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口气说声领命,大步走了,宿风一笑,青艾这一招还真管用。
晚饭时青艾拎着食盒进来,笑说道:“午时欠下的,这会儿补上,以后每日一碗。”
宿风接过来一瞧,今日的粥又不一样,问今日添的什么,青艾说当归,宿风将碗搁在几上,不满说道:“当归是女人吃的。”
青艾笑道:“补气养血,男女皆宜,不过多数男子不会气血不足而已。”
宿风没再说什么,从善如流又端起碗来,当归味苦,青艾今日特意多加了糖霜,笑眯眯瞧着宿风吃了进去,心想,要是越过荒原到北部山上的半山腰,说不定能有冬虫夏草,又或者,能有川贝母也说不定。
第二日,青艾将她和穆医官这两日采回的草药摊开晾晒,跑到骑兵营去找俞哙,俞哙笑眯眯迎了出来,青艾瞧着他,似乎那里不一样了,俞哙摸摸下巴笑道:“青艾姐姐,哙将胡子剃掉了。”
青艾笑道:“这样好,精神抖擞的。”
俞哙气愤说道:“昨日去送月牙儿到渭城,进了城隍庙,她那些徒子徒孙就围了过来,都叫我爷爷,有一个年纪比我爹还大的摇头道,此人只是面老,其实也就跟我一般年纪,气死我了,回来后请教了邹仝,他说是我这一脸胡子闹的,我就忍痛割爱,剃了。”
青艾笑问道:“月牙儿住的可好?”
俞哙更加气愤:“我也以为脏乱臭,谁知进去了,收拾得跟洞府似的,虽没我的营帐大,但比我的营帐还要舒服十分,怪不得她总不爱呆在军营。”
青艾放下心来,笑道:“有一事相求俞将军。”
俞哙胸脯一怕:“是月牙儿的姐姐,就是我的姐姐,哙上刀山下油锅在所不辞。”
青艾笑道:“不用上刀山下油锅,我想学骑马,俞将军吩咐手下骑马好的,教教我。”
俞哙又一拍胸脯:“他们毛手毛脚的,我亲自来教。”
俞哙雷厉风行,当即带着青艾去了马厩,青艾指指一匹黑色的高头大马,俞哙挠头道:“那是大将军的坐骑,是纯种的大宛良驹,叫做闪电。”
青艾瞅一眼心说,别跟我提打雷闪电,笑问道:“其它的呢?都是什么品种?”
俞哙指指一匹红色骏马:“战马以河曲马居多,粗壮有力,辎重的多为蒙古马,吃苦耐劳,蒙古马矮小一些,适合青艾姐姐。”
李校尉在旁边讨好说道:“将军,前些日子买来一些马驹,其中一匹银白色的,我觉着最适合胡军医。”
俞哙弹一下他脑门儿:“娘的,不早说。”
李校尉前来那匹半大的马驹,青艾仰头瞧着笑道:“真可爱,我能为他取名吗?”
俞哙豪爽笑道:“当然可以,以后他是青艾姐姐的了。”
青艾笑道:“就叫他白龙马。”
俞哙和李校尉连声说好。
上午邹仝前来禀报军务,宿风安静听完,说声很好,皱眉问道:“怎么不见俞哙?”
邹仝笑笑:“忙着教他的青艾姐姐骑马呢。”
“青艾在学骑马?什么样的马?”宿风挑眉问道。
邹仝笑道:“末将也是听说。”
宿风摆摆手:“快去瞧瞧,嘱咐俞哙,别让她骑种马,高大的也不行。”
邹仝答应着出来,又皱了眉头,怎么又是我?又是这样的小事。
不一会儿邹仝回来了,禀报说道:“骑的是个半大的马驹,胡军医取其名曰白龙马。”
宿风兴趣十足:“学得怎样了?”
邹仝不悦道:“大将军问什么样的马,末将就看了是什么样的马,大将军没问学得怎样了?”
