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魏天书就踢踢踏踏地走进办公室,看都不看吕聪二人,打着哈欠问蒋琴:“找我干嘛?”
“你看看你,哪里有点儿副总的样子,这是公司,你嫌不嫌丢人啊?”蒋琴看见他就气不打一处来,顾不得身边还有人就训斥道。
魏天书涎着脸凑过去:“小琴,你干嘛这么板着脸,你明知道我这个副总不过是个挂名的,如果不是你非要我来上班,我才懒得管事儿呢!你做的不是挺好嘛,干嘛非拉着我来这儿遭罪。”
吕聪和徐诺惊讶地对视一眼,原本以为魏天书会因为屈居老婆之下而有所怨愤,现在看来竟然是想做个甩手掌柜。
蒋琴这才想起屋里还有别人,上前给他扯了扯皱巴巴的西装、扣好领扣然后说:“这两位是刑侦队的警官,来找你谈事情的。”
“警官?找我干嘛?”魏天书斜眼看过来,看到徐诺的时候眼睛一亮,猛地站直身子,抬手抓了抓鸡窝一样的头发,露出个自以为潇洒的笑容,上前说,“二位警官好,不知道鄙人有何可以效劳的?”嘴上说着二位警官,其实眼睛一直盯着徐诺,对吕聪视若无睹。
蒋琴脸上有些挂不住,一把扯过魏天书按着他坐下后说:“你能不能正经点儿,他们是为了婆婆被害的事情来的?”
“被害?什么被害?”魏天书一脸茫然。
“你…”蒋琴看上去实在是气极了,但是又不好发作,紧咬着牙说,“我之前电话里告诉过你,婆婆是被人谋杀的,现在已经立案调查了。”
“咦?”魏天书大惊,“什么,妈是被人杀的?律师,你赶紧打电话给刘律师。”
蒋琴刚想说你别着急,就被魏天书接下来的话气了个半死。
“找他来问问,这要是去告医院,能赔多少钱?”魏天书一脸认真地盘算着,“怎么也能赔个几十万吧?”蒋琴被他气得也不管屋里还有外人,直接甩手走人。
吕聪只好开口道:“你七号凌晨两点到四点在什么地方,做什么?”
“那么早以前的事儿,谁记得。”魏天书翘着二郎腿晃悠晃悠。
看得徐诺一阵火起,板着脸厉声说:“魏天书,你别以为我们拿你没办法,根据其他证人的口供,你曾经对你姐姐提出过先分了家产而后凑钱给老太太看病的请求,被拒绝了以后很是气恼。老太太死前曾经流露出对你的失望,并且想要更改遗嘱的想法,而且在老太太死后,你着急处理后事分割家产,见自己的提议没被采纳干脆去了外地躲避,这些都可以作为你的杀人动机以及行为不符合常理的证据。你如果觉得在这里跟我们说话太舒服了的话,我不介意直接押你回警局问话。”
“胡、胡说,我干嘛杀老太太。”魏天书见徐诺起身掏出手铐咔啦一抖,忍不住朝后挪动身子,使劲儿咽了口吐沫,才把话说利索了,“反正她也没几天好活了,老太太前两年就开始把钱朝这边转移,我姐根本不知道,公司还是小琴管着,我吃喝不愁的我杀她干嘛!”
吕聪忍不住翻了下白眼,这简直就是个二愣子啊!这说话真是丝毫不加遮掩,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
魏天书见吕聪二人都没说话,忙不迭地说:“我天天晚上都在家睡觉,你们不信可以问小琴,我每天都是十二点多睡,没什么事儿就直接睡到第二天中午。”他抬手扯开领扣,抱怨地说,“要不是小琴硬逼着我,我才不愿意来这儿上什么狗屁班,穿的这么不舒服,还总要开会,我一开会就犯困,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徐诺现在忍不住开始同情史老太太,要强了一辈子的女人,到最后生了这么个不长脸的儿子,也难怪她要费尽心机地给儿子娶个精明能干、又能管得住儿子的老婆。
第七卷 肿瘤病房猝死事件 第十六章 补票单的疑雾
第十六章 补票单的疑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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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两个哥哥已经都到了W市。现在在我们警局的招待所,用我们安排你们见面吗?”吕聪决定换个话题。
“哥哥?”魏天书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什么哥哥?”
