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主登基了,阿兄也没有了QAQ……”
“明明小满的时候还好好的,明明说小满食糖,一生不伤的……”
“楼上的你不要乱插刀子好吗?!”
“刀人者———人恒刀之!!!”
……
评论们在看完了预告后,集体出现了一种传染症状———想哭又想笑,还有那么亿点点想刀人。
在预告放完后,有评论幽幽地的冒头———
“这次好像也有彩蛋呢……”
评论们:“……”
谢邀,第七卷剧情预告出来时的ptsd又犯了!!
“啊……忆起了之前当砧板时的痛苦经历!”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人不能至少不应该———一天到晚都在吃刀吧!!!”
“狗策划你到底还要发多少个盒饭才肯罢休?!”
“我想知道这到底是彩蛋还是隐藏刀?呜呜呜我悲伤的眼泪可以淹没整个珠穆朗玛峰,让海平线直线上升数百米———”
……
第八卷剧情预告出来前那个半人高的金色漩涡里出现的十道金色剪影并没有消失,在预告结束后,反而愈发凝实,剪影周围不断有星星点点的金色光芒溢出。
有评论尝试着随机撞在一个金色剪影身上,却发现自己一下转换了视角———
在视线中,有七个高大的傀儡正在迫近,越是往前,那种恐怖的压迫感便越重。
在七个傀儡之后,有一道清越的、玩家们都熟悉的声音———
“虽然你们早知道我叫什么了,但我还得说一声———”
“我是你们的蓬莱引导者,偃师玄都。”
[玄都]这两个字的尾音还未散去,七个傀儡便动了起来,于是……整个大殿里鸡飞狗跳,杂夹着这时不时的尖叫和惨叫,评论们代入的视角都是随机的,有的带入了破云来,于是被追的险象环生,不是被“撕拉”一声扯掉衣摆,就是被傀儡擦过头顶带起的拳风打碎了发冠;有的带入了鬼卿,于是在一番放风筝的极限战术下,以一种人类不可能有的柔韧弧度,逼停了傀儡中的[天玑];有的带入了贺明朝,明明前期已经优势占尽,却因为一时分神而被打飞到柱子上,又从柱子上缓缓滑落下来,视线都渐渐模糊……
可在贺明朝的视角里,已经开始模糊的视线中,忽然出现了一张极美的脸———
这张脸的主人看起来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美得雌雄莫辨,几乎让带入贺明朝视角的评论们直接心脏漏了几拍。
褐色卷曲发丝里穿插着复杂的银饰,从后脑绕到额前,带着精巧繁复花纹的水滴形银牌垂坠在他眉心,唇角天生上翘,纤长的眼睫下是一双茶色的眼睛,左眼中有一颗小痣,清透之余带着勾魂摄魄的美艳。
“我好喜欢你的眼睛……野心和愤怒像是要烧起来一样。”
视线突然变黑,有凉意轻轻点在眼皮上,身体里那一点残存的痛意灰飞烟灭,四肢百骸又重新充满了力量。
“站起来。”闭眼的黑暗中,那道自称玄都的声音说。
于是,视线开始变得清晰,映照出那张隔得极近、狡猾中带着点媚的脸———
“做的到吗?贺明朝。”
……
“我当然做得到。”是贺明朝在说话也,是带入了贺明朝视角的评论在回答。
所以……
傀儡[天枢]出局。
傀儡[天璇]出局。
傀儡[开阳]出局。
傀儡[玉衡]出局。
傀儡[天权]出局。
傀儡[摇光]出局。
玩家们几乎是在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飞快成长,他们从各自为营到协同合作也不过短短几瞬,大殿里一片狼藉,傀儡东倒西歪,他们是唯一的胜者。
不知是谁先欢呼出声:“我们赢了!”
……
从代入视角里被甩出来的评论们———
“淦!好惊险好刺激!我更想进去了!!”
