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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书剧情里面男主角和女主虐身虐心嘿嘿嘿之后,情动难以自已时,都会喊一声茵茵。
是女主角长孙鹿梦的乳名!
小白杨一样飒爽的女人,看着她吓着了,满眼温柔地叫她小名儿的,能是谁?
“长姐!”
陆孟从床脚像个兔子似的蹿过来,一把抱住了她这身体的长姐,长孙纤云。
陆孟只感觉自己抱得简直不是个女人,没一点柔软的地方,全身硬邦邦的,肩膀上的触感和乌大狗差不多,底下怕是全都是肌肉!
好家伙!
长孙纤云这名字取的,真是一点也不符合!这哪是一朵纤云轻云,这是乌云!
乌云盖顶,呀哈!
长孙纤云下意识抱住了扑过来的妹妹,却是愣住了。
陆孟自己有弟弟妹妹,虽然都是父母各自成家后后生的,但是和陆孟关系都很不错的。
陆孟招小孩儿,跟招小狗儿是一个道理,弟弟妹妹她一去就缠着她,抱着她。
因此她以己度人,觉得自己有个姐姐,那肯定也是亲亲热热。
毕竟秀云和秀丽也说,长孙纤云是非常疼女主角的。
可是陆孟不知道,古代的姐妹之间表达爱的方式不一样的,而且长孙鹿梦是个很柔软且守旧的人。
她始终觉得长孙纤云上战场这件事,不该是女子做的。因此几次三番地劝说过长孙纤云,要她不要往战场跑,养好身体为镇南将军封北意生个孩子,才是为女子的本分。
女子有了孩子傍身,才能长久地受夫君喜爱。
所以长孙鹿梦和长孙纤云,虽然离得远了总是相互惦念照顾,但是真在一起,是话不投机半句多的。
她们姐妹自然没有过什么爱的抱抱。
长孙纤云还是在自己妹妹小时候,才这么密密实实地抱过她,长孙鹿梦一过了八九岁,故作小大人模样,就不让长孙纤云再抱了。
而这时隔近十年的一个满怀,让长孙纤云这个战场上断了腿也不曾红眼眶的猛女,直接就落泪了。
陆孟还不知道自己“崩”了人设,高兴地叫着:“长姐,你终于回来了!”
“茵茵真的好想你,茵茵成婚你都没有回来呢。”
陆孟把自己小名儿也接受得非常坦然,反正也没什么好抗拒的,她现在就是长孙鹿梦。
长孙纤云慢慢合拢手臂,抱紧了自己多年不见的妹妹。
她根本不觉得自己的妹妹不对劲,只觉得她是长大了。
长孙纤云听了自己妹妹昏倒的消息,就急急过来,看着她整整一个时辰了,还以为她醒来后看见自己的样子,是被吓着了。
谁料到她是惊喜。
“茵茵,”长孙纤云摸着陆孟因为睡觉钗环尽去的头发,心里软得像是被塞了一团软毛。
“长姐。”陆孟悄悄摸着长孙纤云的肱二头肌,心里羡慕又震惊。
哇哇哇!
肌肉大美女!
可是看着却不胖有没有?真正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这是她姐姐,姐姐哎!
陆孟还没姐姐,竟给人当姐姐了。她抱着长孙纤云,把自己挂在她怀里,突然觉得好有安全感。
这种安全感,是她穿越以来,第一个给她这种感觉的人。
于是陆孟更是“不胜娇羞”,抱着长孙纤云不撒手,甚至还想摸摸她是不是有腹肌。
“我听说工部尚书家的那个跋扈的敖冰夏找了你的麻烦?”长孙纤云说:“不怕,待会席间,长姐帮你好好问问她到底想要做什么,让她同你道歉。”
陆孟一听,是真的有点想哭。
看看!看看!
这就是姐姐,亲姐!
