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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孟也根本就不爱来,这简直是逼着肥宅社恐社交,很惨无人道好吧?
而且陆孟身上有个“早古虐文女主”的标签在,像这种进宫的场面,是很忙的。
字面意义上的忙。
陆孟早有准备,再怎么她也是个读着狗血文,看着狗血八点档电视剧长大的,打脸什么的不就那些套路么?
只不过闹心的是她现在才是那个“虐文女主”,这种主角遭受过的憋屈,不到死前是很难爽回来的。
所以今天,小丑就是她自己。
陆孟叹口气,被婢女扶着走向她能进的宫门,然后就在宫门口,被一个从马车上下来的,身着华服的女子给抢了道儿。
一般这种情况,都是虐文女主身边看不过去的婢女不知死活的冲上去,然后不光婢女被打脸,正主儿也被一顿羞辱,暗自隐忍垂泪。
但是因为今儿出门前,陆孟三令五申无论在宫中遇见什么场面,身边的婢女决不能出头说话。
连辛雅都被陆孟交代过。
陆孟的原话是:“今天跟我进宫的,谁要是替我的罪了人,我是不会救的,对方要打要杀,就看你们的命了。”
陆孟很清楚,这种小说里面,虐文女主百分之八十的不幸,都来自身边人的不自量力。
惹了麻烦解决不了,然后还得圣母女主出面求男主解决,身心受虐“割地赔款”然后就为个后期说不定剧情需要,还要背叛主人的婢女,再收割一波观众们的眼泪。
呸。
陆孟在这个世界上,可以说是谁也不信,她不会为了任何人陷自己于险境。
连乌大狗都只能算个饭票而已。
所以这女的像个螃蟹横过来,像天线宝宝一样发送战斗信号的时候,陆孟立刻就带着一堆婢女退到了一边。
并且防止对方碰瓷,她都几乎贴在墙根儿上,把带路的小太监都给挤墙上去了。
辛雅这时候的作用就发挥出来了,她在宫里伺候过好几位娘娘,在宫外也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物,认出了这个女子是谁,就凑到了陆孟耳边,说道:“工部尚书之女,敖冰夏。”
辛雅想着陆孟专门在出门前交代过,遇见的每一个人,最重要的是要说明这个女人和王爷有没有什么渊源。
这倒也不算新鲜,毕竟这时代的女子都是格外注意丈夫在外是否同其他女子有关系的。
丈夫是天,发现了有关系,大多数女子再怎么憋屈的想跳河,却还是会咬牙含泪主动帮丈夫纳妾,更有甚者要让出自己的正妻位置。
博一个贤良淑德的“好”名声,说不定还能博得几个乳腺结节。
辛雅稍微犹豫了一下说:“这位工部尚书的掌中明珠,痴恋王爷多年,自及笄开始便想要嫁给王爷。”
陆孟点了点头,立刻明白了。
苦恋多年无果=后宫一号。
这敖冰夏确实是老远就看到了这个户部侍郎的嫡次女,长孙鹿梦。
长孙鹿梦之前从不在城中的小姐们之间走动,敖冰夏还差点没认出来,辛亏她的婢女认出了建安王府的掌事,辛雅姑姑。
敖冰夏肯定是用半个眼珠子也看不上这个户部侍郎嫡次女的,听说她成婚第二天,在太后的寝殿外跪了一会儿就昏死过去了,还要累得轩哥哥名声败坏。
敖冰夏是想要给她点颜色看看的。
但是没料到她还没等找茬,这胆小如鼠的窝囊废,竟然直接躲了八丈远。
工部尚书就一个宝贝疙瘩女儿,因此十分骄纵敖冰夏,为了这个女儿不肯,连皇帝的赐婚都冒死抗过。
但是谁料“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工部尚书是建安王的人,但是建安王却根本没有娶他的女儿稳固权势结构的打算。
毕竟整个工部里里外外都是建安王的人,尚书不听话,换一个就是,他没必要出卖自己的色相去娶下属的女儿收买人心。
这也是敖冰夏这些年耽搁来耽搁去,现在都十八了,在这个时代快成了“老姑娘”了,还没能嫁给心上人的原因。
陆孟不知道这其中很多细节,甚至没从剧情之中回忆起这是几号女配。
但她听了她“痴恋王爷”四个字,自动就和其他的早古虐文对上号儿了。
这女的不能处,得远着。早古虐文越是炮灰角色越是无脑的狠毒。
陆孟都躲这么远,堂堂建安王侧妃都给她让路了。按理说,敖冰夏心里再怎么不爽,也得过了,但是陆孟低估了这些早古降智的剧情炮灰。
这熬大螃蟹又横了过来,举着俩钳子对陆孟说:“呦,这位是哪家夫人,生得如此花容月貌。”
花容月貌四个字很是咬牙切齿,简直是从齿缝搓出来的。
面对着自己爱而不得的男人的侧妃,敖冰夏觉得这个女人哪哪儿都不如自己。
陆孟身份比她高,不用见礼,也不用理。
索性没回答她的话,直接带着婢女转身,贴着墙根走了。
很怂吗?很窝囊吗?
