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不凡很精明,我原本也没打算能哄得他过来,可没有想到,他真的迈步向我这边走了几步,我大喜,心道虽然不能出去,但先把这祸害除了,免得他冷不防又有座椅上东按西按的,按出个火炉子出来,把我们烧成了烤猪我从袖子里摸出了那把唯一的刀子,将刀子放在指尖,比对了一下从我这里达到他哪儿的距离。
他往我这边走,眼底全是希望,脚步摇摇晃晃,“你的知道?”
铁笼子格问极小,我等着他走到了离铁笼不远之处,那角度刚刚好,我手指一挥,那柄小刀便要离腕而出,可冷不防地,我的手肘被人一撞,那柄小刀如离弦之箭,刚刚好擦着孟不凡的身子跌在地上。
我回头一望,师傅衣服微动,收回了手。
“师傅,你干什么?”
师傅的语气全是沉寂:“月牙儿,你不能杀他,他…是左德贤。”
“左德贤是谁?名字起得德贤就不能杀么?”我怒了,“师傅,你想让他再把我们烧成烤猪?”
师傅叹了口气,欲言又止。
叶萧拉了拉我,止住了我冲口而出的话,低声道:“月牙儿,你再想想,你师傅姓什么?”
我师傅姓左。
他名叫左清秋。
我忽然明白了,更怒:“师傅,这位是你的亲戚?正因为是你的亲戚,所以你让他烤了我们?师傅,不是我劝你,如果这是你亲戚,也是一位极品亲戚!一般的亲戚只贪钱,想在你家吃点霸王餐什么的,这一位可不同,他要烤我们的肉,炸我们的油啊,师傅!”
我觉得说得声情并冒,我眼泪花儿都出来了,我都…
叶萧叹了口气:“酥油饼子,有时我和你在一起,很受侮辱的。”
我迷惑:“受什么侮辱?”
叶萧透过铁笼子望屋顶:“智力受侮辱…很多人都不明白,象我这样的人,为什么会和一位白痴级的人混在了一处?还有人劝我,和那白痴呆久之后,会被传染…”
我:“…”
孟不凡显见着没听清楚我们的插语打浑,倒是把师傅的话听明白了,他的嘴唇开始哆嗦,那种表情,就仿佛有人在他全身赤裸时把沐房的四面墙壁给拆了,四周围站的全是人。
“左德贤?左德贤?”他神情似喜,又似忧,“这个名字,许多年没有听见人提过了。”
我大声道:“就是这个名字救了你,你还想怎样?把我们放出来。”
叶萧一把捂住我的嘴:“酥油饼子,你别说话了,此等时候,你再说下去,小心你师傅拿大嘴巴抽你。”
我吓了一跳,回头望向师傅,果然,师傅脸上的哀色减了不少,额角冒着青筋。
我扒着叶萧的手,向他直眨眼,他警惕地道:“酥油饼子,你不会再做怪了吧?”
我向他连连点头。
他这才小心翼翼地松开了我,还摆出一幅随时准备扑了上来重堵住我的嘴的防备模样。
忽地,我听到了扑哧一声笑声,我们朝师傅望过去,却见师傅表情舒展,笑容从眼角眉梢扩散开来,他忽尔叹了一口气:“月牙儿,你说得对,左德贤么,不过是个名字。”
叶萧松开了捂住我的手,和我对望了一眼,“你师傅是不是也被那幻玉弄得有些神志不清了?”
孟不凡显着比我们更迷惑,朝着我们挨个儿地望过去,把视线又盯在了师傅的脸上,“你叫什么名字?”他的声音极轻极缓,竟带着些祈求,“你们是什么人?到底是什么人?没有人在进到这里了,还不感觉害怕,还能谈笑风生的,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我们转头全望着师傅,齐声道:“师傅,你便把你的名字告诉他罢?”
很显然,孟不凡从来没经历过这等情况,在他的眼底,被关在这铁笼子里的,差点被烤成了流着油的烧猪的人,怎么可能还可以谈笑风生?
