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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口处的巨树早已被撤下,那象征性拦着的屏障被搬开,各国人手早已换好打猎的服装,在此时便鱼贯而出,奔入林中四散开来。

  祝凌骑马入林,昨晚他们就被先生们耳提面命过了,在这场秋狝之中可以出风头,但绝不能太过,所以她也没想着去认认真真地打猎。

  在别人追逐着猎物弯弓射箭的时候,祝凌在林中闲逛。

  在别人马背上捆了好几只猎物时,祝凌在意识里和系统唠嗑。

  系统已经懒得劝祝凌上进了,反正它又说不过,干脆充当了扫描仪:

  【往前走,五十米的地方左拐,地上有一种烤起来口感特好的无毒蘑菇。】

  祝凌骑马过去,在系统说的地方停下来,从马身后的袋子里掏出工具,开始勤勤恳恳蹲在地上挖蘑菇。

  秋狝要持续整整七日,她可不想七天全都是吃烤肉和炖肉,反正她又不打猎,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挖点菜做加餐。

  “你想尝尝蘑菇的味道吗?”祝凌问,“商城里有没有蘑菇的代码?”

  【你想都别想!】系统心里的小雷达竖了起来,它警惕道,【上次打赌结果还没出来呢!】

  眼看着祝凌这一小片要挖完了,系统为了打消她的念头,连忙报了下一个地点:

  【右拐走一百米,地上那种灰绿色的野菜和肉一起炖特别香!】

  祝凌:“……”

  她没有拆穿系统,而是去了系统说的地点,在她野菜挖到一半的时候,她听到身后传来了一个熟悉、阴阳怪气的声音———

  “这不是我们寻英雅集的魁首乌子虚吗?怎么,打不到猎物,想用些野草来充填袋子,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寒碜?”

  祝凌回头,燕国五皇子骑在马上,正立在离她不远的地方,他穿着一身紧身的劲装,身后的袋子里放着一只兔子和一只山鸡。

  这次圈的猎场范围很大,但猎物却并不算太多,如今进场半个时辰能有所斩获,已经算得上是很不错了。

  祝凌拍拍手里的泥土,将她割下的野菜放到袋子里装好,才回复他:

  “五皇子要是闲着没事儿,可以去多打点猎物,别输给了前面几位殿下。”她翻身上马,对这种挑衅理都懒得理,“我赶着去下一个地方,殿下自便。”

  五皇子纵马拦在了祝凌前面:“我让你走了吗?”

  他上下打量了祝凌一番:“乌魁首长相不怎么样,武艺也不怎么样,虽然会点文字,也不过是读死书。”

  祝凌勒马,面色诚恳:“但争魁比试我赢了。”

  五皇子:“……”

  “你只不过是侥幸!”

  当时他看宋兰亭有收乌子虚为徒的意思,乌子虚又一连破了数关,他心下一急,辩论便失了水平。

  祝凌重复:“争魁比试我赢了。”

  五皇子:“你除了言语厉害点,还有什么出彩的地方吗?”

  祝凌:“争魁比试我赢了。”

  人类的本质是复读机。

  “除了这个,你还会说别的吗?”

  “不会。”祝凌道,“但争魁比试我赢了,这是不争的事实。”

  五皇子已经气得脸色发红了。

  【你搁这儿逗猫呢。】

  “猫可比他可爱多了。”祝凌在意识里回复系统,“不和他耽误时间了,我们去摘野果吧!”