不,墙根底下还挺凉快。
熬大螃蟹没夹着人,自然不肯罢休,陆孟的忽视对她来说就是迎面一巴掌。
她连仪态都不顾了,提着裙子就追上来,凑到陆孟身边,撩骚。
“这是建安王侧妃吧?你就是那个太后罚跪了一下就昏倒的梦夫人?还真是娇贵。”
“哼,你累得轩哥哥名声败坏,按照乌西国律法,轩哥哥可以以十出之条,休了你的!”
陆孟闻言心道好家伙,果然就是架空胡搞呗,七出之条变成了十出?那她还真得了解下都有什么。
常理来说,这时候她这个“虐文女主”要站定和这个敖冰夏辩解两句,问一问什么叫“败坏了她轩哥哥”的名声。
但是陆孟上次揪了自己的脖子,就知道乌麟轩肯定要给她背锅了。不用这种办法,她跪一会儿就昏过去,她怕太后有个容嬷嬷,用针把她扎醒。
但是揪的脖子上肩膀上全是青紫,那还是新婚第二天,必然要赖乌大狗“荒淫无度”。
因此陆孟对乌大狗什么名声一点也不好奇,对这个敖冰夏为什么叫乌大狗“轩哥哥”,也一点不感冒。
她一声不吭,也提起了裙子,然后加快了脚步,堪称小腿儿狂奔。
所谓三十六计走为上策,跑为上上策。
她有个系统,但是没有任何降维打击的金手指,她就只好用物理打击对方,比谁腿脚好呗!
她这段日子可没少拉起床幔蹬自行车!
这也算是陆孟新学得技能,通过上次给乌麟轩掌灯之后得到的进化,秀丽跟她演示的时候,陆孟总结了一下这种快走方式。
就和鸡一样,无论怎么奔跑,脖子不动就是王道,就是闺秀们的优雅!
优雅永不过时!
陆孟满头珠翠还真没怎么晃,但是疾走了一段儿就出了一身汗。
而她身侧的敖冰夏没“优雅”好,珠翠把眼睛打了,嘤咛一声撵不上了。
但是被她的婢女扶着,还气得一边流眼泪,一边直跺脚。
陆孟见她不追了,自己也不跑了,带路的小太监表情诡异,宫人们虽然脸上没有表情,是他们训练的结果,但是压不住好奇的眼神,直朝着陆孟身上飘。
主要是他们没见过谁家夫人为了不跟人说话,撒腿就跑的。
而辛雅也是哭笑不得,她每次觉得自己快了解陆孟了,都被一巴掌拍回原形。
你说她刚才失态吧,失态的明明是那个尚书千金,宫中确实不许急奔,但是她也没真的奔跑,就是疾行,宫人们急着办事都是这么走路的。
你说她傲慢吧,她分明表现得是怕那个敖冰夏。
但你要说她怕吧,她见人家不撵了,就开始优雅自如的走路了,不见一丁点畏惧瑟缩。
辛雅想了想,忍不住上前提点:“梦夫人不必怕,户部尚书之女,压不过梦夫人的,若梦夫人想要教训她,奴婢替梦夫人出手便是。”
陆孟怕的就是这个,连忙低声道:“不不不,不要给王爷惹事,我没关系的,反正她撵不上我。”
陆孟说:“不过这件事还是要跟王爷说一下的,那个秀丽啊,等会儿找个没人的地方,把我让你准备的纸笔拿出来,把这个工部尚书的千金记上去。”
辛雅了然,这梦夫人问了敖冰夏和王爷的关系……她入府内以来,几次三分也没能真的承宠,怕是心中着急了,想要王爷安排娶妻纳妾了,好博得个好名声好位置。
但是王爷无意娶这个敖冰夏,厌她骄纵蛮横。
辛雅正想着要不要再提点梦夫人一下,便听梦夫人说:“嗯,就记工部尚书之女妒忌心切,公然出言羞辱于我,并于宫道之上追逐撕扯,还说王爷名声已经败坏,怕是连我这唯一一个侧妃也留不住了。”
秀丽连连点头:“嗯!”
