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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皇上的诸多儿子里,若说能面面俱到,什么都做得很好的,也就只有贤王。虽然贤王的母亲出身不高,但因为贤王的出色,皇上才给升贵妃的位份。
皇上知道贤王是拍马屁,但这话说得他很开心,哈哈笑了下,又去看恭王。
说起来,恭王才是皇上现在最宠爱的皇子,所谓爱屋及乌,皇上对盛贵妃有多宠爱,就多疼恭王。
不过恭王是皇上中年得的儿子,又有个宠妃母亲,性子便高傲许多。
“至于那个翁行鑫嘛……”皇上顿住,看着恭王期待的模样,他还是摇了摇头,“笔锋不稳,写的都是空话,他为什么会在前二十,朕很是不理解。”
听到皇上这么质疑,恭王的心当即“砰砰”加速跳,但还好,皇上没再继续多说其他。
翁行鑫的文章,华而不实,全程都在奉承。
夸赞的话可以听听,但不能一直听。皇上是老了,但眼睛不瞎。
听完三个儿子的分析,皇上心里大抵有了了解,“行了,今日就到这里吧,朕心中已有定数。”
听到皇上这么说,太子他们都在想,这次的状元,肯定是文渝了。
等出宫时,太子就忍不住问贤王,“三弟,你不觉得那个文渝,太过死板一点吗?”
“不知皇兄为何会这样说?”贤王不解地看着太子。
“孤本来想给他介绍亲事,他却非说家中爹娘已有主意,蛮不错孤的眼光还比不上他家里大字不识几个的爹娘?”说到这个,太子心中还有气。
“皇兄的目光自然极好,不过这也说明文渝孝顺,能有颗孝顺的心,文渝往后的人品才有保证。”贤王说话时,一直面带微笑。
太子听了却还是不满意,他又转头去看恭王,“十二弟,孤可得提醒你一下,那个翁行鑫可不是什么好人。你现在是被他迷惑,但他品行可不好,你派人去打听打听就知道。”
恭王听太子突然提到自己和翁行鑫,眉头飞快地皱了下,“皇兄怎么突然提这个?臣弟和翁行鑫并不相熟,不过是觉得他文章真的还不错。”
“哈哈,那你眼光可不行。”太子笑出声后,又赶忙收敛了笑容,“父皇都质疑翁行鑫有没有收买考官,你却说他文章好。十二弟你果然还年轻,还得多读书啊。”
“行了,东宫还有诸多的事等着孤,先走一步,你们慢慢出宫吧。”太子两手负背,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没等太子走远,恭王就嘀咕道,“自个蠢得没边,倒是笑话起我来。”
话说到这里,见贤王目光探究,恭王又换上笑脸,“三哥不愧是三哥,次次都能得父皇的称赞,弟弟实在佩服。”
“十二弟也不错,你年轻便有无限可能,我已经年纪大了,比不上你。”贤王自谦完,抬头看了眼天色,“时候不早,咱们出宫吧。”
“三哥先走吧,我还得去找我母妃一趟。”恭王做出请的手势。他今日没在父皇跟前讨到好,得去母妃跟前说说,让母妃帮忙多说点好话。
皇上年岁大了,宫里已经几年没册立新嫔妃,盛贵妃虽然有些年纪,但因为懂皇上的喜好,又保养得宜,一直都备受宠爱,在皇上跟前也很说得上话。
贤王的母妃早就不得宠,一年见不到皇上几次,听到恭王这么说,他微笑着点点头,随后转身离开。
等贤王背对着自己后,恭王立马收住笑容,一脸怒气地往另一个方向去。
小半天的功夫里,皇上召见三位皇上的事就传到宫外。本来以前也常有这种时候,不过明日就是殿试放榜,便有人花点手段去打听说了什么。
江云康没有探听宫中消息的能力,他这会正和林氏在木府,因为他二姐有喜了。
今早江芸醒来就有感觉有点头晕,成氏怕江芸生病,便让人去请了大夫,等大夫来把脉后,才说江芸已有一个半月的身孕。
听到这个消息,成氏高兴得想放炮,不过还没满三个月,并不好声张,只是让人通知了江云康和林氏。
林氏听到江芸有喜,高兴得让人找出她怀安儿时求来的福袋,特意给江芸送过来。
这会男人们在屋外,说的还是殿试的事,林氏在屋里握着江芸的手热泪盈眶。
“你果然还是那么爱哭。”江芸靠在床上,成氏不让她下地,“都是当娘的人了,怎么还那么爱哭?”
