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呢!”清歌冷冷的反问,手指又更用力的抓紧衣领。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就是你院子里的那个丫环,那个,刚才,我从这里走过的时候,看到大夫人带着一群人去了大小姐你住的院子!”下人被她浑身的气息一吓,一下把实话全部说出来了,管他大夫人知道不知道了,大小姐看起来就和要杀人一样,他先保命再说。
大夫人!秦艳莲,果然是你!
就知道你不会善罢甘休,这么快又来找麻烦。
“大小姐,我可以走了吗?我,我还要给老爷送茶叶过去…”下人心中害怕得不行,赶紧问道。
清歌亮泽的寒眸微眯,“你给沐宗佩送茶叶对吗?”
“对!对!对!”下人连忙鸡啄米一般的点头,半点都不敢再多迟疑。
眸中闪过一抹光芒,清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好,你送茶的时候,记得告诉老爷,一定来到大夫人的院子!”
“好,我一定告诉老爷。”下人连忙应道,急急的走了,这大小姐和以前太不一样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就让人心生畏惧,这话他一定得带到,免得给自己找麻烦。
看着下人跌跌撞撞跑去的背影,清歌嘴角的笑慢慢的收敛,朝着大夫人所在的“春艳居”走去。
***
春艳居。
秦艳莲所居的院子,因她最爱繁盛的牡丹,满院都是一朵朵开如碗口大小姐的艳色的牡丹,各种各样的品种,什样锦、娇容三变、玛瑙荷花、彩蝶、粉荷飘江、银鳞碧珠,繁花如锦在斗奇争艳,初夏的阳光盛午正在苍穹上散发着灼目的光芒,洒在春艳居中,带起一阵阵七彩光芒,满鼻都是浓郁的香味。
如此盛景的院中摆着一张大理石为面,红木为脚的桌子,上面摆着精细的菜式,一打扮的如同牡丹一样艳丽的妇人坐在桌旁,她的身后站着两个嬷嬷,两个大丫环,个个都是满脸盛气的模样。
这个妇人正是秦艳莲,她一手执着筷子,满脸怒色,指着旁边站着,一身狼狈凌乱,脸上一条黑一条白的玉香和莲白,对着跪在前面的一个丫鬟大声骂道:“贱婢,你竟然敢打我的人!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身份,不过一个粗使丫鬟,竟然敢打我的人!”
她骂的正是萍儿,此时萍儿脸上被两个嬷嬷使劲的压着跪在地上,她一边挣扎一边骂道:“大夫人,我不是什么粗使丫鬟,是大小姐的大丫鬟,你凭什么把我抓到这里来!你这是滥用私刑!”
秦艳莲一双美眸中射出凌厉的光彩,昨天在沐清歌的院子里没占到半点便宜,反而被沐宗佩打了一巴掌,最后不得不装晕才逃过后面的尴尬局面。
今天一醒来,就有人告诉她,老爷将她的两个丫鬟玉香和莲白派给了沐清歌!
想得美,她的丫鬟派给那个贱种!那个外室生的贱种有什么资格用她的丫鬟!她带着人气势汹汹的去看,结果看到萍儿这个小丫鬟在拿门栓打玉香和莲白,这不是等于在打她的脸吗?好,打不了大的,就先把这个小的带过来收拾了!
“凭什么!凭的就是我是沐府的大夫人!你不过是个贱丫头,我想将你怎样就怎样!”秦艳莲将手中筷子啪的一声拍在桌面。
那用力的一拍,震得桌上的碗筷都跳动了几下,吓得萍儿也一呆,她在府中一直都是被欺压的,心里对大夫人有些本能的敬畏,不过也只是片刻而已,她想起今昨晚上大小姐的模样,那样坚强冷傲,她是大小姐的丫鬟可不能丢脸,又使劲的挣扎了起来,小脸上满是倔强,大声喊道:“我是大小姐的丫鬟,要处置也是大小姐处置!”