辛雅:“……”
这话倒也……是敖冰夏说的。
但是换了这种表达方式,这敖冰夏怕是再苦恋多少年,也难得王爷哪怕一个眼神了。
辛雅不再吭声,陆梦跟着宫人的指引,继续朝着夫人小姐们聚集的宴会走去。
然而这次也没走多远,转了两个巷子三个小门。
就撞见一个小太监被一群太监殴打,打的口鼻蹿血,闷哼阵阵。
陆孟脚步稍稍凝滞了一下,然后一阵头皮发麻。
来了来了又来了!
这一路她简直像趟着狗血而来,有完没完有完没完!
按照原身这种闲事儿一定会管!不管对不起她虐文女主的名头。
按照陆孟的路子就是绝对不管,拔腿就跑确实是自保的上上策。
但是偏偏啊偏偏!
陆孟记得这段剧情,也记得被揍的是个重要男配!
潜水多日的系统又在这个时候诈尸,说道:“这一段儿剧情有一句台词要念,台词是:王爷,我和他清清白白!你信我啊!”
第21章 咸鱼搞事
这是什么糟糕的台词?
陆孟抬手抱了下头,只感觉自己脑瓤子疼。
如果说之前那个月回她不管,剧情就直接“压倒”了她,那这个男配就算不压倒,陆孟也得管。
他是这本文有名有姓的男配,名叫向云鹤,和女主相识于微时,也就是女主角现在不受宠还被后宅“恶嬷嬷”欺负的阶段。
而女主在入宫参加宫宴的时候,偶然撞见他被施以杖杀之刑,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陆孟也不知道女主角哪来那么多的刀能拔,可能她本身就满身都是别人插的刀。
反正就是拔了,上前阻止了,然后这个向云鹤在即将被打死的边缘,见了女主如同见了救命的稻草,那自然是抱着不撒手。
一个太监,抱着女主不撒手,染了女主角满身的血,然后事情闹大之后,女主角到底仗着自己是建安王的侧妃,打着建安王的名号,保住了这个小太监,为此被建安王又记了一笔,觉得她连太监都勾引。
反正要多狗血有多狗血。
然后这个小太监就喜闻乐见的自底层登顶,披荆斩棘,成了大太监。
并且为了一次救命之恩,就回报至死,在男主角登基,女主角入宫之后,更是在宫斗之上没少帮忙,要不然女主角绝对被后宫那些女人给活撕了。
最后这个向云鹤,也因为女主角积累了浑身伤病,到死,都没敢说出对女主的情谊。
而他死前,其实是为女主铺好了真正能够摆脱男主角的出宫路,为女主角一直念叨的自由豁出了命。
但是,重点来了。
狗血文中之前陆孟说的那个,“啊,我爱你,但是你没有心”和“我习惯了他的身体”,这两个虐文必备的因素一起的作用下,女主到底没跑。
陆孟对这段记忆挺深刻的,就是觉得这个向云鹤,真的是除了没鸟,别的哪都好。
他是个阴柔阴狠型,就只对女主柔情似水,自觉肮脏不敢触碰。
反正是极尽宦官这种角色的大能,非常戳人性癖。
陆孟在脑中把她还记得的一些剧情快速的回忆一遍,然后听脑中系统说:“台词捕捉区间为,四个时辰。”
陆孟:“……说好的十天呢!”
