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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陈唤诚给他们写了王步凡的手机号码,小万准备和小田到外边去给王步凡打个电话,让他亲自出面和夏侯知说。
此时王步凡刚刚从凤凰山回到省纪委,他本来是要把李宜民替换下来的,可是李宜民说什么也不肯离开凤凰山,还劝王步凡回来,说任毅还在等着他给他安排办公室和住的地方。王步凡无奈只好回来,他和叶羡阳从电梯门口出来看见一个人等在那里,可能就是任毅。任毅四十来岁,人很精干,是省纪委办公厅的主任。他见王步凡回来急忙说:“王书记,我叫任毅,这是您的办公室。”任毅说着话把王步凡领到挂着“纪委副书记办公室”牌子的房间门口,帮他看了门又说:“省委招待所也可以住,你看……”
“哦不用了,我先住在办公室吧。”
任毅把一个手机和钥匙放在办公桌上说:“王书记,鉴于工作性质特殊,这个手机是省纪委给你配的手机,你原来的手机过一段时间应该停掉的。啊,时间不早了,王书记休息吧。”
王步凡点点头,想叫他小任,忽然意识到小任和小人谐音,那么老任又和老人谐音,只好指着自己的司机叶羡阳说:“任主任,你把小叶安排到省委招待所住去吧。对了,我有一把钥匙这一把你拿着吧。”
“好的,好的。王书记,叫我任毅就行了。哦,对了,钥匙办公厅留得有。”任毅并没有让王步凡叫他小任,可能也在忌讳小人的谐音,中国的姓氏很古怪,有些姓氏加个小字和老字好听,有些加上会很不好听,有些根本无法加,比如欧阳颂还没有听谁叫他老欧阳。
任毅带着叶羡阳走后,王步凡自己的手机响了,他一看是收到了短信:有一种牵挂云知道,有一种关怀雨知道,有一种情怀我知道,你注定成为我生命一到亮丽的风景,在其他地方再也没有找到。手机号是生的,王步凡正在纳闷,又收到一条信息:隔着不远不近的时空,我常常会在不经意间想起你,就像今天的风吹着雨不肯停息,有风有雨请不要惊慌,那是我对你的问候和思念!!!温优兰。王步凡心里咯噔了一下,这么长时间没有和她联系过,没有想到她还没有忘记自己,但是他现在还不想和温优兰联系,他们虽然有过一次风流,并且还生有一个孩子,但是他知道温优兰是刘颂明的老婆,他不想和她再有什么来往招惹任何是非。
这时办公任毅刚刚送来的那个手机响了,王步凡赶紧去接,是一个陌生人的电话“喂,是王书记吗?”
“请问你是哪位?”
“我的身份暂时保密,我直接受省委书记陈唤诚同志的领导,工作上需要你的配合和支持,你的手机号码是陈书记告诉我的,我们现在有个事情需要你帮忙解决。”
“哦,哦,是这样,你说吧。”
“滨海别墅区这里有一套空闲的别墅,是天野市一个私营企业老板夏侯知的,因工作需要我们想租用一下,我们出面说不合适,需要你出面协调一下,你认识夏侯知吗?”
“我们是同学。”
“这样就好。王书记,我们还有三点要求:一,让夏侯知只能说是让他做电脑生意的表弟住的,二,不能让房主夏侯知到这里来打搅,三,让房主和保安交待一下,就说是他表弟和媳妇在这里住。哈哈……这是纪律,希望王书记能够谅解和支持。”
“哦,能够理解,肯定支持,夏侯知好像就在省城,我马上和他联系。”
“那样更好,拜托了。”
“不客气,都是为了工作嘛,有事尽管吩咐。”王步凡嘴上应酬着心里直犯嘀咕,面对河东省目前的复杂形势,他深知自己这个纪委副书记在工作上的难度。他下午才刚刚换了手机号码,如果不是陈唤诚把自己的手机号码告诉给打电话的人,他不会知道。于是又说:“我现在就和他联系,估计不会有问题,钥匙放在我这里你来取吧?”
