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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公夫人与世子夫人翘首盼着,见他来了,忙引他去西院。
世子夫人一面走,一面道:“清早底下人来报,我赶过去一看,只见她傻愣愣的,连人都不认得了,再一问,昨儿夜里睡下时一切如常,老大人,怎么好端端的就睡傻了呢?”
廖太医嘴上宽慰了几句。
待进了屋里,他仔细观察起了晋舒儿。
晋舒儿坐在床上,长发散着,两眼看着前方,眼神却是散的。
“问她什么,都跟听不见似的,也不说话,”世子夫人快急哭了,“好在不排斥人,给她擦脸、穿衣、喂饭,她都很配合。”
廖太医摸了摸胡子。
果真如定国公说的一样,这人呆愣了。
再看脉象……
廖太医神色凝重。
的确是喜脉无疑。
可实在太不明显了,要不是林繁事先告知,他甚至都有可能会忽略。
不晓得是哪一位大夫,对脉象如此敏锐。
若有机会,他一定要请教、切磋一番。
清了清嗓子,廖太医看向担忧万分的安国公夫人婆媳,道:“二位,二姑娘身体并无病情,她这样,倒像是丢了魂,老夫猜测,许是昨夜梦里冲撞了什么。”
世子夫人一听,险些摔倒。
安国公夫人眼前发黑:“这、这要怎么办?”
廖太医道:“恕老夫直言,与其开药方,不如请一位有本事的道士。”
婆媳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没了主意。
第31章 果然是不喜欢
屋子里,好一阵没有人说话。
廖太医的目光从祖孙三代的面上划过,心里长长叹了一口气。
一位是真傻,两位是真懵。
若知晓了实情,只怕懵的那两位更受打击。
作孽啊!
到底是哪家公子哥,无媒无聘的,还闹腾出个人命。
良久,安国公夫人先回过神来。
她到底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最初的冲击之后,慢慢稳住了。
“廖大人,”安国公夫人欠了欠身,“舒儿的病情,还请廖大人替我们保密。”
廖太医闻言,下意识地,以为国公夫人揣度了内情,刚要打个圆场,转念再一想,才明白了对方所指。
仅仅生病,并没有什么。
姑娘家也好,老头子也罢,是人他就会生病。
只要不是恶疾,让外人听着就害怕的,等康健起来了,一切就过去了。
可是,傻了、丢了魂了,这种传言就太难听了。
按年纪看,晋舒儿本该是说亲的时候,一旦有了那样的传言,哪家公子敢娶?
安国公夫人的担忧与请求,真是人之常情。
廖太医摸了摸胡子,默默想,可惜了啊,晋舒儿自己糊涂,造成这种局面,待真相大白时,得多伤祖母与母亲的心。
“老夫人,老夫自不会胡乱说出去,”廖太医道,“只是术业有专攻,二姑娘的病情,老夫帮不上忙。”
安国公夫人道了句谢。
世子夫人红着眼眶,走到床前,双手按住女儿的肩膀,用力晃了晃:“醒过来啊!怎么会这样呢?你倒是醒过来啊!”
饶是如此,晋舒儿依旧没有给任何反应。
她就这么静静看着前方,却又是什么都没有看在眼中。
世子夫人的眼泪倏地落下来,转身与婆母道:“老夫人,廖大人说得是,我们赶紧请个道士来才好。”
安国公夫人为难极了:“我也想,可是,能请谁?”
“玉朴师太呢?”世子夫人问,“她回京了吗?”
这位师太在京畿一带颇有名气,先前府里请她做过道场,也算有缘。
国公夫人摇头:“说是下月才回来。”
世子夫人心急如焚:“廖大人可有相熟、嘴严些的人选?”
“这……”廖太医正琢磨着如何引出秦鸾,得了此问,佯装沉思,复又道,“倒是有那么一位。”
“哪位?”安国公夫人追问,“哪家道观?”
廖太医道:“二位知道忠义伯世子夫人的病情吧?”