系统:“人命关天的事儿呢,你再犹豫一会儿,男配真的咽气了呢。”
系统说着人命关天,但其实用一种老大爷遛弯的散漫音调,陆孟甚至怀疑机械音是伪装的,它系统的外皮后面,又是一个老狗逼。
这个人得救,就算用不上他后面的助益,陆孟也知道,这哥们儿不救是真的会死,原剧情中被女主救了还活活躺了三个月。
这三个月拉屎拉尿都在床上,被身边的人故意往死里糟践,他咬牙和血吞,忍了下来,这才会变成后面那种性子。
陆孟犹豫的时间过了发愣的范畴,虽然离得远,还有花丛遮盖着,但是陆孟视力好,她看到那小太监满身的血浸透了蓝色的太监服,在阳光下形成了一种非常奇异的紫色。
忽略剧情不说,陆孟是没见过活活打死人的现场的,她感觉喉间一阵翻滚,明明头顶着阳光,冷汗却在眨眼之间大颗大颗滚下来。
早古文人命如草芥。
陆孟比上次遭遇月回剧情的时候,还要清晰地认识到这个事实。
辛雅也发现了那个被打的小太监。
围着他揍的人个个手里都拿着棒子,嘴里压低着尖细的嗓音,不干不净地骂着:“你个贱种下三滥的找死,敢偷嘉嫔娘娘的东西,死了投胎下辈子招子放亮点!”
辛雅拉了下陆孟的手臂,轻声道:“前面是嘉嫔娘娘的宫殿,这是得了嘉嫔娘娘的命,要杖杀的下人,梦夫人赶快移步吧。”
陆孟回想剧情和跟辛雅说话间的功夫,那小太监竟然都已经不动了,而身后的那个被陆孟落下一段的尚书府千金敖冰夏也已经赶上来了。
她捂着跑动间被簪子打红的眼睛,斜眼看了陆孟一眼,对杖杀这种事情见怪不怪。
她扫一眼,眼神冷漠又转到陆孟身上,说道:“侧妃娘娘怎么不跑了?”
“哼,小家子……”
敖冰夏还没说完,一直躲着她的陆孟,就主动凑到敖冰夏面前,把敖冰夏吓得向后一躲,但她又很快意识到自己不能被吓到输了场子,就又回来了。
然后就听这建安王的侧妃凑她耳边,快速道:“王爷那儿大,床笫功夫特别带劲儿,爽快的狠了还会掉眼泪,但是你这辈子,也别想做他的女人了。”
陆孟说完还仗着离敖冰夏近,十分挑衅地看了她一眼。
敖冰夏面色瞬间爆红,简直像是鲜鲜出炉的猴屁股一样,她就从来没有听过这种露骨……这种羞耻的话!
她瞪着这位建安王的侧妃,怒从心头起,被挑衅的一看,更是恶向胆边生!
本来就不大一块儿的脑花儿,彻底被陆孟刺激散黄儿了。
于是在陆孟退开的时候,她直接扑了上来,要扯陆孟头花儿。
陆孟故作惊慌地“啊!”了一声,然后喊着:“这位小姐你要做什么!”
而后“换不择路”被敖冰夏撵着朝着那被杖杀的向云鹤方向跑去。
本也没离得多远,陆孟跑了几步,就顺势拌倒在了花坛边上。
离被杖杀的向云鹤还剩四五步的距离,嘉嫔的人到底是背着人的,这里是一处被茂盛的花草遮盖住的地方。
而且这里平时是根本没人来的,谁知道今儿迎女眷们进宫,开的是惠泽宫门,婢女们定了路线,就顺着这里把女眷们领去举办宴会的凤临院,谁又会专门去通知嘉嫔?
