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姑姑松了一口气:“那以后楚姑娘还是以侍婢的身份”

“小姑姑。”琴笙温温淡淡地打断了金姑姑的话,不容拒绝地道:“从今日起,我暂唤母亲为小姑姑,位同家中主母,任何人不敬她,便是不敬我。”

楚瑜看着金姑姑和金曜绿光映照的脸,挑了挑眉,笑眯眯地故意伸出爪子抓过琴笙的白皙修长如玉的手,摸啊摸:“我儿乖,有你在,谁敢欺负我?”

她想开了,既来之则安之,她逃不出去,那就危机里寻转机,慢慢享受现下的‘好日子’顺便给某些人添些惊吓,说不得可以气死那些整日算计她,想杀她的混账们。

她总不能被白白一个人担惊受怕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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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鱼不是圣母,大家放心,成长型女主,她就是和我们一样普通的女孩子而已,但绝不会任人欺负,小人物的成长史。

鱼者,奸诈滑溜也,就酱。

小剧场:

九爷叹:唉,一代不如一代,代代蠢过上一代。

阿初冷:哼,好过楼上丑人多作怪,早当太监早了事儿,免得祸害下一代!

九爷怒:兔崽子你作死么,敢骂你美貌无敌的祖宗,不是我你哪里来的小丁丁!

琴笙放下手镜,幽叹:楼上都生得美,只可惜相由心生,上面一位阴气,一位鬼气,被爷这样仙气衬得如此丑陋猥琐,仙——实在是一种罪过。

茉莉:我炸,楼上三神经病是谁?

小白:不认识,二炸!

小鱼:哈,三炸,赢了,钱来!

第七章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多准备些点心。”

“是,瑜小姐。”

“有冰碗么,上一个。”

“但是主上说了,您不能吃太多冰。”

“你们主上炖糖水去了,又不在这。”

“是瑜小姐”

楚瑜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满地地看看自己最近白嫩不少的手,随后歪在小榻上闭目养神。

都说牡丹富贵养,她这喇叭花养在富贵汤池里也越来越水灵了,也不枉她担惊受怕这一遭。

阁楼上,金曜冷眼看着远处院子大树下享受着丫头们伺候的楚瑜:“叫她一声小姐,真以为自己是个主子了,难道我们就这么任由那个无耻的丫头在这里作威作福么?”

他一想起自家英明神武、谪仙一般的主子任由楚瑜呼来喝去的样子,手里的剑便欲暴起杀人。

金姑姑微微蹙眉:“老金说了主子现在脑中积血未散,不清醒,他只肯相信他愿意相信的东西,就算那些认知不合常理,可他愿意信,所以现在楚瑜那丫头就动不得。”

这些年主子早已修得炉火纯青,色如观音,心似深海,喜怒不形于色,弹指间樯虏灰飞烟灭,但这些天为了这个丫头,主子都动了几回怒了?

简直像真回到了十三岁的少年轻狂时,却又和当年的他不尽相同,连他们这些亲近的人都摸不清主子如今的行事模式。

金姑姑一想到这里,就忍不住头疼。

“若是她对三爷不利,我便是拼将一条命让主子处置,也要诛她于剑下。”金曜冷哼。

两人说话间,忽见水曜匆匆来报:“金姑姑,首领,风和院大老爷派人来寻主子和楚姑娘。”

金姑姑和金曜两人互看一眼,皆在对方眼中看到了阴沉寒光。

“到底还是来了,爷不过出事才几日,便有人等不及了。”金曜桃花眼里有冷火濯濯。

金姑姑拢手入袖,细长的眸子里一片深不见底的幽寒:“日子过的久了,有些奴才忘了自己身份,时时想要爬到主子头上了。”

**

风和院,大树参天,太湖石嶙峋精致,一片古朴的装饰可见主人的品味不俗。

只是此刻正厅内一片嘈杂之声,怒气喧天,下人们个个缩着脑袋,大气不敢出。

“荒唐,荒唐,你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个来历不明的小姑姑,是要气死为父么!”一名年约五十左右,面方口阔,看起来极为严肃沉稳的中年男子愤怒地拍打着桌子,对着坐在自己左手边的琴笙怒道。

琴笙手里捧着茶杯,慢条斯理地轻品着里面的奶露,却并未说话。

那中年男子正是琴笙的父亲,也是琴家大老爷琴守正,琴家原本是江南百年诗书世家,只是渐渐没落了,到了生性耿直的琴守正这辈,他更不爱文只崇武,投笔从戎,官至江南镇抚司将军才因宿疾退隐。