吕聪和徐诺对视一眼后说:“就是史老太太跟第一任丈夫生的两个孩子。”
魏天书还是一脸茫然,最后干脆起身大喊:“小琴,小琴!”
蒋琴应声进门问:“怎么了?”
“他们说什么我哥哥,什么第一任丈夫的?”魏天书朝蒋琴投去求救的眼神。
蒋琴脸上露出一丝难堪的神情,最后干脆拉起魏天书说:“我今天给你放假,你自己先回家吧。”一听说可以回家,魏天书马上把刚才的问题抛诸脑后,兴高采烈地直接出门,连声再见都顾不上,生怕蒋琴反悔似的。
目送魏天书出门后,吕聪和徐诺的目光就全都集中到了蒋琴身上,她面露凄苦之色,半晌才说:“警官你们也看到了,以他这个样子,哪里能去做杀人的勾当,我前两天让他去外地玩,就是不想让你们察觉这点。”
她的话说的含含糊糊,徐诺只好问:“你是说,魏天书的智商?”
“恩。他十来岁的时候发烧烧坏了脑子,现在也就是个十多岁孩子的智商。”
“不会吧?”徐诺惊讶地叫出声来,“我怎么也没听金凤提起过?”
“因为金凤姐根本不知道这件事。”蒋琴垂下头说,“烧坏脑子的时候,金凤姐已经嫁人,婆婆死死地瞒住这件事,生怕她死后有人欺负天书。再说如果不是因为他脑子不好,婆婆怎么会要我这个乡下妹子做媳妇。”
最后一句话说的满是怨愤,不过她马上又说:“虽然如此,但是婆婆一向对我很好,公司也交给我管,让我能够发挥自己的能力。而且天书虽然有些痴傻,还、还有些好色,但是至少他听我的话,也不会随便闯祸,我就已经很满足了。”她似乎有些魂不守舍,直接端起魏天书的杯子猛喝了几口咖啡,忽然想起问,“大哥和二哥都已经到W市了?”
“是,我们已经安置他们在警方的招待所住下了。”吕聪点头道。
“真是太不好意思了,这本来应该是我们做的,反倒让警官你们操心。”蒋琴瞬间又恢复到了那个八面玲珑的形象,“我能不能去看看他们?正好婆婆之前还有东西托我转交。”
她进了办公室里间鼓捣了半天,拎了一个挎包出来,跟着吕聪二人来到警局的招待所。
张南豪和张南杰看到这个比自己儿女都小的弟妹,脸上都露出一丝尴尬的神色,反倒是蒋琴一口一个大哥、二哥叫得煞是亲热。寒暄了半天才各自坐下。
“婆婆在世的时候,时常跟我说起二位大哥,说当年自己太年轻,因为恨你们的父亲强娶了她,所以连带着也不喜欢你们兄弟,年纪大了才开始后悔,当初跟我说:‘不管当爹的有什么错,孩子总还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太对不起他们兄弟了。’我知道大哥二哥小时候定是吃了不少苦,尤其是没有母亲关心的缺憾,不是给点儿钱贴补就就能弥补的,但是我也希望你们能体谅体谅婆婆,她当年也是有苦衷的。而且不管怎么样人也已经没了,婆婆走前那几天,还总跟我叨咕:‘这老大老2怎么还不来?是不是还恨我这个当**。’我们都只能在一边儿劝,虽然最后一面没见上,但是如果老太太泉下有知,知道两位哥哥都回来参加丧事,她肯定会很欣慰的。”她自己说了一大堆,竟说的红了眼圈儿,扯出张纸巾按了按眼角。
张南豪和张南杰也被她说的有些感动。尤其是张南豪,刚开始还拉长着脸,现在也是缓和不少,徐诺不得不承认,这个蒋琴的确有些本事。
