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言中的隋唐女性世界(14)免费阅读全本番外

怀州
36.李晋（653—725）
李氏，字行昭，赵郡平棘人，大理卿李弘节孙女，太府卿李道谦之女。既笄，出适卢璥（卒于700年或稍前）[55]为继室，[56]卢璥官至魏州司马（从四品下）。李氏生子卢若虚，官至汴州浚仪县令，另有继子御史卢微明、黄门侍郎卢藏用。睿宗时期，卢藏用迁黄门侍郎，微明任御史，故李氏获封号，诏授赞皇县太夫人，寻又加赵郡太夫人。开元十三年（725），73岁病逝于武德丞廨宇。因李氏“崇信释典，深悟泡幻，常口诵金刚般若经”。遗令：“夫逝者圣贤不免，精气无所不之，安以形骸为累，不须祔葬，全吾平生戒行焉。时服充敛，送终唯须俭省，祠祭不得用肉。”其遗言内容有二，一是不与丈夫合葬。其子卢微明等遵奉遗言，当年十月，将母亲“迁归洛城东北，厝于先茔之旁”。[57]当是葬于卢璥坟茔之侧。二是薄葬，着时服，祭祀用素。
魏州
37.刘处士之妻梁氏（794—849）
梁氏，其父亲梁邕“高蹈不仕，贲于丘园”。她出适永济县贝丘乡南苏孟村刘家，生二男二女。大中三年（849）春末，56岁病终于私第。自知时日无多，临终命诸子弟而诫之曰：“吾疾甚矣，必将终乎。夫生灭人之常□，□□年过知命，不为夭枉，汝勿深恨。吾殁之后，务从俭薄，以素棺时□□□。古来厚葬，无益死生，汝宜慎之。”劝诫他们不要太过伤心，要求将自己薄葬。其子女“追思遗诫”，当年十一月将母亲窆于其父先茔，“瞻孟津于青龙之左，□御沟于白虎之西，眺魏都于朱雀之前，倚甘陵于玄武之后”。[58]出身普通的她，很可能更多是出于为存者的家庭生计考虑而遗言薄葬。
38.裴仲将夫人李氏（652—705）
李氏，陇西狄道人，纪王李慎第三女，唐太宗孙女，封东光县主，贝州刺史（从三品）河东裴仲将（646—719）夫人。武后垂拱年间（685—688），纪王慎被害，仅“藁掩之”，县主“号恸，呕血数升”。神龙初，诏州县普加求访，祭以牲牢，复官爵，诸王皆陪葬昭、献二陵。东光县主闻之，感恸而卒，敕其子曰：“为我谢亲戚，酷愤已雪，下见先王无恨矣！”[59]神龙元年（705）二月，54岁薨于“□州□黄县”。[60]八个月后，迁厝于洛州河南县梓泽乡之原。[61]其遗言在墓志中也得到了证实。其丈夫贝州刺史裴仲将墓志载，李氏临终当天顾谓诸子曰：“天纲载维，幽明协庆，吾之今日，死且不朽。所恨园陵方閟，弗逮哀荣。”时“因勉自开抑而眦血弥甚，之暮而绝”。中宗闻堂姊死，玺书加赠，命编国史。至开元七年（719）二月，裴仲将薨于洛阳县嘉庆里私第，开元九年（721）四月，迁合葬于邙山之阳县主旧坟，[62]夫妻合葬。
邢州
39.郑府君夫人独孤氏（？—766）
独孤氏，河南洛阳人，其先本姓刘氏，颍川郡长史（从五品上）独孤府君长女，亳州刺史（从三品）郑府君之妻。婚后，生二男二女而寡，时儿女尚年幼，鞠育教导。乾元三年（760），因洛阳再扰，随子北征。永泰二年（766）终于钜鹿郡。因其“少因有行，思归宁而不得；晚值多故，去邦族而无复，由是终身有远父母兄弟之痛焉”，临终顾其子：“葬我必于先大夫之垅。”长子郑季华等“泣奉遗旨”。大历三年（768），季华至自钜鹿，遵母志，将其返葬于洛阳龙门外祖父茔兆之侧。[63]