加上他早年机缘巧合下娶了南天织楼的大小姐,家底更是殷实起来,两个弟弟也分别都娶上了上京世家大族之女和湘南有名的绣家女,琴家也从此于织造绣工一道上渐成大器。

到出了琴笙这么个惊才艳绝的人,让琴家绣坊开遍天下,更以白身掌管江南织造,连天家四时的衣着用度几乎皆由琴家承办,琴笙也自然而然被奉为琴家家主。

琴家外有琴笙处理公务往来,内有二房打理公中,原本就不善于经商的琴大老爷直接偷懒去开武馆收徒弟,舞枪弄棒去了,已经多年不问家族内外事情,更管不住自己的儿子。

但见琴笙一副淡漠并不搭理自己的模样,他还是气得胡子发抖却又无可奈何,只能转脸恼火地瞪向站在琴笙身后的楚瑜,叱道:“你,到底是什么人,老子本老爷何来你这么个妹妹!”

楚瑜眼观鼻鼻观心,也不理会琴大老爷的逼问,只暗自讥笑——嘿嘿,琴大老爷,你多个妹妹算什么,你儿子其实是给你安排了个老婆咧。

不过她再次确定,琴笙那漂亮的脑瓜子一定是被她砸坏了,亲爹都快气炸了,他非认贼做母呃,强认她做母。

琴大老爷估计是没想到居然连楚瑜都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他脸色铁青,却见琴笙坐在楚瑜身边,又不敢把楚瑜真的怎么样,只气得吹胡子瞪眼。

大厅下首左右各自坐着一对同样中年模样,穿着珠光宝气的中年夫妻,正是琴家的二房和三房,坐在左边的一名身材圆胖的男子见状站了起来,对着琴大老爷和和气气地道:“大哥,你小心气坏身子,我想琴笙做事必定有他的道理。”。

“老二,你不要为笙儿辩解,我要他自己说。”琴大老爷‘砰’地一声又狠狠地拍了下桌子。

琴守礼见状,因为肥胖而挤得细小的眼里闪过一丝不耐,却又很快地掩饰住了,只瞥了眼自己的妻子柳二夫人。

柳二夫人生就一张桃心脸,柳叶眉吊稍眼,颇有几分妖娆姿色,出身湘南商贾大族,她不疾不徐地将自己打量楚瑜的目光收回来,笑盈盈地道:“大伯,虽然大嫂早逝,但琴笙自幼起何曾让您和我们这些长辈们操心过?”

琴大老爷闻言,有些哑然,没错,他这个儿子确实非常的省心,他做的任何决定即使当时看起来是毫无道理的,但是事后却从未出过错,琴家能有今日,全托琴笙之能。

虽然

他看向依旧一脸淡然平静的琴笙,只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透这个儿子了。

琴大老爷暗自叹息了一声。

此时,一道清冷的女音忽然响起:“今非昔比,听说琴笙火场里伤了头,如今许多事情都已经记不得,被小人蒙骗也是有的,否则怎么会出手伤了沈家小姐。”

琴大老爷看过去,正见着右下手一直沉默着的清瘦女子站了起来,他蹙起粗眉:“三弟妹,那件事不是说了是误伤么?”

那女子皮肤有点苍白,生得平眉秀目,眉宇间一股子清冷秀逸的诗书气,她只穿了一袭绣月兰的素青细缎长袍,发间戴着几枚古朴的青玉簪子,并不华丽,行止却间颇有大家闺秀的气度,正是三老爷琴守德的正妻沈三夫人。

沈三夫人出身沈氏大族嫡女,闺阁中便是京城第一才女,如今虽然不掌中馈,却是江南飞鹿书院的院正,不但很得族中上下尊敬,才名更是满江南,沈芝诺正是出身沈三夫人娘家。

沈三夫人看向琴大老爷,不卑不亢地道:“大伯,芝诺的事情,我们可以对外说是意外,但是那日在场的那么多人都听见了琴笙竟然唤那姑娘母亲,如今若是还由着他性子来,岂非滑天下之大稽,让人笑我琴家是任何宵小之辈都能觊觎的。”

楚瑜百无聊赖地听了半天,只暗中腹诽——说来说去,无非是觉得她包藏祸心的陈腔滥调。

琴大老爷在听见‘母亲’二字时,握着椅子的手紧了紧,下意识地看向琴笙,却见琴笙还是一副淡淡然然,仿佛什么都听见了,却又仿佛什么都没有听见的模样,方才心情复杂地暗自松了一口气。

琴大老爷蹙眉道:“如今如何是好?”

