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薄唇轻吐出一个字。

如意猛地抽回手,泪水几乎在同一秒从她瞪得大大的眼睛里涌出。“你不介意…”她解释他的话给自己听,他不介意,他说他不介意!傻瓜,他为什么要介意?你为什么希望他介意…他也许早已忘记自己是她的第一个男人,现在的他,只知道自己是她的仲父,不可以被别人发现他们的过去——不光彩的过去。

“你抵抗不了王尔德。”他知道,她很痛苦,然而他能说自己介意吗?这样只会让她更加胡思乱想。

“这是你安慰我的借口。”幽幽的声音有一种穿越人心的悲凉,“你知道我没有力气抵抗王尔德,所以你不介意,将来我跟一百个一千个男人上床,你该死的还是不介意!然而你介意我碰你,我没有资格碰你——你想说的就是这些…”

一缕寒光掠过北顾黑夜般的眸子,他抬手扯开胸前的几个扣子,抓起如意的手伸进胸口,让她的手贴上自己的胸膛。

如意一惊,下意识想抽回自己的手,可是手心传来的热度仿佛有一种强大的魔力,将她的手牢牢吸住,也让她动弹不得,只听见北顾用低沉而又有磁性得好像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嗓音说——“碰我,现在。”

她微张着嘴,不知所措地与他对视,他的目光烫得简直要将她点燃——好熟悉的眼神,她想起来了,与他的第一次,就是在这种目光之下。此刻的她几乎要再一次沉溺在他向她张开的网里…

他左手再一用力,将上衣褪至腰间,他整个上身展现在她的眼前:小麦色的皮肤,完美得没有一丝赘肉的线条,同时又不缺男性该有的劲瘦而结实的肌肉,胸口和背后的淡淡鞭痕不仅没有破坏整体的美感,近看上去竟然是不可思议的性感。

鞭痕…如意的记忆被那几道鞭痕充满,不允许她再想其它的事情。她的目光随着他胸口的伤痕移动,手也不禁开始游移,随着鞭子抽过的地方一路抚摸下去,她仿佛能够体会鞭子抽在身上的痛感。心又疼了…

北顾呼出的空气温度越来越高。

如果她的手能抚平伤痕该有多好!如意环住他的腰,把脸贴上他的胸膛,清楚地听见他的心跳声,嗅着周围浓浓的混着情欲味道的男性气息,那一刻,北顾真实地出现在她的意识中。她轻轻吻着北顾胸口的鞭痕,后来以舌头代替了嘴唇,一下一下舔过交织的伤痕,然后慢慢向上移,踮着脚尖,将唇印在他的唇上。

他的右手托着她的后脑勺,伸出舌头描绘着她美好的唇线,然后探入她口中与她交缠,汲取诱人的女性馨香。

从未有过的欣喜慢慢升上心头,她微眯眼,仿佛看见了粉红色的幸福。他的身体紧紧与她相贴,她能感到此刻他烫人的体温和渐渐顶上她小腹的硬物。不再对男女之事陌生的如意感觉到一种比做世界之王还美妙的胜利感,她对北顾的误会瞬间冰释。

情欲的气息好像越来越浓,有的时候,思念与情欲是可以划上等号的。

北顾横抱着她倒在床上,双手撑在她两旁,微湿的流海杂乱地贴在他脸旁,烛光下闪动柔顺的光彩。

“我们做爱吧。”他对如意说。

搂紧他的脖子,再一次吻上他的唇,顺便提起美艳修长的双腿环上他的腰,如意用行动表示她的回答。

衣物一件一件从床上滑落,直到两人裸裎相见。

窗外的月亮不禁拉了片云彩遮住自己的脸颊,不好意思再看烛光下交叠的男女躯体;风合作地吹下窗帘,掩去一室淫靡,只留下细碎的娇吟和沉重的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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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支持与评论。我周一到周五都有课,所以无法一天更新一章,请见谅~希望诸位能有耐心将鄙人的拙作看下去~

