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有两件事困扰着温小绒,让她面对最爱吃的肉丸子都失去了流口水的欲望。
第一件事和林隽有关。
被他强迫性订婚宣言之后,这人就没出现过,温绒去医院看过林子豪几次,也没遇上他,然后,温绒就想,他到哪里去了?这么想了两天后,温小绒猛然敲打脑门,她管他去哪!不对,她得管,不然他亲她的那一下她怎么讨回来?于是,温小绒又等了两天,林隽继续消失中。记忆里,林隽好像从来没有这么长时间不找她麻烦。再一次去医院的时候恰好碰上林鉴非,温绒拐弯抹角地打听林隽的消息,林鉴非在林隽身边多年,染上了许多不良习气,比如喜欢撩拨啊撩拨,然后给人一刀。
“哦,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直接问我林隽在哪就行了,没必要绕那么大圈子。”林鉴非笑道,“他出国了,过两天回来。”
虽然很窘,但温绒被另一个问题带跑:“你不用跟着他去?”作为助理,林鉴非几乎是林隽的尾巴。
林鉴非如是说:“这次是闻蓝随行。”
第二件事还是和林隽有关。
话说那天丁姑娘爆料自己看到温绒和某男人接吻之后,兴奋得像只麻雀,一晚上都缠着温绒想要套出那男人是谁。温绒不得不佩服自己的耐性和镇定,在极力否认之后,编出一套视觉角度理论,硬是把“吻到了”这个铁一般的事实掰成“没吻到”,最后丁姑娘自个在那边反思她大概真眼花了。
然而,丁姑娘比较糊涂,能被糊弄过去,另一个难搞定的对象就没那么好说话了。温绒看不出白萱萱那张樱桃小嘴简直是只迷你型的大功率扩音器,温小绒有男人的消息通过发达的人际网络,上至校长,下至食堂大妈,全部知晓。这不是一件可怕的事,比起后面的事,这真不可怕。温绒有男人,这没什么,女孩子嘛,谈个恋爱哪用得着大家八卦纷纷,于是重点在于另外两个字——包养!
据白姑娘不负责任如有雷同纯属意外的推测中,温绒和一个目测身价不菲的男人相亲相爱,此男人绝不是那种青春帅气的男生,怎么看都是已经成家立业的男人。她说得相当甜蜜,美化了他们接吻的场面,搞得温绒都没法跟她顶真。可是很快,有人提出了一个问题,温绒一介平民百姓如何GD上这么一号男友呢?在各种版本的推测演绎过程中,最终衍生出一个被大家一致认为靠谱的版本,体育组年轻教师温绒,被富商包养,还是个口味比较小众的富商。
温绒从她家老大听到这个八卦的时候,那真是喉中一口腥甜,差点当场血溅屏幕。更令人想SHI的是,秦老大还郁卒地问她:“你好这一口?我说,你就是因为这个看不上我们小秦的?”
然而,这个时候越是跳脚越是变相证明了你心虚,温绒从容以对,只不过在遇到一个熟人时就会顺口说一句:“好尤桑,我真想谈场恋爱,最好是大我3岁以内的。”
正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就在大家渐渐搞清楚温小绒没有对象,白萱萱老师纯属眼睛喘气,温绒心石将落的时候,林子豪回来上课了,然后把这趋于平静的水面再次搅了个混乱。
那天,秦谦找到温绒,说了一堆他误会她BALABALA的话,他说的很委婉,但拉直了看大意是他以为温绒找了个老男人,做了小情人,这实在是有辱温老师的人品,他为自己这种想法感到羞愧,希望温绒不要计较他前两天的冷漠。
温绒其实没发觉秦谦之前对她的态度有什么不妥,但人家这么诚恳的道歉了,她就收下了。然而,就在这时,林子豪突然杀了出来,怒指着温绒用他脆生生的童音大骂道:“你在这里和其他男人勾勾搭搭做什么?你是我爸的女人!”