“你看我,只顾着说话,把正事儿都忘了。”她拉开拎包的拉锁,拿出来两本房产证,打开看了眼分别放在对面的两兄弟面前道,“这是老太太生前用二位哥哥的名字买下的房产,本来说是等你们来看她的时候,当面交给你们的,现在只能由我转交了。”
趁着张南豪和张南杰打开房产证的时候,吕聪站在后面正好也扫到了内容,每人一套100多平米的跃层,在他们各自的城市买的,想来花费肯定是不小。两兄弟全都有所动容,而蒋琴竟然还继续往外拿着东西,边说边一样样地摆在两兄弟的面前:“这是两套首饰,是老太太说送给儿媳妇的,我知道两位嫂子似乎都已经不在人世,但是老太太说这是补上当年的聘礼,所以一定要给。两位哥哥就留着给自己的儿媳妇或者孙辈吧,好歹是老太太的心意。”而后又掏出来两本存折,“这两个存单是婆婆给孙子孙女的,每个人十万,大哥是一儿一女,二哥是两个儿子,正好每张折子里是二十万快钱。两位哥哥的孙辈。婆婆也备了礼,女孩儿是一对儿金镯子,男孩儿是一人一座金佛。”
这一大堆说出来,众人全都被惊呆了,这老太太好大的手笔,不料蒋琴却还没说完,继续说道:“婆婆留下遗言,以后孙子孙女,不管是哪个考上大学、研究生或者博士,只要能凭自己的本事读书,都由她出学费。当然现在婆婆不在了,不过这是婆婆的遗愿,我今天也当着两位警官的面儿保证,这笔钱由我和天书应下了。”
张南豪捧着房产证、存折和首饰,手都在抖,良久才说出话来:“弟妹,这、这礼太大了。”
蒋琴听到他这声弟妹,眼睛一亮,笑着说:“大哥,这是婆婆留给你们的东西,你们就别推脱什么了,免得凉了婆婆的一片心。”
忙活了一上午回到办公室,徐诺推门进屋的时候忍不住抱怨道:“这个蒋琴真是会说话。一上午就光听着她说了。”
“吕队、徐队,你们总算回来了。”刘子玉一脑门子汗地跑过来,小声说:“副局在这儿等了半天了。”
一见他二人进了会议室,云小灵的招牌大嗓门响起:“你们忙活了半天,怎么一个人都没抓回来?”
吕聪顿时觉得一脑门的黑线,合着这位副局觉得人抓回来的越多越好,但是嘴上还是解释道:“副局,这个案子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证据指向某一个嫌疑人,我们不能随便抓人的。”
“把相关的嫌疑人都抓回来,挨个审,再吓唬吓唬。就肯定有人招的。”云小灵大手一挥,满不在乎地说。
“副局,现在可不比以前,别说这百姓的法律意识都强了许多,光是这无孔不入的媒体就让人吃不消。现在很多人,无理还要搅上三分,这外面要是有什么负面的评论,岂不是给您脸上抹黑嘛!而且局里本来就有些不太好听的闲话,万一再闹的不好收拾,丢的也不仅仅是您的脸面不是。”徐诺见吕聪碰了钉子,便换了个方法劝说。
“我不怕什么脸面不脸面,只要能把坏人抓住,比什么都强…”徐诺还没说完云小灵就急着抢话,但是听了她后半截的话,马上又转了口风道,“恩,还是小徐想得周到,你们也都不是新人,集体功也拿了不少,在整个北方地区都是赫赫有名的,我没调来以前在镇上,可是经常让那群小兔崽子跟你们好好学习,现在你们负责办案,我还能有什么不放心的,那你们忙着,我还有别的事。”云小灵说完就起身急匆匆地走了。
刘赫不禁挑起大拇哥夸道:“徐队出马果然不同凡响!”