第十六章

巧笑东邻女伴,采桑径里逢迎。疑怪昨宵春梦好,元是今朝斗草赢,笑从双脸生。

《破阵子》 晏殊

情人的夜总是漫长而又激情,经历了几次狂野放肆的性爱之后,如意趴在北顾微笼薄汗的胸膛上,在极度地如同上天堂下地狱一般的高潮之后,她任北顾抚摸着她的后背,而情欲的味道并没有减弱。这种交欢的极至,她在王尔德的身上从来没有感受过,根本原因很简单,她不爱王尔德,任他怎么想方设法地使她兴奋,希望她为他尖叫疯狂,她的反应永远是如同尸体一样躺着。然而对方是北顾,那就不同了,她竭力抱紧他,配合着他的所有动作,所有姿势,没有人教她,那是她身体的本能反应,连口中溢出的呻吟都是如此销魂。

只是肚子饿了——晚上又没吃什么东西,也许北顾不来,她就不会感觉到胃部大声的抗议。应该叫点宵夜了,她想。

于是,她撑起身来,但是北顾握着她的腰,不让她离开。“我好饿哦…”她嘟起小嘴撒娇道,脸上还残留着激情之后的红晕。

“刚才没喂饱你?”北顾故意误会她的意思,假装自责又沮丧地叹口气。

“我是真的肚子饿。”如意笑着亲亲他的脸,下床拣起自己的睡裙穿上,“我去拿点宵夜进来,我们一起吃好吗?”——她在暗示他留着别走。

北顾拉过毛毯盖住身子,挥挥手,给她一个“快去快回”的眼神。

如意一路小跑,穿过长长的走廊,再跑下两层旋转楼梯,最后来到厨房。在里面看见了几个女仆,其中有正在给蛋糕涂奶油的格陵兰。“格陵兰,你在这里真是太好了。”如意跑上前,“这么晚了怎么还做蛋糕呀?”

格陵兰抬头看见了她,马上用一种惊艳的口吻说:“如意,你…你现在好美啊…”以前虽然知道她很漂亮,但总给人一种冷艳忧伤的感觉,从没像现在这么充满女性韵味,洋溢着柔媚的甜香气息,简直就像…就像刚刚被一个男人彻底疼爱过一样。

“你、你说什么嘛…”如意不好意思地用手肘撞撞格陵兰的腰。

“蛋糕是殿下让我做的,送到…雨情的房里当宵夜。”格陵兰看看如意,心里奇怪为什么王尔德去了雨情房里。

“哦。”如意看上去一点反感都没有,应了一声,就转头问其他几个女仆,“还有宵夜吗?我晚餐吃的不多,现在想多吃一点儿。”

对于王尔德的宠妾,而且将来还会是王妃甚至王后的如意,女仆们哪里敢怠慢,更何况王尔德的一句话撂在那里——“想活着也可以,从今天开始,按她的要求做合适的食物给她!我只要再听她说吃不惯你们做的东西,我马上杀了你全家!”她们纷纷放下手头的工作,飞快地端出各种各样的宵夜,与其说是宵夜,不如说是晚宴,大大小小盘子里的食物简直可以招待数十个人。

“这么多…”很少吃宵夜的如意有点不熟悉这阵势。

“需要我帮你选好送到房间吗?”格陵兰的蛋糕已经完成,边洗手边问。

“不,我自己来就好了,谢谢大家。”哪里敢让她送到房间!

“那…我去送蛋糕了。”格陵兰怔怔盯着做好的蛋糕,心中即使有一万个不请愿,还是得照王尔德的吩咐去做。

如意拿了她喜欢的巧克力蛋糕、烤鸡翅、炸马铃薯条、小香肠、烤鱿鱼,装在盘子里,再放在食盒里,提着它准备回去。

一个女仆叫住她,“请您让我们帮您送进房间吧。”被王尔德殿下知道她们让如意自己提食盒回房,一定死得很惨。

“不用了,我能提。”如意马上拒绝道,想了一想,又问:“能给我…一瓶苹果酒吗?”那是她唯一敢喝的酒,酒精含量极低,大概只有三度。

“是。”女仆取来一瓶给她,还特意看了看上面的标签,生怕拿错了。

如意匆匆告别,往房间走去。

好不容易把最后一份请帖收回来,尉迟黛松了一口气。都怪她父亲,急着把她要结婚的消息告诉所有亲戚,还发了几百份请帖出去,请他们来喝喜酒,连最远房的亲戚都有!现在,新郎逃跑了,婚期延后,害她要亲自上门致歉,顺便把请帖收回来。在全国各地跑了几个月,今天总算完成了任务。这最远房的亲戚根本不认识她,她解释了好久,对方才知道她来做什么。她收完请帖就快马加鞭赶回家,可是这天老早就黑了,离家还有半天路程,而且马儿好像也累得跑不动了。看来,今晚得先找个旅店住下,明天一早再赶路。

