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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
一把杀人的好剑。
——一把能将杀人杀得似写一首好诗的剑!
“你杀吧。”
她是个杀手。
然而她现在却愿意被杀。
她愿意死在她所爱的男人手上。
剑下。
但那男子却不愿意杀她。
嗖”的一声,他收回了剑。
他收剑一如出剑快。
“我不杀你。”
然后他说,“反正你拦不了我,也留不住我。”
他飘然而行,一晃身,已绕过了胡蝶梦。
然后她却在那一刹间出刀。
血光自他的背后迸溅。
这一刀好快!
这一刀,她是含着极大的愤恨出手,刀光利,刀如流水,快得连她自己也有点吃惊。
恐怕连他也有点噢惊吧?
他居然也没有避得过去。
他着了一刀。
——是他自己不避吧?
他为什么不闪躲?
——他为什么要吃自己一刀!?
为什么!?
她为什么要砍他一刀?
——为什么!?
她不知道。
她不知道。
她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
不要问她为什么。
她凄声问他的背影:“为什么你不躲开……”
他背后淌血。
——他的心呢?是不是也在淌血?
他没有回身,只淡淡地道:“我躲不开。”
她的刀尖还沾着他的鲜血,很红,很艳,像是留在她刀口上的—份礼物:“为什么你不还手……你过来呀,:你过来报仇呀——你过来杀了我……”
“我为什么要还手?”他依然没有返身,且渐行渐远、愈走愈远,只他的语音飘然传了过来:“我只求你不要再伤害他人,不要再作贱自己……”
他始终没有回头。
“迷阵在你的心。”这是他传来最后的一句话,说的隐约飘渺,似有似无,若断若续,也不知他是对她说的,还是自言自语。
胡蝶梦的刀珰然落地。
她双手掩住了脸,哭,无声。
无声之泣最痛。
受了伤的方邪真一路前行,到了白发渡头,那一排竹筏,正向他荡了过来,筏上的人,好像一直在等他,已等了他很久了。
蓝天。
青空。
苍穹上一朵大白云,渐渐镶上了铅色。
沉甸。
方邪真的白衣渐染红。
凄艳。
远处传来了风声,还有那女子的饮泣。
——是她伤了他?还是他伤了她?
伤的是身?还是心?
——相爱的人,为什么要彼此伤害?
如果彼此不爱,为什么要加害?
——伤害自己喜欢的人,自己痛不痛?
让自己所爱的人伤害,是不是很伤?
人,为什么总是要伤害自己所爱?为什么伤害自己的人总是自己所爱的人?
稿于一九九八年六月九至十二日
温刘何叶陈梁舒聚于HOULLYWO0DEAST/突龙余家大嫂取水晶大佬好感动/半夜四时许返金屋小静开始睇静香、圣子LD/小刘始看影碟《危情十日》/齐电方助延期购红幽灵/遊于金钟太古广场、美食街、Bodyshop/叶浩、家和赴圳取版税十五万元返/老六老四摔破相机/大睇戏/海送酒店即时电邀各路弟妹来聚,仅余不至,畅谈,难当日话题却成他日疑点,孙电脑事件加念无泪事件由此起/去七宝店狂买水晶宝石,与仪等食于地府辣面/教翠儿使用撑船器、电单车/港运城大买衫/李晓倩读者来信慧黠。
校于同年六月十三至十四日
温瑞安、刘静、何家和、梁膺镜、陈念礼遨游浅水湾:沙滩、酒店、拍照、拜佛,上山顶俯瞰香江,拍丽人照、情人杯,购得别致礼物、水晶,梦萝好环境,吃嘢笑碌地,搭缆车下山/赴哥斯拉首映/睇戏静遭小调戏/笑哈哈消夜/与静飞、包旦、雪坭、展超、叶浩、乃醉上海洋公园大疯大癫一整天/集古村念礼笑等/太古广场自助大宴/首着情侣装/庙街意外发现水晶大扫荡/兴奋/过瘾/刺激/浪漫/浓情/蜜意/旺角七子购制服/大华酒店购宝物/与爱人、好友共聚,人生真开心……
第一回 要沉得住气
回千风等这一天,已等了很久。
他等这一句话,也等了很久。
他是“回家”的人,他正等着回家振起——他目睹回家最近几乎一蹶不振,屡受挫败,他几乎忍不住要跟一个跟他同病相怜、恨铁不成钢的武林同道一起不惜“造反”;为了重振家声,还我权威,就算“背叛”也要行险一搏。
不过,他一直对回百应有期待。
他一直相信他能够领导“妙手堂”,重新扬威洛阳,进军京城,号令武林,牵制朝廷。
他一直都不相信回老堂主会认输、收手、承认失败。
幸好他坚持他的坚信。
而今,这一晤,不但看来回老总仍重视他、信任他,而且,还壮志未消,正图大计!
