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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人极度无辜:“你思想问题才很大吧。”
“那你说,”春早正声:“你要破坏什么?”
原也的回答很真实,也很质朴:“把墙砸掉。”
“房东要骂人了。”
“但是,”原也目光渺远了些,似透过雪雾在眺望过往的画面:“天天看你把自己关着,是真的想带你逃跑,就像那个晚上你带我冲出去一样。不知道逃到哪,反正一直跑就好。”
春早闪动的目光慢慢安宁。
片晌,她蹲身从地面攥出一只不太规则的雪球,啪一下砸到原也胸口。
平白无故被打,原也莫名:“干嘛?”
春早捻去手里的雪珠,又比出剪刀手:“这是一小块白墙,砸掉了,耶。”
白墙粉粹。
化为细雪。
而他们终会在白色海岸般的雪野里奔逸绝尘,自在撒野。
原也漾开笑:“你是砸墙吗?你是砸我。”
春早有理有据:“谁让你穿的白衣服,还高得像堵墙。意思一下咯。”
原也眯起眼,掸掸胸口,意图反制。
还未出手,背后忽挨两下,男生回头,就见涂文炜远远招手,幸灾乐祸。他头戴深蓝线帽,脚穿筒靴,全副武装,还准备周全,手持一支明黄色的夹雪神器,走向他俩时又顺路造出一坨滚圆的雪弹,铅球动作,要大力冲原也掷过来。
这次原也轻巧躲开。
涂文炜显然有备而来,除了武装到位,还带来两名战友,为充分展现五道口技术学校不容小觑的工科男子力。
战局正式拉开帷幕。
原也一人难敌众手,很快败下阵来,中途还被其他人扑压到雪地里,往他兜帽里塞灌雪块,他只能脱下外套,白砂般倾倒出去。
他将羽绒服丢给一直笑意满满高举相机的女友,控诉:“你也不来帮我。”
春早摩挲着相机,甩手掌柜当得得心应手:“这很贵重的。”
涂文炜嘎嘎大笑,挑衅:“来啊,这就夹尾巴跑了?这么弱鸡吗?你们北大到底行不行啊。”
他的大放厥词激恼附近几个本校生,甭管认不认识,先砸为敬。
涂文炜后脑挨一下,气哄哄扭头找人。
那男生迅速做了个国际友好手势。
原也看笑,晃了晃蓬松的黑发,将满头晶粒甩去,但甩不掉睫毛上的湿漉和闪烁。
他活动几下脖子和双肩,又矫捷地冲回去,一洗前耻。
操场这一隅,顿时陷入大乱斗。
春早安然自若地停在场边,敛目欣赏微单小荧幕里抓拍到的特写,心思自己的聊天壁纸又可以一月一换了。
下次的影协沙龙就放这张作为展示。
命名:冬日男友。
—
冬日男友也是今日冤大头,被砸得满身满头的雪就算了,还得请自己的好哥们及其室友吃饭。
五人在校外一间西餐厅落座。
候餐期间,涂文炜搓着玩雪冻僵的手,问要不要打把五排热热场。
其余俩室友纷纷赞同。
涂文炜不关心原也意见,只看春早:“春早打王者吗?”
春早愣住:“偶尔。”——这是她与原也的一些看起来“名正言顺”的情侣小互动之一,不然老在寝室开微信语音的话,她怕遭人嫌。
“什么段位了。”
原也支着桌子,强按笑意,代答:“青铜。”
涂文炜目瞪口呆。
“你老公高中就巅峰2200,你到现在还青铜?”他鄙视原也:“你这个男朋友怎么当的?光顾着自己上分。”
春早解释:“是我玩游戏比较少啦。”
涂文炜问:“那手机里下载过吗?”
春早说:“有的。”
涂文炜问其他两个室友:“你们呢?搞局匹配?傻坐着也没意思。”
“行。”
进入选英雄介面,涂文炜开始整活,阻止原也想要锁定打野位的手:“给春早打野。”
原也:“?”
“我不太会……”春早讷讷说。
涂文炜说:“没事,你清野区就行,涂哥carry。”
进游戏三分钟,春早果然没离开过野区半步,不蹭兵线,更不会游走和支援。
各路相安无事。除了上路的原也会一边对线,一边一秒三次地拉视角看可可爱爱专心干翻野区的女友,再浑然不觉地勾唇。
二轮野怪刷新出来,春早继续自己的野区清道夫行为。
走到蓝区时,中路玩法师的涂文炜突然发问:“春早,你几年几月生日?”
春早抬眸看他一眼:“03一月份的。”
涂文炜立刻化身男夹子:“姐姐给我个蓝吧。”
两旁的室友恶寒地瞥他一眼,不约而同沉默。
原也难以置信地看向他:“什么意思啊?”
涂文炜笑而不答。
春早看眼荧幕里自己面前那个泛着蓝光的石像人:“是这个吗?”