“行了,你就别拍马屁了,反正都在会议室了,咱们也开个小的碰头会,交流一下案情吧。”徐诺用目光征求了吕聪的意见后说。
李可昕风风火火地推门进来:“徐队,我找到那个开补票单的列车员了,张南杰是在离W市还有两小时车程的时候才补票,大概是刚过了梅河口不久的地方,列车员说她记得很清楚,她当时还想,这老爷子真实在,如果换做别人。肯定不会从苏州开始补起,直接从大连补票,能省下一百多块钱呢。”
“说不定他就是从梅河口上车,然后故意从苏州开始补票,借以做自己的不在场证明呢?”徐诺笑着说。
“呀!徐队,你真是太聪明了,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李可昕一拍脑门,“这么说来,他是杀了人以后,坐车去梅河口住下,然后等我们通知他过来的时候,挤上苏州到W市的火车?”
“恩,我觉得很有可能,所以早晨我一看到补票单,就觉得有些怀疑,才叫你去车站查个清楚的。”徐诺皱着眉头说,“我总觉得那个张南杰说话有些不太实在,就算他当初年纪小,但是他基本是跟张南豪相依为命长大的,张南豪那么恨史老太太,不可能不对弟弟造成影响,但是他却一副没放在心上的样子,言语间还总是提到自己的哥哥恨老太太,似乎有些在转移我们的视线。”
第七卷 肿瘤病房猝死事件 第十七章 暴毙
第十七章 暴毙
这两天手臂好酸,打字速度也直线下降泪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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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赶紧把人抓来问问。”刘子玉摩拳擦掌地说,“这家伙很可疑!”
“你别跟那个‘孕妇’学的动不动就知道抓人。”刘赫照着刘子玉的后脑勺就削了一下。
“你还说别人,你别给副局瞎起外号。”吕聪朝刘赫嚷着,却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警局约定俗成的规矩是几个副局都称呼为“X副”,简单还容易区分,但是新来的副局姓云,如果还按照规矩叫就是云副,谐音为孕妇,所以大家表面上都叫她云副局,但是背后的称呼就五花八门了。
“行了,赶紧讨论案情,然后咱们找个地方聚餐吧!”孟信远觉得肚子饿的咕噜噜直叫,举手提议道。
徐诺忽然想起自己还要负责说和李可昕和刘赫,便笑着说:“今天我请客,去吃日本料理,我认识一家店,东西很正宗,环境又好。”
“徐队万岁!”众人忍不住欢呼起来,三下五除二结束了讨论,嘻嘻哈哈地收拾东西准备出去吃饭。
见人呼啦都走*了,吕聪忍不住抱怨道:“你每次都请这么贵的,让我以后可怎么请客?”
“这次是为了帮可昕和刘赫和好,我就忍痛出一次血吧!”徐诺恨恨地说,“先别说这个了,我一直在琢磨怎么跟李可昕说,其实我觉得最好是刘赫自己去说,没想到刘赫那个家伙死活不敢去。”
“哈哈,没想到那小子也有不敢的时候,你就当他欠你一个大人情,以后有机会狠狠地宰他!”
