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它逃跑时会选择血液奔流最集中,最热烈的方向…”
“诶,你带来打算用在陆晓薇身上的药,药效到底是什么来着?”
伴随着撕心裂肺的惨叫,程念拍了拍他的脸,冲他绽开一个笑脸:“知道怕了吗?这就是惹到我头上的后果,记住我的名字,”
她一顿,怪不习惯的转了个弯:“程念。”
作者有话要说:搞定!
这里我不敢写的太明显,大家意会吧,应鳞讲究因果,他不听妹子的拒绝,她就不听他的‘不要’,他想对妹子下药,她就利用他带来的药让他被蛊虫咬空
陆妹子会帮这只妖人(?)解决银行户口啊手机还有之后脱离陈家读书的问题~
012
之后,阮宏发就人间蒸发了。
据两人的共同朋友说,他用电话辞掉了工作,没再来公司,住的廉价群租房根本不愁租客,室友也不在乎他多少天没回来,租约到期房东就将他的东西清理出去,值钱的据为己有,接着租给下一个在大城市里漂泊的游子。
对陆晓薇来说,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她履行诺言,给程念买了个手机,陪她去花华银行开银行户口,将十万块存了进去——上辈子陈胜瑾不允许她拥有银行户口,不会给她千元以上的现金,也不让她出去工作,所以原身不具备的部份生活常识,只能由她自己去查。
一番操作下来,程念看陆晓薇越发顺眼,就是话多了点。
阮宏发被解决的同时,陈胜瑾去医院的详细检查也有了结果——
除了有颗蛀牙,其他挺健康的,老铁没毛病。
西医检查不出来,中医说陈少爷脉象稳定有力,硬要开药,只能开温和保本的药。陈老太太无奈,最后将主意打到老家的神婆上,以为向来不迷信的孙子会大力反对,没想到这次他却同意了奶奶的提议。
该跳的大神跳了,要喝的符水也硬着脸皮喝了,愣是一点用没有。
倒是因为陈大少爷的胃太娇贵,符水喝坏肚子,拉了一天,白受罪。
不过,只要他不想着告状,一切就与常人无异。
陈胜瑾知道问题出在那贱人身上。
暗自解决然后到她面前耀武扬威的如意算盘告吹,他决定当面问个清楚,发现程念这段时间经常出去,也不知道在干什么,奇怪得很。于是吃完晚饭,他直接走向走廊尽处的房间,为了防身,这次他在裤袋里藏了一把美工刀。
他敲门:“程念,是我。”
里头传来回音:“程念已经睡了。”
“…”陈胜瑾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么容易生气:“我去拿备用钥匙。”
门终于是开了。
呵,装半天还不是要给他开门!
他嘲讽的话将要出口,眼前人便眉一挑,似笑非笑的睨向他:“有事你就说,我怕你又哭着去找奶奶。”
“我没哭。”找奶奶是真的找了。
程念压根不给他解释的机会,侧身昂了昂下巴:“进来说。”
陈胜瑾进门,看她要关门,眉头一跳,赶紧叫住:“慢着,干吗关门?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关着门不好。”房间隔音很好,要是开着门,稍微有点动静都能招来人。
一惊一乍的,多半是被打出阴影了。
为了对付阮宏发,程念预备了不少实用符咒,用少量妖力即可达到效果,除了没直接用妖术灵活以外,性价比很高,对付一个普通人,让他受点皮肉之苦是绰绰有余了。用剩下的符咒,程念都贴身放着,不怕他发难。
既然想门开着,那应该真是来谈事情的。
她在自己房间里设了单向隔音阵,外面听不见里面,比录音室的隔音效果还好,方便掩藏她练术式时制造的小爆炸。即使给门漏了道缝,陈小少爷也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
程念往惟一的椅子上一坐,摆手:“说。”
陈胜瑾很自然地往床上坐,屁股刚碰到床单,就猛地跳起来,痛呼噎在喉间——吓出猪叫太丢人,他忍住了。紧接着,他惯性低头一看,床就是普通的床,没有奇怪之处,俊脸惊疑不定,试探性的伸手,旁边传来义妹懒洋洋的嗓音:“我劝你不要碰我的床,下次就不是电一下那么简单。”
应鳞多疑,地盘观念强,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她在床底布了阵法,暂时不想搞出性命,加上这副身体无法动用太多妖力加强阵法,才调低了能量。换作以外,在外人碰触到的瞬间,除了大乘期的修真者,都得灰飞烟灭,少说也要全身焦黑烫伤。
陈胜瑾黑着脸没接话,但还是收回了作死的手,干站着的同时,眼睁睁看着程念换了个更加大爷的坐姿,气不打从一处来:“你到底在我身上搞了什么鬼,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的真实身份?”
