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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听见‘吱呀’一声,杨海笑容满面道:“皇上刚沐浴过,正在和临妃谈和离之事,不信您看……”

  杨海转过脸去,笑容逐渐凝固住。

第106章 番外六

  饶是杨海见过的场面再多,也没想到推开门会撞见这一幕。

  皇上昨日吩咐暗卫调查临妃时,他正好端茶进屋,无意间听到临妃其实是男扮女装的。

  他对这些皇家辛密一向不感兴趣,除了有些惊叹之外,并没有往他处作想。

  如今看到皇上开荤之后,只是因为楚贵妃来了葵水,便饥不择食的找来临妃纾解……他感觉自己的眼睛可能要瞎了。

  不光杨海一脸震惊,沈楚楚也是看的目瞪口呆,她从未想过司马致会有这种特殊的癖好。

  难怪他说自己晚上没空,原来是跑去乾清宫和妲殊温存来了。

  等等……现在司马致好像并不知晓妲殊是男扮女装?

  沈楚楚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她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却忘记了自己后脚跟踩在门槛上,这一脚踩空,身体保持不了平衡,便摇摇晃晃的向后倒去。

  “小心。”

  幸亏妲殊的随从眼疾手快,抬手扶住了她的胳膊,这才没有让她当众出丑。

  沈楚楚侧过头看了一眼那随从,随从是个高高瘦瘦的女子,和妲殊一样脸上都蒙着面纱,只是这女子的眸光看着更加冷彻。

  她对着女子微微颔首,算是以表自己的谢意,女子似乎怔了一瞬,而后礼貌的回以浅笑。

  司马致迈步赶来,从女子手中抢过了沈楚楚的手臂,他面色略显紧张:“有没有哪里受伤?”

  沈楚楚瞥了他一眼,她又没摔倒,他何必这般大惊小怪。

  不过看在有外人在,她还是配合着答了一句:“没有。”

  司马致松了口气,他见四周没有旁人,便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朕知道妲殊和妲王霸。”

  这便是间接的告诉沈楚楚,他知道临妃是男人了,让她不要误会。

  沈楚楚眸底满是讶异,她知道临妃是男人,是因为那日在春蒐,不经意间在沐浴时看到临妃的身子。

  司马致又是如何得知的?

  只是因为她唤过几次妲殊这个名字?

  听到她的心声,司马致脑子里有一根名为理智的弦,当场应声而断。

  “你看过他沐浴?!”

  他话音刚落,那根弦便又‘啪嗒’一声接了回去,他紧紧皱起眉头,眸底满是无奈。

  一遇到她的事情,他就很难冷静下来。

  这种事情,就算他知道了,也该憋在心里才对,哪有自己挖坑埋自己的道理。

  沈楚楚用一种奇怪的眸光望着他,妲殊的眸中也充满了疑惑。

  这话明显是冲着沈楚楚说的,那个‘他’指的自然就是妲殊。

  可那日周围并未有旁人,司马致是如何知道春蒐沐浴之事的?

  沈楚楚更不解的是,她刚刚在心里想起此事,他便紧接着说出了口。

  往日他了解她的心思,她前脚想什么,他后脚就能拿出什么,还能说是心有灵犀。

  但这春蒐之事,司马致就算与她再心意相通,也没道理能猜出来。

  想起过去一桩桩透着古怪的往事,沈楚楚挑了挑眉:“既然皇上要与临妃谈事,我便不在此打搅了。”

  说罢,她根本不给司马致多说的机会,脚步不停的走出了乾清宫。

  妲殊也急忙趁机告退,他又不是傻子,经过这一出,他自然明白司马致已经怀疑了他的身份,方才就是想要当场抓他现行。

  说实话,他对凉国女皇之位并不感兴趣,可这不代表他就喜欢受制于人。

  临走时,妲殊瞥了一眼司马致垂下的手臂,随即加快了离去的脚步。

  徒留下司马致一人,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若是他去追沈楚楚,届时她问起他方才那事,他又该如何作答?

