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待那个时候,我早已有足够的时间打点好一切,离开尹昌,再寻个地方隐遁起来了。”
老五默默的听着,暗中感慨白若来心思缜密。
如果不够心思缜密,又如何能在这十年间安然度过,毫不给人发现破绽?
“只是,不知道裴玉又为何突然来寻我?”白若来说完这话,顿了顿,目光有些迷惘,转而又道,“老五,我带着白米先回尹昌,你去皇城打探下原由吧!”
“不可!”老五打断道。
白若来知道他是担心自己安危,摇了摇头,“无妨的。你去皇城,除了打探缘由,还有别的事情…”
听白若来吩咐完,老五不说话了。
白若来又道:“这世上知我尚在世的,没几个人。容翡身边的这些随从,也只是找人而不知找谁,可见裴玉找我只是暗地里寻找…”
说着说着,白若来没声了,老五感觉怪异,抬头一看,却见白若来望着墙上闪烁的灯影,神色忧虑。
半响,只听他无限沧桑的叹道:“都十年相安无事了,他突然又来寻了,定是发生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驾驶考试了,爆发吧,我的人品!
初入剑庐
白沉欢成为剑庐弟子的时候,师尊还是剑庐的掌门。
那时他只七岁,蹲在院中树下用小棍子拨蚂蚁玩,正好被路过的冷秋叶看到。
冷秋叶是师尊的第七个徒弟,与白父有些旧情,这一次是路过此地特来拜访。
也不知冷秋叶是从哪里看出这位戳蚂蚁玩的顽童天赋异禀了,见了白父后硬要磨着收白沉欢为徒。白父最为疼爱这个小儿子,如何舍得他被这位剑痴卷走吃那无尽的苦去,但又不好拂了好友情面,就询问小儿的意见。
白沉欢见这人从见到他开始就不停的劝说,甚至到了苦苦哀求的地步,心想若不答应委实不好意思,遂点头同意了。
结果,冷秋叶欣喜若狂,白父捶胸顿足。
冷秋叶是剑痴,剑术在十三位师兄弟之中算是翘楚,但他不善授教,亦懒得收徒,因此其他人都桃李满天下了,他却依然一颗枯树,枝叶全无,惹得同门师兄弟见着就嘲笑。
想着再过一年剑庐中又要举行三年一次的试剑大会,如若届时还没推出个徒弟,不知师尊又要怒骂成什么样子了。想想发怵,便寻思着随便找个徒弟凑个数作罢。
找啊找啊,始终找不到自己满意的,不是油嘴滑舌就是资质驽钝,收这等货色,将来不被气死也被烦死,冷秋叶可不想跟自己过不去,便又一天拖一天的把这事耽搁下来。
直到有一天老友来信,信上不停吹嘘自己的小儿子有多聪明伶俐乖巧懂事,冷秋叶双眼一眯,有了主意。
然后,顺道去拜访老友,再看看那位被吹得天上有地下无的“贤侄”。
贤侄眉清目秀,如花似玉,让人看得格外欢喜。再加他拿着棍子戳蚂蚁玩的行径依稀有他当年的闲散风范,不由暗自点头:就他了!
白凤山生了七个子女,拐去一个想来也不会介意,更何况能成为他剑痴冷秋叶的徒弟,那可是多少人烧香拜佛都求不来的!
嗯,反正这徒弟他是要定了,成也成,不成也得成!
要是白凤山还有什么异议,尚可以算算若干年前的那些帐么!
