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言中的隋唐女性世界(9)免费阅读全本番外

宣风里
30.尼惠隐（659—734）
俗姓荣，京兆人，洛阳大安国寺大德，持节息、始、洪诸军事三州刺史东阿郡开国公荣建绪之孙，夷州绥阳县令（从七品上）荣怀节第四女。惠隐聪识内敏，专志诵经，削发染衣，一心佛道，寻求法要，历奉诸师。开元二十二年（734）七月，76岁寿终于安国道场。临涅槃，右胁而卧，遗言曰：“吾缘师僧父母，并在龙门。可安吾于彼处，与尊者同一山也。”指定葬于龙门，并指出原因。弟子尼圆德礼葬尊师，“追痛永远，建塔兹山”。[51]
31.尼清悟（755—805）
俗姓严，其先冯翊华阴人，中书侍郎严挺之孙女，黄门侍郎（正四品上）严武第二女，安国寺大德尼。“方笄辞家，浃岁孀独。誓志难夺，归身释门”。婚后仅一年丈夫便逝世，大历六年（771），她17岁便度为尼，配主东都安国寺。清悟“生知经律，夙植定慧。进具未几，德为上首”。因痛亲之离世而“积哀成疾”，永贞元年（805）八月，51岁“于本寺方丈室中恬然就化”，夏腊32。“以其年十月廿六日祔葬于龙门南土村，次先茔之左，遵旧志也。”[52]清悟墓志提到她有一弟子文亮，是其伯兄之女，而且其遗愿是将其归葬先茔，文亮的身份非常适合，当是其遗嘱执行人。据此可知，比丘尼虽然出家，但和俗家仍保持着比较密切的关系。
32.尼法真（730—813）
俗姓裴，洛阳安国寺大德尼，怀州刺史（从三品）裴恂次女，袁州刺史裴无晦孙女。其人20岁“舍俗归道”，元和癸巳岁（813），84岁“寂灭于毗维离精舍”。其门弟子见用等“遵遗旨”，次年正月将其葬于河南县龙门山之宗谷。[53]
崇业里
33.李巢之母韩氏（600—675）
韩氏，隋开府仪同三司韩淳第二女，左台殿中侍御史（从七品下）李巢之母。“留心觉路，投足化城”，“熏辛彻膳，炯诫自持”。高宗上元二年（675）九月，76岁病逝于里之私第。在“临终之日，尤多素俭，凡旧衣服，皆令赈施”。其子李巢遵嘱，“恭惟受命，务从省约”。至开元二年（714），迁兆于河南界万安山之原。[54]
会节里
34.许行真夫人李氏（645—701）
李氏，陇西成纪人，汝州司法李安之女。初笄之岁，出适太仆寺丞（从六品上）许行真（？—669）。因其夫在高宗时期已经亡故，她守寡32年，“躬勤机杼，抚存孤藐”。大足元年（701）九月，57岁遘疾薨于里之私第。因其“性惟畏水，惮于津涉”。故“临终遗命，不许渡河”。又因其一“爱子早亡”，已经下葬，故其嗣子前冀州南宫县主簿许德广“奉先教于既没”，于同年底将亡母葬于其兄弟葬地，即洛阳县平阴乡邙山北原衙村东一里许氏坟茔之田，旧迁大基界。[55]
35.萧博（722—752）
萧氏，兰陵人，梁武帝六代孙，晋陵郡无锡尉萧愉第四女，饶阳郡安平主簿（正九品下）太原王府君之妻。天宝十一载（752）四月，31岁病逝，次月权安厝于北邙平乐乡之原。“才逾龉龀”的二女“恭承惠训，敬遵薄葬，追举不逮，用修真宅”。[56]
淳风里
36.李端淑（670—728）
