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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成栋的死,对江心月打击很大,她害怕黄夫人报复她,有朝一日自己说不定也会死在情杀之中,于是她慌称父亲得了尿毒症,需要花很多钱去治病,黄老板很慷慨地给了她十万元,她得到钱后,悄悄到火葬厂领取了苗成栋的骨灰回到了北方。她回来的时间是二00二年底,当时苗盼雨已经是个小有名气的企业家了。江心月知道苗成栋和苗盼雨是一个家族的,就投奔到苗盼雨门下,后来又介绍侯望梅和花雪月也来投奔苗盼雨。
苗盼雨看江心月、花雪月和侯望梅个个天生丽质,就准备在她们身上打注意,让她们充当色相诱饵实现自己的远大目标。她知道秦汉仁是个色鬼,先让侯望梅去勾引秦汉仁,后来又让花雪月出马,为的是不能让侯望梅和秦汉仁太一心不好控制……
此时此刻,江心月、花雪月和侯望梅等等都在滨海别墅里,与她们的“病人”
温柔在一起,“十全大补丸”正在产生药效。
十二
和苗盼雨的别墅紧临的是刘颂明的别墅,此时刘颂明正和情妇江心月在床上缠绵温柔……
苗盼雨拉刘颂明下水是她到大河市之后,要说刘颂明还不是个贪色的人,更何况他的妻子温优兰很漂亮,比他小将近三十岁,可是他贪财。苗盼雨为了彻底控制刘颂明,她必须使自己的美人计成为现实。事实上刘颂明居然没有抵挡住江心月的猛烈进攻,最终被她俘虏,服下了“十全大补丸”其中的一丸。
那一天江心月受苗盼雨委托到大河市委办事,就这样认识了市委书记刘颂明,当时事情没有办成。过了两天,江心月又去找刘颂明,寒喧一阵之后,随口问起他的工作、家庭情况和个人生活,刘颂明都实话实说了。江心月十分大胆地问:“刘书记,你妻子那么年轻你能够满足她吗?”
刘颂明望一眼江心月笑道:“她的性格比较冷。”
江心月心想,既然刘颂明的妻子比较冷,那么他会不会需要比较热的人呢?刘颂明手中有权力,人又老成练达,如果靠上这样的领导是很不错的,于是她便下决心背靠“大树”发展自己,实现来大河市的发财梦。有的女人可以当富婆,到国外,潇洒人生走一回,自己为什么就不能?就是苗盼雨不授意她自己也会主动的的。
后来,江心月找刘颂明的次数增多,每次都秋波暗送,情意绵绵。尽管如此,此时的刘颂明并未被江心月的撩拨所打动,仍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派头,对江心月不屑一顾,使她“火热”的心凉了半截。
然而,思忖再三,江心月想到了自己为了能够当一名合格的秘书发奋自学中文时,抄录下的清代大文学家蒲松龄落第后的自勉联“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万秦兵终属楚;苦心人,天不负,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她常常以此来激励自己,从中得到了启示和信心,她决心不惜一切代价攻开刘颂明这个难以攻破的“堡垒”。
一日傍晚,刘颂明接到江心月的电话:“喂,是刘书记吗?我今晚想请你吃饭,地点在……”
“实在抱歉,我有事,不能赴约。”没等江心月说完,刘颂明就一口拒绝了。热脸贴了冷屁股,江心月哭了,她百思不得其解。一个眉清目秀的风流女子,主动邀请一个貌不惊人的老男人吃饭,第一次就吃了闭门羹,这种情况还是她平生第一次碰到,她曾经为自己勾引男人的本领自豪过,可是今天……对此,她哭过之后却没有灰心,更没有气馁。