“听说了。”
“原是无药可救了,老夫束手无策,”廖太医道,“永宁侯府的大姑娘恰巧返京,她与世子夫人情同母女,前来探望。老夫看着她用道家办法保住了世子夫人的命,如今已是好转,康健指日可待。”
“这般厉害?”世子夫人惊讶极了,“我原听说,媳妇眼瞅着不行了,婆母又病倒。”
“救回来了,”廖太医道,“伯夫人是急症,需得静养,倒不碍性命。”
安国公夫人想了想,道:“永宁侯府那位,我若没有记错,师从沐云仙姑?”
“老夫人,”世子夫人催促,“不如就请她吧,多封些银钱,请她莫要说出去。”
“什么话?”安国公夫人不赞同,道,“人家侯府千金,你当道姑使唤?”
世子夫人抹着泪,道:“我也晓得不合适,实在是没有办法,您难道忍心看舒儿这幅样子?
您与永宁侯夫人是老交情了,请她帮帮忙。
我们舒儿是姑娘家,请道长许会有不便之处。
秦姑娘有本事,那是再好不过,若化解不了,也请她给我们指个路,她们修道之人,道内门路总比我们宽吧。
到时候,我们依着指点,该请谁就请谁。”
安国公夫人见她哭得伤心,再看孙女那痴呆呆的样子,终是长叹道:“罢罢罢,就请来试试!”
以她们两个老太婆的旧交情,请对方保守秘密,应是可以的。
临近中午时,永宁侯夫人接了安国公府的帖子。
来送帖子的毛嬷嬷是国公夫人亲信。
厚着脸皮请侯夫人屏退左右,说了自家状况。
“我们老夫人原该亲自来与您说明,”毛嬷嬷道,“可姑娘病了,世子夫人急坏了,府中大小事还得老夫人掌着,只能让老奴来了。这番不情之请,还望侯夫人能救救我们姑娘。”
永宁侯夫人听得一愣一愣的。
半晌回过神,才发现茶盏一直端在手上,竟是忘了抿一口。
她干脆也就放下了。
怪事年年有,近来特别多。
撞邪之说,偶有耳闻,遇见还是头一次。
最让她不解的是,驱邪找高人呐,怎么寻到阿鸾头上来了?
她这么想,也就这么问了。
毛嬷嬷老老实实答道:“听廖大人说,忠义伯世子夫人的病,就是大姑娘靠着道家办法救回来的。”
外头,别人竟然是这么看的?
楚语兰的病情,旁人不知道,她老夫人难道还不晓得?
哪里是阿鸾靠道法救的,分明是从丫鬟吓唬到忠义伯,靠着一张嘴,吓唬出来的解毒方!
阿鸾的嘴皮子功夫,练到家了。
可嘴皮子,能把丢了的魂给念回来?
虽然说,当年送阿鸾上山,为的是护她性命,家里也不指望着她真学多少道家能耐。
正如自家老头子说言,永宁侯的孙女,生下来那就是富贵命,不需要阿鸾靠手艺道法谋生。
但是,阿鸾怎么说也是沐云仙姑的徒弟,得给师父长点脸。
真让阿鸾去了,没帮上忙,连师父都跟着丢人呐。
那怎么行?
既不能拆穿忠义伯府内情,又不能让阿鸾师徒丢人……
永宁侯夫人暗下决心:不掺和!
“哎,不是我谦虚,上回那是机缘巧合,叫她撞上了而已,”侯夫人摇了摇头,“阿鸾年纪轻,恐怕本事不到家,耽误了你们。”
毛嬷嬷心里咯噔一下。
秦姑娘明明有本事,侯夫人偏说她不会。
看来,侯夫人不喜长孙女的传言,是真的。
毛嬷嬷还想再争取,外头传来通禀声,正是秦鸾来了。
“让她回……”
毛嬷嬷一个激灵,不管什么规矩不规矩的,赶在侯夫人赶人前,冲出去把秦鸾拽进了中屋,噼里啪啦说完了来意,而后缩着脖子,不敢去看侯夫人的脸色。
秦鸾笑盈盈地,道:“祖母,人家都来请了,就让我去试试呗。”
见她笑容满面,一副成竹在胸模样,永宁侯夫人暗忖:阿鸾无事不过来,今儿来得这么巧,莫非……
毛嬷嬷壮着胆子,偷看侯夫人。
侯夫人一脸严肃,目光审视。
毛嬷嬷在心里高喊:看吧、看吧!果然是不喜欢!
