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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早深吸气,在窗内看原也一眼,转脸好气说:“我没想到他会过来,今天聚餐可能要当鸽子了,不好意思啦。”
同事堆起“我是过来人我懂我懂”的笑:“没事,下次再一起好了。”
春早嗯一声,想推门下来。原也堵在外边,她剜他一眼,男生这才后知后觉退几步,不阻挡她开门。
春早轻摔上车门,跟里头人挥了挥手,再回头,唇角弧度立收,跟不认识眼前人般朝反方向走。
原也追过去,擒住她手腕,她挣了挣,甩不脱,就咬紧了牙齿,一声不吭。
原也不想在外争论,浓眉紧着,拉她去路边打车,开往出租房所在的小区。
结果一下车,女生梅开二度,扭头朝马路对面自家小区走,原也在人行道1/3处截住她,语气不悦:“又要去哪?”
春早看也不看他:“回家。”
原也把她往自己这边拽。
春早气不打一处来,跟不想被遛的柴犬一般死犟着。
她拚力想摆脱他的箝制,低声:“你放手。”
原也加重力道:“放手干嘛,放你跟别的男的去吃饭?”
春早看向他:“讲点道理,我们是同事聚餐,车上还有别人好吗?”
原也反问:“怎么别人不坐副驾?”
春早怔住,这点鸡毛蒜皮的事也值得大动干戈。
嫌她吵闹多事,扰他清梦装死的是他。
现在开始无差别找茬和攻击的依旧是他。
她就这么软柿子认捏吗?
春早鼻息加快:“我不去吃了。我现在就回家,请你放开我。”
想到昨天傍晚的扑空,原也问:“昨天去哪了。”
春早说:“你现在这么健忘?我在微信里告诉你回家了。”
原也:“我也告诉你我去接你了。”
“那又如何,你这么日理万机彻夜繁忙,谁还敢劳你大驾?打扰你清修?”
“学再晚也没耽误去接你,放假后我哪天没过去,你去问问你们门卫,他是不是都认识我了。”
“谁逼迫你了,天天接我很了不起么,我没天天给你送早饭?”春早微嘲:“嘁,吃不吃还得看排期和心情。”
她直愣愣看过去:“不用麻烦你了。以后我自己回家。你的时间你爱怎么造怎么造,你想几点睡就几点睡,三天不吃不喝都没人指手画脚。”
路人或多或少会看他俩一眼。
不是因为他们争执多大声多明显,而是两人都很养眼,即使看起来均面色不佳。
女生的话像利刀子在心上剐,原也胸堵至极,思及今天是来求和的,他克制住,不再讲一个违心字眼,就扯着春早往自己楼栋走。
体型力量差距悬殊,春早不敌,磨磨蹭蹭,被强拉进电梯。
原也按下10F的按钮。
春早就去灭掉。
原也再去摁亮。
春早故态复萌。
电梯门就这样被折腾得开开合合,抽搐一般。
事不过三,原也耐心尽失,上前反剪住她双手,另一只胳膊箍住她腰,将她整个制服住。
再难动弹。
春早脸上红潮迅涌:“哎,放开,让我回家——”
原也置若罔闻。
轿厢里的金属反光墙映出这个略显耻辱的姿势,而身后一身黑的男生像阴天的峻岭,墨云压顶,时刻要吞没她。
春早心微颤,偏开眼,将注意力放到持续闪跳的数字提示上面。
从电梯出来后,又被原也拉着,走廊一路疾驰。
摔上门,他就松了手,扳回春早肩膀,强令她与自己面对面。
他长吸一口气:“我跟你道歉,昨天早上是我不好。”
春早移眼,回避他清澈剔亮的示弱。
见女生神态微有松动,他把她揽来胸口,春早推两下,无果,反被他掐高下巴,从高处看过来:“明天开始,我每天早上都起来跟你一起吃早饭。”
春早努了努嘴,保持住耿耿于怀脸。
“我发誓。”他捏着她两腮,倾头印下一吻,微微笑:“盖章。”
春早嘴角隐有上扬趋势,怕被觉察出破功在即,她迅速扭开脸。
原也看出来了,见招拆招,逮着可见范围内的部位宣泄自己那份受挫和懑意,牙齿狠狠在她嫩红的耳廓上磕了一下。
春早痛得惊呼出来。
原也猜想是自己没控住力道,马后炮关心:“很疼么?”
春早捂着耳朵,瞪他:“超疼好吗?”
