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言中的隋唐女性世界(10)免费阅读全本番外

53.杨云（716—774）
杨氏，秘书郎（从六品上）兼摄虢州朱阳县令席府君继室，封弘农县君。安史之乱期间，席府君和前妻韦氏所生四子先后离世后，“忧愤即世”，杨云遵丈夫遗言，将其归葬于龙门山之北趾，并为舅公在龙门茔域建立墓碑。之后，她才“殁无恨”，“于龙门茔域，溉柏扫墓，启手待终而已矣”。大历九年（774）五月，59岁终于里之私第。遘疾大渐时，遗命不与丈夫合葬，葬于其丈夫坟侧即可，召丈夫的妹妹崔氏女，命其子崔倬撰写墓志。崔氏女“泣血主丧，毁瘠过礼，罄家举事”，“从理命”，以八月廿七日葬于洛阳龙门山之北趾罼圭乡望春原舅氏坟东。外甥崔倬亦“见托知言，衔涕操简，纪事幽壤”。[83]
康俗里
54.徐玉京（823—870）
徐氏，生于五陵（隶姚州都督府），太守崔府君夫人。17岁出适崔某，生一男二女。因丈夫早逝，徐氏“抚孤拯弱，守节立事”之外，“栖心于澹泊之教，蚤佩道箓，道讳瑶质”。咸通十一年（870）五月，终于里之私第。“自遘疾之初，及弥留之际，尝辍呻吟而念道。”每谓其嗣曰：“吾生四十八年，亦不为过夭矣。殁侍泉下，我之夙志矣。人谁无往，此往岂复恨耶？”言竟奄然。以能追随丈夫于地下而感到欣慰。当月窆于河南县平乐乡朱阳村北邙之原。[84]
正俗里
55.卢府君之妻李氏（687—753）
李氏，监察御史、慈济二州刺史李元璥第二女，卢府君之妻。“虽不削发染衣”，但“舍俗精思”，“诫律□修”。昔侍语曰：“世为虚幻，身后奚安？得托药堡之间，意亦何殊法地。”天宝十二载（753）六月，67岁终于里之私第。其子卢绪先亡，女儿卢四娘与孙子卢起、卢越等“将追前事，理命是依”。以其载七月，窆于河南府河南县龙门之原。[85]
56.李真（786—839）
李氏，号洞景，陇西姑臧人，河南府永宁县尉李恬孙女，河南府福昌县尉李综第九女。贞元十四年（798），十三岁适卢府君（？—833）为继室，丈夫官至儒林郎、守太府寺主簿（从七品上）。她“食贫乐道，以禅诵自安”。开成四年（839）闰正月，54岁殁于里第。长子瑶等奉夫人之榇，合葬于河南县伊汭乡尹樊村万安山南，祔先夫人之茔。李真信仰道教，“达观彭殇之分，不以寿夭婴心”，故“豫戒终期，形于文字”，“粗说生平”，藏在箧笥，临终“犹未绝笔”。家人将其刻于铭志之后。[86]李真预料到自己死期将近，提前撰写自己的生平事迹，虽然没有写完，但家人将其镌刻于墓志铭之后。
57.郑张八（861—877）
郑氏女，鄂州中丞郑鸾第二女。四岁失母，其长姊适高氏，“别离数年，未克会面。每至望恋，言与泪俱”。以未能与其姊诀别而伤感。及其抱病，又遭季兄之祸，“积其悲惋，成于膏盲”。乾符四年（877）二月，17岁遘疾终于里第。其舅乡贡进士绶曾闻其疾病中之语，遗意昭然彰显了其孝爱之心。次月，归葬于万安山南，克祔先茔。[87]
履道里
58.高力牧夫人魏氏（663—729）
魏氏，定州鼓城人，[88]文昌左丞兼地官尚书、同中书门下三品魏玄同（617—689）季女，守洺州刺史（从三品）高力牧之妻，封巨鹿郡夫人。魏玄同与裴炎交好，为酷吏周兴构陷，被太后武曌赐死于家。[89]开元十七年（729）十月，魏氏67岁终于里之私第。因信仰佛教，“性了玄玑，道澄空秘”，临终“命无还葬，敛以周身”。提出不必归葬，就地葬于洛阳，同时薄葬。其子“恭执先旨”，将其“宅邙山之阳”。[90]
