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尼_5已下线*
{天使尘}浑蛋
{胡子女}你还在吗?
{天使尘}不准再来了
{斜恶女神}拨号连线超烂
{埃米_沙利文}还在
{斜恶女神}还有人网络慢半拍吗?
{天使尘}我没做过这么恐怖的事
{胡子女}你应该去窗边,看看外面有没有光。
{斜恶女神}不要再讲灵异事件啦
{胡子女}你有没有考虑去催眠?他们可以帮你想起那些晚上……
{埃米_沙利文}没有
{埃米_沙利文}我根本不知道要去哪儿催眠
{埃米_沙利文}感觉很容易被毛手毛脚的
{胡子女}快午夜了。
{斜恶女神}我快抓狂了,我看了一本讲失踪海军军舰的书
{斜恶女神}后来船找到了但是船员都不见了还有人出现在几百公里以外什么都不记得
{斜恶女神}他们认为是某种时间漏洞害的
{天使尘}妈的
{埃米_沙利文}那是一部电影吧,《费城实验》
{胡子女}对
{天使尘}汤姆·汉克斯演的。那次实验害主角得了艾滋病
{胡子女}不过电影是依照真实事件拍的。
{埃米_沙利文}莫莉一直在看我
{埃米_沙利文}它会跳到床上一直看我,等我带它出去
{胡子女}我想事实应该没有电影有趣。
{斜恶女神}我要放音乐这么安静我快发疯了
{天使尘}如果是虫洞之类的怎么办?
{斜恶女神}鲍勃·迪伦好了。我们总要服饰某个人
{斜恶女神}服侍
{埃米_沙利文}我要带莫莉出去,马上回来
{胡子女}埃米!!!你疯了吗?!?!
{埃米_沙利文}马上回来
{斜恶女神}服侍
{天使尘}虫洞,我突然想到超诡异的画面。呃,好多虫。
{胡子女}那只笨狗。我紧张到连椅子都坐不住了,她居然还离开。我的屁股好痛。
{胡子女}呃,那只猫在我床上尿尿。
{斜恶女神}服侍
{胡子女}它从来不会这样。
{天使尘}我的科学老师说,如果地底下每只虫都爬到地球表面,会覆盖地表高达六米
{天使尘}他说海里有1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只虫,十加二十六个零
{天使尘}虫会像洪水一样冲上马路
{斜恶女神}服侍
{天使尘}我见过那样的世界
{天使尘}人被虫子呛死
{天使尘}从体内被吃掉
{胡子女}我们都面临同样的命运。
{斜恶女神}服侍
*S_古滕贝格已上线*
{S_古滕贝格}嘿,美眉!!!!!!我在用我的老二打字,酷吧?
{胡子女}人类存在于世上就为了当不死虫的食物。对它们来说,我们的眼睛跟糖果一样甜蜜。
{天使尘}眼睛
{斜恶女神}服侍
{天使尘}我
{胡子女}在它的喉咙之外我们无法生存,它的嘴巴如同爱人的拥抱。
*S_古滕贝格已下线*
{胡子女}只
{天使尘}我
{胡子女}只
{斜恶女神}服侍
{斜恶女神}K
{胡子女}O
{天使尘}R
{斜恶女神}R
{胡子女}O
{天使尘}K
{胡子女}结束了。
{天使尘}我刚刚恍神了现在几点奴隶神克洛克全知的克洛克智者克洛克生者克洛克饥饿的克洛克征服者克洛克施予者克洛克万能的克洛克我只服侍克洛克
{斜恶女神}天使尘你还好吗
{胡子女}她是食物。
{胡子女}///////////
{胡子女}///////////////////////////////////
{胡子女}///////////////////////////////////
{胡子女}///////////
{胡子女}///////////
{胡子女}///////////
{胡子女}///////////
{胡子女}///////////////////////////////////
{胡子女}///////////////////////////////////
{胡子女}///////////
*胡子女已下线*
我把纸折起来,摸摸嘴巴,没刮胡子的下巴摸起来像砂纸。奴隶神克洛克。
黑暗中的一只蓝眼睛,各个世界的人在它肚子里搅和。
虽然我很讨厌自己猜对,但我更讨厌约翰蒙对。
马西说:“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我瞄了马西一眼,再看看约翰。要记得,他们两个才交往十天而已。
约翰说:“今晚得有人去陪埃米。”
“哦,约翰,别跟我提到她。”我把纸丢到一旁,“你没发现她根本不是智障吗?”
约翰静了一下,然后说:“她失踪后回来应该要变成智障吗?”
“她被送去了那个松景学校,智障小孩去的特别学校。”
“就是你也去上了一年的那所学校?”
“对啊,松景学校。”
他又顿了一下,然后说:“总而言之,本来我晚上要去监视她家——”
“不错啊。”
“——但是史蒂夫打电话说,他要我和整个小队上工,据说因为积雪结冰,有块屋顶塌掉了——”
“约翰,你叫我把出租店关了,就为了——”
“等等,你先听我说,你猜我们要去哪里施工。”
“你妈的屁眼里?”
