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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宝珠,你在吃醋?啧啧啧。”
我咬牙,回他:“我就是在吃醋,有何不可?”
他没有想到我如此直率,一下子愣住,好半天一本正经道:“宝珠,要不我们打个波,让你的凤眠也吃个醋?”他张开双臂,热情洋溢的看我。
神经病!我灌下一杯红酒,站起身,又去拿另外的一杯。
“程宝珠,你这样会喝醉。”
我嗤笑:“喝红酒也会醉?”
他不语,面无表情的看我,语气冷冷道:“程宝珠,你就在这里喝酒,你的凤眠和别人要跳第二支舞了。”
我歪过头,艰难的看去,果然,第二支舞已经开始,鹅黄的郁金香巧笑倩兮,不知在说什么,逗得林凤眠的梨窝一闪一闪。
我一口饮尽手中的红酒,继续拿起第三杯。这里的红酒太酸,顺着喉管一直到胃都火烧火燎的酸,这里的红酒太苦,苦的我眼睛也要流汗。
“程宝珠,你这样看来真是很萧瑟。”
真吵,我看看许品鑫,冷冷的喝酒,喝到第七杯,终于热血沸腾。
我从来不知道林风眠的浅笑会这么的让我愤怒!
他原来也会这么温情脉脉的朝着另外一个女人轻笑!
西服的袖子给我卷到了臂弯,手里的酒杯被我摔在了地上,玻璃四溅的声音真是好听。
“程宝珠,你要干什么?”许品鑫拉住我的胳膊,我一把挣开他,向舞池踉跄而行。
我走的歪歪扭扭,整个舞池在我眼里扭曲回旋。
“林凤眠,我要和你跳舞。”我扒开鹅黄郁金香的手,顺便踩过了她九厘米的高跟鞋。
她的尖叫声划破整个餐厅,惊得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程宝珠,你喝醉了!”林凤眠扶住摇摇欲坠的郁金香,满脸的指责,眼睛里有着薄薄的怒火。
他们的手握在一起,是那样的碍眼。
我一挥手,摇头道:“我没有,最起码我还知道你是林凤眠,我知道你撇下我讨好别的女人。”我边说边掰林凤眠手,我讨厌他接触这朵郁金香,讨厌。
“你简直就是神经病,RUBBISH。”鹅黄的郁金香尖叫,眼神凶狠,手高高的扬起,清脆悦耳的扇了我一耳光。
我怒急反笑,向她点头,赞同道:“宾果,猜对,小姐,我就是神经病,难道没有告诉你,不要挑衅神经病么。”顺带我是个患有神经病的垃圾,我举手,回扇过去。
林凤眠怒不可懈,一把抓住我的手,愤愤的压低声音道:“程宝珠,不要在这里耍酒疯,那样很难看,也让我很难堪。”
我脚底打软,却咬牙死撑,酸楚从鼻腔中蔓延开来。
难堪?现在难堪的人是我啊,凤眠!
我冷笑,难道我被别人掌扇就不难堪,还是因为我不够像女人,因为不会梨花带雨,所以注定要强悍?环顾四周,满目都是身着华丽服饰的人们,优雅的举止,得体的微笑,每一个人似乎都有优良的家世,果然是和我格格不入的地方。
对不起,这样寒酸的我让你难堪。
这个世界容不下我的平凡。
我定定的看他,泪水满眶,心里尖锐的痛,如同把钝钝的刀划过四肢,伤口狭长,深可见骨,稍稍一动,鲜血便会咕咕的流出。
林凤眠的眼渐渐的慌乱起来,不安代替了他眼中的怒火。
“凤眠,我的脚好痛。”鹅黄的郁金香娇声阵阵,打断了我和凤眠对视的眼,她看向我的眼睛充满了鄙夷,“你是个男人哎,怎么可以想打女人,好恶
我从来就是女人,只不过凤眠让我着西装,我便着西装,即便吞没了最后一丝曲线,我也隐忍了下来。
这样的我,在他眼里究竟被看作是男还是女?
我挣开林凤眠的手,咆哮:“我是个女人,老娘是女的。”见鬼的男人,从今往后我再也不穿这西装。我踉跄了一下,脚踝那里又隐隐的痛。
林凤眠的脸上露出微微的愧疚,想要伸手扶我。
我后退一步,看见鹅黄的郁金香笑得嚣张:“你是女人?没胸没臀没有腰,身上还有股汗酸味,女人做成你这样,真是可笑,如果哪个男人找你,肯定他是个GAY,当你作男人!”
