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夏走过去,从后抱住叶鸾。
叶鸾吓得叫一声,拍他的手,“放开!我还要找衣服呢。”
傅明夏不明白她在想什么,他从后亲吻她的脖颈,轻轻舔吻她通红圆润的耳垂,感觉到怀里的人儿身子僵一刻就迅速软下,被他弄得气息紊乱。他心中得意,手移在她胸前,罩在那对跳动的玉峰上,隔着一层中衣,加重力道揉捏着,哑声,“你还找什么衣服?她们两个不是给你改衣服去了吗?”
叶鸾快被他弄哭了,挣扎,“放开我!”
傅明夏沉着脸,才要斥责她,就觉得有些不对劲,手下怎么有些湿他猛地把叶鸾转过身来,拉开她的中衣小衣,看到雪白的胸脯上,两边鲜红的茱萸上,竟有白白的发浊液体挤压而出。傅明夏眸子微缩,盯着她的胸看。叶鸾想躲开,手也被他拉住。
叶鸾见他发现了,叹口气。不过他这不加遮掩的j□j裸目光,仍让她觉得不自在。叶鸾小声解释,“阿庆不是奶娘在喂奶嘛,我这里奶水就有些多每天都要挤的,只是今天时间还没到。”她说完,看傅明夏目光仍盯着那里,呼吸重起,意识到不妙,连忙侧身,想挡住他的目光,“喂喂喂,你别看了,外面客人还等着呢。你先出去,等我处理完这些就”
“我帮你。”傅明夏道。
叶鸾失声笑,“你怎么帮我啊!傅明夏!”她尖叫,因为傅明夏低头,吻咬上她胸前的珠玉,吮吸奶汁。她看到他脖颈喉结一动,竟是将那咽了下去。同时,一种酥麻的感觉,袭向叶鸾。
她努力稳定神智,向后躲闪,“你、你别这样不是说外头客人很多吗?你应该先出去招待。”
“不急。”傅明夏抬头,唇上沾着白色奶液。叶鸾目光移开,他低头吻上她的唇,将她人横抱起来,丢在床上,自己也压了上来。
“喜鹊和杜鹃还在外头”
“不急。”
“这是大白天啊”
“不急。”
“”叶鸾瞪他,这是他新的口头禅么?
傅明夏头埋在她胸口,男人的舔咬远比小孩子力量大,叶鸾其实早就感觉到双股之间流下的快意了。她心中微羞涩,才几个月没碰就这样了。外头皇帝陛下皇后娘娘一干人都等着他们可是叶鸾还得先喂饱傅明夏。
床间很快被古怪的声音占据,男人的粗喘声和女人的吟叫声混在一起,空气迅速生热。
不时有女人的叫声响起,“你轻点、轻点我疼!”
男人笑,“你这羸弱的小身板,还是这么不经折腾。”
女人怨念,“不经折腾你也折腾了这么久!”
喜鹊和杜鹃是服侍惯两人的,等她们修改好衣裳,转到屏风那里,闻到空气中怪异的麝香味,和听到里头呜呜咽咽的声音,两个丫鬟红着脸,什么都明白了。她们把衣裳轻轻放在外头,转身出去,把门关上。王爷和王妃也太那什么了,大白天就这么不知节制。
“两位姑娘,王爷不是去请王妃了吗?怎么还没来?”宫中一位年长的宫人来问,很明显是前面等不及了。
喜鹊和杜鹃淡定道,“王爷和王妃有事忙,一会儿就过去。”
宫人疑惑地看眼她们身后的门板,不知道两个丫鬟在脸红什么,但也只好答应着先走了。
53、陪玩
后来,叶鸾还是出去见了那些来客。这些贵妇们,平时和她都不是很熟,在一起随便聊一聊也就过去了。叶鸾现在是正式的定王妃,又有了小世子作保证,就算有人还看不起她的出身,也已经不敢像叶鸾刚入京的时候,摆在明面上了。
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唯一有些意外的,是相爷夫人居然拉着她的手,说了好久的话。叶鸾对自己的真实身份一直很警惕,面对相爷夫人的时候,也尽量做到不露马脚。
说了好些话,相爷夫人看着她,目中伤感,“王妃长得,和我女儿真是像。若我女儿能活到现在”
叶鸾没接话。
相爷夫人察觉到自己唐突了,面颊一红,“抱歉,我忘了。”她指的是若梅落还活着,叶鸾就不可能是定王妃。
叶鸾保持着平和的微笑,面对相爷夫人含蓄的挑衅,装作没听懂。这位夫人拉着她,一直在用梅落当成他们的共同语言。叶鸾明白,相爷夫人是在暗示,她能有今天的成就,是沾了梅落的光。
叶鸾只想,若是傅明夏在场的话,不知道相爷夫人这话还能不能说下去?