第32章 人各有志
马车入了安国公府。
毛嬷嬷赶紧扶秦鸾下车。
先前在永宁侯府,侯夫人目光炯炯之下,毛嬷嬷都顾不上好好看一看秦鸾,只记得她道袍素净。
直到这会儿,离开昏暗的车厢,日光底下,毛嬷嬷总算看清楚了。
秦大姑娘长得可真俏。
道姑装扮,要求干干净净,也不抹什么胭脂,若姑娘家本身不出众,很容易显得灰扑扑的。
偏秦鸾的眉宇中自有一股英气,如此装扮下,不似寻常少女柔弱如花,却明眸皓齿,英姿勃发。
如此容颜,要是着男子衣裳,活脱脱的俊俏小郎君。
当然,待换上姑娘们的华丽长裙……
人靠衣装!
毛嬷嬷光靠想像,就能想出那端丽、出色的样子。
哎呀。
这么好看的姑娘家,永宁侯夫人怎么就会不喜欢呢……
刚才,秦大姑娘表示想试一试后,侯夫人那口气、那话语,啧!
“你既有能耐,且试去吧。”
阴阳怪气里透着冷,毛嬷嬷回忆起来就打寒颤。
秦鸾跟着毛嬷嬷到了西院。
昨夜只有淡淡夜灯,其余都在黑暗之中,白日踏进来,才能看清此处样子。
世子夫人闻讯,迎了出来:“秦姑娘,你可一定要救救舒儿。”
秦鸾扶住世子夫人:“自当尽力。”
内室之中,廖太医正陪着安国公夫人说话。
秦鸾与老人家行了礼,又听廖大人说了状况,而后,她看向晋舒儿。
很小的时候,秦鸾与来侯府做客的晋舒儿见过一面,留了个“这人胆小”的印象,多年后再见,更多的是陌生。
这也难怪。
晋舒儿对他人的到来没有任何感知,依旧抱膝坐着。
见秦鸾只观察,不动手,世子夫人问道:“秦姑娘,是不是要把个脉?或者其他什么的?”
“我不通岐黄,不会把脉,”秦鸾道,“观晋姑娘的样子,确实像冲撞了什么。”
世子夫人又问:“能驱吗?”
“莫急。”
说完,秦鸾示意床前众人退开些,又招呼钱儿过来:“伺候笔墨。”
桌子被清了出来,钱儿依着之前交代的,铺上黄绸,压上镇子,取出裁好的黄纸,又润开了朱砂墨。
秦鸾拿笔沾墨,立在桌前。
笔随心走,一气呵成。
在场的都是外行人,谁也看不懂秦鸾画的符,只晓得几个眨眼,那空白的黄纸上,已经有模有样了。
世子夫人曾看过玉朴师太画符,也是这么行云流水。
她原以为,秦鸾年轻,许是没有多少本事,请秦鸾来试一试,更多的是盼着对方能认得高人、引荐一番。
此刻,世子夫人生出了几分信心。
人不可貌相。
年轻未必无为。
秦鸾一共画了三张符纸。
左手拿符,右手掐诀,口中念念有词,往落地罩与床头各拍了一张。
那两处都不低,尤其是落地罩上头,伸长了手也够不着。
可秦鸾一抬手,符纸飞出去,到了地方,黏得稳稳当当,完全没有掉下来。
如此,不止世子夫人信心大增,连安国公夫人都连连点头。
有谱!
“最后一张符,会拍在晋姑娘的后背,”秦鸾看向安国公夫人,“我与她念经施法,还请老夫人往中屋等候。”
只点一人名,但意思明明白白,内室里不留她人。
世子夫人担心地看着女儿。
安国公夫人深深看着秦鸾,见她坚持,便没有多言,起身先往外走。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既然已有信心,就再等等吧。
况且,秦鸾也是姑娘家,留她单独与舒儿相处,又不妨碍什么。
等人都走了,秦鸾上前,把符纸拍在了晋舒儿的背上。
晋舒儿身子一震,如僵住了一般,半晌,才缓缓放松下来。
秦鸾又将符灵招出来。
虽然,以黄逸意外听到的内容来推断,晋舒儿与赵启情投意合,可秦鸾还是要亲自听听晋舒儿的说法。
她轻声问:“二殿下强迫你的吗?”
