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冤枉啊,他们不是鞑子,鞑子都是老鼠尾巴鞭子,秃瓢头,他们可都是正经的大明子民啊。”
“那这家人有没有四个男丁?都长什么样?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么?他们家有没有马车?”孙纲继续问道。
“那倒没有,只有夫妻俩人,不过他们长相都比较奇特,女人是面盆子脸,男人是小眼睛塌鼻子,说话后面还喜欢加一句丝米达,马车…好像没有吧。”
“你且退下,回头再和你算账。”孙纲把地保挥退,看看番子们都已经各就各位,他正准备发动总攻,忽然刘子光拦住了他:“他们有人质在手,强攻恐怕玉石俱焚,还是我来吧。”
“大人怎可以身犯险,还是我们上吧。”孙纲赶忙劝阻。
刘子光微微一笑:“你们,你们哪个比我厉害?”
第五卷 江南 第四十六章 绑架来的活祖宗
绑匪们绑架人质主要目的是求财,所以他们决不会在人质的家属明确拒绝赎回条件前伤害人质,因为那样有损他们的专业精神,绑票这种专业性很强的工作有着许多的讲究,通常绑架女人质被称作请观音,绑架男子被称作拉肥猪,而绑架儿童被称为抱童子,按理说刘小猫就属于请观音的类型,而且由于她是年轻未婚的女肉票,属于不能过夜的快票性质,出于各种顾及,肉票家属会在最快的时间内答应绑匪的要求并且迅速支付价款。
正是出于这种考虑,来自于高丽国的汉子们才毅然选择了绑架钦差大人的“妹妹”刘小猫,以此来换取他们迫切需要的技术图纸,他们本来是想通过正常的途径购买技术的,可是刘子光严禁技术外流,这些背负了使命的高丽人不愿意就此打道回府,去面对国王的指责和人民的失望,所以才出此奇招,通过特殊渠道,他们打听到了刘子光行辕里有一位小姐,可能是钦差的妹妹之类,反正关系特别密切,无论走到哪里都带着,视若掌上明珠,自以为聪明的高丽人觉得找准了刘子光的软肋,只要把她请来,就不愁刘子光不答应他们的任何条件。
高丽人的头目名叫闵正浩,官衔是高丽朝廷的副承旨,他下面还有十来个精壮汉子以及两三个妇人,都能说流利的汉话,他们在很早以前就开始窥测大明天朝的各种先进技术,所以在江南工业比较发达的常州设置了一个据点,由于据点成立的时间远在一年之前,所以这次清查外国人并没有查到他们,闵正浩是一个很有魄力的人,他作出的计划大胆而又周密,先派人了解了那位刘小姐的各种奇特的生活习惯,经过判断民正浩认定这位小姐在智商上存在一定问题,于是针对性地做出安排,几乎是完美的将其“请”了过来,为了保证万无一失,还顺便将一个丫环也绑了来。
回想起绑架的整个过程,闵正浩就忍不住自鸣得意,他事先查明了钦差大人的行踪,知道大部分侍卫是跟着刘子光一起行动的,只要刘子光不在行辕,那行辕的安保就形同虚设,除了大门口的岗哨以外没有其他卫兵了,于是他带领三名高手从行辕人迹罕至的后墙爬了进去,一路摸到刘小猫的闺房,双方进行了一场很有意思的对话。
刘小猫正在晒太阳睡懒觉,听到有人接近的脚步声之后,她的耳朵动了动,但是并没有爬起来,因为这个时间正该府里的下人送膳食汤水,闵正浩走到房檐下,对高高在上的刘小猫说道:“启禀小姐,伯爷差遣我等前来请您,伯爷准备了好玩的东西正在外面等着。”
听到有好玩的东西,刘小猫的杏核眼马上睁开了,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问道:“什么?”
“是能在水底游的鸟和能在天上飞的鱼,世间少有的稀罕物啊,伯爷为了找这两样宝贝可费了大力气了。”闵正浩大言不惭的说着谎话欺骗着幼稚的小女孩,心里却为自己的睿智而自豪,他知道这位弱智的小姐最喜欢的就是鸟和鱼,所以才绉出这样两种匪夷所思的动物,可是单纯的刘小猫竟然真就信了,找了个柱子从房顶上滑下来,跳到闵正浩面前欢叫着:“快去,快去。”
正当即将大功告成之时,房里却突然走出一个漂亮的丫环,喝问到:“你们是什么人?胆敢闯入钦差行辕,还敢在小姐面前信口开河!”