再说宫里这种事情多了,就算谁看到了,听到声音了,也不会专门跑来观看阻止。
谁料就有这么个入宫的“贵人”,慌不择路地跑过了茂盛的花草,绕进了花坛,然后跌倒在了杖杀不远处。
而紧随她而来的,还有一个张牙舞爪脸红脖子粗,看着装也是哪家金尊玉贵大小姐的人,紧跟着“贵人”一起摔在了地上。
“你说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敖冰夏还没爬起来,就开始要上手撕扯陆孟。
按照身份她是绝不敢动手的,但是早古虐文嘛,狗都专门捡着虐文女主一个人咬。
这炮灰敢对女主动手多正常。
陆孟当然不可能让她上手,故意把她引过来,就是让自己“多管闲事”变得合情合理,也是把记账本上她撕扯自己那一条坐实。
而且垫背的能拉几个是几个,所谓法不责众,一般她这种体质,和她挂边的都是大人物,大人物如果也参与进来,对虐文女主来说能去半条命的大事儿,就变成了小事儿。
于是陆孟爬起来,开始演戏。
她先是对着已经被打断的杖杀现场,发出了一声不似人声的尖叫。
“啊——”
这声儿堪比吊嗓子,陆孟自从穿越过来,可是因为“闺秀”这个名头,好久都没散德行了。
于是她疯狂地开始散,拿出活着的时候去鬼屋打工作人员的力度,手刨脚蹬地尖叫:“啊——”
顺便还把要对她上手的敖冰夏给抽一边去了,还踹了一脚。
敖冰夏这辈子哪被人动过手,被连踢带打得那么疼,自然也疼得叫起来。
这俩人对着叫,简直像是闹了鸭子灾,比被杖杀的那个一声不吭地不知道凄厉多少倍。
陆孟喊了一会儿,装着要吓死了似的,跌跌撞撞地撑着花坛起来,这时两家的婢女们都已经呼啦啦冲上来了。
陆孟被秀云和秀丽还有辛雅拉起来,整个人“颤抖”的如同踩电门。
系统实在看不下去,忍不住提醒道:“戏……多少有点过了。”
但其实陆孟觉得还不够。
她不能真的上去多管闲事,让杖杀进行不下去,然后被男配像救命稻草一样抱住,解释不清。
那样按照剧情,她绝对会落得和原女主一样的下场。
所以她必须把事情闹大,让这个杖杀自然地进行不下去,闹大了上面一查,也就能查出来,本来向云鹤就是被冤枉栽赃的。
这部分记得的剧情,给了陆孟飙演技的底气。
于是她瘫软在秀云秀丽的怀里,浑身颤抖冷汗津津地伸手颤巍巍指着那一群已经放下棒子跪地的太监们。
气若游丝地说:“杀……杀人了!”
陆孟也不全是演的,她离得近了闻到顺着风飘过来的血腥味。
然后再一张口,便“哕”了一声,一把推开了她的婢女,趴在花坛上面干呕。
生理性的反胃让她的眼泪也不用挤就飚出来了,陆孟被婢女抚弄着后背,狂呕不止。
这条路不远处,就是今天入宫女眷们的必经之路,她必须要把事情闹得人尽皆知。
于是陆孟前面几声干呕是生理反应,后面就是趁着捂嘴的时候,自己抠的嗓子眼。
众所周知,催吐最难受了!
如果可以,陆孟是真的一根手指都不想管这些乱七八糟的。
怎奈何她是个虐文女主。
为了一劳永逸,她得先翻个身,换个面儿再给自己撒点“盐”。
陆孟抠了两下之后,还真的吐了。
她昨晚上专门让婢女炖一宿的祛湿美容红豆粥啊!
但是红豆粥真的是全场mvp,陆孟一吐,秀丽立刻尖叫起来:“梦夫人,梦夫人吐血了!”
陆孟生理性眼泪哗哗流,但是忍不住在心里给秀丽这大惊小怪的性子点个赞!
正巧这时候,一群进宫女眷路过,也听着了喊声,朝着这边过来。
复杂杖杀的几个太监面色惨白,他们……这次死定了。
陆孟在一群人乱七八糟乌泱泱的间隙,看了一眼地上躺在血泊里面的人。
不愧是能媲美男三的男配,被打得半死,浑身染血,也能看出俊的像血一样刺目。
他本来快死了,但杖杀突然停了,他快要丧失的感官,渐渐地在喧闹声之中回归。
他佝偻着,还护着自己最脆弱的五脏。
他艰难地,慢慢地抬起头,眼睛从模糊到清晰,对上了他不远处一个扶着花坛的美丽女子。
她梨花带雨珠翠满头,阳光洒在她身上,宛如神女降世。
她也正看着自己,看着佝偻在污血之中,卑贱丑陋的自己。
陆孟被扶起来之前,见这哥们儿醒了,迅速对他眨了一只眼,快速勾了下唇。
不是暗送秋波,是必须让他知道,救他的是谁!