长孙纤云现在可是镇南将军封北意的妻子外加副将,是乌西国有史以来,第一个得了将领称谓的女子,还是封北意连连上书,不惜用军功给换来的。
其实长孙纤云完全可以封将军,但是因为封女将已经开了先河,且封北意他们夫妻也不想分开,便只求了个副将。
无能的人出头会为同样无能的人惹出麻烦来。
但是以长孙纤云的身份和军功,就那个仗着自己父亲狐假虎威的敖冰夏,在她面前是连屁都不敢放的。
陆孟把小脑袋靠在长孙纤云的强壮的臂膀上,娇滴滴地说:“长姐待我可真好。”
长孙纤云嘴唇动了动,轻咳了一声,有些受不住自己妹妹的娇嗔。
陆孟见好就收,说道:“长姐其实不必管,那敖冰夏不过是喜欢建安王不得,找我不痛快罢了。”
“她又没占着什么便宜。长姐才回朝,还是备受争议的女将,不要为了我招惹了朝中大臣。”
敖冰夏反倒趁乱被陆孟踹了一脚抽了一巴掌呢。
这一番话,听得长孙纤云眼眶又红了。
她的妹妹……竟然还会替她着想了。
“茵茵,”长孙纤云说:“你长大了,要是母亲能看到你这么出息,肯定会非常欣慰。”
陆孟眉梢一跳,听她说什么母亲,顿时吓得赶紧转移话题。
她抓着长孙纤云的手说:“长姐,前尘往事,这些年我都想通了。”
陆孟斟酌着说些类似太医的“偶感风寒”一样进可攻退可守的话。
说:“从前是我不懂事,往后定不让长姐为我操心。”
“长姐就不要提从前的事情了,”陆孟低头故作怅然,“长姐,茵茵只想听你说你这些年的日子,还有你同姐夫,你们好吗?”
长孙纤云满脸欣慰又心疼,心里更笃定要给自己小妹出气的事情。
一个觊觎他人夫君的小姐,也敢惹到她妹妹头上!
“我们很好。”长孙纤云说:“待出了宫,姐姐都与你细说,你也说说你这些年。”
陆孟笑着点头。
长孙纤云说:“换衣洗漱吧,中秋宴要开始了。”
陆孟其实昏倒的时候就在痴心妄想,希望这场中秋宴她能因为躺平而不参加。
但是看来是不成,中秋宴为了赏月,晚上才开宴。
陆孟只好叫婢女进来,给她梳妆打扮,顺道和长孙纤云回避着关于她不知道的那些话题,聊些别的。
姐妹两个相处十分融洽,秀云和秀丽也跟着非常开心。
等到陆孟重新装扮好了,长孙纤云竟是被端肃妃派人来传话,叫走了。
这件事挺怪异的,但是陆孟不知道这世界大部份人之间的关系。
更不知道端肃妃是五皇子乌麟跃的生母,是这次中秋宴饮,负责招待女眷的妃子。
她以为长孙纤云或许和这端肃妃熟?又或者是端肃妃没见过女将,看个好奇?
再不济此次镇南将军夫妇回朝是受封的,说不定看重长孙纤云,是皇帝的意思。
于是陆孟就和长孙纤云分开走,带着秀云秀丽和辛雅,跟着引路宫人,去中秋宴饮女眷的座位。
今夜月朗星稀,前面掌灯的两个宫女手中的灯,还没月亮亮。
陆孟跟着两个婢女后面,走了好一会儿,还是没听到什么热闹的声音,办宴会的地方这么远?
陆孟想着回头问一下辛雅,却一回头,活活的一个辛雅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心大点了的可能会觉得辛雅做什么去了,毕竟她对宫中都很熟的。或许小解呢?辛雅平时做什么也不会事无巨细都和陆孟请示。
但是……
但是!
这引路的把她带的越来越偏,越来越黑,而她是个虐文女主啊啊啊啊!
虐文女主上街,那可是地狱级修罗场。
陆孟眼看着前面都要到一个大荷花池旁边了,回头拉着她两个婢女转身就跑!
秀云和秀丽震惊地叫出了声,惊动了前面两个掌灯带路的宫女,然后那俩宫女竟然追上来,后又不知道从暗处涌出来了几个人,把她的婢女捂着嘴带走了!
陆孟冷汗都下来了。
扯开嗓子就要喊救命,而偏偏是这个时候,她一张嘴,说不出话了!
系统及时出来提醒:“台词捕捉时限到了,你要先对着建安王念初台词,才能正常说话。”
陆孟心里一连操了一串。
这时候听到脚步声,猛地转头,见两个陌生的宫人步步紧逼而来。
她脑中疯狂思考,也没想出这又是哪一段剧情?