  他不想欺骗她,可要是如实说出来,她往后定然要在他面前隐藏起所有小心思了。

  司马致犹豫了半晌,才决定追了上去,若是她问起来此事,他便直接告诉她。

  若是她没问,那他就打了马虎眼糊弄过去。

  当他赶到永和宫外时,他才发现自己想多了,她直接把院子门从里头闩上了,他想进去只能翻墙头。

  他正准备对着那墙头跃跃欲试,院子里却传来了碧月的声音:“皇上您早些回乾清宫歇息吧,娘娘已经睡了。”

  司马致一怔,轻叹一口气:“夜里给她掖好被褥,她身子不适,记得多备几个汤婆子。”

  碧月应了一声,久久不见院子外有动静,许是等了片刻之久,她才听到缓缓离去的脚步声。

  她走进殿内,刚想劝慰自家主子两句,那头却传来低低的轻鼾声。

  碧月愣了愣,主子近来似乎有些嗜睡,别再是又中了什么毒吧?

  想归想,她还是上前将被褥掖好,又拿着汤婆子放在主子的脚底,确定都没问题了,才走出永和宫。

  翌日清晨,沈楚楚难得起了个大早,妲殊跑来永和宫找她用早膳,她也没拒绝,便在院子里与妲殊简单的吃了点东西。

  她拿着鸡蛋在拳头上磕了一下,而后慢吞吞的在石桌上滚动一圈,指尖灵活的剥着鸡蛋皮。

  妲殊不紧不慢的挑起眉头:“你觉不觉得他有些奇怪?”

  沈楚楚剥蛋的动作一顿,神色如常道:“不觉得。”

  她自然知晓司马致有事隐瞒她,不过这与妲殊并无关系,就算有什么事,他们还可以私下解决,她没兴趣将自家之事拿出去跟别人分享。

  待到妲殊走后,她再找司马致问清楚便是。

  妲殊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想法,他撇了撇嘴:“重色轻友。”

  沈楚楚不以为意的瞥了他一眼:“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记得你身上的无情蛊吗?”妲殊纤长的指尖执起银汤匙,轻舀了一口小米粥,慢条斯理的放入齿间:“他身上也有。”

  沈楚楚:“……”

  她的唇瓣轻颤两下:“你的意思是,他忘记了一个对他很重要的人?”

  难道他忘掉的那个人,是沈嘉嘉?

  “不是,我早就说过,这无情蛊炼制失败了,他根本没失忆。”

  妲殊趁着沈楚楚愣神,不动声色的用筷子戳走了她手中的鸡蛋,笑意吟吟道:“他似乎因为无情蛊,激发出了一些奇特的功能。”

  她忍不住追问道:“什么功能?”

  他没有出声,而是轻轻对她做了一个口型:读心术。

  沈楚楚的瞳色一紧,是了,其实她昨晚在乾清宫,脑海中便隐隐冒出过这个想法。

  可这想法太荒谬了,她当时也只敢想了想,就将此想法抛诸脑后了。

  若非是妲殊再提起,她怕是不会再想起这个可笑的想法。

  她只听说过男主穿书穿越甚至重生的,想找出几个会读心术,这还真是有点难。

  更何况原文里从未提及司马致会读心术这一点,若只是因为一只蛊虫,就莫名多了这样的特殊功能……

  “无情蛊还有吗?”沈楚楚殷勤的又剥了一只鸡蛋,塞到了妲殊的手中。

  妲殊:“……”

  他挑了挑眉,从衣袖中取出一只瓷瓶:“我最近刚研制出了升级版的无情蛊,保准你一只下肚,连亲爹亲娘都忘个干净。”

  沈楚楚:“……”

  她从他手中夺回了鸡蛋,放在清水中冲洗了两三遍,才又放入了齿间:“你自己留着吃吧。”

  妲殊勾起唇角:“我刚刚说的话,你到底信不信?”

  “不信。”沈楚楚斩钉截铁道。

  就算司马致真的有读心术,那她也会帮他隐瞒过去,绝不会让妲殊知道。

  妲殊这个人不是个坏人,但他坏起来不是人。

  她总不能帮着妲殊算计司马致,不管怎么说,司马致都是她的男人。

  若是妲王霸在这里,还能称的上是她的闺蜜,但妲殊充其量就是个狐朋狗友。

  妲殊不以为意道:“那就来试探他一下。”

  沈楚楚想都不想,就要拒绝他,但话到了嘴边,便拐了个弯:“怎么试探?”