程念双手交叠成金字塔状,下巴搁在上面,小脸严肃:“可能是你流落在外的野爹吧。”
陈胜瑾不被她牵着鼻子走:“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别这样啊,”她笑了笑,眼波一勾:“听着简直像是怨妇说的,下一句是不是‘你以前很爱我的,你变了’…怎么,我就该一辈子听你的话,被你逗着玩吗?陈胜瑾,别开玩笑了,你以为你是谁?陈家大少爷,打不过可以哭着回去找奶奶要抱抱举高高。”
陈胜瑾从来不知道她的嘴这么能说。
他强压下怒气:“陈家养你这么多年,我让你正经回答我的问题。”
“以你的低智商,我们无法进行平等有效的交流。”
“你就会说这种小学生斗嘴的话?”
“不降到小学生的水平你听不懂呀,”
程念心情很好的弯了弯唇,把话拐回正题:“你偷偷去告状,吃了不少苦头吧,喉咙是不是很疼,治也治不好?”
陈胜瑾阴着脸嗯了一声,纠正:“我没有义务帮你隐瞒,偷偷这个字眼用得不妥。”
“心理问题的事,我也帮不了你呀,少做点坏事兴许就好了,是了,你想知道?跪下来问我就告诉你,问我问题的基本礼貌都不知道,你会不会做人?”
程念一旋椅子,执起书桌上的橡皮擦,陈胜瑾不明其意,下一刻就被弹射而出的橡皮擦击中膝盖,左膝一软,竟是不能自控地跌在地上,状同单膝跪下,立时矮了她一头不止。他大惊抬头,入目是她五官熟悉,气质却陌生的笑脸:“这样看顺眼多了。”
她低眸,扫过陈胜瑾的满是诧色的脸。
他咬牙,却发现站不起来了,这根本没法用科学解释:“你这妖怪!”
嗨呀,居然被他说对了。
程念很坦然:“怕了?”
“我就算不跟奶奶说你做的事,只要跟她说我不喜欢你,你立刻就会被赶出去!”陈胜瑾一边悚一边嘴硬。
“好啊。”
他眉头轻皱,忽然不说话了,程念好整以暇的等着他继续嘴硬,没料到他脸色一缓:“你没成年,赶你出去你要怎么活?我好歹也是你的便宜哥哥,做不出这么残忍的事。”
哦,赶她出去做不到,把她绑的房间天天使劲啪啪啪就不残忍,就做得到了?
程念波澜不惊的看他还有什么戏。
陈胜瑾的神色更加和缓,另一只脚也放了下来,像是对跪着说话这件事变得接受良好:“我之前撞见你洗完澡出来,一时把持不住才对你起了不该有的念头,那次是我做错了,之后威胁你,也是我不好。”
…
……
………
程念:“啊?”
他摔着的是膝盖,不是脑子吧?
“打你也打了,跪也给你跪了,我还要怎么做,你才能原谅哥哥?”
这时,陈胜瑾不止脸色和,温文尔雅的俊脸甚至露出一丝懊悔的脆弱来。
程念被他看出一手臂的鸡皮疙瘩,回望他确实诚恳的脸,豁然开朗,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陈老太太十分重视孙子,没有像陆家那样把儿女养成傻白甜,倒是经常给他灌输极端的社会观念,高拜低踩,有利可图的时候要他说什么都可以。
命盘倒拨得早,陈胜瑾没来得及对义妹做成太深太狠的伤害,顶多平常欺负羞辱一下,在他眼中,这段关系是可以挽回的,而展现出神奇力量的程念有利用的价值,就像他的亲妹妹陈胜瑜,奶奶无数次跟他说过不必在乎妹妹的受宠,以后都是帮他联姻往上爬的工具。
他很敏感,知道什么人该惹,什么人不能动。
当程念两次露一手的时候,他脑子转过来,想明白了。
陈胜瑾这人的自尊心完全是对着弱者来的,对权势强者低头低得比一般平民还快。
因为拿她没办法,他短期内不想再招惹程念,如果可以利用的话,稍为交好也是上上之策。
这…
多么卑鄙无耻的一个人啊!
