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言中的隋唐女性世界(13)免费阅读全本番外

陕州
13.沈群夫人杨氏（781—812）
杨氏，监察御史检校户部员外郎兼侍御史杨釴之女，陕州安邑县丞（从八品下）沈群之妻。杨氏“以去家相离，疚心缠疾”，希望返回娘家，甚至提出离婚，多次请于其姑：“愿衣褐还家。请夫别娶。”但直至元和七年（812）三月，32岁的杨氏病逝于安邑县乐贵里夫之私第，其婆婆与丈夫沈群“弥重而抑”，并未同意其和离请求。后经其弟杨珙、杨琚等“号诉夫族”“请柩归殡”，沈母最终许之，令其夫与其弟一起将她“护丧归洛”。其年十一月，附先茔于洛阳县北部乡北袁村之原，窆于祖茔东北，妣茔之东。[24]杨氏因思念亲人而婚后生病，没有子女，年轻而逝。她希望返回娘家，返葬故乡祖茔，为此甚至提出与丈夫离婚来达成心愿。
14.元洞灵（762—822）
元氏，尽管为元魏皇室之后，但父祖已均为平民，她自幼喜道，“黄其衣襦”。因“生于毗陵（江苏常州）之阳，羡洞灵仙观，幼以观名为字”。及笄之后，因其母“抑之”，迫于母命出适太原王淮。王淮官至处州丽水县令（从六品上），“庸近无才能”。故元洞灵“常默默不自喜，因其贰行，携己子而还于家”。面对“所亲皆欲夺志”，其“志适玄远”“誓不可夺”，并未改嫁。长庆二年（822）九月，61岁终于陕州其兄弟之官次。疾革，命曰：“吾乐静而未遂心，当葬吾于是郊，不远从兆域，处乎谐静独也。”两月后，“从先命”，窆于陕州硖石县门信乡石柱里北原。[25]
另外，长庆元年（821）夏，元洞灵离世前一年，她自梁川还抵长安，顾谓其甥中书舍人沈传师曰：“吾之志尚，尔所熟也。常思绝俗林峤，孑然独往，每以服教为念，不敢率心自去。王氏从吾弟兄三纪有余，吾今若□，可皆还。尔其为吾卜善地，结精庐。吾将袭气以存真。”因其“道素灵静，而学兼禅味”，要求外甥为自己觅一善地以结精庐，用于学道，如果其丈夫王淮愿意，也可来居住。传师“恭旨□胜行”，遵行了其姨母的遗言。[26]
郑州
15.太宗德妃燕氏（？—671）
燕氏，华阴弘农人，[27]隋左右武候□大将军、上柱国燕荣之女，唐太宗德妃。生越王李贞，高宗朝获封越国太妃。咸亨二年（671）七月，60多岁薨于郑州之传舍。其墓志言：“隅烛之下，善训必宣。乱命之前，话言无辍。申明薄葬，务从节俭。自构遗表，驰遣奉辞。”明确提出薄葬，但高宗不仅未将其薄葬，反而将其风光发丧，甚至动用了女性很少使用的鼓吹威仪。其葬礼，命工部尚书杨昉监护，率更令张文收为副，“中外发使，友驰相属。礼赐丰渥，并越常伦。丧葬所须，尽令官给，并赐温明秘器”。且高宗特为其举哀，停朝数日。如其墓志所言，“追远之隆，罕闻其匹”。当年十二月，燕妃风光陪葬京兆府醴泉县昭陵。燕妃的葬礼完全违背了其薄葬的本意，远远超出了太妃葬礼的规格。之所以将其厚葬，其墓志言系“特以太妃懿德，声冠列藩。……故申殊礼，以示加褒”。[28]
16.岑平等（638—698）
岑氏，字宣慈，南阳棘阳人，秘书省校书郎岑文昭之女，清苑公刘府君之妻。因丈夫早卒，岑氏20岁即守寡，“鞠育一子”刘敦仁。悲痛之余，转而信仰佛教，“深悟因果，精崇妙觉”“通辰达夜，常宣金□之文；彻产倾资，尽入福田之用”。后随子前郑州司仓（从七品下）刘敦仁宦游。寡居40年后，圣历元年（698）终于归仁里。因其“宿悟无生，尝观怛化”“以清苑公早从悬窆，远在渚宫，言念修途，良难同穴，知合葬之非古，使随处以安神”。四年后，大足元年（701）冬，迁厝于洛州洛阳县清风乡和仁里之原。[29]