涂文炜:“对。”
女生懂事地停在那里,不再触碰那个蓝色石头怪一下。
“我来了,姐姐。”涂文炜款款绕行上前,接手那个蓝怪。
只剩一丝血条时,上路玩曜的原也三段位移卡墙而过,金光闪跳,年轻的剑客一个劈斩拿下buff,大招落回原点。
行云流水,不过眨眼间。
涂文炜的游戏角色傻住,对着空荡荡的蓝圈,一动不动。
“你今天命没了。”被抢走蓝buff的涂文炜冷声。
埋首一旁努力砍小怪的春早无暇留心局势,只觉气氛不妙,就迷茫发问:“怎么了。”
涂文炜的室友们见状闷笑。
春早偏头问原也:“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荧幕里,执剑的金衫少年在她身边绕圈圈,脚下的蓝色光环分外闪耀。他不急于回自己该待的位置,不管兵也不守塔,反正一堆技能砸地,不知道在现什么。最后跟她面对面,翩然停立:
“谢谢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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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有部分读者反映看不懂游戏情节,所以我还写了另外一版更大众化接受度更高的,不懂游戏就可以看这版放作话里了。游戏版本保留回正文是因为我本人纠结良久还是更喜欢游戏版,觉得更可爱更自然。反正双方满足,大家按需选择和观看就好):
【候餐期间,涂文炜搓搓冻僵的手,关心起休战期的敌国好友:
“在元培混完这学期,你是不是就准备去通班了?”
原也用纸巾搓拭着刘海上的雪水,因此露出干净饱满的额头:“谁混了?”
涂文炜说:“你这学期排课文不文理不理工不工的,每样沾点皮毛,还不叫混啊?”
原也靠到卡座沙发里:“这叫三栖学者,谢谢。”
涂文炜干呕。
他们话语里的陌生名词令人费解。春早偏头问原也:“通班?那是什么?”
“通用人工智慧班,”原也解惑:“我们院单独开设的一门课。我想下学期就定方向专攻信科。大二上学期面试通班的招生,就问了涂文炜一些这方面的教材文献。”
涂文炜惊奇:“你老公没告诉你?”
接而茶言茶语:“那怪不好意思的,我怎么先知道了呢。”
原也瞥去一眼:“没决定的事,为什么要给她徒增烦恼。”
春早嘀咕接话:“这算什么烦恼。”
原也:“我说是就是。”
涂文炜白眼要翻向天际:“塞给我倒是毫不客气哈?”
原也不以为意:“当然了,折磨你最快乐。”
涂文炜失语。
侍应生端来几杯套餐里附赠的黑咖,涂文炜拿走当中一杯,抿了口,味道略苦,就去找桌子中央的方糖罐。
却发现它已经被原也拿到春早面前,还亲自用木夹为她卡了两粒,轻放到咖啡杯里,旁若无人:“尝尝看,甜度够不够。”
这种熟悉的“我有老婆你们没有”的瘆人感和倒胃感是怎么回事。
是不忍孰不可忍,涂文炜开始整活。
他看向春早:“春早,你几年几月生日?”
春早抬眸,眨了眨:“03年一月份的。”
涂文炜立刻化身男夹子:“姐姐,可以把你面前的方糖递给我吗?”
两旁室友恶寒地瞥他一眼,不约而同静音。
春早怔了怔,默默接下这个称呼,并找到身前的方糖罐,双手交出去。
原也循着春早送过去的手,将视线不可置信地停在涂文炜脸上,冷问:“什么意思啊?”
涂文炜恍若未闻:“姐姐真好。”
春早淡笑:“没事。不用这么客气的,你直接叫我名字就好。”
涂文炜:“好的姐姐。”
他嘚瑟目视对面原也,切回正常声线:“没什么意思啊。我三月生的,春早比我大,叫声姐姐怎么了?”
“有问题吗?”他问室友,寻求认同。
左侧室友闷笑,绝不掺和私人恩怨。
涂文炜又望春早,真诚脸:“春早,有问题吗?”
春早想了想,好像——
“是没什么问题。”她回。
而比春早大两个月的某位语塞。
涂文炜继续嘴欠,四处嗅:“什么味儿啊?沙拉里的油醋汁?”
四个男生选了牛排,而春早选了焗饭。牛排被送上桌时,round.1胜利者涂文炜浇淋黑胡椒汁,一手执叉,一手执刀,惬意地分割起餐盘里的西冷牛排。
原也瞥他,语气散漫,不知是夸是损:“涂哥这么会切牛排?”
涂文炜叉一块塞嘴里,抛出至理名言:“心中无女人,拔刀自然神。”
春早焗饭还没上,在抿咖啡,闻言被呛一下,忙用面前的纸巾按压唇角。
原也勾勾唇,将自己那份还没动一下的牛排推至春早跟前。
春早愣住,双手退到桌边,斜他:“干嘛?”