“我是高兴的,看你现在那么好,我是真为你高兴。”林氏擦了擦眼泪,叮嘱道,“头三个月你可千万要注意,这是你头一回遇喜,万事都不可马虎。吃得用的穿的,什么都得小心,等木疆兄弟听到这个消息,一定非常高兴。”
说到木疆,江芸的面颊不受控制地红了点,低声道,“他肯定是高兴的。”
林氏看着江芸还平坦的小腹,期待道,“你要是生个儿子,和安儿也没差几岁,正好两个人可以作伴,一块儿长大。如果是女儿,那便是青梅竹马,指不定能当亲家。”
尽管江芸离生产还有八个多月,林氏却开始期待了,特别是想到能结亲,她心中便很欢喜。
江芸被林氏这么一说,也开始期待,这是她第一个孩子,不管是男孩女孩,她都很高兴。
不过她也有发愁的事,“希望孩子出生时,木疆能在我身边。”
“你写信给他嘛,让他想法子安排时间。”林氏道,“不过他在边境,不能预知战事,你也得做好心理准备,随缘一点。”
木疆之前和江芸说过,这两年木须和成氏还会留在京城,让江芸也跟着留在京城。一个是木疆现在官职不高,若是江芸跟去边境,只会吃苦,还一个是木须夫妇年纪大了。
等两年后,林源的乡试结束,木须和成氏便会回老家平洲,到时候他们有堂姐照应,木疆也会再升一升,江芸再去随军。
屋子里,林氏有交代不完的话。而院子里的江云康和文渝他们,也有说不完的科举。
几个男人坐下来,现在说得最多的就是明日的出榜。
成氏从厨房出来时,听到张博宇又在说殿试名次的事,啧了一声,“你们呀,都爱提前想太多。试卷都交上去了,还有什么好想的。”
江云康嘿嘿笑道,“道理都懂,不过忍不住嘛。师母,您炖了什么吗?好香啊!”
他伸长脖子嗅了嗅,有鸡汤的味道,又好像还有其他的菜。
“是鸡汤,还有鱼汤和红烧猪蹄,都是费时费力的菜,你们都有口福啦。”成氏笑呵呵地说完,又想进屋去看江芸,便道,“都别喝太多茶,空着肚子等吃午饭,今天一个菜都不许剩!”
江云康应声说好,等成氏进屋后,又和文渝两个讨论起各自的文章。
第91章
在木府待了大半日,江云康才带着林氏回承安侯府。
出门大半日,林氏最放心不下家中的两个小孩,“本来想两个都带,母亲又不让我随便带顺顺出来。只带安儿吧,顺顺一整天又不开心。”
“我看顺顺开朗不少,以后多带他去其他院子走动走动,等大哥续弦后,顺顺也是要还回去的。”江云康道。
“我明白,不过说到这个,还是有点不舍,毕竟带了那么久,顺顺比安儿还要乖一些。”林氏靠在江云康肩膀上,打了个哈切有些困了。
等马车停在承安侯府门前时,已是傍晚,一半的天空都被晚霞给染红,江云康牵着林氏下马车。
他们刚绕过屏风,就看到青岸一脸焦急地过来,“三爷,您快去正院看看吧,大爷要打死二爷了!”
“出了什么事?”江云康问。其实他心里明白,不过是要走个过场。
“说是二爷欠了赌场好多钱,不知为何,突然被大爷知道了。”青岸语速飞快,“今日刚回来,大爷就冲到二房,把二爷给带到正院,不由分说地就揍了起来。”
江云帆是个读书人,身板和功夫自然比不上练武的江云启,可他是大哥,这会江云启只有躲的份。
林氏听得眉头直跳,“赌场?二哥到底欠了多少钱啊?”
