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城的秋季真好,落叶虽然飘零,他的心情却有丰收般的喜悦。他就是怀着这样一种好心情见了儿子,一起吃过了晚饭,然后又带着这样的好心情回到了宾馆。使他没有想到的是,在电梯口见到了一个做梦都不会想到的人,让他本来就好的心情更加兴奋了起来。

说来真是巧得很,他正在宾馆等电梯的时候,一个女孩儿也在等电梯。他没有注意看她,她却注意上了他。电梯一打开,他进了电梯后,那个女孩子也进了电梯,他突然听到女孩子向他叫了一声“何市长”。他扭头一看,才认出这个女孩子是舒扬。舒扬穿着一件玫瑰红的长袖衫,长发飘飘,一脸阳光地朝他微笑着。他心里一喜,高兴地说:“是你?舒扬,你怎么在这里?”

舒扬灿烂地笑着说:“我是来参加省里举办的宾馆服务员技工大赛,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何市长,真是太高兴了。”

何东阳一看舒扬高兴的样子,也越发高兴了,就说:“你什么时候来的?比赛怎么样了?”

“我前天来的,还有两项比赛任务,明天结束,后天返回。市长开会来了?”

“会议已经结束,我打算明天回去。你在哪里住?”

舒扬朝上指了指:“十二楼,和我们金州来的一位服务员同住一个房间,请市长去坐坐?”

何东阳一看,已经到十楼了,就马上说:“不去了,还有别人,不太方便。我在十八楼,1808号房间。要不,到我房间里去坐一会儿?”

“好呀好呀,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市长休息?”

“不会的,现在离休息还早着呢。”说着便想,我要带着这么漂亮的女孩儿上房间里去,让熟人看见了多不好,还以为我找了小姐。这个想法刚一冒头,他心里后怕起来,马上又改口说:“你刚才下楼干什么去了?要是有事没有忙完,你先忙去,等忙完了再来找我也行。”

“没事,我下去买了一点儿女孩子用的东西。”说着,她从身后拿出一个纸包,晃了一下,又藏在了身后。那样子委实可爱,再看她,像是刚洗过澡,头发还没干透,飘散着洗发水的清香。

何东阳只好说:“好吧。”心里却想,要是碰到了熟人,就说是我外甥女,反正别让人想歪了。

电梯到了十八楼,他先走出去,一看走廊里空空的,很安静,来到8号房,打开门,等舒扬进了房,心才放到了实处。

舒扬“哇噻”了一声说:“市长就是不一样,住得这么高级。”

何东阳被舒扬的幼稚可爱逗乐了,笑着说:“再高级也不是我家,我只不过是一个过客。坐吧,随便坐吧。”

“市长您先坐,我给您泡杯茶。”说着就去烧水洗杯子。

何东阳瞄了一眼舒扬刚刚放在橱柜上的纸包儿,是一包舒乐牌的卫生巾,难怪她晃了一下就藏起来了,原来是怕他看到。

待坐定,舒扬已洗完了杯子,坐在他旁边笑着说:“没想到在这里遇到市长您,我好激动呀!”

何东阳觉得她说的是真话,他乡遇故知,会倍感亲切。虽说他俩还不算故知,但却有着不同寻常的微妙关系。看她高兴的样子,何东阳也大受感染,就开着玩笑说:“你激动,我比你更激动。”

舒扬咯咯地笑着:“没想到何市长也会开玩笑。”

何东阳看着舒扬秀色可餐的样子,心想,你没想到的多着哩,市长也是人,不但会开玩笑,还会干别的,就说:“我不是开玩笑,看到你,我真的也很开心。”

“你要开心,我真的更开心了。”

不一会儿,电热壶“啪”的一声跳闸了,她马上起身去冲茶。

何东阳的目光一直盯着舒扬,她穿着一条蓝中泛白的牛仔裤,两腿绷得紧紧的,更显得腿长臀鼓。待她侧过身时,呈S状,前凸后翘,线条毕露,更显得阳光可爱,活力四射。从她的身上不时飘来缕缕清香,那是除了化妆品之外的女性特有的体香,他的身体,就在这种视觉冲击和特殊的异性气息的浸染中迅速膨胀了起来。当她抬起右手往杯中倒水时,上衣轻轻一扯,便在腰与臀间露出了若隐若现的一抹白,他的血液呼地一下涌上了头脸,感到火辣辣地一片烧。此时此刻,他感到舒扬太美了,美得秀色可餐,真恨不得咬她一口。