“不,咱们暂时不见面为好,你让他把钥匙留在房门上就行了,如果有人问起,就让他说是他表弟和媳妇在这里暂时居住。”小万这么说着,小田调皮地在他胳膊上拧了一下。
“好的,好的,我现在就和他联系,尽快落实。”合了电话,王步凡笑着摇摇头,参加工作这么多年,这种神秘兮兮的事情他还是头一次遇到,既不能多问,还得尽快落实。他点了一支烟用原来的手机给夏侯知打电话:“猴子,在干什么呢?”
夏侯知已经睡下,一听是同学王步凡的电话就笑着说:“正和老婆亲热呢,搅了我的好事。”夏侯知的老婆小叶嫌他说的难听,在夏侯知的脸上拧了一下。
王步凡笑着说:“只怕你亲热不成了,省纪委要查你的账呢!有人举报你偷税漏税,情况还相当严重。”
夏侯知吓得一下子坐起来吼道:“王步凡,你还是人吗?你还是个纪委副书记,到省纪委上任的第一天就拿老同学开刀呀?你也太不仗义了吧?我可是个奉公守法的商人,天野市政协常委……我……我什么时候偷税漏税了?”
“哈哈……没有偷税漏税你慌什么?猴子,开个玩笑看把你吓的,不是查你,是求你,我到省城没地方住,你也不关心关心?”
“哎呀,你就没个正形。刚刚开发的房子还没有卖完,想住几套?”
“我又不养情人住那么多干啥?你在滨海是不是有一套别墅?我就想住那一套。”
“哎,没有见过你这种人,住别人的房子还要最好的,我算服你了。怎么不早说,吓了我一跳。步凡,你别说这年头谁能经得起查,只要一查,没有大问题有小问题,真要查不出问题才怪呢?明天我把钥匙给你送过去。”
“今天晚上想让我冻死啊!”
“胡扯,堂堂一个省纪委副书记会让你站在院子里,省委招待所不让你住?又在捉弄我是吧?现在下雨了,你没听见,雨好像还很大。”
“这是命令,你听我说,你现在必须开车把钥匙送到别墅里去,就放在你的门上,告诉你也不是我住,是你表弟和他媳妇住!”
“又扯淡了,在省城我哪里有什么表弟啊?”
“猴子,你记住,第一,最近不能到滨海你的房子里去,第二,谁问你什么你必须说是你表弟和他媳妇在省城做电脑生意,住在你的别墅里,记住没有?其他你什么也不能问,什么也不能说,否则有人会要你的小命,这边的形势相当复杂,从天野调到省城的那个白杉芸已经被谋杀了。”
“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猴子,你不要多问,知道的多不如知道的少,知道的少不如不知道。这个道理你应该知道,你就照我说的做就是了。”
“啊,好,好。”夏侯知听后一脸茫然,吓得说不出话,只啊了几声。愣了一阵子夏侯知才说:“来省城也不和我联系,什么时候请你吃个饭。”
“饭以后再说吧,在这边的生意怎么样?”
“还行。”
“工程是谁给你联系的?”
“怎么,要审查我?”
“不是审查,是关心,你必须回答我。”
“是欧阳颂的爱人莫妙琴联系的,怎么啦?”
“没有什么,我害怕你上了贼船下不来。啊,赶快去执行任务吧,以后咱们再聊。”
“啊,啊,我现在在临河花园里住,有空来玩,你现在肯定不好找。”
“是啊,有时间我去找你,你不要给我打电话,也不要找我。”
“好,一言为定。啊!那我一旦有事情怎么找你?”