站在一旁的玉香和莲白早就气的不行,早上被萍儿劈头盖脸一顿打,还自己去撞墙,撞的头壳发疼,气怎么吞的下去,现在看大夫人都发火了,莲白眼眸一转,连忙凑上去道:“大夫人,您别气,您一直仁厚管理这府中上上下下,有些人就以为你是好欺负的,我和玉香受苦也没什么,可是不能让旁的人觉得你连个丫鬟都管不了…”
这旁的人,谁不知道,说的就是方晴儿。
想到这个狐媚子,秦艳莲狠狠的一抽气,一脸阴冷寒沉,心中怒气更重,眸中似能射出刀一样。看着一脸倔强,作死挣扎,毫不屈服的萍儿,秦艳莲又想到沐清歌那张绝美淡然,冷漠肃杀的脸蛋,虽然没看过那个被沐宗佩偷养的外室,看着沐清歌也知道是如何倾世的美人。
想到这里,心中的怒火越来越盛,方晴儿,沐清歌的娘,都是仗着脸蛋长得漂亮的狐狸精,偷走了老爷的爱!
她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美眸如毒蛇吐信,指着萍儿道:“反了!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丫鬟!你是沐清歌那个贱种的丫鬟又怎样,这个沐府现在还是我做主!容不得你们一大一小两个贱货在这里嚣张!”
一听到骂到大小姐是贱种,萍儿挣扎的就要站起来,满脸激动,怒视秦艳莲,大声喊道:“你骂我就罢了,你凭什么骂大小姐,大小姐怎么也是老爷的血脉,等会我要把这话告诉大小姐,告诉老爷,看你怎么办!”
“啪!”的一声脆响,秦艳莲往前两步,对着萍儿小脸就扇了下去,萍儿被扇得脸一歪,一双眼满是通红,瞪着秦艳莲如牛一般就要挣脱两个嬷嬷的手。
她今天早上被清歌给门栓打人打出血性来了,此时秦艳莲动手打了她,浑身冲动得就要上去打一顿秦艳莲才甘心,“放开我,放开我!”
玉香和莲白看着萍儿被踢,脸上说不出的开心,幸灾乐祸的光芒在眼中闪烁,叫你开始打我,用门栓打我。
“大夫人,这种人,就要教训,她一个丫鬟竟然还威胁你。”玉香拔高了声音,在旁边煽风点火道。
秦艳莲高挑的眼斜睨了被两个嬷嬷使劲按着的萍儿,目光恶毒如蛇,对着萍儿就是一脚踹下去,踢在萍儿的腹部,“你再说一句告诉老爷看看!”
那一脚用尽秦艳莲全力,踢在柔软的腹部,萍儿脸色立即变得青白,身子也佝偻了下去,秀气的脸上汗水一滴滴的往下掉,她狠狠的挖了一眼玉香,咬着牙抬头对着秦艳莲说道:“怎么,你怕了,你现在欺负不到大小姐,就欺负我这个丫鬟了吗?等大小姐回来了,看你怎么办!”
“大小姐,叫你等大小姐回来!”一脚接一脚,秦艳莲的脸色已经有些狰狞,气焰更盛,她越踢越有感觉,随着她一脚一脚的踢下来,萍儿的声音也越来越低,身子越来越低。
两个嬷嬷感觉按着的萍儿有些不对劲,身子没有任何力气,不再挣扎,甚至在清颤,这…两人对视一眼,同时一松手,萍儿果然直接软倒了下去,滑在了地上,脸上满是大滴大滴的汗水,整个人背部都沁湿如水浸了一般。
一个嬷嬷眼露怀疑,小声附在秦艳莲耳边道:“大夫人,这该不是死了吧!”
“哪有那么容易死!”秦艳莲怒目道,美眸一转,看着萍儿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对着萍儿的侧腹又是一脚踢下去,“起来,不要装死!和你那贱小姐一样,要死不活的,有本事就不要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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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你们逼我的
“哪有那么容易死!”秦艳莲怒目道,美眸一转,看着萍儿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对着萍儿的侧腹又是一脚踢下去,“起来,不要装死!和你那贱小姐一样,要死不活的,有本事就不要装死!”
