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温柔道,“我相信你,你忍耐力这么强大,一定不会真的伤了我和孩子的,对吧?”

于是这场情爱,在叶鸾的主动下、傅明夏的被迫被动下,艰难地进行着。傅明夏身体很不舒服,她动作总是那么轻,每次都像是撩痒一样过去,他根本没有享受到,她就结束了。傅明夏手抓着床板,咬着牙,额上的汗水一直在滴。

叶鸾也面红耳赤,光是找准对口,就花了好长时间。一次次滑开时,两人相触的那里浊液都流了许多,傅明夏隐忍地看她一眼,就让她无比愧疚了。而等她好不容易进去,两人才松口气,她开始前后动,可只一会儿,两腿就发麻发软。下处明明痒得很,傅明夏扶在她腰上的手青筋暴突,她累得眼泪汪汪,看向他。

“啪”,傅明夏竟生生卸下了一块床板,吓得叶鸾赶紧道,“你、你别激动啊。”

傅明夏不指望她了,他转身,将她压在身下,自己开始动作。他将枕头塞到她腰下,一手护着她微凸的肚子,一手扶着她的腰,坚定地前后动作。叶鸾终于舒口气,搂着他,给他嘉奖的一吻。这种事,她果然不如他擅长啊。

傅明夏平时都要四五次,可现在为了她着想,只泄了一次,就抱她去冲洗,回头在她额上矜淡的亲一口,“睡吧。”

叶鸾手拉着他,水眸含笑,“你对我这么好,我怎么能不体谅你呢?”她对他一笑,手往下滑,伸进他的裤腰带中,握住粗而挺的那物,果如她所料,傅明夏已经阻拦不了她,在她握住的那瞬,发出短促的一声叹息。

叶鸾亲亲他紧抿的唇角,柔声,“你平时总要那么多次,现在一次怎么能满足你?我来帮你吧。”

她用手帮他解决了一次,本想试试春宫图上的那样,用嘴为他做一次。他却拦住她,摇摇头,“不用了。”

“可是你还”叶鸾看向他那处。

傅明夏轻笑,将她搂抱在怀里,拍她入睡,“没关系,阿鸾,你不用那样侍候我,你是我的妻子。”

叶鸾看他半天,然后笑,埋入他怀中,撒娇,“腰好酸。”

傅明夏的手到她腰间,为她轻轻推拿着。这些都是杜成思教的,因叶鸾总是腰酸腿疼,杜大夫便教了这法子。这对新任期的小夫妻发现,别管杜成思别的方面如何,医术这段还是很靠谱的。

此夜无话。

日子在一天天过,虽然腰粗了,虽然慢慢吃得比傅明夏都要多了,虽然肚子大得行动越来越不便,叶鸾却觉得快活无比。她能够感觉到一个小生命在自己体内一点点成长,也能够感觉到傅明夏对它的期待。

现在的叶鸾,正经历着甜蜜的痛苦。

杜成思和原来的老大夫不一样,他十分了解傅明夏的脾气,知道只要在对方的容忍范围内,傅明夏并没有那么可怕。杜成思将原来老大夫的孕妇注意单子重新修改一遍,到傅明夏手中时,已经是详略得到的“一二三”了。傅明夏很满意,他就喜欢这种指令一样的单子,之前老大夫送的那张,总要他研究半天重点,让他很烦躁。

傅明夏每天陪叶鸾吃饭,饭后陪她散步,听她那些无聊的话题。只要他在府上,基本上都保持和她同进退的步骤。

他也发现,叶鸾的脾气变得十分不稳定,经常莫名其妙生气和掉眼泪,让他十分无措。又一次,叶鸾因为一点小事情发了脾气后,看着傅明夏发青的脸色,又开始愧疚。她本来脾气很好,都因为怀孕,让自己成了自己都难以忍受的人。

傅明夏吸口气,勉强道,“没事。”

可他的表情,一点都不像没事。叶鸾想跟他道歉,但他突地起身,“我出去一趟。”

“你去哪”叶鸾的话没说完,他头也不回,人就飞快走了。

叶鸾想一下,自己也赶紧起身。因她想起傅明夏方才的脸色,明显是他快受不了的表情。她心中暗恨,想自己明知道他这种情况,还是忍不住自己的脾气。

叶鸾担心他出事,刚走出房门,喜鹊和杜鹃就跟过来了,“王妃。”

“你们看到夫君了吗?”叶鸾问。

“王爷去禁园了。”两人答。

叶鸾愣一下,了然。一会儿,却又皱眉,上一次,傅明夏转身走后,回来时,手腕上多了一道伤口,那是利器刺中的痕迹。梅落和他,在禁园里,在两人都发疯的时候,会出现什么事?