时隔几天,江心月第二次邀刘颂明吃饭,又被婉言谢绝了。这使江心月十分恼火,一阵捶床捣枕,咬牙切齿之后,她还是冷静下来了,在心里想到:我就不信世上有不吃腥的花猫,有不贪色的男人,除非是他有病,要么就是个伪君子!她愤愤不平地喃喃自语。但转念一想,难道刘颂明真的有病?也许他有什么苦衷,还是他……总之,无论如何决不能让这条快上钩的“鱼”跑掉。如今凡成大事者,不具备“忍字头上一把刀”的精神是不行的,她用心良苦地规劝自己,让自己充满信心。
在江心月巧言令色地一次次邀请下,刘颂明真的在美色面前麻木不仁,毫不动心吗?非也。他何曾不想与江心月轻歌曼舞,在花前月下享受一下潇洒,因为温优兰虽然嫁给了他,但是他明显感觉到她并不爱他。然而,在刘颂明同龄人中,有的已经有情人了,他却没有,他也想尝试一下有情人的感觉。但是他又比较看重自己的名节。他高中毕业不久就到平州一家工场当了工人,凭着自己的辛勤劳动,赢得了领导和群众的好评,当上了团支部书记,又是凭着自强不息,发奋自学取得了大专学历,后来又被路坦平器重,他珍惜自己的奋斗成果,他不忍心葬送自己的前程,他心有顾虑。他毕竟读了不少书,对社会上的人际关系,是非曲直和腐败现象,心里还是有数的。对江心月的频频进攻,他似乎略知与风流女子交往会导致怎样的结局,因此他不敢迈出那可怕的第一步。
尽管江心月一次次地进攻,刘颂明一次次地拒绝,然而,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每次拒绝后,刘颂明的心中不免感到几分歉疚,几分不安,同时也有几分不忍和后悔,好色是人的本性,刘颂明也不例外,他给人的印象不好色,但骨子里也有好色的本质。
这天,江心月亲自上门,再次邀刘颂明赴宴,并笑咪咪地说:“刘书记,历史上有三请诸葛亮,我也算是三请书记阁下了,你已到了天命之年,人这一生怎么活也是一辈子,这样管束自己到头来六十岁已到,只能落个白了壮年头,空悲切!书归正传,今天下午六点在河东大世界恭候你,难道你不给苗老板一个面子?”江心月走后,刘颂明细想江心月的一番话,也不无道理。人啊人,你何必活得那么累呢?六十岁已到一切都成了过眼烟云,再想潇洒也没辙了。况且江心月是苗盼雨的人,苗盼雨是路坦平的人,何必得罪她们呢?想到此,他决定去会会这个俏娘儿们。下午六点,刘颂明神使鬼差地驱车来到河东大世界门前,早已等候在那里的江心月姗姗迎来,只见她穿着短裙,袒胸露臂,楚楚动人,尤其那两只雪白的大腿更有超凡脱俗的魅力。虽说刘颂明初次见到江心月这种样子,不大好意思,但仍然被江心月甜甜的媚笑,迷得神魂颠倒,眼心都醉了。
推杯换盏中,江心月对身价不菲的大河市委书记百般奉承,在刘颂明的耳边软言细语,亲热地叨上几句:“刘书记,你看上去可真是年轻啊,就像三十多岁的年轻人!你是平州人中的佼佼者,我这个小老乡独闯省城,生活工作相当艰难,真是天赐良机,让我认识了你,往后还望书记大人多关照。”
自古以来,英雄难过美人关。几次实质性的来往,几番苟合,刘颂明和江心月便情语绵绵,互诉“衷肠”,大有相见恨晚之势。就这样,刘颂明倒在了江心月的石榴裙下,成了江心月的俘虏。苗盼雨很及时地让江心月入住在滨海别墅,于是那里就成为他们鸳鸯戏水的秘密地点,这丸药准备长期治疗大河市市委书记刘颂明的“病”……
……
“十全大补丸”在产生药效的同时,凌海天接到路长通谋杀白杉芸的命令后,亲自指挥,立即派出杀手,执行路长通的命令……