舒扬沏好茶,端来放到了他身旁的茶几上:“市长,您喝点儿茶。”

他却一把握住了舒扬的小手儿,感觉软软的,热乎乎的,像一只窝中的小鸟儿,便说:“你的身上,真香。”

舒扬幽幽地说:“我刚洗过澡,那是浴液的香。”她没有抽手,让何东阳继续握着。

“不,你没有洗澡的时候,也香,那种味儿我上次就闻过。”说着,他把她的身子朝怀里拉了一下,然后就伸出手揽住了她的腰,她的腰细而柔,何东阳将头紧紧地贴在她的小腹上,轻声地说:“我再闻闻,香不香?”

他看不到她的表情,只听到她呼吸有些急促,身子也止不住地哆嗦。他又说:“今天,是老天爷安排我们见面的,让我闻到了你的体香。”说着,他的手从腰间滑了下来,滑到了她的臀上。她的臀饱满极了,摸上去,紧紧的,很有弹性。他一遍一遍地抚摸着,享受着她的身体带给他的身心愉悦。他明显地感到她的身子在轻微地抽搐,就微微松了一下手,抬了头说:“你是不是不高兴?怎么不说话?”

“没…没有,我是有点儿紧张。”

何东阳一听这话,知道她没有对自己产生反感,就说:“不要怕,不要紧张。”说着,就大胆地将她揽到了怀中,她却羞怯地将头别在了他的肩膀上,发梢飘落到了他的脸上,他闻到了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他没有理会她的头发,手却从她的玫瑰红外衣里轻轻地蹿了进去,触及到了她光滑的小腰儿,然后一直朝上摸去,摸到了乳罩,又从乳罩下面伸了进去。当他的手触摸到了她那饱满坚硬的乳时,才知道里面的风光如此美妙。

她轻轻地发出一声呻吟,不大,却轻盈,像云像雾又像风,从他的耳畔掠过。他又狠狠地搓揉了几下,感觉那乳仿佛增大了许多。她又发出了一声细细长长地呻吟声,仿佛是极力地忍住,又忍不住才发出的。他喜欢她那声音,温柔而不夸张,像潺潺流水,能渗进男人的骨子里。他抽出了手,换了姿势,想亲亲她。当他扭过她的脸,看到的是一脸的桃红,羞赧中极尽无限的娇美。他不由得轻轻说:“我喜欢你,真的,我很喜欢你!”她说:“你是个好人。”他就一口咬了下去,咬住了她的唇。她的嘴唇轻柔得像一朵花瓣,湿润中有股甜美的芬芳,就在这不住的相互吮吸中,他觉得整个身体越绷越紧了,紧得几乎要爆炸。他的手紧紧地揽着她的头,她也紧紧地揽着他的脖子,两个人就像麻花一样缠绕在了一起。他知道,接下来,只要他愿意,她不会拒绝他的。他腾出了右手,摸到了她的小肚子上,然后又找到了裤子上的扣子。那扣子扣得很紧,他想解开,却怎么也解不开。她的身子已经软成了一团面,任他摆布。他知道,只要解开她的裤扣,朝下一拉,所有的风光就会尽显到他的眼前,他就可以像一个跋涉在沙漠中的旅人突然遇到了一泓清泉,任他喝个够。就在这时,他突然想到这里安全不安全,会不会有人安装了摄像头?这样一想,不觉吓了一跳,马上停住了手。他突然清醒了过来,现在正是他仕途的关键时刻,不能因小失大,不能只顾眼前的快活,而置自己的前途于不顾。

他突然停止了亲吻,轻轻地将舒扬扶正身子说:“喝点儿水吧,我口有点儿干。”

舒扬微微睁开了眼,一脸娇羞地说:“是不是被我压得难受了?”说着站起了身。

他笑着说:“没有,没有,压着很好的。”

他喝了一口茶,感觉沉静了许多。她就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你真是个善良可爱的女孩儿,真不忍心伤害你。”

她吃吃地笑着说:“我愿意!”