“这个我就不管了,相信凭你猴子的机灵肯定能够找到我。”王步凡刚才并没有听见雨声,听夏侯知说下雨了,他推开窗子,窗外大雨倾盆,一片茫茫,他想打电话问一下刚才打电话的人在什么地方,又觉得不妥。他惦记着红星煤矿上的事情和李宜民的身体,就关了窗户走出办公室来到省委办公大楼下边,办公楼大厅里静无一人,楼门口那几根镶着大理石的柱子格外醒目,省纪委还没有顾上给他安排车辆,他从天野带过来的车竟然被门口的武警拦在大门外,他只好冒雨跑到自己的车边,司机开了车门,等他上了车,外过的西装已经被雨淋透了,他脱下西装放在车座上,命令司机向凤凰山方向去,因为李宜民还带病在经星煤矿指挥抢险,王步凡想去把李宜民替换下来。
……
万驭峰和田秀苗在滨海别墅区外的一个电话厅里避雨等待夏侯知,北方的三月初,夜还有点冷,天又下着雨,小田冻得身体直哆嗦,小万望了一下小田,把自己的西装脱下来披在小田身上,小田没有拒绝,却目光怪异的望着小万说:“怎么,要示爱吗?我可告诉你本小姐是铜墙铁壁,刀枪不入,别指望在我这里占到什么便宜,假扮夫妻我已经够倒霉了。”
小万笑着调侃道:“哎呀,自作多情了不是?我已经给自己立下一个规矩,决不娶漂亮女孩为妻,容易红杏出墙,容易给丈夫戴绿帽子。告诉你想当年追我的漂亮女孩多呀……”
“有一火车吧?”
“嗯,多,岂止一火车。”
“吹吧,就你这小样?”
“我怎么了?少有的美男子!哎,小田,你刚才说到小姐我怎么就想到了美容厅,现在小姐可不是褒义词啊!我建议你以后把自己称为靓妹,不要称为小姐。”
小田又拧了一下小万的胳膊道:“好啊,你竟敢把我比作那种女人,可恶!哎,小万,你是不是经常到那种地方去?小心得病啊。”
“没有,没有。哎呀,本帅哥没有什么长处,只有一个长处就是坐怀不乱,不近女色,因此二十八岁还是光棍一条,不过我不准备打一辈子光棍,也不准备找一个专拧本帅哥胳膊的靓妹做老婆。”
小田又准备去拧小万的胳膊,小万急忙嘘了一声,他们同时向滨海别墅大门口看,见一辆天野牌照的奔驰车在门口停下来,从车上下来一个肚子很大的人,向门卫交待了一阵子,然后开车进去了。又过了一会儿,见夏侯知的别墅里灯亮了,又过了几分钟见那辆天野牌照的奔驰车从大门口驶出来走了。
小田把小万的西装还给他,说:“走吧,住别墅去。”于是两个人背着包冒雨来到别墅区大门口,保安先给他们敬了礼,然后问道:“请问你们找谁?”
小万说:“找一个姓夏侯的老板,他是我表哥。”
“啊,夏侯先生刚才交待过了,这是出入证,请你们带好,没有证件是不能随便出入的。”保安说。
小万说:“同志,你看我们是两个人,能不能再给一个出入证?”
“对不起,为了安全起见,一户只能办一个出入证。”保安又看了看两个人笑道:“从这里进出的都是豪华轿车,像你们这样步行的我还从来没有见过。雨很大,你们快点回房子里去吧,小心感冒。”
小田向保安灿烂一笑,道了谢,然后挽住小万的胳膊向院子里去。小万小声说:“哎呀,我忽然觉得挽胳膊的感觉比拧胳膊的感觉好。”
小田斜了小万一眼:“你就美吧,肥皂泡马上就该消失了。”
“不行就这样站在雨中吧?”
“你神经病啊?”
“没有,没有,健康着呢。”
等进了别墅的大门,小田立即松开了小万的胳膊,小万就感慨道:“但愿天天能够有肥皂泡。”
小田笑道:“估计肥皂泡的概率肯定会比拧胳膊小。”
小万摇摇头说:“看来我得去买护腕了,唉,不过护腕好像太细太短,戴不到胳膊上。哎,小田,给你提个建议,再拧我的时候能不能不拧胳膊拧手腕啊?”