林凤眠的眼睛有一瞬的慌乱,放开了鹅黄的郁金香,伸出只手打算扶我,皱眉叹息道:“宝珠,你不要胡思乱想。”
我退后一步,大笑,挣出不少眼泪。骂得真好,骂得真是一针见血。我蹲下,按住脚踝,那里抽抽得痛,连着心脏一起,疼得让我窒息。
“宝珠……”许品鑫扶起我,“脚踝又疼了?”
不仅仅是脚踝疼……
我点头,疲惫万分:“我想回家,回翠丝那里。”突然,我想见翠丝,最起码,我没有门当户对的男友,但我有门当户对的朋友。
“好。我送你去。”
我撑住许品鑫的手,一瘸一拐,不去看林凤眠,走的艰难。
“宝珠……”林凤眠的声音里满是愧疚。
我挥了挥手,并不回头,万分疲惫道:“凤眠,我累了。”
我的心很累很累,我不够强大,去守护这份满是忌讳的爱情。
我走的很慢,边走边等,一直到我出了大厅,进了电梯,终于忍不住,泪水磅礴。
他并没有追来。
原来一直都是我在爱他,而他,只是爱的很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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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你把刚掰直了的男人送给了那个狐狸精?”翠丝的脸上的面膜裂成若干隙缝。
我萎靡不振,悲情万分的看她:“姐姐,我失恋了。”很想抱着她嚎啕大哭。
“屁,你这就叫失恋?”翠丝就势扔过来个沙发垫,怒吼道:“程宝珠,你给我把他抢回来,知道么,抢回来,我柳翠丝的朋友没有这么孬种的。”
抢什么抢?
我又没有罩杯的胸,我又没有浑圆挺翘的臀,最重要的是我根本和他的那个世界格格不
她们都是天鹅,而我只是风鹅……
我抚头,头痛欲裂:“翠丝姐姐,我真的累,一直以来,我都在想,去追吧,去爱吧,受伤了也不在乎,因为你说过阿,人生难得几回搏!”
我停下来,忍不住鼻酸口涩,晶莹的水雾在我眼眸前折射出透明的华彩,我瞪大眼想将它们尽量容在眼中。
沙发上的翠丝一下子安静下来,脸上露出少有的严肃,从沙发上放下脚来,静静的看我。
“可是,我也是个女人,我跟大家一样,喜欢听男友一遍又一遍的说我爱你,喜欢分享他所有的小秘密。”我有点哽咽,伸手擦自己的脸,翠丝默默递上片面巾纸,我边擦边继续道:“可是,他有太多的忌讳,他不能说我爱你,他不可以提到母亲,他不愿意走进他的过往,知晓他的内心。太多的不可以让我爱的很累,一直以来,都是我在揣测他的
翠丝静静的听,问我:“这些你有跟他直接去说么?”
我摇头。眼泪终于崩堤而出,稀里哗啦地流:“这些都是小事,最重要的是,他的世界里,都是天鹅,每一只拉出来,都比我璀璨,优雅。一路看中文网我站在他们中间,就跟个泥土捏的丑娃娃一样。浑身带着汗水的酸臭,就连说话举止都差人家一截,我真的很累。”
我蜷起身,缩在沙发里,疲倦的埋头。
半晌,翠丝靠近我。用手摸了摸我的头,道:“要不,宝珠,你就放弃吧,我知道,一块糕搭一块馍,没有听说过一块糕搭个汉堡包地。”
明明是很严肃。很体贴,劝慰我的话,从翠丝姐姐里比喻出来,就有很浓烈地喜感。
我扑嗤一声笑出来,捶了她一拳:“难道凤阳糕配不上肯德基的鸡腿汉堡包?”
她也跟着笑。笑得小心翼翼:“宝珠,那工作怎么办?”
我瞪眼:“工作怎么可以放弃,难道面包不是凌驾于爱情至上的?”