萍儿全身抽搐,眼眸微微的睁开,睨了大夫人一眼,朦胧间看到院子外走进来一个身影,小脸上咧开了一抹笑容,。
秦艳莲美眸眯起,脸带怨愤,看着萍儿脸上的那抹笑容,清清淡淡的笑容展开在她满是大汗的脸上,有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诡异感,“贱人,你竟然还笑!”她觉得心中有一种毛毛的寒意,提起裙角,又准备一脚踢下去。
“骂人贱者,必自贱!”凌厉的声音带着一道墨色的光,阵阵寒风扫进满是绚烂牡丹的庭院,朵朵盛放的牡丹花瓣一片片挣脱花枝,被强大的气流从地上被卷起飞到半空,摇曳着飞舞,盘旋。
一条细长的腿凌空飞跃,紧接着一个燕子回身,一脚踢在秦艳莲要踢萍儿的腿上,秦艳莲嘭的往旁边一歪,身子连转了两圈,幸好旁边两个嬷嬷扶着才没有摔到地上,却也撞得浑身发疼。
风过之处,残落的牡丹花瓣片片飞舞,黑衣女子站在其下,一身凛冽冷然,清俊冷冽的站在众人之前,眉如柳叶,眼如星缀,盛午的阳光都染不上她一点温暖,全身弥漫着浓烈的森冷之气,来人正是清歌,星眸中饱含冰霜,扫过院内,
“萍儿。”见倒在地上,秀气的小脸上都是汗水的萍儿,清歌眼瞳一收,大步走了过去,将萍儿抱在怀里。
“咳咳…大小姐,我知道你要来了,我刚才…都看到你…了…”萍儿眯着眼睛,脸色苍白却带着笑容,眼底有着褶褶光辉,崇拜的看着清歌。她就知道,刚才她看见的人是大小姐,所以她才笑的。
“嗯,我来了。”清歌观察着萍儿的脸色,一只手扣上她的脉搏。
“咳咳…咳…咳咳…”萍儿虚弱的靠着清歌,时不时的咳几下,嘴角慢慢的溢出一道红色的血线。
须臾之间,清歌脸色一变,目光见到萍儿嘴角的血丝,星眸一凝,再掀开她的衣物一看,腹部是青紫的淤痕,背部也是。
是谁踢的,是谁把个十四岁的小姑娘踢成这样,清歌心中一寒,眼神如冷箭射向一旁众人,其他人都抖抖索索的不敢抬头看。
“沐清歌,你竟然还敢踢我!”秦艳莲将歪了的头钗扶好,一面对着清歌怒目道,刚才那一脚她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踢在了身上。
这个沐清歌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没人通知她!
清歌不语,目光看都不看秦艳莲一眼,将萍儿扶起,“萍儿,你别动,我扶你去找大夫。”萍儿嘴角的血丝应该是内脏出血造成的,虽然看起来还不是很严重,但是必须去看大夫,她虽然懂医术,但是她懂得的东西,和这样专业治病的大夫还是有很大不同的。
萍儿点了点头,“大小姐,你对我可真好。”嘴角泛起一抹笑容,虽然不算绝色,在清歌眼里却比满院珍贵的牡丹还要漂亮,这单纯的小丫头是她遇见的第一个朋友,是,是朋友。
既然是朋友,她沐清歌就会以诚相待,尽力为友。
初夏盛午的阳光带着灼热的温度,照在繁华如花园的院落之中,却温暖不了人心的温度。
“沐清歌,你踢了大夫人,还想逃吗?”玉香一手搅着帕子,摸着肿胀的手臂,大声喊着,心内暗道,沐清歌,你想带着萍儿逃,打了我的想就这样了了吗?你休想!
莲白见玉香这么一喊,也反应过来,接着道:“是啊,你太不把大夫人放在眼里了!”
两人一句一句的话落入秦艳莲耳中,句句正好说中她所痛恨之事,秦艳莲美眸一眯,含着狠辣的光芒,她对着身旁的两个嬷嬷,头往清歌那一点,浓艳的脸上带着一抹怪笑,“你们,给我拦住她!”
两个嬷嬷立即点头,她们本来就是随着大夫人陪嫁过来的,也是有一身好武功,平时大夫人做什么有不服的,就是她们出手压制住,就像今天抓住疯狂的萍儿一样。
此时见要处置清歌,冷冷一笑,她们跟着大夫人这些年,处置下人可是习惯了的,顿时粗腿一迈,拦在了清歌的面前。
“大小姐…你不能走。”其中一个方脸的嬷嬷阴阳怪气的喊道,伸手拦住清歌。
清歌收住脚步,一手扶着萍儿软软的身子,迎风站立,沉稳大方,身上一股冷凝之气散发,她脸如白玉,唇如丹点,冷冷的看着前方,眸中没有半点情绪,“让开。”
方脸嬷嬷以前也知道沐清歌是个什么样的人,那还不是个软柿子,想怎么捏就怎么捏。
昨晚她们两人没值班,不知道清歌怎么收拾护院的,而且她们自幼就是秦艳莲的嬷嬷,武功身手训练的比那两个护院更好,今天就算听其他丫鬟说了,她们自视甚高,根本不放在心上,此时见沐清歌眼里半点都没她们的模样,心下有气,脸上横肉一抖,鼻孔朝天,横道:“你是让我们让开吗?”