而中秋宴上,到了时间了,马上要开宴了,长孙纤云被端肃妃放过,却满席间没找到自己妹妹。
一问引路宫人,俱是一问三不知。
而此时端肃妃和嘉嫔在席间隐晦地交换了个眼神,相视一笑。
教训一个出身低微的侧妃而已,嘉嫔从儿子那里得知了这女子竟然猖狂的敢同她心爱的儿子抢东西,今日竟还闹出这么大的事情,险些就被皇帝知道。
嘉嫔断定这建安王侧妃,是受了建安王的属意。嘉嫔觉得,建安王狼子野心不知死活,弄这么个侧妃恶心人,至少要给他个教训了。
很快这边寻不到建安王侧妃的事情,闹起来了,因为中秋宴会上,朝臣和朝臣的家眷,并没有相隔很远,都在礼乐大殿的前院,中间只隔着道道描龙画凤的屏风。
只挡了下男女有别,讲究的是个热闹。
也便于赏月。
因此女眷这边找不到人闹起来了,很快男子这边也听说了。
乌麟轩中午的时候已经听说自己的侧妃被吓昏过去了,他甚至都没觉得稀奇。她上次被太后刁难就是自己故意昏的,这次说不定也是,昏一昏省的给他惹事儿,挺好的。
然而这晚上才开了宴席,他屁股没等坐热,就听陈远告知,“梦夫人不见了。”
乌麟轩两条俊挺的眉都要拧到一起。
“不见了?”
她能去哪?
第23章 咸鱼突刺
众所周知,荷花池这个地方,就是众多小说之中用来失足的。
经典桥段都是女子失足落水,然后上岸之后衣服湿贴在身上,清白就没了。
让你觉得这荷花池里面常年住着众多男性水鬼,专门等着女子掉下去,然后褫夺女子清白,一夺一个准。
谁去救这女子,谁就得娶她,为她负责。
然而为她负责的这个男子大多数是不愿意的,陆孟的理解为这是不想当接盘侠?
衣服湿贴在身上,怎么清白就没了?衣服难道它是化在了荷花池吗?
那这荷花池怕是得改叫王水池。
但是心中再怎么吐槽,再怎么不服这个逻辑,小说里面荷花池无处不在,总有那么几个女孩子噼里啪啦下饺子一样掉进去,挣扎,求救,失去清白!
在婢女都被劫走,两个虽然不膀大腰圆,但是面目很是狰狞的太监,朝着陆孟步步逼近,而陆孟的后面,就是小说毁清白圣地荷花池的时候,陆孟飞速意识到了这些人的目的。
不是让她掉下去失了清白,就是要让她失足淹死在荷花池里面。
而众所又周知,淹死人的地方在宫里荷花池不算圣地,荷花池的深度时常不够,扑腾扑腾还是能扒住岸边,水井才是死人的最佳场所。
而这些人如果目的是淹死她,就不必大费周章,还要劫走她的婢女,直接把她一扛扔井里完事儿。
所以陆孟电光石火之间猜测,这一波是要水中那些死鬼夺走她的清白!
这不就和系统给她颁布要念的台词对上了?
换句话说,中秋佳节陛下大宴群臣,背后的孙子敢闹出事儿让她丢人,但镇南将军和长孙纤云在前,他们不敢真的在这种日子里杀了她闹出人命。
陆孟冷汗眨眼之间湿透后背,见那两个人恶狠狠地朝着她冲来,而身后一步之遥就是荷花池——陆孟当机立断拿出了自己在军训的时候俯卧的决绝!
直接野狗抢食一样扑在地上,这要是让她当初的教官看到,这姿势绝对被拉出去做模范!
而她也用这个动作,预判了这两个太监的预判。
他们凶狠而来,铆足了劲儿要把陆孟推进去,陆孟突然趴下他们没反应过来,收劲儿已经来不及了——
其中一个直接“噗通”就掉水里,另一个手臂向前划拉,撅着屁股企图稳住身形。
而陆孟这时候一个原地滚体两周半,转到这个撅着屁股刚刚站稳的太监身后,直接躺在地上一脚,把他也踹了进去。
“噗通!”
陆孟心里却没松快到哪里去,她想原地一个鲤鱼打挺爬起来,但是衣服发饰太繁重了,根本挺不起来。
而不好的消息是第二个掉下去的太监会游泳,已经游到岸边上了,就在陆孟不远处,看着她的眼神更加凶狠了!