他们两个边说边朝外走,外面的办公室里已经空无一人,吕聪笑道:“这帮家伙,吃饭的时候跑的比平时可快多了。”
还未等二人出门,报警电话突然尖利地响起,徐诺无奈地跑回去接起电话:“刑侦四队。”
“刚刚接到报警电话,城南凌水胡同的陈家饭馆,有一中年男子吃饭途中暴毙,请尽快出警。”电话那头传来接线员甜美的声音。
“请通知附近派出所尽快去控制现场。”挂上电话徐诺无奈地说,“今天的午餐计划取消,买点儿东西路上吃吧。”
一路上刘赫抱怨不迭:“好好地,早不死晚不死,怎么这时候死人,真是的。”
吕聪知道他郁闷的不是吃不到日本料理,而是徐诺答应帮忙说和的事儿,所以见他说的有些不合适,却也懒得再去招惹他。
“凌水胡同那边是城南一片儿被保护的老城区,据说是当年什么王公大臣的旧宅,围墙早已经在文革的时候被拆了,但是一个个的小四合院结构的院子却还保持着原貌,当做公房分了下去。直到前几年开始棚户区改造,大部分住户一直盼着拆迁,不料却被规划处划为保护街区,当时还闹了好一阵子。最后市里答应会出资帮助修复房子和院子,并且开发为旅游景点,这才压了下去。”李可昕坐在徐诺的车里,觉得有些不太自在,只好用喋喋不休地说话来掩饰自己的别扭。自从上次在医院听到刘赫叫徐诺的名字,她每次看到徐诺总是忍不住从心底冒出一阵阵酸楚,虽然心里不断告诉自己,这件事跟徐队无关,不能怪她,但是却还是别别扭扭,不能像以前那样自在。
徐诺其实早就注意到了李可昕的局促,忽然问:“你还因为刘赫叫的那声小诺耿耿于怀呢?”
“啊?!”李可昕吓得差点儿从座位上跳起来,幸好系着安全带,“徐队,你、你怎么知道的?”
这下就等于不打自招,她哭丧着脸问:“刘赫他,他跟你表白了是吗?”
“咳咳!”徐诺被她这句话说的,差点儿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咳了半天才顺过气来,好气又好笑地说,“你个傻丫头,你哪只眼睛看出来刘赫有一丁点儿的喜欢我?”
“你长得漂亮、人聪明、对人又好、家里还有钱…”李可昕扳着手指头一样样地数,她早已经在心里比较过无数次,发现自己除了比徐诺年轻几岁,几乎毫无优势,“我根本什么都比不上你,我如果是男人我也会喜欢你的。”
“你啊!就会自己瞎寻思。”徐诺把刘赫说的真相原原本本地说给她听。
“徐队,你不用安慰我了。”李可昕睁大着眼睛,觉得这实在太难以置信。
“不信你自己去问他!”徐诺到底还是在最后摆了刘赫一道。
车子很快就到了事发地点,凌水胡同是这片老城区的中轴主路,还算宽敞,但是停了三辆警车以后也变得满满当当,陈家饭馆是临街的住户自己开的小本买卖,买盒饭炒菜,可以打包可以在屋里吃,都是家常菜,价钱公道,附近很多住户还有上班族都喜欢来这里吃饭。
平时本应该人声鼎沸的屋里,现在却冷冷清清,除了老板哭丧着脸坐在门槛上以外,就只有地上横躺着一具尸体。
吕聪上前一看就忍不住惊呼出声:“刘律师?”
旁边的派出所警员过来问:“你认识死者?”
“恩,我前两天刚因为案子跟他见过面。”吕聪脸色瞬间沉了下来,难道刘松的死会跟史老太太的命案有关?
法医科的运尸车这时候也到了门口,张欣悦自己拎着箱子进门准备检查尸体,李可昕忍不住问:“王法医呢?”
“王老师去外地开研讨会了,怎么,信不过我?”张欣悦笑着说。
“那我可不敢,我要说信不过你,吕队还不得削我!”李可昕思索半天也觉得徐诺不会再这种事情上骗她,所以心情现在好了许多,忍不住开起吕聪和张欣悦的玩笑。其实二人并没有公开交往,但是隔几天就有人看到二人并肩离开警局,所以警队里可谓是流言纷纷。
吕聪走上来一巴掌拍在李可昕的后脑上:“我现在就削你,那么多话还不赶紧去干活!”