所以他紧接着便问。
问得很热切。
“仇人?”他搓着手,好像正拟在天寒地冻时磨擦生热来取暖或在饿寒交逼时钻木取火以烤肉似的,“咱们可有很多仇人——却不知先流血的是那一个?”
“你说呢?”
“葛家是最弱的一环。”
“是的。”
“但也是最可恨的一个。”
“当年是林凤公重创了家父,却毕竟是公平决斗后,如果不是葛寒灯跟司空剑冠联手暗狙,家父也不致饮恨身殁。”
“为老大报仇,义不容辞;先总堂主的血海深仇未报,始终是奇耻大辱。”
“可是,”回百应道,“这些年来,一直打击我们,阻挠我们,予我们伤害最大、挫折最多、显势最深的,却是游家的人。”
“——如果不是游家,咱们回家的人早就已经在‘洛阳王’消隐之后,在洛阳已独当一面,领袖群雄了。”
“所以他们也最可恨。”回百应说,“也最虚伪。”
“对。林凤公信任游卧农和池散木,一手栽培他们,结果,几乎全家都死在这两个叛逆的手上,‘不愁门’的势力,也全给这两人瓜分、吞噬了。”回千风忿忿不平,“‘小碧湖’和‘兰亭’,本都是‘不愁门’的地盘,他们从来不义,天若有眼,很应该让咱们‘妙手堂’仁者据之。”
“林凤公信任部下,有此下场,”回百应因而生感慨,“我就是不想百响步此后尘——但我只有这么一个弟弟啊,我不能亲手置他于死地。”
“我看百响贤侄不至于如此胆大妄为;”回千风劝道,“他也没有这么大的魄力,这么高的能力——杀他,不如将他投闲遣散算了。说不定,有日他明白事理过来了,会奋发图强,为‘妙手堂’再战江湖呢!”
“如果有日,”回百应冷冷地道:“他会奋发,但不是对敌,而是夺权,又怎么处置呢?疮,不趁小的时候割治,到发脓肿胀了之后,就麻烦了。我就怕不重用他,他反而记仇记恨,恩将仇报。用他,可能致命;不用他,更有后患。你说,教我怎么做?”
“但响老二毕竟不是你的仇人,他是你的亲弟弟;”回千风提醒道:“你的仇敌已太多了,亲人却太少了。”
回百应忽道:“我有你。”
这句话只有三个字。
然后他再加了更有分量的一句:“小绝已死,你年纪不大,可做我接班人。”
这一番听得回千风心里轰的一声,也炸了他心中的一阵感动。
感动的是回老总那么重视。
据他所知,回百应很少这样盛滉人,也很少说这样感情充沛的话。
——回老总一向是个很硬朗,甚至很刚烈、很暴戾的人。
惭愧的是他有一度在京城里成功替“妙手堂”谈成了几件大事、奠定了基础、找到靠山之后,跟王相公谈得投契时,受他倚重,几乎就跟“要钱要命”和另一高手决定伺机而动、取而代之——说穿了是背叛、谋反,幸好,没真的那么做,不然,就辜负了回总对自己这一番盛情和重用了。
回千风觉得有点哽咽。
他虽然一早就跟随回百应的父亲创帮立堂,立下汗马功劳无数,但回亿雨殁后,他依然在“妙手堂”鞠躬尽瘁,他不是没地方可去,也不是没有别家别族伸手招揽,而是他对回家有一份特殊的感情,深厚而难以割舍,再加上他认为别个世家对他招手,旨在“挖角”,为的是要打击“妙手堂”回家的嫡系人马,而不是要重用他——一人,就跟花草树木一样,一日离开了自己的根本泥土,能有他容身之地、发展之机吗?