沈三夫人与柳二夫人互看了一眼,又快速地别开眼,沈三夫人淡淡地道:“这事情处理起来也容易,将宵小之辈送官或者赶出琴家,琴笙既然头部受伤,自然是好好将养,一切外务便暂时交由家族的长辈来处置,待他伤愈后再议。”

琴大老爷闻言,有些迟疑:“这但三弟还在官场,二弟也从未接管过全盘的生意外务,只怕这一时半会间”

琴二老爷立刻又似一个胖球儿般弹跳了起来,对着琴大老爷笑眯眯地道:“大哥放心,我手下那家绣坊什么时候是不盈利的,生意上的事情都是通一脉,就百脉通,何况还有柳娘帮衬呢。”

柳二夫人也袅娜起身一福:“大伯放心,我自在家里做女儿的时候就跟着父亲走遍家中商号学盘账,哪里有不会的。”

琴大老爷还有些犹豫地看向琴笙,一时间拿不定主意。

“咳。”一直没有说话的柳三老爷忽然轻咳了一声,他一身素蓝缎袍子,看着极为斯文。

他淡淡含笑道:“我在官场上也还算有些门路,这种时候,总要照看些自家生意的。”

柳三老爷此时官任知府,正是云州父母官,更是老胡的上司。

只是楚瑜平日穿着皂衣如少年,他眼里更从未留意过楚瑜这么个不起眼的存在,自然认不出楚瑜。

楚瑜虽认出了这位知府老爷,但知道了他是琴家人,更不会冒险妄动。

琴大老爷偷偷瞄了眼琴笙,见他还是沉默不语,一副庙里白玉观音不闻人间事的模样,便暗自忧心,莫非笙儿真的如二弟和三弟说的那样,痴傻了不成?

楚瑜一直在琴笙身后站着,看着眼前这一幕戏,心中不由满是讥诮。

真是有趣,原来名义上是为了将她这个‘贼’子驱逐出去,实际上是要夺权,看来这名满江南的琴家也躲不过这争权夺利的破戏码。

只是不知道,戏里的正主儿又会如何?

她垂下明丽的大眼,幸灾乐祸地盯着琴笙的后脑。

金姑姑那些人日日当她是贼,这会子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后院起火了,真是有趣得紧。

------题外话------

琴笙宝宝越来越萌,但我相信大家看出来他的萌不是传统意义上的乖萌,而是冷萌。

还有一年最忙的年底又到了~圣诞节也要到了~单身狗和拖家带口猫们,你们咋过节滴~

第八章 暴力美学

但不管自己身边人怎么劝,琴大老爷都一直没有回答,只拿着眼睛使劲地瞅琴笙。

柳二夫人与自家老爷互看一眼,倒是也不着急,他们知道这琴家真做主的可不是这位琴大老爷,有些事还得琴笙做决定。

哪怕,他已经是个傻子。

虽然他们暗中打量了许久,还看不出来这琴笙到底是不是如他们探听到的消息一般真的‘傻’了。

柳二夫人瞥了眼沈三夫人,却见沈三夫人别开脸,只与琴三老爷两人静静坐着,泥塑的菩萨一般。

柳二夫人心里暗自恼火地冷哼一声——这种时候还要装清高么!

她迟疑了一会,还是款步走到琴笙面前,轻声恭敬地道:“琴笙,你好些了么?”

在外人眼里,公子琴笙,琴三爷是不食人间烟火一尊玉观音,是妙手天工绣中神,是玉骨冰心的琴中仙。

唯有他们这些琴家人知道,即使是她们这些所谓的长辈在他面前都不敢造次,琴家虽然是从琴大老爷的时候发家,但能走到今日,皆是琴笙一手所成,他是琴家不可违逆的存在。

这些年但凡和琴家,或者说和琴笙作对的人全都悄无声息地在人间失了踪影。

就算琴家人都没有人能靠近那明明温静如玉的琴家家主,那人是昆仑峰上雪,佛堂上寒玉观音像,便是多靠近一分都让人忍不住屏吸,不敢造次,说不清是敬还是畏。

柳二夫人更是深有体会,那人淡然幽雅的笑容下,却是无边静海深流,深不可测。

这些年她和夫君也不是没有试图越界插手琴家的事,但每每才出手便发现自己安插的人,暗中布置的关系网,所有试图染指的东西,全部在一夕之间全部消失,仿佛那些人,那些东西从来没有在世上存在过一般,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唯一留下的是琴笙偶然落在他们身上的目光,分明平静淡漠,却让他们不寒而栗。

那种伸出手,却只能摸到虚无黑暗的恐惧,让他们最终再也不敢造次,安安分分地窝在自己的小绣坊里。

只是,人的心,岂能就被这么束缚?