“那个新剧情人物叫玄都是吧?!新老婆斯哈斯哈———”
“不愧是各郡的第一名,真的太帅了!!!”
“牛啊,他们全息意识真的好牛!有好多动作是人类能做出来的吗?!”
“那前面的说的没错,破云来果然是大佬中的哈士奇!”
“哈哈哈哈哈破云来:勿cue!!!
[流泪猫猫头.JPG]”
……
在评论们嘻嘻哈哈打趣的时候,金色的漩涡再次发生了变化,这一次,他们又换了代入的视角。
还没感受到周围的环境,他们就听到一句长长的叹气声———
“出门在外,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评论们:“……?”
在心里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视线所极处一片漆黑,只能感觉到身下有颠簸,似乎是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被运送着前行,在漫长的、地狱过山车般的路途中,无数评论们从金色漩涡里退出,敲下一长串问号后,又义无反顾地扎了回来,问就是……
他们真的很好奇后续!!
马车已经停下,身体在被搬动着,评论们忽然发现自己黑暗的眼前出现了十个金色的光点———
每一个光点里,都隐约能看见一个名字,九郡第一外加天选欧皇的名字赫然在列。
已经熟谙狗策划套路的评论们在斟酌过后,谨慎地选择了一个光点,确定后,视线立刻天旋地转,进入了他们所选择的视角。
有一部分评论选择的是厉寒秋,在他们睁开眼那一瞬,离脸一米远的地方,白森森的骷髅头里、一条色彩鲜艳的小蛇高昂着头,嘶嘶地吐着蛇信,大大小小的蛇在视线所及处游走,显得恐怖骇人。
被当场吓到闪退的评论们:“!!!”
“不行了我真的受不了差点和蛇脸贴脸!!”
“大佬他们的素质怎么这么高?这都不带害怕的吗?!
[战术性仰倒.JPG]”
“这个第一拿的我一点都不眼红,真的!!”
……
闪退的评论们最后还是倔强地重新进入了,只是这次可能是为了照顾评论们的心理状态和生理状态,一条条游走的蛇被打上了马赛克,变成一条条游走的……鬼畜彩色马赛克长条。
评论们:“……”
在一番你追我逃下,他们成功地将鬼畜彩色马赛克长条带入了守卫之中,本来只是一场抓捕误事者的小型活动,且顺利的天平一直向敌方倾斜,却在突如其来的变故里,瞬间打乱了所有布置。
“啊啊啊啊这是他们商量好的吗?强弱立刻逆转了!运筹帷喔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啊啊啊啊!!”
“难怪他们逃窜的时候一点都不心慌,原来是早已经计划好了!”
“这招借力打力用的妙啊!真是妙蛙种子吃着妙脆角———妙到家了!”
……
视角中的的画面一直在变化———
从箭雨如潮中险死还生,到笑对伤口面不改色;从被守卫围困中谈笑自若,到以气势骇人令对面不攻自破;从引诱守卫打开地牢,到石中监狱冷静求生……
一套套操作,令人目不暇接。
评论们只剩下了喊666的能力。
而更令人惊讶的还在后面———
浩如烟海的书屋中,玩家们挑灯夜读;令人头大如斗的案牍,玩家们轻松应对;上到国家大事,小到人情往来,近到农田作物,远到发明创造……无一不是举重若轻,信手拈来。
“这就是大佬吗?!
[震声.JPG]”
“人和人的差距比人和狗都大……”
“太强了!太强了!除了这个词,我什么都说不出来!”
而令评论们震惊的画面还在继续———
夏国的地宫里,一直妙计连出的玩家们却罕有地安静了下来,那些密密麻麻、跪伏在圆形坑洞里的白骨,被他们一副一副地葬入了地下,那是生者对死者的温柔,强者对弱者的怜悯。
他们看见不甘,看见不平,看见黑暗,看见这满目疮烂的国家,他们愤怒,他们不平。
于是———“彼可取而代也。”
于是———绑架一国最高统治者并顶替他。
于是———力压文武重臣,立了皇太女。
于是———顶住出各方压力,开始大刀阔斧整改这个国家……
世有不平事,我当平之!