  若是一味的避而不谈,依着妲殊的性子,肯定不会死心,说不准还会背着她去试探司马致。

  不如她先答应下来,届时好想法子帮司马致圆过去。

  妲殊对着她勾了勾手,眸底闪过一丝讥讽:“很简单,你就配合我这样做……”

  听过妲殊的计划后,沈楚楚不由得一个恶寒:“你最近口味很重。”

  说罢,她又补充一句:“那你去准备吧,晚上行动。”

  妲殊微微颔首,刚一走出门,便看到几个疾步快走的宫女,她们的表情似乎是很兴奋,连路都不看,险些撞到他。

  他不悦的皱起眉:“你们赶着投胎去?”

  宫女们一看这标志性的面纱,一下就认出来了面前的人是凉国和亲来的临妃。

  整个晋国上下都知道,临妃要与皇上和离,自古以来晋国便没有和离这么一说,在她们看来,临妃就是被皇上给休弃了。

  她们略显敷衍的行了礼:“奴婢参见临妃娘娘。”

  妲殊眯起双眸:“你们急着去做什么?”

  “我们去看热闹,听说礼部尚书在午门外死谏,请求皇上广纳妃嫔,为皇室开枝散叶,要不然就一头撞死在午门城墙上……”

  为首的宫女越说脸色越白,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把心里话全都说出来了。

  晋国皇宫中的宫女,面上都对楚贵妃恭恭敬敬,可有几个是真正对楚贵妃心服口服的?

  怕不是楚贵妃会使妖术,迷惑了皇上,若不然皇上怎会为了她而遣散了后宫?

  便是那贫民百姓,穷的娶不上媳妇的男人,若是有银子傍身,还想纳个美妾。

  皇上是九五之尊,怎么可能就独独宠爱楚贵妃一个女人?

  原本若是不是楚贵妃善妒,她们这个长相清秀丽质的宫女,也是有机会攀上枝头做凤凰的。

  那已逝的太后,不就是低贱宫女出身,最后还不是步步高升,成为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后。

  楚贵妃如今是依仗着自己美貌,可等过个几年,皇上对她没了新鲜感,定然会抛弃她转投新欢。

  虽然这般想着,会令她们这些宫女得到一些慰藉。

  可看着皇上日日往永和宫跑,与楚贵妃如胶似漆的恩爱有加,而她们却想见皇上一面都难,心中多少都有些不是滋味。

  如今有大臣愿意站出来死谏,她们恨不得立马飞过去看好戏,无一不抱着幸灾乐祸的心思。

  宫女的声音不算太大,坐在院子里正用早膳的沈楚楚,却听得一清二楚。

  妲殊似乎是看透了这些宫女的小心思,他勾唇一笑:“你们是不是觉得自己十分美貌,很是适合做皇上的妃嫔?”

  几人异口同声的答道:“是。”

  话音落下,宫女们眸中纷纷闪过愕然,真是见了鬼了,看来永和宫的这位主子果真是会妖术,要不然她们怎么会把心里话都说出来?

  妲殊微微颔首:“人贵在有自知之明,可惜你们都没有。”

  “每人掌嘴五十,今日起便发落到掖庭刷恭桶。”他抬了抬手,示意永和宫的宫人上前掌嘴。

  几个宫女脸色一白,她们原先在内务府里当差,后来又被调到角巷。

  因为与内务府大总管私下有过对食的关系,很受总管的照拂,在角巷当差时,没少得罪过人。

  这要是被扔去掖庭,怕是活不过第二日,就要被往日得罪过的宫人们悄悄弄死了。

  宫女们想要对院子里的沈楚楚求情,但她们还未开口,便被妲殊身后那个瘦高的女子一手两个,犹如拎小鸡崽子一般,将她们拎了出去。

  妲殊斜斜的倚靠在院子的木门上,声音中带着几分漫不经心:“要不跟我走?保准往后没人敢欺负你。”

  沈楚楚瞥了他一眼:“慢走不送。”

  妲殊啧啧两声:“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女人,真可怕。”

  她挑了挑眉,嗓音中带上两分认真:“你要是不走,我就放狗了。”

  “你不去午门看看热闹?”妲殊往后退了两步,正要离去,却顿住了脚步。

  沈楚楚神色自若的捧起小碗抿了口粥:“不去,他会处理好。”

  是了,她相信他会处理好。

  虽然心中难免会有些委屈,但她既然决定要和他在一起,这些困难就要一起正视和面对不是吗?