一条小路横在一片杂草间,前方有光亮的小屋,但看上去实在不像旅店。应该是一户人家吧?不知道能不能收留自己住一个晚上。

尉迟黛下马,走向小屋。越靠近,小屋里女人的惨叫声、呻吟声就越清晰,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尉迟黛只觉得恐怖…忽然,后面伸出一只手,搭上她的肩膀。她提起马灯一照,一张放大的男性脸孔出现在她的视线中。“哇——”她吓得大叫一声,后退好几步,这才看清她前方站着的五个猥琐的男人。

他们大概三十岁上下,衣着邋遢,个子高矮胖瘦不齐:最矮的比她还矮半个头,瘦小得好像风一吹就会倒掉;最高的足有一米九多,身体肥胖,像一堵墙,好像是他们的头目。前方不远出传出的女人惨叫与这几个流氓一样的男人的出现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只有傻瓜才不会害怕的气息。

“你是这家的人?”为首的高胖男人不由分说地摊开像扇子一样的大手,“好吧,快点把欠我们的钱还来!”

“为什么找我要?”尉迟黛简直要冲上去敲那个人的脑袋了,抢劫就抢劫,编什么借口!“他们欠你们钱,找他们要啊,我又不认识他们。”

“你说谎,你不认识他们,为什么走向他们家?”高胖男人大声说。

屋里的女人又大喊一声,几只鸟吓得飞走。

“有病!”尉迟黛虽然吓得双腿打抖,嘴上却不愿意输,“要讨钱就进去,站在外面算什么好汉!我看你们是不敢进去吧?”

“那里面的女人在生孩子,进去不吉利。”瘦小男人说。

怪不得叫得那么凄惨。

高胖男人靠近尉迟黛,先是一愣,说:“她好像不是这家的,从来没有在我们村见过她。”

还好,那她可以走了吧?尉迟黛牵好马的缰绳,准备离这里远一点,再找户人家住宿,就听那男人说:“不过这女人真漂亮,老子还没见过这么好的货色呢!”其他几个男人听了,都凑上来看个究竟,纷纷称赞。高胖男人又说:“听说附近有几个流浪妓女,你该不是其中一个吧?”

“什么?!流浪妓女?!”尉迟黛眼珠子差点没掉下来。

“老大,我看我们明天再来讨债,今天先叫这个女人陪我们爽一爽吧。”瘦小男人露出渴求的表情,搓着双手。

其他几个男人都叫好。

天啊,完蛋了!尉迟黛回头望了望那间传出尖叫声的小屋,冲上去对着门猛拍猛踢,“救命啊——出来救救我——”

五个男人一拥而上,试图抓住尉迟黛。尉迟黛拼命挣扎着,破口大骂,连脏话都跑出来了,还不忘用脚使劲踹门。

就在尉迟黛快被拖走的时候,门忽然打开了,一个衣服上沾着鲜红血迹的人出现在门口,十分不悦地问:“没见着门上挂的牌子吗?”

尉迟黛瞥了眼大门,才发现上面挂的牌子——“接生中,请勿打扰”。她的目光又回到那人脸上,马上又大叫一声——“皇甫秋音!”见到逃婚中的秋音,尉迟黛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兴奋,“快救我——”

柔顺的长发,比女人还美丽的脸,白色的长袍上鲜红的血迹,此刻的秋音令那五个男人色心大起,高胖男人道:“哟,这还有一个呢,好像是男的,没关系,抓过来一起爽爽!”说着,其他四个人上前就要来抓秋音。

“无聊。”秋音长袖一甩,冲上来的那四个男人竟然瞬间倒地,口吐白沫,四肢抽搐,看上去十分痛苦。尉迟黛探头一看,只见四个男人身上插着几根银针,针针命中重要穴道,怪不得他们如此痛苦。