他不知道,应该担心的人是他自己,如果不是师傅,他现在已成了躺在地上的一具尸首了。
我不忍心提醒他,要做烧烤,就得一次性成功,做了一半又不做了,到头来变成烧烤的人就会是他。
第一百零六章 钗子
师傅撞翻了我的小刀子,我便拔下了头上的钗子,做为一个好的杀手,能够将什么都转成武器。
我等着,等着孟不凡进入我的有效击杀范围。
师傅的这个极品亲戚,只会给他添麻烦!
师傅没有把自己的名字告诉他,便是不想认他这个亲戚,这世上么,既如此,就让我替他永绝后患吧。
我甚至想好了,到时候应该怎么样安慰师傅,亲手给他做一次饭?
任谁,都不能凭借亲戚的名义把人变成烧烤!
我虽然喜欢吃烧烤,但确实很恨那把人变成烧烤的人。
我捏住了手里的钗子,玫瑰做成的花瓣,金属的边缘很锋利,可以顺利地飞进孟不凡的喉咙,一击便中。
可正在此时,孟不凡却是唤了出声:“你是左明,是么?左明?”
师傅的名字叫左清秋!
他是他隔了几辈儿的亲戚啊!
连名字都弄错!我感觉到手掌的钗子正要离掌而出。
却听师傅道:“不错,好久未见,父亲大人。”
我手里的钗子一下子跌落在地上,脑子转不过弯来,重复着师傅的话:“父亲大人?”
我转眼望向孟不凡,隔得远些,他光滑的脸颊如玉石一般散着光芒,而师傅,几曰不见,下巴上有短短的胡须…我脑中浮现出师傅三尺白须的模样,如果他们两人掉个个儿,我倒有几分相信。
叶萧从地上拾起了钗子,递给我:“酥油饼子,你怎么这么迟钝?”
“你早知道了?”我道。
“不是很清楚,但我知道,如果你真杀了孟不凡,你师傅要把你切了喂旺财。”
“旺财认识我,对我有感情,不会吃我的肉的…咦,你怎么不早提醒我?”我怒道。
叶萧微微地笑:“他把你剁成肉糜,旺财就分不清你是什么肉了…这等事情,还要人提醒?从他们两人的神情,你就没看出什么端倪来?”
“叶萧,难怪你在任务期间,总是被其它事物惊扰,所以总不能成功地杀人一次,你这么分析来分析去的,目标早离你十万八千里了!”我有点恼火。
的确叶萧是个容易被环境影响的人,所以,他杀人的成功率极低,而我,一旦既定目标,便会一心一意。
所以,显有失手。
但今日,我明显不能再进行下去了。
孟不凡轻轻地吁了一口气:“你真的是左明。”
他往前走近了一步,我看得更清楚了,他一步步地走近,脸上的细纹便更清楚了一些,仿佛褪却了油彩的戏子,留下了全是带着些缺陷的真实。
他的手有些颤抖,隔着铁栏,想要抚上师傅的脸,临到头了,却被铁栏阻隔,他道:“你已经这么大了?”
他自上而下地打量着他,视线停在了师傅的腿上:“你腿上的伤,还痛么?”
师傅摇了摇头:“早就不痛了,你呢?”
他笑了:“这就好,这就好…”
两人默默相对,眼波在灯光下流转,看得我忍不住大声道:“那一位,师公…?你既是我师傅的父亲,大家都是亲戚,怎么还不将我们放了出来?”
孟不凡视线落在我的身上,“这一位,是你的媳妇么?”
师傅咳了一声:“她…她是我的徒儿。”
孟不凡脸上忽地现了丝愤怒:“你以为我不知道?她和你在她面前拜过堂的!你为什么不承认?”
师傅吃惊地道:“你怎么会知道?”
孟不凡笑了:“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位左德贤了,楚宫之内,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我得知消息,想去见你,哪知还是晚了一步,被那个贱人发现,派人四处围堵,可她怎么能找得到我?她永远不会知道是我!”