  她骑着马绕过五皇子,准备往远处走,与五皇子擦肩而过时,五皇子抽出马鞭,啪的一声甩向祝凌。

  系统惊呼:【小心!】

  祝凌微微一侧头,手中用来割野菜的小刀脱手而出,削断了那截马鞭后又从五皇子脸颊边擦过,扎到了泥土里。

  “你这是行刺!”五皇子提高了声音,刚刚的小刀差一点就要划破他的脸了,燕国未来的燕王,脸上是绝对不能有瑕疵的。

  “什么行刺?殿下可真是莫名其妙。”祝凌驾着马往前走了几步,她伸出马鞭灵活地一卷,便卷住了小刀的刀柄,轻轻往上一提,刀便又回到了她手中。

  “五皇子可要看清楚了———”祝凌把刀尖朝上,只见那刀尖上戳着一只被贯穿的虫子,“我只不过是看虫子不顺眼,行刺这么大罪名,可千万别扣我头上。”

  五皇子抬手指着祝凌,满脸通红:“我———”

  【来了。】

  随着系统的提示,祝凌画风一转,语气悲愤,声音也变大了不少:“殿下平白无故给我扣了一个这么大的罪名,我难道就不能反驳吗?”

  五皇子明显没有跟上祝凌跳跃的节奏,他的心里好像燃着一团火,所以他不假思索道:

  “我今天说你行刺就是行刺,在燕国,我说了才算———”

  “五弟好大的威风啊!”背后突然传来一声赞叹,五皇子回过头,只见燕国三皇子燕弘荣正勒马立在不远处,面色沉沉,“我今天才知道,燕国的天下,原来是五弟说了算。”

  五皇子瞬间面如土色。

  他这句话往小了说是狂悖无知,往大了说是目无君父。无论如何都是他的把柄。

  祝凌面上维持着悲愤的神情,目光却落在她个人面板上:

  【消耗声望值50,开启一次性技能『仇恨冠军』。

  技能说明:使用该技能后,一刻钟内,对玩家好感度非正向之人将会仇恨值翻倍。

  (注:会面后,另一方有可能失去理智,请玩家谨慎使用)。】

  使用时间是,五分钟前。

第74章 颠倒黑白

  三皇子燕弘荣驾着马慢慢地过来了,他越走越近,五皇子的脸色便越来越难看。

  五皇子张了张嘴:“三皇兄———”

  燕弘荣直接无视了他,他骑着马越过他,停在了离祝凌略远一点的地方:

  “乌魁首。”

  祝凌脸上的愤怒略收敛了些:“见过三皇子。”

  “我在这里代五弟向乌魁首赔罪。”燕弘荣坐在马上,遥遥地向祝凌作了一个揖,“他此番确实过于胡闹,待今日狩猎结束后,我定会禀明父王,对五弟加以处置。”

  五皇子刚刚说“燕国的天下,他说了才算”,这话不管是让哪一个君王听见,心中都会疑窦丛生,更何况是燕王这样自大又奢侈的昏庸之主。

  祝凌内心也心知肚明,五皇子和她起口角之争,本就不是什么大事,就算五皇子真的出手伤了她,闹到最后也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真正给了五皇子一击的,是他被三皇子听到的那句话,他被祝凌激怒后脱口而出的那句话,才是最致命的。

  三皇子这番话,明面上看起来像在袒护他的弟弟,实则是想要彻底将五皇子摁下去,让他被燕王厌弃。

  五皇子显然也意识到了,他被愤怒冲昏了的头脑略微清醒了几分,他扬着手里剩下的半截鞭子,一口咬定:

  “是乌子虚对我出手在先,我手中被削断的这半截马鞭就是证据!”

  他扬起来的这截马鞭,前面确实缺了一段,而马蹄的不远处,有半截马鞭正躺在地上。

  “他要行刺我,我试着用马鞭阻拦,却被她削断了鞭子!”五皇子颠倒黑白,“我当时心中惶恐不安,为了吓住他,故而口不择言!”

  他反过来诘问:“难道这种生死危机之时的小小谬误,皇兄也要这般咄咄逼人,不依不饶吗?”

  三皇子皱了皱眉。

  虽然五皇子的话语明显和他过来时所看见的场景对不上号,但他只要以马鞭为证据,在父王面前一口咬定现在的说辞,那么问责的效果便会微乎其微。

  “五皇子真的笃定是我斩断了马鞭吗?”祝凌提高了声音,“殿下可不要含血喷人!”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被冤枉的愤怒,惹得三皇子不由得侧过头看了她一眼。

  五皇子紧紧捏着那条马鞭,手背上的骨节用力到发白:

  “难道你想对自己做下的事拒不承认?”