她是湘南商场霸主出身的柳家女,怎能就此甘心?

如今,机会来了。

看着面前一脸淡漠的琴笙,柳二夫人咽了咽口水,琴家家主余威仍在,但那种对权力的欲望让她还是咬牙上前低低道:“琴琴笙,琴三爷?”

太过安静的男人让她几乎不敢直呼其名,甚至低声下气。

却依旧没有人搭理她,柳二夫人的脸皮快撑不住了。

琴笙却忽然动了,他搁下手里的粉彩瓷杯,在柳二夫人等人期待又隐含畏惧的眼神下,他转身轻握住楚瑜的手,温声道:“小姑姑,我想喝酸牛乳。”

柳二夫人:“”

琴大老爷:“咳咳咳,大男人喝什么牛乳!”

其余众人:“”

楚瑜再次成为了众人的焦点,那些目光里的试探、防备、厌恶如此的熟悉,呆在这里这些日子,她早已习惯。

她对低头看了看琴笙琥珀色澄净明丽的眸子,忽然觉得这堂上一片污浊的空气里,这双眼睛倒是让人觉得非常舒服。

她反手握住琴笙的手,笑眯眯地道:“嗯,姑姑也想喝酸乳。”

琴笙温然颔首:“嗯。”

这一次他没有加上太多让楚瑜吐血的定语,干脆地起身牵住楚瑜离开。

所有人的目光都直勾勾地盯着楚瑜握住琴笙的那只手,那些目光里全是震惊、错愕,甚至惊恐。

琴笙居然会主动去握住一个女人的手,而且居然有人敢反握住琴笙的手!

所有琴家的人都知道琴笙有多珍视他的那双手——那双拨弄出百鸟来朝之音的琴神之手,那双绣出天机之绣的手!

曾经凡是被那玉骨手的美丽诱惑而生出冒念头的人,不多久全都因为各种‘意外’断臂削腕,只是从来没有人怀疑到那神仙般的人物身上。

但他们是琴家人,心中岂能没有数,只是从不敢往外说。

楚瑜将所有人的震惊目光收在眼底,心中爽极,对着众人恶劣地摇了摇手:“再会,诸位。”

就是这么个手势,瞬间惹怒了一直沉默着的沈三夫人,她梭然拍案而起,冷声道:“琴笙,琴三爷,你就这么抛下我们这些长辈,带着这个贱婢离开,你何时竟堕落到如此地步?”

沈三夫人心中也不是不惧琴笙的,但敢在琴笙面前摆脸,一来是她记得娘家侄女沈芝诺是怎么落到如今还躺在床上吐血的地步的。

且不说亲疏有别,沈三夫人袒护沈芝诺,就是她那女先生的清高孤冷的性情,也最看不得那些行魅惑之事的女子。

虽然她也不明白楚瑜这样姿容寻常,一身市井气息,不过生得有些灵动的女子哪里来的本事竟就能蛊惑住了目下无尘的琴笙。

但是也正因为如此,所以在她心中更直接给楚瑜打上了狐狸精的标签。

二来,她也看出了琴笙的模样是有些不对劲,总要试探一番,没有比楚瑜更好的筏子了。

楚瑜自然不知道这个沈三夫人与沈芝诺的关系,只是沈三夫人的敌意与轻蔑如此清楚,她自然看得明白。

她挑了挑眉,大眼珠子里闪过不耐,她何曾招惹过他们,这些所谓的世家大族就这么喜欢随随便便地践踏别人么?

口口声声贱婢,贱婢的,那她就做个‘贱婢’好了。

楚瑜忽然抬起眼看向琴笙,用一种她自己都觉得肉麻的声音说话:“阿笙”

但是她告状的话还没有出口,琴笙就在她眼前消失了,下一刻大厅里就瞬间出现一声巨响,烟尘四起。

“轰隆!”