翠丝展颜,笑得欢畅,拍着我大笑:“好,很好。你的观点很对。俗话说得好,情场失意。职场得意,我看宝珠,今年你会升职。”
升职我不指望,只要对着林凤眠我稍稍能自然点就可以。
翠丝不死心的又朝我靠了靠,挤眉弄眼道:“其实,宝珠,许品鑫也不错。”
他是很不错。
人好,貌端又有钱,年轻而体贴。
但是世界上就是有这么古怪的事,我偏偏满眼塞得都是那个不适合我地人的身影,有句歌词说的好,春风再美也比上你的笑,他总是笑着笑着,就用他浅浅的梨窝拨动了我的心弦。
让我着了魔的追随他地身影,神魂颠倒的念着他的好。
我用手指插入发根,苦恼的从里往外拉。wAp..
翠丝一把打掉我的手,痛惜道:“你为什么扯自己地头发,好不容易长出些,你这一把下去,你看看掉了多少。”
我平摊开手,怔怔的看手心里被拽下的烦恼丝,比刚进华丰那会长了不少。
我叹气:“翠丝,我突然想留长发,想穿耳洞,很想做个细腻腻的小女人。”
翠丝用眼睛瞟我,鄙夷道:“这有何难,头发可以带假发,耳洞嘛,到夫子庙,随便哪个卖耳环的摊子上就可以穿了。”
她想了想,一拍手道:“择日不如撞日,宝珠,我带你去打耳洞。”我欣然而笑,扯着耳朵,开心道:“我要每只打上七个孔,舌头,肚脐上都要穿。”
翠丝姐姐目瞪口呆,扯着我的耳朵,惊诧:“每只七个孔,你这个小耳朵可受地了?”
我露出白白地牙,向她恨恨的上下扣了两下,点头道:“末梢神经而已,怕什么?”
她虽一脸地不敢苟同,却也不反驳我,拍拍我作恍然大悟状:“被挫伤的女人容易自虐,这个我了解。”
我一把勾过她的头,哈哈大笑,顺手捡起西装,反担在肩上,拽着她甩上门,择日不如撞日,这话说得好。
我关上手机,不再想其他的事情。
夫子庙一如既往地嘈杂。
各色的摊位,从商店里面铺了出来,一直塞满巷口,形形色色的年轻男女,或调笑,或嬉闹,将仅存的一丝道路也给封死。
翠丝姐姐和我手拉手,直接跨过个摊位,指着里面缩成一团,对着镜子上睫毛的中年大叔道:“宝珠,这里是我的根据地,我所有的耳洞都是这里打的。”
我扫视摊位,琳琅满目,中年大叔闪着带着钻石的假睫毛对我媚笑:“小姐,一枪下去,包你不痛。”
我噗嗤一下,差点将嘴里含着的口水喷出去。
他的眼神真销魂,每眨一下,上面的假钻就锃锃亮的反光。
我稍稍镇定了下澎湃的心跳,咽咽口水,咬牙道:“老板,我每只耳朵要打七个耳洞。”
最好挂成圣诞树。
中年老板嘴巴微张,点头示意:“小姐,可以,比例方面你放心,就是打七十个洞,我都给你打的均匀相称。”
我想起花清晨挑衅的样子,满耳垂的闪闪发光,娇媚无比的软声细语,一下子又怒了起来,伸出舌头,又道:“舌根下面也打两个,带钢钉。”
翠丝姐姐扯扯我的衣袖,满脸震惊的摇头:“宝珠,你真搞自虐?”
我翻白眼,对着睫毛弯弯的老板继续道:“肚脐上最好也打个洞,挂钻石。”
中年老板讪笑,而后搓手并一本正经道:“小姐,你说的都有技术难度,舌头和肚脐这两块地方的业务,目前我们没有开发……”
他说得那么严肃,让我忍俊不住,差点笑出声。
翠丝姐姐翻白眼,怒嗔:“你先给她把耳洞搞定。”
中年老板眨眨小媚眼,钻石连闪了闪,他从镜子旁边拿出只打耳枪,用镊子镊起酒精,擦了又擦。
我嗅嗅鼻子,从心底腾起一股恐惧,我怕闻酒精的味道,这味道如此的深入骨髓,将我童年天天挨针的记忆一点一点给勾了起来。老板,要不,不打七个,先打一个试试?”我苦脸。意志不坚定阿。
“不会很疼的啦。”他边说边扯过我的左耳,熟练的用酒精沾了沾左耳垂,一枪钉了下去。
我惊得捂耳大叫,手从耳朵上撤下来,星星点点的红,妈的,居然还见血了!!