“遵命,我去干活,不做电灯泡!”李可昕抓起记录本朝被拦在门外的顾客们走去,准备询问案发时的情况。
第七卷 肿瘤病房猝死事件 第十八章 氰化物中毒
第十八章 氰化物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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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欣悦脸上泛起阵阵红潮,天气虽然不热但是却怎么也褪不下去,见吕聪转身朝自己这边看来,她忙低头去查看尸体。
刘松的尸体蜷缩在地上,嘴唇青紫,看起来体表没有任何伤痕,由于出警迅速,尸体的尸斑还未形成。张欣悦翻开死者眼皮查看,而后又掰开下颌查看口腔,最后拿出一根棉签沾取了少许口腔分泌物放在鼻尖处细闻,随即说:“死者男,40岁左右,死亡时间在一小时之内,体表无明显伤痕,皮肤、粘膜均呈现出鲜红色,口腔分泌物有明显的苦杏仁味,基本可以肯定是氰化物中毒而死。”
“苦杏仁味儿?”吕聪好奇地凑上去闻闻,却什么都没有闻出来,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张欣悦。
“吕队,这个氰化物毒素的苦杏仁味,可不是所有人都能闻出来的,据说有四成人因为缺少某种基因,是根本察觉不到这种味道的,看来你就是其中之一。”徐诺正巧走过来笑着说。
吕聪摸摸鼻子,起身说:“先来把尸体运走,然后我们再查看现场。”
刚刚吕聪和张欣悦凑在一起检查尸体的时候,徐诺已经四下观察了周围环境,这是一个临街的小四合院,厨房间搭在后院,正厅几张木桌拼在一起,上面摆满了大长方形的铁盘每个盘子里是一道菜,前面排着价钱牌,基本上是素菜两块一盘,荤菜三到十块不等。
正房的左右两间屋子以及院子的东西厢房全都放着长条的桌子,当做吃饭的地方,甚是连院里都摆了好几张桌子,看起来生意的确是不错,但是现在就只剩下满桌、满地的狼籍。
刘松出事的地方是在东厢房的角落处,一张小方桌紧挨着墙角放着,仅能坐下两人吃饭,桌上摆着四菜一汤、两副碗筷、还有一瓶饮料,另外一瓶饮料已经打翻在地。
检验科的人员已经把桌上的东西全部提取了样本,碗筷和饮料瓶也已经装入证物袋准备带回去化验,现在正在用刷子扫着桌沿,准备提取指纹。
徐诺见屋内没什么再值得留意的地方,便走到门口问老板道:“陈老板,是谁第一个发现出事的?”
“是服务员小娟。”陈老板哭丧着脸说,“警察同志,你们可要给我做主啊,这到底是谁这么丧尽天良,竟然在我这小店杀人,我们可是小本生意,这一死了人,谁还敢来吃饭啊!”说罢竟然嚎啕大哭起来。
徐诺见状只好叫过一个民警安慰这个伤心欲绝的老板,自己问清楚小娟现在正在门口的警车内休息,便急忙朝外走去。
警车上果然坐着一个脸色煞白、扎着围裙的小姑娘,看样子也就不到二十的光景,吓得着实不轻,双手抱臂坐在后座上还在瑟瑟发抖。
徐诺尽量放柔了声音问:“小娟,是你第一个发现死人了的?”