皇后娘娘抱着婴儿过来,笑道,“你们在说什么呢,看着挺热闹啊。”
叶鸾和相爷夫人连忙站起,给皇后娘娘让座。叶鸾看眼皇后娘娘怀中的婴儿,小人儿笑得眉眼弯弯,粉红唇上吐着小泡泡,可爱得不得了。叶鸾郁闷了一下,好歹是她的儿子,可这一天下来,她根本都没抱过。
相爷夫人回答皇后娘娘的话,“也没说什么,就是看着王妃和我那命苦的女儿生得太像,我想起当初给王妃认亲的时候,要是能认到我们相府来,那可真是亲上加亲呢。”
叶鸾眉毛扬了扬,看到皇后娘娘抚摸幼儿面颊的手停顿下,语气淡了些,“你真是糊涂了,连王妃的身世也拿来打趣。阿鸾是荆南王府的义女,和相府可没什么关系。”
相爷夫人被皇后娘娘这样说,面色有些窘迫,只好低声道,“妾多舌了。”
皇后娘娘就不再理会相爷夫人了,拉过叶鸾,笑着逗怀里孩子玩,“阿庆真是生得好,刚才陛下见了,都想抱入皇宫去养呢。”
叶鸾心口一跳,抱入皇宫?她切声道,“娘娘,阿庆还小,离不开母亲,抱入皇宫,我怕他认生”
皇后娘娘抬头看她一眼,目中神色若流光潋滟,她慢慢笑道,“你紧张什么?陛下也就是想一想,他还能跟你们夫妻俩抢孩子吗?”
叶鸾松口气,然后察觉自己刚才回话太快了,脑中飞快转着,想补救,“等阿庆大一些,我带他进宫找娘娘,到时候娘娘可不要嫌弃我们母子。”
皇后娘娘微微笑,将孩子抱给她,没再说什么了。叶鸾低头抱着孩子,陪皇后娘娘又说了些话。余光中,她似看到有一个丫鬟在相爷夫人耳边说了什么,对方脸色一时变得苍白,向她这里看了好几眼。叶鸾抬头去看时,相爷夫人移开了目光。
当晚,等客人都走后,定王府才放松下来。两个小夫妻把孩子抱回来,先陪着孩子玩了许久。他们在地砖上铺了一层凉席,把幼儿放在上面玩。叶鸾蹲跪在一边,拿着拨浪鼓之类的玩意逗儿子,“阿庆,这边,娘在这边”小阿庆挥舞着小手小脚,看到漂亮的娘亲一直逗自己,就哇哇叫着,向她爬过去。
傅明夏坐在一旁,看叶鸾和儿子互动。他虽然沉默不语,但落在妻子和幼子身上的目光,一万分的温暖。
叶鸾抱着儿子,终于如愿以偿,笑得眉目温婉。白日时,儿子一直被别人抱着,且还毫不认生,谁抱他,他都不哭,让叶鸾又觉得长脸,又觉得嫉妒。于是晚上客人一走,她就立马把儿子抱了过来,培养感情。
“阿庆,认得娘吗?娘在这里呢,亲亲娘,就给你玩这个好不好?”