“要不要我让你爽个够?”秋音抬起右手,沾满鲜血的指缝里夹着几根银针,阴森森地发出寒光。

抓着尉迟黛的高胖男人吓得冷汗直冒,放开尉迟黛,大叫着:“妖怪啊——”屁滚尿流地逃走了。尉迟黛放声大笑。

“还不进来?”秋音向尉迟黛招招手,然后转身进屋。

如意回到房间,小心地把门反锁上,才提着食盒走到床边,发现北顾睡着了。想想也是啊,他今天坐车一定很累了,要不是她胡思乱想,让他找她解释,说不定他已经在自己的房间里面睡熟很久了。看着他的睡颜,如意不禁伸手拨开他额前的微乱头发,想将他的一切刻在脑海中。

他总有一天会回去的…如意每每想到这个事实,心中便有一种几乎要窒息的悲伤。她乞求上天,让时间过得慢些吧!她想拥有他,哪怕只多一秒。

北顾缓缓睁开眼,看见趴在床沿盯着自己发愣的如意,长臂一捞,把她搂到身边,在她唇上轻轻烙下一个不带任何情欲的吻。

“我把宵夜拿来了…”如意抛开心中的忧愁,把盘子一个一个排在地上,食物的香味飘散开来,“还有苹果酒…那个…对你来说可能是苹果汁…”她转过头,忽然看见北顾站在她身后的全裸身体,差点没尖叫出来。好在,北顾马上将被单围在腰间,盘腿坐在地上。“给你。”她递给北顾一把叉子,然后在他身旁坐下。

北顾移动身体,从后面抱住她,低沉又略带沙哑的声音从他唇间传出:“喂我…”

这真是好暧昧…如意的身体几乎要瘫软在他怀里了,她的身边环绕着美丽的粉红色雾霭,几个小天使吹起幸福的号角。她用手拿了一个炸马铃薯条,微偏过身,将它送到北顾唇边。北顾一口将炸马铃薯条咬走,还顺便含住她的指尖,轻舔着留在她指尖上的调料,像一只贪嘴的猫。如意脸上的红霞越聚越多,呼吸也越来越急促。

“仲父…你好像变得…比较不一样…”她一直以为,他想永远跟她保持距离。

“哪里不一样?”他一手环着她的细腰,另一手叉起一根小香肠,送到她唇边。

如意张口咬下半截,看着他把剩下半截放进自己嘴里,慢慢咀嚼着。她喝了口苹果酒,咽下口中的食物,然后说:“像一个男人…啊!”她痛呼一声,北顾咬了她的肩头。

“我以前不像男人?!”他眉头深锁,看上去有点不高兴。

“我才没有那么说!”如意赶忙解释道,抬起右手抚平他眉心的皱纹, “我的意思是,你以前的身份是‘仲父’,而不是一个‘男人’,我不得不把你当成长辈…现在呢,我是女人,你是男人,我们之间是异性的关系——我想表达的是这个。”

“喂我喝苹果汁…不,酒。”他好像听明白了她的意思,用下巴指指装着苹果酒的高脚杯。

如意端起杯子送到他嘴边,可是他头一偏,躲开了,然后用戏谑的眼神望着她的樱唇。“哦,我明白了…”她仲父的调情手段真是高明得深不可测,唉!如意抿一口酒,含在口中,贴上他的薄唇。北顾这才张开嘴,吸吮着她口中的酒液,顺便挑逗她的香舌。

“也许你会听到有关于你不是南征亲生女儿的言论。”他抵在她唇角上说。“你的确不是大哥的女儿。”北顾决定对她说出真相,“不过,先把蛋糕吃了,我再告诉你。”万一她接受不了那错综复杂的真相,晕倒了怎么办,还是先吃饱肚子补充体力吧。

“什么!”如意倒吸一口气,拉开两人见的距离,好让自己看清他的脸,同时也拉回自己残存的理智。

格陵兰捧着蛋糕,走到雨情门口,刚想敲门,就听见王尔德大吼——“你给我说清楚!”她一惊,抬高的手停在半空,犹豫了很久,最后把耳朵贴在门上。

雨情毫不遮掩她丰满的肉体,半卧在大床上,“我想告诉您,如意很有可能不是轩辕北顾的侄女,这是北顾的妻子——我妹妹媚珍告诉我的。我不过是提醒您一下,以免您疏于防范,让如意演出什么秽乱宫廷的戏,那么,我们的脸就丢尽了。”

格陵兰用手捂住嘴,以免发出惊讶的声音。

“你确定北顾不是她仲父?!”如意喜欢的人难道不是那个医生?