天雷滚滚,温绒在此之前的辛苦经营、费力铺垫的一切,全部功亏一篑。
所以,当某人消失15天后的一个下午,当他敲响温绒家的大门,当温绒看到他那张笑脸时,关门放狗。
“小绒,谁来了?”丁姑娘在里屋都被她气势十足的摔门声震到。
“送货的,送错门了。”
丁姑娘不相信,跑去开门,温绒邪恶道:“你敢开门,没晚饭吃!”
门铃再次响起,响了很久,丁姑娘觉得不妥,不顾温绒阻拦跑去开门:“我还是去看看。”
这一看,丁姑娘一双眼睛都直了,林隽对她笑道:“丁老师,你好。”
“好……好,”丁姑娘从视觉冲击中缓过劲来,“您是来找……温绒的吗?”
丁姑娘猛然有种受骗上当的感觉,前两天爆出温绒GD上的男人是林隽之后,学校里简直炸开了锅,但温绒一直跟她说不是,她觉得温绒应该不会骗她,还力挺她跟人争辩,于是现在,在□裸的真相面前,温小绒无处遁形。
“丁老师,我想跟绒绒单独谈谈。”
绒绒,丁叮热泪盈眶,温绒看你一会怎么解释:“……好。”
丁叮走后,大门敞开,温绒再没法阻止林禽兽登门入室。温绒索性钻进房间对着电脑不理他,话说回来,她也不知道为毛对林隽苦大仇深的,他半个月不来打扰她,她应该高兴不是,再说,说她是他女人的也不是他,是他那个口无遮拦童言无忌的儿子。
然而,左思右想,温绒还是觉着不痛快。
林隽跟进屋,打量了下温绒的闺房,看起来真不太像女孩子的房间,装饰布置得再简洁不过,也没看到梳妆台。看了一圈,林隽走到到温绒身旁,她正不断地打开网页关闭网页,终于停在一个冷笑话网站,津津有味地看起来。
林隽在她身旁的沙发上坐下,打量着她的侧脸,说:“几天不见,你好像瘦了。”
混蛋,是谁让她日日烦心,夜夜操心的!
温绒目不斜视道:“我吃好喝好,还胖了两斤。”
林隽闻言微笑:“是吗,这么说我不在的日子里你过得不错?”
“当然。”
“听说你这几天常去看子豪。”
温绒不理他,对着冷笑话乐呵。
“鉴非跟我说他碰到你一次,你问起我去哪了?”他笑的声音很好听。
温绒滚动鼠标的手指顿了顿,默念三遍我一点不想知道你去干嘛了,然后转过脸,竖起拳头:“是,你还欠我一下。”
林隽毫不慌张:“虽然你这个样子我挺喜欢,不过,女孩子还是不要太暴力。”
温绒把他的话当做耳旁风:“大叔,你是想被我打哪里?”
林隽想了想:“我能不能选择被打的方式?”
温绒大度地点头:“可以。”
这一瞬间,林禽兽笑了,温绒隐约感到不妙,然后他指腹擦过温绒的嘴唇:“可以用这里打我吗?”
温绒愣了下,猛然往后躲,抬手拍掉林隽的爪子:“下流!”
“呵呵,还打吗?”
温绒捂住嘴巴,暗叫禽兽无耻无极限,她不能炸毛,要淡定。于是,她重新做回到位子上继续看冷笑话。
“我回来后听说你家情况不太乐观,你父亲跟你说了吗?”
温绒正对着冷笑话网站笑个不停,充耳不闻,于是耳边传来一个幸灾乐祸的声音:“喂,你家快破产了。”
她继续狂笑,顺带回了句:“哦。”
林隽声音加大:“你家快破产了。”
“……哦。”
林隽等了会,优雅地弯下腰,拔了电源,笑得像只狐狸:“你求我的话……”
温绒对着黑掉的屏幕表现淡定,随后一脸鄙夷道:“你求我求你,我都不会求你。”
林隽危险地眯起眼,笑着威胁道:“你想你爸你妈你妹以天为被,以地为席这般可怜么,你求我的话,我倒是可以考虑出个几千几亿的……前提是跟我订婚。”
好吧,话题终于绕到这个上面了。
“我妹你个头,大叔,你有病吧,”温绒终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早就想问了,我家破产关你鸟事!”