李氏，陇州成纪人，长安县令李绾第三女，黄州刺史（正四品下）高府君夫人。从夫位，神龙二年（706）封陇西县君。高府君56岁卒于黄州刺史之位，归葬于孝子原。李氏幼年丧母，年轻丧父，“以幼稚之年，爰丧慈母，仅至成长，便亡所天”。希望死后葬于娘家茔地，每敕其子曰：“吾故知有同穴之义，愿从侍奉之情。冥目之后，勿违斯志。”开元十六年（728），59岁的李氏终于淳风里私第。其子“敬遵先命”，三个多月后，将亡母葬于河南县伊汭乡万安里长安府君李绾之茔侧。[57]
崇政里
37.王婉（626—696）
王氏，字贞徽，琅耶临沂人，出身高门，但祖父辈官职已不显，其父王元慎仅官至复州司户参军、博州堂邑县令。出适纳言（正二品）韦思谦为继室，封琅耶郡君。王婉婚前，韦思谦前妻崔氏有一子韦承庆，王婉婚后生二子：韦嗣立、韦淑。[58]据《旧唐书•韦思谦传》，王婉并非一开始就对继子韦承庆视如己出，本对继子甚严，经常予以杖罚，但所生子韦嗣立与长兄情深，常“解衣请代”，母亲不许，则私自杖己。[59]因此，王婉有感于兄弟间的友爱，逐渐改变了对继子的态度。后来，王氏常谓二子曰：“时俗妇人，罕有明识，前妻之子，多被憎嫌，孝已伯奇，皆其人也。此吾之所深诫，亦尔辈所明知。昆季友于，骨肉深至，既称同气，何限异生。宜识我心，倍加殷睦，幼事长以敬，长抚幼以仁，使外无间言，则吾无忧矣。”因此诸子关系融洽。万岁通天元年（696）八月，王氏71岁，病逝于神都崇政里第。临将属纩，仍嘱咐诸子要友爱和睦，她呼三子凤阁舍人韦承庆、来庭县令韦嗣立，左羽林卫兵曹参军韦淑，谓之曰：“汝等宜善为兄弟，深相友爱，吾今困惙，余何所言。”绝于长妇韦承庆妻之手。
据王婉墓志，其病逝后，按惯例，对其迁祔之日进行了占卜，结果是“占考或有不安，随事之宜，遂不合葬”。除了占卜结果不宜合葬外，王婉不与丈夫合葬的原因，一是因丈夫已与前妻合葬，且合葬非古。韦思谦前妻崔氏早卒，平昔之时，言及窀穸之事，亲戚有希望颜色请申合葬之礼者。王婉曰：“生者必死，人之大端。葬之言藏，礼有恒制。魂而有识，何往不通？知或无知，合之何益？况合葬非古，前圣格言。先嫔已创别坟，吾复安可同穴。若余生就毕，启手归全，但于旧茔因地之便，别开幽室，以瘗残骸。亲属子孙勿违吾意。”另一原因是旧茔域狭窄，不能安葬，墓志言韦氏茔域内先有二坟，左右更无余地。王婉病逝后，其三子“敢遵遗命，虔奉尊灵”，遵从母愿，次年一月将亡母归附于雍州万年县铜人原之旧茔，将亡母窆于父亲大坟下之傍穴，与韦思谦“并坟接圹而安厝”。[60]
38.王媛（648—721）
王氏，太原晋阳人，汝州长史（从五品上）崔暟夫人。33岁出适崔暟，生二子：长子监察御史崔浑，次子太子左庶子崔沔。崔暟任汝州长史时，以安平县开国男加朝散大夫，“累践通班，载荣中馈，受封安平县君”。开元九年（721），74岁病逝于里第。她平时禅诵，且精通阴阳历算之数，“知来以数，自刻讳年”。因其精通阴阳历算之数，预知寿限将近，“初遘疾也，便命具汤沐，易衣裳，发箧中缣！遗亲亲告别，不营医疗，精爽自如”。面对儿女进药，曰：“强为汝饮之，知无益也。”以其年十月，权窆于都城五里邙山南原。[61]开元十一年（723）冬，因次子中书侍郎崔沔请求追赠邑号，制赠安平郡太君。至十七年，崔沔选任左散骑常侍，又追赠为安平郡夫人。[62]
39.卢西华（689—752）
卢氏，范阳人，汝州司马卢正纪之女，绵州长史卢安寿孙女，礼部尚书（正三品）崔翘（？—750）夫人，封范阳郡夫人。“居成公丧”期间，“寝疾不愈”，召子崔秀、崔陟、崔同、崔异、崔彧等，遗命薄葬。两年后，天宝十一载（752），64岁卒。其年十月，权殡于崔翘茔之西。贞元三年（787），由季子尚书职方员外郎崔彧迁祔于成公之茔。[63]