他差点儿吐出血来,这姑奶奶,怎么一点儿也不知道拿捏?想想也是,她要不愿意,就不会跟你进房,进房了也不会让你随便亲摸。他知道,她所说的愿意,一半是想还他的情,一半是对他有些好感。如果没有这种利益在里面,她会愿意吗?便说:“我担心这里不太安全,以后还有机会。”

“那我回去吧?”

他点了点头说:“也好,等回到金州再联系。”

她“嗯”了一声,站起身来到门边,回了身朝他笑着说:“差点儿忘了,我的东西落下了。”她又走回来,拿上了她刚才放下的卫生巾。

他真的舍不得放她走,又不得不让她走,走过去,又将她揽在怀中,紧紧地抱了一下,松开说:“那你多玩几天,我明天就回去了。”

她主动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悄悄地说:“那你早点儿休息吧!拜!”

4.美女局长被“双规”

何东阳回到金州后,心情一直很好,他根本没有想到礼送得这么顺,更没有想到会遇到舒扬,官运与桃花运双喜临门,让他一想起来心里就有一种按捺不住的兴奋。当然,兴奋过后,他也有些担心,怕祝省长不收礼。一想到这个问题,他就有点儿紧张,既盼望着能接到祝省长或者是罗娟的电话,在他们的关切中向他透露出一丝丝的暗示,那他的心就可以放下来,等待着明天的朝阳从东方冉冉升起。可他又怕接到他们的电话,担心电话来了是给他退钱,要是那样,那他真是空喜欢一场了。

何东阳正瞎想着,手机响了两声,打开一看,原来是舒扬发来的:“嘻嘻,您好吗?我回来了,晚上有空吗?我请你吃饭!”他一看这信息,仿佛看到了她那清丽可爱的模样,听到了她富有磁性的笑声,甚至还闻到了她身上散发出来的迷人香气,心里一阵儿骚动。自从上次省城回来后,他也不时地想起她,想起与她相拥在一起的甜蜜感受,想起她出门时主动的吻别。不可否认,他虽然在心里千遍万遍地想着如何拥有她的身体,但最终还是放弃了,他并不后悔那天晚上的发乎情止乎礼,人生的路还很长,如果有缘,以后有的是机会,在这个关键时刻绝不能为了领略美色而断送了前途。事后,他又认真地想,舒扬为什么会这么主动向他投怀送抱?是对他产生了异性的某种渴望,想以此报答,还是有别的目的,想让他办更大的事?经过反复思考,他排除了后者,肯定了前者。他觉得舒扬还没有这么复杂,是一个很单纯的女孩子。有了这样的判断后,他感到有一种说不出的温暖与幸福。但他还是不想与她见面,在这个特殊的时期,他一定要理性,要尽量与她保持距离,否则,他怕自己控制不住真的迈出了那一步。想到这里,便给她回了一条短信:“最近有些忙,等有空了我请你!”发出后,她又回了一条:“好滴,注意身体哦,我会想着你!”他又一次感到一股热浪涌上心头,他轻轻合了手机,心里却美滋滋地感到很受用。

就在这时,吴国顺打来了电话,想请他晚上吃饭。他不喜欢在外面吃饭,吃上两顿,就怀念老婆的手工臊子面了。有时为了工作,或者是实在没办法了才去应酬一下,一般的情况下他都拒绝了。再说了,在这个特殊时期,他不愿意让人看到自己与吴国顺进进出出地在一起。他说吃饭就免了,晚上有空来家里聊。