  祝凌没理他,她脸上充满了那种强权之下受辱的神色,但良好的教养使她压下了愤怒,她转过头对着三皇子道:

  “请三皇子查验一番,来看看究竟是谁在说谎!”

  三皇子燕弘荣驱马向前几步,手往前一伸:“五弟将马鞭与我看看。”

  五皇子爽快地将手中的马鞭交了出去。

  这片猎场的人员本来就是流动的,但因为他们三个在这里僵持了一阵子,明显就是有事发生,所以经过这里的不少人都有意放慢了马速徘徊不去,说白了,就是心中的好奇在作祟。

  而正是因为这样的情况,在五皇子反驳的时候,三皇子才不能直接给他盖上狂悖自大的帽子,而是要给他分辩的机会。

  祝凌提醒燕弘荣:“三皇子不妨仔细看看鞭子的断口。”

  祝凌发出提醒的时候,她意识里的系统看着早在技能『仇恨冠军』之前就被使用的技能『暗器精通』,对五皇子流下了假惺惺的怜爱眼泪:

  【何必垂死挣扎呢!】

  她扔小刀时立刻开技能,就是为了防着这一刻啊!

  果然,三皇子摩挲了一下马鞭断口,又凑到眼前仔细看了看:

  “五弟,你确定是他攻击你时斩断了你的马鞭?”

  五皇子毫不犹豫:“当然!”

  “若真如五弟你所言,那马鞭断口应平滑规整。”三皇子燕弘荣将断口朝向五皇子方向,“可这断口仔细观看便可知,这断面略有不平,不像是锐物所致,反倒像是被磨断的。”

  五皇子睁大了眼睛,怒道:

  “明明就是他用刀刃斩断的!三皇兄为了污蔑我,竟然要颠倒黑白吗?”

  “我颠倒黑白?”此时这块地方的人是越聚越多,燕弘荣可不愿意背上这种污名,他干脆抬首环视了一圈,“五弟若觉的是我假意包庇,不如我们各找两人,让他们判断!”

  三皇子燕弘荣的话音刚落,五皇子就急忙点了两个人,那幅急匆匆的做派,仿佛是认定了三皇子在其中捣鬼一样。

  燕弘荣的脸色更不好看了,不管这事到底真相如何,五皇子错了就是错了,但他不仅不认错,反而试图拉他一起下水。

  他倒要看看,这件事越闹越大,他的五弟该怎么收场!

  他也干脆利落地点了两个人,此时,在周围徘徊的人中,四个脱颖而出的倒霉蛋硬着头皮被喊了过来。

  祝凌默默地给『仇恨冠军』这个技能再次续费。

  被他们选中的这四个人在骑射方面都有一定的造诣,他们其中一人接过马鞭认真地查看了一番,然后递给了另一个人,等四人都传阅看完之后,三皇子才道:

  “判断如何?”

  四人一齐拱手:“断面粗看之下确实是锐物导致的断裂,但观其边缘有些许毛刺,以指腹摩挲略有不平,若是一次斩断,是万万不可能造成这样的结果的。”

  虽然他们没有直言马鞭是磨断的,或是因为多次切割断裂的,但言下之意已经非常明显了。

  “五弟———”三皇子燕弘荣道,“你我各选两人,共四人。四人却都拿出了同一种说法,到这时你还觉得是我在颠倒黑白?”

  “是不是你们、是不是你们串通好的———”五皇子被这个结果惊呆了,他抬起手来指着祝凌的面门:“你们知道我与他结怨,所以故意派他来挑衅我,好让我落入你们的陷阱吗?”

  “五弟,你这便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三皇子满眼失望,“身为一国皇子,你这样成何体统!”

  他道:“你自己做错了事,还要赖给旁人吗?”