叶鸾咬牙,“我去禁园一趟。”

两个丫鬟被吓着,“那里很危险的啊。”

“没事,明夏在那里。”叶鸾相信,他在,是会保护自己的,她只是担心他。毕竟梅落已经完全疯了,而他却还没想弄死梅落。那个女人,在神志清醒的时候都肆无忌惮地伤害人,在没有神智的时候,会做些什么,根本想象不到。

喜鹊和杜鹃无法,只能一路陪叶鸾到禁园门口。闻听消息的张嬷嬷赶到,看她大腹便便的样子一眼,皱皱眉,却没反对她进去,“也好,听说王爷方才情绪又不稳了,王妃若是有办法,带王爷出来吧。”

他的情绪不稳,是被她给刺激的。

叶鸾更为愧疚,连连点头。她心中下决定,等回去的时候,一定要跟傅明夏提一提杜成思的治疗。之前她也跟他说过,他总是拒绝。这一次,她一定得想办法跟他好好交流一下。

梅落现在能成为他发泄的对象。

47、情话

傅明夏靠在墙上,长身直挺,暗沉光线中,他看着跌坐在地砖上的女人。

她抱着枕头,精神恍惚地唱着久远歌谣,望着怀里枕头的目光,眷恋而温柔,“孩儿,别怕呀,娘在这里陪着你,谁也不能伤害你,谁都不行。”

她蜷缩成一团,长发披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可即使是这样不堪,她那绝色的容貌,仍然刺着傅明夏的双目。

他站直身子,走向她。每一次,他看到她,就想她去死。可她不能现在死,所以他只有一次次让她生不如死。

梅落突然抬头,看向光影黑白的交界处、缓缓走向自己的青年。她美目一时迷茫,然后现出巨大的惊喜,丢开怀中枕头,向他伸出被铁锁锁着的手,“长生,你来看我了。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的”

傅明夏身形陡然一顿,他目光从梅落身上掠过,转身走向门边,将门拉开,看到叶鸾大着肚子,站在门口,正对着他笑。

傅明夏先是愕然,然后沉脸,“你来干什么?这里不是你该来的,你不知道吗?”

叶鸾往他身后一看,看到纱帐飞舞中坐在地上的疯女人,看到对方露出的寒冷而仇恨的目光,目光眨一眨。傅明夏挡住她视线,她才回过神,看他半天,问,“你没事了?”

傅明夏挑眉,不明白她的意思。

叶鸾突然“哎哟”一声,手扶在肚子上。傅明夏即刻紧张万分,搂住她,“怎、怎么了?”

叶鸾停一会儿,才飞他一眼:这人,都结巴了。

她搂着他脖颈撒娇,因为挺着肚子,难免有些不方便。可她依然如此,“我担心你啊,过来看看。”

“有什么好担心的。”傅明夏淡声,揽着她往外头走,“回去吧。”

“那你和我一起走。”

“嗯。”

感觉到后面的动静,傅明夏停下步子,侧身,一手臂伸长,将叶鸾护在身后。叶鸾站在傅明夏身后,看到已经疯掉的梅落跑过来,情绪激动地拉着傅明夏的袖子哭道,“长生,不要走,救救我,我根本不想呆在这里。长生,我已经有你的孩子了呀,不要丢下我我爱你”

“长生?”叶鸾呢喃,看向傅明夏,可他并没有多余的表情。傅明夏冷静地将袖子从梅落手中划下,看都不看她。老实说,傅明夏这种平静的反应,真是取悦了叶鸾。她只怕他情绪过激,对梅落的事情反应过度——毕竟是他曾经爱过的女人。