闵正浩知道这样的谎言骗不住精明的丫环,但又不想杀人,于是只好让人强行绑住她,那丫鬟正是韩雪儿,她进行了坚决的抵抗,拿起一盏琉璃灯砸向匪徒的脑袋,不过高丽叔叔们都是有练过的,琉璃灯碎了,她的手也被碎片扎伤而流血,匪徒的脑袋却安然无恙。
韩雪儿没有高声尖叫,她知道在这种形势下尖叫只能带来更大的麻烦,于是迅速放弃了抵抗,冷静的表示要和小姐在一起,闵正浩觉得两个人质似乎更加保险一些,于是同意了韩雪儿这个大无畏的要求。
令人啼笑皆非的是,目睹了整个过程的刘小猫根本不为所动,反而不停的催促大家赶紧动身,闵正浩大人逐渐有些理解为什么刘子光这个疼爱这个女孩了,看来这个孩子脑子真是病得不轻。
闵正浩在前面引路,刘小猫蹦蹦跳跳的跟在后面,然后是两个高丽人押解着韩雪儿,雪亮的匕首就抵在她的腰间,稍有异动就能结果了她的小命。
因为刘小猫的智商问题,行动非常的顺利,甚至不用闵正浩解释为什么要爬墙进出,刘小猫就率先从后墙爬了出去,闵正浩他们也跟着爬出去,学了一声鸟叫之后,事先安排好的马车从角落里开出,将众人接上马车扬长而去。
刘小猫被顺利带到高丽人的据点,但是与此同时,闵正浩的噩梦也开始了,看不到鸟翔浅底,鱼击长空,被忽悠的刘小猫开始发怒了,在屋里乱砸东西,闵正浩本来觉得弱智小孩好哄骗就没捆绑她,现在再想制服住刘小猫就困难了,这位小姐虽然没学过系统的武功,但是异常灵敏的身手和锋利的爪子相当厉害,三四个高丽跆拳道七段都不是她的对手,而且闵正浩不想伤害刘小猫,因为他知道刘子光的能量,绑架归绑架,虽然会激怒刘子光但是不会惹他发疯,如果自己的部下不遵循绑匪的原则而伤害了肉票,那可就是个大麻烦,被人查出来是高丽国人做的话,恐怕要引起战争。
所以闵正浩选择了哄的方式,他将自己平时养来改善伙食的鸭子拿了出来,骗刘小猫说这就是能潜水的鸟,又拿出一个金鱼风筝说这是能飞的鱼,希望能把刘小猫从树上哄下来,哪知道刘小猫根本不买账,鸭子和风筝她还是认识的,这种低劣的骗术或许能骗骗一两岁的小孩,但是对拥有五岁孩童智商的刘小猫来说未免过于低级。
闵正浩的手下很不耐烦地拿出一杆钢叉,想把刘小猫从树上赶下来,这下可惹恼了刘小猫,跳下树来把那个高丽人的脸抓得像血葫芦,其他人围过来想生擒她,又投鼠忌器不敢动用弓箭,刘小猫如同一只灵巧的猫一样到处乱窜,把据点弄得一团糟,博古架上的古玩全砸了,书架也塌了,被子帐子撕得乱七八糟,墙上的画变成了纸屑,柜子里的衣服也都甩在了地上,更重要的是,一份朝鲜国王给闵正浩的亲笔手谕也被刘小猫翻了出来,现在正拿在手上考虑是撕了好还是烧了好呢,闵正浩他们也曾试图夺回手谕,生擒刘小猫,可是却悲哀的发现,这个弱智女孩的轻功和武功都远远超过他们的想象,就算完全放开了手脚,他们也拿这个女孩没招。
闵正浩无奈,只好跪在地上哀求刘小猫:“小姐,求求你把那卷纸还给我好不好?”
“鸟,鱼。”刘小猫似乎感觉到手中的纸卷对闵正浩的重要性,更加不松手了,一边继续索要闵正浩曾将许诺过的东西,一边颇具威胁性地把手谕放到嘴边,做出随时用她的利齿将其撕烂的动作。
闵正浩很崩溃,天底下哪有这样的肉票啊,不但毫无作人质的觉悟,还反过来“绑架”了绑匪,用一份无比尊崇的高丽王亲笔手谕胁迫他们交出根本拿不出的东西,这不是绑来的“观音票”,分明是请来的活祖宗。
用武的大不过,来文的等于对牛弹琴,人家就认准了天上飞的鱼和水底游的鸟了,你拿不出来就别想要手谕了,一帮智勇双全的高丽特工人员就这样被一头五岁智商的猫人耍的团团转,叫苦不堪,反而忽略了外面的情况。
第五卷 江南 第四十七章 解救
刘子光从墙上掰下一个小小的瓦砾块,用手指一弹,碎块飞速崩到韩雪儿身边,惊得她一个机灵,停下背后双手的动作,随即警觉地四下张望,刘子光轻轻嘘了一声,将她的目光吸引了过来,韩雪儿看见墙头树叶间刘子光的脸,顿时神色一松,背后的双手立刻恢复了动作,没磨两下就解开了绳索,将双手从背后拿了出来,刘子光用手指指院落的堂屋,韩雪儿会意,举起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暗示屋里面有八个人,刘子光略一盘算,觉得八个人很容易对付,还是直接强攻比较好。
本来高丽人在大门口和院子里都设置了岗哨,可是经过刘小猫这么一闹腾,大家都跑进屋里去抢夺国王的手谕了,外面一个人都没留下,刘子光翻身下墙,悄无声息的落地之后,顺手将火枪和短刀抽了出来,向堂屋摸了过去,韩雪儿从墙角拿起一把扫帚,也想跟着刘大人一同去解救刘小猫,被刘子光一个眼神给制止住了。
刘子光迅速接近堂屋,三步两步靠近门扇,先把头贴在门上听了听里面的动静,只听见屋里有很多人在急匆匆的说着话,汉语和高丽语混杂着,好像在争论着什么,间或还有刘小猫稚嫩的童音念叨着“鸟,鱼。”这两个字。
刘子光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刘小猫决不能有任何闪失,于是当即一脚踹开大门,大吼一声:“不许动!”