敦化里
40.郑嬇（766—814）
郑氏，荥阳开封人，濮州雷泽县尉郑厚之女，河南府洛阳县主簿郑镇孙女。大历十三年（778），13岁出适长安县尉王咸之子太原王绾（741—793），其丈夫后官至太子左赞善大夫（正五品上），贞元九年（793）卒于京兆长兴里私第，次年归葬洛阳县邙山先陇之侧。[64]郑氏27岁守寡，期间，命其子王广赶赴武昌，促其叔舅归葬其亡外祖母、长舅及长舅之子，自清流郡祔葬于郑之广武山。元和九年（814）秋，49岁卒于河南县敦化里之私舍。其年八月十一日，祔葬于洛阳县清风乡郭村邙山之原，礼从先府君旧茔。因丈夫王绾临终遗嘱其子“促汝舅葬吾亲”，徙其家从武昌而来，郑嬇亦“躬临丧事”，由是其风毒加重，“意不欲治”，因泣曰：“既立汝家，而了吾家事，复来乡里，觐世母、叔母，会兄弟亲爱，于今足矣，焉能服饵求暝眩乎？”郑嬇以参加完成归葬亡母亡弟侄于乡里之事而知足，尚未到知天命的年龄，很可能是出于风毒病痛，认为医治并没有多大效果，才打算放弃治疗。但因家人恳劝同意服药，还曾就医于洛阳。[65]这可以排除郑嬇因考虑经济问题而放弃医疗。
永丰里
41.杜德（644—718）
杜氏，京兆杜陵人，赵州长史杜延福之女，上大将军杜仁则孙女。年十七，归于中书令（正三品）崔知温。神龙元年（705），因贤夫作相，封武城郡夫人；寻以长子行黄门侍郎崔泰之有诛逆安国之功，封清河郡太夫人；唐隆元年（710），又以第三子少府监崔谔之诛韦氏之功，封齐国太夫人。开元六年（718）底，75岁病逝于里第。因其平时“居满益损，安于节俭，厚于赡恤，所获封禄，皆散亲表，服膳珍丽，并令节省”，故临终“遗令葬唯瓦木，一皆遵奉”。[66]因“岁之未良，不克祔葬”，至开元十七年（729）二月，权窆于河南府洛阳县平阴乡迁善里北邙山之原先茔之侧。
42.蒋道微（754—826）
蒋氏，道号道微，乐安郡人，吏部侍郎、大理卿蒋钦绪孙女，河南府巩县主簿蒋清（？—754）之女。安史之乱期间，巩县主簿蒋清与御史中丞卢奕在洛阳一同殉国之际，蒋氏仅出生一月，母亲为仙州西平县主簿范阳卢沐之女，出身名门，母女投井而幸免于难，“卢夫人保抱以违军旅，困饥馑，孀酷孤横，诚无告然”。24岁婚于琅琊王汶（？—824），王汶后官至太中大夫、殿中少监（从四品上）。蒋氏虽然“诵妙法莲华经，广自在惠因，法诲实相义”，但“晚岁亦探黄老之术”，且“受正一箓”。她的身份实为在家出家的女冠，但兼通儒释。故“理家及物，尽三教之奥旨”。长庆三年（823），其子王衮为度支郎，太常谥蒋清曰忠，特恩封卢夫人范阳郡夫人。王衮后仕御史台兼侍御史知杂事，蒋清再迁阶秩，蒋氏始封寿光县，以转郡封为乐安郡太君。其人儒释道兼通，“理家及物，尽三教之奥旨”。宝历二年（826）冬，蒋氏73岁，病逝于里宅之东寝。因才满月其父便死于安史之乱，深感人生之孤苦，王衮馈药之辰，尝有命曰：“昔我孤苦，每怀忘生。复思□情，谁与追远。尔念此诫，有时而行。是以偷视晦明，忍死未敢。”大和元年（827），迁祔于先公之兆东北48步河南县平乐乡杜翟村之九原。[67]
43.张质夫人王氏（806—854）