何东阳知道吴国顺邀他吃饭的目的是想打听一下他自己的事。吴国顺的事其实与姚洁的事是紧密相连的,就像他的事与丁志强有着内在的联系一样。今天上午,孙正权组织召开了一个碰头会,参加会议的除了他,还有韦一光和纪委马书记,会议的中心议题就是听取马书记对匿名信的调查汇报。何东阳从孙正权的重视程度上感觉到了他的倾向性,就是想把这件事当一件大事来查。何东阳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这无非是一封匿名信,常委们每年不知道要收到多少封,不可能一一去查证落实。如果孙正权不想查,一句话就可以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他之所以这么重视,肯定不仅仅是为了查处姚洁,怕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最终想查到姚洁的后台丁志强。他从孙正权的身上感到了一种强大的气场,那是一种深藏不露的霸气,就像一个武林高手,表面上不起眼,一旦发力,功力十足,一般的对手很难抵挡;相对而言,丁志强只是外强中干,表面上霸道,出拳很猛,但内力不足,一旦碰到高手,必败无疑。何东阳亲历了这场官场暗战之后,越发觉得孙正权不是一般人,在这个事关个人前途的关键时刻,更要紧密地团结在他的周围。况且,从个人角度来讲,何东阳也希望借助孙正权的力量把姚洁搞下去,顺理成章地让吴国顺当上一把手,于他而言,何乐而不为?

所谓的碰头会名义上是非正式会议,实际上是针对某一件重要事件与相关领导交换一下意见,统一一下思想而已。因为匿名信涉及的是干部的违纪问题,纪委马书记的介绍汇报就成了碰头会的主题。马书记在纪检行业里干了十多年,经验很丰富,他一收到匿名信、录音带后就立即组织人力进行了摸底调查,并对信中所涉及的邵大鹏、马民、委东行等行贿者进行了一一盘查。他们发挥了连续作战的工作作风,以录音带为依据,经过几天努力,终于有了突破性进展,邵大鹏终于承认了,他为得到文化局办公楼的装修工程,给姚洁送了40万人民币和一块价值5万元的金表。至于马民、委东行等人,因为没有证据证明他们行贿,暂时被排除。马书记说,他们已经对姚洁进行了秘密监控,什么时候对她进行“双规”,还得请书记指示。马书记说完后,孙正权没有急于表态,他把这个机会让给了韦一光和何东阳。韦一光和何东阳自然积极表了态,要严肃党纪、严厉查处。最后,孙正权才说:“我同意几位的意见。我们金州市这几年的廉政建设搞得很好,但搞得好并不等于就没有问题,只是没有暴露出来而已。这一次所反映出来的事让我感到震惊,也让我感到痛惜。震惊的是,我没有想到我们平时认为很优秀的干部,却没有经受住金钱和欲望的诱惑,最终丧失了自我,丧失了党性和良知。如果不是群众举报,我们还一直认为她是一个好干部,还让她继续把持着重要的岗位。这说明了我们的纪检工作是多么的薄弱,也为我们反腐倡廉敲响了警钟。让我感到痛惜的是,姚洁还很年轻,有着大好前途,为什么对金钱这么贪婪?明明知道贪污受贿最终会断送自己的一切,为什么还敢这么胆大妄为?这件事,也给我们市委敲响了警钟,我们既要加强城市精神文明的建设,也不能放松对党员干部的廉政建设教育,对已经发生的和暴露出来的问题,纪委一定要严肃查处,不管涉及谁,不管是什么人,该双规就双规,该撤职就撤职,该判刑的就要判刑,绝不能手软。”

何东阳一听,知道姚洁完了。姚洁的结局不仅仅是因为有人写了匿名信,更重要的是她站错了队、上错了床。任何事情都是此一时彼一时,在丁志强没有调离前,谁也不认为她站错了队、上错了床,如果丁志强不是调离而是升迁了,同样也没有人会这样认为,当她投靠的人失利后,这种错才会显露出来。她只不过是一个马前卒,充当了一个导火索,说不准很快就会引到丁志强的身上。从许多社会现象的综合分析中证明了一条基本规律,许多落马的官员不是在原地落马,而是离开了原来有职有权的岗位,调到有职无权的人大、政协,或者是退居二线后才事发的。这也充分说明了一个问题,一个人在权力的中心地带时,权力往往失去应有的监督,一般不会出问题,而留下的隐患却到无权的时候才爆发。