闵正浩正在发愁如何拿回刘小猫手中的国王手谕,没想到南厂番子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一时之间毫无防范,一屋子的人都傻眼了。不过高丽武士们一瞬间就反应过来了,挥舞着带有鲜明高丽特色的三股钢叉向刘子光扑过来,刘子光反应比他们更快,转膛枪连连开火,将敢于顽抗的家伙当场爆头,一阵硝烟散尽,屋子里躺倒了四个人,剩下的四个人被这种声响巨大,威力惊人的武器吓坏了,手中的刀都拿不稳了,在闽正浩的带领下夺路而逃,围在院子附近的南厂番子听到枪声,知道里面开打了,顿时呐喊着冲过来,将闵正浩等人堵了个正着,三下五除二将几位高丽勇士放翻在地,先来一阵暴打,以解心头之恨。
刘子光拿着放完子弹的空枪在满屋的硝烟中寻找着刘小猫的踪迹,可是房里却不见了她的身影,顺着旁边破烂的窗户看出去,此刻刘小猫正蹲在外面的大树上呢,两手还捂着耳朵,小眉头皱着,好像被刚才的枪声吓到了,刘子光赶紧走到树下好言相劝,好说说尽刘小猫也不下来,头望着天,嘴里还念叨着什么水鸟飞鱼什么的,刘子光把韩雪儿叫过来问是怎么回事,韩雪儿一五一十把闽正浩等人怎么哄骗刘小猫的事情说了一遍,刘子光笑道:“原来是为了这两样东西啊,会潜水的鸟当然有,不就是鸬鹚吗,会飞的鱼也不难找,东海外到处都是。”
在刘子光再三保证以最快速度帮刘小猫弄来鱼鹰和飞鱼当玩具之后,刘小猫才答应下来,她伸出两手对刘子光说:“抱。”然后嗖的一声从树上跳了下来,刘子光赶忙伸手接住,刘小猫的属于偷胖的类型,表面上看起来苗条秀欣,其实小蛮腰上长了不少结结实实的贼肉,但是抱起来却又没有多少分量,大队的番子涌进院子进行彻底搜查,众目睽睽之下刘子光很不好意思,可是刘小猫也不管那么多,把头扎进刘子光的怀里装睡觉,一点下来的意思都没有,整个人还和平时一样贪玩贪睡别无二致,似乎刚才的绑架事件对她来说只是一场好玩的游戏。
刘子光哭笑不得,只好让人叫一辆马车过来,抱着耍无赖的刘小猫回去,这里的事情就交给孙纲处置了,不一会儿马车来到,刘子光抱着刘小猫先上了车,看见韩雪儿还站在院子里,他心里不由的一动,这个智勇双全的女孩做丫鬟似乎可惜了一点,于是摆摆手让她上了马车。
马车行进在常州府大街上,刘子光和韩雪儿面对面的坐着,自从韩雪儿被收入府中以来,刘子光就怎么正眼看过他,今天这件事情反倒让刘子光对这个长着一张妩媚面庞的女孩刮目相看,韩雪儿的双手在磨绑绳的时候弄破了,皓如白玉的腕子上缠了一块手帕,此刻手帕已经渗出殷殷血迹,看来当时她在磨绳子的时候一定很用力。
“疼不疼?”刘子光一边拍着已经睡着的刘小猫,一边问韩雪儿。
“疼。”韩雪儿好像很不习惯和刘子光坐得这样近,一双雾蒙蒙的大眼睛飞快的瞟了一眼刘子光又迅速的低下头去,脸上没来由的腾起两朵红云。
“今天这个事情多亏你了,如果不是香囊引路,我们也没那么快找到贼人,时间一久后果可就难说了,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一定会满足你的。”刘子光说。
韩雪儿捏着裙角沉默了半天才说:“老爷待奴婢恩重如山,这些都是奴婢应该做的,奴婢只想一辈子伺候老爷,不敢有别的非分之想。”
刘子光道:“我看你临危不惧,随机应变,脑子很是灵光,又擅歌舞乐器,做丫鬟实在可惜了,不如在南厂帮着做些事情了,也好帮我分忧。”
“南厂,那不是衙门吗?女的也可以在衙门里当差吗?”韩雪儿一张樱桃小口张得圆圆的,对刘子光忽然提出的想法非常吃惊。
“有什么不可以的,只要你愿意就行了。”
“我愿意,只要能帮老爷做事,让我做什么都行。”韩雪儿象小鸡吃米一样点着头。
高丽绑匪全体被俘,这件案子事实清楚,人证物证俱在,实在是没有什么可抵赖的地方,闵正浩很光棍的承认了所有的犯罪事实,说并没有受到高丽王的指派,一切都是自己的个人行为,南厂的人才没那么好糊弄,他们严刑拷打其他人,终于得到一些有价值的情报:高丽王为了窃取大明的技术、文化、医学、农学、天文历法之类的人文成果,派遣了不止一路人马潜入明境。