尚贤里
59.韦奂夫人卢氏（681—730）
卢氏，其先范阳涿人，宋州录事参军卢利贞第二女，范阳郡君。出适兵部郎中韦志仁之子韦奂（661—721），官至卫州刺史（从三品）。卢氏“孀栖十年，孤育一子”。开元十八年（730）正月，50岁病逝于里之私第。以其年二月权窆于河南县之南原，与韦奂旧茔邻接，“亦夫人平生遗旨”。嗣子韦谅“奉而行之，不敢失坠”。[91]
60.曲元缜夫人李氏（791—851）
李氏，寿州刺史、晋昌郡王李延之女，河南府河清县丞（从八品下）曲元缜之妻，封陇西郡夫人。大中五年（851）七月，61岁终于尚贤里。其墓志载“奠子思明等朝哭夕踊，动行路人，而家有理命，亦俱毕襄见夫人之遗爱也，以此托遗之命，合祔于北邙原，龟筮之协，礼也”。当年十月底，合祔于北邙原。[92]
仁和里
61.王玄真（803—839）
王氏，号玄真，上谷郡侯某之妻。开成四年（839）五月，37岁因病殁于家。当未殁旬日前，谓子侯俭曰：“吾羸苶□至于是，必不免其死矣。吾意常待尔一日之□（丰）衣足食以养吾，实未期归于幽昧也。然尔若为吾持守二十五月之服，吾虽归于地下，亦足以为荣矣。”希望儿子为自己服丧25个月。其子“询礼于他人”后，如其言“从命”。当月，葬母于河南府河南县龙门乡午桥原，且强调“送终之具，皆合其分”。[93]
崇让里
62.郑冲（686—750）
郑氏，荥阳开封人，朔州鄯阳县令郑无遣之女，尚书右丞、修文馆学士、黔州都督府长史（从五品上）卢藏用夫人。睿宗景云年间（710—711），她进号仙源县君，再加华阳郡君。后又加华阳郡夫人。开元初，卢藏用50余岁卒，[94]郑氏中年寡居后信佛，尝宴坐之隙，命族扬言：“死者必至之期，吾当即世。自服膺释教，垂卅年，深寤真诠，早知浮假。至如同穴合祔，厚葬隔真，吾所不尚。”天宝九载（750）九月，65岁终于里之私第。[95]郑氏希望不与丈夫同穴合祔、薄葬。至天宝十五载（756）正月，其女及女婿前彭城郡彭城县主簿郑瑊“遵理命”，窆之于阙塞北岗。
灵台里
63.赵璧（627—702）
赵氏，南阳宛人，泸、潭二州长史浚仪县男赵志玄之女，15岁出嫁太穆皇后挽郎周绍业为妻。因丈夫早亡，赵璧守寡几十年，独自抚养二子，“鞠育孤孺，屏绝人事，归依法门，受持金刚、波若、涅槃、法华、维摩等西部尊经，昼夜读诵不辍”。武周末期，76岁卒于河南县洛城乡灵台里第。临终之际，“以府君倾逝年深，又持戒行，遗嘱不令合葬坟陇，还归旧茔”。以丈夫去世多年和自己信佛持戒为由，遗言不与丈夫合葬，其所指“还归旧茔”很可能指赵家祖茔。因其长子汉州司户参军周道冲先已卒，次子益州温江县令周道济“尊奉先言，不敢违失”，在开元十五年（727），将母亲“窆于河南府河南县平乐乡邙山之原”。[96]
万岁里
64.陶英夫人张氏（733—803）