他说话颠三倒四的,但我总算听得明白,这孟不凡很关注楚太后的一切,所以,派了人在楚宫守着,终于得知他这儿子成婚的消息,想见他这儿子一面,却哪里知道,被楚太后查觉了。
师傅垂下了头:“这么多年了,自那次你走之后,我便再也没有见过你,,
孟不凡表情狠利:“不是我不见你,而是她不让我见你!她说什么,说别让我将你带坏了!”
他在笼子外踱来踱去,瞧得我直着急,他到底什么时候才把我们放出笼子啊?
“为什么,为什么,你是我的儿子,是我自己生的儿子,她有什么不放心的?”孟不凡嘶声道,“她就是这样,什么都要她自己做主!她让我力争上游,便不惜散尽家财,为的就是博一个好名声,以便兴孝廉,她要我给乞丐送粮送食,我做不到,我闻到他们的味道就作呕…明哥儿,我只想咱们一家人好好儿的活着,开心就好,娶个妾室,也为了传宗接代,她怎么就不明白呢?”孟不凡一边在笼外走来走去,一边不停地说。
我想起楚太后所说,他们夫妻反目,全因为楚太后送粮食给乞丐,这样才得了一纸休书,原来这其中还有这个原故?
“自古以来,夫为妻纲,为什么她就不明白?有她在家里,我实在喘不过气来,她什么都知道,知道我读什么书便能高中,知道送什么礼物给师长,便能得到青睐,甚至知道,应该怎么做,才能得到好的官声!”孟不凡道,“她什么都知道,还要我做什么?”他抬起头来,眼睁睁地望着师傅,“明哥儿,她甚至要走了,都算计好了和离,把你带走,让我无立锥之地,这么多年,我躲到哪儿,她的影子就在哪儿…”
他锤着头,神情痛苦之极,走近前来,握住了铁栏杆,我见势,觉着可以趁虚而入,于是好生好气地同他商量,“师公…您心底的苦闷,我们都明白,要不,您把这笼门打开,让我们来开解开解你?”
可我失望了,他压根仿佛听不见,松了铁栏杆,往场子中央走去,又开始来回踱步,嘴里边喃喃,“她夺走了我所有的亲人,我的娘亲,我的儿子,我的一切,她走了,把一切都带走了,我怎么办?我能怎么办?”
我再接再励:“师公…您想知道怎么办?这还不容易,把铁笼子打开,我便告诉你怎么办。”
叶萧在一旁道:“酥油饼子,此时此刻,我对你的敬佩又达到了顶点,无论什么时候,你这锲而不舍的劲儿,总会让人刮目相看。”
我回头瞪了他一眼:“你不想出去?不想出去你就呆着,别碍事!”
叶萧道:“酥油饼子,这等如泣如诉的场影,就没有让你些微感动?”
我低声道:“你没看出来?这师公脑子有些不正常,最不正常的,便是年纪这么大了,依旧弄得这么年青,这种人,对我们杀手来讲,是最不确定的因素,弄个不好,他便发狂了…”
叶萧道:“不会吧?你没看到咱们被火烧了之时,他也救了我们?”
我们俩人正嘀咕的当口,孟不凡直逼近了铁笼子,对着师傅:“今日咱们既见了面了,日后,你便不要走了…”
他从袖袋里拿出钥匙,打开了铁笼子,牵起了师傅的手,把他牵出了笼子。
师傅比他还高半个头,脸上的胡渣比他还多,可他却偏偏做出个慈蔼和善的慈父模样,牵了师傅的手出去,象牵着五六岁的孩子,把我和叶萧都看怔了。
师傅走出了笼子,我们正要跟着,可哪里知道,匡当一声,这孟不凡把笼门重关上,还锁上了。
我怒,很后悔刚刚为什么不使出轻功挤出门去,大声道:“师傅,师傅,您就不管管,他又把我们锁着了!”
师傅也很意外:“父亲,为什么将他们锁着?”