另外还有一个情报:这次闽正浩绑架刘小猫其实是受了高人指点的,据说前几天闵大人为了技术图纸的事情一筹莫展的时候,曾经在街上受过一个叫郭铁笔的算命先生的指点迷津,南厂番子立刻出动擒拿郭铁笔,哪知道此人已经死在自家房中了,喉头和心口各中一刀,手法非常利落,而且没有留下任何线索,绝对是高手所为。难道这起案子的背后还有其他的黑手?面对扑朔迷离的案情,番子们一筹莫展,只得将案子暂时挂起,等以后慢慢彻查。
刘小猫被救回来了,拍卖工作可以继续进行,刘子光留了足够的人手守卫在行辕周围,再次赶往拍卖现场,刚才一场城内大搜捕已经引起了震动,看见钦差大人笑容可掬的过来,窃窃私语的众人才平静下来,拍卖再次开锣。
焊接技术和先进蒸汽机图纸的转让并不是专利的出售,而是技术有偿转让,就是说我把祖传秘方卖给你,也可以卖给其他人,但你买了以后不能再继续转让,即使条件如此苛刻,想要这两样技术的厂家依然趋之若鹜,尤其是武昌和广州的两家船厂,他们很不愿意空手而归,所以拍卖进行的非常成功,两项技术分别以五十三万两银子和一百一十八万两的高价分别被两家船厂拿走,户部的钱箱装的满满当当的都是银票,卖了一个戚墅堰机器厂,肥了户部,足足一千多万两的现银到手,朝廷这下子资金可算宽裕了,有了银子就能打仗,占了土地城池就能有更多的银子,大明或许从此就可进入一种良性的循环了。
拍卖圆满闭幕,各路客商带着战利品纷纷离开常州府,一天之内,常州府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江南织造已经重新掌握在朝廷手里,上海道和市舶司也已换上了可靠的官员,现在戚墅堰机器厂之事也结束了,当初刘子光向皇上提出的那几样来钱的买卖之中,就只剩下盐务这一桩还没有来得及去办,听说扬州海州那些盐商已经有所察觉了,诚惶诚恐的捐了上百万两的银子给朝廷,说是要为大明中兴尽一份力,盐务总督林如海本是江南织造曹家的女婿,曹家的倒台让他敏锐的察觉到事态的严重,已经向朝廷请辞了,看来盐务这一块并不用花太大力气就能解决掉。
利国铁厂的加急电报再次发来,说彭老爷子的健康进一步恶化,怕是撑不过这个冬天了,催促刘子光速速赶去完婚,一天都不能耽误,刘子光无奈,只好辞别长公主,乘坐飞艇赶往利国,随行人员一个不带。
如果先和彭静蓉结婚,势必影响长公主和自己的姻缘,堂堂长公主怎么可能做小,刘子光为此很是头疼,可是推迟婚期,先娶长公主,让彭静蓉做小也不是那么回事,再说人家长公主也没有正式表示愿意嫁给自己呢,还有太妃和皇上,朝廷众位大臣的态度也需要考虑,刘子光向不出来到底应该怎么面对,只好走一步算一步,先去铁厂那边了。
第六卷 大海 第一章 要结婚了
和刘子光一起度过的日子是长公主这辈子最幸福的一段时光,每天她都忙乎着亲自做饭熬汤,再让宫女太监给送到钦差行辕去,还特地嘱咐宫女务必要记录下镇武伯对饭菜的评价,哪个菜吃了几筷子,哪个汤喝了几口都要悄悄的记住,回来汇报长公主以便改进菜肴的质量。
刘子光出外办差的时候,长公主就一遍又一遍的打发宫女太监去钦差行辕打听刘子光的行踪,回来晚一点就要挂念,整个一个贤惠的居家小媳妇,长公主最喜欢听人家讲刘子光的故事,怎么在山东前线奋勇杀敌,怎么在京城铲除奸党,简直是百听不厌,宫女太监们为了讨公主的欢心。一个个客串了说书先生和评弹艺人,添油加醋的将各个版本的刘子光逸事翻来覆去的讲给公主听,时间长了,刘子光在朱橙心目中的地位更加伟大,原来自己喜欢的是真的是一个举世无双的盖世英雄啊,女孩子每天想象着嫁入镇武伯府的情景,心里甜滋滋的。
长公主的心思刘子光不是不知道,小鱼锅塌一天两锅,其他菜肴七八个大盘子每天往自己这里送,公主赐宴也不是这种赐法啊,这分明是妻子给丈夫送饭的架势。可是最难消受美人恩,现在的情形让他无从选择,利国铁厂那边,父亲病危的彭静蓉正等着自己去结婚冲喜,这里的长公主虽然没有明说什么,但是一番情意谁都能看出来,如果自己现在去和彭静蓉结婚,那肯定就和长公主今生无缘了,可是如果厚着脸皮舍弃彭静蓉去做驸马爷,那也未免太厚黑了,刘子光无论如何做不来这样的事情。
长公主送来的小鱼锅塌大部分都被刘小猫享用了,看着正在舔碗底的刘小猫,刘子光思虑万千,想了良久之后,还是决定向长公主辞行,然后赶赴利国,为了怕节外生枝,他准备从常州直接飞回利国,中途不在京城停留。孙纲护送着长公主和户部的银子返回京城,刘小猫韩雪儿她们也跟着车队一同返京,自己一个人上路就可以了。
