周如曜一脸肯定。
见他们如此质问,顾之行还是回忆了下当时的场景。
“你在痛苦你的家庭没你想象中那么温馨幸福,还是在痛苦原本百分百会继承的家业有了竞争对手?”
“阿行,我不懂你的意思,我当然是痛苦为什么会突然有个弟弟!”
“关明月,你还喜欢我吗?”
“我……”
关明月眼睛微红,她说不出话,显然是无法说出口那些缱绻思绪。她知道她的爱过于张扬,张扬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偏偏只有顾之行像是不知道。
顾之行顿了下,道:“你知道为什么我要解除婚约吗?”
“我怎么会不知道,我喜欢错了人,你也利用够了我,是吧。”关明月逼着自己用释然的语气,但唇边的苦笑使得她的伪装破漏百出,“是是是,我知道,你是女生,我也是。我们之间都是错的,你不用再说了。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顾之行道:“其实我并不在意结婚的对象是男是女。”
关明月诧然抬头,眼中透出不敢置信,“你、你说什么?!”
“我解除跟你的婚约,是因为我有主动权。”顾之行黑眸微眯,拖长的话音透着些嘲弄,“就算你不同意,我也有一万种方法逼你无法拒绝退婚。”
寒冬腊月里,或许是风大,亦或者雨水溅入了屋内,关明月突然打了个冷战。
“阿行……你……”
“我安抚你,是因为顾念我们的感情。”顾之行语气十分轻松,俊美得难辨雌雄的脸上透着几分纯粹的漠然,“但你应该知道,我们其实并不平等,顾家压你关家多少头你也清楚。我拉拢关家拉拢你,也不过是多添几个与我母亲抗衡的筹码而已。”
关明月木然地盯着顾之行,呆呆地问:“所以呢……你想说什么?”
顾之行道:“你还是不懂吗?需要我说几句没有物质的爱情是一盘散沙这种话吗?”
关明月沉默,仍然是愣愣的,仿佛已经濒临崩溃的机器。
顾之行道:“你现在没有任何拒绝别人的能力。如果你家人让你联姻,你能靠着跟你爸爸妈妈撒娇就拒绝,但如果联姻的利益超过了百分之五十呢?”
利润有50%,就会引起积极的冒险;有100%,就会使人不顾一切法律;有300%,就会使人不怕犯罪,甚至不怕绞首的危险。《资本论》的名言经久不衰,在时间的长河里仍是瞩目的警示牌。
关明月此刻的理智已经分崩离析,这远远超过了她今天应该有的情绪阈值,但是顾之行却似乎并不打算放过她。
“你的梦,你不是有上帝视角吗?”顾之行话音很轻,甚至轻笑了下,顷刻间,她面上便显出几分极尽倨傲矜贵的锋芒来,“你想想,那时周玦才是你喜欢的人,他想方设法讨你欢心时,你就没有过一丝雀跃吗?”
顾之行道:“他不仅是受我的命令,更是因为权力在你手上,他必须通过你才有可能得到周昀添的青睐,懂吗?我不用,是因为我不需要,我知道你会喜欢什么样的人。我也知道,得不得到你的喜欢无关轻重。所以我可以随心拒绝你,可以轻松就无视掉你的喜欢,可以把你的真心碾碎。”
“我没有说这么多……你怎么知……”关明月思绪混乱中将疑问脱口而出,却又在瞬间止住,可怕的念头在她脑中炸开,顷刻间将她本就恍然的状态泼醒。如坠冰窖的寒冷与刺痛使得她喉咙不断涌上恶心的呕吐欲,她话音支离破碎,“不是梦,是你,你,所以那——”
顾之行眼眸冰冷,“当然不是。”
强烈的刺激从四面八方的神经传来,关明月的呼吸牵动得她喉咙愈发火急火燎,眼前的景物逐渐模糊。
晕倒前,她听见了顾之行的声音。
“关山明月,不是该窥见更辽远广阔的山河景象吗?”顾之行话音透着少见的温柔,可惜后半句讥诮的话音关明月却没有听见,她说:“看来,人不如其名才是常有的。”
“你想什么呢?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周如曜大剌剌的疑惑插进顾之行耳中,骤然间打断了她的回忆。
顾之行心想:还好后半句关明月没听见,不然现在她现在应该被追杀了。
她清了清嗓子,“我在想,我态度挺好的啊,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当自强了。”
“你的态度好?”李寒山认真思索了下,“指弧度1°的微笑吗?”
顾之行:“这是精准的计算,完美的弧度。”
周如曜:“就是,我们可是经过了三轮头脑风暴才量出来这个弧度的。”
“那就是只有风暴了?”