大河市原来并没有什么黑恶势力,自从路长通承包大世界之后,他开始培植带有黑恶性质的打手,由于人们都知道他是省长的公子,也没有人敢于惹他,他手下的那些人基本没有派上用场。后来凌海天接管大世界,工商、税务和一些地痞流氓想来捣乱,结果就引发了打架斗殴事件,事件发生后,路长通一个电话打到大河市市委书记刘颂明那里,刘颂明知道摆蕴菲是个刺头,就打电话给薛永刚,薛永刚经过做工作才把一起严重的伤害案摆平。经过那个事件,人们终于明白大世界仍然在路长通的保护之下,凌海天也更加胆大了,他收拢了路长通培植的那些打手,把他们统统养了起来。慢慢地一股黑恶势力形成了,凌海天是头领,路长通是最高领导,他们都听命于路长通。
杀手派出去之后,凌海天才有些后怕,他们谋杀的可不是一般的人物,而是堂堂的煤炭厅厅长,白杉芸的死必定惊动公安厅,甚至会惊动公安部,后果是比较严重的,这样的案子一般是不会不了了之的。因此他又联系了关压在看守所里的“黑志”和“左撇子”,秘密给他们布置了杀人灭口计划,让他们见机处置“结巴”和“一只耳”……
夜幕下,坐落在康隆路上的河东大世界在虹闪烁,流光溢彩中格外引人注目。这幢大楼与城市无数绚丽的灯海流光交相辉映。这是一幢十八层的高楼。二00三年路坦平当上省长时,儿子路长通“下海”经商承包了大世界娱乐城,摇身一变成为这里的总经理。对于儿子的选择路坦平也是支持的,因为儿子不是当官的料子,只有让他发财。路长通是军转干部,大河市看守所的韩二宝,大河市公安局刑侦支队支队长周大海以及凌海天都是路长通的战友。路坦平当上省长的第二年,他认为儿子再当河东大世界的总经理不太合适,就给儿子下了一道命令,让他立即物色一个助手,出任总经理,他暗中仍然是河东大世界的董事长。当时路长通的战友凌海天因为在老城公安局交警队乱收费还打架伤了人,被单位里开除。他竟然用一块白布写了一首打油诗,一天晚上在大河市的大街上装疯卖傻、无所顾忌地转悠。那首诗的内容是:
满腔热血投身部队,
穿着军装吃苦受累;
摸爬滚打终日疲惫,
急难险重必须到位;
一日三餐唱歌列队,
屁大点事反复开会;
逢年过节天天战备,
一时一刻不敢离位;
迎接检查让人崩溃,
上级来了回回喝醉;
工资不高还得缴税,
正常提拔也得破费;
抛家舍业愧对长辈,
老婆孩子跟着遭罪;
有用本事咱都不会,
转到地方倍受挤兑;
囊中羞涩见人惭愧,
吃亏后悔已经白费;
青春年华如此狼狈,
流血流汗还得流泪;
事到如今无路可退,
真他妈的让人后悔!
路长通一项赏识凌海天的胆略和才干,尤其看中凌海天天不怕地不怕的泼皮性格,现在见战友流落到这种地,决定聘用凌海天为河东大世界的经理。在部队上的时候,周大海是连长,路长通、韩二宝和凌海天都是排长,周大海虽然不是平州人,但他的外婆家是平州的,因此见面互称老乡。因为都是平州人,四个人的关系很好,路长通年纪最大,被韩二宝和凌海天二人称为大哥,凌海天比韩二宝大一点,自然成了二哥,他们三个人经常以三国人物刘、关、张自比。周大海是他们的连长,再加上老乡感情,四个人就成了铁哥们。凌海天后来因为和兵营附边的女人乱搞男女关系受到处分,最先转业。凌海天离队的时候路长通给父亲写了一封信,凌海天拿着这封信去找当时的副省长路坦平,被路坦平安排在大河市交警支队当了一名干警。周大海、路长通和韩二宝三个人是一块儿转业的,当时路坦平已经是省长了,他动用权力把韩二宝安排在大河市看守所当了副所长,二00四年所长退休,韩二宝顺利接任所长。周大海被分配到大河市公安局当了刑侦支队的副支队长,后来支队长提拔了副局长,他便出任刑侦支队的支队长。他们同时转业的那批人都没有周大海和韩二宝安排得好,因此一部分军转干部就编了顺口溜来讽刺。
美不美家乡水,
亲不亲故乡邻,
只要不是平州人,
不时下岗就是贫。