江云康转头看了林氏一眼,他不打算林氏过去为难,“你先回去看看孩子,我跟青岸过去看看。”
“不用我过去吗?”林氏犹豫道。
“你回三房去就好。”江云康再次道。若是林氏过去,那就是妥妥的财神爷,这种时候,拒绝和答应都不好,倒不如让林氏先回去,以看孩子为理由,也不算牵强。
叮嘱完林氏后,江云康再跟青岸去了正院。
等他们到的时候,江云启正趴在地上,哎哟地叫唤个不停。向氏跪坐在一旁抽泣,孟氏则是拧紧帕子站在长廊下。
“大哥,这是怎么了?”江云康走到石凳上的江云帆边上。
江云帆的脚边上,是两截断了的木棍。
“你二哥,和人赌钱,输了银子不说,还欠下三千多两的外债。”江云帆越说越气,若不是刚才打累了,这会还想上去踹两脚,“干了这种糊涂事不说,还学会偷窃家财,拿着库房里的东西悄悄去典当。”
“江云启,你好大的胆子!”江云帆一声怒吼,吓得向氏连哭都不敢发出声。
一个家族的落寞,往往是从内里开始腐败。
从江云杰的过世,到江云启的欠钱,都代表着承安侯府在走向衰败。若不是江云帆这个大哥苦苦撑着,承安侯府怕是早就败落得没了。
江云启趴在地上,一边哭,一边求饶,“大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就帮我这一次,等事情解决后,我再也不去赌了。”
向氏一开始看江云启被打,心里还蛮爽快,可看到江云启被打趴下,又心疼起来,小声地附和道,“是啊大哥,您就饶了二爷这回吧,他往后肯定知道错了。”
孟氏张张嘴,却又没有开口。
她纠结地看着二儿子,虽然她对二儿子关注不如另外两个儿子多,但二儿子也是她的心头肉。现在是又气又心疼,不知道该怎么帮忙说话。
老六江云成挨着长廊的柱子站,这个时候只想当团空气,所有人都不要看到他,
江云帆回府时,就问完了所有的话。
现在听弟弟求饶,江云帆只觉得心累,忙了外头的事,还要操心家里的兄弟姐妹,生活就像一个重担,沉沉地砸在他的身上。
“往后你要再去赌场,只要我知道一次,我就打断你的腿脚。”江云帆深吸一口气,不想多看江云启,“再一个,就是你欠的那些钱,到底有多少?”
江云启一下还说不出来,掰着手指头算了算,心虚道,“大概……有四千多两吧。”
“四千多?不是说三千多吗?”江云帆急了。
“一共嘛,还有借其他同僚的。”江云启立马道。
要是以前,四千多两银子对承安侯府来说,算不了什么。现在也能拿出来,但本就减少了各种用度,再拿出这笔钱,承安侯府就真要穷得光兜了。
但到了这个时候,不拿也得拿。
江云帆问母亲公中还剩多少钱,听到只能拿三千两时,江云帆只能自己掏钱补上剩下的一千多两银子。
“往后这些钱都从二房扣,什么时候补完了再说。”江云帆道。
“不行啊大哥,我们本就没什么钱,要是再扣了钱,那出门岂不是会被人笑话?”江云启赶忙道。
“知道会被人笑话,当初就别去赌!”江云帆语气强势,不容江云启反驳,转头去看母亲,问,“母亲没意见吧?”