17.程怀宪夫人崔氏（？—784）
崔氏，其父官至银青光禄大夫（从三品）、秘书监，无子，生三女，崔氏为中女。其墓志铭载其“当年出适，义不违亲”，奉命出适程怀宪，丈夫官至润州长史（从五品上）。甲子岁（兴元元年，784）“丧于中年”，终于中牟县千塔□私第。“遗令薄葬，死事埏'，敛手足形，无用器备。”贞元元年（785）十月，“迁窆于龙门西原，陪先君茔，盖从治命，示不忘亲也”。说明崔氏遗言薄葬、归葬本家程氏龙门祖茔。2004年1月，崔氏墓志出土于洛阳龙门西山，其铭文载“前临净域，后对天门，岿然单阙，块尔孤坟”。[30]这表明她是孤坟独葬，意味着并未与丈夫合葬。因此之故，其墓志中强调崔氏婚后“上下辑睦，理无咎悔”，是为了表明她并非对婚姻不满而归葬本家祖茔。
18.孙廿九女（？—823）
孙氏女，左补阙内供奉孙遘（？）孙女、滑州白马县令（从六品上）孙起第三女。长庆三年（823）五月，“方务择归，不幸遇疾”，因病逝于郑州之别墅，当不满20岁。当时权厝于所居之南，29年后的大中六年（852）五月，方从孙氏女“先志”，迁祔于洛阳北陶村之大茔，“东接先府君先夫人松槚，北联窦氏姊”。由其第34兄守给事中赐紫金鱼袋孙景商书于贞石。[31]因孙氏女并未婚配，年轻早亡，其丧葬事宜当是其本家操办。
蔡州
19.裴处琎夫人赵氏（？—750）
赵氏，河东闻喜人，武卫大将军赵承庆嫡孙女，汝南郡真阳县尉（从九品上）裴处琎（？—750）之妻。天宝九载（750），裴处琎病逝于真阳县廨宇，自丈夫卧疾，赵氏“恒求代死之师。倏忽云亡，旋作辍弦之谶”。13日之后，其预言成真。三年后，夫妻合祔于东京河南县平乐原旧茔。[32]
20.李湍之妻无名氏（卒于814—817年间）[33]
元和中，淮南未平，蔡州吴元济之军人李湍[34]心怀向顺，急渡溵河，东降河阳怀汝节度使、检校尚书右仆射、司空乌重胤。其妻尚在蔡州，故为贼束缚在树，脔而食之，至死，仍叫其夫曰：“善事乌仆射。”观者义之。乌重胤以其事请列史册。元和十三年（818），宪宗下诏从之。[35]
汴州
21.崔府君夫人朱氏（657—740）
朱氏，吴郡钱唐人，隋尚书仓部郎中朱延度孙女。及笄之年，出嫁衮州瑕丘县令（从六品上）崔府君。因丈夫受恩制拜朝散大夫，朱氏得授吴县君。崔府君早逝后，朱氏“精心道门”，“大耋行暮，遗言余教，抚诲不爽。遂舍钱十万，克修胜果”。开元廿八年（740）冬，84岁终于汴州归仙里第。天宝元年（742）四月，其子崔希先等将亡母权归窆于河南府洛阳县清风乡平乐北原，“西瞻爱子之坟，南接府君之垅”。[36]朱氏未与丈夫合葬，而是葬于丈夫坟侧，这应该是其“遗言余教”的内容。
22.柳庭诰夫人薛氏（685—742）