小阿庆睁着黑葡萄一样的大眼睛,茫然地看着漂亮的娘亲,砸吧着小嘴,泡泡吐出来。
叶鸾一把搂住他就亲,“你真是可爱死了!”
小阿庆被娘抱着亲,很喜欢娘身上的香味,就咧嘴笑得咯咯。
叶鸾跟儿子互动得起劲,完全把一旁的丈夫给忽视了。
等傅明夏咳了一声,“阿鸾。”
恰时叶鸾和丫鬟们在给小阿庆换尿布,傅明夏的那声叫唤,她根本就没听见。还是喜鹊和杜鹃敬业,男主人一出声,她们两个就向叶鸾暗示。叶鸾边帮儿子换小衣,还得防着儿子的小胳膊小腿压着,随口问,“怎么了?”
傅明夏心中不太痛快,从来他都是叶鸾心里的第一位,他稍微怎么,叶鸾都会很快询问。可现在,叶鸾的心完全放在了儿子身上。他也很喜欢儿子,可对叶鸾的这种行为,仍然很不愉快。但他看着母子温馨的相处,并未发泄自己的不郁,“我饿了。”
“啊”叶鸾这才想起,晚膳的时候,皇帝陛下有事,把傅明夏叫出去一趟,傅明夏根本没来得及用膳。那个时候,叶鸾还保证,等傅明夏回来就让他吃到饭呢。结果傅明夏都回来半天了,晚膳在哪里?
叶鸾回头看,傅明夏表情很平静,她顿时就有些羞愧。身为妻子,她把自己的丈夫晾在一边,真是太不应该了!
叶鸾赶紧让两个丫鬟上菜,自己也前去张罗。等她回来时,看到小儿子坐在凉席上,咬着手指,好奇地望着他那个冷着脸的父亲。而傅明夏也看着他的儿子,却也只是看着而已。
叶鸾一时笑了,这人!阿庆生下前,他还天天“你不要委屈我儿子”;等阿庆到他面前了,他反而没有话说了。
“夫君,”叶鸾抱起儿子,“你要不要抱抱他?”
傅明夏迟疑,看眼妻子温软鼓励的眉眼,再看看妻子怀中那个吮手指的小东西,微僵硬,“不必了。”
叶鸾不气馁,傅明夏是慢热型人,他一开始对她时,也是凶巴巴的。傅明夏肯定是害羞了,他肯定是想和儿子培养感情的,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做。她劝他,“抱一抱呀。”
傅明夏瞥目,手臂都僵硬了,“他太小,等大一些吧。”
叶鸾依然认为他是害羞,“你是不是不会抱孩子?我教你啊。”又逗怀里的小宝贝,“阿庆也想让爹爹抱,对不对?”
小东西应该是听不懂她的话的,可是这个漂亮的美人一对他笑,他就回一笑,让美人更高兴了。
傅明夏脸色微僵,眸子眯起:这是调戏他娘亲的意思吗?