张氏，劭公第二女，燕公张说侄孙。初笄事平阳陶英（737—801）为妻，后丈夫官至左威卫和州香林府折冲都尉、朝议大夫、试大理评事（从八品下）兼淮西节度马步都虞候，生二子：宿卫东都左屯营军都知陶沉、左屯营宿卫官陶叔宁，另有养子李士宁，即其妹之子。丈夫卒后两年多，贞元十九年（803）十月，张氏71岁卒于河南县万岁里之私第。临殁，命三子曰：“吾先奉府君之命曰：‘启合非古，周公所传，傥夫人之终，但坟垄相依，请绝斯见。’吾不敢违子先父之命乎，汝可知之。”重申丈夫遗命夫妻不合葬，嗣子“手亲奉遗命，泣而授之。”以其年十一月创玄堂于洛阳县平阴乡之中原陶英茔之东，“步穴居壬”。[97]张氏遗言分葬是从夫遗愿，窀穸不同，坟垄俯迩。
杜翟里
65.王府君夫人苏氏（766—844）
苏氏，冀州南宫县丞苏深与博陵崔氏之女，国子博士苏緀孙女，常州武进县尉（从九品上）王府君（？—808）[98]之妻。“及笄，奉命归于王氏”，生子王劝（？—841），先于其三年而亡。因丈夫早逝，苏氏守寡36年，会昌四年（844）八月，79岁终于河南县杜翟里之别墅。因“奠无息嗣，哭唯诸侄，遗命不令祔葬”。不希望自己葬于王氏邙麓祖茔，敕家臣曰：“吾奉清净教，欲断诸业障。吾殁之后，必烬吾身。且甥侄之情，何心忍视。不从乱命，无爽礼经。”因夫、子俱先于其离世，苏氏“奠无息嗣，哭唯诸侄”，故由侄男苏让负责姑姑[99]的丧事，他还撰写了墓志。苏让认为其姑的遗命为“乱命”，不合礼经，出于“甥侄之情，何心忍视”，故并未遵从姑姑的遗嘱。虽然对其姑进行了火化，但将苏氏的衣冠与其子王劝合葬，“奉夫人裳帷窆于劝之兆域”。[100]即将之葬于其子王劝的墓地。
未知里
66.王和夫人李氏（590—666）
李氏，并州太原人，相州邺县丞李宗第二女，箕州[101]榆社县令（正七品上）王和（789—667）之妻。乾封元年（666）十月十七日，李氏77岁卒。临终遗令与丈夫合葬邙山。次年九月七日，王和“泉明解印，归来于私室”，亦卒于私第。乾封二年十月廿二日，其嗣子兰州行参军王慈质从母之遗令，将父母合葬于河南县界邙山之阳。[102]从王和卒后一个半月，便得以夫妻合葬，且李氏遗命葬于洛阳邙山来看，二人很可能卒于在东都的家中。
67.张玄弼夫人丘氏（613—691）
丘氏，益州大都督府功曹参军事（正七品下）张玄弼（607—661）之妻。武则天建立大周初期，79岁卒于私第，因晚于丈夫30年离世，临终“三复规诫”，嘱托其子张柬之、张晦（很可能为张晦之）改卜新茔，与丈夫合葬。二人亦遵嘱将先窆于洛阳南山的父亲灵柩，“移与夫人合葬于安养县西相城里之平原”。[103]
据张玄弼墓志，张玄弼与丘氏有子张柬之，他将其父母合葬于安养县（襄州安阳县）。[104]《旧唐书•张柬之传》载：张柬之“字孟将，襄州襄阳人也。少补太学生，涉猎经史，尤好《三礼》，国子祭酒令狐德棻甚重之”。[105]张柬之既为太学生，所受为儒家经典教育，与墓志所载其“趋诗礼之训”相符。《新唐书•张柬之传》载其进士出身，但一直在地方为基层官员，直至永昌元年（689）70余岁时，方因对策高第，拜官监察御史。[106]这与墓志所载“承顾复之恩，早预微班，驱驰贱役”相符。故颇疑此墓志中的张玄弼即为武周时期有名的大臣张柬之之父。张柬之考中进士，前期长期在地方为基层官员，古稀之年方入京拜监察御史，并在武周末年发动了对唐代政治具有转折意义的神龙之变，所奉行的一直是儒家积极进取的人生态度。由墓志可知，张柬之得中进士，与其父母的教诲有很大关系。其父幼小即“志学伏膺于大儒谷那律”，读《礼》《易》等儒家经典；其母对诸子“劳断织之训，深噬指之慈，刻心提耳，孜孜不倦”。儒家讲究孝道，故张柬之不辞辛苦，遵亡母遗嘱从洛阳迁父亲灵柩，与母亲合葬，以完成母亲最后的心愿。