“咳…咳…”萍儿头靠在清歌的肩上,又咳了几声,一股温热的带着腥热的气息从清歌的肩膀上流下,她连忙低头一看,萍儿嘴角的血丝已经化成大股的血流,萍儿吐血了!
内脏肯定是受伤了,而且不是一般的严重!
她用袖子将萍儿嘴角的血轻轻的擦干,再抬起头时,绝美的脸上,一双乌墨色的眸中蕴藏着浓浓的黑雾,如同望不见边际的无尽沙漠,满目都是苍凉,让人一望生寒,“我再说一遍,让开。”
极轻的语调,没有任何起伏,平淡的如同机器念出的声音,却让在场的人心中都一寒。
秦艳莲不禁想到昨晚清歌的样子,心里也微微颤抖,那一招让两名护卫倒下的身手太凌厉,太诡异,但是,也许是两名护卫武功不够好呢,她无论如何也不相信,清歌武功突然之间就好了,再好,能好的过她两个贴身嬷嬷吗?这可是父亲特意为她培训的。
她本来恨的就是沐清歌,找萍儿不过是发泄而已,现在清歌既然上门了,她哪能错过这个机会。
思及此处,她精致妆容的面上一顿,立即吩咐道:“张嬷嬷,王嬷嬷,给我上,今天绝不给那小蹄子和那贱婢走出去!”
王嬷嬷就是刚才那位方脸嬷嬷,和张嬷嬷两人肉脸一抖,眼光一厉,嘿嘿一笑,表情带着恶心又兴奋,怪腔怪调道:“大小姐,老身可要得罪了!”话一顿,两人袖子一拉,肥大的身形一闪,顿时对着清歌冲了过来。
萍儿靠在清歌的肩膀,看着那两个嬷嬷,深吸了口气,这两个嬷嬷她可是知道的,身手不是一般的好,以前府中有人来闹事,她们两人一手一个,把几个壮汉都丢了出去,大小姐这么柔弱的,虽说很厉害,可是以一对二,不知道能不能打赢,她担心的抬眸道:“大小姐,咳…你别管我,她们很厉害的…”
清歌淡淡点头,“我知道。”这两个嬷嬷的身手她一看就知道不简单,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
她将萍儿扶在一边,将她靠在墙上,星眸柔和无比,“你先靠一下,我马上就好。”
她本来不想出手的,可是,萍儿受了内伤的身体是决计经不起一拖再拖了,时间就是生命,她不想拖延一分钟,不然,刚才她绝不会饶过秦艳莲。
可是,今天她若是不出手,这里的人也绝不会让她出去。
这世界,不是她想不出手就不出手的,清歌如鹰的眸光扫过院中所有人,是你们逼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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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一百倍
可是,今天她若是不出手,这里的人也绝不会让她出去。
这世界,不是她想不出手就不出手的,清歌如鹰的眸光扫过院中所有人,是你们逼我的。
簌簌的风声刮过,空气蠢蠢欲动,所有的人目光都集中在清歌和两个嬷嬷身上,眼中各种各样情绪都有。
清歌站在院中,泼墨般的长发在空中丝丝飞舞,瞳眸一眯,定定的看着前方扑过来的方嬷嬷和张嬷嬷。
两个人身形虽然巨大,身手一点都不阻滞,很是灵活,如电般的闪了过来。
清歌不急不缓,神清气爽的站在原地,一双冰眸里含着满满的自信,在众人眼中两个嬷嬷闪电般的身影如同慢动作电影一般,一步步分割在她的眼里。
“今天就好好教教你规矩!”张嬷嬷手指如鹰勾一般,叫嚣得对着清歌冲过来。
清歌一弯身子,手肘回送,躲开张嬷嬷的攻击,另外一边王嬷嬷的拳头刚好过来,清歌眼眸一凝,身形微转,带起一阵清风,细弱的肩膀借力一推。
两个嬷嬷相互撞在了一起,肥大的身躯发出巨大的碰撞声,王嬷嬷的拳头打在了张嬷嬷的眼睛上,打出一个又大又青的印子,张嬷嬷的鹰爪一下抓到了王嬷嬷的肚子上,那圈肥肥的肉顿时揪得生疼。
两人大喊一句,脸色神色已经大变,好个沐清歌,竟然能躲开她们的攻击,还让她们自相残杀,看来真的是不弱。
两人立即提起精神,用尽全力的向清歌出手。
玉香在一旁看的起劲,手帕搅得紧紧的,牙齿咬着下唇,心里恨恨的骂道:这两个废物嬷嬷,平时欺负她们就行,怎么就收拾了一个沐清歌呢?!