宿风一拍书案:“这会儿问了。”
邹仝拱手道:“拜托大将军,末将忙着呢,问俞哙好吗?俞哙剃了胡子,挺有意思的。”
宿风哈哈笑道:“剃了胡子也是俞哙,不过俞将军粗中有细,本大将军很欣慰。”
邹仝告退出来,走着走着猛得一惊,回头瞧一眼帅帐,难道说?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大将军行军打仗向来不按常理,于男女之事上估计也如是。
邹仝豁然开窍,小跑步往跑马场而来,未进跑马场就听到青艾的笑声,进去时,青艾正驭马慢跑,一边跑着一边笑道:“我学会了,学会骑马了。”
俞哙低声跟李校尉耳语:“这也叫学会了,若不是瞧在他是月牙儿的青艾姐姐,早一脚将他踹下来了,一个大男人,扭扭捏捏的。”
李校尉不敢说是也不敢说不是,只嘿嘿笑。
邹仝站在场边瞧了一会儿,姿色平平身段平平性情中庸,倒是笑起来若拨云见日,回想起来也甚少笑,大概自己想错了,大将军不过是随口一说,不过,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颠颠儿又跑到帅帐禀报道:“大将军,胡军医能驱马慢行了,高兴得有几分得意,俞哙不满意,说她扭扭捏捏,说若不是瞧在月牙儿叫她姐姐的份上,早一脚将她踹下来。”
宿风写完最后几个字方抬头道:“邹仝今日很闲呀,什么杂事都来回,多事。”
邹仝张了张嘴,唉,揣度错了,就说嘛,怎么可能?
午后青艾带了枸杞粥过来,这次加的是红枣,青艾没磨好墨,宿风就吃完了,青艾例行公事完毕,未开口告退,宿风问道:“青艾可会下棋?”
青艾就问什么棋,宿风指指书案后的多宝阁,青艾过去拿了下来,二人在矮几前相对跪坐,青艾耍了些同学间的小把戏,很快四子相连,拈起一颗子连了上去得意笑道:“大将军,在下赢了。”
宿风拈着白子看着发愣,青艾手指点上去:“一二三四五,没看住吧?哈哈,我玩儿这个最拿手。”
宿风也笑起来:“五子棋?倒是我想复杂了,还布局呢。”
青艾咬了唇,原来他是要下围棋,是啊,赫赫大将军,才不屑玩儿五子棋,青艾起身想走,谁知宿风哈哈笑道:“五子棋就五子棋,来,我们比比。”
这一比,直到天色将晚。
开头青艾凭着小聪明赢了几局,宿风方认真对待,他一认真青艾输得一塌糊涂,越输越不服气,就连有人在帅帐外说有事禀报,青艾摁着棋盘盯着宿风道:“让他等等。”
宿风就喊声等等,来的人多了,宿风索性唤安伯进来吩咐道:“告诉他们,傍晚前谁也不见,让他们找白先生去。”
几局下来,青艾才知古人于五子棋上极有讲究,有风车轮,二头蛇,一子双杀,一子多杀,八卦阵,星月阵,青艾原来只是上课无聊时,与同桌在格子本上一个画圈一个画叉,这一下午与宿风下棋,大开眼界的同时也输得有些恼火,不依不饶揪了几次宿风袖子,宿风不以为忤。
直到安伯进来说大将军该用晚饭了,青艾方回过神来,忙起身告退,宿风笑道:“万事开头难,莫要急于求成,骑马也是一样。”
青艾回道:“谢大将军教诲,我现在只敢骑白龙马,想着有朝一日练好了,骑在闪电那样的骏马上,该有多威风。”
宿风摆摆手,青艾告退走了。
她一出门,宿风开怀大笑,回头对安伯道:“白龙马?青艾果真有几分古怪。”
作者有话要说:带闺女回乡下避暑,网络有点问题,在亲戚家上的,每天都会更,但是可能时间不固定,一般就晚上吧,亲们多谅解,鞠躬!
童谣
端午节那天,杨监军杨德显回到京城杨府,连续十来日足不出户,偶有旧友来访,皆称谢不见,就连世交的宿府老太君来拜望,也未曾前去拜望。
半月后,皇上在御书房召见杨德显,杨德显进了门叩见过,伏地大哭不起,且哭且说:“臣可算见着了皇上,那宿风纵容属下抢了臣的爱妾不说,还将臣好一通毒打,臣屈辱难当,恨不能吊死在渭城,求皇上为臣做主。”
御前太监张让几次去搀扶,杨德显痛哭不起,皇上叹气道:“起来吧,朕为你做主就是。”
杨德显这才抹着眼泪起来,皇上说声赐座,杨德显跪坐于前,皇上询问道:“宿风军营中军纪如何?”