本着这样坚定又无耻的心思,冷秋叶携着准爱徒跟徒儿他爹“商讨”去了,而商讨的结果,自然很是令人满意呵。
而第二天,冷秋叶就带着白沉欢离开了江南白家,一路北上去了剑庐。
设了案,点了香,叩了头,拜了师。礼毕,年仅七岁的白沉欢便成了剑庐冷秋叶座下唯一的弟子,开始了他之后十年的剑客生涯。
冷秋叶为剑尊第七徒,人唤七叔,后来又被尊为七爷;白沉欢为白家第七子,人称七公子,后来名动天下,被尊称七少。
而这两人,在后来被称为“剑庐双七”,成了传说的人,以至于后来上剑庐拜师的人都掐着七这个数来,好似成了“七师弟”“十七师弟”这样的身份,就能成跟双七一样厉害的人物般。
然而,在冷秋叶看着给自己行拜师大礼的白沉欢,嘴角露出终于解决了一个大问题的满意笑容时,他没想到这个拉着凑数应付师尊的徒弟有朝一日会名动天下。而对于年仅七岁初入剑庐的白沉欢来说,他也死活想不到在不久的将来他就成了一个响动延国的风云人物。
因为,冷秋叶并没打算教白沉欢多少剑法,倒不是因为临行前白凤山老泪纵横的哀求自己“仁慈”一点,而是因为他实在缺乏教授徒弟的经验,也懒得去摸索什么经验,所以胡乱捡了本入门的剑谱让白沉欢自己琢磨去。反正他只要收个徒弟就完事了,堵住师父师兄弟们啰嗦不停的嘴巴就功德圆满了。
而白沉欢当初答应冷秋叶当他徒弟,纯属是不忍看着一个大人不停的哀求的模样。他想着当个徒弟也没什么吧,学个一年半载的再回来就是了。所以他也没想着用功练。更何况师父甩给他的剑谱,上面的图倒看得懂,但有些字笔画繁多,很是陌生啊!不过师父也没要求他什么,那看不懂应该也没关系了。
白沉欢这么想着,也就每日翻两页的应付着,其他时间不是满山抓兔子逮麻雀,就是看着其他师兄弟们在烈日炎炎或者狂风暴雨下辛勤苦练。
每每看到师叔们暴跳如雷的破口大骂或者脸色铁青的大加严惩时,他总是暗叹自己的师父是多么慈祥仁爱。
做师父的放任不管,做徒弟的不务正业,于是等到了三年一期的试剑大会上,便发生了堂堂剑庐子弟居然不会拿剑然后看着对手拔剑吓得跑下台的笑话!
全场瞠目结舌,然后哄堂大笑。
坐在主席上的冷秋叶是脸红了又青,青了又白。他实在想通这位徒弟脑瓜子挺灵活的,怎么看了半年的书连三脚猫的功夫都没学会呢!
真是丢死人了!
冷秋叶拎着白沉欢气急败坏的回去了。
回去途中他向天发了一百遍的誓,一定要把这个混账徒弟教成个样子!
哼,本以为收了个徒弟就不遭那帮家伙嘲笑了,没想到他们又找到新的嘲笑事体了!吃饱了闲着没事干的家伙!太王八蛋了!哼!
冷秋叶很生气,后果就是白沉欢接下来的日子很惨不忍睹!
字不认识,行,每天抄五百遍!把它抄认识!
不知道意思?没关系,我说一遍,你给我死死记住!
剑招都是图,你给我照着练!三天后抽查,你要忘记步骤你试试!
什么,举不动剑!给我每天劈柴挑水扫地抹桌子洗衣服做饭!
白沉欢在烈日炎炎或者狂风暴雨下哀怨,谁说他师父慈祥仁爱的!
但,冷秋叶自己可以连续三十年坚持不懈的钻研剑术,却没法连续三天的督促徒弟练功。所以很快,冷秋叶逮住挑水挑到手软的白沉欢,道:
“嗯,基本的为师都跟你说了,现在就看你自己了。嗯,为师相信你不会让为师失望的!嗯,这是剑谱,你继续看着练吧!”
为师为师的,喊得真是不自在。
说完冷秋叶就负着手继续钻研他的剑术去了,只留下肩上还挑着水的白沉欢愣在原地一脸茫然。
但这回师父给自己下了要求,就是不要让他失望。虽然做到怎么样才算不让师父失望这个问题很深奥,但有了目标,就要奋斗。
于是年仅八岁的白沉欢不再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全身心的投入于认字强身练剑之中。当然,如果不是山上的兔子松鼠被他逮怕了几里之外闻着他的气息就逃得没影让人死活都逮不住,而其他师兄弟早已被他的师父们严令禁止再跟他玩耍,省的被他们的七叔落了口实说徒弟是被他们带坏的,那么白沉欢也不是那么认命一心去研究剑术去。
作者有话要说:少年白沉欢很萌啊有木有......