  【出手吗?】系统说,【他现在已经要到爆发的边缘了。】

  “不。”出乎系统预料的是,祝凌否决了系统的提议,“还不是时候。”

  今天的事情虽说明显是她占了上风,但要细究的话,还是能找到漏洞的,只不过来的最早的、能意识到有些许怪异之处的三皇子并不会在意这些细节罢了。

  但如果她在这场对峙中昏迷,将事情闹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那后续收尾将会非常麻烦。而且……大皇子那边的线,还没有埋完呢。

  她现在只需要五皇子的非正向好感度一直稳步提升就行了。

  第二个『仇恨冠军』已经快要结束,祝凌也不打算继续久留,她对三皇子燕弘荣拱手道:

  “多谢三皇子仗义执言。既然我已洗脱了嫌疑,那我便先行离开了。”

  “今日之事叫乌魁首受委屈了。”三皇子脸上的神色带着些惭愧,“改日必登门向乌魁首致歉。”

  两人一来一回间,便在数人的围观下,将五皇子的罪名牢牢定死了。

  祝凌驭马离去,围观的数人带着一肚子瓜也四散离开,想必在天黑之前,这件事就会被传扬得四下皆知。

  第二步,成了。

  祝凌骑着马往人少的地方走,系统在她的意识里好奇:

  【你打算什么时候切身份?】

  “现在还不急。”祝凌从马上携带的箭囊里抽出一支箭,弯弓搭箭瞄准了草丛里的一只兔子,她手一松,那箭如流星追月般命中了猎物,“至少要三日后。”

  燕国秋狝一共七日,前三日都是打猎,累计猎物的数量,后四日则是青年才俊的比拼。

  她今天早上看到了很多人去围观那棵巨树,唯有聚集区东南角没什么人出来,偶尔有几人,也是行色匆匆,无暇他顾———

  那里是她在夜探时,燕国禁军的驻扎地。现在,那些禁军似乎要换个地方重新扎营,将这里一片都腾出来。

  如今连燕国在内共有六国,如果来人属于六国之一,自然是不用特意腾地方的,所以她怀疑夏国要来。

  夏国虽然只是苟延残喘,但它名义上仍是一个国家,明面上的礼遇必不可少。

  《逐鹿》里关于夏国的资料少得可怜,玩家们对它都没什么探索热情,论坛里的帖子也只有几页。

  它唯一的水花就是———夏国玉姝。

  夏国公主夏晚,号称天下第一美人。

  也就是游戏开始时,除羌国明珠乐凝外,另一位有名有姓的公主。

第75章 瓜与荷包

  今日狩猎结束后,所有参与狩猎的人都回到了聚集区宽阔的露天场地里。

  燕王和各国使臣们端坐在看台上,看着底下的侍从们清点参赛人的猎物,然后将结果汇总呈送到他们面前。

  燕王拿着那张写满了字的纸,露出一个满意的笑来:

  “秋狝第一场,是我燕国略胜一筹啊!”

  他招了招手,把在露天场地里站着的三皇子喊到了近前,吩咐人在他身旁给三皇子新增了一个座位:“荣儿且到这来!”

  喜爱之情溢于言表。

  三皇子露出一个惊喜的笑容,那笑容看起来诚挚又纯粹。顶着其他几个皇子嫉妒的目光,燕弘荣毫不犹豫地走到了燕王身侧,坐在了那个专门为他准备的位置上。

  “燕王后继有人!”

  “燕国三皇子于骑射一道果然颇有建树!”

  ……

  四周折看台上,各国来使纷纷道出各种各样虚假的彩虹屁。

  祝凌只觉得此情此景颇为有趣。

  例如那个嘴里说着“燕国三皇子能猎狼却毫发无伤,有勇有谋”的萧国来使,面上的神色并没有他话语那般真诚,透着一种隐秘的敷衍感。那个韩国来使,不屑都快从眼里溢出来了……但他们的遣词造句间,看不出半点不满的意思。

  这商业化的吹捧,比塑料还塑料。

  【燕弘荣真的这么厉害吗?】系统在祝凌的意识里发问,【其余五国就没一个人能比上他?】

  “秋狝有七天,只输了第一天而已。”

  各国估计都有所保留,第一天只以试探为主,还没到动真格的时候,所以燕弘荣才赢得这般轻易。

  祝凌拎着她唯一的猎到的一只兔子,悠哉游哉地晃去了应天书院先生们所在的地方。

  ———像她这种只有一只猎物的参赛选手,根本就不在排名范围内,直接就可以退下来了。

  祝凌晃过去的时候,郑致远正在那儿和先生们讲话,他见了祝凌,奇道:“子虚,你怎么过来了?”