林大爷的笑脸被墨泼了个彻底,不过他永远不会把心底的真实情绪外露,所以黑脸只是一晃而过,他又笑道:“看来半个月你还是没想通。这样吧,你先看看我给你带来的礼物。”
威逼不成就来利诱,软硬两手抓。
林隽拿出他带来的几个袋子,一个比一个精致,然后大大小小包装精美的礼物呈现在温绒面前,看样子有包包,有衣服,有皮鞋,有首饰,有香水。
温绒扫了一眼,估计这些东西加起来的价钱她不吃不喝攒五六年,还是税前工资。
温绒踢了踢脚边的包包:“这算什么?”
“礼物。”
“干嘛送这些给我?”
“送未婚妻礼物,需要理由吗?”
温绒不咸不淡地说:“这些东西只要有钱都买的到,你送你情人也是这样吧。可惜,不是所有女人都喜欢名牌包,名牌鞋,你看过用这种东西吗?”
林隽恍然大悟:“难怪蓝蓝说你不会喜欢这些,原来如此,绒绒是特别的女人,我知道了。”
温绒嘴角抽了抽:“……这些是闻小姐挑的?”
林隽说得很自然:“这次随行去欧洲的只有她一个女的。”
温绒别过脸:“……带走,别放在我家碍眼。”
“我拿回去也没用,你可以送给你朋友,哦,比如丁老师。”
林隽今天说的每一句话都让温绒很闹心:“不要,我不喜欢,你拿回去,你爱送谁送谁。”
“我就送你。”
“我不喜欢!”跟老人家说话就是累,说几遍都不能理解!
“那你喜欢什么?”
“大叔,”温绒叹了口气,“你之前的情人大多是倒贴的吧,所以你压根没有恋意识吧?”
林隽没有否认:“你知道怎么恋爱?”
代沟啊代沟,温绒敲了敲桌子,拿出老师的姿态,没意识到自己又掉到林隽设下的圈子里:“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吗?懂不懂什么叫约会,”温绒把言情小说,狗血电视剧里的内容列举了一遍,“约会就要够俗,看电影,逛街,吃小吃,旅游……”
“旅游暂时来不及,那我们就先看电影,逛街好了。”
“……什,什么?”
林隽拉开窗帘,阳光争先恐后地漫撒进屋:“天气那么好,我们去约会吧。”
作者有话要说:看出什么了咩?哈哈该章出现的是文案上的对话完整版
028
每个女生都对初恋有一个梦。这会是一个粉色的梦,旖旎着无数柔软的泡泡,把人包裹在甜死人的芬香中。这还会是一个悠扬着曼妙音乐的梦,心跳声仿佛就在耳膜旁,把脸跳跃出羞涩的温度。
温绒的梦中初恋是一个模糊的身影,她曾经试着幻象付苏,不过没好意思多想就蒙头睡着了。不过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不会是她身边这个人的形象。
温绒穿着一身布衣牛仔,套了件小皮夹克,风格青春休闲,而她旁边站着的这位,能刷爆温绒信用卡的精贵西装,从领带到袖口,从手表到皮鞋,成功商务人士的典范。温绒和林隽站在一起,身上的衣服立刻从休闲变成不修边幅,那张脸从平庸变成不堪入眼,不明真相的群众绝想不到他们是一块的,还是即将奔向,其中一个主动一个被迫,相亲相爱大道的准男女朋友。
温绒耐着性子等公车,同时忍耐着一旁不时打量他们的各年龄段女性各种怀疑猜忌的目光。然后,她听到不远处一个女生跟她的同伴说:“不像是妹妹吧,更不可能是女儿,是女朋友?”
