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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吉拍了拍六助的肩膀:“去准备一下,待会儿捕吏还会过来问一些问题。”
重兵卫他们到了大屋,直截了当地开始询问。
第一桩案件发生时,绝大多数人都在睡觉,佐吉和六助没有不在场证明。第二桩案子发生时,有一部分人已经休息了,有些人还在挑灯夜战,当时佐吉、六助和土屋昌次在一起夜谈,没有嫌疑。
大屋内没有行动反常的人,但礼佛拜神的人不少,重兵卫让阿音一一记录了下来。
六助说自己没有去过寺庙,佐吉悄悄
看了六助一眼。
事后,佐吉悄悄去见六助:“刚才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们你前段时间去过寺庙?”
佐吉参拜过佛祖,他如实地告诉了重兵卫他们,自己何时去了某某寺庙。但六助向重兵卫他们隐瞒了自己去过寺庙的事情。
“反正我没有杀人,我只是不想告诉他们而已。”
六助去寺庙是为阿幽小姐祈福,他不想告诉任何人。
佐吉想了想,最后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六助跟着重兵卫他们来到三屋,传达了意思,常规也只能黑着脸,让他们查账,不过看他的样子应该会好好考虑投靠大屋的事情。
三屋内满是翻动账本和打算盘的声音。重兵卫让古畑留在三屋看着,自己则率队调查其他屋去了,五处大和屋加起来也有百人,重兵卫带着吉冈、阿音先前往四屋。
四屋和五屋交恶多年,又分属两个阵营,积怨颇深,尤其是眼前这人——马场信房。
马场信房本是五屋之人,却因为种种原因而被排挤到四屋来。他为了复仇便在五屋加倍努力,才成了掌柜。由于私怨,他经常和五屋针锋相对,算是导致两屋交恶的元凶之一。
“新兵卫死的那一晚,你在哪儿?”
“我就在铺子里,有不少人能够证明。”
“金之助死的那晚呢?”重兵卫问。
“我在酒铺喝了点儿小酒,然后就回家睡了。”
“也就是说没人能证明吗?”
“在自己家中,我哪来什么人证?
”
“你对金之助的死有什么看法?”
“我很高兴,虽说死者为大,但我对他没有一点好感,他死了,我只会高兴。”马场出乎意料地回答道,“对着他的尸体,我连假惺惺的眼泪都掉不下来。”
吉冈在一旁瞪着马场。
重兵卫又问道:“那你觉得金之助是谁杀的?”
“金之助也算是二屋的人,我想二屋不会害他。”马场说道,“大屋没有这个魄力,昌次还是个孩子,做不出杀人的事。三屋一团乱账,他们自身难保,哪有工夫去杀金之助。那么我们四屋就是嫌疑最大的了。顺便说一句,我和金之助私交不好,四屋之中我的嫌疑最大。而且我还没有证人证明我的清白。”
“可我不是凶手,我没有杀金之助。关于这一点,我可以发誓,如果我杀了他,那我也不得好死。”
马场信房的直白反而更让人信服,但这番话并没有彻底打消重兵卫的怀疑。
“我们还会再来找你的。”重兵卫对马场说道。
另一方面,查账的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常规也放弃了抵抗,因此查账的工作格外顺利,古畑反而比重兵卫他们先取得成果。四天后,账目已经显示出了一点端倪,三屋的确贪墨,数额还不小。
常规看到这个数字,脸都黑了,然后不小心说漏了嘴:原来常规和新兵卫截下了三屋的钱财,没有交给大屋,但新兵卫也骗了常规,他谎报数字,吃下
了大部分钱。
常规看到这个结果,气得差点晕过去。
古畑和重兵卫他们碰头时分析道:“阿音的说法可能是对的,新兵卫就是一只入内雀,他是大和屋最大的一个贪污者。或许有人看不过去就杀了新兵卫,犯人也许不支持某一屋,而是从大和屋整体考虑,他想为大和屋除掉这只大害虫。还记得新兵卫嘴里那一大把米吗?大和屋就是做大米生意的,犯人那样做的寓意说不定就是在说新兵卫偷吃大和屋的东西,吃相过于难看,他是因贪婪而死的。”
“照你这样说,大和屋看来还不得安宁。”重兵卫道。
吉冈不解地问道:“为什么?”
“大和屋有两个大问题,一是贪墨,二是互斗。内部有竞争才会有活力,但过度就不好了。内斗只会使己方实力受损,但他们却没有停下来。贪墨的人死了,金之助也死了,说不定这个犯人会把所有想继续夺权的人都杀光。”
古畑摸了摸下巴:“即便如此,我还是觉得犯人属于大屋一派。”
觉空的再度来信
觉空的再度来信
觉空做完晚课,突然抬头,问珑姬:“重兵卫他们在做些什么?”
珑姬恭敬地回答道:“在调查新兵卫贪墨的事,他们已经查出一些眉目了。”
“还有呢?”