但事实证明,傅明夏对梅落,恐怕除了杀父之仇,真的没有多余的感情了。

叶鸾拉扯他,想叫他赶紧走吧,她一点都不想看到梅落那双眼睛,和她那样像,却淬着剧毒般,阴冷如毒蛇。在长期的暗无天日和监管中,梅落早已发疯,早已不正常。

可叶鸾在拉傅明夏袖子的时候,突然看到梅落从怀里掏出来一枚簪子,用尽全力刺向傅明夏。因傅明夏正侧身护着叶鸾,并没有看到一直哭哭啼啼的梅落在身后的动作。

“小心!”叶鸾惊叫,伸出手去挡。

当那枚簪子划破叶鸾的手同时,傅明夏手臂向后一挡,一手抓住叶鸾的手,另一手反向抓住梅落锁着铁链的手。他轻轻一捏,梅落手中的簪子就掉了地。梅落却在这时放声大叫,“你把我孩子还来!你为什么不救我!你们全是坏人,全要害死我我杀了你,我杀了你!”

她的声音尖锐而短促,脖颈被傅明夏掐住。

只要他轻轻一掐,她就能命丧黄泉。傅明夏手向前插入,划破她纤细的脖颈,鲜血顿时喷涌出来。梅落哈哈大笑,那双疯狂而含着仇恨的目光,却阴阴地盯着他们,泪水从眼中掉落,又开始慌张,“孩子,我的孩子呢?”

她被傅明夏放开,跌倒在地,却爬滚在地上,到处去找那根本不存在的孩子。她尖叫,嘶喊,以头撞地面,她脖颈上的血,一直在流着。

这个疯女人,在傅明夏和叶鸾离去后,终因为失血过度,而陷入了昏迷。门关上,阳光一点点褪去,屋子重新陷入黑暗。永无止境的黑暗,这是为她准备的盛宴。

黑暗屋子里,女人咯咯笑着,轻声呢喃着各种话,诡异而阴森。

傅明夏扯着叶鸾,一直走。叶鸾手才被簪子划破,正痛着。他扯着她一阵没头没脑地走,都不关心她的伤势。叶姑娘很不高兴,扁了嘴,“我不走了,我手这么痛,你都不理我!”

傅明夏回头看她一眼,那种阴寒冰凉的目光,一下子就让叶鸾呆住。他一声不发,将她横抱起来,往一处方向走去。

“傅明夏,你干什么?!”叶鸾瞪他,但他不理她,她就有些心虚了。傅明夏刚才那个目光,和他们以前相处时、他经常给她的冷眼一模一样。那种目光,在傅明夏身上已经很久没出现了。那么叶鸾可以得到结论了:要么傅明夏又成了那个冷血无情的大坏蛋,要么傅明夏真和她生气了。

可是他气什么?她救了他喂!梅落要刺杀他,正对着他的心脏处哎,她可是牺牲了自己的手救了他呢。

傅明夏将她往一处凹着的假山深处一塞,自己跟进去,春日的柳枝长长地落在他们身后,正好形成一片小天地。傅明夏拉过她的手,看她一眼。

“你救我?我需要你救么?就你那本事,等我死了,你给我收尸估计都抬不动。”

“喂!”叶鸾郁闷,说得这么难听!

“你的脑子往哪里去了?你平时不是很聪明吗?她想杀我就能杀了我么,那我得死多少回了。我早就知道她那手段,我不躲,是她根本就不可能得手。”

叶鸾被他骂得头越垂越低,是呀,她承认傅明夏武功盖世,梅落一个不通武艺的小女人,若没有傅明夏允许,是根本进不了傅明夏身的。可那时候,她看到梅落刺下去的方向,大脑一片空白,手比脑子快,就先反应了啊。她关心他呀,这都有错?

“当然是错!就算她能刺中我,和刺伤你的手程度能一样吗?我和你同时养伤,谁会好得快?你发个烧都得躺半个月!”

叶鸾冷了脸,低头沉默。是是是,下次再遇到这种事,她就应该放任傅大侠被杀死得了。担心什么啊,这种人死了,都不会骂她了,多好哈!

“还有,谁让你随便进禁园了?你就仗着我没说过你,为所欲为是吧?叶鸾,你休想”

叶鸾转身就走。

“回来!”傅明夏抓住她手腕,将她拉回来,“我话还没说完!”