那些宫女太监侍卫看见自家公主朝思暮想的人来了,赶紧飞速禀报,长公主正熬鱼汤呢,听见镇武伯驾到,赶紧打扮收拾一番,接受刘子光的参拜,自从上海站见面之后,这还是刘子光第一次主动来拜会长公主,“不知道他来见我有什么事?”朱橙心里扑通扑通的乱跳着也不会说话了,刘子光心里也在矛盾着不知道怎么张口才好,一时之间厅堂上静悄悄的没有声音。
“刘卿家有何事禀报?”旁边的太监是个很有眼色的人,见两人都不先开口,索性替自家公主先打破沉默。
“微臣是来向长公主辞行的,这就要赶往徐州府完婚。”刘子光说。
“完婚….”朱橙顿时愣了,但是冰雪聪明的她立刻明白了其中的原因,刘子光的心早有所属,现在既然已经功成名就,那么一对有情人终成眷属自然是理所当然的一件事了。
这些日子以来,太监宫女们讲了很多宫廷规矩给她听,公主不能给人家做小这般浅显的道理自然早就灌输进她的脑海,如果刘子光先和别人结婚了,那么就说明他们两人之间就永远不再会有交集了。
朱橙的脑子顿时一片空白,这个问题她早就考虑过,当初在洪泽湖盘之时他就看出来刘子光和彭静蓉是一对了,原本自己只想做个妾室,可是如今因为公主身份,连妾室也做不成了。
当朱橙清醒过来的时候,刘子光已经走了,洪泽湖畔长大的布衣公主什么话也没说,围上围裙就下了厨房,继续作她最拿手的小鱼锅塌,只是烧汤的时候眼泪啪塔啪塔的直落,那些宫女太监平日里受公主恩惠不少,此时看见公主伤心也不免心疼起来,劝慰道:“公主殿下还是早些歇了吧。”
“等我把这锅汤烧好,他饭量大,路途遥远又没有热食会伤身的。”长公主擦擦眼泪,很认真地说。
“殿下,人已经走了,刚才镇武伯就是来辞行的,跟您告个别就乘飞艇回去了,您这边做好了咱们也没地方送啊。”一个宫女不解的说。
长公主依然在忙碌着,似乎没有听见宫女的话,另外一个年纪稍大的宫女拍拍刚才说话的宫女,示意她不要打扰长公主,不停的作小鱼锅塌对于长公主来说,或许是一种最好的寄托了。
刘子光乘坐飞艇连夜出发,沿着月色下波光粼粼的运河向着徐州方向进发,飞艇的行进大多依靠地表的参照物进行,相应的地形图已经在测绘当中了,等以后飞行图出来之后就不用单纯依托运河行进了,前往利国的电报已经提前发给彭静蓉了,估计抵达之后婚礼的准备也进行的差不多了。
镇武伯结婚是一件大事,绝对马虎不得,所以刘子光已经写了一封信让孙纲呈给皇上,另外在京城的镇武伯府邸也要进行准备,张灯结彩,广发喜帖,安排婚宴什么的,这些事情自然有其他人去忙乎,刘子光的主要任务是接新娘子。
经过数十小时的飞行,飞艇终于抵达了利国铁厂上空,看到下面巍峨的城墙,土红色的铁矿,蚂蚁一般干活的奴隶们,刘子光不禁心潮澎湃,三年前他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还只是和那些蚂蚁一样,干着最辛苦的工作,吃着最差的食物,随时都有丧命的危险,现在竟然成了国家的重臣,手握重兵,家财巨万,以前可望而不可及的东家小姐也即将成为自己的老婆,这一切都像是一场梦,一场太漫长的梦,刘子光轻轻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自己原来所在的那个世界怎么样了,父亲母亲过的还好么,如果能跨越时空,让二老看到自己娶的老婆,拼搏来的这些东西该有多好啊。
“大人”飞行员马赛尤轻轻叫了一声,将刘子光从无尽的思绪中叫醒,原来飞艇已经停靠好了,刘子光好久没来利国铁厂了,这里的发展非常迅猛,一座高塔在城里耸立着,三四艘飞艇停靠在周围,为了方便和节约成本,铁厂技术人员发明了这种航空港性质的建筑物,以后飞艇就不需要每次降落都要放气,升空再充气这么麻烦了。
刘子光顺着专门的索梯下到航空港里,利国铁厂众人都已经列队等候了,见到他露面,一起恭敬的下拜,齐声喊道:“恭迎姑爷。”
刘子光的铁卫副将,账房总理的差事还在,再加上已经是赫赫有名的国家栋梁,一等伯爵,御赐坐蟒袍穿在身上,那是何等的威风,何等的荣耀,铁厂众人为有这样的姑爷而感到非常的自豪和兴奋,至于这位姑爷卑微的出身,则没有一个人提起,即使有人不开眼的提起来,也会在第一时间内被人灭掉。
利国铁厂张灯结彩,到处粉刷一新,红绸子扎得到处都是,一派喜气洋洋的场景,按照规矩,结婚前三天新郎和新娘不能见面,所以刘子光暂时见不到自己的新娘,而且也不能住在女方家里,所以铁厂给他安排了城外的住所。