路长通转业的时候进了大河市政法委,因为他脾气暴躁,头脑简单,经常惹是生非,仅刘颂明出面给他擦屁股就不下十次。路坦平认为儿子不适合在仕途上发展,正好路长通有意接管河东大世界,路坦平同意了。路长通接管河东大世界仅一年时间,河东省大河市的吸毒人员成倍增加,而路长通则频频更换豪华轿车,且汽车牌照都是非常吉利的数字。路坦平怀疑儿子路长通与走私犯毒有关,在中国内地,走私还不会丢命,犯毒五十克就要杀头,他开始为儿子担心了,于是才鼓励儿子到澳大利亚去成立公司发展生意,同时也是为了儿子的安全。路长通正想着出国,父亲这么一说他很高兴,立即答应。正好这时凌海天被大河市交警支队开除了,路长通就聘用凌海天当了河东大世界的总经理。凌海天绝处逢生,当上风光无比、吃喝嫖赌样样不愁的大经理,他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会有今天,因此发誓自己这一辈子就是路家父子的人了,愿为路家父子赴汤蹈火,肝脑涂地。
凌海天是个亡命之徒,接到路长通谋杀白杉芸的指令之后,立即开始行动。当他布置好一切,才非常从容地回到河东大世界。他的宝马车驶进大世界的时候,保安跑着给他开了车门,当他那魁梧的身躯和冷峻的面孔出现在大厅里时,一名侍从立刻迎了上来,毕恭毕敬地向凌海天说:“凌总,你的战友韩二宝到了,在你的办公室里等着您。”
凌海天连哼也没有哼一声,昂头向办公室里走去,进了办公室,见韩二宝在沙发上睡着了,凌海天用脚轻轻踢了一下韩二宝,韩二宝像弹簧一样坐了起来:“哎呀,二哥回来了。”
凌海天面无表情地问:“三弟,昨天晚上是赌了还是嫖了,困成这样?”
韩二宝笑道:“二哥,昨天晚上没有嫖,现在来嫖。哎呀,你说这人还真有时来运转的时候,昨天晚上手气不错,赢了十八万。”
“行啊,照这样下去,一个月就是五十四万。”
“哪能天天赢啊?二哥,你别说,我最近的手气还真不错,二月份你猜我赢了多少?一百九十五万。”
“啊,不错,不错。打牌是凭手气的,背运的时候就应该歇歇。”
韩二宝点点头说:“二哥,今天来有两件事。一是那几个混混,对,结巴和一只耳他们不就是春节打伤了人嘛,是以伤害罪逮捕的,后来你把那个事情摆平了,苦主撤诉,应该放出来了吧?哎,如今这世道可是需要人啊,他们听说你把事情摆平了,都很感激你,愿意为你卖命效劳。二哥,既然人已经出来了,就不要再回去了吧?”
凌海天想了想说:“三弟,最不安全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我看还得让他们回去,他们还得继续在看守所里呆着,我还有用处,什么时候让他们出来我会通知你。”今天的行动凌海天没有向韩二宝透露一点口风。
“好吧。第二……”
“泡妞,你不说我也知道。”
韩二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凌海天脸上仍然没有笑容,顺手按了一下办公桌上的电钮,马上进来一位身材苗条,长相俊丽的女子。凌海天对那个女的说:“云霞,你把宝弟带去安排一下,就让他到十八楼吧。”大世界十八楼是最高级的房间,每个房间里都配有一个绝色女子,专门侍候上档次的贵宾,韩二宝以往也没有资格涉足十八楼,今天享受了特殊恩赐,一脸感激。
因为韩二宝是大世界的常客,那个叫云霞的女子认识他,向他笑了笑说:“好的。宝哥,请跟我走吧。”
韩二宝在感激之余很得意地向凌海天抱了抱拳出去了。云霞迈着猫步,高跟鞋得得得敲击着地板,发出清脆响亮的声音,样子很高傲也很优美地在前边走着,韩二宝欲火攻心地在后边紧跟,他恨不得一下子扑在云霞身上去,可是他知道云霞是凌海天的情人,他不能对她有非分之想。
韩二宝走后,凌海天望望窗外,近处万家灯火,远处漆黑一片,天空又布满乌云,看样子要下雨了,如果这个时候再下一场雨,那可真是妙不可言……