程念对他负面意义上的另眼相看,甚至在他身上看到了一点师父的影子。
辱师了,师父不会强上女孩子。
对强者低头,也就是说,如果原身有能耐,就不会遭到残害。
那这能怪原身吗?
程念不这么觉得,眼前跪着,对自己作可怜状的英俊少年是披着人皮的渣滓,造就原身悲剧的是他的恶,而不是原身的脆弱与善良。
观察着程念的神色变化,陈念看着她从沉默,到唇畔划开一抹浅笑。
她在想什么?
他应该没得罪她太狠吧…
程念椅子一转,俯身,指尖抬起他的下巴,居高临下地看进他的眼。
“在我面前自称哥哥,你也配?”
欣赏着他僵住的脸,程念往他腰上拍了一下,解掉橡皮擦造成的麻痹,他便发现自己能动了,这种像武侠小说的神奇手段看得他暗惊,强笑着站起来:“我知道是我之前做得不对,我不打扰你,给你一点时间,你有什么想要的,跟我说,我给你买。”
说完,陈胜瑾就马不停蹄的滚出去了。
程念关上门后,倒觉得他滚得很有成功人士该有的模样。
在不要脸方面,比阮宏发厉害。
她沉吟,提起精神来,给陈家每个人都起了一卦,默画出陈宅的房间布局。
作者有话要说:我起了一卦,给我评论的小天使都要走运!(暗示)
(开始搞事的bgm)
013
最近整个陈宅的人都不太对劲。
每日早上起来,陈家人均一对黑眼圈,陈母程文静和陈胜瑜化着妆,粉底遮盖住了乌色,但肉眼可见的气色大不如前。年纪最大的陈老太太反倒是受影响最小的那位,程念猜她一个女人能在上个年代将事业洗白做大,除了有过人才干之外,命肯定也比一般人硬,寻常小鬼避着她走,也伤不了她。
陈老太太瞥一眼儿媳,不悦道:“文静,你以后别和陈珷闹太晚,他还要去上班。”
闻言,程文静是冤极了。
别说是闹太晚了,他们已经好一段时间没有夫妻生活了。
昨晚陈珷倒是想要,但到临枪上阵的时候,愣是哑了火,丈夫讪讪解释说最近工作压力大,她自然不会能说什么,起来还平白挨了顿训,心里不爽,面上不显:“这几晚他都睡不好,可能是工作忙吧!”余光扫过丈夫,想他为自己解释一下,却发现他还在啃油条!
程文静气不打从一处来,心里咒骂他还没有油条管用。
可是咒骂也没用,陈珷怕他妈怕得要死,不点名到自己头上就能装死装到地老天荒。
看二人同款的憔悴脸色,陈老太太完全不信工作忙的说辞,冷哼一声。
陈胜瑜开口解围:“是不是我晚上过去睡觉,吵着爸了?”
被女儿点名,陈珷差点被油条噎到,才应了一句:“没、没有,最近工作忙,老睡不好,跟你没关系。”
陈老太太皱眉:“瑜儿,你一个人睡不着吗?以前可没这毛病。”
言下之意,别是为了你爸妈打掩护。
她最讨厌家人在她眼皮子底下作妖撒谎,要是这撒谎的对象冲着她来,就更加不喜了。
不过这回陈胜瑜是真的没说谎,这三天她夜夜都睡不好,一开始是总觉得有人在床尾盯着她,她翻来复去的睁眼,床尾空空如也,像是在跟自己的假想敌作战。第二日开始半夜惊醒,人是清醒的,却睁不开眼皮,手也抬不起来,那种被凝视的感觉更沉重了,第三晚她终于受不住,抱着枕头敲响了爸妈的房间,睡在父母中间。
在奶奶的迫视下,陈胜瑜说明原由,她才算释除疑心。
一家子吃顿早饭,搞得跟谍中谍似的,程念越看越觉得他们搞笑。
夜夜不得安眠的原因,正是她在陈宅风水动的小手脚。
程念本来想给他们安排一个白虎抬头煞,但考虑到白虎抬头必见血,而她想放长线玩,所以换了种方法折腾。
她在陈家主要家庭成员的房门前,用自己的血各画了一个小小的鸟居。
各种风水术说经过历史动荡流传,变更了不少版本,她知道的未必是最合时的,但肯定是知道得最杂最全的。四灵就是风水中最基础好懂的一种说法,四位不能得罪的大佬:朱雀、玄武、青龙和白虎。
这四位上古神灵,远在星宿,早就不管实事,也不会因为你在地上干吗了就来咬你全家。
但像这种存在万年之久,本来就位高尊贵又强得不讲道理的天官五兽,它不需要显灵,光是残存在凡间的余威就足以让犯了忌讳的人类家破人亡。