陆孟这时候如果求救或者逃跑,是最稳妥的办法,但是天可怜见,剧情杀人,她没在捕捉时限之内念台词,现在除了对乌麟轩说台词,说不出其他的话!
而且她对宫中人生地不熟,不知道背后对她下黑手的是谁,万一莽撞跑出去,说不出话,再一头撞背后黑手的人怀里,一计不成,再把她拉去下个药,捆起来和其他的男人赛一个被窝,那才是跳进荷花池子也洗不清了。
于是陆孟脑中急转,这些人不敢闹出人命,这里反倒比跑了被逮住送下一个场景要好!
但是必不能让这个太监爬上来!
然后陆孟做了一件她这辈子也没干过的事情,拔下了头顶的珠钗攥在手中,没有逃跑,而是朝着要爬上来的太监爬过去。
没办法,她也想优雅一点,毕竟优雅永不过时。
但是她现在优雅不起来,只能像个滚地龙一样,狼狈爬过去,然后在太监震惊的视线之中,铆足了劲儿,抡圆了膀子,一簪子扎在了他按在岸边的手上。
“啊——”太监发出了尖细而嘹亮的嚎叫声,他的手掌直接被陆孟扎透了。
陆孟自己求救不了,说不出话,太监一喊出声,陆孟心头又惊又喜,惊得是怕他把同伙喊来,喜的是希望他能把救自己的人招来。
反正无论如何,她必不能进荷花池,水多凉啊!
被扎了一下的太监连忙缩回手,陆孟紧忙又从脑袋上抓下来好几只簪子,虎着脸,瞪着水中挣扎的两个太监,一句话也不说。
主要也是说不出来。
她盘好的头发,因为摘掉了许多簪子,现在一半散着,身上的衣袍在地上滚得到处黑灰,夜风一吹,长发乱动,她就好像那修炼邪功走火入魔的梅超风。
但是陆孟虽然狼狈,眼神却很决绝,她心里盘算要撑到有人来找她,估计用不了多久。
只要开宴了,她的好姐姐没看到她,必定要找她的。
陆孟心里把希望寄托给了长孙纤云,哪怕是只见了一面,陆孟也莫名地对她有信任。
两个太监和陆孟隔着一些距离对视,其中有个水性许是不太好,要另一个人拉着,才能浮在水面上,这一会儿的工夫,已经呛了好几口水了。
而水性好的那个被陆孟给扎了。
他再要作势上岸,陆孟就把从头上取下的好几个簪子,分别抓在两只手指缝里面,展示给那个太监看。
她觉得这一刻自己已经被迫化身了金刚狼。
她心想两个小二黑,姑奶奶今儿跟你们拼了,我今天雍容华贵地发式,头上保守估计,有个二三十簪子,不把你们俩扎成蜂窝煤,我不姓陆!
陆孟当然也在害怕,她这辈子,不,可以说连上辈子都加在一起,就没有干过任何伤害他人人身安全的事情。
陆孟她本质上就是个遵纪守法的三好公民,人格健全富有同理心,可是来到了这个对她“恶意满满”的世界,她没有法律的武器可以用,只好先用自己自带的武器自卫。
那两个太监试图靠岸,陆孟就大螃蟹一样挥舞着自己手上的“钳子”警告。
上来就扎你,今个儿我就是异世穿越之容嬷嬷古代分嬷。
两个太监不敢靠岸,一个不会水的,呛得神志不清,一直在咳嗽。
而陆孟不跑,也不说话,那个会水的太监,表情从阴狠到慌张。
巧就巧在水里的太监也不敢喊,他们是豁出命来害人的,简称亡命徒。宫中身后无牵连的亡命徒,也不是随便一抓一大把的,就这么两个。
指使他们的妃嫔绝不可能和他们沾染上关系,更不会给他们提供什么援助。
场面僵持,人的体力是有限的,尤其高度紧张的时候。
在中秋佳节这样已经步入秋季的,如夜一般冰凉的水中,体力更是成倍的消耗。
正所谓金秋送爽,丹桂飘香,没多久,陆孟围着荷花池撵着不让两个太监上岸,扎他们,扎得都冒汗了。
而两个太监的面色又从慌张到青白,眼见着人都要沉了。
系统这个狗东西,从头到尾什么忙也不帮,但是这时候好歹跳出来说了句人话。
“坚持住宿主,我军还有五秒到达战场。”
陆孟闻言提着的一口气终于落回去了,她现在后背的中衣湿贴,算是理解了超级英雄救世的不容易。
毕竟这年头,救自己都很艰难。
陆孟已经听到了脚步声和宫中侍卫跑动间的甲胄相撞声,连忙将手中的簪子胡乱插回自己头上,然后“跌坐”在荷花池边上,往地上一躺,装柔弱致死。
系统:“……”你还真是疯婆子和林黛玉分分钟切换。
“在这里!”