凌海天在窗前站了很久,结巴他们还没有回来复全命,也不知事情进展得是否顺利,他紧锁双眉,心中有些不安。
结巴和一只耳是在撞死白杉芸之后,弃车逃离现场的,他们坐了出租车来到康隆路悄悄溜进河东大世界里。
正在凌海天心神不宁的时候,结巴和一只耳回来了,是云霞带他们进来的,一进门一只耳就神采飞扬地说:“二哥,事情搞定了。”
凌海天面部没有任何表情,向云霞挥一下手,云霞退出去了。凌海天看云霞已经走进自己的办公室里,才望着结巴和一只耳说:“确定吗?可别他妈的弄个死而复生,真要是那样我会要了你们的命!”凌海天的眼瞪得有些吓人,脸色十分严峻。
结巴急忙说:“凌哥,不……不会,我……我们看见那……那娘们的脑浆都出来了,粉……粉红色的。”
凌海天严峻的面孔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兄弟,好样的,只要跟着二哥干,金钱和美女大大的有。”凌海天说着话从抽屉里取出十万块钱说:“每人五万,还有什么要求说吧。”
一只耳望着钱眼中发出了幽幽蓝光,可是他马上又眯了眼睛:“二哥,我们现在这个样子拿钱不安全,先放在你这里吧,我们……”
“二哥,我们……我们早就憋不住了。”结巴说。
“放心,二哥自有安排,你们到海天娱乐城去尽情地玩吧,一个不行弄两个小姐。玩足玩够之后,再好好吃一顿。”
一只耳很小心地说:“二哥,你可别说我们贪,我们是好奇,想……”
结巴几近哀求地说:“十八……十八楼……”
凌海天顿时发怒了:“你们他妈的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十八楼是你们去的地方?”
一只耳和结巴吓得变了脸色,都说不敢去十八楼。凌海天这时忽然想到人生在世,财色二字这句话,突然大笑起来,把一只耳和结巴吓得直打冷战。
凌海天止住笑声说:“十八楼,不就是十八楼嘛,我的兄弟们为什么就不能到十八楼去,今天就他妈的破破规矩,你们就去十八楼。”
一只耳和结巴有些受宠若惊,口中一直在说感谢二哥的话。
凌海天又按了一下办公桌上的按扭,刚才那个叫云霞的小姐又进来了,一只耳和结巴以为就是让这个姑娘侍候他们,眼睛都直了。
云霞说:“凌总,请吩咐。”
“这是我最要好的两个兄弟,你把他们安排在十八楼吧。”
云霞有些吃惊,注视了一下结巴和一只耳:他们的样子有些萎琐,长相尖嘴猴腮的实在不敢恭维,这样子的人怎么会是老总的好朋友,她简直不敢相信这样的人也能够到十八楼去,就疑惑地问道:“凌总,你刚才是不是说错楼层了,是让他们到海天娱乐城去吧?”
凌海天瞪大眼睛说:“我说的就是十八楼,难道你没有听清楚?”
云霞急忙说:“凌总,对不起,是我刚才没有听清楚。”然后向结巴和一只耳做了个请的手势,先出去了。
结巴和一只耳感激得简直快要给凌海天下跪了,点头哈腰地倒着身子出门,结巴碰在玻璃门上摔了一跤,爬起来出去了。
凌海天望着结巴和一只耳的背影感慨道:“自古女人为祸水,唉!女人能够要了男人的命,也能够让男人为她去杀人去放火,女人,哈哈,女人这两个字他妈的太神奇了。”
云霞更加疑惑,今天这两个人怎么看也不像贵客,可是凌海天为什么就安排他们去十八楼呢?她忽然想起刚才一只耳说的话“二哥,事情搞定了。”究竟是什么事情搞定了?看样子不是一般的事情,如果是一般的事情,凌海天不会允许两个下三赖到十八楼去。
凌海天看云霞他们已经走远,急忙拿起电话向路长通复命:“通哥,你交给的任务已经圆满完成,不过咱们谋杀的是白杉芸,事情太大了,为防不测,我决定把执行任务的两个人灭口。”
“凌子,因为谋杀那个白杉芸我已经被爸爸痛骂了一顿,这个时候千万不要再捅娄子,即使灭口也等几天……”
“怎么?谋杀白杉芸不是老爷子的意思?”