沧州
40.李功德山（654—716）
李氏，号 上座，滑州卫南人，司空、英国公李勣孙女，户部尚书、卫国公李思文之女。李氏前夫为司农卿王弘福第二子右玉钤卫郎将（正五品上）王勖。光宅元年（684）九月，其堂兄弟柳州司马徐敬业据扬州起兵反唐。[64]徐敬业之乱被平定后，王勖被杀。其后，李氏迫于女皇武曌“严旨”，改嫁中书侍郎温彦将之孙潞州屯留县令（从六品上）温炜（？—712）。温炜亦先于其离世，其后，李氏季弟沧州刺史友于伯姊，希望孀居的姐姐能去沧州。李氏“知年命之将□尽，而笃爱天伦，扶病言归，不舍昼夜”。以开元四年（716）闰十二月初至沧州，与弟弟“鸡黍相欢，展叙情理，吉凶庆吊，悲喜交集”。这次姐弟团聚仅16天，当月十九日，李氏63岁，卒于沧州官舍。因家族不幸、先后丧夫，李氏“常以惠定加行，贪慕真如”“临终乃建说一乘，分别三教，谈不增不减，以寂灭为乐，意乐出家，遂帔缁服，如如永诀，非复常情”。温炜四子，并不能至，“子乔外继伯烨，有如母之酷，余并在远”。故温氏的三个女儿“式遵遗命”，将李氏归葬于“洛阳河阴乡北原先人旧茔左右”。[65]李氏临终遂愿服缁服离世。
41.李鹄（834—859）
陇西李氏，同州白水县令（从六品上）李元珪次女，前沧齐协律（正八品上）[66]北平田宿夫人。“酷好经史诗笔”，因此被北平田公青眼择为其季子田宿儿媳。大中十一年（857）冬，24岁归于彭门，侍奉公婆之外，以琴书自适，儒籍外亦好释老氏书，以行善为乐。生一子田玉同，始二岁；别女三人，男二人，对诸子“抚鞠无异等”。不幸在婚后一年半便病逝，大中十三年（859）五月，26岁殁于州宅。寝疾弥留之际，对子女非常牵挂，最关心子女将来的婚事，谓其夫曰：“死者圣贤不能移，余命将尽于此。子必不得以往者滞念。孤坟宿草之后，则可以访婚淑德，勿使儿女辈久无所恃。”“及将革之际，列命诸子，无言而谛视之。”次以不能尽孝于舅姑为憾，“所沉恨者，来子家未再周，舅姑知我厚，不得尽供养之道，以报慈爱，死且不瞑矣”。其年七月，李氏权葬于河南府河南县龙门乡南王村温泉里。[67]
幽州
42.吴金（716—788）
吴氏，渤海安陵人，吴休第二女，丈夫姓名、身份未知。其人“佐成君子，通惠家人”“知命之岁，尤悟大乘，栖心真境，了性非我”。夫妻育有二子：长子为中孚，贞元初，被任为幽州永清尉兼都麾掌记。吴氏喟然叹曰：“昔曹家班母，有东征之述。逾乡徇禄，自古有之。予何固而倚门，徒见劳于负米。”于是“违桑梓”，登车至燕土。两三年后，贞元四祀（788）四月，73岁终于幽都县遵化里私第。其年十月，权迁兆于幽都县城西北保大乡之原。[68]
43.韦雍夫人萧氏（？—821）
萧氏，幽州节度使张弘靖观察判官、摄监察御史韦雍之妻。[69]