额,我只是双更攒人品。要是明天一次过了,瓦要三更!!!
剑起惊人
白沉欢是个奇才,在多年以后,剑庐的人形容这位白七少时,都会情不自禁发出这样的感慨。
冷秋叶只是简略的跟他讲述了一些入门的东西,然后全凭他一个人去研究。当时他只八岁,剑法对他来说还是很深奥很复杂的东西,不是他想研究就能研究透的,所以很多时候他只是看着那一张张发黄的书页一头雾水。不过很快他就寻到了解决问题的方法。
不懂,师父不教,他可以问别人。
白沉欢长得很是清秀,眉目如画,唇红齿白,而且乖巧懂事,所以很讨人喜欢,于是但凡被他问到的人,虽然不会倾囊相授,但多半会不吝赐教,甚至有些师叔辈的看出了他的聪颖想让他弃暗从明改投到自己门下。不过对此白沉欢虽然年幼却也立场坚定,婉言拒绝着。别人见他这般作态更是欢喜,全然不顾白沉欢内心其实是怕了那拜师礼的繁复累赘。
白沉欢就这么集百家之长的学习着研究着,虽然道路崎岖坎坷,但总归是一点一点的进步。然后他就发现了一个问题。
师父给自己的那堆剑谱好麻烦,练起来怪浪费体力的,还不如这样这样来得简便,而且简便之后也精妙有力了很多。
经过多番验证后,白沉欢肯定了自己的想法是对的,然后果断的将之付诸了实践。那些发黄的剑谱被束之高阁,换上的是一本由稚嫩字迹一笔一笔画出来的新剑谱。它是在汲取了剑庐入门剑谱所有的精华后又加以整合改良而成,虽然尚有不足之处,但其闪光点却是不容小觑的。
而等到三年之后又一个试剑大会,白沉欢就按着新剑谱上的招式连连打败了十数位师兄,惊得全场哗然,然后,鸦雀无声。
虽然最后他败给了他人,未能夺冠,但毫无疑问,他是那次大会最让人惊奇的存在。
他那是什么剑法?像是剑庐剑法又不像是剑庐剑法!
老七不是不管他的么,怎么三年间他的剑法这么高超!
会不会师尊相中了他,在暗地里教授他?
一时之间,剑庐上下,传言纷纷。
当人们听说他是自己写出的这套剑法时,一个个都是难以置信。而当冷秋叶把厚厚一叠修改涂鸦的草稿拿出来时,全场又彻底石化!
他只是个十二岁的孩子啊!
他的师父对他可是不管不顾的啊!
他就这么无师自通了!
他就这么闲着无聊为着自己方便,就平白的创出了一套剑法了!
这事情太大了,代理掌门大师叔忙差人去山顶告诉师尊。这样一个神奇到妖异的存在,他能力有限,定夺不了啊!
很快,山顶就传来旨意——让这孩子上来!
然后,白沉欢就见到了传说中的剑庐掌门,被唤为师尊的老人。
没人知道白沉欢上了山顶做了什么,师尊又跟他说了什么,人们只是看到白沉欢下山时背上背着把剑。
剑很古老,甚至有些破旧,但所有人见着这把剑都恭敬的低下了头。
因为这把剑,是当年师尊一直使用的。
后来冷秋叶问白沉欢,为什么师尊会给你把剑。
白沉欢想了想,说,我只是有些紧张,不敢盯着师尊看,就看墙上挂的剑了,师尊问我是不是喜欢剑,我不敢说不,就点头了,师尊就说要送把剑给我,他让我自己挑,我就挑了这把。
冷秋叶惊道,师尊那么多剑,你为什么挑了这把!
白沉欢回道,初次见面,我怎么好意思要人东西,可师尊坚持着,我也没办法,就想着这把剑挺破的,应该不值什么钱,就挑了这把了。
虽然得到古剑的理由足够让人抚额,但师尊对白沉欢的另眼相待是不容置喙的。想师尊十三个徒弟,只有首徒得了把剑,还只是把三十两银子从山下打铁铺子里买来的普通货色。
既然师尊都重视了,那他这个师父就不能再敷衍了事了。冷秋叶想着这回一定要好好教授,可是很快山顶上又来了旨意——
让这孩子每个月中旬上山来。
这话的意思,就是师尊要亲自教授了!