“这个…”雨情的眼珠转了转,媚珍并没有很确定地告诉她,“我是说‘可能’…但是,那个北顾那么年轻,估计比如意大不了几岁,他就算是如意的仲父,如意喜欢他,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是乱伦!”王尔德咆哮,抓住雨情的肩膀,“你有证据?!”

“我没有证据,暂时没有。”雨情被他的气势震住了,说话声音越来越小,回答的也越来越保守。

王尔德气愤地甩开她,下床飞快地穿好衣服。

格陵兰一听有脚步声,急忙向后跑了好几步,作出刚刚来到门前的样子。王尔德打开了门,见她捧着蛋糕站在离门好几步远的地方,没好气地说:“动作这么慢!”她抱歉地一鞠躬,小心翼翼地问:“蛋糕还需要吗?”

王尔德大手一挥,“拿回去!”

“是。”格陵兰正要离开,王尔德忽然问:“如意在房间里吗?”

“在,现在恐怕已经睡着了,殿下,您要去找她?”格陵兰凭着女性的直觉,认为如意现在一定没有睡,而且如意与她的仲父似乎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如果王尔德现在去如意房间里,说不定会发生什么想不到的事。

“你怎么知道她已经睡了,你见过她?”王尔德不是一个好糊弄的人,他狐疑地逼问,目光炯炯,仿佛可以看穿一切。

“如意小姐的确已经睡了。”格陵兰的本能告诉她,一定要阻止他去找如意。

“哟,这不是如意的贴身女仆格陵兰吗?”雨情听见声音走出来,只披了一件薄如蝉翼的睡袍,“怎么不去服侍如意,却跑来这里?”

格陵兰看着雨情丰满身体上的吻痕,略感受伤地皱皱眉。

“是不是如意今晚有什么特别的活动,所以把你赶出来了?”雨情继续说,语气轻佻。

“是殿下让我送蛋糕来的。”格陵兰垂着眼回答。

王尔德瞥了眼格陵兰,绕过她向前走去。

他该不是要去找如意吧?虽然不知道如意现在究竟在做什么,可是总感觉王尔德最好不要现在去找她,于是,格陵兰忙问:“殿下,您去哪里?”

“向如意道声‘晚安’。”王尔德抛下一句话。

雨情的嘴角浮动阴森的笑容。

如意急急把蛋糕吃下肚,丝毫不顾及自己的形象,她想听北顾说,说他们没有亲戚关系,那就意味着,她可以正大光明地爱他。

“瞧你…”北顾爱怜地擦去她嘴角沾到的巧克力。

“快告诉我!”如意用近乎乞求的目光望着他,“到底怎么回事,我为什么不是爸爸的亲生女儿?我的父亲又是谁?”

“你的生父是谁我不知道,但是我以前有听说过你母亲的事——她在跟大哥结婚以前,跟一个男人私奔过,你的父亲大概就是他。”北顾在如意来秦丹之后派人查过,慕容香与南征结婚不到五个月就生了如意,知道的人极少。南征的私生活检点,在结婚之前,根本没有与慕容香发生过关系,更何况慕容香与那个男人私奔了一年多,所以如意绝对不会是南征的女儿。

“那、那你就不是我仲父了?!”如意几乎跳起来。

北顾想了想,最终说:“大概不算。”

“感谢上天!”如意扑倒北顾,坐在他小腹上,高兴得无以名状,不断地亲着北顾的唇,“我们不再罪恶了,你不是我仲父——”

“如意…”北顾好像还有话说,可是话未出口,就被她的唇堵在喉咙里,不管了,先吻完再说!北顾捧着她的头,翻身压住她,两个人拥吻了很久才停下来。

“呜…”如意淌下高兴的泪。

“别哭,我的话还没说完,说完之后,你可能又要失望…”北顾吻去她的泪水,扶她做起来,“说完了你的故事,应该再说说我的身世。”

“你的?”一种不祥的预感席卷而来。

“我与南征同母异父。”北顾眯了眯眼,他自己好像也很挣扎,“我的生父是慕容瑞,你的叔公。”

“就是那个因为与前女王有一段不为人知的恋情,然后被爷爷放逐的叔公,他、他、他是你父亲!!”从狂喜的云端跌落,如意有些回不过神。

“当然,这件事,恐怕也很少人知道…”北顾扯扯嘴角,极力装出的笑容中含着一丝无奈,“我们还是有血缘关系,我其实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