李寒山笑意温和。
“阴阳怪气谁没有脑子呢?”周如曜瞪了一眼李寒山,“哼”了声,道:“胡说八道,我跟阿行聪明着呢。”
李寒山:“嗯嗯。”
周如曜:“……”
周如曜气急败坏地道:“你不信现在随便出道题考考我们!”
顾之行也道:“我们的智力,远超你想象。”
正巧这时,头等舱的航空餐已经松了过来,牛排,坚果,苹果。
眼看着两个弱智非要就出题这个事纠缠不休,李寒山便干脆随手拿起一个苹果敷衍道:“那这样吧,你们切三刀,最多能切多少块儿?”
随便什么答案,赶紧敷衍过去得了。
李寒山正这么想着,却听周如曜道:“当然是六块,哦不,八块。”
他点头,“嗯嗯,真聪——”
话刚出口便被顾之行打断。
顾之行:“如曜,你错了。”
周如曜:“哪里错了?这又不是豆腐能斜切。”
顾之行:“你的思路错了,李寒山的出题意图显然不是简单的数学。”
周如曜:“那他的意图是什么?”
李寒山:“我没有什么意图,赶紧结束这个——”
顾之行:“听我说,他的意图就是考虑我们思考的灵活性,而并非简单是简单的空间数学问题。”
李寒山:“……?是吗?我怎么不知道?”
顾之行:“李寒山,我已识破你的陷阱题了。”
李寒山:“……行吧,你的答案是什么?”
周如曜:“不愧是阿行,轻松就能想到我想不到的问题,所以答案是什么?”
顾之行站起身拿起餐刀,站起身来,直接将餐刀横在了他的脖子上,“三刀能切十九块,对不对?不对我就动手了!”
周如曜:“……”
李寒山:“……”
你他吗的——!
你是不是有病啊?!
第89章
假期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 自方必成一事结束三人各回各家后已经过去了快两周,过分萧瑟的寒冬在喜气洋洋的店铺歌声中也显出了暖融融的热闹来。
正月初三,傍晚, 顾之行接到了李寒山的视频电话。
李寒山这会儿在书房, 他看起来刚吃完饭,白皙的面皮上有了几分薄红,看来是喝了点酒。
他松了松银灰色的领带,连带着身上的低气压都松懈了些,“新年快乐。”
顾之行挑眉,带了点笑, “怎么一副谈了几百万生意的样子。”
李寒山有些无奈地笑了下,“怎么过年都没有个正经样子。”
“按照习俗,应该有的祝贺呢?”
他问道。
顾之行:“祝贺你有点难。”
李寒山:“……?”
顾之行:“祝你财源广进, 是不是有点影响仕途?”
李寒山:“……行吧。”
顾之行敛了玩笑的意味,正正经经地道:“新年快乐,李寒山。”
李寒山眉心一跳,移开了视线, 低低应了声, “嗯。”
他又道:“没去拜年吗?看你的背景, 你还在公寓?”
“托人打点了, 剩下几家过几天再去。”顾之行伸了个懒腰,想起来什么似的, 回头喊了声, “周如曜, 李寒山的电话打来了, 快来拜年。”
“知道啦!”
周如曜遥遥的声音传了过来, 并不很清晰。
李寒山嘴角翘了下, “你们在一起?”
“我本家那边忙完了就回来了,他也跟着了。”顾之行又道:“他这会儿在煮东西呢,等会儿就过来了。”
李寒山叹了口气,语气倒是有些欣慰,“没有整天吃外卖也算是你新一年的进步吧。”
“主要是外卖这会儿也不送啊。”
顾之行语气显得有些遗憾。
李寒山一时语塞,再想说话时,便见周如曜从镜头远处走了过来,脸上沾了白。
周如曜见到镜头,笑脸大张,“新年快乐啊,来,发个红包庆祝下。”
李寒山:“……”
他充耳不闻,道:“你脸上有面粉。”
“连个红包都不发,好抠门啊你。”周如曜贴住顾之行后背,一低头靠着她肩膀蹭了蹭,将面粉蹭到她衣服上,“阿行,下次还是别穿皮夹克了,扎得我脸疼。”
顾之行嫌弃得拍了拍肩膀,“扎死你算了。”
李寒山垂眸,道:“我初五要回A市了,有空聚一聚吗?”
顾之行点头,“可以是可以,去哪里玩啊?”
“那必然是网吧三连坐。”
周如曜声音激动。
顾之行:“不然去玩老虎机?电玩城?”