  “猎物少了,不够和那些天之骄子比的。”祝凌扬了扬手里的兔子,“吃烤肉吗?”

  还没等郑致远回答,曾烈就不知道从哪个角落窜出来:“当然要尝尝你小子的手艺!”

  祝凌:“……”

  她觉得有点好笑:“曾夫子,你该不会……不会烤肉吧?”

  “谁说我不会烤肉了,你看那边———”曾烈一指旁边的火堆,火堆上支着好几个架子,上面穿着的猎物被烤得滋滋冒油,严夫子正在那里满脸严肃、宛如做学术研究似的给烤肉翻面,“我们的都快做好了,到时候可以给你换。”

  “我是要过来,所以才拜托老严给我看着———”曾烈脸上露出一点无奈的表情,“年轻时走南闯北,风餐露宿,我自己烤的烤肉早就吃腻了,郑致远来得比你早,我本来指望他能做出点别的东西来,谁知道……”

  曾烈撇了撇嘴,眼皮往下一耷:“他的天赋,怕不是点在下毒上。”

  祝凌顺着曾烈的视线看过去,只见离他们几步远的地方,地上躺着一团黑乎乎的、焦炭状的东西,看那个体型,应该是一只鸡?

  郑致远微微上前一步挡住了祝凌的视线,白皙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红色,他的手抵到唇边,轻轻咳了一声:“咳……失误……失误,子虚不用看了。”

  他在心里哀鸣一声,除了前两天晚上在壶菱角被绑,他这辈子都没有这么丢人过!

  而曾烈喜欢逗弄他人的毛病又犯了:“怎么能说是失误呢?那只鸡从里到外,从头到脚,黑得一般均匀,丢到火里,还能当碳用。”

  郑致远已经恨不得钻到地里去了。

  为了解救她这位不善厨艺的倒霉室友,祝凌果断转移话题:

  “致远,秋狝提供带耳的铜釜吗?”

  “啊?有的!我去那边帮你领一个过来!”郑致远意识到祝凌是在帮他解围,他忙不迭地点点头,一溜烟地跑远了。

  “郑小子就是脸皮薄。”曾烈啧了一声,“随便调侃几句便招架不住,还要再锻炼啊!”

  “我说曾烈,你可省省吧!”一个女声突然插进来,只见王夫子穿着一身水红色的劲装,左手上拎着一只狍子,右肩上背着雕弓和箭囊,“书院的学子,哪个没被你这样锻炼过?要不是你武艺高强,早不知被套了多少回麻袋了!”

  “说得好像你没在暗地里对我动过手一样。”曾烈抱臂盯着她冷笑,“去年冬日我屋门结冰,逼得我只能从窗户里出来的事儿是你干的吧?四个月前,在我出门的必经之路上挖坑也是你派人做的吧?”

  “什么屋门结冰,什么路上挖坑?”王夫子随手甩下那只狍子,“估计是你自己惹了别人记恨,还把帐算在我头上!”

  “你找人挖坑那天穿的衣服太丑了,我记忆犹新。”曾烈语气凉飕飕的,“红配绿简直丑得能止小儿夜啼。”

  王夫子脱口而出:“我那天明明穿的是一身月白色,哪里丑了!”

  曾烈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

  王夫子:“……”

  淦!露馅了!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就在这时,王夫子背后的人也跟上来了,听到了他们俩最后几句对话:“你不是和我说没去找曾夫子麻烦吗?”