杨德显一声冷笑:“乳臭小儿,仗着父辈功勋袭了爵位,六年前,前英国公余威尚在,又正好赶上卫国两位皇子争夺皇位内斗而无暇他顾,宿风率领铁骑将卫国人驱赶至百里之外,新建军营主要是白霁岩的功劳,先皇将他从三品参将擢升为大将军,做了大将军后自大狂妄原形毕露。”
皇上听到这话异常受用,先皇在世每次责骂他,都要将宿风抬出来,说他文治武功将相之才云云,这会儿听到杨德显的话,哈哈一笑吩咐赐茶,杨德显喝一口接着说道:“言出不行治下不严,因肺部旧伤在身,常常缩在帅帐不出,军营中事务都依仗白霁岩邹仝俞哙,白霁岩一介书生,只知纸上谈兵,邹仝油滑不堪用,俞哙只有匹夫之勇,前英国公时的五千铁骑,如今不到三千,战马老迈官兵散漫,皇上……”
杨德显站起身一揖到地:“皇上,臣以项上人头担保,宿风难成大器,不过卫人对他颇为忌惮,将他困在渭城大营戍边就好。”
皇上起身背着手踱步道:“杨卿家离京前任兵部侍中,如今回来还是去兵部任职吧,擢升为兵部侍郎。”
杨德显跪下叩头道:“臣年纪老迈,又因渭城苦寒,落下一身病痛,离开渭城时遭到毒打伤及内脏,常常头痛惊厥,臣恳请告老。”
皇上沉吟道:“既然杨卿家执意如此,朕准了,不过,非诏不可离开京城。”
杨德显叩头谢恩告退出了皇宫,途径安富坊时,巷口几个小儿正蹦蹦跳跳玩耍,一边玩耍一边唱着一首童谣:仁寿宫宁寿宫,冰清玉洁堕泥尘,太极殿大明殿,宣华武曌复乱雍。
杨德显一笑,果真是白先生多才,想出这童谣传信的方式,然后又口授于他,一路行来各地都在传唱,安王府就坐落于安富坊,传到他耳中只是朝夕之间的事。
果真如杨德显所料,安王尉迟谦这日在外闲逛归来,廊下两个小丫鬟和书童正低声说笑,说笑中其中一个开口唱道:仁寿宫宁寿宫,冰清玉洁堕泥尘,太极殿大明殿,宣华武曌复乱雍。
安王脸色一变,指指那小丫鬟:“刚刚唱的,再唱一遍。”
这次听得清楚,喝问小丫鬟道:“哪儿听来的?”
小丫鬟瞧见王爷发怒,战战兢兢回道:“巷口总有小儿在唱,奴婢就记住了。”
安王怒冲冲来到院中吩咐一声进宫,出门上马往皇宫而来,进了宁寿宫门,一眼瞧见苏姑姑站在廊下,招招手笑道:“本王想去苏芸房中坐坐。”
苏芸迟疑着想要推辞,安王沉着脸道:“还不前面带路。”
进了屋安王坐下问道:“苏芸,本王问你,青艾去了后谁为母妃夜间司寝?”
苏芸垂手恭敬答道:“青艾暴毙后,贵太妃十分伤心,夜间就不许有人司寝了,只安排奴婢在廊下伺候。”
安王手中折扇打开又合上,沉吟着问道:“皇上,可来过宁寿宫吗?”