所有人都吓得浑身打颤,一时间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

只是待烟尘散去之后,他们才看清楚了大厅的内的情形,所有人瞬间呆滞。

原本天井正中一只大约四人合抱的巨大鼎状青铜花盆,里头种植着一株硕大的古榕,如今里头的古榕被连根拔起扔在一边,而那只巨大的青铜鼎状花瓶被人轰地一声甩在正厅的地上,直砸碎了满地方金砖,碎石飞溅。

青铜花盆深潜地面,一个抽搐的人影被人提着插进花盆中间,如同一株被种植的植物。

而一边提着一根折断的树枝正在慢条斯理地拨土将那一株‘人树’种好的白衣人不是琴笙又是谁。

“救救命”

被种植的人树——沈三夫人浑身狼藉,半身插在土里,她惊恐地呜咽着,咳着血,恐惧地伸出手颤抖着向周围的人求救。

但就连她的夫君都吓得跌坐在地,面色惨白,不能动弹。

琴笙琥珀美眸幽光潋潋,唇角笑容清浅温柔:“她是小姑姑,不是贱婢。”

话音刚落,他轻轻一扬手。

“嗤!”一声刺耳的骨肉摩擦之声响起。

他优雅地t一拂袖,那一人长儿臂粗的树枝陡然直破沈三夫人的肩头,携着厉风入土一长,竟是将沈三夫人直接钉牢在花盆中!

“啊——!”

血光四溅,猩红一片。

沈三夫人发出一声非人的凄厉惨嚎,瞬间晕死过去,只因着那一只穿透身体的断树枝方才没有倒下。

远远看去,她就像一株新种在花盆里的诡异人形植物,被护木支撑着。

琴笙优雅地站在一边慢条斯理地用帕子擦拭着他修白如玉的手指,竟没有一滴血沾染到他的身上。

凉风习习掠起他的衣袍乌发,他依旧是纤尘不染,仙风道骨的神仙人物,仿佛刚才出手不过是在修剪一株盆景。

这般惨烈诡异的景象,让所有在场的人瑟瑟发抖,震惊恐惧攫住了所有人的心。

楚瑜震撼地看着琴笙,吐不出一个字。

太暴力了!

这一幕都让楚瑜想起了她初见琴笙的那个火光森然的阴霾之夜。

那种残忍的、同样充斥着诡谲美感的暴力血腥手段,震撼得她彻底哑然,又一次彻底刷新她的三观。

而此时,那‘暴力与血腥的美神’似完成了自己的杰作,转身向楚瑜走了过来,他微笑着:“小姑姑。”

楚瑜一个激灵,下意识地退了一步。

只是这一步,却让琴笙也停住了脚步,他原本温柔清雅的笑容慢慢地在脸上消散。

完蛋,要糟!

楚瑜心中瞬间蹦出来两个词,她梭然瞪大眼,虽然她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这么想,但她一向很相信自己如同小兽一般敏锐的直觉。

------题外话------

暴力美学,嗯,首推昆汀的电影!

琴笙(づ?)づ宝宝很冷萌,求包养求收藏。

第九章 小蝌蚪啊找妈妈

身体比大脑先反应过来,楚瑜一下子扑了过去,整个人直接吊在琴笙的手臂上,压低了声音在他耳边干笑道:“呵呵,乖宝贝,娘疼你你要吃啥,喝啥,我来喂!”

啊,真是唾弃这样谄媚又恶心的自己啊!

楚瑜暗自叹息。

可是面前的大魔王不安抚住,说不定下一个被插花的就是她自己了!

虽然她也不过是尝试一下,未必能安抚住这个喜怒不定的大魔王。

琴笙垂着眸子静静地看着她抱住自己的手臂,琥珀眸里幽光潋潋,就在楚瑜被他专注的眼神看得脊背直冒凉气的时候

“好。”他睫羽微翘如凤凰翎羽,琥珀眸幽光潋潋,唇角慢慢漾开那一抹清风渡云的笑容看得楚瑜直发愣。

神魔一线间,不过如此。

鸡飞狗跳的那一天就这么过去之后,连着好些日子,再也没有人来让楚瑜去任何地方。

就连金姑姑和金曜都在听说了天风院发生的事情后,沉默了下去,暂时没有来找她麻烦。

当然,她也照样走不出这占据琴家最大面积的乾坤院,且不说乾坤院皆按照五行八卦的奇门遁甲布置,阵法日日生变,不知生门根本走不出外,更有暗中监视的影卫。

她身后还有时时刻刻,紧迫盯人的——大魔王。

“娘。”温淡柔和的声音在楚瑜身后响起。

楚瑜正站在窗上张望周围的环境,听着那声唤,不禁眉心一跳,只觉心虚气短。

她跳下窗,有些没好气地对着身后的白衣人道:“是小姑姑,小姑姑!”

琴笙看着楚瑜片刻,笑了笑:“小姑姑。”

楚瑜听着那温柔磁性的声音这般轻唤自己,似有一点柔风掠过耳边,酥酥麻麻,让她不禁一颤,捂住自己的心头,只忍不住暗自骂了声,可恶,这人声音好听到罪过,太适合撩骚,还好他走的高冷范儿,否则不知多少女人要死在他长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