河东薛氏，绵州刺史薛绘之女，出适同郡解人少府监丞柳元贞之子柳庭诰（663—718）为妻，其丈夫后官至行国子监主簿（从七品下）。天宝元年（742）四月，薛氏守寡24年后，病逝于陈留郡尉氏县馆舍，其年十一月，夫妻合葬于河南县龙门乡北原。嗣子柳□协、柳务邕“克奉遗命，敬刊幽铭”。柳庭诰夫妇均为河东郡人，柳庭诰官至行国子监主簿，其父柳元贞官至少府监丞（从六品下），祖父柳公矩为右卫长史（从六品上，武官），柳氏夫妻合葬墓志的撰写者为内弟太仆寺主簿（从七品上）李诩，均为中层京官。柳氏家族应该已经将长安作为发展的重心，而且拥有一定的社会关系，很可能柳氏家族墓地已改葬洛阳，故薛氏遗命与丈夫归葬洛阳龙门。[37]
宋州
23.薛士通夫人张氏（622—695）
张氏，隋雁门守、唐都督代州诸军事、代州刺史淯阳郡公张孝先孙女，泉州刺史（从三品）薛士通（卒于乾封中）之妻，封武城夫人。生四子，长子官至祠部员外郎，直麟台，并待制观正殿，第三子文休、第四子谦光（647—719），[38]俱拜五品。张氏在儒书之外，兼通释道，但并不执溺其中，“雅好释典，兼崇道教，斋戒符箓，持皆精严，然皆达之以中，未尝过于执溺”。证圣元年（695）腊月，74岁遘疾薨于宋州第三子薛文休处。临终前，“容貌无扰，词气如平生。文休谘问，所言犹一二处分取尽”。万岁登封元年一月（696），其子“奉遗命”，卜厝于合宫县邙山之南原昭觉寺东三里安葬。[39]指定葬所当在其遗言三子文休“一二处分”之列。
徐州
24.陈润夫人白氏（731—800）
白氏，延州延安令（正七品上）白锽之女，都官郎中白温孙女。既笄，出适坊州鄜城县尉（从九品上）颍川陈润。贞元十六年（800）夏初，70岁疾殁于徐州丰县官舍。其年十一月，权窆于宿州符离县之南偏。至元和八年（813）春，改卜宅兆于华州下邳县义津乡北原，即白氏之女颍川县君新茔之西次，以“从存殁之志”。前京兆府户曹参军翰林学士白居易为姑祖母撰写了墓志铭。[40]
郓州
25.崔淑（693—726）
崔氏，绛州万泉尉（从九品上）崔克昌之女，太原王晓之妻。开元十四年（726）十二月，仅34岁，终于平阴别业。崔氏有三男二女，“大渐不乱，顾念遗托，自尊逮卑，使彻其珍华，敛以时服，不忘俭也”。[41]遗言薄葬。8天之后，崔氏被殡于邙山大茔之北，子女当是遵嘱行事。
兖州
26.贾府君夫人裴氏（709—781）
裴氏，河东闻喜人，郴州高亭县令（从七品上）裴暹之女，年始初笄便出嫁长乐贾府君，“辅佐历仕，前后五任”。至天宝末，贾府君秩满迁棣州厌次县令（从六品上）。丈夫卒后，裴氏居于东都明教里，“修心至道廿七年”，因染时气移居泗水县，建中辛酉岁（781）夏，73岁病逝。其子试左金吾卫长史上柱国贾抡“侍疾左右之日，切奉处分：吾缘久已修学清净至道。命之将至，于汝考坟次之西南别坟，不得违语。”父亲、丈夫均为县令的裴氏，潜心修道近30年，故遗言与丈夫别坟安葬。建中三年（782）闰正月，贾抡遵嘱，“扶护迁至龙门毕圭乡望春□□（原旧）茔内，□穴筑坟，安厝永毕”。[42]
河东道
河中府
27.夏侯府君如夫人邓氏（？—868）
邓氏，棣州录事参军（从七品上）邓何之女，同州白水县令（从六品上）夏侯府君如夫人。她生一子夏侯洙，一女幼亡。咸通九年（868）十月，因病殁于河中官舍。邓氏爰自抱恙，语其子曰：“我百年后，葬我于长安城足矣，无负吾心也。”遗言葬于长安。夏侯洙“既奉慈旨，敢违其教？”遵母命，于次月底将母亲葬于万年县洪固乡中大韦村。[43]墓志言其人本性刚克，选择不归葬夫家祖茔，可能与她身为妾氏，身份、地位低下有关。
绛州
28.郑潨夫人崔氏（766—832）