像是程念写在符咒上,同时念咒触发的‘雷帝召来’,雷帝当然不会理会现在的她,但使用特定符咒和咒语能够触发雷帝对施术者的承诺——这些咒语和风水,就像是神明们在人间存档的一个随时可以兑换的礼包,兑换码输入正确,又有灵力触发,就能领取。
而鸟居不一样,那是从东瀛传来的玩法。
鸟居就是动漫里经常能看见的,神社的入口,也意味踏进鸟居后,也踏入了神域。
那是最表面的说法。
她曾经从东瀛妖怪中听来的,鸟居也连接着去世之人,和华夏的鬼门关是一个意思,和许多古老的图腾与文字一样,有着遥远的力量。她画的鸟居,没有阻挡厄运和亡者的注连绳。
鸟居一画,用带着妖魂的人血开光,等于开了一道供亡灵通过的道。
常见的是没消散透,进入轮回的残魂,它们没有杀伤力,性情温和,但架不住阳气散尽,阴气有损人体,也影响气运。鬼门关开久了,阴气过重,在半梦半醒间就渐渐能够窥见亡灵。
人家安安份份的走路,但架不住死相难看,或者只看到个轮廓,露半张烂脸,也够做噩梦的了。
陈胜瑾之前受她符咒所伤,这次又被阴气侵体,终于是病倒了。
上次却不全是程念的锅,她给他下的咒,是约束性质的,管住嘴就不会疼。
但陈老太太在乡下给他找的那位神婆,是个半桶水,要真的全无本事也罢,她却会画点符咒,有极稀薄的灵力,那符水喝到肚里,触发了程念在他背上留下的勅令,等同太岁头上动土,给他折腾得上吐下泻,伤了根底。
对他来说,惟一的好消息,是之前夜袭程念没成功。
还保持着童子身,阳气足,阴阳相抵,不然阴气入腹,就不是发烧卧床那么简单了。
病得下不了床,陈胜瑾没空来招惹她,程念乐得清闲,一个没人注意的小透明倒成了家里精神气最好的那一个。她每日使用健身房配合打坐修炼,终于有了微小成果,可以稍微动用更多的妖力了。
除去修炼,她也会像普通人一样,做作业复习。
每说到学习,程念就恨不得原身当初的愿望是陈家上下灭门惨死。
特么的,这是啥,那又是啥,化学是什么,水的净化?那不是一个符咒的事吗?再不成问鲲哥啊!鲲哥会净化!鲲哥游过的海域,污物会被净化,飞过的天空,万里无云,可惜已经很久没见过他了。
物理,力的作用是相对的,那么凝气成风,御剑飞行,就是用灵力对抗地心吸力?
还有英文…
直接进行心灵的对话不好吗?
大妖难受。
“你记性挺好的,就是不会变通,灵活的题型一做就卡住了,”
知道念念在为学习所苦后,辞职赋闲在家的陆晓薇自告奋勇做她的免费家教,陆时清觉得这一来二往会激发出女儿教书育人的念头,每次都很欢迎这位小姑娘上门作客:“等你开学要选考试科目,就选文科吧!念念这记性,背书无敌。”
“好。”
程念点头,看出来陆家都是教育体系的,是这方面的专家,她就不拿主意了。
她只有一个问题:“文科,是不是不用学数学?”
“别瞎想,都要学。”
“…”
大妖想落泪了。
听程念只看一眼就能将一整页内容背下来的记性,陆晓薇好奇:“念念,你记性这么好,怎么练出来的?”
除去数学,光背书,真难不倒半路出家的程念,她活的时间长,记忆力和短寿的人类比较起来,非常占便宜:“要是连课本都记不住,就别研究玄学了,入门的时候最多忌讳和规矩要记,等修炼久了,明白个中道理,就能够灵活使用。”
陆晓薇眼睛一亮:“数学其实也是这个道理,做得多融汇贯通之后,就会发现考试上的各种变化题万变不离其宗,以前做过的题都能扣进去。”
大妖倔强拒绝:“不行,不能相提并论。”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中秋节快乐
吃月饼没有了呢
我没有QAQ
但吃了冷吃兔,四舍五入也算是吃了节日食物月兔了吧
0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