傅明夏正想着,叶鸾就把阿庆往他怀里一塞,为怕摔着孩子,他不得不手忙脚乱地伸手,在叶鸾的指导下,把孩子抱好。等他终于调整好让自己和幼儿都舒服的姿势了,怀里的小家伙却舞动着小手臂,一手掌拍在傅明夏脸上,声音还挺响的。
屋中一时静下。
叶鸾手扶在傅明夏膝上,看着他沉寂的脸色,尴尬地咽口唾沫,“阿庆应、应该是在跟你打招呼。”
傅明夏和儿子对视良久,并没有生气,突地发笑,眸色软下。他将孩子交给叶鸾孩子,活动下手臂,还是觉得刚才抱得很不舒服。傅明夏道,“他还是太小了,等他大一些,我再抱他。”
一会儿,晚膳就摆上来了,傅明夏丢下他们母子儿子,独去用膳。其后,傅明夏又看着叶鸾和儿子玩了许久,看叶鸾和奶娘齐力给儿子喂了奶水。直到小阿庆打了哈欠,叶鸾才让奶娘抱孩子去睡觉了。
等人都走了,叶鸾才舒口气,准备沐浴洗漱。
等叶鸾收拾完自己,进房间,十八盏莲花青罩灯发着温和的光,傅明夏随意坐在案侧,一手搭在膝上,另一手落在棋盘上,正自己跟自己相厮杀。叶鸾进进出出地收拾东西,香风徐徐过,他连头都没抬一下。
叶鸾也早就习惯傅明夏的这个脾气,只要你不理他,他就不会主动理你。傅明夏性格特别自我,他很少有主动凑到叶鸾身边的习惯。不过这种性格是他与生俱来的,叶鸾很难改变,只好让自己去适应他。好在,她适应的还算不错。
叶鸾坐在他旁边,咳嗽一声。傅明夏往旁边挪了挪,给她让出位置。他还是没抬头,但她知道他肯定在听自己说话,就把下午时皇后娘娘那段话学给他听,问,“陛下为什么想让阿庆住到宫里去?”
傅明夏道,“你觉得呢?”
叶鸾没说话,她心思灵透,能猜到一些原因。皇帝有些想控制傅明夏的意思,但又不好做得太明显。若是阿庆到宫里去,那傅明夏和叶鸾,算是只能选择跟皇帝站在一起。叶鸾相信,如果傅明夏没有主动背叛皇帝,皇帝应该也不会对他们动手。只是这种心思,让人不太舒服。
叶鸾大约明白,皇帝需要的堂弟,是以前那个傅明夏:骄奢跋扈,目中无人,走到哪祸就闯到哪,但又偏偏军功盖世,让人只能捏着鼻子忍了。傅明夏一直给皇帝惹麻烦,皇帝却很乐意处理这些事。一旦傅明夏变得正常了,不再和人发生冲突了,皇帝心里就开始觉得不安。皇帝很矛盾,一方面也希望傅明夏好,一方面又觉得傅明夏脱离了自己的手心。
叶鸾坚决道,“大人的事是大人的事,我不会让阿庆进宫。”
“嗯。”傅明夏应了,皇帝也只是有那个想法,但并未实施。如今他们想这么多,有些多余。
叶鸾依偎着他,有些意兴阑珊。京城真无趣,天天猜忌来猜忌去,让人举步维艰。她还是期待傅明夏能带自己离开这里,去他们自己的底盘,想做什么都没人管。叶鸾又想到白天相爷夫人跟自己的说话,觉得奇怪,“以前我也见过她,她都是拿下巴看我,觉得我不如梅落,不配跟她说话。可今天,她却主动凑到我跟前,拼命跟我拉关系。夫君,你是不是对她做了什么啊?”
“和我无关,”傅明夏答,“是陛下释了相府的权,这段时间,相爷的弹劾不断,那边估计心力交瘁。趁着今天,想和我扯上关系,向陛下求情。他们现在的日子,大约很不好过。”
叶鸾扬眉,然后声音抬高,“你的意思是,你很快就能报仇完,咱们就能离开京城了?”