她眼圈不由自主地涨红。
“我看看。”原也心也一揪,带开她的手,偏头端详那一处。牙印如地标,清晰地留在皮肤表面,女生整只小巧的耳朵呈现出半透明的红,血珀般易碎。
他敛眸,凑近那里——即使本来的间距已经极近。
鼻尖几乎蹭在上面,沿着软骨的轮廓,均匀地吹气,温温的,由上到下,若即若离。
几次往复,痒不可耐,酥麻感从天灵盖直冲四肢百骸。
最后他湿润的唇舌含裹住她耳垂时,春早知道防护障就此消失,他们都被彼此降服,也将被彼此侵入。
今天卧室的电脑老老实实关掉了,拉上帘就是漆黑一片,但原也执意要把床头灯打开,凝视她的神色和反应。
箭在弦上,春早不依,要他发誓:“光吃早饭没用,吃完还可以再睡回笼觉,你说你不熬夜了。”
原也:“不熬了。”
“以后都不熬夜。”
“以后都不熬夜。”
……
再想摆出什么实质性的约定条件,神思已同声音一并散碎。
冲完澡回房间,春早窝在他怀里,用手指摩挲他今日尚未剃须的下巴,那里浮出了一点点青茬。
原也被弄得发痒,挪开她手,带回自己背后。
春早趁机用胳膊丈量他腰身,胡言乱语:“你好像都瘦了。”
原也低头,不以为然:“有吗?”
两人视线近处胶上,春早回:“有啊,眼白里红血丝也多了。”
又啪得拍他背肌一下,威胁:“回头你要是秃了瞎了,我立刻劳燕分飞。”
原也闷笑,没应话,而后翻身下床,从衣柜里翻出干净的衣裤套上。
他将桌边礼品袋里的木棕盒取出来,拿到春早面前。
春早坐起来,掰开,发现是镜布裹着的镜架:“你配了眼镜?”
原也说:“最近眼睛是不舒服,白天去店里配的。正式答应你,今天开始调整作息,早睡早起,爱眼护眼。”
春早满意弯眼,捏着那眼镜看了看,自重极轻,薄薄一片,外缘是浅金色的不规则纯钛细框。
她困惑:“你有度数么?”
“没有,防蓝光,以后用电脑戴,”原也接过来,随手戴上:“怎么样?”
春早愣神几秒,咬字:“你给我立刻摘下来。”
原也问:“不好看吗?”
春早回:“相反。”
原也笑一声:“不劳燕分飞了?”
春早没辙地撇嘴:“我现在只想大亲特亲。”
第63章 一起永远
春早读博的第一个夏天,以原也和合伙人涂文炜为首的AGI团队,也在世界人工智慧大会上一鸣惊人,演示出他们的首个成品和未来构想。
大三开始,两个天资过人,心有鸿鹄的男生,就靠着独创的高准确率图像识别演算法博得国内外众多网际网路大厂青眼,收获第一轮千万级融资。
因需要大量的演算法,算力,资料和知识支援,在斯坦福的两年, 他们迅速招募集结出一个三十多人的尖端工程师团队,有聪慧热血的后起之秀,也有经验丰富的元老骨干,致力于预训练模型的研发和完善, 并依此创造出适用于国人的聊天机器人程序。背靠名校与网际网路巨头, 外加几年的苦钻,成效彰显,“飞鸟科技”很快在一众AGI方向的公司和团队中脱颖而出。
而公司名称出处人——春早,隔行如隔山,对这些东西大都不明觉厉,只知道回国后一周都见不上三回面的原也,似乎在做一件很了不得的事情。
WeTalk正式面世那一周,火爆全网,日活疯涨。春早在同学口中听到这个耳熟的名词:“你们下那个很牛逼的WeTalk没?这玩意儿可以帮我肝期刊论文么?”
他手指在荧幕上不断刮动:“卧槽真可以,内容有模有样的,比国外那个还好。”
“真的?”其余人纷纷凑过去。
导师在一旁哼声,不屑:“全是学术垃圾,也就拿来参考和偷懒。我看以后谁都别动脑子了,都被机器取代好了。”
同学搜寻百科:“创始人我们学校出去的呢。”
导师立即双标:“是嘛?那我也下一个看看。”
春早一边偷听,一边莞尔着往手机里下载一个,软体的中文名叫“只言”,出自她的创意。她想,既然只要对这个系统说句话就能换取想要的结果和知识,那不妨将“知识”的“识”倒着拆开,恰也印证了他们的产品初衷,“予以只言,回以全识。”
AI就像是人类对自己的反哺。
花鸟鱼虫,琴棋书画,大杂烩般汇入巢窠,再各取所需,为精神或生活果腹。
这事已是半年前。
只记得那一晚,灵光一现过后,原也捧着她的脸兴奋连亲好多下,然后带上她驱车赶回公司,与团队其他成员当面分享。
两载异国恋,和这一年的聚少离多,恍若一梦。
直至此刻,盯着蓝白色的清爽介面,春早才踏实几分,有了落地感。
她轻吸一口气,对这个无实体的“高双商小孩”提出问题。
—
收到春早消息时,原也刚从茶水间倒了杯咖啡出来。走道边的职员跟他问好,他也一一颔首,视线不时瞥手机,唇角微扬。
员工们也不是很理解,为何他们的boss身居高位,还总像个在校生般,闲杂小事也要亲力亲为。
同样困惑的还有公司法人涂文炜。
他几次提出给原也招一两名秘书或助理,都无下文。
理由还很不堪一击:个人空间遭受侵犯。
谁信?