冷秋叶不禁欣喜自己又可以省去一桩麻烦了,同时又感慨当初真是慧眼识人啊!
得赶紧写个信告诉白凤山去!
若不是嫌四这个尾数不吉利,师尊还真想把白沉欢收为自己的关门弟子。
不过自己的七徒弟的性子他了解,成为剑术大家毫无问题,但要他教授徒弟,那委实是让师父痛苦又让徒弟痛苦的事。既然如此,他就麻烦一下,亲自教那小孩学点东西吧。
这是个奇才,极有自己当年的风范。除了他,给谁教都是糟蹋了这么块璞玉!
师尊站在山顶,看着云海滔滔,似乎看到自己百年后,剑庐依然会光芒万丈!
可是白沉欢想不到那么久远,他只是有些迷茫,不说一年半载,这三年五载都过去了,为什么他还不学满归家呢?若说这剑术,他也有所成啊!
他把这疑问跟小师姐秦自若说了。
秦自若一笑道:“你是正经设了香案拜了师的,那这辈子就是剑庐的人了,也就没业成出师之说。”
原来,剑庐弟子有编内编外之分,编内的拜师时很正统,你只要拜了,这辈子就是剑庐的人了,就跟你被人领养了似的,再回不到原来了;而编外的,就是那些拜了三拜,只为学点技艺的,这些人,学个三年五载,学的差不多的,就离开剑庐各奔东西去了。
知道这点区别后,白沉欢终于明白当初他爹看到他点头答应时为什么会懊恼的捶胸顿足了。
可是,现在知道是不是太晚了?
白沉欢很委屈,很受伤,很是郁郁寡欢。他想家了,想他的兄长阿姊了,想他的父亲娘亲了。
师尊看出了他的消沉,打探完后,笑道:“成为编内弟子并非不得归家,你大可以每隔一段时间回江南跟令尊令堂团圆。唉,老七这人心思只放在了剑上,是忘了跟你说这回事了。”
听了这话,白沉欢嘟了三天的嘴总算瘪了回来。
然后,赶紧跟师尊师父告了假,匆匆奔回江南。
他很想就此待在家中不再回剑庐,奈何还没过半个月,师父冷秋叶就又顺道而来接了他回去。
白沉欢嘴巴瘪了。
冷秋叶看了看日头,淡淡道:“不回去也没事,让师尊天天惦记着也没事。”
白沉欢赶紧平了嘴角,回头收拾东西跟着走了。
他很喜欢师尊,舍不得他一个人在山顶上孤独的过着。
作者有话要说:TAT倒桩过了,小路挂了,呜呜呜呜%>_<%
本来还很高兴抽到起伏路,滚两下就过去了,谁知pia的一下,死侧方停车上了
死在侧方停车上的人真心少啊!!!我是真的怂了啊!!!我的人品啊!!!你回娘家了嘛!!!
只若初见
如此,光阴似水,白沉欢转瞬就成了十三将过十四未满的少年。然后,在那年的初夏,他遇到了裴玉。
彼时花开满树,他躺在树枝上琢磨着太阳为何东升西落的深刻问题,听到树下传来脚步声,低下头,就看见师父带着两个俊朗少年一路走来,一直停到了树下。
一人着月白锦衣,一人着竹青便衫。明明是白衣少年丰神俊朗气宇轩昂,且还微仰着头笑吟吟的看着自己,可白沉欢的目光却偏偏掠过他停在了他身后那位青衫少年身上。
青衫少年正认真听着师父的话,似乎并不知道树上还有个人。他长得很是白皙,肤如凝脂,只是五官长得并不精致,可是在蹙眉勾唇的瞬息间,却别有一番风情流露。
白沉欢看得心动,一时兴起,微微摇头树枝,那红色的花瓣便扑扑簌簌落满了青衫少年一身。
白衣少年微笑,师父薄嗔,白沉欢也不管,只是盯着青衫少年看。
青衫少年听到树上的笑声才似知道上面有人,仰起头,便跟白沉欢打了个照面。
方才垂首间,白沉欢只觉青衫少年长相普通,但一看到他那双眼,便觉他整个人都变得与众不同。
那是一双漂亮的眸子,却无端的深不可测。被他直直的盯着,白沉欢没来由的心一颤,然后很快沦陷。
白沉欢轻盈的跳下树,又颤落漫天飞红,他却只是站在两个少年面前,笑吟吟的道:“你好,我是白沉欢。”
话是对两人说的,目光却始终看着青衫少年。
青衫少年没有应答,白衣少年却惊道:“你就是白七少名沉欢者?”