“帮个忙,突然不太会切,”原也偏头,又将刀叉交过去,双眸黑亮:“谢谢姐姐。”
第62章 小吵怡情
大学的第一个暑假,春早得到了人生中首个正规意义上的实习工作。
地点是宜市宁浦区人民法院。
因女儿要求和老婆催促,在区政工作的春父,没等放假就四处联络司法机关的熟人。
而春早top学府的文凭堪比通行证,所以这份实习找得非常顺遂。
像所有初入单位的新人,春早做的都是些dirty work,整理卷宗,旁听开席,扫描复印,发出传票……种种。虽乏味,但将来绝对是值得记入简历的一笔。
至于原也,他在为九月份的通班面试做准备,每天入了魔似的学习相关知识,演算法,Python,电脑导论,人工智慧引论,机器人学……中英文教材无一遗漏,有不明白的地方还会跟涂文炜一块通宵琢磨。半个月下来,作息日夜颠倒彻底。
春早朝九晚五,每天上班前来送早餐时,男生通常睡得不省人事。
遮光帘将卧室封得如同夜晚,书桌上的两台荧幕和笔电一个没关,莹莹发光。
黑蓝背景里,字元密密麻麻,看得人头昏眼花。
再瞟眼床上长长一大只,睡相毫无防备的男朋友,春早只能心叹一息,将空调温度调高两度,又替他将凌乱的夏被理好,才离开这里。
原也虽过着美国时间,但放假这么些天下来,接女友下班是一次没错过。
两人有时在外下馆子,有时回出租房自行解决。
这天回来,进门后春早注意到桌上没动一下的早餐包装盒,不由侧头问从背后夹抱住自己的原也:“你不会到现在还没吃饭吧?”
男生蹭她耳后的下巴停下,跟着瞥一眼:“醒来四点半了,怕来不及接你,就没吃。”
春早挣开他怀抱,回身端详:“一天了,你要成仙吗?”
原也静一秒:“现在吃。”
说完就坐去桌边,揭开粥盖,又抽出纸袋里的竹筷和塑料勺。
春早把餐盒移位,不让他动筷子:“都冷了。”
原也扬眼:“夏天吃冷的无所谓吧。”
春早戳戳他左眼下方的淡淡青黑,像个小妈妈:“你还爱不爱惜身体?一天只吃一顿,年轻也不是拿来这么浪的吧。”
原也捉开她手,扣住:“明天起床一定及时吃。”
这句话听起来跟“下次一定”梗有异曲同工之妙。
春早不太相信,决定亲自监督。
翌日,她八点就来到这里,想把床上的睡猪拖起来进食。结果对方岿然不动,春早动用叫醒十八式,质问:“你昨天答应我什么了?你说会起来吃饭的。”
原也眯着眼,迷糊状态下也刁钻地找到逻辑漏洞:“但我没说是早上起床……?”,话罢翻过身去,背朝她。
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春早气结,下床离开。
睡得昏天暗地的原也浑不觉,掐点到法院正门,却没等到下班的春早,他给她发微信:人呢。
过了十多分钟收到回信,冷冰冰三个字:回家了。
原也拨个电话过去,那头没接。他继续发消息:哪个家?
这一次春早没有回覆。
原也转头打车回去,出租屋里空落落,并无更多身影。他把路上买的一整盒春早爱吃的,打包带回的钵钵鸡丢到厨房。回顾早晨经过,一时烦得抓头发,又给春早发消息:明天我送你回家。
摩羯座不愧为冷暴力高手。
这条消息再度石沉大海。
随着时间推移,原也的心理防线被女友的冷淡一点点选溃。他近乎一夜没睡,大早七点多就在客厅等着,果不其然,春早没如往常那般现身。
他查询“熬夜”和“饮食不规律”的坏处,准备根据这些内容负荆请罪。
越看越心烦意乱,他迁怒涂文炜,去微信里骂:害人精。
涂文炜到中午才回覆:???
冷战归冷战,烦恼归烦恼,原也心知自己也冷处理的话只会让事态更糟糕。
下午到点,他第N次出现在法院正门。
收发室的老头看这个漂亮小伙儿每天雷打不动过来,笑问:“又来等对象啊。”
原也看他:“嗯。”
不一会,院内缓缓驶出一辆全白的Q5,途经减速带,停在升降横杆前。
原也本没多留意,目光不经心滑过副驾时,却在窗后那张熟悉秀致的侧脸上定住。
再眺眼正驾驶座,是个年轻男人。
原也一顿,当即大步流星上前,拦住那辆车。
车主刹停,手从方向盘上离开,探头问什么事。
原也看那男人一眼,冷脸绕到副驾门边,一字不言,但身形逼压。
后排两女生见状,摆起惊异吃瓜脸。
春早脸微红,一时不想动,更不想面对,就僵持着。
“你谁啊。”那车主起疑,下车想问清楚。
这一边的原也平静答:“春早男朋友,来接她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