太原王氏，守河南府颖源府右果毅（从五品下）张质（798—862）之妻，生一男二女。大中八年（854）二月底，王氏因病医治无效，49岁终于里第。“顾命儿女，侍立左右，诲诫勤俭，不坠家风，是吾所尚。”其遗言命传承其勤俭家风，暗含着薄葬之意。当年四月，王氏卜窆于龙门先兆茔之后，“阙地为隧，……不埋珠宝”，[68]将母亲薄葬。
尊贤里
44.薛府君夫人柳氏（643—718）
河东柳氏，商、蔚、淄、雅、婺五州刺史，扬州大都督府长史柳范之女。天宝末，14岁出嫁荣州长史（正六品上）薛府君，后封河东郡君。开元六年（718）以76岁高龄终于里之私第。因“悟法不常，晓身方幼，苟灵而有识，则万里非艰；且幽而靡觉，则一丘为阻。何必顺同穴之信，从皎日之言。心无攸住，是非两失，斯则大道，何诗礼之□束乎？”从释教之法，“遗命凿龛龙门而葬”。其女故行洛州来庭主簿柳府君夫人“顺亲命”，“虔奉顾命，式修厥所。以其年八月廿九日自殡迁葬于龙门西山之岩龛”。[69]
45.裴冬日（637—724）
裴氏，河东太原人，号无量寿，魏州贵乡宰裴义实之女，魏州刺史（从三品）、金城公尹元縡夫人，封闻喜县君。开元十二年（724）初，88岁卒于里之私第。她“平居”之时“尝怀后事”，认为“以周公制礼，未出死生。而菩萨有铨，已除烦恼”，故寡居信佛，“晚悟释流，深惟禅寂”，“誓将依佛，至愿出家”。临终“遗言别葬”。6年后的开元十八年（730），经占卜后，其子仙州司马尹子羽、沣州刺史尹子产选择“远于大茔，异穴”安葬亡母。对于其遗命，其子等“泣血从命，推心诉天”。说明二人从遗命将亡母别葬是迫不得已。在不与丈夫合葬同时，裴氏还要求薄葬，其墓志铭文之二载：“依止广乘，头陁细故。诫珠已净，法牙能护。遗约子孙，勿置封树。旧域是遵，玄堂莫祔。”[70]
46.源内则（675—741）
源氏，河南洛阳人，[71]兵部员外郎源行庄之孙，随州刺史源杲元女。年未及笄，源氏即适亳州尉氏县尉（从九品上）弘农杨琎。开元廿九年（741），67岁终于里之私第。源氏“遗命薄葬，愿陪考妣之茔域，不忘本也”。当月归葬邙山。[72]
履信里
47.李珙夫人卢氏（686—710）
卢氏，沔州司马卢愔之女，出适尚书金部员外郎顿丘男李几道之子仙州襄城县丞（从八品下）李珙（674—716）为妻，婚后生一子李崟，任潭州长沙尉。唐隆元年（710）六月，25岁终于里之私第。留下遗旨：“修旧馆前规。粤以通年，虔供葬事。”至天宝十三载（754）闰十一月，其子宁陵尉李铣“罄室佥谐”，奉夫人之榇，合祔于李几道之兆内。[73]这是一则关于丧葬安排较为特殊和具体的遗言。
48.李府君夫人云氏（714—777）
云氏，河南人，朝议大夫、金州刺史云遂第五女，亳州真源县令（从六品上）李君夫人。李君殁后，云氏独自抚养子女，“诲男以典，使导先贤；诫女以箴，令齐昔媛”。晚年“苦空自觉，净除杂染，精进四依。心入佛乘，意开禅惠”。大历十二年（777）十二月，她64岁时终于里之私第。将终，命其子李珦曰：“吾闻合祔非古，不可从也。吾早履空门，怀归净土。身殁之后，俯精舍以塔吾。使旦暮得闻钟梵之音，死有归矣。”李珦等“恭承遗命，不敢颠越”。次年底，“遵遗制”，将母亲建塔安葬于河南县龙门之原，并详记距广化寺、护法寺、元宪寺、宝应寺的具体步数。[74]
利仁里
49.宋尼子（628—691）