“是我。”对于在外的盛名,白沉欢早已耳闻。
白衣少年目光灼灼,对着身侧青衫少年道:“裴玉,你看,他果真这般年少。”
裴玉,由此,白沉欢记住了青衫少年的名字。
青衫少年正是裴玉,当今圣上第九子,后来被封王,再后来,皇城惊变,登上宝座。而他身边的这位白衣少年,却是圣上第二子,后来皇城惊变被废自杀的太子裴瑾。
之后手足相残世人怅然,而现在,却只是一副兄友弟恭的美好场面。
延国尚武,武中尚剑,无论皇亲国戚,还是贩夫走卒,都以习剑为荣。而延国皇室还有一传统,便是但凡皇子,皆要在成人大典上舞剑祝乐。
此时,太子裴瑾年方十七,离十八成年只有一载时间,而九皇子裴玉年方十六,还有两年。
因此,两人特来剑庐勤修剑艺,以期成年大典上能惊艳全场。
当然,这些只是表面说辞。为着成人大典练剑固然是一个理由,但若只是为这缘由,两位身份尊贵无比的皇子大可不必亲自来到剑庐。以往,都是剑庐派遣优秀剑师亲自前往皇宫授教。
而这两位皇子亲自前来,并且还要待上一年时间,只是因为太子贪玩,触怒圣上,又出言顶撞,使得龙颜大怒,便下旨让他前往剑庐吃些苦头受些磨练。
太子无德被罚,九皇子陪伴同行,却是因为皇后怕自己的儿子在剑庐受苦,贱婢的儿子伺机讨好陛下获得恩宠,所以干脆寻了个“九儿亦快到成年,倒不如一同上山修炼,两人一起,也好有个照应”这样冠冕堂皇的理由,将隐患远远打发了。
这些宫廷争斗对于当时的白沉欢来说,实在太过遥远与复杂。他甚至连他们是皇子都只是怔了怔然后很快接受了,只是在听师父说这两人皆是自己同门师兄时不由诧异。
“为何我从未见过这两位师兄?”
冷秋叶解释道:“他们是编外弟子,不在山中学习,你未曾见过,正常的很。”
白沉欢点头,然后对着两人甜甜的叫了声“师兄”。
裴瑾笑着回礼,裴玉却只是淡淡应了声。
白若来得知他们将在山上待一年后,又问:“是师父教授两位师兄吗?”
冷秋叶回道:“太子本在大师兄手下受教,只是大师兄代理了掌门之位,抽不出空闲,怕耽误了太子,便由二师兄授教。九殿下原是你五师叔的徒弟,现在五师兄又已仙去,旁人又各有繁忙,便由我教授了。”
冷秋叶说这话时目光中又露出烦恼,教徒弟之事无疑是最让他头疼的。不过他已经想好了对策。
在教授别人的能力上,他这位只有十三岁的徒弟,应该比他高明很多!
更何况,以白沉欢现在的剑术,教授一个皇子,绰绰有余了。
所以,吩咐好一切后,冷秋叶留下裴玉,带着裴瑾晃悠悠的走了。
裴玉看着裴瑾远去的声音,目光变得更为深邃。
白沉欢看着,以为他是因为兄弟分别而伤感,便宽慰道:“我们这离二师叔住的地方很近,你要想去,随时都可以去的。”
裴玉翕动了嘴巴,淡淡道:“不用了。”
说着转过头看着站在身侧一脸坦诚的少年,“以后是你教我练剑是吗?”
白沉欢有点受不住他深邃的目光,挠挠头道:“好像,师父是这个意思。”
裴玉冷冷的笑了笑,“我听说你师父不会教徒弟。”
白沉欢撇了撇嘴边,笑了,“你好像说的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