  在现代都是一夫一妻,这是她的世界观,可这里不是现代,而是封建男权的古代。

  司马致是在封建教育制度下长大,作为一个帝王,能为迁就她的感受而遣散后宫,与她的世界观并行,她还有什么可不满的?

  妲殊见动摇她几次都无果,也不再多言,不紧不慢迈步,没多久便走的远了。

  转眼间便到了他们约定的时间,妲殊带着预备好的物什进了永和宫。

  他正要进去,却见小翠手中攥着草纸,一脸的屎色往茅房的方向走去。

  妲殊停住脚步,笑意吟吟的喊住小翠:“你是否得了燥结之症?”

  说是燥结,其实就是便秘的雅称。

  小翠小脸一红,又不敢对他撒谎,只好如实答道:“许是天气炎热,是有一些。”

  妲殊神秘兮兮的靠近她,在她耳边轻声道:“告诉你个秘方,一日三次,两日便能痊愈。”

  小翠下意识的追问:“什么秘方?”

  妲殊拿出手里捧着的两只小碗,漫不经心的轻笑一声:“吃点这个就好了。”

  小翠目瞪口呆的看着精致的瓷碗中,摆放着一坨又长又粗,还散发着恶臭气息的两条墨绿色屎条。

  她的小嘴蠕动了半晌,喉间都发不出一个音节来。

  妲殊慢慢悠悠的离去,走时嘴里还低声念叨着:“楚楚近来也有些燥结,想来吃完就能好了。”

  小翠:“……”

  妲殊前脚进去没多久,司马致后脚就紧跟着进了永和宫。

  他看到呆若木鸡杵在路中央的小翠,神色不悦道:“在这晒月光呢?”

  小翠的嘴唇张开又合上,她欲哭无泪的看着他,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她总不能说,临妃正带着她家娘娘吃屎呢吧?

  司马致听到小翠的心声一怔,脸色铁黑道:“临妃在这里?”

  小翠点点头:“刚刚进去……”

  听见这话,他再也等不及了,急急忙忙的迈步冲了进去。

  他早就跟杨海说过,命人盯着些临妃的动向,若是到了傍晚,就严禁临妃进出永和宫,显然杨海将他的话当做了耳旁风。

  司马致冷哼一声,待处理完临妃之事,他再找杨海算账。

  还未进殿门,他大老远就闻到了一股恶臭味,就好像倒进了臭水沟里发酵过三日的泔水。

  想起小翠的话,他抬手用衣袖掩住口鼻,疾步冲进了外殿之中:“楚楚……”

  沈楚楚听见有人喊她,下意识的转过头去,四目相对,只见她嘴里正咀嚼着什么。

  司马致看到桌子上摆放着的一只空碗,以及另一只装着墨绿色两大条屎状不明物体的瓷碗,不禁大惊失色的跑了过去:“你食屎了?”

第107章 番外七

  她正想说话,妲殊却用银匙舀了一口碗里的绿色不明物体,神色如常的递到司马致面前:“这是治燥结之症的良物,平日还可去暑解热,皇上尝一口吗?”

  说罢,妲殊垂下眸子,心中按照演练好的想道:这里头装的不是屎,只是臭豆腐搀上腐乳以及红薯泥,而后揉成了条状物。

  司马致听到妲殊的心声,总算是情绪平静了一些。

  原来她没吃屎,方才吓死他了。

  凉国人擅蛊,特别是妲殊身上有一种奇怪的魔力,可以让心志薄弱之人对自己百依百顺。

  上次他在乱葬岗上已经见识过妲殊的厉害,从他很早之前可以听到沈楚楚的心声这件事来看,便可以证明她是个意志薄弱之人。

  妲殊想操控她,也并非难事。

  正失神之间,又听到妲殊的心声传来:司马致胆子这般小,定然会在楚楚面前丢人。

  司马致挑了挑眉,看向碗里散发着恶臭的不明物体,这玩意真的像妲殊所说的那样?