晋舒儿当然发不出声音,但她的意思,通过符灵,传到了秦鸾的耳朵里。
“我爱慕殿下,殿下亦喜欢我,有什么不对吗?”
秦鸾问:“他有婚约,你与他无媒无聘。”
“秦家那个把殿下当作冲喜的,殿下一点也不喜欢她,何况二殿下并未下聘与她,二殿下要娶的是我。”
秦鸾道:“殿下能说服皇上吗?”
“母凭子贵!大皇子体弱多病,没有子嗣,我若能生下殿下的孩子,就是皇长孙,皇上会不要皇长孙吗?”
秦鸾垂着眼,又问:“以你的性子,本不该有这么大胆的想法,这些都是殿下教你的?”
“我、我相信殿下,你是谁,你为何要挑拨离间?我告诉你,我是一定会当皇子妃的!”
定定的,秦鸾看了晋舒儿好一会儿,终是把符灵收了起来。
她一心退亲,对赵启、对晋舒儿并无其余好恶,甚至,这两人情真意切、还弄出个孩子来,对她退亲是有利的。
可晋舒儿到底是姑娘家,若她受赵启蛊惑才如此,那即便以弄傻她作为切入口,后续行事,秦鸾有很多种法子替对方保留几分。
可惜……
人各有志。
那就,求仁得仁吧。
秦鸾从床前退开,抬声道:“各位可以进来了。”
话音刚落,脚步声匆匆,世子夫人冲到床前,唤道:“舒儿?”
晋舒儿循着声转过头,看着她,默不作声。
世子夫人又唤了声,见女儿依旧静默,忙问秦鸾:“她怎么不说话?”
“您别着急,”秦鸾道,“丢了魂,哪有这么快复原的,现在不比先前好些?”
世子夫人闻言,仔细观察起来。
先前,她怎么摇怎么喊,晋舒儿都毫无反应,跟听不见一样,这会儿倒是能听见了,她从床头喊到床尾,女儿的视线能跟着她挪,眼神也没有那么散了。
“那要多久才能大好?”安国公夫人问。
“符纸不揭,稳上一月,自然大好了。”秦鸾说完,面露斟酌之色,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安国公夫人看在眼中,忙道:“有什么话,你只管说。”
秦鸾道:“魂丢一次,能招回来一次,可我们谁都不知道,昨儿到底是冲撞了什么,还会不会再遇上。”
“这……”安国公夫人心头一惊。
第33章 好好办
世子夫人惆怅地看向晋舒儿。
如若可以,她想问问女儿,昨儿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女儿无法给她任何答案。
这让她心里虚得厉害。
秦鸾一点破关键,世子夫人就听进去了。
就是这个理!
好不容易招回来了魂,若一而再、再而三……
饶是她不懂道家法术,但以常理推断,三五不时丢个魂,多来几次,人不傻也真傻了。
世子夫人急切道:“不知秦姑娘有没有办法?”
“驱邪一道,我年纪轻,学艺不精,若是师父在此,手到擒来,可她仙游去了,”秦鸾叹息着,“我回京不久,也不知道京畿一带哪位道长精通驱邪。”
世子夫人失望极了。
玉朴师太修的也不是驱邪。
“不知仙姑何时会来京城?”安国公夫人到底镇定些。
“说不好,”秦鸾沉思一阵,道,“兴许有个法子。”
“快说与我听听。”
秦鸾道:“邪祟之物,皆生于阴气之中。府上人气不旺,才让邪祟得了机会。”
安国公夫人的眉头皱成了沟壑。
世子夫人看在眼中,心知婆母不悦。
无论谁家,让人说成阴邪之地,都不会痛快。
世子夫人也不痛快,但她深以为然。
听听外头那呜呜的风声!