“下水道清洁剂工厂,就在埃米家旁边。我们早上五点半就得到。”
“我不懂。”
“我也不懂,不过他们给史蒂夫讲了一堆限制,包括哪些人可以去哪里,工厂只有哪些地方我们可以去之类的。整件事听起来很诡异,而且我真的很需要这笔钱——他们愿意出三倍的工资。所以你晚上能去陪埃米吗?看看有没有发生恐怖的事。”
“约翰,你好好看过聊天室的对话记录吗?你还记得——”
我瞄了马西一眼。
“——我工具间里的东西吗?约翰,她和我在一起不安全。”
马西睁大了眼睛。“你是说你的工具间里不止一具尸体?”
我闭上眼睛,静静数到十。
“阿卫,我们都撑这么久了,不然我们还能怎么办,把你绑在房间吗?我还有东西要给你看,看完你就会答应了。准备好了吗?”
约翰摊开一张白纸,中间是一张彩色照片,是用彩色打印机打印的。
“录像机的画面,两天前的。”
照片上模糊地拍出埃米的卧房,光线还算亮,应该是傍晚的时候。埃米站在房间中央,双手举起,手肘弯曲,一只脚抬起来,动作非常模糊。
我说:“她在做什么?”
“呃,我想她在跳舞,但诡异的不是这个。”
我当然知道诡异的地方在哪儿。埃米身后站着一个人形黑影,像从头到脚涂满沥青的人,仿佛现实中有个人被活生生剪掉。这个画面现在愈看愈熟悉了……
我闭上眼睛。
该死。
我对马西的胸部说:“埃米怎么说?”
“我问过她,”约翰替她的胸部回答,“她只看到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里。”
“约翰,怎么可能?墨水就印在纸上。不是有,就是没有。”
“如果我知道答案,你应该会很惊讶吧?马西看不到,只有你和我可以。总之我认为你可以戴顶红假发、穿上睡衣假扮成埃米,睡在她的床上,看会不会被绑架。你愿意去陪她吗?”
我注意到他已经从几秒前的“你能去吗”改口成“你愿意去吗”。如果我第一次就说“不”,我的意思就是我不能去,我做不到。然而如果现在我拒绝,我的意思就变成我不愿意去;我能去,但我选择不去,因为我是个狠心的浑蛋。这话转变得真好。
嗯……如果是马西的胸部,这时候会怎么做?
“好啦。”
“顺便注意一下莫莉,看它有没有做奇怪的事。它之前爆炸,突然又起死回生,我实在觉得怪怪的。”
“我得回去工作了。很高兴见到你,马西。”
我起身,她也站起来,向前用双手环住我,用力抱了一下。我吓得目瞪口呆。
她坐下来,笑着说:“你看起来需要有人抱抱。”
现在……就进去吧?!
“呃,谢谢。”我尴尬地在原地站了一下才走开。我听到她在我身后对约翰说,“我刚刚讲到哪儿了?哦,对了,我跑出去,才发现我没穿裤子……”
我回到店里,值完剩下的班,因为我是个大笨蛋。杰夫六点过来,看了一眼像在空中撒盐的暴风雪,然后宣布今天可以关店了。
我先回家换衣服,这时我看到信箱里有一个包裹,厚厚的褐色信封上写着我没见过的地址,方框状的手写字体像是小朋友的字。
我撕开信封,拿出一副塑料镜片的厚纸板眼镜,镜架上画着《史酷比狗》的图案——这是汉堡王套餐的赠品,眼镜侧面还用恐怖的字体写着“阴阳眼”。我戴上眼镜,看到一个模糊的卡通幽灵对我微笑。信封里还有一张便利贴,上面写着:救命我也可以看到鬼呜呜呜呜去死吧。
好样的。
我把眼镜丢在越野车的副驾驶座上,朝大门走去,一路上差点跌倒四次。我知道我得铲掉人行道上的雪,免得害邮差摔断脖子。
当然没问题,铲子就在工具间里……
大约一小时后,我走出五金行,手里拿着全新的雪铲。时间已经有点晚了,我就直接去了沙利文家。
埃米替我开门,脸上带着“见到你太高兴了”的表情,让我联想到疯子跟狗。她戴着细框眼镜——昨天晚上她没有戴,但我想她不会戴眼镜睡觉——而且似乎在头发上下了很多功夫。她穿着牛仔裤,赤裸的脚掌上露出一排小小的红色指甲,我光看就觉得很冷。我发现她还是没有左手。
“嗨!”她哼唱着说,“进来吧!”
莫莉站在门口走廊,冷漠地看着我。埃米转身指着我,说:“莫莉,你看!大卫来了!你记得大卫吧!”
他之前把你炸掉了!