张弘靖出任幽州节度使后，“雍容骄贵”，与宾客“情意不接”“政事多委之幕僚”，而其“所辟判官韦雍辈多年少轻薄之士，嗜酒豪纵”。当时朝廷诏以钱百万缗赐将士，张弘靖留20万缗充军府杂用，韦雍等判官“复裁刻军士粮赐”“军中人人怨怒”。[70]幽州风俗凶悍，尤不乐以文儒为主帅，而张弘靖“发禄山墓，毁其棺柩”[71]，欲尽革其俗，幕府宾佐“习于常态”，忿于新帅之变通。[72]长庆元年（821）七月，幽州军乱，推朱滔之孙朱克融为留后统军务，囚张弘靖于别馆，其判官韦雍、张宗元、崔仲卿、郑埙等均被劫，遇害。[73]韦雍临刃，萧氏涕而告曰：“妾不幸年少，义不苟活，今日之事，愿先就死。”刑者断其臂，而后杀韦雍。萧氏在军乱之际，知必不可免死，“词气不挠”“凶悍阛视”，当夕死。至大和六年（832），幽州节度观察留后[74]杨志诚表其烈，诏赠萧氏为兰陵县君。[75]
涿州
44.陆岘继室王氏（776—842）
王氏，守蓟州刺史（正四品下）、静塞军营田等使、检校国子祭酒兼侍御史（从六品下）陆岘（767—814）继室。元和九年（814），陆岘遘疾终于肃慎坊私第，与先夫人雍氏迁袝于蓟州城北归仁乡刘村之原。王氏寡居近30年，终于范阳县永福乡元村里私第。因其次子陆供曾摄涿州范阳县尉，王氏当随子居住。疾笃时谓二子曰：“吾闻魂飞长夜，幽没岂殊冥；魂归九泉，万里无异壤。必葬我于府君之茔侧。”长子幽州节度押衙陆偘等泣奉遗旨，将母亲迁窆于父亲茔兆之坤维。[76]王氏选择不合葬，应是因丈夫早已逝世40余年，且已与其前妻雍氏合葬，便选择与丈夫坟陇相依。
未知州名
45.李琼（698—726）
李氏，深州饶阳人，出身赵郡李氏。及笄，“以羔雁之礼”出嫁赵公（702—757），赵公后以元勋拜大燕游击将军（从五品上）。夫妻育有一子赵令望。开元十四年（726），29岁病逝于私第。临终托孤，嘱托左右重视对其子的教育培养：“此虽孩提，特甚聪颖，当须教以师氏，饰以人文，伫其有成，必兴吾族。”赵公后娶太原王氏为续弦，但他铭记前妻遗言。李琼之子后来果然“才禄兼著，遗言有征”。其墓志载“哀子令望，奉谏郎、行光禄寺丞、上柱国、赐绯鱼袋、仍中书驱使”。而李氏之所以重视子女教育，应与其出身大族，自身亦“洁白文行”有关。赵公后来将二妻合葬于郡城西北桃花原。[77]
山南道
江陵府
46.苑咸夫人邵氏（？—768）
邵氏，颍州汝阴令邵谅第二女，中书舍人（正五品上）、集贤院学士、安陆郡太守（从三品）苑咸（710—758）之妻。肃宗至德三年（768）卒于扬州官舍，“权窆于禅智寺北原。世难家贫，久未归葬”。至安史之乱被平定后的代宗大历三年（768），邵氏亦离世，她“学兼内外，识洞玄微”“晚岁尤精禅理，究无生学”。生前多次跟孙子等提及归葬，不与丈夫同穴安葬。其孙苑论等“恭闻斯语也久，不敢违先旨”。临终仍遗命左右：“归祔乡园，勿我同穴。”元和五年（810）冬，其孙苑论、询、 等，分别将祖父、祖母归葬。苑 自惟扬启举祖父旅榇，苑论、苑询等自江陵扶护祖母旅榇，“偕至于洛中”。次年正月，将祖父母葬于洛阳县平阴乡之邙原，“遵释教兮奉遗言，匪同穴兮建双坟”。茔域之内，苑咸居庚位，邵氏居壬位，距四十尺，“遵遗令，征历者之吉也”。同时下葬的还有早逝的苑咸长男大历时期河南府伊扬县尉苑籍及其夫人清河崔氏，二人安葬于南茔，相远七十丈。[78]
47.李荣初夫人王氏（732—794）