就是在这次碰头会上,出台了两个决定:一是下午由组织部长刘明天以谈话为由叫姚洁过去,然后再由纪委的同志直接带走她;二是姚洁被“双规”后,由吴国顺暂时全面负责文广局的工作,正式任命文件等开过常委会再发。

这个决定一生成,何东阳心里顿时轻松了,他总算摆平了吴国顺的事,也算给了他一个交代。

晚饭后,吴国顺带着邓红来到何东阳的家。吴国顺每次来何东阳家总要带着邓红,这样,邓红可以陪着胡亚娟说说女人们的话,他可以在书房与何东阳说正经的事。

两个人来到书房坐定后,何东阳说:“你的好事终于来了。”

吴国顺高兴地说:“有好事,那也是托你的福。”

“下午见过姚洁没有?”

吴国顺怔了一下说:“下午看到她坐车出去了,你是不是有事找她?”

“她被‘双规’了。”

吴国顺“啊”了一声,惊得大张着嘴,半天才兴奋地说:“没想到这么快,真是大快人心。这个女人真是太霸道太张扬了,未曾想,到头来还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所以,你得势了也要悠着点儿,不能像她那样专横跋扈,目空一切。水能载舟,亦可覆舟。”

吴国顺频频点头称是:“对对对,还是市长说得对,往往打败自己的人不是别人,而是自己。”

“姚洁被‘双规’后,由你来负责文广局的工作,等下次常委会开过了,再给你正式下发任命文件。大概明天或者后天,组织部长刘明天就要去你们文广局,专门去宣布让你负责全局工作的决定。”

吴国顺听完,兴奋得涨红了脸,他不由自主地将椅子朝何东阳的跟前移了移,激动地说:“太好了,真是太好了,谢谢首长,要是没有你的栽培,也不会有我吴国顺的今天,你的大恩大德我都不知道怎么回报才好。”

何东阳觉得吴国顺说的是真的,如果没有自己的帮助,他现在恐怕还在边阳县待着,最多也只是一个小科长而已。而吴国顺对他也够意思,要不是他三番五次地撺掇,自己也不会下那么大的决定去找省长夫人,想到这里,心里也满怀了感激,便说:“感谢的话就别说了,咱们兄弟之间用不着这么客气。你能有今天,也是你努力的结果。”

“我的事儿你给我摆平了,不知道你的事儿现在怎么样了?”

何东阳一想起自己的事儿,真有点儿喜忧参半,要说没有希望,省长夫人接受了他的馈赠,要说有希望,他们又没有向他表态,甚至连一句暗示性的话也没有,他还真的心里没底。他很想把事情的经过说给吴国顺,让他分析分析情况,但是又一想,还是别说了,有些事宁可烂到肚子里,也不能说。他这件事,就是属于烂到肚子里也不能说的。他知道,这种事多一个人知道,就会多一分危险,哪怕是自己的亲人、亲信,不该他们知道的,就不要让他们知道。于是说:“现在还很难说,只能静观其变吧。”

“如果经济上还需要打点,你只管说,我再给你准备一些资金过来。”

何东阳心里一热,觉得吴国顺还是够意思,有良心,知道感恩图报,但他却不能再接受了,任何事都要有个度,超过了那个度,送的人心里不舒服,接受的人也会心不安,就说:“国顺,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暂时还不需要,如果真有需要,到时候再说。”

吴国顺两口子走后,何东阳的心情很好,想冲个澡早点儿休息。热水哗哗地洒下来后,身子一放松,心情也跟着放松了下来。他突然想起了舒扬,想起了她白天发来的信息,如果晚上见了她,还是一个比较舒适的环境,就他们两个人,他会不会还像上次那样抱在怀里亲吻她?当想到这儿,他仿佛嗅到了她身体发出来的气息,身子立马起了反应,恨不能将她化成水揉成泥,然后再融化进自己的血液里…他带着这样的冲动,洗完澡,上了床,打算趁着这股劲给胡亚娟交一次公粮。大概一星期多了,他没有沾过胡亚娟的身子,再不主动交粮有点儿说不过去了。何东阳越来越觉得,人到中年后,激情退却,夫妻之间的感情越来越淡化成了亲情,性生活早就变成了例行公务一样单调而机械。正因为如此,上海一家高校发生了教授嫖娼事件,引得满社会沸沸扬扬。