所以他不走。
——也不是完全不想离去,至少,他也萌出过这种念头。
他甚至觉得这掌大权的“世侄”,对他这劳苦功高的“元老”,不够尊重和礼待。
他自己也承认这一点:他怕回百应,甚至还大于他对回百应父亲回忆雨。
——毕竟,“天狼煞星”回亿雨跟他可是一齐打天下、打出江山来的,曾经并肩作战,甘苦与共,所以有话好说,万事好商量。
可是回百应不是。
他甚至不晓得回百应心里是怎么想——只知道这“老总”很厉害。
谁要是小觑了他,都不会有好下场:甚至马上就得“下场”。
所以回千风在感动之余,一样也感到不安;他除了因感激而哽咽之外,也有点鲠骨在喉:
“我不是个最恰当的人选。我怕会辜负总堂主的厚望。十多年前,游、池二家因要争取‘洛阳王’温晚的信重,互相狙袭,池家失利,向我们求援。雷老二反对插手,让他们互相消灭。铭老五力主另外奇兵出击葛家。我们主张游、池二家一个都不放过。我们各执一议,结果铭老五跟我扯破了脸,最后您一怒之下,把他逐出门墙,最后听说死于‘千叶山庄’司空见冠剑下。”回千风不吐不快,愈说愈快,“光是这事,就可看出堂里的人,不尽服我。我无法领导大家。”
回百应只沉声道:“那是铭五他容不下人。”
他咕哝了一声,嗤地吐了口浓痰,才说:“主掌‘妙手堂’,一得要是回家的一员,才不致大权旁落。二是要有过去创帮立堂,捱穷抵饿、流血流汗、刮风抵雨的共同历练才符合资格。而且,也不许太老。‘回家五绝’中,就你和铭五的年纪最轻,我万一有个万一,你当可接掌大权——电老三若在,我还怕他不服你,但他现在也……”
忽然说不下去了。
纵是暴龙,也有疲乏的时候。
回千风眼里已流露了同情之色:“……如果小绝在,我当全力扶持他继承大统。我觉得我难副众望。”
回百应忽然截断:“但小绝已死。他丧命在‘兰亭’池家的阴谋布置下。”
回千风也恨声道:“所以,‘池家兄弟’也最可恨。”
回百应同意:“十分可恨。”
毕竟,丧父之耻是多年前的事,但丧子之痛却是新伤近患。人,很少不注重亲情的,但多也因一己之私,对父母报恩回馈之心总比不上对子女的舐犊抚育之情来得强烈。
回千风索性把话说到底了:“因此,‘兰亭’池家也决不可放过,还应说排在第一位,先行剿灭。”
“是的,”回百应道,“他们用卑鄙手段出卖叛逆了林凤公才得来的家业,决不能永得。不过,咱们的敌人的确太多了,得要沉得住气,一个人够强,无疑可以消灭另一个敌人,但要一口气消灭全部敌人,到头来,只有给敌人联合起来消灭的份罢了。”
回千风终于说出了他的忧虑:“林凤公死是太信任他手下大将游卧农和池散木,才致遭自己人暗算身败人亡的——总堂主对我太推崇了,也不见得是好事。”
回百应一双虎目发红,盯着他,没有表情。
这时候,没有表情只怕就是最可恨的表情。
回千风只好硬着头皮把话说下去:“不光是我’,就算回总最近特别着意大力扶植的林乃罪、招展书,以及后起之秀、各路外援回送灯、刘晴虎、卜易生、余开花、一奸大师等人;……都不应太过信任倚重,一旦又有一次林凤公阵前倒帅事件,那就内优外患,尽管回总堂主天生英明,力能与天地搏,气足以降龙伏虎,群雄莫不俯首屏息,但这种变生不测,祸起萧墙,还是要慎防慎惕的好。”