“可我不想听了!”叶鸾叫道,抬头恨恨看他。她的长睫轻轻一眨,一滴晶莹的泪水就顺着面颊滚下,落在他的手上。

傅明夏一怔,如同被烫了般,按在她肩上的手微松。

叶鸾低下头,闷声不语。良久,双方都没有说话,他拉过她受伤的手,自己靠在假山上,从后将她还在怀里,从自己身上扯下一条白布,为她包扎伤口。

叶鸾将眼泪一股脑抹在他脖颈上,看他沉默如石的侧脸,想了想,凑上去,讨好地亲亲他的脸。

傅明夏看她一眼,低下眼,专心于她手上的伤,“刚才又吼了你当时你肯定很害怕吧?”

“害怕倒没有,”叶鸾安慰他,“就是生气,我这么喜欢你,你不感动就算了,居然还冲我发脾气。”她又好奇问他,“你真的不感动吗?”

傅明夏淡声,“感动?确实不感动。”

“为什么?”叶鸾不解,“别人不是这样的啊,傅明夏你这人怎么这么没良心。就算是个陌生人,牺牲自己救你一命,你都得说声谢谢吧。我是你妻子呀,你居然都不知道感动。你没救了你知道吗?”

傅明夏道,“命都快被你吓掉了半条,哪里还有余力感动。”他说完,过了很久都没听到叶鸾的下一句,就抬头看她。

叶鸾笑着看他,手放在他肩上,“情话说得真好听。”

“情话?”傅明夏挑眉,想了想自己说了什么,然后微笑。原来那就是情话啊,原来那种话会让叶鸾高兴?

他看着她被包扎好的伤口,看着她辛苦挺着的大肚子,看着她又哭又笑的小脸,想让她更高兴一下。傅明夏说,“阿鸾。”

“嗯?”

“阿鸾,我心里十分欢喜你。”他温和说。

叶鸾转头定定看他,下巴微扬,眼眸流光飞闪,笑道,“本王妃准了。”

傅明夏震愕地看她,这是什么回答?

叶鸾心想,是报复你刚才那个“不感动”的回答啦。她看到傅明夏“哦”一声,虽然神情淡淡的,但眼中的落寞,肯定是有的。她就笑起来,揽过他脖颈送去自己的香吻,嗔道,“你怎么这么好玩?真是呆死了呀。”

柳丝如流苏,湖水碧波中,他们两个吻得难舍难分。

虽则如此,傅明夏情绪紧绷的问题,似乎并没有缓解些。他还是经常头痛,有时候彻夜睡不着。叶鸾自己被怀孕折腾得晚上睡不好,可她每次醒来,都能对上傅明夏沉静的眼睛。当她发现时,她会帮着他揉太阳穴缓解。可当她发现不了时,他又得苦苦忍着。

这是一个下午,傅明夏和叶鸾在书房里,他教她认字。半个时辰后,他又开始头疼,叶鸾坐下,让他躺在自己怀里,为他揉着额头。

叶鸾问他,“杜大夫不是说有治好你病的药么,为什么你一直不肯用?”

傅明夏睁眼,语气古怪,“他告诉你的?你和他还真是无话不谈。”

“不要乱吃醋,”叶鸾飞他一眼,“要不是为了你,我才不想和他说话,毕竟他曾经那样对过我。”

傅明夏看她一会儿,大概是觉得她没骗他,才移了目光,缓缓闭上眼。

48、秘密

叶鸾看他这样,不太懂他的意思。杜成思认为这是病,叶鸾原先不觉得是病,但现在也觉得若是可以治好的,应该算是一种病吧?可是听傅明夏的意思,他自己不这么觉得。

叶鸾沉默看他:脑子有问题的人大概都不认为自己有问题吧?她想着,傅明夏这样,我是不是该温柔大方地安慰他呢?

叶鸾搂着他,谆谆善诱,“夫君,你不想像正常人一样吗?如果杜大夫可以让你像正常人一样,性格稳定,不乱发脾气,也不会时时地难受,这有什么不好呢?你这样性格反复,我不是害怕,我是担心你,怕你伤了自己。”

叶姑娘的口才远比傅明夏好,她声音软糯温柔,耐心地劝说。又紧紧地贴着傅明夏身子,依偎在他怀里,让他即使生气,也得顾忌自己的身子重,不能把自己推出去。在叶鸾的劝说下,傅明夏一阵沉默。

若说傅明夏失心疯的话,他也是一个高智商的失心疯。他能正常地思考,能明白所有人的意思,能判断对方对自己的情绪而伪装成和大家一样的人、不至于被隔离。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自己的行为会带来的后果。他那发疯的一面,完全可以用性情残酷来解释。如果不是作为和他长期生活的人,傅明夏的行为性格,对大家来说,并不是那样重要。

“夫君?”叶鸾推了推他,想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不肯配合治疗。

傅明夏抬眼皮看她一眼,“你怕我吗?”