“哎呀,老爷子怎么会让我们干那种事情,是我自作主张的。”
“啊,是这样啊,那……”凌海天有点上当的感觉,如果谋杀白杉芸不是路坦平的意思,那么事情就危险了,路长通一走了之,谁来保护他,一旦案子被侦破,路长通远在国外鞭长莫及,他凌海天只有死路一条。凌海天正在愣怔,路长通又说话了:“凌子,你担心什么呀,我们除掉白杉芸也是为老爷子出气嘛,他能不管我们?放心吧,大世界的钱我已经给你的账上划了一百万,真不行你就到澳大利亚去找我。”
“这个……”凌海天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路长通。话是这么说,可是他想出国谈何容易!凌海天的担心并没有影响他执行路长通的命令,他是个比较讲意气的人,路家父子对他不薄,他一心要回报他们,至于将来自己的命运如何,他没有过多考虑,反正自己已经踏上不归路了……
十三
陈唤诚接见的那两个年轻人并不是一般人物。万驭峰二十八岁,是中国人民大学毕业的高材生,毕业后分配到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工作,从报到那天起他几乎没有在机关里上过班,他的任务是到全国各地去明察暗访,扮演了贪官污吏克星的角色,足迹踏遍了大半个中国。由于工作性质的不同,他养成了白天睡大觉,晚上出外活动的习惯,他是以中纪委特派员身份来河东的。田秀苗二十六岁,是中国公安大学毕业的研究生,这次是以侦察员身份被公安部派到河东省来协助万驭峰的。这次执行任务,领导交待让小万和小田假扮成做电脑生意的一对小夫妻,这样便于在河东省秘密开展工作,一旦发现路坦平确实有问题,中纪委将派专案组进驻河东省。
三月一日下午小万和小田折回大野市已经下午五点多了,小万和小田首要的任务是找到合适的房子住下来,然后迅速开展工作。
小万知道这次河东之行调查的主要对象是路坦平和苗盼雨,当他通过白杉芸的揭发信得知苗盼雨在滨海也有一套别墅时,他马上想到那里很可能是路坦平和苗盼雨幽会的地方,在那里可能会发现一些有价值的线索。他们在大野市兜了一圈,熟悉了一下这座在改革开放中扮靓的城市,然后又来到滨海别墅区。为了便于监视苗盼雨和路坦平的行踪,他们决定最好能够在苗盼雨的别墅附近租一套房子住下来。可是这里空房子很多却没有人租赁,在这里能够卖起房子的人根本不会计较什么房租。只有靠近苗盼雨的别墅附近有一套别墅空着。小田装扮成一个要租房的商人向别墅区物业管理处的工作人员去打听,问起租房的事,管理处的人笑着说小姐你可真逗,这里的房子都是大富豪们的谁肯往外租?谁能看见那几个可怜的小钱?小田不死心,只好说:“我看苗盼雨苗总别墅紧挨着的那套别墅不是闲着的吗?”
“那是天野一个大老板夏侯知的房子,不会租,绝对不会往外租。”物业管理处的人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小田心想如果她在不亮明身份的情况下去租一个大老板的房子肯定不行,如果亮明身份纪律又不允许,反复思考,想到了王步凡。王步凡原来是天野市的市委书记,肯定认识私营企业家夏侯知,如果让王步凡出面说是他自己住的,夏侯知肯定会满口答应。现在搞纪检工作的人一般是不向别人开口的,一旦开口谁也不敢拒绝,得罪搞纪检的人就等于和自己过不去,现在的人有几个敢站在纪委书记面前说自己四面净八面光的。于是小田装着惊喜的样子说:“这就好办了,夏侯知是我表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