刘子光现在的任务是送彩礼,迎新娘,彩礼早就预备好了,是按照当地的规矩弄得一大堆绫罗绸缎,金银器皿,都用朱漆大躺箱装着,上面扎着红绸子,在铁厂门口一字排开,锣鼓队在旁边卖力的吹着百鸟朝凤,制造着欢乐的气氛。
但是空气中依然笼罩着一层哀伤的气氛,因为铁厂的创建者彭厂主已经不久于人世了,请来的十几个名医都给他下了病危通知,说撑不过这个冬天了,只有济南府的一个郎中说,如果能用喜事冲一下,或许能捱过冬天,苟延残喘到秋天也未可知,所以彭静蓉才向刘子光紧急提出结婚的要求,死马当作活马医吧,对于这样的孝心,刘子光无法拒绝,所以才这么迅速的来到利国。
刘子光在小姨子彭静薇的陪同下来到彭厂主的病榻前,老头子的气色看起来还不错,看来精神疗法确实有一定效果,刘子光进来后,双方说了几句老丈人和姑爷之间的客套话之后,彭老爷子挥挥手让女儿回避,要和新姑爷好好谈谈。
彭静薇撅着嘴退出去之后,房间里就剩下刘子光和彭厂主了,铸铁的暖气片散发着热量,屋子里暖融融的,还有一股子苦苦的中药味在空气中弥漫。
“我这条老命现在就是用人参燕窝吊着,要不然早就归西了。”彭厂主说,他的头发全白乐,脸上也出现了不少老人斑,看起来确实是风烛残年。
“厂主大人洪福齐天,定能长命百岁。”刘子光觉得没什么好说的,刘子光觉得没什么好说的,他和自己的岳父一共也没打过几次交道,只能来了这么干巴巴的一句。
“别说那些没用的,老夫把女儿交给你,希望你能让她一辈子幸福,我没有什么能留给你的,只有这座厂子,利国铁厂是老夫三十年的心血,如今就算是蓉儿和薇儿的嫁妆了。”彭厂主微笑着说。
“什么,薇儿?”刘子光惊讶得张大了嘴。
“女儿的心思,我这个做爹的当然知道,在适当时候你就收了薇儿吧。免得我一份家产分给两个女婿,要知道一根筷子容易折断,一把筷子就难了,厂子也作大作强才能生存下去,厂子和朝廷一样,只能有一个当家的人,我看你比蓉儿更适合做这个当家人。还有,以前薇儿可能有对不起你的地方,这都是我惯坏了她,希望你能不计前嫌,一视同仁的对待我两个女儿。”
彭厂主把两个女儿和整座铁厂都给了自己,刘子光觉得自己也应该拿出点真才实料的聘礼来表达一下诚意了,于是他拿出一纸自己签发的公文说:“岳父大人,这是戚墅堰机器厂的拍卖文书,如今小婿就拿这个当作聘礼吧。”
(刚才人家没给嫁妆的时候喊人家彭厂主,多给了一个女儿,又加了整座厂子做嫁妆后,、就变成了岳父大人和小婿,主角无耻啊)
“哈哈哈”彭厂主高兴的大笑起来,多年的老对手终于被自家吞并,这如何不让他兴奋,一时间笑声震动了肺部,又咳嗽起来,刘子光帮彭厂主拍拍后背缓过气来,老头把气喘匀了之后,指了指墙上的一幅画:“去把那幅画拿开。”
刘子光依言将画摘下,露出里面一个做工精巧的转盘,上面还带着刻度和数字,“左三圈到十五,右三圈到三十,再回转两圈到二十。”彭厂主在后面说着,刘子光心里一动,这难道是转盘密码锁?按照彭厂主的话转动之后,一扇小铁门果然打开了。
“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那是我给你的又一份嫁妆。”彭厂主说。
刘子光小心翼翼的把密码保险柜里面的一个红丝绒盒子拿了出来,轻轻的打开,再揭开里面的油纸,白布之后,赫然映入眼帘的是四个大字:“高中物理”。
第六卷 大海 第二章 前辈穿越者
刘子光的手一哆嗦,差点把那本高中物理课本摔到地上,这种刺激实在是太大了,难道彭厂主和自己一样是穿越而来的?他迷惑的抬头看看自己的岳父,这个名叫彭健国的老人也在注视着他:“这是利国铁厂的圣物,如今就传给你了。”
刘子光没说话,再次低下头去,轻轻翻开物理书的扉页,里面用蓝色钢笔写着“彭建国”三个漂亮的楷书,那个国字是方框里面包玉,明显是简体字,而这本物理书的年代也和刘子光所处的时代不同,扉页印着毛主席语录,纸张质量也比较差,看来是文革时期的课本。
“这是一本天书,正是有了这本书,我才能创建这所铁厂,如今我老了,天书里面的内容也用的差不多了,但是天书依然是咱们铁厂的圣物,要代代相传下去,天书里面的字世人皆不认识,如果你以后能遇到能读懂天书的人一定要将此人留住,如果不能为你所用就要坚决除掉,以免后患,我的话你记住了吗?”