她高挑的眼中闪着毒辣的光芒,环顾了四周一圈,院中几人都静静站着,大夫人此时表情带着愤怒,却也只在一旁静静看着,现在其他的丫鬟肯定也是不会上前出手的,出手也没用,她们又没什么武功。
沿着院子转了一圈,目光到了门口靠在的瘦小身影上,脑中一个念头急速的转过,玉香心内暗道:沐清歌,你不是为了救萍儿出手的吗?你不是让萍儿来打我的吗?哼!一个冷笑勾起,玉香一手扶着发疼的腰,一手放在嘴边装作惊讶的大喊道:“哎呀,你们看萍儿是不是不行了…再不救…就要死了哦…”
果然,她的话一出,秦艳莲的目光转到萍儿身上,美眸中立即一道精光划过,艳丽的脸上如同魔鬼一般,带着狰狞,转头吩咐道:“玉香,快去,把萍儿抓起来!”只要萍儿抓起来了,沐清歌还不会受制吗?现在她被两个嬷嬷缠着,看她怎么出手。
“大夫人…我…我被打得动不了…”听到大夫人点名要自己去,玉香脸色一变,两眼都是惊讶,她是想要大夫人去对付萍儿,可是她不想自己去啊,现在的沐清歌她可不想直接出手去惹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哼…”秦艳莲冷冷拂袖,翠绿艳丽的衣裳随着她动作一荡,别以为她这个沐府主母是白做的,这玉香和莲白两人一直出口煽风点火,当她没有听出来吗?她这个主母十几年,可不是吃白饭的!“你不去就调去杂物房吧!”
杂物房?那可是府里最内的差事了,最累最脏的活都在那里,还被人看不起!
玉香瘪了瘪嘴,心内抱怨道,不太想上去,若是往日大小姐,她早就上去了,可是今时今日,她真的有些顾忌,那浑身散发出来的气息,不怒而威,望而生畏,一看就不好惹。
可是她也不想去杂物房。算了,她先报复了再说。
玉香一咬牙,迈着碎步绕着墙角飞快的往萍儿的方向去,看到萍儿小脸青白,闭着眼睛,软趴趴的靠在墙头,嘴角带着殷虹血痕的样子,刚才她心底的一点担惊受怕都没了,好你个萍儿,上午拿门栓打我,等下有你受的!
那处偷偷摸摸的潜行,这处清歌正一个漂亮的过肩摔,将张嬷嬷狠狠的摔倒在了地上,叠在倒在地上的王嬷嬷身上。
她拍了拍手,看着倒在地上咿咿呀呀叫个不停,再也不能起身的两个嬷嬷,嘴角浮上一抹冷凝的笑容,眼眸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视,“就你们,还差得远呢!”
清歌利眸一抬,目光如剑射向大夫人,看的秦艳莲心内一惊,脚步不由自主的往后一退,
清歌冷袖一甩,如冰的双眸中蕴含着深深的寒气,令人一望生敬,她一脚踩在倒在地上半天不能爬起的两个嬷嬷手腕上,脚下用力的捻着,只听两声清脆的骨折声,两个嬷嬷杀猪般的尖叫声响彻院里,穿透全府。
清歌半点都不在意,眼眸扫过院中的每一个人,饱含警告的道:“以后若是你们谁还敢欺负萍儿,我必让你百倍奉还!记得,不管是谁,我都不会放过她!”