李寒山懒得理他们幼稚的建议,道:“我没记错的话,初五A市有烟花大会,据说是用新能源开发的项目试行,要去看看吗?”
顾之行闻言,倒是有了兴趣,“你这消息挺灵通啊,在哪儿?”
“A市中心湖乐园,这里应该是比较好的观景点。”
李寒山道。
三人商讨好了碰头时间地点后便挂了电话。
顾之行正想打开游戏来一把,却见周如曜并未回厨房,反而顺势坐了下来若有所思。
她放下手机,转身向着他,“你还在想那件事?”
周如曜叹了口气,“是。”
方必成一事解决后,周如曜再也没有做过梦,连笔记本上原本记下的故事也变得模糊不清了。
“没有梦说明了目前不会再碰到女主们了,这不是好事吗?”顾之行顿了下又道:“说不定也只是没到时间,没有触发到新的故事。”
“但这本子连原本的内容都没了,感觉很奇——”
周如曜顿了顿,最终“啧”了声,略有些烦躁似的抓了抓头,乌黑蓬松的黑发上瞬间出现了一缕缕白。
顾之行移开视线,忍住笑道:“你现在跟臭鼬似的,别挠了。”
周如曜愣住,皱着眉头,有些嫌弃地看了看手,又抬起视线极力向上看。
他再次叹了口又长又重的气,整个人有些萎靡地靠着沙发,黑眸显出几分疲惫来,“阿行,我梦见过很多次——”
“我知道,我跟李寒山竞争女主失败,然后被狠狠收拾了要么死要么残要么失势落魄对吧。”顾之行随口应和,又道:“你怎么又提起来这事了?”
周如曜仰头,看向天花板,水晶吊顶的光芒簇簇。
他道:“可能因为这次,什么都没有梦到,感觉事情有些失控。”
顾之行:“先做饭吧,我饿了。”
周如曜:“……行。”
夜风寒冷,弯弯一轮月亮羞羞怯怯躲在云层中,只显出些朦胧的昏黄来。中心公园这会儿正热闹,许多流动小摊贩也各自占领了或是开着喇叭叫卖或是用音响放着歌。在半空中装饰的彩旗和红灯笼相映成趣,一片喜庆气氛。穿着红色马褂的一群小粉团子手里提着灯笼,一手被父母牵着逗弄着逛着各个摊位。
在冬日褪去绿意的树枝在路灯的映照下如剪影般神秘。
树下,站着名少年,
李寒山惯例是提前到场的人,他松了松银线羊绒围巾,露出光洁好看的下颌。方才车内暖气开得有些大,他白皙的面上有了些薄红,愈发衬得钟灵毓秀唇红齿白,引得几对路过的小姐妹们侧目。
他刚低头看了眼表,便远远听到有人唤他一声。
李寒山随着声源望过去,又见周如曜顾之行并行朝自己走过来。他走过去,倒是有些惊讶了,“你们竟然没有因为乱七八糟的事卡点到?”
“大过年的,早点来也是个好意头。”
周如曜朝着顾之行挑眉,“你说是吧阿行?”
顾之行也点头,“确实,见财神哪有不早来的道理。”
李寒山嘴角了弧度,揶揄道:“那我来得早也有些道理。”
“走吧,烟花是不是十点才开始,这会儿还有好多时间,我们去玩吧!”周如曜兴致冲冲地拽着顾之行,一手指着远处一个流动摊道:“这么冷的天,要不要吃点关东煮?”
李寒山率先拒绝,“这里这么热闹,边走边吃可别被撞得汤汁撒一身。”
“我没胃口。”顾之行顿了下,扫了眼李寒山,又看向周如曜,“但是李寒山这么说,我突然就有了。”
李寒山:“你叛逆期来得未免太晚了。”
周如曜:“阿行,你这么一说,我突然没有胃口了。”
顾之行:“你叛逆期未免来得太晚了。”
李寒山:“……”
为什么又开始这种无意义的对话循环了!
李寒山“啧”了声,迈步走过去了,“服了你们,走吧。”
没多时,三人便一人捧着一个纸杯离开了关东煮摊位。
周如曜最心急,插着丸子就往嘴里塞,瞬间被烫得吱哇乱叫,“呃啊——啊——烫——嘶哈嘶——它它它烫嗷——!”