彭厂主强力支撑病体说出的话让刘子光更加震惊,岳父是穿越人士这一点已经毋庸置疑了,但是他的话似乎表示这个世界上还有更多的穿越者,如果换作以前的刘子光,一定会装傻充愣,可是现在大家已经是一家人了。不需要再防范什么,既然彭建国能拿出天书表明身份,那刘子光也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岳父大人,小婿就能看懂这天书。”刘子光说完翻开物理书,将那些一般人看不懂的公式和简体字读了出来。
“你…果然不出我所料,你也是来自那个时代的。”彭建国似乎早就猜出刘子光的身份了,脸上并没有显出惊讶的神色,反而显得很欣慰:“你比我晚来三十年啊,不知道主席他老人家身体怎么样了?文化大革命胜利了吗?美帝苏修灭亡了吗。”
“主席他老人家早就逝世了,现在是三个代表和谐盛世,咱们中国已经是世界强国了,苏修完蛋了,美帝也蹦跶不了几天了…”一老一少两位穿越者聊起了另一个平行时空的事情,虽说年龄不论在哪个时空他俩的年龄都有差距,可是却有一种强烈的他乡遇故知的感觉,一聊就是半个时辰,知道自己身后数十年的历史的感觉让老厂主颇为感慨,尤其是得知苏修覆灭的事情,让他很是激动,很有得偿所愿的感觉。
原来彭建国共和国的同龄人,是老三届的高中生,下放到新疆当知青,后来中国和苏联交恶,他们这批知青都发了武器作基干民兵,能骑马会开枪,马刀也能耍几套刀法,而且彭建国他坚信掌握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的道理,一直以来没有放松学习,物理化学地理历史皆有涉猎,有一次在树下读书的时候,被一道闪电劈到了这个奇怪的明末时空,作为文化大革命熏陶下的革命小将,彭建国自然不会甘于做一个乱世小民,他自己的科学知识和不弱的骑术刀法,硬是单枪匹马打下一片天地,创建了利国铁厂。
和彭建国相比,刘子光只算是后生晚辈,如果不是仗着飞船改造的身体,他根本不能取得今天的成绩,所以对于老前辈,刘子光还是很敬仰的,而且出于大家同是穿越者的身份,双方以前的那点隔阂终于烟消云散。
“为什么您不把火药发明出来呢,如果有了这样的利器,何愁不能取天下?”这个问题搁在刘子光心里已经有些时间了,按理说火药这种武器极其简单,凭着彭建国的水平肯定能发明出来。
“火药这种东西太简单了,而且威力太大,如果落在蛮夷手中贻害无穷,你想啊,满清势大,如果有汉奸把火药献给他们,咱们汉人就真的没有活路了,有了火药,再坚固的城池也是白搭啊,所以只能依靠复杂些的科技来对付他们,比如蒸汽机之类…鞑子没文化,对于超过他们理解能力的科技总有一种排斥心理,对于蒸汽机这样的东西他们从心底里看不起,所以咱们才能保持住一定的、优势。”对于彭建国的一番见解,刘子光不敢苟同,他认为武器和科技应该是相辅相成的,两手都要发展,两手都要硬,黑火药简单无所谓,咱们可以开发出威力更大的无烟火药,黄色火药,只要能一直保持住技术领先就可以了。
穿越者之间的会谈一直到彭厂主该服药的时候才不得不结束,彭静薇端着药罐子进来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小丫头肯定是偷听了他们的谈话,知道自己将会在不久的将来嫁给姐夫,心里又羞又喜,小脸红扑扑的,看也不看刘子光,一副乖乖女的模样坐在床头,拿着小勺给爹爹喂药。
“子光啊,本来我想按照明朝的规矩让你把蓉儿接到京城去完婚,不过既然你是新时代的革命青年,那咱们就不讲这老封建的一套了,干脆就在利国把婚结了吧,我这把老骨头是实在经不起折腾了,他们总是骗我说还能活个十年八年的,其实我知道自己的身体,年轻的时候太拼命了,身体各个器官都有病,慢性胃炎,肺气肿、关节炎、心脏病、脑血栓什么都有,能撑过这个冬天就是万幸了。子光你觉得怎么样?”彭老头一边喝着乖女儿喂的药,一边和刘子光商量着。