孟氏心疼儿子,但也生气,便点头说可以。
江云启面色铁青,却不敢多言。
向氏找两个小厮把江云启给抬回去,江云帆下了重手,不养个几天,好不了。
等二房的人一走,江云帆就起身走到孟氏跟前,叮嘱道,“儿子知道母亲容易心软,可二弟这次的事太严重了,往后切记不能给他钱,不断了他的赌瘾,咱们全家都要被拖累。”
“不至于吧。”孟氏听到拖累两个字,有些不高兴,“怎么说他也是你弟弟,又是侯府的二公子,不会那么不懂事。”
“那可不一定。”江云帆实在累了,不愿再多说。
但孟氏还有话要说,“大郎,如今府里用度吃紧,这次去了三千两银子,别说裁剪新衣,就是吃饭也不能如之前了。”
之前孟氏减少了各个院子的开销,不过她自己手中有钱,所以正院的日子并没有被影响。
但如果要她拿钱贴补所有人,她就舍不得了。
侯府的开销已经减少过两次,现在确实难撑起侯府的门面。
“吃糠咽菜,也是一样过。”江云帆想了想道,“府里的人再减一些,库房里用不上的东西,也拿去变卖。好歹撑到秋收,府里也能宽裕一些。”
现在四月底,秋收得八月,还有好几个月的时间,在外好面子的孟氏,觉得难办了。
孟氏的视线瞥了几次江云康,但还是没把话说出口,最后还是说听江云帆的。
三房有钱,整个承安侯府都知道。
不过三房的钱,并不是江云康的钱,而是林氏的钱。要让孟氏开口找林氏要钱,这和让孟氏给林氏道歉一样难。
江云康和大哥走出正院时,看到大哥的后脑勺有几根白发,意外地愣住。
“三弟?”江云帆想和江云康说两句话,却没看到人,等转头后才看到江云康在发呆,“你看什么呢?”
“大哥,你都有白发了。”江云康道。
算算年纪,江云帆才二十八,正年轻的时候。
江云帆自个却不在意这个,“有才正常,成日里操心那么多,怎么能不有?”
“全家也就只有你,能让我少操心一些。”江云帆叹气道,“明日的进宫面圣,你可准备好了?”
新科贡士明日都会进宫,不过只有前三名能进大殿面见皇上,到时候会有官宦在殿外传话,前三名再进大殿拜谢皇恩。
等旨意下来,也会有人去给前三名的家中送金贴报喜。其余的进士也有金贴送到各自的家中,不过具体名次要等榜单公布出来才能看到。
江云康说都准备好了,“先生已经交代过许多事,只要眼睛不乱瞄,大多不会有事。”
“宫里的出行都讲究规矩,不管明日你是什么名次,大哥都提前恭喜你。”说到这个,江云帆有种总算熬过去的感觉。
兄弟俩在三岔路口聊了好一会儿,才各自回去。
“三爷,侯府怕是不能给您办酒了。”书砚有点失落,府里到典当库房的地步,绝不会给自个主子办酒。
“不办就不办,到时候我自个花钱,请要好的一些人去临仙阁吃一天也好。”江云康觉得这样也挺好,不办酒的话,他反而不用看到一些奇葩亲戚。
书砚还是很为主子可惜,好不容易熬到了今日,就该敲锣打鼓才是。不过能走到今日,也算扬眉吐气。之前笑话三奶奶的好多人,现在都想来三房伺候。
林氏手中有钱,之前裁人的时候,只减了几个用着不顺心的,其他大部分人都还留在三房。而且林氏性格好,从不打骂下人,给的赏银也不错。
现在江云康眼看着有出息,那些拜高踩低的,便有不少人来三房走动。
不过林氏不爱高调,之前被人说怕了,就算手中有钱,也从不过分挥霍,也就一个人都没收下,还是用着之前的人。
回到三房后,江云康就去陪两个小孩玩。
都是一周多的小孩,走路走不稳,只会在地上爬来爬去,说话也说不清楚,只能简单地说两三个字。
不过两小孩都很可爱,也被林氏带得特别干净,这一玩,天也就黑了。
这一晚,林氏和江云康睡得都还好,就是江云康很早便醒来。因为要进宫,心里一直想着时辰,快天亮时就睡不着,干脆起来梳洗更衣。
“若是有人来送金贴,封包别太多,也别太少,我个和人打听过了,二十两就差不多。”同样的话,江云康昨晚已经说过,只不过现在又忍不住在多说一遍。