她废了这么大劲儿,可不能白费。
陆孟是被婢女脚不离地地拖着出了花坛边上的,目的达到了,但是戏得演完。
一群女眷和婢女都被秀丽的那一句“梦夫人吐血了”吓得乱成一团,叽叽喳喳如同一群待投食的乳燕。
陆孟折腾了一通实在是累了,被伺候着用不知道谁拿来的水漱口过,听了句“太医马上到”。
然后就白眼一翻,心安理得地躺了。
第22章 咸鱼认亲
如陆孟所料,这件事确实闹大了。
反正陆孟在一群人七手八脚七嘴八舌地闹腾下,被抬着去了不知道哪个殿。
然后太医来了,一样没能看出她是装昏,只是她现在的身体比起前两个月的气血两虚,好了不少,毕竟红豆粥不是白喝的。
补气血的效果还是很绝的,于是给陆孟把脉的太医,沉吟了很久,才找个非常进可攻退可守的说法。
“侧妃娘娘这是惊惧过度。”
开了安神药,陆孟就在婢女的伺候下,在这不知道谁的寝殿之中躺平平。
爽啊,虽然床不太软,但是比起起来去走剧情,在这躺着不用见人实在是太好了!
而且她之前飙戏实在是累,比空中蹬自行车还累呢。
好在结果是满意的,向云鹤救下来了,为难男配的那几个太监,事情闹这么大,怕是没法像原剧情那样磋磨糟践养病的向云鹤了。
是的,原剧情女主角虽然救下了向云鹤,还一力保他,但是因为向云鹤到底是宫中随意碾死的小太监,得罪了主子能得什么好?
但是这次不一样,这次可不是“虐文女主”要保什么小太监。
而是被尚书桀骜千金追打的可怜建安王侧妃,不慎撞见了嘉嫔冤枉下人残害人命的行刑现场,被吓得惊惧呕吐,昏厥在地。
至于“吐血”的传闻可能会变得锦上添花,这件事儿牵扯进了户部尚书之女,还牵扯进了方才路过观看了现场的一众女眷。
上面无论是谁,就算是屁股歪的太后怪罪下来,也算不到陆孟的头上。
陆孟回忆一下,没疏漏,然后喝完了安神药,安心睡觉了。
陆孟不知道的是,这件事闹大了,但又没完全闹大。
今年承办中秋宴的是宫中五皇子乌麟跃的母妃,瞿氏,也就是现在延安帝比较看重的一个妃子,端肃妃。
虽然没有封后,但和太后一起拿着凤印统领六宫呢。
而前一阵子,太后才因为苛待孙儿媳妇儿的事儿触了皇帝逆鳞,所以这阵子,就算是太后向来爱摆谱,也夹紧尾巴做人呢。
于是此次招待入宫的女眷,纯粹是端肃妃瞿氏一个人操持。
出了这么大的乱子,苗头直指嘉嫔,端肃妃没有急着落井下石,而是帮嘉嫔压了下来。
嘉嫔是二皇子乌麟州的生母,也就是连乌麟轩短时间都不想动的人。
所以陆孟一觉醒来之后,宫中并没有因她大乱,反倒是一片祥和,都在等着晚上的中秋宴饮,君臣同乐。
陆孟睡醒的时候外面天色已经黑了,她这殿内点了几盏灯烛,不是很亮,但也不暗。
她抻了个懒腰之后睁开眼,猛地发现床边坐了个人!
她垂死病中惊坐起,一双杏眼瞪成俩玻璃球儿,一声尖叫压在嗓子里,满眼惊惧。
这哪位?她的婢女呢!
陆孟迅速缩到了床脚,瞪着床头的人发愣。
是个女子,模样打扮却像个男子,头上没珠翠满头,只斜插了一支白玉簪。
坐在床边腰杆子笔直的像个小白杨,陆孟迅速头脑风暴了一番,然后又盯着女人的眉眼仔细看。
最后看出了几分自己照镜子的熟悉。
幸好她吓狠了是喊不出来的,而且慌张的时候习惯于不说话。
陆孟心里猜测出了这个人的身份,却没十全的把握,于是就装着没睡醒,把一个哈欠压在了嗓子里,顺利地搞出了两滴猫尿。
对面的女子从床边起身,看着陆孟说:“茵茵,吓到了?”
茵茵。
陆孟懵了一瞬,而后狠狠地闪过了一道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