而且他嫂子摆明不是那种家教严格,容易拈酸吃醋的女孩子吧。
总之,原也这株惊艳了一整个高中时期的“交际草”,在毕业后完全转性。热衷闭关修炼,对应酬毫无兴趣,视美酒华服为无物。涂文炜开上迈巴赫招摇过市时,他也不过一辆白色X7行遍全城。
创业初期本还想让他多加利用美貌,结果露面机会寥寥。若非重大场合,生意上的组局95%是拒绝态度。觥筹交错间,行业大佬问及原总人在何处,涂文炜也只能找个藉口陪笑,自罚几杯,替他揭过。
此刻,“消失的原总”正坐在自己办公桌后,将女友发来的两张截图反覆观看,又靠到椅背上无声发笑。
小鸟说早早早
问:老公总不回家怎么办?
回:听到你有这样的困扰我很抱歉。针对这一情况,及时沟通是你们解决问题的关键,我对此有以下几点建议:
1.当面交流;你可以找近期某个两人都在家的晚上或午后……
2.寻求婚姻辅导或婚姻谘询;如果交流难以解决问题,专业的婚姻顾问或两性关系谘询师是你们另一选择……
3.找出婚姻中的其它问题;你们当中或许存在其他的问题,比如信任危机,沟通缺失,目标差异,夫妻生活不和等等……
4.自我重视,自我关怀。即使丈夫不在身边,希望你也可以将自己摆放在第一位,关注自己的心灵健康、情绪健康,寻求其他家人或好友的帮助和支援……
原也摘掉眼镜,将咖啡一饮而尽,从抽屉里取出一样东西,又将手边的黑色笔电装袋,准备打道回府。
出门撞上刚回公司的涂文炜,对方见他一副下班架势,问:“去哪?”
原也:“回家。”
涂文炜看眼天光大亮的玻璃墙:“现在?”又看看表:“下午一点?”
原也:“嗯。”
“下午会不开了?”
“你组织。”
“你不是说要讨论……”
“都说了你来。”
不耐烦地撂下一句,男人掉头就走。
涂文炜大声:“你丫的,我看你不找秘书就是把我当小秘折磨到死吧。”
驾车驶出反射着灰冷色光芒的大厦,原也一路疾驰回家,房内无人,他就冲了个澡,换身衣服,又升起客厅的隐形投屏,打开侦错,最后关闭画面,在客厅从莹亮的午后等到天际被夕照烧透,再慢慢沦为深蓝的海。
春早到家时,被客厅里干坐着的原也吓一跳。
她啪嗒一下打开顶灯,纳闷:“搞什么呢,不开灯。”
又控诉:“还不回我消息。”
原也站起来,走过过,手越过她,按掉那个开关,让室内重归晦昧。
春早奇怪,抬眼多打量,男生白衣黑裤,衬衣领口和袖口都收拾得一丝不苟。本就峻挺的面部轮廓褪去往昔青涩,多了些沉着的琢刻。可当目及他疏朗的,几乎无变化的眉眼时,总会给她尚在年少时的错觉。
身上的皂香味也是。
永远那么清淡,那么纯粹,不矫饰,不沾半分世俗气。
四目相对,原也问:“看什么?”
春早故意说反话:“有点不认识了。”
原也一怔:“我才两天没回来吧?”
春早沉默,忽的举高手里的香芋紫纸袋:“送你的。祝“只言”小朋友成功登台,祝“飞鸟科技”蒸蒸日上。”
小朋友……
原也莞尔。
也只有她会为冰冷的位元组赋予童心和生命,像个手执魔杖的,浪漫而平等的仙女教母。
原也接过:“什么?”
春早戳了戳外包装:“就一个小蛋糕。”
原也拉着她往沙发走:“你怎么知道我会回来?”
春早正声:“你自己的程序都建议了,要“当面沟通”,解决“婚姻危机”。我想它的创造人也不会那么没眼力见吧。”
原也说:“也是。”
又偏过头去,有一点不能苟同:“婚姻?我们什么时候结婚了?”
春早翘起几根没被攥着的手指,数数:“不算你出国那两年,前后同居加起来也有三年了,大差不差啦。”
“三年之痛七年之痒,”她哼一声,持续奇怪,环顾黑黢黢的客厅:“我还是想问,你为什么不开灯?”
原也按着她肩膀,让她坐下,又拿起茶几上的投影仪遥控器:“看电影吗?”
春早愣神:“现在?”
原也点头:“嗯。”
春早喜欢这种平淡日子里的随机性:“好啊。”
然而荧幕上并未播放电影,没有经典的广电龙头标志,也没有五花八门的出品方亮相,只有自动闪现的幻灯片,笨拙而朴实。
一页一页。
一张一张。
不徐不疾。
它们并非合影,也不配备优美旋律,音效只是细微的掀动纸页声,哒哒、沙沙,听起来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