太原王氏，楚州淮阴县令王光谦季女，17岁出嫁蔡州郾城县令李美玉嫡长子李荣初（725—791）为妻。李荣初是陇西成纪人，出身名门，曾祖为润州刺史李玄义，祖父为太子右庶子李上义，故释褐以门子授右清道率府胄曹参军，转左卫兵曹参军。因天宝末年爆发安史之乱，李荣初避难南走，被黔中节度使、检校刑部尚书赵公珍，密表为从事，因非其素志，迫于王命出任。“迁大理评事，实掌兵要”。官至容管经略（治容州，为岭南五府经略使之一）招讨处置使参谋、大理司直（从六品上）兼殿中侍御史（从七品下），贞元七年（791）春，67岁终于江陵府表义里私第。王氏因丈夫出身名门，才高位低，在为丈夫服丧期满后，贞元十年（794）过世，当亦终于私第。临终顾谓其子李士华曰：“吾不起，可敛以时服，勿加缯彩。丧事称家有无，靡至伤生，罔有殚财。此吾所志，汝无庸违。”遗言坚决要求薄葬。其子于当年十一月将父母合厝于河南府偃师县亳邑乡北邙山之阳，迩于祖弥之大茔。[79]
南阳郡
48.曲系之妻蔡氏（747—822）
蔡氏，京兆府云阳县尉（正九品下）文质公第七女，适襄府郡丞曲谦之子南阳贞士曲系（710—786）为妻。天宝末，曲系“放言避世，乐道全真，优哉游哉”。贞元二年（786）卒，遗令荼毗。蔡氏“情勤妙道，志慕禅休，故得法号清净心，以怡真寂”。守寡36年后，长庆二年（822）十一月，76岁殁，安终之夕，遗命嗣子曲惟证曰：“昔汝先君之即丧也，志冥空有，遗令荼毗，形质虽殊，精爽如在。汝若礼从安祔，宜复归魂。”遗言将已安葬的曲系以招魂葬形式与自己合葬，“命葬贞魂，无违嗣典”。曲惟证“泣血呼天，言从理命”，命其妻张氏及幼子曲喜郎，于当年底“复先考之灵魂，合皇妣之幽壤”于南阳郡城西北蒋村十里之原。[80]
汉中郡
49.李府君夫人窦氏（719—743）
扶风窦氏，蜀郡大都督府法曹参军事（正七品下）、唐安郡晋元县令窦宣文（从六品上）之女，丹坊鄜恒窆洺六州刺史窦孝谦孙女。初笄出嫁汉中郡都督府李少府，在唐代，少府是对县尉的称呼，[81]结合此墓志铭的名称及窦氏卒地判断，李少府的官职当为西县尉（从九品上）。天宝二载（743）七月，25岁终于西县官舍，留下尚在襁褓中的幼子李总。因窦氏“道释兼善”，临殁“以厚葬非礼”遗嘱丈夫。故李少府“勉就高志，故为薄葬焉”。及“秩满，迎魂东归”，以天宝七载（748）十一月将殡之于洛阳北邙之原。[82]
陇右道
兰州
50.吴弘简继室李氏（791—821）
李氏，汴州陈留县尉李贤之小女，楚州司马李崇贞孙女，右领军卫兵曹参军事（正八品下）吴弘简续弦，封陇西郡夫人。吴弘简先娶其次姊为妻，不幸早殁，为续二族之好，继娶妻妹。长庆元年（821）五月廿日，李氏31岁终于本家，归柩于金城之第。临终告其母：“我姊已坟于吴之先茔，今将死，必葬近我先君之墓，庶得下侍于泉台。”提出葬于本家祖茔。“其年十月廿二日，葬于长安县高阳原南姜村先君茔之北，从其志也。”因其所生女老老，才十龄，二子，苏郎始丱，小苏仅三周，[83]其归葬遗言当由丈夫遵照执行。
敦煌郡
51.尼灵惠（？—865）