再然后,她听到她同伴说出让人吐血的回答:“太幻灭了,我宁愿相信她是他司机。”
身边有人毫不掩饰地轻笑出声,温绒白了他一眼,林隽耸耸肩:“其实我可以开车,或者打车。”
温绒似笑非笑:“我就要坐公车!”
林隽点点头,很干脆道:“好。”
公车慢吞吞的来了,大家都蠢蠢欲动,一股子杀气弥漫在这一小方车站。
温绒回头问:“知道上车刷卡吧?”
林隽笑了笑,拿过温绒手里的卡。
挤车的人很多,林隽这样的绅士是不会和买菜的大妈挤车的,这般斯文怎么行,温绒在后面推了他一把:“快上去,不然要等下一辆了。”
林隽先一步上车,刷了两次卡,这挤公车就是一场大劫,不拼不行,林隽往里走了两步,回过头发现身后全是人,但就是没见到温绒。
温绒压根没上车,她隔着车门对林隽挥挥手,大笑道:“挤公车的滋味,您悠着点享受。”
公车一颠一颠地走了,温绒只看到林隽被一群高矮胖瘦的人夹在中间,可惜看不清他的表情,温绒遗憾地摇摇头,随即忍不住吹了声口哨,真是畅快淋漓,总该换她暗算他一把了。温小绒为自己出色的完成预定计谋感到非常骄傲,这厮让她不爽了那么多天,她也要让他切身体会下不爽。现下她爽了,她决定干点什么,温绒抬起头望向高照的暖阳,琢磨了会,兀自点了点头。
春暖花开,本来是约会段如碧一起找个地方懒洋洋的好时机,可惜这段日子这丫头逼得她太紧,她可不想一下午都被她洗脑:嫁给林隽有多好。温绒一个人来到高中母校,校庆时的华彩浓重已经卸去,老校恢复他沉稳庄严的本来面貌,温绒跟相熟的门卫大叔讨了个人混进学校。
那天实在太匆忙,又被林隽的几个深水鱼雷炸得眼冒金星,来不及好好回味一番校园情怀。温绒漫步林荫,穿过长廊,几个穿着校服的女孩子抱着课本从她身边匆匆走过,忽然触动她那根不太敏感的情愁神经,默默站了会,不知想到什么,随后,温绒抬起头仰望眼前这栋陈旧的建筑。
新体育馆建成后,老体育馆就不太使用了。想要推翻再减,工程太大,校方也只能暂时搁置,作为一些活动的后备场地。此时正是上课时间,校园里一片安静,偌大的室内体育馆,只有她一个人……咦,还有一个人,那人站在跳高垫前,背影看着有点眼熟,犹如一根修竹,相当出挑。
他回过头看到温绒的时候也是一愣,两个人四目相对半晌,温绒咽了口口水,叫出那个人的名字:“付苏。”
想到那天的饭局,多少有些尴尬,但付苏的惊讶一闪而过,他很快恢复无表情状态:“你怎么会来?”
温绒揉了揉短发,笑道:“哦,校庆那天没好好看看这里,今天有空就来了。倒是你出现在这比较令人惊讶。”
付苏垂下眼沉默了会,低声说:“最近一直在想以前的一些事,很怀念。”
温绒不疑有他:“是吗,我也是,”温绒随意地在垫子上坐下,感叹道,“一眨眼我都工作了,想当初每天都会在这训练,如碧下课后会跑来陪我,你有时候也会帮我带吃的。”
听到这里,付苏眯起眼,神情柔和不少:“你最喜欢吃肉,尤其是烤肉,我得到前面路口的烤肉店帮你买肉串,然后你一吃就是十串。”
这么想起来,他们当初的关系还是很不错的,温绒自己也忍不住笑:“消耗比较大,吃得自然比较多,哈哈。不过还是喜欢那个时候的生活,我只要想着怎么刷新成绩就好,烦恼也比较少,工作后就不一样了。”
付苏看着她的笑脸薄唇轻抿:“那个时候,至少是快乐的。现在却有太多事身不由己。”
温绒好奇:“怎么,你有什么事是身不由己的?”