68.杜怀古夫人韦氏（633—697）
韦氏，屯田郎中、饶州刺史韦大宝之女。33岁出嫁杜怀古，丈夫后官至瀛州刺史（从三品），韦氏封韦城县君。万岁通天二年（697）春，65岁卒于神都私第。她生前对自己的后事已有处分，夫人平昔处分云：“神道有知，岂隔泉壤。百年之后，但于大茔内□厝，不须合葬。”故“儿女等奉遵先旨”，于神功元年（697）十月，将其葬于长安少陵原杜怀古之坟东五步。[107]
69.郑道夫人李氏（631—707）
李氏，赵郡赞皇人，右司郎中，渭、建二州刺史李公淹之女，许州扶沟县主簿（正九品下）郑道之妻。“平生闻王母瑶池之赏，意甚乐之”。她在诸子成人之后，得以屏绝世事，“受法箓，学丹仙”。晚年“尤精庄老，都忘形骸”，因曰：“夫死者归也，盖归于真；吾果死，当归于真庭，永无形骸之累矣。”神龙三年（707），77岁终于河南私第。遗训：“合葬非古，始自周公，淳真之道微矣。汝曹无丧吾真。夫孝在因心，仁□忘本。本之者真也。古人不封不树，丧期无数，斯盖得其真矣。小子勉之哉！”遗命不与丈夫合葬、不封不树，不规定服丧的期限。其后人“奉遗训”，以景龙元年（707）十二月将其窆于北邙之平原。[108]
70.张伏宝夫人万氏（643—710）
万氏，河东蒲坂人，文林郎（从九品上）、吏部常选张伏宝（637—665）之妻。麟德二年（665），张伏宝29岁卒于荆州旅馆，万氏寡居45年。景云元年（710）十月，68岁卒于洛阳别业。临殁遗命，谓子太常太医正张思明曰：“吾之孙女，先许与前许州长社吕尉息光庭为婚，勿违吾愿。”其孙女得以姻缘美满，“得兆谐鸣凤，荣美乘龙。眷姻媲于潘安，穆亲同于杨肇”。次年二月，夫妻合葬于洛阳伊水之曲。[109]
71.许日光（671—735）
许氏，夔府长史许钦寂之女。以世族归太仆卿（从三品）、特进鄂国公张暐（656或稍前—746），封邓国夫人。张暐在临淄王李隆基为潞州别驾时，“潜识英姿，倾身事之，日奉游处”，加之“有应务才干”，在玄宗即位后，官至左金吾大将军、殿中监、太仆卿，在其70多岁时，又加特进宠之。开元廿三年（735）九月，许氏65岁薨于河南私第，两月后葬于万安山之原。许日光“处贵能俭，御下以慈”，“性晤轮转，心依法空。”“临终遗约，不忘仁义。”其墓志铭撰者行起居郎张楚认为“盖贤达难者，而夫人有之”。其子将作少匠张履冰、殿中丞张季良、典设郎张履直“曾是遗诫，如何勿伤”。[110]
72.卢未曾有（717—738）
优婆夷，俗姓卢氏，范阳人，魏州司马（从五品下）卢广庆季女，卫州刺史卢少儒孙女，出嫁薛氏。抱病期间，虽然“资迫屡空”，仍“惠施不倦”。开元廿六年（738）正月，病逝于城南别业，年仅22岁。“未疾之辰，密有遗嘱，令卜宅之所，要近吾师，旷然远望，以慰平昔。”留有遗嘱要求自己的葬地与师父的接近。当月景申，迁神于洛阳阙塞之西岗。[111]
73.元婉（680—746）
河南元氏，亳州城父县令元玄佑之女，简州司马元德孙女。年将及笄，出适郭府君（？—719）为妻，其丈夫后官至剑州刺史（从三品），夫人封新郑郡君。元氏自安厝毕丈夫的丧事，丧制终，曰：“有无上道，吾将栖焉。”开元十七年（729），诣天竺崇昭法师，受菩萨戒，持金刚经，转涅槃经。于大昭和上通戒得禅定旨，又于寿觉寺主惠猷禅师受具足戒，于弘正惠幹禅师通经。天宝五载（746）正月，67岁殁于洛阳里第。预见到自己将亡，“顾谓左右，广修功德。乃舍财宝，放家僮，转大藏经，发最上愿”。二月，权殡于郭府君茔东北一里北原。[112]