脚步声和宫灯的光亮一起涌过来的时候,陆孟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她以为自己下一秒就会落入亲爱的姐姐长孙纤云矫健有力的臂膀之中,但是被人从地上扯着拉入一个怀中,陆孟心里唰地一下,冰凉。
这股子幽幽暗暗的檀香味儿,是乌大狗身上的熏香,陆孟今早上马车里沾染上了,下车了好久才散。
果然早古文就是早古文,男主角再怎么狗,女主角真的有危险的时候,出现营救的永远是他,这也为他后续的洗白白,奠定了牢不可破的基础。
乌麟轩带着一众侍卫过来火速控制了现场,把两个落汤鸡一样的,才从水里爬出来的比陆孟看上去还要凄惨的太监制住。
不过陆孟现在无所谓,男主角来了正好。
陆孟虚弱地睁开眼,睫羽颤抖,她以为自己肯定是柔弱的很,但是她不知道自己忙活扎人忙活一晚上,现在和乌麟轩身边的宫灯粉面桃花相映红。
佳人鬓发凌乱不胜娇羞。
而陆孟睁眼看到了乌麟轩,抬手揪住了他的衣襟,虚弱地说:“王爷,我和他清清白白,你信我啊……”
“叮”脑中系统台词完成弹出提示。
陆孟连忙又说:“臣妾没有掉进荷花池,臣妾清清白白,臣妾,他们要害臣妾失去清白……呜呜呜……”
陆孟扎人运动全身血液都活动开了,突然要她哭,有点哭不出,只好雷声大雨点小,哭得好像那个火警出街。
陆孟听到朝着这边来的脚步声越来越多,动静又大了一些,简直刺耳。
乌麟轩感觉自己耳朵要让她嚎聋了。
陆孟还装着吓坏了似的,一边朝着乌麟轩的怀中钻,一边哆哆嗦嗦地嘟囔着:“臣妾没有掉进荷花池,臣妾是清白的……”
乌麟轩难得这一次没有疑惑什么,直接抱着陆孟起身,满心都是自己的东西被动的暴虐。
这会儿长孙纤云带着的人,还有嘉嫔带的人都呼啦啦赶过来了。
嘉嫔看着这个梦夫人的样子,再看看被乌麟轩带着的人压住的两个浑身湿透的小太监,虽然心知事情没成,但也没几分慌张。
只是心中暗骂这两个废物,一个柔弱女人都搞不定。
她虚情假意地上前,问道:“哎呦,这梦夫人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伺候的婢女呢?这……”
“让开。”乌麟轩抱着陆孟,居高临下地对嘉嫔冷道:“别挡路。”。
嘉嫔好歹是延安帝的女人,乌麟轩连人都不叫,斥狗似的,这便是一点脸面都不给了。
其实这些事情是谁做的,乌麟轩现在已然心知肚明。
嘉嫔带人巴巴地跑来,加上之前宫道杖杀太监,把梦夫人吓昏的事情,乌麟轩心思缜密,甚至还想到了他这梦夫人和二皇子争沉铁剑的事情。
今晚这件事,绝对跑不了这个嘉嫔的手笔。
长孙纤云凑上前来,看着自己妹妹埋在乌麟轩怀中的样子,也是心疼得不行,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想起了之前端肃妃在开宴之前,找她去说一堆废话的事情。
长孙纤云面色也跟着一冷。
她转身便要去陛下面前为自己的妹妹出头,可是陆孟这时候伸手抓住了长孙纤云,哭着说:“长姐,我害怕,长姐陪陪我……”
长孙纤云只好跟着乌麟轩身后走,一行人快步朝着举办宴会的礼乐大殿去。
一路上乌麟轩的人和长孙纤云的人配合,很快便找到了被打昏丢在宫中角落的陆孟婢女。
陆孟其实根本没怎么样,但是全程跟个死尸一样,脑袋四肢都垂着,用完全放松的状态,让乌麟轩抱着走。