封包给太多了,宦官们虽然高兴,但背地里也会说他们财大气粗,又这种评价可不是什么好事。钱给少了吧,又会得个小气的名声,所以差不多就够。
“不过呢……”
江云康想了想,唇角不受控制地上扬,“若是中的前三名,就给两个封包。”
能中前三名,多给点就很正常。
越是有钱,越要注意地去用这些钱。有钱也是个双刃剑,得用在该用的地方。
一番准备后,江云康便要出发了。
门房早就帮忙准备了马车,去到和文渝约定好的地方,等碰面后,三个人再同乘承安侯府的马车往宫里去。
张博宇眼底黑青,江云康看一眼就知道没睡好,边上的文渝稍微好一点,却也有些犯困。
“三郎,你昨晚睡好了吗?”张博宇问。
“前半夜还不错,就是快天亮时睡不着。”江云康说完,就看到文渝在张嘴打哈切,“你们先休息一会,待会到了我叫你们。”
“不用。”张博宇摇头道,“我现在感觉心快跳出来一样,虽然脑袋有些沉,却非常兴奋。这种感觉很奇特,我也说不上来,反正昨晚睡不着,我干脆起来背书。”
“那你们深呼吸。”说完,江云康自己也跟着深呼吸,马车越接近宫门,他才感到心跳加速。
第92章
等候在太和殿外,考生们排成十列,谁也不敢交头接耳。
四月底的太阳,还是偏晒,江云康站在最前面,没有任何遮挡,心想这等召见也是一种煎熬。不说心里上的磨人,就这太阳多晒几个时辰,怕是都撑不住。
这一刻的时间,过得非常慢。
江云康的右手边,站了翁行鑫,比起殿试那日遇见,翁行鑫的气色要好上许多。
余光瞥了一眼,发现翁行鑫也在打量自个,江云康挑衅似地挑眉微笑,再收回目光。
只要殿试比的是实力,这次的名次,他就不可能谁给翁行鑫。
在江云康这么想时,突然听到上方有匆匆而来的脚步声,没过多久,视线中就出现两个内侍的身影,他不动声色地往上瞥了一眼,而内侍正好宣读到他的名字。
“请江云康,左舒亮,文渝,进太和殿!”
高昂而尖细的声音传遍上空,这三个人的名字一出,其余人的心里顿时泄了气,这是前三名已经定下,其他人可以去贡院看自个名次了。
参加殿试的考生有两百多人,皇上不可能全部接见,只能挑最出色的进太和殿。
等江云康三人被内侍带着往太和殿走,也有另外的内侍给其他考生带路。
这便是名次好坏的区别,最优秀的,在这个时刻便体现出优势了。
只是不知道,三人的名次到底如何安排。
翁行鑫走出好远,还是忍不住回头看太和殿,直到有人提醒他快一点,才不情愿地转身继续走。
他原以为太子会帮他说话,毕竟北斋先生找过于家,可那日太子宴请时,对他态度一般,之后也拒绝了他的面见。后来又巧遇了恭王,一顿奉承后,以为会有个不错的结果,可现在,还是被江云康给压了一头。
这口气,咽不下。
同样走在人群中的张博宇倒是松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听到江云康和文渝都在前三名,他就放心了。至于他自个的名次,心中也有数,和会试不会差太多。
思绪飘了会,步伐慢了一点后,看到翁行鑫面色不愉地从身边走过,张博宇心情还蛮好的。
与此同时,江云康三人已经等候在太和殿外。
江云康往边上看了文渝一眼,二人默契地深呼吸,刚结束,就听到内侍让他们进去。
进入太和殿时,三人都是低着头。
皇上等人走近后,才看清三个人的长相。
那日叫了三个儿子进宫,听完他们的谈话后,他当即删掉被提到人的名字,另外挑了人为状元。
现在看到江云康和文渝都很年轻,皇上倒是挺满意,特别是看到江云康时,想到承安候一直病着,唇角的笑意才更深一些。
大监手中已经拿到名册,他先喊了江云康的名字,让江云康上前拜见。
当江云康听到自己是状元是,心头猛地颤动了一下。
虽然有过这个设想,但真的到了这一刻,还是激动地跪拜行礼。