宋氏，广平人，雍州始平县尉宋正名第二女，侍御史宋万寿孙女，邢州任县主簿（从九品下）王挺（609—661）继室。王挺嫡妻渤海高氏，生子王永福。宋氏小于其丈夫近20岁，按唐代女子一般婚龄，大概在贞观后期或稍晚出嫁王挺，丈夫卒后，守寡30年。她“归依八解，冯假四缘，愿托津梁，追崇福佑”，将其子王玄嗣“遣度为大周东寺僧”。天授二年（691）夏，宋氏64岁，病卒于里之私第。临终之际，谓诸子曰：“吾心依释教，情远俗尘，虽匪出家，恒希入道。汝为孝子，思吾理言。昔帝女贤妃，尚不从于苍野；王孙达士，犹靡隔于黄墟。归骸反真，合葬非古，与道而化，同穴何为？棺周于身，衣足以敛，不夺其志，死亦无忧。”虽然宋尼子没有出家，但对佛教具有虔诚的信仰，故认为合葬非古，明确提出不与丈夫同穴合葬，薄葬即可，并云如依其遗命行事，其才能无忧而去。两年后，诸子遵其遗命，于长寿二年（693）二月将其葬于洛阳北邙，去夫茔50步之处，[75]同时，将父亲与其前妻高氏合葬。[76]
宜仁里
50.柳府君夫人长孙氏（668—734）
刺史长孙峤次女，出适柳府君，早殒。长孙氏墓志记载柳府君的官职为左豹韬卫兵曹参军。据《旧唐书•职官志三》，光宅年间，改左、右威卫为左、右豹韬卫，神龙年间复旧。[77]可知其人很可能武周时期官至此官。故长孙氏“闭门孀居”很可能长达30年，期间“方丈禅诵。得微言于至□之境，崇证果于未来之因”。开元廿二年（734）七月，67岁卒于里第。临终遗言：“吾阙疾有渐，□□□空。可为孤坟，无事同穴。”其无嗣子，有二女，长女出嫁令狐氏，“泣□从命，恭其是诚”。当年，长孙氏“依邙考图，望洛窀穸”，“悠然化往，邈以孤立”。[78]铭文亦言“礼本无合，魂兮相望”。
敦行里
51.韦珪（597—665）
韦氏，字泽，京兆杜陵人，隋开府仪同三司、陈沈二州刺史、郧国公韦圆成之女，北周太傅、尚书右仆射、雍州牧、郧襄公韦孝宽曾孙。本为隋民部尚书右武候大将军李子雄儿媳、齐王友李珉之妻。[79]贞观元年（627）四月，册拜为太宗贵妃。高宗即位后，册拜纪国太妃。高宗“将临日观，驻跸东周，太妃从至伊！，严装伫从”。尝谓所亲曰：“吾侍□□有年矣，至孝仁圣之德，连踪三五之君。躬履节俭，爱育黎庶，若□大礼，今也其时。吾衰暮之年，□□扈从。”不久生病，尽管“名医交集，中使相望”，麟德二年（665）九月，69岁薨于里第。大渐之际，“神彩逾明，附辞丹极，绪言无挠。遗训子孙，勖以忠节”。[80]卒后陪葬昭陵。[81]
52.刘府君夫人卢氏（660—724）
卢氏，涿郡范阳人，杭州余杭主簿卢仁节之女，太子詹事（正三品）刘府君之妻。因幼年丧母，她被出身于一门三贵、四代五公的舅舅清河崔氏收养。卢氏聪婉仁惠，七岁读《女诫》《女仪》，一览便诵，被目为女神通。九岁授《论语》《孝经》，兼及诗礼，暂经于目，必记于心。颇属文藻，尤工篆隶。作为才女，15岁出嫁考功之子刘府君，其人后官至太子詹事。因丈夫之贵，武周晚期先后为范阳县君、范阳郡君，中宗景龙元年（707）加拜为范阳郡夫人。除了儒教经典，卢氏还“留心释典，习静法门”。开元十二年（724）十二月，65岁卒于里之私第。临终前，“悉召家内长幼已下与之辞诀，示以死生之制，裁其轻重之仪”。因“时未克从”，当月其嗣子刑部员外郎刘蒙、少子大理评事刘润将亡母权殡于河南巩县孝义乡义堂之原詹事府君茔左，直至14年后方“归祔大茔，永安卜宅”。[8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