他在床上躺了一会儿,胡亚娟就裹着一条浴巾从浴室中走出来了。虽说胡亚娟平时很注意美容保养,与同龄人相比要显年轻,但毕竟是四十多岁的女人了,再怎么打扮也掩盖不了腰里的赘肉和眼角上的皱纹。岁月真是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刀子,当初他在小县城里初次见到胡亚娟时,她就像一朵鲜艳的花,人见人爱,花见花开。闭了眼,仿佛如昨,睁开眼,却成了残花败柳。等胡亚娟上了床,他正准备进她的被窝,胡亚娟却微笑着说:“老公,有个事想与你商量一下,你看行不行?”

何东阳有点儿不悦地说:“说吧,什么事?”都老夫老妻了,有什么事不能直接说,还要等上了床再说。

胡亚娟拉过他的一只手说:“我弟自从上次出了那档子事后,一直想换个单位。你能不能给下面打一声招呼,让他到公安局去算了。”

一说起小舅子的事,何东阳的心里就感到不舒服。上次捅了那么大的娄子,要不是下面的人看他的面子暗暗护着,恐怕早被单位开除了。能够保留工作已经不错了,还调什么调?便说:“急什么急?好好干上几年,等免去了行政处分再调也不迟。”

“要是等几年再调,还求你干什么?”

“我这不是为他好嘛!让他多吸取一些经验教训也没有什么坏处,不能什么事都想着依赖别人。”

胡亚娟突然松开了他的手,说:“让你办件事怎么就这么难?亏你还是他的姐夫。”

“你呀,怎么就不明白,我现在刚刚临时负责了政府的工作,就迫不及待地为自己家里人说情办事,你让别人怎么想?你只想着你弟,怎么不站在你老公的角度想一想?”

胡亚娟气呼呼地说:“就是动一下嘴皮子的小事,好像让你帮了多大的忙。不帮算了,我去求别人,谁也不会一口就拒绝我。”说完就转过了身。

何东阳心里的火气也腾地一下燃烧了起来,他非常反感胡亚娟以副市长夫人的名义找人办事,他不想为这件事跟她吵下去,只想给她讲讲其中的道理,便尽量压下火气说:“亚娟,我不是说你没有权利找人办事,你想过没有,你现在是副市长夫人,你所求的人,他们虽然当面不会说你什么,或许也会答应你,但久而久之,就难免有人会在背后议论我们的不是。以后,你在这方面还需注意影响。”

胡亚娟又转过身来说:“副市长夫人咋啦?副市长夫人也是人,也不是活在真空里,也有亲朋好友,也有七情六欲,也需要别人帮忙。你现在只不过是一个副市长,就限制这个限制那个,将来要是官再大一些,我还不得天天把嘴封起来?”

“我不是不让你说话,我是要让你注意影响,你不是普通老百姓,是干部家属,说话办事都要注意影响,别搞不好因小失大,捡了芝麻丢了西瓜,你怎么就不明白其中的道理?”

“天下的女人都希望夫贵妻荣,希望老公有权了沾沾光,给家里人办点儿实事,你倒好,有了权就了不得了,总怕自家人沾了你的光,哪有你这样当丈夫的?不就是调换一个工作岗位吗,能影响到你什么?”

何东阳实在不想再跟她吵下去了,就说:“现在正是我仕途转折的关键时期,你就别给我添堵了,等过了这个阶段,我再给你们办,行吗?”

经他这么一说,胡亚娟才安稳下来,可他却一点儿温习功课的欲望都没有了。

第八章 风口浪尖上的考验

当领导其实就是用人,领导水平的高与低,主要体现在用人的水平高低,智慧的领导玩团队,聪明的领导玩别人,平庸的领导玩自已,愚蠢的领导被别人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