孟不凡笑了笑,眼波正停留在师傅脸上,瞧都没瞧我们:“我们爷儿俩好好说说话,别让人打扰,你那媳妇,话太多了!”
师傅无可奈何,回头道:“你们便在里边多呆一会儿。”
有师傅保证,我很放心。
叶萧在一旁嘟哝:“酥油饼子,我就说了,关键时候,你别那么多话,你就是不听。”
师傅被孟不凡牵着,直牵到了那玉阶台上,两人坐在上面,闲话家常。
“明哥儿,你看看,这都是父亲挣下的产业,以后都是你的,不比那贱妇的差!”
“父亲,这是什么地方?”师傅问。
孟不凡一下子站起身来,脸上泛出红光,“她找了许久这地方了,哪知道却被我找到了,你还不明白么?我就要成功了!这便是那安煜的藏宝之处啊,白幂大帝凭借这宝藏起家,但他只用了一小部分,其余的,又藏在了这里,那贱妇找寻多年,只找到了几本行兵布阵秘录,她都教给了你,是么?
她有墨门帮她,能成为墨门巨子,不也因为这个?可我也不差!我也不差!”他直直地盯着师傅,“明哥儿,她能给你的,我都能给你!”
师傅垂了头:“父亲,那个玉香儿,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么多年,你的容颜依旧没变?”
第一百零七章 疑问
这个问题也是我们的疑问,听师傅问起,我不由支愣起了耳朵,最关键的,孟不凡的保养功夫也太好了,可以肯定,那孟惑然是他,娶玉香儿的人也是他,他装完父亲,装儿子,比咱们这以杀手为职业的人都善于伪装。
孟不凡听了这话,脸上得意之色尽显:“明哥儿,你父亲没怎么改变,是吗?你是不是早就认出了我?”他抚着脸颊,“哼,那贱妇混进楚宫,成了太后,可又怎么样,还不是容颜衰老?”
他说两句话便提一提楚太后,说两声又提楚太后,让我忍无可忍,扬声道:“喂,师公,你连这个都要和楚太后相比?”
孟不凡大怒,指着我:“明哥儿,这就是你娶的媳妇,怎么这么没规矩?’’
师傅咳了一声:“她年纪小,您别见怪。”
孟不凡的脾气不好,但与师傅头一次见面,想来不想留下坏映象,喘了几口粗气坐下了,又吸了几口气,脸上重现了和悦之色:“明哥儿,你想知道,我全都告诉你,这些庸脂俗粉,为父怎么看得上,只不过她们自己要贴了上来,为父不如稍加利用,我原本来到翡翠镇,是为了寻找莽苍山的藏宝,找寻了许久,别的没找到,却找到了安煜皇用来保养的秘方,这神仙玉女粉,红玉膏,都是秘方里记载的东西,我化名姓孟,以孟氏起家,制作这些卖住各处,自己也自得试试,只不过这些东西配制起来极难,而且配制之人多半都会中毒提前衰老,而这个东西,也不能交给其它不相关人等来制,不能让那贱妇听到风声,那贱妇的权势可大着呢!因此,为父才想着娶一房妻室,那玉香儿…”
我想及玉香儿容颜苍老的凄惨模样,又忍不住了:“喂,师公,你不觉得太残忍了么?她们对你这样的情深意重,你却这么害她?”
孟不凡忽地转过头来,目露凶光,如黑夜之中潜伏的恶狼,着实把我吓了一跳,忙后退着坐在铁笼子角落里,道:“师公,您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他这才转过身去,转眼便改了笑脸:“明哥儿,你什么都好,可千万别学为父以前的样子,被媳妇压了一个头去,只要有一次被她压着,便成世都被她压着了。”
师傅抬头看了我了一眼,眼神责怪,再回头:“父亲,你放心,她不是娘,没有那份能耐。”
师傅那一个眼神很有效,我缩了一下的害怕样子也很有效,所以,孟不凡很满意:“这样便好,为父这一生最错的事,便是娶了你娘,让她一辈子压在我的头上,我跟你说…”
我听他又扯远了,这不正说着玉香儿的事么?张嘴欲提醒,被人捂住了嘴,是叶萧。
他道:“酥油饼子,你这师公有些不对头,咱们别惹他发火!你没看这殿中央,那火还燃着呢,你师傅是他儿子,咱们可和他关分关系也没有!”