  王夫子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视死如归地回头:“静姝,你先听我狡辩,阿不,解释……”

  郑夫子牵着阿英,扬起头露出一个微笑:“你说。”

  “我———”王夫子……王夫子在周围环视了一圈,唯一能给她解围的严夫子已经默默地背过了身去,明显就是一副两不相帮的态度,她的目光落到了祝凌身上。

  正和系统一起吃瓜看戏的祝凌心中突然涌出不好的预感,果然,就在下一秒———

  “我觉得这兔子挺可爱的!”王夫子几步并一步的走到祝凌身旁,摆出一副仔细看猎物的表情,“烤起来肯定也很好吃!”

  她眯了眯眼睛,威胁之情溢于言表道:“要不要我教你怎么烤兔子?”

  【……这就是传说中的强行转移话题吗?】

  “是啊。”祝凌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争风吃醋要不得啊!”

  【?】

  “曾烈喜欢郑夫子。”祝凌给系统丢下一个炸弹,“王夫子作为养白菜的那个,估计在气头上。”

  【你从哪看出来的?】

  “那次如意酒楼,我请夫子们吃饭。”祝凌回答它,“倾慕一个人的时候,眼神是藏不住的。”

  “可惜,襄王有梦,神女无心。”

  “乌子虚———”王夫子压低了声音,显得有些阴恻恻的,“你到底要不要我教你烤兔子?”

  和系统交流耽误了一会儿的祝凌回过神来:“要,多谢王夫子指点。”

  虽然王夫子说着要教她烤兔子,但她的技术和祝凌比起来,着实只能称得上是一般般。

  到最后,祝凌不仅烤了自己打的兔子,还顺便帮王夫子烤了只狍子,等郑致远回来后,还用铜釜炒了一大碟野菜,炖了一锅狍子蘑菇汤,随着汤咕嘟咕嘟地沸腾,香味翻涌出来,勾搭人心底馋虫直冒。

  郑致远拿了铜釜回来后就坐在了祝凌旁边,因为祝凌在曾夫子手中“救”了他一回,郑致远对祝凌的态度更好了,行事也显得比原来随意了很多。

  在狍子蘑菇汤入口的那一刹,郑致远眼睛微微亮了亮:“这汤真好喝!子虚,你是在哪儿找到这种蘑菇的?”

  因为燕国秋狝规定过,所有人秋狝期间的主食,都只能取自于这片猎场,往年这七日,他基本都是靠吃烤肉或炖肉过来的,派仆从去采摘一些野果野菜,味道也大多不怎么好。

  “在猎场里采回来的。”祝凌笑了笑,“你要是喜欢,明日我带你去摘一些就是。”

  “好兄弟!”郑致远感动地一拍祝凌的肩膀,但他高兴过后又有点忧虑,“这会耽误你狩猎吗?”

  “我的狩猎成绩你也看到了。”祝凌道,“耽不耽误,有什么打紧的?”

  “可我记得你身手挺好的啊!”郑致远疑惑道,“那天在壶菱角,我妹妹妹被你收拾得可惨了,回来后和我哭诉了好久。”

  他稍微篡改了一点事实,把他被他妹妹单方面恨铁不成钢的吐槽变成了哭诉。

  祝凌瞬间回忆起了前天晚上的事:“……那个女孩是你妹妹?”

  “对。”郑致远点点头,含混了过去,“因为一些事情,家里人宠她宠得厉害,都快宠成个混世小魔王了!”

  祝凌心里微微皱了皱眉。

  从郑致远到他妹妹,世家年轻子弟,怎么是这个风格?还是说……只有郑氏的风格比较奇怪?但她又想到勉强能被归纳到年轻一辈的王夫子,又不是那么确定了。

  看样子,她还要与其他世家的年轻子弟接触一下才好。

  “我虽有些身手,但发挥不是很稳定。”祝凌说,“正好先生们嘱咐我们要低调,我如今这样做,不是刚刚好吗?”

  郑致远点点头:“你说的倒也有道理。”

  这顿简单的饭了很快就吃完了,先生们还留在原地有些事要商量,祝凌和郑致远便一起离开了。因为祝凌住甲字帐篷,郑致远住乙字帐篷的缘故,他们两个中途就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