俗姓潘，沙州比丘尼。咸通六年（865）十月，比丘尼灵惠在其弟金刚、索家小娘子及外甥尼灵皈、外甥十二娘、外甥索计计、侄男康屯、侄男福晟、侄男胜贤，并索郎水官、左都督成真10人为见证人的情况下，写下遗书，将家生婢子一人赠予侄女潘娘，丧事亦令潘娘营办。其具体内容为：“尼灵惠忽染疾病，日日渐加，恐身无常，遂告诸亲，一一分析，不是昏沉之语，并是醒苏之言。灵惠只有家生婢子一名威娘，留与侄女潘娘，更无房资。灵惠变迁之日，一仰潘娘葬送营办，已后更不许诸亲吝护。恐后无凭，并对诸亲，遂作唯书，押署为验。”[84]灵惠在病逝之前，趁自己头脑清醒之际，订立遗嘱，指定了丧葬营办者和奴婢继承人为侄女潘娘。通过遗嘱这种法律形式，其遗言必定可以得到很好的执行。因灵惠的亲人很多均在当地，故其当葬于敦煌本地。
淮南道
扬州
52.陈照（697—744）
陈氏，字惠明，颍川郡长社县人，陈后主叔宝之玄孙，怀州司士参军陈希冲之女，母亲是房州刺史崔敬嗣之女。她先后为东海徐文公、扬州江阳县令（从六品上）卢全寿（后官至京兆府三原县令，正六品上）之妻，封颍川郡夫人。神龙元年（705），9岁丧父，故为外祖父房州刺史崔敬嗣、外祖母金城郡君李氏鞠养。因“性仁孝恭友，谦俭聪哲”，特为伯父衢州长史陈希寂、叔父衡州刺史陈希固“爱重”，认为其“小年已有大节，必光吾族”。成人后，由外祖母作主，出适东海徐文公，生子徐崐。但后来“为叔父所夺，改嫔于卢氏”。铭文言“伯父夺志兮禀命割恩”，说明其叔伯均命侄女改嫁卢全寿，他们或出于某种原因希望与卢家联姻。陈照虽然有愧于徐氏父子，但考虑到“然而今望昔，途殊事异，苟从吾父，犹有名焉”，仍听从了伯叔之命。
改嫁后，陈氏以仁德辅助丈夫，“卢氏之宰江阳也，有德政焉，有仁政焉，遐迩之人称焉”。陈氏封临颍郡君，加授颍川郡夫人。异母兄郓州参军陈之望“尝有大戾，尘于禁闱”。陈照诣阙上诉，参与营救，其兄“竟得减死”，被贬抚州临川县丞而已。陈照博学多识，儒释道兼通，“雅好史汉诗礼，略通大义；尤重释典道经，颇诣宗极”。徐崐参荥阳军事，诫之以“谦以应接，慎以处事。不为谋始，不为刚直，以此为心，吾无忧矣”。初，徐崐亲迎南安庞氏成亲，陈照曰：“吾恐不及此，及此非天乎。睹其从宦与成其室，吾事毕矣，焉用生焉！”故“遘疾不医，奄至薨背”。天宝三载（744）正月，48岁薨于江阳县之官舍。次年十月，徐崐、卢恒等将之归厝于河南邙山卢氏先茔，“以域内更无坟地，遂卜兆于平乐原”。在陈照墓志的撰写上，开始徐崐自己执笔，但“执简含毫，言多无次”，故托外姻近族、富学精才的荥泽县主簿博陵崔藏曜撰写铭志，以便“式播芳猷”，使母亲的懿德嘉行得以记录，铭文云陈照“伯父夺志兮禀命割恩，克荷中馈兮表正二门”。从陈照墓志铭来看，其人知书懂礼，富有德才，受到陈门、徐门、卢门的共同尊重，前夫子和卢氏子共同参与了其丧葬事宜，是一位值得敬重的贤德之女。[85]
53.臧晔夫人翟氏（724—796）
苍梧翟氏，金紫光禄大夫、宥州刺史翟义方之女，朔方节度十将游击将军左内率府率（从四品上）臧晔之妻，封南阳郡君。因其“少罹金夫之祸，时艰旅寓，不胜居孀之苦”，贞元十二年（796）底，73岁病逝于扬州客舍。遗命曰：“吾考妣松柏在洛城西北金谷乡，愿早归祔茔葬。”希望将自己葬于本家祖茔。其长子“衔哀受命”，次年底“于金谷乡之原，近外氏茔卜地”合袝，以“副亡妣之愿”。[8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