李寒山:“从未见过有人能把濒死的猴子演绎得这么惟妙惟俏。”
顾之行:“如曜,你能不能有点耐心,吹一吹。”
顾之行说着,插起一个丸子在纸杯里甩了甩汁水,轻吹几下塞入口中。
几秒后,她冰冷的脸色凝固住了,为了保持高冷的形象并未喊出口,然而扭曲的表情和额头的青筋让俊美漂亮的面容狰狞了几分。
周如曜:“……”
李寒山:“……”
李寒山淡淡地道:“看来,濒死的猴子又多了一只。”
周如曜伸出一截舌头哈着气,黑眸含泪,“好疼啊,这玩儿烫得像在嘴里打我。”
顾之行咽下了嘴里的东西,云淡风轻地道:“还嗷吧。”
周如曜:“阿行,你大舌头了。”
顾之行:“我没有。”
周如曜:“你——”
“嘭——”
他话音被一声枪响打断,立刻炸了毛似的一把拉过了顾之行,回头寻找声源,“阿行,我在的,没事。”
没几秒,周如曜锁定了目标——一家射气球的摊位。
他“嗨呀”了一声,“原来是这个啊,我还以为是港片火拼呢。”
顾之行:“如曜,本来我没事,现在我有事了。”
李寒山:“没事,现在看来大家都有事了。”
周如曜:“……?”
他回头,只见顾之行的纸杯已经掉落在了地上,前几天刚买的潮牌外套已经沾满了汤汁。而纸杯旁,一双限量白色球鞋上也被染黄了。
周如曜顺着那双鞋往上看,很快,就看见了李寒山温和浅淡的笑脸。
周如曜:“……”
他道:“这个事情,情有可原。”
顾之行上去就给了他一脚,“情有可原是吧?”
周如曜一偏身子躲过去了,迅速跑了几步,“阿行,怎么你也这么小气,一件外套。”
“我他吗才上身几天啊?两天不到。”
顾之行昂了下下巴,又要抬腿。
周如曜见状连忙跑开了。
顾之行和李寒山并行走着,她看着他跑动的背影,沉默了几秒,“李寒山。”
李寒山侧脸望过去,见看见顾之行薄唇紧抿,面色沉重。
他道:“怎么了?”
顾之行:“我们,是不是应该追一下周如曜。”
李寒山:“……?什么?为什么?”
顾之行:“好像一般青春校园里大家你追我赶的话,比较青春。”
李寒山:“……虽然我不太理解,但是也不是特别不理解。”
顾之行:“那你去追他吧,他这么努力地跑,不追不行。”
李寒山:“……”
李寒山:“是法律还是小说世界的法则规定一个人跑别人就要去追?”
顾之行:“都不是,是周如曜一直在跑,没人追的话,我怕他跑丢了。”
李寒山:“……”
他一时间不知道先吐槽顾之行是在养狗吗比较合适还是吐槽周家祖上有狗基因比较合适。
于是,李寒山顿了下,才微笑道:“我觉得,他应该很快就跑回来了。”
顾之行侧目,眸中有些疑惑。
李寒山道:“狗,识路。”
他话音落下没几秒,便见周如曜十分得意地站在不远处,颇有些气喘吁吁。
周如曜深呼吸,喊道:“我都跑了两个圈了,你们还没追上我吗?”
顾之行:“……”
她突然生出了一点挫败感,李寒山好像,真的比她幽默那么一点。
十分有危机感的顾之行张了张嘴,又闭上了,星眸如寒霜般透着寒意,勾了下唇角显出两三分桀骜不驯。
李寒山:“你怎么了?”
周如曜:“阿行,你想说什么?发生什么事了?”
顾之行:“我想到了一个绝妙的笑话。”
周如曜:“什么什么?”
李寒山:“……前面的□□做工好像不错,要去打两靶吗?”
他迈步欲走,突然被周如曜一把握住手腕,反手抵在了背部。
李寒山:“……”
他拧头看着周如曜,“你自己听不就完了?”
周如曜:“不行,我不允许任何一个人拒绝阿行的笑话。”
顾之行十分满意,用着略带赞赏的眼光看向周如曜。
周如曜很是受用,钳制李寒山的力道更紧了些。
“阿行,你不觉得他在映射听你的笑话是折磨吗?”李寒山慢条斯理,语气带着几分语重心长,“所以,他才不放过任何一个让别人一起受刑的机会。”
顾之行十分怀疑,用着略带评判的眼神看向周如曜。
“草!没有!”周如曜大叫,随后义正辞严地道:“阿行,你想,李寒山在小说里都是什么形象啊,那就是玩弄权势人心的烂人啊,这会儿他在挑拨离间!”
感受到他已然分心,李寒山屈膝,勾住周如曜的腿一绊,随后抽出手给他腹部来了个肘击。
周如曜疼得面部扭曲了下,松了力道,踉踉跄跄往后倒了几步,眼神悲怆,“你玩阴的!”