深秋了,这几天日渐冷了,可她觉得,今年冷得尤其早。
深吸一口气,口中都是冷的、寒的,让她牙根都打颤。
到底是天冷了,还是阴气重、才让人那么冷?
思路一旦往这处走,世子夫人真真是哪儿都不舒服。
她的丈夫战死了,公爹也走了,只余下一个男丁,还是个幼童。
府里为了清净,除了管事老仆,男仆很少,反正那些力气活儿,嬷嬷们都能做。
于是,成了今儿这个状况。
“话是如此,”世子夫人多少还顾忌着婆母心情,说话多有婉转,“孤儿寡母,日常要注意很多,可舒儿病着,我想治病为先,旁的都缓缓,可我这会儿乱得很,想不出法子来,内院如何能添名正言顺逼退那邪祟?”
安国公夫人撇了儿媳一眼,没有反对她的话。
想救孩子。
能让晋舒儿远离那些乌七八糟的东西,外头说几句闲话,她这把年纪,脸皮也练出来了。
她可以挡在尚且年轻的儿媳与孙女前头。
两人的反应,自落在廖太医眼中。
老大人越是看得清明,心中越是感叹:糊涂哦!小姑娘这么糊涂,怎么对得起祖母、母亲啊!
廖太医捂了下心口。
等真相大白时,这对婆媳可怎么挨得住。
秦鸾缓缓道:“都说女人阴气重,可克制邪祟,除了阳气,还有血气。
我们京城里那么多老夫人、夫人、嬷嬷,都是从战场上活下来的,杀过敌兵、一身血气,能逼得邪祟不敢靠近。
不如置个宴,就请老夫人、老嬷嬷们,热闹热闹,暖暖宅子。”
世子夫人眼睛一亮,转向安国公夫人:“老夫人?”
安国公夫人拧眉思考。
晋家战功是重,若不然也不会得封国公,只是那赫赫战功由晋家男儿打下,国公夫人并不会武艺。
原本,女人家在内宅相夫教子,是很寻常的事儿,偏前朝末年乱成那副样子,还是个少女的长公主举起了瑰字大旗,让拿不起武器的女人反倒成了“异类”。
安国公夫人烦恼过,也想参与其中,无奈自幼不曾学,身体委实吃不消,只能当个异类。
也就是现在的永宁侯夫人不嫌弃她,与她走得极近,让她在武将家眷的阵营里也能说得上话。
这便是到了这么岁数,她还视对方为要好朋友的原因。
“是个法子,”安国公夫人下定了决心,“我也不怕说实话,我们家多年不在外头走动了,我这张脸要宴客,还不一定能请到多少人。我一会儿写个帖子,秦家丫头替我交给你祖母,还请她帮着攒个局,多请些人来。”
以两人交情,既知舒儿撞邪,这个忙,侯夫人定会帮的。
人来了,聚一聚,在园子里走一走。
能有效果是万事大吉,即便无效,也不能比现在更差。
即便只压住那邪祟一刻,也能给她们多些时间,去打听打听高人。
秦鸾应了。
安国公夫人去写帖子了。
世子夫人愣坐在床前,絮絮叨叨与晋舒儿说话,盼着她能听见一句两句。
廖太医看不下去,出屋子透气。
钱儿也出来了,见他愁眉苦脸,便道:“老大人也要注意身体,奴婢刚看您捂胸口呢。”
廖太医没想到这小丫鬟还挺会关心人,不由乐了:“老夫来之前还琢磨着,要么给自个儿开个强心健脾的方子,要么去请万事太平的符纸。”
钱儿眨了眨眼。
姑娘与定国公的安排,她听了一嘴。
今日廖太医发挥什么作用,她也知道。
受老大人恩惠了,总得有个回报。
钱儿解开荷包,拿了三张符纸出来:“姑娘画的平安符,老大人您试试?”
廖太医看着那明黄符纸,嘴角抽了抽。
好嘛。
他随口一说,小丫头还挺上道。
“那老夫就不客气了。”廖太医接了过去。
等秦鸾拿了帖子,主仆两人便回了永宁侯府。
侯夫人先看了帖子,问道:“摆宴,你给她出的主意?”