……
他们远赴他国,于宴会之上面不改色,力压全场,他们进退有度,游刃有余,一项项敲定两国结盟的计划,他们为自己所在的国家争取利益,谈笑间气度斐然,令人倾倒。
面对美色,他们不为所动。
面对金钱,他们毫不折腰。
功名利禄皆尘土,唯有赤血肝胆照!
……
金色的漩涡终于消失,属于玩家们的故事暂告一段落,但评论们依旧沉浸在这些波澜壮阔中,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有评论激动地敲下———
“什么是大佬?什么是榜样?”
“这就是大佬,这就是榜样!!!”
……
在评论区嗷嗷大叫啊啊大喊时,九郡第一外带天选欧皇十个人,在看到这些可以代入视角的剪辑后,心情只有以下六个点:“……”
很快,他们拥有了———
地铁、老人、手机。
以及被脚趾在地面上抠出的自带花园的小别墅。
十人战术性后仰,并极其同步地捂住了发烫的脸颊,内心雷霆咆哮———
狗策划!!!
你到底知不知道———你是在剪什么鬼东西啊!!!
社死,虽迟但到。
第286章 质问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小肥啾在意识空间里笑到满地打滚,毛茸茸的小胸脯起起伏伏,【这是什么鬼斧神工的剪辑?!】
它今天的快乐是玩家给的!
意识空间外,祝凌看着忽然集体捂住脸颊,耳根涨得通红的玩家们,突然起了坏心眼儿,于是———
温文尔雅的乌子虚担忧地询问:“你们的脸怎么这么红?是生病了吗?”
“没有。”[垂馨千祀]小队里,贺明朝强作镇定,“放心,我们没生病。”
乌子虚看起来有些不大放心:“可你们的脸真的很红……”
“就是有点热!”乔如霜斩钉截铁,“热了脸红不是正常的吗?”
其他人附和着她的话,疯狂点头。
“我还以为你们是想起自己在宴会上力压群臣的英姿———”
“别说了!!!”破云来当场跳脚,打断了乌子虚的话,“没有!不是!你想多了!”
好一个此地无银三百两。
“哦……”乌子虚看着破云来,然后又扫过[垂馨千祀]小队的其他人,眉眼弯弯,“大家都是少年英才,之前……”
她挨个点名,变着花样将所有人夸了一番。
[垂馨千祀]小队:“……”
脚趾在鞋子里动来动去,高兴感和羞耻感夹杂在一起,阵阵往上涌。
救命!这到底是什么恐怖的处刑现场啊!!!
而另一边,夏王宫里,玄都翘着脚坐在房梁上,拨弄着身上的小铃铛。
“唉~”他歪歪头,茶色的猫儿瞳眨了眨,上翘的唇角后,尖锐的小虎牙若隐若现,“你们的脸怎么红成这样?”
从房梁上轻巧地跃下,带上满身银饰的、性格恶劣的漂亮青年,忽然凑近到[往者已矣]小队的跟前。
折青黛第一个遭殃,她突然感觉自己的脸被戳了戳,紧接着,一张美得有些过分的脸庞便在眼前放大:“小青黛,你脸红什么呀~”
折青黛:“……”
她惊恐到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先不提那些让人脚趾头承接大工程的视角代入剪辑视频,就看那些无知的评论,什么“玄都是我新老婆”、什么“老婆香香老婆贴贴”、什么“老婆看起来好可爱”一类的评论,足够让她震惊到头皮发麻———
这就是无知的幸福啊!!!
“你躲什么呀~”见折青黛逃跑,玄都也没再追,他只是长臂一挥,直接薅住了正在悄悄后退的厉八十……阿不,厉寒秋的衣领,清透的茶色眼睛微微眯起,“你们是不是瞒着我有什么小秘密了?”