小田笑了笑说:“小万,不拧胳膊拧耳朵怎么样?”
小万假装生气没有搭理小田,两个人已经来到客厅门前,见一串钥匙留在门上,门也没有锁。两个人进了客厅,小万惊叹道:“哎呀,啧啧,这么豪华的房子闲着真是太可惜了,我这一辈子只怕也弄不来这么一套房子。”
小田则忙着去看房间,见有个房间里有一张双人床,就立即声明说:“小万,这个房间我占住了。”然后把包放在床上。
小万急忙去看其他房间,其他房间里根本就没有床,然后又来找小田,小田已经锁了房门,小万在门口吼道:“田秀苗同志,你太自私了吧,开门!”
“正在换衣服呢!”
小万听见小田说换衣服,才发现自己的西装也淋湿了,就把西装脱下来,挂在衣服架上,这时小田把门开开了,小万埋怨道:“其他房间根本就没有床,你可真够损的。”
“哎,小万同志,你知道不知道女士优先这句话?再说我已经占住了,我怎么知道这里就一张床?”
“哪你让我怎么办?站在你床边给你当保护神?”
“哎呀,别自作多情了,还不知道谁保护谁呢。我说有些同志怎么就那么笨,这客厅里的大沙发就不能当床吗?”
“那你睡沙发!”
“对不起,我已经占住床了,因此这张床就是我的。再说啦,帅哥不应该让着靓妹吗?”
“自私鬼。”小万嘴里嘟囔着,开始去推沙发,推不动,小田急忙过来帮忙,两个人把一个大沙发推进另一个房间里,小田又从那边抱过来一套被褥,帮小万铺了一下,用手按一下笑着说:“高级席梦思床,睡着肯定舒服。愿你天天都有好梦。”
“不然咱们换一下?祝你梦想成真。”
“哎呀,我这个人最大的长处就是先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吃苦在前,享受在后,先公后私,先人后己,这叫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高尚的共产主义风格,这么舒服的沙发床肯定得让给你小万同志,不然怎么能够对得起阶级弟兄啊。”
小万瞪了一眼小田准备到卫生间去,刚才在外边站久了急着撒尿,谁知小田又抢先一步说:“记住,女士优先。”随着一声门响又把小万拒之门外,小万又对着卫生间的门吼道:“自私鬼,还靓妹呢?我看你是个冷血动物。”
卫生间发出咯咯的笑声,过了一会儿,小田从卫生间里出来,扮个鬼脸说:“房主肯定养着情人。”
“哎,这年头大老板有几个养情人?少见多怪!”
“男人有钱便学坏啊!”
“女人学坏便有钱!”小万刚说完看小田又准备拧他的胳膊赶紧钻进卫生间。
田秀苗正在客厅里笑,忽然发现对面苗盼雨的别墅里有灯光,她急忙关了客厅的灯,跑进卧室里从自己的旅行包里取出一个望远镜,爬在窗台上观看那边的动静。见房间内只有苗盼雨一个人在踱步,此时已经是夜里二点钟了,苗盼雨还没有休息。
万驭峰从卫生间里出来见客厅里的灯关了,就问:“我说小田靓妹,你怎么把灯给关了?”
田秀苗嘘了一声,万驭峰也发现灯亮了,刚到田秀苗身边,房间里的电话响了。万驭峰急忙去接电话,是一个女人打来的:“亲爱的,来别墅里也不和我联系一下,刚才还看见你房间里的灯亮着,怎么又灭了,准备休息?”万驭峰觉得打电话的这个女人可能是房主的情妇,应该就住在附近,如果自己不说点什么,以后她可能还要打电话,于是就说:“哦,我表哥不在,我现在没有地方住,先在我表哥的房子里住一段时间。”
“哦,哦,是这样,对不起,打扰了,再见。”
万驭峰刚刚放下电话,又响了,他一接又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是猴老板吧?”