他正说着,却感觉自己背部撞上了几分柔软,接着便听见声娇俏的低呼,“哎呀——”
周如曜愣了下,连忙转身弓背哈腰,“抱歉抱歉,跟朋友闹着玩没注意。”
再抬眼,却看见个熟悉的面容。
“应采越?”
顾之行的声音先传来。
周如曜后退半步,有点不好意思,“刚刚不好意思啊,你没事儿吧?”
应采越笑得灿烂,摆手,“没事儿,我核心力量稳得很。”
她说着,还攥着拳头挥了挥手,“这肌肉,公主抱你们不是问题。”
应采越话音落下,顾之行三人齐齐联想起来当初海边野餐拧瓶盖之事,尴尬瞬间让他们都沉默了起来。
李寒山清了清嗓子,率先将那些记忆封起来,道:“好久不见啊。”
“是啊,你们也来中心公园玩啊?看来这是我们盛怀联谊会了,刚刚还碰到不少同学呢。”
应采越感慨。
“姐!我好啦,走吧走——”
娇小的身影从远处急急忙忙地过来,不用猜也知道,是应采莲。
应采莲握着两根甜筒,身影愈发近了,见到他们时也不禁有些惊讶,“是你们啊,采风之后好久不见了哇。”
她将一支甜筒递给应采越。
周如曜道:“你们感情比之前好很多了。”
应采越接过咬了口,冻得多缩了下,“那当然啦。”
几人寒暄几句,本来也准备分别了,但偏偏几人下一个目标都是去打靶,便又同行一段路。
走了没几步,顾之行道:“我想到一个绝妙的笑话。”
周如曜:“什么什么!”
李寒山:“……”
你们没完没了了是吧。
应采越姐妹显然还没领略过顾之行的冷笑话风采,便都看向了她,颇有些期待的意思。
顾之行道:“狗会汪汪叫,猫会喵喵叫,那么鸡会?”
周如曜:“咯咯叫?”
应采越:“叫老公?”
应采莲:“打鸣?”
李寒山:“……不知道。”
顾之行:“机会留给有准备的人。”
周如曜:“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应采越:“……”
应采莲:“……”
李寒山:“……”
周如曜笑得十分开心,应采莲与应采越对视一眼,也配合地笑了几声。
李寒山拒绝回应,然后立刻被周如曜狠狠肘击了几下。
李寒山:“……”
世界没有人能完全感同身受,他只觉得吵闹。
但顾之行不是个贪心的人,四个人里有三个人笑,唯一一个不笑的人还是她在幽默领域的竞争对手,她觉得这个结果可以接受。
毕竟,同行相轻,被嫉妒也是正常的。
顾之行在这样愉快的心情中,整个人都温和了不少,具体表现为嘴角的弧度勾起了两个像素点。
五人聊着聊着,也很快到了打靶的摊位。
这是大街小巷都有的打气球,三十块十二枪,全中送个大型公仔。
应采莲对这虽然没兴趣,但却很是喜欢那些公仔,一手拽着应采越的衣襟,话音有些撒娇,“姐,我要那个!”
“就这么相信我的枪法啊,我也没玩过。”
应采越有些无奈,嘴角却弯弯,熟练地扫码付钱拿起了枪。
但可惜出师不利,第一枪就没中。
应采越看着应采莲,“小公仔可以吗?”
中八枪的话,可以拿到手掌大的公仔。
应采莲昂着脖子,撒娇道:“那好吧,小公仔就小公仔!不许输了!”
“好好好,真是个祖宗。”
应采莲亲昵地抱怨着,但握着枪的手倒是紧了些。
一轮靶打完,只打破了七只气球。
小摊贩老板笑眯眯地将几只气球和钥匙扣递给应采越,夸赞道:“没事啦小姑娘,我们这毕竟是小本生意,这打靶的环节肯定得搞得难点啦,你很厉害了!”
应采越有些失望地捏着那些奖品,叹了口气,“没办法嘛,我确实没怎么玩过这个,别难受,回家咱们买别——”
钥匙扣被一股力道从手中抽走。
应采越抬头,却见应采莲满脸开心地掏出了钥匙卡在了钥匙扣上,“这个钥匙扣也很可爱!我喜欢这个,还可以随时带着!”
“好啦,不喜欢也没事,回家姐给你买更可爱的玩偶。”
“我是真的觉得钥匙扣也很好了!”
应采越揉了揉她的脑袋,又转头看向顾之行他们,“你们玩吧,我带着她去下个摊点逛逛啦。”
说完,她们边说笑着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