江云康之后,便是左舒亮,而文渝被点了探花。
三个人中,虽然江云康的样貌最好,但只有文渝没成亲。皇上会点文渝为探花,并不是因为贤王的举荐,而是文渝自身功底不错。如果没有贤王那番话,文渝也有机会是状元。
皇上钦点的状元、榜眼和探花,也是想告诉三个儿子,他年纪是大了,但还由不得别人在他眼前做手脚。
一番提点告诫后,江云康被授予从六品翰林院修撰,左舒亮和文渝则是正七品翰林院编修。这是前三名才有的待遇,其余进士选官前,还需要再考一场,之后视成绩排序候补。故而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有官当。
之前江云康想的是,如果没中前三,就去找徐国公,让徐国公帮忙安排一下。但现在当了状元,在太和殿上已经被授予官职,便暂时不需要了。
不过,这也是有好有坏。
殿试出榜,今晚会有琼林宴。
在此之前,江云康他们可以先回去。这回去的路上,也有红花礼队游街地送回去。
想到要游街,江云康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他和文渝走出太和殿许久,二人才一起抿唇笑了,异口同声地说了“恭喜”。
而这时,也有宦官拿着金贴送去承安侯府。
林氏听到金贴送来,忙奔去正院。因为三房住得远,也花了一些时间。
听到自家夫君是状元,林氏当即热泪盈眶,彩萍立马送上封包。
“三奶奶是个有福的,您往后啊,可以安心享福喽。”宦官颠了颠手中的钱袋,很满意重量,笑着奉承一句。
“多谢大监吉言,您辛苦了,留下喝杯茶吧?”林氏擦了眼泪,手中捏着金贴,笑容灿烂。
宦官说不了,他们还得回宫复命,林氏便让彩萍送他们出去。
等宦官们一走,林氏这才盯着手中的金贴发呆。
孟氏抿紧唇瓣,没有表情地看着林氏。
向氏则是撇嘴小声道,“真是瞎猫碰到死耗子,运气也忒好了吧。”
话音刚落,孟氏就转头瞪了向氏一眼,警告道,“这话也是你能说的?”放下话,便转身离开。
别人家的孩子中了状元,都是兴奋高兴地去放炮仗,但承安侯府的气氛很复杂,也有人喜悦,但也夹杂了一些人的羡慕和嫉妒。
林氏沉浸在自己的高兴中,等彩萍回来,才发现孟氏已经走了,只剩下二嫂站在一边。
“二嫂,你……”
“不用和我炫耀,我都听到了。”向氏哼了一声,打断林氏的话,“你是真好命,嫁了个庶子,夫君却能中状元,这往后怕是都要越过大哥去了。不过你也别太高兴,想想你自个的出身,往后三爷发达了,你还配得上吗?”
向氏以前说话就不中听,后来和江云启闹掰,脾性更是暴躁。尽管边上的翠竹一直在给她使眼色,但向氏就是想说上这么一句。
同样的话,林氏这些日子也听了一些,不过当众听人这样说,还是头一回。
“二嫂,你说得对,我是好命。夫君高中状元,人品上佳,又不爱赌,确实运气很好。”泥人也有三分气性,更何况是现在这会。林氏说完后,便转身带着彩萍离开,留下面色铁青的向氏。
向氏愣了好一会儿,才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翠竹,她林殊刚才在讽刺我?”
“二奶奶,您快别说了。”翠竹感受到其他人投来的目光,替主子操心道,“有什么话咱们回去说吧,三爷高中状元,正是风光无限的时候。”
江云启不是个有出息的,往后二房必定要依仗大房而活,可大房现在没有女主人,眼看着三房要起来,这时候还得罪三房,实在不够明智。
向氏却不听劝,骂骂咧咧道,“什么玩意,不过是个商贾出身的妇人,如今三爷是看她年轻貌美,往后等三爷有了更好的前程,我就不信三爷守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