  他怎么看着这碗里的东西,那么像是屎呢?

  “皇上真的不吃吗?”妲殊笑眯眯的将碗又往前送了送。

  司马致懒得理他,正想要拒绝,耳边却突然多了一个女声。

  ——吃一口,妲殊在试探你,他猜测你会读心术,他与我约定好同时心想这碗里装的是粪便,其实这里头是臭豆腐和红薯泥。

  司马致垂下眸子,掩住眸底的冷然,原来妲殊已经猜到了读心术之事,还将此事告知了她。

  但有一点沈楚楚说的不对,方才妲殊可并未按照她所说的那样,在心中想这碗里装的是粪便,妲殊一开始就说明了这碗里装的是臭豆腐和红薯泥。

  妲殊到底想耍什么花招?

  他迟疑一下,抬手接过那瓷碗,用银汤匙舀了一勺子,而后斯斯文文的用宽大的衣袖遮挡住面颊,薄唇微微张启,喉间有明显的吞咽动作。

  司马致将勺子放了回去,轻轻抿了抿唇,面色如常道:“不好吃。”

  妲殊眯起双眸,勾唇冷笑一声。

  自然不会好吃,除了方才那些东西,他还瞒着沈楚楚往里头掺了些从茅坑里取来的隔夜粪便。

  昨晚洗脚水之事,他好歹也要报复回来才公平不是吗?

  听到妲殊的心声,司马致面色不变,他用绢帕慢条斯理的擦拭着薄唇:“这种好物什,临妃该多吃一些才是,剩下的半碗便赏赐给你吃。”

  他眯起细长的双眸,一字一顿说道:“一口都不能剩下。”

  妲殊才不吃司马致这一套,他抬起下颌,眸底满是讥色:“我不爱吃屎。”

  沈楚楚闻言愣了愣:“你什么意思?”

  妲殊侧过头,用手臂托着下巴:“字面意思。”

  沈楚楚的手臂轻颤,她的眸光凝望在那瓷碗上,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喉间隐隐顶上一股气流,弯下腰就呕吐起来。

  好在她今日中午没用膳,早上的清粥鸡蛋都消化的差不多了,吐出来的几乎都是些清水。

  司马致连忙蹲下身子,想要给她拍了拍后背,原本沈楚楚吐得差不多了,目光不经意间扫到他的薄唇,她又忍不住呕吐起来。

  一想到这张嘴吃过屎,她就觉得自己这辈子大概都不能直视他的嘴了。

  司马致一听这话,才明白过来她呕吐不止的原因,他拍了拍她的后背,哭笑不得道:“朕没吃,方才只是做做样子。”

  他就是想看看妲殊这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别说那碗里掺了屎,就算是没掺,他也绝对不会碰那种来历不明的东西。

  沈楚楚泪眼汪汪的看着他:“你别骗我。”

  他拍了拍她的脑袋,嗓音温和:“不骗你,不信你闻闻?”

  沈楚楚擦了擦眼泪,摇摇头:“不了,你等我缓缓。”

  好不容易哄好了她,司马致将眸光扫向妲殊:“莫非你以为有凉国给你撑腰,你便可以为所欲为?”

  “便是你刚刚的所作所为,足够你被赐死千百回。”他的语气不咸不淡,却带着一丝凌厉的肃气:“你将这一碗吃干净,朕便既往不咎,否则……”

  没等司马致说完,妲殊便不耐烦的打断他的话:“否则怎样?赐死是吗?”

  “不劳你动手,我自己来。”

  说着,妲殊已经从衣袖中掏出一只瓷瓶,纤长的手指灵活的取出一颗红色的药丸,迅速吞进了喉间。

  他的动作太快,快到司马致根本来不及阻止他。

  眼看着妲殊嘴角流淌下一丝鲜血,司马致铁黑着脸色,恨不得一脚将妲殊踹出晋国。

  想寻死干嘛非要搭上他,合着刚刚妲殊都是在算计他?