仰头的时候,能够看到他们身后不远处跟着的一个女人,雍容非常,身侧跟了一群的仆从。
长孙纤云已经和陆孟说了,那是嘉嫔。
也就是今日杖杀向云鹤的那个宫妃。
陆孟看着她手上捏着锦帕,时不时朝着鼻尖凑一下,遮盖住下半张脸,虽然隔得远,但是陆梦觉得她在笑。
胜券在握高高在上的那种笑。
陆孟见乌麟轩对这个女人的态度,见自己的姐姐对她横眉冷视,已经猜出了她就是今天的罪魁祸首,要把她扔荷花池的那一个。
而乌麟轩的狗性子,自己是他的女人,也就是他的脸面,狗这种东西,再怎么不在意的玩具,也是不许其他狗叼走咬坏的。
他没当场发作,肯定是因为没有证据能证明这一切是这个嘉嫔做的。
证据……
陆孟不想动脑子,她虚惊一场,浑身软绵绵的,因为扎伤了那个太监的手,现在还在心悸。
可是罪魁祸首在笑哎。
今天的这件事,如果不闹大了,最后不过就是那两个小太监认下罪,他们敢动手,露面,就绝不会攀咬宫妃。
说不定最后审人的时候,还会攀咬陆孟给她安上个什么说不清楚的污名。
就算是无关痛痒,但是足够恶心人的目的也达到了。
陆孟躺在乌麟轩的怀里,仰头眼睛看着今夜格外圆的月亮,她现在只想浑身放松,睡个好觉,以后再也不来后宫这种吃人的地方转悠。
可是……凭什么呢?
就算她想要不争不抢,毕生的理想就是躺平做个咸鱼,但这不代表她能任人蹂躏。
而且今次只是要毁她清誉,她不在乎那玩意,所以现在虚惊一场心里都没什么气。
但是来日,若是这些人觉得她软弱可欺,见人下菜碟,要她的命呢?
命可就一条,系统也说了,早古文女主没有什么女主光环的。
再说了,咸鱼也是有刺的。
他们已经走到礼乐殿偏院,绕过院中中秋赏月的众人,就能抵达礼乐殿。
等待侍卫们去查今晚的事情,再轻飘飘把这一页揭过,毕竟一个建安王侧妃受惊而已,涉事的太监再一认罪,这个闷亏不吃也得吃下去。
这时候礼乐殿前的宴饮已经开始了,毕竟就缺席了一个建安王侧妃,满庭院的朝臣和女眷,加上当今延安帝,还都能等着一个侧妃入席才能开始过中秋么?
乌麟轩抱着陆孟,是从大臣的宴席这边,一个和宴席相隔了不远的小路朝着礼乐大殿进的。
陆孟甚至能够透过掩映的绿植,看到朝臣们把酒言欢的样子。
陆孟想着,就着今晚的月色,她算是个大家伙助个兴,来一段儿经典著名桥段——咸鱼突刺吧。
宫斗要什么证据?
陆孟阅片无数,这也算一个挂吧。
于是她突然在乌麟轩怀中挣扎,落地之后,索性也没起身,挥开长孙纤云来扶她的手,直接趴在地上,扯着嗓子就开始嚎。
拿出号丧的劲儿来,一个眼泪疙瘩都没掉,就冲着树丛之隔的皇帝那边喊。
“王爷,臣妾知道不该说,可是臣妾想起来了,今晚要害臣妾的,正是宫道上公然杖杀宫人的那几个太监!”
当然不是,陆孟都不记得中午的太监长什么样子,但是语言的艺术就是这么博大精深,管他三七二十一,先把人扯进来再说。
中秋宴才开,现在还没有礼乐和歌舞,大臣们皇子们,都在低声谈笑。
因此陆孟隔着绿植来的这一嗓子,直接就让宴饮之上鸦雀无声。
陆孟继续道:“他们光天化日,当着朝中女眷便敢对宫人施以残忍的杖杀之刑,血染宫道,让进宫的女眷们个个惊惧呕吐,可谁也不敢多言一问是谁的人,那被杖杀的宫人又犯了何错,这是何等的猖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