“啊,不是呀,我是他的表弟。我和老婆在大野市做电脑生意,没有地方住,先住在我表哥的房子里,你是哪位……有什么事你给我表哥打手机吧,要不然我转告我表哥?”
“没事,没事,啊,打扰了。”
放下电话,万驭峰来到小田身边说:“刚才接了两个电话。”
“一个可能是房主的情人或朋友打的,一个是对面的苗盼雨打的。”小田用望远镜看着对面不经意地说。
“哎呀,行啊小田,你可真神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难道忘了我是干什么的?如果没有这点能耐我敢到大野市来闯荡?告诉你吧小万,写揭发信的白杉芸已经被谋杀了?”
“啊,什么时候?”
“今天晚上,是被一辆出租车撞死的。”
“别吹牛了,你是怎么知道的?”万驭峰不太相信。
“又忘了我是干什么的了吧。”
“你敢断定白杉芸的死是被人谋杀的?”
“不是断定,而是已经得到证实。”
“你又没有离开过我你怎么去证实?”
“又忘了我是干什么的了。”
万驭峰学着田秀苗说:“又忘了我是干什么的了。就会这一句话,看把你烧的,没有四十度吧?”小万看小田不说话专心在监视对面,不由自主地伸出一个大拇指说:“高,实在是高。”接着又开始贫嘴:“不过老祖宗的话可能有些道理,男子低娶,女子高嫁。小田,像你智商这么高的女人,我看这一辈子是没人敢要了,你就等着当老姑娘吧。”万驭峰说罢凑到田秀苗身边去看对面。
“屁话!”田秀苗又在万驭峰的胳膊上拧了一下,这一下拧得大重了,万驭峰哎呀一声说:“你的手怎么这么重啊,想拧死我呀?母老虎,变态狂!”
“我会武功,再胡说八道当心我什么时候把你的胳膊拧断。”
“母老虎,变态狂!”
“你再说?”
“就说,母老虎……”
小田又去拧小万的胳膊,小万急忙跑到自己的房间里关了房门。小田正准备去睡觉,无意间发觉对面屋里又多了一个人,她用望远镜看了一下,是路坦平和苗盼雨在说话,谈话的内容好像还比较重要,路坦平比比划划,苗盼雨洗耳恭听。小田心里一阵兴奋,没想到第一天就证实了一个问题:苗盼雨确实是路坦平的情妇。不过写揭发信的白杉芸出车祸被谋杀,看来河东省存在的问题可能要比他们想象的要严重。小田准备在适当的时候给苗盼雨的房子里安装一个窃听器。
四
大野市公安局局长摆蕴菲确实无法在医院里陪丈夫李宜民治病,也无法答应女儿李燕的请求留在李宜民的身边侍候他,面对出租车司机的起死回生和省煤炭厅厅长白杉芸的遇害,她必须立即采取行动,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之中,不然就是失职,就对不起公安局长这个称号。
摆蕴菲刚刚赶回大野市公安局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办分室,就接到省公安厅厅长薛永刚的电话:“摆捕头,煤炭厅厅长白杉芸已经确认是被谋杀的,已经惊动公安部了,上边对这个事情非常重视。你们一定要抓住已有的线索抓紧破案,作案者一个是结巴嘴,一个是少了半个耳朵的平州口音人,有了这么明显的特征破案应该没有问题吧?我建议你们立即成立专案组,布置警力在大野市进行大搜捕。摆捕头,我可告诉你,省委陈书记对白杉芸被害这个案子非常重视,同时对平州的干部可能也有些不放心,你自己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摆蕴菲脑子里轰了一下,立即反驳道:“薛厅长,平州人怎么了?难道省委书记也搞帮派吗?”
“摆捕头,我现在怀疑平州人在省城已经形成了一股黑恶势力,你要把眼睛给我瞪大点,盯住平州人,你也是从平州调过来的,在你身上我相信不会有宗派主义思想,但是你敢保证其他人身上没有?”