“我说的是你。”
温绒愣了愣:“我?”她马上反应过来,“你是说林隽?”
付苏在她身旁坐下,空荡荡的体育馆,他们两个并肩坐着,阳光透过两边高墙十余个窗户,在棕色的地板上落下大小整齐的金色光晕,粉尘在空气中轻慢舞步,恍惚间和过去的那些个下午重合。
只不过他们都不再是那两个穿校服的孩子,她手里不会再有食盒,他手里不会再有课本。
付苏望着地板上的光影,忽然问:“我们是朋友吗?”
“当然,这还用问吗。”温绒想了想,又加了句,“我们是一辈子的朋友。”
一辈子的朋友,从青梅竹马,到未来妹夫,这样的羁绊将会长长久久地继续下去,温绒如是想,如碧说她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哪怕当初知道暗恋失败,她也没掉一滴眼泪,她觉得自己还没达到那么高的境界,只是她天生不太敏感,也懂得生活的不完美需要用强大的内心去弥补。
比如,于爱情,我们是追忆,还是前行。
真正的爱情是什么,这是个无解的命题,每个人都会有不同的认知,在温绒心里,放手可能是一种对彼此都好的选择,把自己的喜欢在没被发现的时候悄悄埋葬,让它开出一朵纪念的花,偶尔回想还会觉得美好。
付苏把温绒的话喃喃了一遍:“一辈子的朋友。”
之后付苏很长时间没说话,似乎在消化她这句话,过了会他冰凉的声音带着疏离的质感说:“那天林隽问我以什么立场把你留下来,我当时在想朋友算吗,我自己都觉得很单薄。但是,我们认识十多年,我想我还是有资格跟你说一些话。”
付苏不是话多的人,他如果要说什么,那一定很重要。
“嗯,你说。”
“你和林隽订婚的事,是他胁迫你的。”
付苏没用疑问句,温绒真想大力鼓掌,竖起大拇指,高,太高了,那禽兽真是为了逼婚手段无所不用其极,然而话到嘴边却不知为何拐了个弯:“碧碧说不试着交往不会知道合不合适,唔,我觉得挺有道理,比如你和小雪,性格互补就很好。林隽……他确实挺复杂的,但我这个人比较简单,也许我们搭在一起效果会不错,呵呵,反正我自己心里有数。嗯……那天你是不是生气了?其实我和林隽的相处模式就是那样,他这人很喜欢自说自话,虚情假意,你别放在心上。”
“他觉得我年轻气盛,但在我看来他并不值得尊重。”付苏墨色的瞳孔看向温绒的眼神很复杂,“不要和他订婚。如果可以,还是应该和喜欢的人结婚。”
温绒抓抓短发,点点头:“谁不想呢。倒是你,别老跟小雪闹别扭,她个性比较尖锐,脾气很急,但都是因为在乎你,所以你……”
“我知道,我会对她负责。”付苏打断温绒的话,似乎不太想提及这个话题。
“哦,好。”
“温绒。”
温绒侧过头,零碎的刘海轻轻擦过眉梢,露出些俏皮的味道:“嗯?”
付苏盯着自己的手,左手拇指用力按在右手拇指上:“你有没有喜欢过什么人?”
他看她的时候,眼里似乎有一条河,很长的河,载满了看不透的情绪。温绒愣了好一会才确定这个问题真的是付苏问的,可是怎么答,有,那个人是你,或者没有,我还没遇到。前者她现在无论如何说不出口,后者等于否定她的过去,她也说不出口。
矛盾重重的时候,忽然有人冒了出来:“姐姐当然喜欢过人,不过她现在以后喜欢的人应该是未来姐夫吧。”
温雪掐着笑匆匆走来,体育馆的宁静被她的高跟鞋踩得粉碎。温绒深吸一口气,每次小妹出场她都会觉得有头疼的隐兆。
“你怎么来了?”付苏很平静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