74.韦丛（783—809）
韦氏，字茂之，京兆杜陵人，[113]东都留守、太子少保（正二品）韦夏卿（743—806）[114]季女，东台监察御史（正八品上）元稹（779—831）之妻。韦丛生母裴氏为宰相裴耀卿孙女、给事中裴皋之女，但其出生后未满月其母即卒，其养母为武威段氏（770—809）。韦夏卿在年过半百时，为爱女择御史河南元稹为婿。元和元年（806），元稹28岁应制举才识兼茂、明于体用科，以头名登第，拜右拾遗。[115]长庆时期，与李德裕、李绅“同在禁署”，时称“三俊”。[116]史称韦夏卿“始在东都，倾心辟士，颇得才彦，其后多至卿相，世谓之知人”。[117]元稹确实是才华横溢、文采斐然，穆宗后宫呼为“元才子”。[118]韦丛生五子一女，元和四年（809）七月，27岁卒，从先舅姑葬于京兆府咸阳县。[119]韦丛卒时，元稹任东台监察御史，东台即御史台分司东都，元稹在此任上还在元和五年正月对河南尹房式不法之事予以弹劾，并因此被贬为江陵府士曹。[120]据此，韦丛很可能卒于洛阳私第。
临终之前，韦丛嘱托丈夫孝敬自己的继母段氏。据《段氏墓志铭》，段氏是衢州司田参军段岌第二女，嫁韦夏卿为续弦，生子太子左千牛韦珮，用心教育裴氏所生子女，“妆栉、针组、书诫、琴瑟之事无遗训”。有感于继母对自己的养育之恩，韦丛“离则思，思则梦，梦则悲，疾则泣，恋恋然予不知其异所亲矣”。“诀予之际，切以始终于敬为托焉。”临终前希望其丈夫要像对待其“所亲”生母一样对待段氏，但很不幸，段氏在韦丛卒后两月在洛阳履信里第暴疾而终，年仅40岁，葬于河南县龙门乡午桥村。[121]
75.刘府君夫人张氏（792—857）
吴郡张氏，河南王屋县丞张平仲之女，大理评事张諴孙女，泗州仓曹参军（从七品下）刘某（？—829）之妻。她38岁丧夫寡居，62岁又失爱女，自此之后久病在床。于大中十一年（857）终于洛阳私第。尝留遗命曰：“吾年过岁制，病在膏盲，余气幸存，幸有诫约。况吾心崇释教，深达若空，人之死生，岂殊蝉脱。汝当节去哀情，无令害己，俭薄营葬，勿遣妨生。”并三番五次提及，“有此处分者，岂止于再三焉”。当年冬，窆于河南府河南县金谷乡尹村，合祔刘氏先茔。[122]因丈夫刘某早逝，张氏寡居近30年，生活较为艰辛，以佛教为精神寄托，临终遗言薄葬。
上述留下遗言的75位洛阳女性中，以下基本以每十年为一阶段，统计全部29个阶段的女性遗言人数。其中，仅18号元淳一卒于大历年间（766—779），所属具体阶段不能确定，其余74名女性中，618—659年的唐朝前四个阶段、卒于880—907年的唐朝后三个阶段及680—689年、760—769年、780—789年、860—869年共11个阶段空缺，占比37.93%，其余18个阶段中，以卒于730—739年的遗言女性最多，为8人；其次为卒于700—709年、720—729年、750—759年三个阶段，各6人。详情如表2-1所示。相比长安遗言女性，洛阳遗言女性的分布阶段较为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