虽然徐诺声音轻柔,但是小娟听到死人两个字的时候还是猛地打了个哆嗦,半天才想起来点头。
“别怕,已经没事了,能跟我说说当时的情况吗?”徐诺索性也上车坐在她身边问。
“恩,当时我正在他身后那桌收拾碗筷,忽然听到我后面有人发出一声尖叫,我还没等回头就觉得被人重重地撞了一下,紧接着就唿嗵一声,一个人就摔在我脚边。我当时还以为是客人没坐稳或者塑料凳子质量不好歪了呢,急忙转身想去扶,没想到那个客人居然浑身抽抽,哆嗦了半天忽然不动了。我当时还没觉得害怕,以为是犯了羊癫疯,没想到旁边桌的客人忽然大喊死人了死人了,屋里的人就呼啦全跑光了,我这才想起来去看看地上那人,听到他们说死人了,我也多了个心眼儿,先伸手去鼻子底下探探,还真是没气儿了,我当时吓得差点儿一屁股坐在地上,半天才回过神儿来急忙跑出去告诉老板,那时候院子里的客人都也已经被吓跑了,连个人影儿都没了。”小娟说两句停顿一会儿,这一大段话说了好久才说完,幸好还算条理清楚。
徐诺见她说了半天话,已经不像刚开始那么害怕,但却还是控制不住地发抖,便先放下刘松这边去问别的:“你们店里一共几个人,都分别负责做什么?”
“店里除了老板和老板娘,还有两个厨师,四个服务员。老板跟厨师一起炒菜,老板娘和另外一个服务员在大厅卖菜,剩下三个人就是收拾碗筷的,我负责东面,玉梅负责西面,还有个新来的小丽负责院子里。”
“出事的这个人你以前见过吗?”
小娟拨浪鼓一般地摇头:“没有,真的没有,我从来没见过。”
“那他以前没来你们这儿吃过饭?”
“天天这么多人,我只顾收拾东西,哪里会去看客人的样子。”小娟摇头表示不知道,“而且客人都是随便找地方坐的,也不是固定位子,还有很多干脆打包拿走。”
“那今天呢?你有没有注意到,跟死者一起来的人是谁?”徐诺最关心的还是桌上的两副碗筷,另外一个人,不出意外肯定应该是凶手。
小娟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最后还是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我实在是没注意到他。”
徐诺无奈只能安慰她几句,最后说让她想起什么线索及时联系警方,便下车去找李可昕,想看看周围的围观群众中能不能问到什么线索,不过开始在屋里用餐的人基本都跑光了,现在里三层外三层围着的,估计都是附近来围观看热闹的,她也实在没报多大的希望。
果然李可昕一见到她,就双手一摊表示一无所获。她望向院里发现检验科的人已经开始收拾东西,看样子是忙活完了,吕聪也已经大步朝外走来,到了门口吩咐道:“徐诺跟我去刘松工作的律师事务所,刘赫你跟可昕去电台和报纸上发布消息,征询目击者,子玉回去让信远查刘松的电话记录和账户信息,然后跟进尸检和痕迹检验工作。”
第七卷 肿瘤病房猝死事件 第十九章 律师事务所中的发现
第十九章 律师事务所中的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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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聪二人赶到律师事务所的时候。还不到两点的上班时间,只有一个前台的接待员在,见到吕聪先笑着打招呼道:“吕警官,又来找刘律师吗?他出去吃饭还没回来。”
“刘律师还真是好兴致,自己一个人也天天出去吃饭。”徐诺装作无意地说。
“才不是呢,今天可是有人约他出去。”接待员笑嘻嘻地说,“而且应该还是个美女。”
“哦?你怎么知道是个美女?”吕聪饶有兴趣地问。
“他特意换了新的西服,还抹了发胶、喷了古龙水,精神抖索地出去的,肯定是有美女相约。”接待员一脸我自然知道的神色。
“哦?看来你很有观察力嘛!那你知道对方是谁吗?”
“那我就不清楚了。”接待员被徐诺一夸,很是受用地说,“反正刘律师也没有老婆,跟别的女人出去约会也实属正常。”
“刘律师没有老婆?”徐诺惊讶地问,“我看他年纪应该有四十多了吧?”
“可不是!”接待员撇撇嘴道,“都四十出头了,还没结过婚,要不是最近见他经常出去约会的模样,我们都以为他有什么问题呢。”
“他最近经常出去约会?”徐诺眼睛一亮,难道是情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