  一个姬钰搞得他都快神经衰弱了,妲殊又这样算计他,届时妲殊死了,沈楚楚再觉得是他逼死了妲殊。

  空气像是被凝固在这一刻,沈楚楚怔怔的望着妲殊布满鲜血的下巴,这一幕是她如何都没想到的。

  明明说好了,就是试探一下司马致到底有没有读心术,妲殊提出用这种方法试探,她也没有多想。

  谁知道妲殊竟是个神经病,自己非要上赶着要作死,不光往司马致的碗里掺屎,还自己戳破自己。

  司马致不过是说句气话,妲殊难道听不出来吗?

  沈楚楚憋了半晌,从齿间吐出四个字来:“你有病啊?!”

  妲殊缓缓勾起唇角,嗓音低不可闻:“我送你份礼物,算是我给孩子的见面礼。”

  沈楚楚压根没听明白妲殊的意思,她没心思追问,生怕妲殊真的死了。

  “去叫太医!”

  她上去掰开妲殊的嘴,随手拿起一只银汤匙,怼到了妲殊的喉间,试图催吐。

  妲殊脸色一白:“你,你从哪拿的勺子?”

  沈楚楚愣了愣,侧过头一看,那只装满墨绿色不明物体的瓷碗中,赫然少了一只银汤匙。

第108章 番外八

  这下也不用她催吐了,妲殊自己扣着嗓子眼,吐得昏天地暗,差点把肠子都给呕出来。

  司马致在一旁抱胸围看,幸灾乐祸道:“害人终害己。”

  妲殊一边呕吐,一边恶狠狠的瞪了司马致一眼:“谁害谁可不一定。”

  起初妲殊呕出来的还是食物,到了后面吐出来的便全是血,待到太医赶到时,妲殊已经有些脱虚了。

  太医诊断过后,跪在地上恭声禀道:“临妃娘娘身中剧毒,已伤及五脏六腑,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妲殊听到这句话十分满意,他撑着一口气,对着随从挥了挥手:“将凉国使者唤来,我有遗言要说。”

  随从微微颔首,将早已候在隔壁宫殿的凉国使者叫了进来。

  司马致和沈楚楚被妲殊的迷惑行为搞懵了,合着妲殊早就准备好自己的身后事了?

  接下来妲殊的操作,更是令两人目瞪口呆。

  凉国使者进来后,妲殊便让人现场端上来一碗清水,摆在了桌子上。

  他有气无力的抬起手,随从将早已准备好的银针拿出来,在他指尖扎了一下,一滴鲜血从指尖溢出,缓缓滴落在清水中。

  随从拿着碗走到沈楚楚身边,妲殊哼哼两声:“你手伸出来,我用你一滴血。”

  不等沈楚楚回应,随从便缓缓执起她的手,动作温吞的在她指尖轻轻扎了一下。

  沈楚楚感觉指尖像是被蚂蚁咬了一口似的,还没反应过来,那指尖血便流淌进了清水碗中。

  两滴晕开的血液,在肉眼可见的速度下,渐渐融合为一团。

  司马致眯起双眸,眸底满是不解,她怎么可能和妲殊的血液混合在一起?

  沈楚楚是相夫人所生,难道相夫人年轻的时候,还曾与妲殊他爹有过什么一夜露水情缘?

  他的失神被妲殊轻飘飘的声音打断:“母皇逝世之前与我说,她十几年前在晋国游玩时,曾与一俊朗男子邂逅,诞下一女婴后,不慎遗失在寺庙外。”

  “如今我终于找到了母皇散落在外的子嗣,也算是了了母皇的心思。”

  妲殊倒吸了一口长气,说起话来似乎有些费劲:“我在前往晋国的途中,遭到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以及十五皇子的暗杀迫害,如今即将毒发,怕是命不久矣。”

  司马致眯起眸子,眸底闪烁着危险的光,妲殊这是想把凉国女皇的宝位禅让给沈楚楚?

  妲殊似乎是察觉到了司马致的眸光,他冷笑一声,继续说道:“谋害女皇罪该万死,念在他们是皇室子嗣,我已快马加鞭命人赐毒酒白绫绞杀,死后保其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