“是,”秦鸾答道,“思来想去,这法子最可行、也最方便。”
侯夫人撇了撇嘴。
摆宴累人,哪里方便了?
转念一想,晋舒儿毕竟是撞邪,比起满天下找高人、还要小心翼翼不漏风声,摆宴的确是最方便。
阿鸾既已参与进了安国公府事情,她这个做祖母的,也不能不管。
真治好了晋舒儿,那就是阿鸾有本事。
虽不能够到处宣扬这本事,但自家得意啊。
她就挺能得意的。
“相交一场,帮就帮呗,”永宁侯夫人交代采薇,“去请二郎媳妇来,说我有事让她做。”
另一厢,季氏正好奇秦鸾的安国公府之行,听说老夫人找她,欢欢喜喜就来了。
永宁侯夫人向来开门见山:“我们牵头,三天后,在安国公府摆个宴。”
季氏没明白:“啊?”
侯夫人又道:“多请些体面人,我说你记,好好办。”
季氏:“啊……”
自家中馈累死个人也就罢了,现在,还要去办别家宴席了?
谁给她一个解释呀!
第34章 我才是二皇子妃
季氏从早到晚,忙了两天。
在别家治宴,虽不用操劳桌椅吃席,但也因着对场地不熟悉等缘故,更得上心些。
为此,季氏带着汪嬷嬷,与秦鸾一块,往安国公府走了两趟。
如此一来,对安国公府为何突然摆宴、永宁侯府又是什么作用,季氏全弄明白了。
乖乖!
原来真与邪祟有关!
那坏东西,莫不是出了忠义伯府,就到了安国公府了?
看着晋舒儿那呆愣愣的样子,季氏心里止不住害怕。
万幸,自家侯府,阳气、血气都不缺。
“盼着能尽快好起来。”季氏握着安国公世子夫人的手,宽慰着。
“已是好了些,”世子夫人感激极了,“最初时候,更糟糕,现在你看她,能下得了床,丫鬟扶着能走两步路,除了不说话,她在那坐着,看起来跟寻常人似的,全是你们大姑娘的功劳。”
顺着这话,季氏转头看向秦鸾。
秦鸾坐在晋舒儿边上。
季氏看不出她在想什么,只觉得一个发呆,一个傻愣。
不由地,季氏皱起了眉头,喃喃道:“难怪匆忙回京……”
要是大姑娘没有回来,那邪祟祸害了忠义伯府,又祸害安国公府,之后还有别的地方。
到时候,哎呀,吓死个人了!
世子夫人就在边上,听见了,却没有听清楚,下意识问:“您说什么?”
季氏一个激灵。
这要怎么说呢?
说是我们大姑娘学艺不精,驱邪只驱了一半,没有把坏东西摁死在伯府中,以至于祸害到了你们国公府……
这种拆台子的话,季氏不可能说。
她忙摇了摇头:“没有什么。”
见对方不肯细说,世子夫人也就不多问了。
顺着季氏的视线看向两位姑娘家,世子夫人抿了抿唇。
毛嬷嬷说,侯夫人不喜长孙女,这会儿来看,当叔母的恐怕会侄女儿也有微词。
毕竟,季氏的眉头皱得都能挤死虫子了。
刚刚感激大姑娘的话,季氏也没有接……
摆宴当日,作为半个东家的永宁侯府,需得早早到场。
季氏起了个大早,坐在梳妆台前,取了新的平安符,装入荷包。
这一回,她没有系在腰间,而是直接挂在了脖子上。
今日,指不定要直面那邪祟。
保命的好东西可不能落下。
离心口越近、越好。
用早饭的当口,秦鸳一面用,一面不住睨她。
季氏看在眼里,问:“这么想去?”
秦鸳忙不迭点头:“想的。”
祖母、母亲、姐姐都去,她一个人被留在府里,太没趣了。
“行啊,”季氏嗔了女儿一眼,搬出了准备好的话术,“都是各府的老夫人、夫人,你正好给大伙儿练个拳法,谁看上了、你给谁家当媳妇去,省得我们给你挑挑拣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