“我是共产党人,是党的干部,只知道一心为公,从来不搞宗派主义。薛厅长放心,我现在就布置下去,在大野市专查平州人。我首先是人民警察,其次才是平州人,我知道应该把什么放在第一位,也决不会成为任何人的保护伞。”
薛永刚在那边又说:“摆捕头,现在大野市的治安形势可不容乐观啊,据警方的不完全统计,大野市的吸毒人员每年因为吸毒花费的资金已经超过一亿元,那么全省又是多少?吸毒人员百分之七十以上从事过违法犯罪活动,现在我们禁毒的任务也很大……”
“啊,这么严重啊,那么毒品的来源又在哪里呢?我感觉这个事情比较复杂,可能大野市真的有黑恶势力……”
“哈哈,我如果什么都清楚哪不早采取行动了?就是因为搞不清楚啊,但是我敢肯定毒源就在大野市。你们要把缉毒工作也放在议事日程上。”
“嗯,我知道了。”挂了电话,摆蕴菲拨通了刑侦支队支队长周大海的电话,命令他立即集合所有干警,执行紧急任务……
十分钟后摆蕴菲出现在荷枪实弹的公安干警面前,她很严肃地说:“同志们,今天傍晚时分,在滨海发生了一起谋杀案,被害人是省煤炭厅的厅长白杉芸。据可靠情报,作案者是两个平州口音的人,一个结巴嘴,一个左耳掉了半截,现在我命令你们,在大野市展开拉网式的搜查,把大野市给我查个遍,特别是在平州人出没的地方要查仔细一点,对平州人要放为重点,谁抓住犯罪嫌疑人我给谁记功,出发!”
周大海带人出发之后,摆蕴菲不知怎么就又想起那个苗得雨,既然苗得雨有病,肯定会到某一家医院去治病,她想再去会会那个苗得雨。她坐上车对司机小满说:“小满,你开上车咱们到各医院去看一下,看能不能找到苗得雨。”
小满一边开车一边说:“看他干啥?我最讨厌的就是像苗得雨这样的私营老板 ,手里有几个臭钱就他妈的找不到北了,一个独眼龙,媳妇娶了三个,平州一个,矿上养了一个,滨海别墅那边还养着一个,什么东西!现在的富豪们真是纸醉金迷,奢侈腐化。”
摆蕴菲对小满的话很感兴趣,就盯着小满的脸问道:“小满,你认识苗得雨?”
“怎么不认识?他平州那个老婆和我们老家是邻居呢。”
摆蕴菲眼睛一亮,又问道:“那么苗得雨是一直叫这个名字吗?”
“嗨,他原来叫苗禾壮,爱打架是个无赖,还不是靠了他妹妹苗盼雨神气起来的,自从到大野市闯天下之后,把名字也改了,不过他现在好像学好了,没有听说再打架。摆局长,不怕你笑话,咱们局里集房子一套三十八万,我自己只有十万块钱,那里去弄那么多钱啊,回到平州去求告父母,他们只给我凑了十万,还差十八万呢,不知怎么苗禾壮的大老婆知道消息了,一下子借给我二十万……”
摆蕴菲把腿一拍说:“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小满,不去看他了,掉头回局里去。”
小满觉得在局长面前又立了一功,心里一阵高兴,一把方向调转车头又把车开回去了。在路上走着小满忽然想起别人曾经议论过车牌照的事情,就说:“摆局长,咱们能不能把车牌照换一下?现在领导的车根本没有带4的。”
“为什么?我就不信这个斜!”
“听人家说0094这个号不好。有一个领导的车牌照是00144,他自己说动动要试试,可是别人说动动要死死,结果那个领导在一次下乡扶贫的时候……唉……咱们这个车牌照是0094,别人说动动就……”小满忍住没有把“死”字说出口。
“哈哈,小满,你也是共产党员,怎么能够迷信呢?不要听他们胡说八道。00144的车牌照本身没有什么,出不出事故与车牌照也没有什么关系,那个领导是因公出了车祸,与牌照何干?你可不能胡说啊!”摆蕴菲一半开玩笑一半批评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