“是。”傅明夏说得心不在焉。
54、生气
叶鸾生子后,傅明夏又成了以前那个忙碌的大将军。区别是以前他忙起来三天两头不回家,现在他还是三天两头不回家,但走的时候,会记得跟叶鸾说一声。
叶鸾给儿子洗澡,低着头道,“京里只有你一个将军吗?陛下怎么只让你一个人忙碌。”
傅明夏能看出她的不满,叶鸾不满起来,都是这样云淡风轻的。他只摸了摸她的乌发,答非所问,“京中近日变乱极大,你照顾好自己,没事不要出门。”
叶鸾拿着木瓢舀水到婴儿娇嫩的肌肤上,轻轻“嗯”了声。纵是他不说,她也不会出门。她已经知道皇帝在和相爷夺权,傅明夏身为相爷一直拉拢的对象,又是陛下一直自得的大将军,他的一举一动,在朝中都十分重要。身为傅明夏的妻子,她纵然不是能和他一起分析天下大事的才女,起码能做到不为他惹麻烦。
傅明夏手按在她发上,低头看着她。叶鸾年少,之前成为他的妻子,眉目间仍有一种少女的娇憨无邪;一直到生完孩子后,她才真正从少女蜕变成了少妇。他只看着她蹲在小木盆边,纤白的手端着水瓢,一头乌云一样的长发垂落坠地,耳边莹白的明月珰一晃一晃,他就看得出神。这是叶鸾,温静,平和,婉约,极美极好。
“你怎么还不走?”叶鸾察觉到傅明夏心情有些奇怪,抬头看他。
他看着她因长大而成熟些的眉目,手慢慢移开她的发顶,缓缓道,“你知道叶荣近日被陛下招入朝堂的事吗?”
“我知道,”叶鸾目色古怪,“我没让他答应,他懂什么啊,成天打打杀杀的,入什么朝啊,我让他安分跟着你。”顿了顿,迎着傅明夏幽沉的目光,她问,“你不会故意委屈他吧?”
傅明夏没理会她的问题,只追问,“你真不要他入朝?陛下许下的待遇极好,只要他点头,可享一生荣华富贵。他是你的亲人,他有成就了,也可帮衬你一二,不至于我欺负了你,你无处可去。”
叶鸾心中笑,傅明夏这话不是第一次这样说了。他总在鼓动她为自己找靠山,总是说他欺负了她后,让她有条后路。可他也不说一说,她的所有,都是基于他。若他不要她了,那些后路,大约也是护不住她的。且傅明夏这种人,她信他心狠手辣,也不信他是忘恩负义之徒。他成为今天的他,盖是因为太过重感情。
她沉默地给儿子洗着澡,默默想着这些。她不是才女,可她一直自负聪明。傅明夏那晚跟她隐约说了陛下对他们的猜忌,叶鸾就想了很多。陛下想让叶荣入朝,叶鸾也揪着那个臭小子的耳朵逼他发誓不准去。叶荣怎么能入朝?他什么军功都没有,入朝后,仰仗谁?是跟着陛下?还是跟着傅明夏?陛下就是想拿叶荣当枪用,制约傅明夏。
叶鸾还是那句话,她不能帮傅明夏处理那些麻烦事,至少不要拖累到他。
傅明夏推推她的头,不耐烦了,“阿鸾?”
叶鸾正在想事,被他推得身子前倾,上身向水盆跌去。好在傅明夏反应快,察觉不对,从后揪住了她的衣领往后拖了下。饶是如此,水仍然溅了叶鸾一脸。
叶鸾擦把脸上的水珠,抬头看他,眼中指责意味极重。
“呃”傅明夏有些窘迫,他的小妻子身娇体弱,根本不经碰。
叶鸾都懒得说他了,每次都这样,她连生气都懒得生,只翻了个白眼。傅明夏不安地蹲在她旁边,“阿鸾,没事吧?我”
叶鸾打断,“我不会让叶荣入朝,已经决定了。”
傅明夏一时怔忡,一会儿才回过神,想到她是回答他之前的问题。他脸色一时很难看,自己跟她道歉,被她无视。他巴巴地望着叶鸾,叶鸾在照顾玩水的儿子,一直没理他。傅明夏颇为急躁,他现在对她没办法,可让他跟她低声下气,他又为难。
他沉着脸,恨恨想到,叶鸾根本不喜欢他!这么小的事,都不原谅他。
他心里那么喜欢她,每次跟她说“喜欢”,都是心里鼓足勇气好久,才能说的出口。
也是叶鸾每次的“喜欢”,都是随口一说,与其是情话,更像是玩笑。
没错,傅明夏一直都是这么觉得的。
他一直觉得叶鸾不喜欢自己,在应付自己,敷衍自己。
可他不敢质问她。
叶鸾怀孕的日子里,傅明夏最大的进步,就是大概能猜到她喜欢听什么话,不喜欢听什么话。那就是说,他的许多真实想法,其实是不该说出口的。说出来,只会让叶鸾不高兴。
叶鸾依然给儿子洗着澡,她只知道身后的丈夫估计不太高兴,但不会想到他已经天马行宫想到很远的地方,并给她安上了一堆堆罪名。每个人的性情不同,表达喜爱的方式也不同。傅明夏对她深情都要层层递进,而叶鸾性格大方爽快,她的习惯就很随便。
也怪自从孩子生下后,她把注意力都放在了儿子身上,忽视傅明夏很长时间,才一直没注意到他的异样。她都忘了,她夫君的情绪思想和正常人不太一样,没有她诱导,他很容易走向死胡同。
所以给儿子洗澡的片刻,叶鸾都把他们的那点小矛盾忘得差不多了,拿过干毛巾裹过儿子的小身子,起来时,看到傅明夏一脸阴沉,她呆了呆,“你不是要出去吗,怎么还不走?”