这就是回千风的“忧虑”。
他怕回百应会这样“想”他,他只好豁出去,先行说破。
说出来,反而“舒服”些。
“我们不得不把武林过去发生的事作个计较,”回千风说穿了就“爽落”多了。“这好比以青史为鉴,可以避免重蹈覆辙。”
好一会,回百应才说话。
他的声音很沉。
沉着。
——但不是沉重。
但也很诚。
诚恳。
——通常一个那么暴烈的人很少会那么诚恳的说话:
“你这样跟我说了,可见坦荡,不贪恋权势,不枉我信重你。”
然后,他顿了一顿。
谁都以为他有更重要的话要说。
连回千风都正倾耳听。
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话该不该说?说的对不对?回百应听了之后,会勃然大怒,还是对他生疑,抑或是认为他不知好歹,自找麻烦,从此便不重用他,但他仍是觉得,还是把一切疑虑说出来比较好。
至少,先小人而后君子,比较好。
——就算因而失去了日后总揽大权的机会,也好过知情不告,日后生隙。
像回百应这种人,一旦对你有了怨隙,那就肯定得祸亡无日了。
他可不想与回百应为敌。
他宁可离开他。
所以,他表态了之后,要看回百应怎么个反应。
没料到,把话正说到了一半的回百应,却大大的、长长的、深深的打了个呵欠。
那一个呵欠,简直不但是“我爱夏日长”,还“吾恋秋阳爽”得很。
澼也不是在这时候嘛。
这一刻,回千风也不知自己那番剖心剖肺好心肠的话,到底是因受重视和不被重视而生气还是啼笑皆非的好。
无疑,回百应在这时候,居然打了个呵欠,是很有点令他泄气。
因为对方并不紧张他很异疑的症结。
回百应这呵欠漫不经心,但毫无疑问的,也很沉得住气。
打完了呵欠,回百应才睁着眼,有点没好气的瞪着他,带点困意的问了他一个问题:
“你说应该受历史教训,应以武林轶事为省惕;”他懒洋洋的道:“我肏你茶果花树的妹子!你可记得二十年前‘一王三府’中还有葛府葛寒灯遇上叛变的事?”
第二回 要沉着应战
“记得。”
回千风知道回百应已听进去了。
他其实最不愿意的就是回百应听进他的话:因为如果采纳了,他的机会就消失了。
他一生中已多次为了对自己人“诚”而失去“良机”(当然是只对自己人,对其他人,尤其是敌人,他才不会授人予柄,也不会蠢到让敌人洞悉自己的心意和秘密),连他们最爱的人,也因而放弃了自己:他已发誓不作这种蠢事——然而非常明显的,他又犯上了一次。
“那你说说看,”回百应又用他那张青筋如小蛇般粗、贲起苍老树盘根的大手,托着他那热带丛林似的乱髭盘踞的大腮,饶有兴味的问,“葛寒灯遇上的是谁的背叛?”
“‘飞愈太保’公输猿犬。”
“葛寒灯也没有提防这个他一手栽培的人,是不?”
“是的。”
回千风回答得有点痛苦。
这话题本来就是由他引起的。
没办法,到这地步,只有面对。
“可是,”回百应张开了他的血盆大口,用两只指头去掰他那一颗已显松动的左边臼齿,语音含糊的道,“一灯独明’葛寒灯在那一役,却不似‘天下不可无此公’林凤公一般,倒了,下来,他没有倒.是不是?”