“在调查大和屋内去过寺庙或形迹可疑的人。”
“哦,这么说来,他们还是想抓住为师啊。”觉空笑了笑,“可惜,为师早就不在寺庙中了。”
觉空和珑姬离开破庙后,在其他寺庙中住了一小段时间,最后租了一处不起眼的民宅。
觉空不是拘泥于常理的和尚,只要心中向往超脱和大道,那在哪里住都没有区别。
“他们的动作比计划中的要慢啊。”觉空低头沉思一会儿,“珑姬,该你出手了,推波助澜一下吧。”
“对了,为师修书一封,你再想办法给他们送去。”
“好的。”
觉空起身磨墨、起笔,洋洋洒洒百余字,一挥而就。这次珑姬没有亲自去送信,她在街上找了个小孩,给了他几个钱,让他把信丢进了重兵卫家。
于是重兵卫他们连晚饭都顾不上吃,又围在一起看信。
看完信,吉冈的脸都气红了,勃然大怒:“他这是在嘲笑我们!”
觉空这封信的内容很简单,大致是说他一个人除了坐禅礼佛,有些无聊,叫上了重兵卫他们去破案,结果还是一样无聊,重兵卫他们的进度实在太慢了。觉空还说,案子才进行到一半,劝他们把眼界放得高一些,或许还有
赢的可能。
古畑冷冷道:“这个觉空真的是和尚吗,修的是野狐禅吧,一点也不豁达,还这么看重胜负。”
重兵卫倒是没有生气,只是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妖僧说才只到一半,难道大和屋五处都要死一个人吗?还有‘眼界高一点’是什么意思?”
桔梗印
桔梗印
江户城又出现了血淋淋的尸体。
路面趴着一具可怖的尸体,血色涂满了这片土地,散发着浓烈的血腥味,在距离尸体不远处,有一根手臂粗细的木棍,一端沾血,是杀害死者的凶器。
古畑摇了摇头,对赶到的重兵卫、吉冈他们说道:“死的人是马场信房。更夫巡夜的时候,发现了这具尸体。他已经死了有一段时间了,死亡时间大约是在三更。凶器就是木棍,但这种木棍在柴房里到处都是,没法追查下去。”
“难不成这案子真的才只到一半,一屋必须死一个人?这次是大屋派。”吉冈感叹道。
犯人用木棍敲杀了马场,没有闹出太大动静,应该第一下就敲晕了马场,然后又狠狠敲了几下。
古畑对着马场的尸体比画了下,从头部的伤痕来看,犯人应该是先偷偷靠近马场背后,乘其不备,打向他后脑勺,待马场倒地后,又挥动木棍杀死马场,最后随手丢弃凶器,离开现场。
阿音看到马场血肉模糊的脑袋,脸色有些发白,在一旁一个劲地干呕。
“上次看断头你都没吐,这次怎么吐了?”吉冈好奇地问。
“这不一样,我把尸体想象成鸡鸭鱼兔子就可以了,割下头或者是四肢,这种事情在厨房里很常见,但作为料理人,你会把兔子头或者鱼头砸烂了然后端出来吗?”
“不会。”
“这不就好了。”阿音道。
古畑则在一边,意味深
长地看了阿音一眼,这真是一个奇特的小姑娘,他想道。重兵卫捡她回来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好了,别吵了。”重兵卫安排人手把马场的尸体运走,回来说道,“去四屋看看吧。看看马场为什么深夜出来?”
吉冈说道:“是啊,明明已经死了两个人了,他还敢深夜出门,胆子实在太大了。”
但是四屋之人也不知道马场为什么出门。
“你们真的不知道他为什么出门?”阿音再三问道。
“最近你们在铺子里转来转去,马场掌柜心情有些不好吧,吃完晚饭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了。”
“那你们知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出门的?”
“这个我们也不知道,大家伙都是今早去叫马场掌柜,才发现他不在的。”
惨了,一问三不知,让人头痛。
重兵卫让他们退下,步入了马场的房间。房内陈设简单、一尘不染。吉冈眼尖地发现马场的书桌上有一块奇怪的木头。
“这个是?”上次吉冈来时还没见到这块木牌子。这块牌子有些破旧,应该有些年头了。
“是晴明桔梗,也叫晴明印。”阿音对这些东西很了解,“是晴明公独创的阴阳道中祈祷咒符的一种,代表象征宇宙万物的天地五行,也就是木、火、土、金、水这五行之无灾无邪。各地都有向其祈愿,随身佩戴的风俗。”
“哦,这就是平安符啊。”吉冈道,“不对,你们看这块木牌左上角这一个
小污渍,不是普通的污渍,是血迹!”
古畑立刻把四屋的人喊进来,指着木牌问道:“你们认识这块牌子吗,这是马场的贴身之物?”
“不,马场掌柜身上没有这件东西。”其中一人仔细看了看木牌,“你看这风吹日晒的痕迹,这块牌子应该是挂在走廊柱子上的。”
阿音追问道:“这块牌子掉了?所以马场捡回屋里了?”