厉寒秋:“……”
痛苦面具.JPG
他们能有什么小秘密,他们只是旁观了自己的社死经历而已!
他试图转移话题:“这不是天太热了嘛……”
“天太热了……”玄都若有所悟,脸上露出沉思的表情,厉寒秋趁机将自己的衣领拽回来,然后悄悄跑路。
玄都看见了,却什么都没说。
几个玩家在手忙脚乱地逃到安全区域后,立刻正襟危坐,强迫自己投入到正事中去,生怕自己一放松,脑海里就涌起刚刚那些令人窒息的剪辑。
人聚精会神地做一件事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很快的,等到了吃晚饭的时间,[往者已矣]小队看着一桌子绿色的全素宴,脸也快跟着绿了。
山渐青拿筷子的手微微颤抖:“这……这是要干嘛呀?”
“你们不是说天太热了吗?我就特意吩咐厨房给你们做了一桌全素宴~”玄都笑眯眯地回答他,“我是不是很贴心呀~”
[往者已矣]小队:“……”
淦!拳头硬了!!!
队长邵知节没有说话,他只是用公筷默默地夹了几大筷子绿色蔬菜塞到了玄都碗中。然后……他们看见一向无肉不欢的玄都,面不改色地将碗里的菜一扫而空,仿佛自己吃的根本就不是这清汤寡水的菜叶子。
玄都将碗里的饭菜都吃得干干净净后,悠然地搁下了碗:“都看着我干什么?不饿吗?”
看他吃得这么香,[往者已矣]小队里,宴桃第一个半信半疑地伸出了筷子———
“好!难!吃!”
他的脸快扭曲成一幅呐喊的名画。
小肥啾在意识空间里感叹:【冤冤相报何时了……】
意识空间的消息栏上,赫然躺着———
【玩家祝凌已使用一次性技能『珍馐美馔』,时长10分钟。】
两国结盟并不是短短一两天就可以彻底搞定的,[垂馨千祀]小队只觉得自己掉进了一个天坑。短短十来天,小队的每个人都暴瘦了好几斤,眼下挂着对青黑色的眼圈,怨气看着比鬼都大。
跟着他们一起熬的乌子虚他们舍不得骂,看起来什么事儿都不管还挺悠闲的大师兄璇霄他们不敢骂,于是,每一天只要[垂馨千祀]小队的情绪到了一个爆发点,他们便会熟练地打开投诉页面,然后附上优美的词句,给狗策划致以随时随地的问候。
已经荣升为半个狗策划的祝凌:“……”
她同样熟练地打开屏蔽,然后用程序圈出有用的重点,剩下的优美词句看都不看直接勾选删除,一气呵成。
之前他们在正德殿里使用的直播道具因为他们的表现优异而延长了使用时间,所以现在是铁打的小队,流水的弹幕,种各样或有用或无用的信息占据了小队所有的视线和CPU容量已经快不够的脑子。
“大佬他们真的好拼!我睡前他们在写条款,我睡醒他们在写律令!这哪是人长了肝,这是肝上长了个人啊!!”
“敲!已经开始害怕了,最近陪着大佬他们整资料,梦回大学的毕业论文时代!”
“我是不管资料有没有用反正全发了,指望我来做整理,那就是取其精华,混成糟粕……”
“看到他们这么努力,想想我输给他们,我一点都不觉得冤……”
“这真的是硬核休闲游戏吗?我怎么觉得比社畜还社畜?!”
……
比社畜还社畜的小队流下了心酸的泪水。
明明他们是进游戏来搞事的,怎么就莫名其妙干起007无休的工作来了呢?