大狗转身走开,还哼了一声,我保证这一定是嘲笑的意思。埃米带我走进客厅。电视开着,正在播一名白发老人静静看着摄像机的画面,大概是公共电视台的节目吧。墙上挂着一幅画在黑绒布上的漫画风格的耶稣像,房里只有一盏桌灯,因此客厅有一半都深陷在昏暗当中。
有这么多恐怖的地方可以过夜,居然……
她说:“你看起来很累!眼睛好红。”
“呃,我一直睡不着,头痛。”
感觉像小精灵在拉我脑袋里的鱼钩……
“我马上回来!”
埃米几乎是蹦蹦跳跳地进入厨房。
镇静剂。
我在沙发上坐下,又看了电视一眼。屏幕上还是同一个老人,他的脸型很怪,身体往前倾,对镜头外的某人悄悄说了几句话,又继续看着摄像机。很奇怪,感觉他好像在看我。
埃米又蹦蹦跳跳地回来,手里拿着装止痛药的绿色药瓶,手肘夹着一瓶红色激浪汽水。她朝电视点点头,说:“有线电视坏了,我希望你带了书来。”
我看向电视上的老人,他也直直地看着我。
哦,妈的。
屏幕闪了一下,变成黑屏,然后跳出MTV台的画面,好像是某个实景节目——几名少女扯着嗓子互相破口大骂。
埃米将汽水瓶放在我面前,说:“嘿,又好了!我买了樱桃味激浪汽水,约翰说你喜欢这种口味,所以如果不好喝,怪他哦……”
亲爱的,这不是樱桃味,是红色激浪汽水。
“没关系,我喜欢。谢谢。”
我盯着电视,除了尖声怪叫的女孩,屏幕上的房间里没有别人。
埃米说:“电视时好时坏。约翰说他看到一群小鸟站在电线上,它们一直拍翅膀却飞不走,因为它们的脚被冻在电线上了。”
我继续盯着电视,说:“对约翰来说,事情好笑比较重要,是不是真的无所谓。”我瞥了一眼嘀嗒走着的落地钟,上面的时间大概差了七个小时。
画面又一闪后灭掉,发出屏幕出现雪花时的噪声。
埃米说:“你看,是吧?”
我说:“电视坏掉的时候,只会这样出现噪声吗?”
“对啊。”
“没有别的画面?譬如——其他节目?”
“没有。你为什么这么问?”
我耸耸肩。她看不到那名老人。
埃米试着和我闲聊,但我都用语焉不详的闷哼回答她,最后终于成功把她赶回楼上的卧房。我瞄了一眼落地钟……
上午十二点十分。
然后我想起这钟根本不准,转而低头看手表。
晚上七点二十四分。
今晚会非常漫长,真是要命。我无聊地想着,如果埃米又在午夜被绑走,那么我就可以落跑,回家躺在自己的床上睡觉,没有人会发现。
沙发前有一张茶几,我看见茶几末端的柜子上有几本杂志,就随手翻了一下,都是《时尚》杂志。我拿起最上面的一本,翻了起来。赤裸上身的女人,下一页又是裸女,只有私处抹着鲜奶油。再翻两页后,出现一个裸男的屁股,我在Cinemax电影台都没见过这么多裸体。我抬头看向墙上的黑绒布画,突然觉得自己偷看裸体模特该遭天谴。我把杂志塞回柜子,朝画得很丑的耶稣点头道歉。我又看了一次手表。
晚上七点二十五分。
我在沙发上躺下,把脚抬上来,感觉像躺在一个包起来的砖块上。我在想要不要把所有时钟都快转到午夜,说不定可以骗它们早一点来。
去年我和约翰调查过一个案子,威斯康星州的一名男子开绿色中古车时突然起火燃烧,一名目击者宣称爆炸的那一瞬间,火焰形成撒旦巨大手掌的形状。我们到了当地,和几个人谈过,结果什么也没查到。最后我们接到一通电话,是当地一个非常崇拜撒旦的哥特小鬼打来的,他说他和撒旦订了契约,要杀掉他的父母,但他妈妈送了他一套电子游戏机当惊喜礼物,他就取消了契约。我们发现这个小孩也开橄榄绿色的中古车。
想复仇的恶魔——或者天知道是什么——挑错了车,烧错了人。它们也会犯错,也会搞错身份。那个小孩非常难过,从此以后每晚都跪着祷告,希望上帝再给他一次机会。为了我的个人安全,我都祈祷布拉德·皮特不要惹恼黑暗世界里的家伙。
我的眼皮愈来愈重。一道阴影掠过远方的墙壁,大概是路上经过的车子头灯造成的。我的眼睛终于闭上了。
我又睁开眼睛。感觉房间更黑了。过去了一阵子吗?墙上又出现了阴影,像拉长的人形。
不对,那只是窗外的树……
影子旁边又出现了一道影子,再来一道,一大片影子缓缓移动。我在做梦吗?突然我眼前陷入彻底的黑暗,两团火球出现在黑暗正中央——两块燃烧的煤炭就飘浮在我前方几十厘米处。
我立即跳了起来,肾上腺素冲过全身的肌肉;房间再度恢复正常,远处墙上还是有一道影子,但只是前院一棵树的倒影。我走到影子旁,伸手摸了一下。影子没有反应,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