“没有吧,这块牌子一直挂得好好的。”
问完了问题,重兵卫他们也去走廊看了看,挂晴明桔梗的痕迹还留在柱子上。
那么柱子上的晴明桔梗为何会出现在马场的书桌上?
“我有个想法不知道该不该说?”
“说吧。”
四人坐在屋内,分别占据一个方位,阳光洒进屋内,在地上留下点点光斑。经过长久的沉默,阿音开口了:“我觉得这是马场留下的信息。他故意把晴明桔梗拿回来,放在书桌上可能是想传递些东西。”
重兵卫回答道:“我也同意阿音的说法,晴明桔梗有深意。”
四屋不少人说,晴明桔梗之前还在走廊的柱子上,看来是马场出门前特意摘下来,放到自己屋里的。
将死之人绝不会做无谓之事。
吉冈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所以说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打哑谜,这可不好玩。”他看向阿音。
“别看我。”阿音摇头道,“我也不知道。”
古畑笑道:“觉空妖僧不是给了我们提示吗,要我们把眼界放高,
我们不能单独看这一桩命案……”
“拿纸笔来!”重兵卫像是想到了什么,打断了古畑的话,他的神情严肃,眼睛里仿佛闪烁着无数的星火。
三人知道重兵卫有了灵感,毫不迟疑,古畑铺纸,阿音磨墨,吉冈递笔……一切准备妥当,重兵卫接过吉冈手上的笔,高悬于纸上,闭眼沉思。一滴墨从笔尖滑下,跌落在纸上。
这是一滴浓墨,它在纸上开出了一朵漂亮的花。
重兵卫睁开了眼睛,毫不迟疑地下笔,寥寥数笔便勾出了整座江户城的轮廓,然后再加上一些主要的街道。
“吉冈,江户城你比我熟,你再添几笔,把五处大和屋都加上。”
大屋和四屋用圈来表示,二屋和五屋是方形,三屋是三角形。然后,重兵卫把这五个地方,用粗线条连在了一起。
“这、这不就是晴明桔梗吗?”阿音惊道。
觉空妖僧要他们把眼界放高,重兵卫便把自己的眼睛放到了天上,看着地图再配上晴明桔梗,以大和屋为基点的晴明桔梗就出现了。
“重兵卫,你到底想到了什么,快告诉我们!”古畑抓着重兵卫的肩膀催促道。
“三条人命,三桩案子,勒死、刺死、敲死,手法、风格都有不同。在金之助死后,我们还以为犯人是同一个人,且可能属于大屋一派。现在大屋一派也有了死者,我们之前的假设便被推翻了。三桩案子可能是不同的人犯下的。晴
明桔梗中五行相生相克,从某种程度上看,不是很像大和屋之间的关系吗?所以这可能是一场连环杀局。比方说,五屋和三屋不和,三屋的新兵卫死了,是五屋的人杀的。五屋和四屋又不和,五屋的金之助死了,是四屋的人干的,诸如此类,延续下去——不取相生,只取相克之意。”
这个就是觉空妖僧的布局吗?简直非人力所能完成,这人真是个妖孽!
“所以说金之助是马场杀的吗?”吉冈问道。
古畑听了重兵卫的一席话,也有些明白了:“马场的嫌疑最大,金之助很可能就是马场杀的。”
阿音皱了皱眉,“那他还敢发毒誓,看看他的下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应验了。”
“这还只是猜测,我们没有确凿的证据。”古畑说道,“至少这个故意沾血的晴明桔梗,透露出了深深的妖气。”
沾血的晴明桔梗便是血之轮回的意思。
“四屋一定会留下证据。”
“不好了,大人不好了。”有属下通报道。
“慢慢说,大人活蹦乱跳的,怎么可能不好了,又出什么事情了?”古畑问属下。
“又出事了,这次是大屋发生命案了。”
才半日功夫,又有一条人命逝去了。
“这倒好,除了二屋,都有人死了。”古畑冷冷道。
“是谁死了,佐吉?六助?还是昌次?”
“都不是。”
“混蛋,快说到底是谁?”吉冈骂道。
“是土屋昌次的妹妹。”
四人傻
了眼,他们知道土屋昌次有个妹妹叫阿幽,但她是个病人,一直躺在深闺之内,和这一系列血腥的谋杀无论如何都扯不上关系。
古畑留下来搜查四屋,其他人赶往大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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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幽的死是解脱,也是意外。
阿幽不是被谋杀的,她是自杀的。这天,土屋昌次如平时一样去探望自己的妹妹,这算是他的习惯之一。他对自己的妹妹充满愧疚,毕竟阿幽会这样和他脱不了干系。
土屋昌次没什么才华,稍有天赋的人一年学会的事,他需要学三年。直至今天,处理生意上的事,他的能力也才刚刚及格。
大屋积累下来的问题太多,哪怕佐吉殚精竭虑地辅佐他,大屋还是在衰弱下去。于是他和佐吉想到了联姻,阿幽是昌次的妹妹,最亲的亲人,用她来联姻,无疑是最有效的。出于实力和人选的考虑,二屋最合适。但二屋拒绝了,阿幽也生了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