声音如珠玉落地,掷地有声,斩钉截铁,毫不容怀疑,丫鬟们纷纷看的一惊,这还是那懦弱挨打的大小姐吗?这一身泼墨般的黑衣,染冰带雪的容颜,风华绝代,那浑身的气度,甚至,甚至比老爷还要大气。雍容清贵,能让人忽略容颜,只为一身风华沉迷。
没有人觉得她说的话是开玩笑的,就算她以前只是个没权没实力的废物大小姐,此刻,在丫鬟们心中,大小姐的形象彻底颠覆,她威仪十足!
可是…丫鬟们的目光掠过墙角,那里…
清歌敏感的察觉到众人目光的不对劲,少了一个人,她咻地回过头,玉香刚好走到了萍儿的身边,看见清歌反过头来,对上她嗜血的双眸,猛地一抽气,眼眸如铜铃一般睁大,一动不动的站立在原地,忘了下一步的举动。
“你在干什么?”森寒的如同地狱的声音从清歌淡红的唇中溢出,带着九天的阴冷,让人寒到了骨中。
玉香只觉在漫天阳光照不进小院半点,丝丝寒气弥漫中,她却冷汗不止,刚才清歌的话她也听见了,目光看着两个壮实的嬷嬷一脸痛苦的样子,更加害怕。
明眼人都知道她要干什么…她怎么办,沐清歌肯定不会放过她的,余光瞟到就在手旁的萍儿,脑中一转,萍儿不就在身边吗,要是拿萍儿威胁,沐清歌肯定不敢怎么样,不是还有大夫人在这里吗?干脆做到底!
想到这里,玉香一伸手拉住萍儿的头发,下巴一台,眼睛一横,“我干什么!我抓了这个贱婢…”
她后面说什么清歌已经没有听了,因为清歌看到萍儿的脸因为头发拉得疼得皱起来了,那小雏菊一般清秀的容貌变得苍白,嘴唇却还在轻轻动着…
清歌看的清清楚楚,那是在说,“大小姐,别管我…”
一道光影划过,众人只觉眼前一闪。
接下来的那一瞬,空气一瞬间阻滞,全部的人感觉心跳在这一秒停住。
阳光下有冰霜在蔓延,一丝一丝的在院中泛起,丝丝缕缕的沁入人们的心脉。
金辉下少女全身浮起一层淡白的冰霜,站在玉香的面前,两个脸部的距离近到呼吸可闻,玉香睁大了本就很大的眼睛,眼中倒映着少女的双眸,那不是人的眼,带着三千年忘川看不到的黑暗,含着千军万马而来的蚀骨杀气,冷的她心脏都要停下。
忽的一阵绞痛,玉香低头一看,银色的光芒在清辉里闪耀,锋利的匕首插入她的脾脏,“你…”
清歌微微的低头,墙面的阴影遮住了她姣好的容颜上部分,整个人诡异阴冷,“我说过,百倍奉还!”
手腕一转,刀锋在腹部一搅,玉香握着腹部,喉中一股腥热的气息涌上,她想抬起手指,“你…你…竟然杀…”
少女手腕再一送力,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笑容,“对,是,是我杀了你。”话音一落,将刀狠狠拔出,清歌身形一转,堪堪避开喷出的血柱,一把接到软倒下来的萍儿,冷冷站立于一旁。
那血柱溅出一丈长,站在对面的秦艳莲连忙往侧边躲闪,躲闪不及,翠绿艳丽的绣鞋上也染上了一抹鲜血,她虽然经常打骂下人,却从没见过这种场景。
玉白睁大的眼靠着墙倒下去,满身血染的样子吓得她心内一惊一抽,“沐清歌,你竟然敢杀人!你好大的胆子!”
清歌将刀子收回,抱着萍儿往外走去。
外面传来踏踏的脚步声,一人走了进来,“谁竟然在府中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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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谁杀谁
玉香睁大的眼靠着墙倒下去,满身血染的样子吓得她心内一惊一抽,“沐清歌,你竟然敢杀人!你好大的胆子!”
清歌将匕首收回,一脸冷漠的抱着萍儿往外走去。
外面传来踏踏的脚步声,一人走了进来,“谁竟然在府中杀人!”
清歌抬眸望去,拱形的院门前踏踏的走来的不是沐宗佩,还能是谁,他一身武将的便服,虽人已到中年,也看的出年轻的时候必是英俊武将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