苏芸睫毛颤了一下,沉稳回道:“奴婢从未见过。”
安王起身踱步到她面前,说声抬起头来,一双凤目直盯着她咬牙道:“苏芸最好说实话。”
苏芸忙跪下道:“奴婢所说,句句属实。”
安王复坐了回去,任她跪着,扇子轻击着桌面,嗒嗒嗒,缓慢而清晰,过了很久,安王启口道:“仁寿宫宁寿宫,冰清玉洁堕泥尘,太极殿大明殿,宣华武曌复乱雍。京城小儿传唱,早晚会传到宫中,届时头一个遭殃的就是苏芸。”
苏芸身子趴伏到地,不敢看安王的脸,硬着头皮说道:“王爷容禀,奴婢确实在夜里听到过隐约的动静,还有贵太妃的哭声,可奴婢不敢妄加揣测。前几日贵太妃午睡,奴婢坐在脚踏上为贵太妃打扇,脚踏地下似乎是空的,还有一件事告知王爷,青艾并非暴毙,而是邱槐奉了皇命过来将她杖毙而死,奴婢想,大概是青艾瞧见了不该瞧见的事。”
啪得一声,安王手中扇子折为两截,起身向外冲去,苏芸一把拽住他的袍角,安王抬脚就踢,苏芸哭道:“奴婢贱命一条死不足惜,可贵太妃忍辱,都是为了王爷,王爷要三思啊。”
安王停住脚步,抬头仰天双泪长流:“父皇父皇,您教儿臣装愚守拙忠心事君,可这样的昏君,儿臣忠于他何用?你还告诉儿臣,不争是争,可儿臣连母妃都没保护好……”
苏芸眼观鼻鼻观心,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看不到。
过儿很久,安王平稳了心情抬脚要走,苏芸喊一声王爷道:“苏芸早晚是死,愿听王爷差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安王嗯了一声,头也不回走了,他今日双目红肿,不能去见贵太妃。
第二日午时,安王又来到宁寿宫,一进贵太妃寝殿,就笑嘻嘻说道:“母妃,儿臣又讨饭来了。”
贵太妃绽开笑颜招手说声快进来,安王过去坐下,一边说笑一边假装不经意观察母亲,依然是素净的面容雅致的装扮,脸上带着慈爱的笑容,可她夜里又是怎样熬过来的?安王心中拧得发疼,脸上依然笑着:“母妃,儿臣想娶王妃了,母妃觉着禁军时统领的女儿时玉可好?”
贵太妃吃惊道:“时统领乃是太后的弟弟,皇上的舅舅,谦儿为何偏偏相中了他家的女儿?”
安王笑道:“时统领乃是私生子,生母死后才寻到时府认亲,时府的人多年对他不闻不问,好在此人坚毅,靠着本领赢得武状元,又屡建军功才在禁军中谋得官职,皇上登基后为拉拢他,封他做禁军统领,太后的几个嫡出兄弟如今都有了王爵,他心中大概很不甘吧。”
贵太妃摇头:“还是不妥。”
安王笑道:“母妃想想,亲生女儿与挂名的姐姐外甥,时统领会站在谁的一边?再说了,儿臣娶了皇上的表妹,皇上和太后对我们会更亲近些。”
贵太妃想了想:“既然谦儿执意如此,母妃去求太后就是。”
安王一笑说好。
贵太妃知道,太后最喜欢刁难她,求太后不过是自讨没趣。夜里尉迟勋来了,发泄后贵太妃破天荒跟他开口:“谦儿到了该娶亲的年纪,他瞧上了时统领的女儿,皇上可能做主?”
这是梅妃头一次在床榻上开口与他说话,尉迟勋受宠若惊,激动得舌头都有些抖:“梅儿想要朕的命,朕都愿意给,这样一桩小事,朕做主了。”
在他眼中,安王不过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庸碌之辈,娶谁都是烂泥扶不上墙,谁料次日跟太后提起,太后厉声说道:“不可,你舅父乃禁军统领,安王若做了他的女婿,他就会站在安王这边。”
尉迟勋怫然不悦,三月前丽妃有孕,他本意要晋她为贵妃,太后百般阻拦,害得他在丽妃面前颜面尽失,丽妃虽依然恭顺柔和,却掩不住眼中的失望。丽妃还好说,哄哄也就罢了,可梅妃既开了口,就算忤逆太后,他也要让她遂了心愿。
隔日,太史令上奏曰,臣夜观天象,见月掩轩辕,后宫中恐有贵人冲犯圣上,请圣上裁夺。尉迟勋下旨,说天气炎热,请太后与皇后带着后宫嫔妃前往行宫,丽妃因有身孕,不宜长途劳顿,留在宫中伴驾。
后宫一干人刚走,皇上下了圣旨,将时玉许配给安王,指派丽妃代为主持,一个月后,安王府有了女主人,时玉性情开阔爽朗,与安王十分恩爱。
大婚后不久,安王夫妇至大相国寺进香,安王妃在大雄宝殿烧香祈福,安王则进了方丈室,与候了多时的杨德显密谈。
隔日安王来到宫中,取出一样东西递给贵太妃道:“这是仿造的右虎符,母后拿着它,换出皇帝的真虎符,交给儿臣,儿臣可图大事。”
贵太妃不置信看着自己的儿子:“谦儿你……”
安王咬牙切齿道:“儿臣本想做个安乐王爷,怎奈尉迟勋欺人太甚,就拜托母妃了。”
说着话长跪在地瞧着贵太妃,贵太妃摆摆手:“谦儿先回府吧。”
安王长跪不起,贵太妃厉声道:“怎么?如今我的话不管用了?”