“是的。”
回千风的眼睛死了。
“你可记得他没彻底崩毁,反败为胜的主因?”
回百应已弄得一手是牙血。
“司空剑冠。”回千风心头忍不住赞叹,不光因为“五大皆凶”司空剑惯,而是因为发现他眼前的“老总”依然清醒,仍然精明、悍然神武,且明察秋毫、来路明晰、心细胆大,“他没有背叛葛寒灯。”
“应该是这样说,”回百应满嘴是血的纠正了他,“司空剑冠非但没有叛变,还在‘千叶山庄’庄主葛老头儿适逢变生不测之时,出手帮助了他,平息了内乱!是也不是?”
“是!”
“所以,重用一个人,眼前就有两种后果。”回百应好像觉得已掏挖得差不多了,遂抽出了指头,就明刀明枪的在衣襟上揩了揩,连血带牙垢就此抹去了,道,“一种是林凤公的下场,他所信任的池散木和游卧农背叛和杀害了他;一种是葛寒灯的结果:他一手扶植的公输猿犬出卖造反,但也是他大力栽培的司空剑冠却替他平息了内乱、解决了叛徒,制裁了仇敌。”
“是的。”
“你会是司空剑冠?还是公输猿犬?”
“我……”
“你不必回答——你也无法回答,但答案却在我心中。”
“总堂主英明。”
“我也不太英明,只不过也不蠢。我决不会为了世上有公输猿犬这种人,而放弃重任司空剑冠这等好帮手。”
是……”
这一次,回千风只觉喉头一热,连眼,也模糊了,脑门也哄的一声。
——本来一身本领、满腔热血,就是交付识货的人!
“现在我再问你一次,如果我们要趁‘洛阳王’旧主刚去,新主未定之际,奠定‘妙手堂’回家宗主大业,你倒给我说说看,要先向谁下手?如何下手?”
这个问题分两个层次:
——要先向谁下手?
这是第一个问题。
“方邪真。”
回千风毫不考虑就说。
“为什么?”
“因为他有一股力量,且才智武功兼备,前一段时期,我们本来已稳住了整个洛阳城里城外的势力了,可惜他一上来,就使我们元气大伤,城池尽失。有他一个反你,人人都敢反你。有他领着‘兰亭’的人跟我们作对,自然人人都敢与我们挑战。他又不能收买,且与我们已成死敌。他的老爹、亲弟都死于我们派去的杀手手里,但绝少主和雷二哥也都一死一伤在他中。我们的仇恨己截不断,不死不休。他有领袖群雄的气派,趁他羽毛未丰,得要赶快把他清除,以免后患无穷。”
一说到智谋,回千风就非常振奋。
“我已请了人对付他。”
“我早就知道:就算没有卑职为总堂主招兵买马,总堂主,也一定早有计划消灭这个障碍的。”
“我透过压力,也运用了一些方式,已使得秦明月、关时汉都派遣手上一流杀手去做掉方邪真这娘不拉罩去他奶奶不勒肏的家伙——如无意外,现在,牛头、马脸、蝴蝶梦都已向他动手了。”
回千风大喜:“他们如果一齐动手,姓方的就算不死,只怕也难有好治。”
“不过,”回百应皱着眉——他的眉毛很浓,且连印堂都长满了毛,像乱草岗一样,一旦皱眉,与两道眉毛连在一起,像一道粗线条打横“一”字一样。“我看,里面好像有些担忧,关时汉也没明告,但我感觉到了——那些杀手全是豺狼、狐狸、鲤鱼、蛇!没一个是老实可交的!”
回千风安慰道:“不过,姓方的小煞星就算过得了这一关,也断断过不了‘要钱要命’、‘满天星、亮晶晶’那一关。”
“他最过不了的还不是这些。”回百应冷嗤了一声,毛发丛中的大耳朵像两只耗子般耸了耸,“‘神不知、鬼不觉’也来了。”
“他们来了!?”
回千风喜出望外。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