后知后觉的小队想要反抗,想要当甩手掌柜,但……想起在羌国那些淳朴热情的百姓,想起羌王宫里可可爱爱的预备明光卫,想起那些各有特色却又不古板且为了国家发展呕心沥血的文臣武将……想想和他们之间的互动,想想他们做天级任务期间累死累活最后收集到的绝版CG,想想那些蹭蹭蹭上涨的好感度……
这种莫名的心虚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贺明朝:“……我就知道,做人不能太有责任心……”
她总觉得她被游戏pua了!
“已经来不及了……”皮肤白皙的鬼卿顶着眼下和眼睛差不多面积的青黑,“都做的差不多只剩收尾了,现在放弃,你会甘心?”
乔如霜的声音飘忽得像只鬼:“这就是传说中的沉没成本吧……”
柳长春:“管他是什么?你们看看那边———”
小队的其他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便见到了正伏案勤勤恳恳工作,这段时间从没摸过鱼的乌……云海楼。
柳长春深沉脸:“我愿称他为肝帝。”
“剧情人物真的太卷了……”破云来有气无力地哀嚎,“玩家怎么可能卷得过全息数据啊!”
云.并不是全息数据.海楼:“……”
人的潜力就像海绵里的水,挤一挤,总归是有的。
乌子虚这个马甲化名为云海楼,正在卷生卷死,另一个马甲璇霄,则开始了每日必有的闲逛。
只是今天的闲逛,与往日有些不同。
那个跟了他许久的小尾巴,终于按耐不住了。于是,璇霄的面前,多了一个小小的身影———
身上的衣衫简单利落,拦人的时候很有几分气势,但梳的整齐的头发中有几缕发丝调皮地蹦出来,看起来有点可爱。
璇霄这个马甲通常都是没什么表情的。
“拦住我做什么?”他问。
璇霄很高,以至于那个小小的身影只能仰头看,一年多不见,阿英的个头窜得格外快,脸上的婴儿肥褪去了些,但看着仍旧是稚气未脱的小姑娘。
“你和哥哥是好友,我见过你。”她黑白分明的眼睛紧盯着璇霄,就像她之前干脆利落地拆穿王晏如的真实身份一样,在一些事上,她有种异于常人的可怕直觉,“哥哥没死,他回来了,为什么不来见我?”
能够做出悄悄跟着好几天来确定情况,又在无人处拦人询问的坚强小姑娘,此时终于忍不住红了眼眶:“他是……是不要我了吗?”
她仰着头,觉得脖子好酸,酸得眼睛都有些不舒服:“是因为我帮不上他的忙吗?”
她知道这些要和燕国结盟的羌国使臣住进了应天书院,她也知道面前这个名叫璇霄的男人是蓬莱的大师兄,是哥哥的好友,她也知道那个名为云海楼的人……就是哥哥。
她很早之前就猜到哥哥可能没死,在她的日常生活中,在她莫名其妙收到的善意里,在她遇到危险时的逢凶化吉……她一直有隐隐的预感。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面,所以每天都在期待着。
只是……明明已经来了,明明已经隔得这么近,近得她故意在他眼皮底下晃了好几圈。
可哥哥从不主动见她,甚至在躲避她。
是因为她太弱小,太无用了吗?
乱七八糟的想法渐渐蔓延成杂乱的丝线,拽着人的意识坠往沉沉的、不好的深渊。
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有双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打断了她隐约的失控:“不是。”
那个叫璇霄的人脸上的神色仍是冷厉的,但眼神却温和,气质却无害,他半蹲下来,直视着阿英的眼睛:“他没有不要你。”
他的态度认真极了,阿英在恍惚间,竟然从他的身上看到了几分哥哥的影子。
“那为什么不来见我?”她很轻很轻的问。
“人在做错事后总喜欢逃避。”她听到蹲在他身前的人叹了一口气,那长如鸦羽的眼睫垂下来,遮住了眼中的神色。
“阿英,他只是……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你。”
我怕你会生气,我怕你会讨厌,我怕你会厌恶我的不辞而别,我怕你会怨恨我将你一人丢在这里。
我不敢承受你失望的眼神,所以我一直在逃避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