安王这才起身走出,他的身影一消失在门外,贵太妃再忍不住,泪如雨下。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没人理。。。
姐妹拈酸
也是端午节那天,月牙儿来到大营,径直来到青艾的屋中,不见她的人影,将手中一篮粽子放在桌上来到药房,穆医官正好在,月牙儿忙递了几个粽子过去,殷勤笑道:“穆医官,胡军医呢?”
穆医官笑道:“跑马场骑马呢,最近骑术精进了,每日上午忙完医营的事,都跑去骑马。”
月牙儿径直来到俞哙的营帐外,守卫们都认识她,笑着叫她嫂子,月牙儿翻个白眼问道:“跑马场在哪儿?”
领头的校尉跑了过来,热情说道:“在下带嫂子去。”
月牙儿手在他帽子上用力拍一下:“别瞎叫,前面带路。”
一进跑马场,就听到青艾的笑声,一边笑一边嚷道:“我今日的表现,俞将军可满意吗?”
俞哙爽朗笑道:“满意,虽说青艾姐姐是个笨徒弟,学得比乌龟还慢,到底也出师了。”
青艾策马停下,在马上拱手说道:“都是俞将军的功劳。”
俞哙笑道:“青艾姐姐若真想感谢我,就在月牙儿面前多多美言。”
青艾笑说那是自然,指指远处说道:“我想骑一下大将军的闪电。”
俞哙凑到她面前低声说道:“我有一次夜半偷骑,将我甩了下来,青艾姐姐还要骑吗?”
青艾忙摇了摇头。
月牙儿离得远,听不清二人在说什么,只瞧见二人头抵着头有说有笑,回头问校尉道:“青艾姐姐何时开始学骑马的?”
校尉挠着头:“我想想啊,差不多两个月了。”
月牙儿点点头,转身风风火火走了,回到青艾的房里坐了一会儿,眼瞧到了午饭时候,不见青艾回来,挎了装粽子的篮子往大将军的营帐而来,一个也没给青艾留,离着门口还有一百来步的时候,就被守卫拦住了,月牙儿冲领头的都统笑笑:“我是俞哙的女人。怎么?不让进去?”
都统板着脸摇了摇头,月牙儿掀开篮子上盖着的布:“这是粽子,是给大将军的,大将军要不要见我,这位军爷该去问问才是。耽误了大将军享口福,到时候可别后悔。”
都统想了想,小跑步到了帅帐门外,安伯进去传话,宿风因最近接连多日没有咳嗽,心情十足得好,竟吩咐道:“让她进来就是。”
都统一点没客气,请安伯过来搜月牙儿的身,月牙儿递过一对粽子道:“瞧安伯这身子骨,该是个练家子,我在安伯眼皮子底下,难道还敢对大将军不利?”
安伯一笑接过粽子,说了声请。
帅帐中于月余前去了火炉,窗户打开,宿风坐在窗下,不时有清风徐来。
月牙儿进来见了礼,笑问道:“大将军的嗽疾近来可好些?”
宿风点点头:“是青艾的功劳。”
月牙儿撇撇嘴:“依我看,是天气暖和了。”
宿风挑眉问道:“月牙儿前来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