“已经不怕了。”

“你厌恶我吗?”

“当然不。”

“那为什么要我改变呢?这样不好吗?”

叶鸾怔住,伸手摸他英朗的面容,明澈的双眸专注地看着他,“为什么是改变?病好后,不还是你吗?”

傅明夏有些心烦,有些暴躁。若是别人,他真想让她闭嘴。但对叶鸾,他只能忍一阵子,将她拉着,坐在自己怀里,一遍遍说服自己要心平气和。叶鸾也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在他耳边轻言细语,让他精神平缓下。

傅明夏说,“我不想用杜成思的药,是我觉得,服药后,我变得不像我了。”叶鸾没听明白,眼中全是茫然。傅明夏眼皮垂下,唇角僵硬,“服药后,我确实不想发脾气了,身体和心理都很舒适,懒洋洋的,觉得生活一切都很美好。”

“这是不对的吗?”叶鸾小声问,傅明夏你的失心疯是不是更严重了啊?服药后的这种状态,完全是良性状态啊。

傅明夏抿唇,“可我从未有这种心态,这是不属于我的心态。”

叶鸾顿一顿,“你是说,杜成思的那种药,虽然看似缓和了你的病情,但其实,它让你变得不是你了?”

“对,”傅明夏干净利落地承认,“我从未认为生活美好,生活待我亦如此。但在用药后,我却会提不起劲,觉得万事太平,没什么值得我坚持。”他垂着眼,不看叶鸾,轻声,“你想要那样的我吗?”

叶鸾望着他,目中闪烁,半晌未说话。

傅明夏那丁点儿大的期待,慢慢地沉入了谷底。他讽刺一笑,“你当然想要那样的我,温润尔雅,不跟你发脾气,一副老好人的样子。”

叶鸾无视他的尖锐,平静道,“如果我喜欢,你愿意为我变成那样的你吗?”

“不可能!”傅明夏眉目如刀锋凛冽,拒绝她,捏着她肩膀的手也加大力气,“那不是我,没有我的思想,没有我的性格,那只是一具睁着眼的行尸走肉。阿鸾,我是欢喜你,但我不会无原则地为你改变自己。若你喜欢的是那样的我,我只能、只能”

他说不下去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心中有愤然,也有伤感。若阿鸾就是喜欢那样的他,他有什么办法呢?傅明夏骄傲无比,不想为一个女人改变自己。可若他不妥协,阿鸾又喜欢那样的人他该怎么办?

傅明夏心中恨恨地想,若是我见到她的第一眼,杀了她就好了。现在,她就不会让我这么为难了。因他清楚地知道,他现在,根本不可能对叶鸾动手了。

但事实上,傅明夏望着叶鸾,他认为自己冷硬而绝情,可在叶鸾眼里,只看到他眼中的伤感和恳求。他的身体僵硬,在拒绝她的碰触;可他的眼神幽静,在祈求她不要离开他。

叶鸾笑,手指划过他的眉眼,“那就不要改变。”

“”傅明夏没反应,她说得太快太坚定,而他本以为她要拒绝的。

叶鸾搂着他,“夫君,我喜爱这样的你。若你觉得那药不好,那就不要用了。”

“你、你接受这样的我?”傅明夏声音沙哑,说的话都带着小心翼翼,“你不会觉得我很冷酷吗?”

“觉得啊,”叶鸾笑道,“可我一开始认识的你,就是这个样子啊。让我喜欢上的,也是这样子的你啊。”她虽然说得像玩笑,眼神却很真挚。

傅明夏有些忘情,抱紧她,激动得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情了。叶鸾被他拉在怀里,能感觉到他颈间血液的快速流动。她知道他在高兴,这就好。叶鸾叹口气,“可是杜公子说,你若不肯服药的话,就得自己一直控制着自己的脾气。这很辛苦啊,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