“小姐,把右边的也打了吧。”中年老板猥琐的笑,抬了抬手里的枪,我几乎泪奔。
“我不要,很痛。”我泪眼婆娑,左耳立刻肿痛起来,我拿过镜子,红通通,像颗大大的花生米。
“你没种。”翠丝伸手给了我个巴。
我沮丧,哭丧着脸道:“姐姐,就当我没种,一边七个洞的构思就算了,我有这个心,没有这个胆啊。”
她不语,恶狠狠的瞪我,指着我的耳朵咆哮:“程宝珠,哪有打一个洞的,怪异到极点。”
我讪笑,用微微长的碎发盖住耳垂,拉过她,讨好的接过她的小包包。
真的太痛,不是都说耳朵是末梢神经么,为什么还会如此的痛,我真百思不得其解。
翠丝姐姐抱臂走了两步,突然停下,歪着头思考。
“宝珠,我带你玩个游戏,保管你忘忧忘恼。”她咧开嘴巴笑,露出的白牙齿闪闪发光,让我有了某种不好的感觉。
我摇头,很果断的拒绝她:“不不不,谢了,翠丝,我很累,我想休息。”我看见她闪光的大白牙就害怕,以往血泪教训告诉我,这时该离她远远的,否则,被连累的就是你。
我有老年痴呆,痴呆,痴呆……噗嗤,密码忘记第N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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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屁,你这就叫失恋?”翠丝就势扔过来个沙发垫,怒吼道:“程宝珠,你给我把他抢回来,知道么,抢回来,我柳翠丝的朋友没有这么孬种的。”
抢什么抢?
我又没有罩杯的胸,我又没有浑圆挺翘的臀,最重要的是我根本和他的那个世界格格不
她们都是天鹅,而我只是风鹅……
我抚头,头痛欲裂:“翠丝姐姐,我真的累,一直以来,我都在想,去追吧,去爱吧,受伤了也不在乎,因为你说过阿,人生难得几回搏!”
我停下来,忍不住鼻酸口涩,晶莹的水雾在我眼眸前折射出透明的华彩,我瞪大眼想将它们尽量容在眼中。
沙发上的翠丝一下子安静下来,脸上露出少有的严肃,从沙发上放下脚来,静静的看我。
“可是,我也是个女人,我跟大家一样,喜欢听男友一遍又一遍的说我爱你,喜欢分享他所有的小秘密。”我有点哽咽,伸手擦自己的脸,翠丝默默递上片面巾纸,我边擦边继续道:“可是,他有太多的忌讳,他不能说我爱你,他不可以提到母亲,他不愿意走进他的过往,知晓他的内心。太多的不可以让我爱的很累,一直以来,都是我在揣测他的
翠丝静静的听,问我:“这些你有跟他直接去说么?”
我摇头。眼泪终于崩堤而出,稀里哗啦地流:“这些都是小事,最重要的是,他的世界里,都是天鹅,每一只拉出来,都比我璀璨,优雅。一路看中文网我站在他们中间,就跟个泥土捏的丑娃娃一样。浑身带着汗水的酸臭,就连说话举止都差人家一截,我真的很累。”
我蜷起身,缩在沙发里,疲倦的埋头。
半晌,翠丝靠近我。用手摸了摸我的头,道:“要不,宝珠,你就放弃吧,我知道,一块糕搭一块馍,没有听说过一块糕搭个汉堡包地。”
明明是很严肃。很体贴,劝慰我的话,从翠丝姐姐里比喻出来,就有很浓烈地喜感。
我扑嗤一声笑出来,捶了她一拳:“难道凤阳糕配不上肯德基的鸡腿汉堡包?”
她也跟着笑。笑得小心翼翼:“宝珠,那工作怎么办?”
我瞪眼:“工作怎么可以放弃,难道面包不是凌驾于爱情至上的?”
翠丝展颜,笑得欢畅,拍着我大笑:“好,很好。你的观点很对。俗话说得好,情场失意。职场得意,我看宝珠,今年你会升职。”
升职我不指望,只要对着林凤眠我稍稍能自然点就可以。
翠丝不死心的又朝我靠了靠,挤眉弄眼道:“其实,宝珠,许品鑫也不错。”
他是很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