傅明夏目光阴鸷,看她半天,突地起身,转身就走,屋门啪地关上,吓了她一跳。
喜鹊杜鹃进屋,时时回头,“王爷脸色不好看,王妃,您和王爷吵架了啊?”
叶鸾漫不经心,“没有吧。”她低头逗着小儿子,幼儿吮着手指头,小脸上的水珠被娘亲亲昵地擦掉。
傅明夏这次离开王府,十天了都没回来。整日陪儿子玩的叶鸾,扳着手指头数半天,也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她叫来两个丫鬟,“王爷一直没回王府?我记得他以前最长时间也就离开四五天啊。”
喜鹊满眼控诉地看她,“王妃,王爷的行踪都跟你说,从来没跟我们说过啊。”
叶鸾道,“可是他这次没跟我说啊。”
杜鹃抢话,“那就是你们吵架了!”
叶鸾呆了半天,想许久,才隐约记得那天傅明夏离开时,两个丫鬟是说过他脸色不好看。可她没做什么啊,他们之前不是说得挺平和的吗?叶鸾揉着额角,他这种莫名其妙的脾气,不是很久都没发作了吗?
喜鹊猜想,“大概是因为王妃你整天陪小世子,都不理王爷了,王爷醋了吧?”
叶鸾疑问,“有么?”
她和两个丫鬟讨论许久,觉得大约是有的。叶鸾又把府上人叫来问了问那天傅明夏走的情形,那位是真的什么都没说。叶鸾在屋中坐了许久,一时有些气闷,但又慢慢认命。
叶鸾觉得自己有两个儿子,谁都不能忽视。小的还好,不经事,每天笑哈哈就过去了。大的那个脾气乖戾,才是最让她好笑又怜惜的。
想不理他算了,又舍不得。
罢了,他们从来相处的情形,一直都是这样的。乍看他很强势,但两人间需要的感情,他才是最多的那个。
叶鸾想,生完孩子后,她大约是真的没调整好面对傅明夏和面对小阿庆的心态,她忘了她的丈夫和别人的丈夫是不一样的。他以前会直接跟她发火,直接跟她动手。可现在他不跟她发脾气了,就只自己一个人躲起来。
跟小孩子一样。
叶鸾把小阿庆交给奶娘去抱着,心中感叹,看来自己得把从儿子身上的心,往夫君身上放一放了。她问了府上门客后,就坐马车往宫里去了。傅明夏可以不回府,但他每天总要进宫去面见陛下吧?她得把他领回来。
皇后娘娘似早猜到她会来,脸色不太好看,“你担心明夏了?”
“唔。”叶鸾答得含糊,不太懂皇后指的哪方面。
皇后娘娘有心想说她几句,也话到嘴边,又改成了,“你算好了,还记得自己有个夫君,还记得来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