崔氏，棣州刺史兼御史中丞崔渐次女。建中元年（780），15岁出嫁大理司直兼穆州桐庐县令府君郑 第二子沧州长芦县尉荥阳郑潨（747—793）为妻。夫妻生活13年间，生三子一女：长子前赵州平棘县丞郑枢、次子前绛州司马郑杞、季子前赵州参军郑楬。郑潨建中年间被恒冀观察使王武俊辟为成德镇冀州信都县尉，后又为德州录事参军、冀州阜城县令（从六品上），贞元九年（793）病逝于恒府真定县私第，其后崔氏守寡39年。
崔氏出适郑潨，与郑氏家族“家本居秦，偃仰皇泽百余载”而为衣冠之家有关，故“申婚礼于他域，系名族于德门”。但建中之后，“军威转雄，兵志难戢”“镇冀之间，自为一秦，颇禁衣冠，不出境界”，藩镇独立于朝廷，使得崔氏“与诸骨肉落为污俗”“戢在匪人之土矣。暂谓隔王化于三千里之外，离我戚于五十年间”。王武俊之孙成德节度使王承宗（？—820）死后，王承元（801—833）“以顺逆自谕，举军来王”，崔氏立即命郑杞归葬其父。贞元十八年（802）正月，郑杞自恒阳启殡，葬父于河南府洛阳县城北廿里张阳村祖父墓之后。在甘滑之地任职的郑杞得以“扶〔版〕舆出乎虎口，持小辈附于骥尾，其余血属姊弟，数年之内，稍稍而至”，并因此“遂为忠孝所闻”，顷者受镇于此的仆射李寰，奏举其为绛州司马。崔氏谓子郑杞曰：“尔官虽贫，秩且自立，使吾儿孙男女欢聚不远，寝食爱思，得复乎清平之代，如此非汝之力，吾谁致之？”大和六年（832）五月，崔氏67岁遘疾终于次子郑札平阳里私第。其年七月，与丈夫合葬于东都河南县平乐乡北邙原祔先茔。[44]
蒲州
29.吕藏元夫人张氏（677—759）
张氏，光州长史张策之女，赠鸿胪卿（从三品）吕藏元之妻。其治家甚严，仲子吕諲任行兵部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知门下省事，故张氏封清河郡太夫人。乾元二年（759）六月，张氏薨于幼子中大夫、蒲州司马吕仪之河东官舍，褒赠卫国太夫人。当月中旬，命诸子孙曰：“吾行年八十有三，教训汝曹，未尝愠色。汝既忠于国，孝于家，及吾无身，吾亦何患。”自认为教育子孙较为成功，死亦无患。以其年十月底，安厝于河南府偃师县首阳山南风陵之原。[45]
30.崔珏（786—819）
崔氏，字伯璋，清河郡东武城县人，河南府河南县主簿进士崔程第二女。五岁丧母，笄年丧父，其后长于诸父诸母兄嫂之手。后出适河中府司录参军（从七品上）荥阳郑造，有子女五人。元和十四年（819）正月，34岁遘疾终于夫之官舍。弥留之际，“犹能喻其夫以常理，顾诸子以为讬”。其年五月，窆于河南府河阴县广武原先茔。[46]
慈州
31.李纮（818—864）
李氏，字怛之，其先陇西成纪人，太尉兼中书令西平王李晟曾孙，魏博节度使、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李愬[47]孙女，凤翔节度使、检校尚书左仆射李玭长女。笄年，归年已届不惑之年的谢观（？—865）为妻。有子五人，皆举进士，女四人。咸通二年（861），谢观官至慈州太守（正四品下），李氏封陇西县君。咸通五年（864）四月，47岁因病殁于文城之公署，遗言葬于洛阳邙山。次年冬，长子谢承昭等奉“县君之遗命，大人之严令”，护奉亡母窆于河南府河南县平乐乡王寇村邙山之南原。[48]