我眨巴着眼,等他松开了手,辩解:“我怎么和他没关系,我不是他媳妇么?”
叶萧很鄙视:“他对他自己的媳妇都下得去狠手,更何况你这不清不楚的还不知道是不是他媳妇的媳妇?”
我一听,有道理,忙老老实实地坐着,强忍住不插嘴。
孟不凡又把楚太后从里到外地抱怨了一通,这才道:“玉香儿这女人不愧家里是郎中,果然,我一教就会,制出来的东西极为有效,能保我容颜未改,可她么,一双手经常接触末制好的药物,药物毒性通过掌心传至脸上,便变得容颜衰老了,这不,我就要找新人了。”
师傅皱了皱眉,道:“父亲,只因为如此,你便困住她,让她生不如死?我来之时,听你询问她,问哪一家才是真正的白家,却是要做什么?”
师傅的语气温和,但我听得出他在强忍着心底的不满,想一想,师傅也够可怜的,父母双全,却全都不靠谱,楚太后么,只想着当墨门巨子,成就不世功业,而这位孟不凡,却是性格阴冷,一心只想着自己。
父母双全,却从小寄养在别人的家里,如孤儿一般,却名满天下,也没养成个偏激的性子来,真是万幸。
我吐了一口气,正想感慨…嘴又被捂住了。
我拿双眼直瞪叶萧,叶萧汕汕地放下了手:“酥油饼子,我实在怕你又乱说话,我感觉吧,你不但有使鸡飞狗跳的本领,而且,又把人逼疯的本领…这孟不凡,本来就有点儿疯…”
我:“…”
孟不凡道:“明哥儿,你还不明白?白家,就是白幂派下来留守的那批人啊,当年白幂大帝留下宝藏,派人驻守,赐给留守之人姓国姓‘白’,只要找到了他们,定会找到这问屋子的入口,只可惜他们改名换代了好几代了,如今,姓白的定不是真正的白家,而那些杂姓,倒有可能是真正的白姓之人,这玉香儿,居然想着逃跑,跑了好几次了,每一次,都会使出那一招奇特的武功…”他又开始兴奋了,直搓手,“她定和白家有关系,所以,我才停了让她配药,留她一条性命!”
师傅缓缓地道:“那您问出来没有?”
孟不凡叹了口气:“没有,这个女人疯疯癫癫的,不过不要紧,找到了这里,我总能问出来的…”他指着大殿,“明哥儿,你看看这房子,外边是一个不起眼的民居,有谁会知道这里有这样的机关?底下会是这样一个大殿,你看看这龙柱,全是由金玉镶嵌而成…”他沿着大殿走了一圈,“明哥儿,这里没有入口,我怎么都找不到入口,但我相信,只要能找到,定是一笔泼天财富,到时侯,我们不但能富可倾国,还能一统天下…”
我又忍不住了,在叶萧伸手过来捂住我的嘴之时,飞快地接了一句:“师公,那安煌帝也被人灭了国…”
安煌帝也称得上富甲天下,但一样倾国而灭,孟不凡以为找到些金银珠宝,便可以一统天下…他这是沉浸在怎样的梦中没醒啊。
叶萧伸手太迟,一个没捂住,显得很失望。
孟不凡大怒,急走几步,来到铁笼子前边,一掌拍了下去,把铁笼子摇得直晃:“你说什么?你竟敢这样质疑长辈?我们左家没你这样的媳妇!”
他说这话的时侯,可跟一般乡里村农吵架的态势完全不同,他的眼含着杀机,这种眼神,在他对着玉香儿的时侯,我看见过,他真的想让我死!
这一瞬问,我只感觉,对着他的时侯,竟是比对着那些极顶高手还要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