汾州
32.若干元之妻郭氏（约706—762）
郭氏，武威郡若干元（684—731）之妻。若干元祖父崇儒府果毅若干智山“因官而宅彼汾”，故家居汾州。“行年二万日”，约56岁时，郭氏忽流涕而谓长子若干勃海曰：“吾闻汝之父言，生事以礼，死葬以礼。吾今白发如丝，□又明文孙属小子则拨乱河北，群女尽礼娉高门，吾又欲亲观之，汝岂无葬乎。”希望自己被以礼安葬。其子“拂衣昌言再拜”，慈顺曰：“子之孝，母之教也，敢不敬从。”其子不负亡母嘱托，“乞墨灵龟起攻穿于平陆；尸兰李女求必敬于苹藻。椁于是，棺于是，不愧于乾坤；车如云，马如云，无惭于拜送”。在宝应元年（762）冬将亡母葬于平遥城西二里新茔。[49]
潞州
33.焦某之妻赵氏（773—847）
赵氏，摄贝州武城县尉赵澄孙女，焦某之妻，夫妻生四子。赵氏性格宽厚和平，“洞识玄机，倾心好道”。大中元年（847）春，75岁终于上党县府第。寝疾在床，命诸子告曰：“吾年七十有五，死无恨焉。所媿者以吾性好闲□，疏于义方，养汝弟兄，遂亏礼训，斯实□恨，余无悔焉。然汝等各已成长，□相□谕，□□一日是吊遗念。吾若□□□□匆匆安吾成礼。然□举哭殡葬之□，尤□□□无上奢荣。吾灵有知，□□是吾平生之志。吾若无知，奢荣何益。若□铭文，即书吾平生事，□□□气纯素，节行清贞。进退以直，居然是政。□□□□褒誉，吾所恶□，违吾一字，□理不昧，知知之之。与汝永别之辞，隔生之念，痛□□□。”除了表达自己的临终感慨与心情之外，赵氏提出薄葬，要求诸子在墓志中要讲述其生平事迹及品质，但不需过度赞誉。虽然字迹漫漶，但大意可知。这一遗言得到遵行，其墓志由长男焦文庆撰述，三子焦汉章负责书写。以大中三年（849）二月，卜兆安厝于潞府城西南故村西北一里半平原。[50]
泽州
34.李慎妃陆氏（631—665）
陆氏，河南洛阳人，兵部郎中（从五品上）陆爽之女。贞观十七年（643），13岁被册封为唐太宗第十子纪王慎之妃。李慎为韦妃所生，高宗卒后武曌以太后掌政时期任贝州刺史（从三品）。[51]夫妻育有东平郡王李续等六子、江陵县主等八女。麟德二年（665）六月，在其父诞辰之日，因“久婴沉疾”，加之思念亡父，35岁卒于泽州馆舍。“易箦之初，特（阙三字）慈母，送终之礼，才使具于楸衣；居丧之制，不许越于苫寝，追往慎终，咸从遗命。”其遗言薄葬，虽然说是“咸从遗命”，但只是相对而言，因其王妃的身份，规格并不低，不仅官府出丧葬费用，赠布五百段、米粟三百石。高宗并令一名五品京官监护灵举还京，又遣司卫少卿杨知正监护仪仗送至墓所往还。因纪王慎陪葬昭陵，[52]次年底，陆氏亦葬于昭陵南23里。[53]
河北道
孟州
35.尼体微（720—791）
俗姓李，陇西姑臧人，上洛郡太守李尚辞之孙，益州大都督府录事参（正七品上）李践曾长女，洛阳修行寺主大德律和上，体微当为其法号。“自幼冲，心尚真谛”，30岁出家，“三聚净诫，延持轨范”。为临坛大德24年后，贞元七年（791）正月，72岁卒于河阴县。两年后，遵其遗志，“返葬于龙门天竺寺西原高顶，延望先师茔塔。及约为葬事，务从省俭”。[54]据其墓志，律和上提出返葬龙门，是希望能与其先师之塔遥相观望。另一遗愿则是薄葬，丧事节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