如果在利国结婚,就等同于当了铁厂的上门女婿,堂堂镇武伯怎么可能入赘呢,这样做的话刘子光的脸面何在,以后还怎么在官场上混。出于这些原因,刘子光稍微迟疑了一下,不过看到彭建国虚弱的面庞,他的心又软了,不过就是些陈规陋习老封建的规矩,破他一次又如何,结婚又不是结给那些外人看的。
次日就是良辰吉日,利国铁厂里锣鼓喧天,张灯结彩,初冬的天气里居然感觉不到一丝寒冷,到处是火热喜庆的气氛,大小姐出嫁,副将大人娶亲,这可是比过年还要大的事情,因为这位新姑爷不同凡响,乃是一等伯爵,还兼着南昌提督、领侍卫内大臣,巡视江南钦差,绝对的朝廷重臣,一跺脚朝野都要震动的角色,更重要的是这位姑爷可是他们利国铁厂走出去的,有这样的姑爷当然值得大家臭屁一把,别说是铁厂的人们了,就连徐州府的百姓们也跟着兴奋,原任徐州知府早就被拿下了,现在的知府老爷是本地人出身,和彭家有着长期良好的关系,此时遇到能巴结上官的机会怎肯放过,带着大队衙役扛着几十箱子礼物赶来道贺。
因为婚礼的原因,铁厂全体放假三天,每个工人多发一个月薪水,就连矿场里干活的奴隶们也领到了充足的酒肉,现在的奴隶基本以满清士兵为主体,监工看守的管理已经比以前刘子光当奴隶的时候人道多了,基本没有故意虐待、残害的情况出现。
铁厂城门大开,刘子光披红挂彩,里穿大红色蟒袍,头戴金丝璞头,骑着一匹同样披红挂彩的纯白色骏马,一马当先走在前头,大队穿着崭新衣帽的铁卫抗着彩礼跟在后面,暂且充当婆家迎亲队,再后面是几百个吹鼓手,吹吹打打一路喧闹而来,大路两旁是熙熙攘攘看热闹的人群,除了铁厂的工人和家属,还有四乡八县专程跑来看镇武伯结婚的人,大家都穿着平时过年才穿的好衣服,每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看到迎亲队伍过来,老百姓们一起叫起好来,刘子光身后的十几个马弁从褡裢袋里拿出喜糖和散碎铜钱向人群撒去,更引起一片欢腾。
喜筵是流水席,足足摆了一千桌,大鱼大肉馒头白酒流水一般端上来,吃过一波再来一波,只要是来贺喜的人就是贵客,敞开了随便吃。利国城里还搭起了六个大戏台,各种戏班子请了十几个,黄梅戏、梆子戏、拉魂腔、秦腔、皮影戏、耍把式耍猴变戏法的应有尽有,,老百姓们吃着酒席,听着各路名角卖力的演出,别提多开心了。
第六卷 大海 第三章 洞房花烛夜
刘子光曾经参加过表哥的婚礼,深知结婚的麻烦,可是和古代的婚礼比起来,21世纪的婚礼就算是简单到不能再简单了,新郎官刘子光像一个木偶一般任人摆布,经过无数的繁文缛节,终于到了拜天地的时候。
凤冠霞帔,头顶盖头的彭静蓉在两个如花似玉的小丫环的搀扶下款款从后堂走出,一根红绸带递到刘子光手中,两人在司仪的指挥下拜天地,拜父母,夫妻对拜,彭建国坐在上席笑呵呵的接受小夫妻的跪拜,一张老脸笑成了菊花,看起来一点也不像个病入膏肓的老人。
拜堂结束,刘子光用红绸子牵着新娘子进入后堂,然后再出来陪众人饮酒,要把客人们陪好了,陪醉了才能回去洞房,都说新婚三天没大小,外面这帮客人吵吵闹闹的也不顾及刘子光的伯爵身份了,纷纷过来敬酒,有好多利国铁厂的年轻后生和四乡八县的青年才俊们都是彭静蓉的爱慕者,现在看到心目中的女神嫁给了别人,都有些愤愤然,可是不论从什么方面比,他们这些人加在一起也比不过人家新郎官,于是只能在喝酒上下功夫,一群满肚子酸水的小伙子把刘子光围了起来挨个敬酒,刘子光孤身前来没有侍卫挡酒,只能来者不拒,不停的干杯,不过片刻之后那些妄图灌醉新郎官的家伙们发现他们的罪恶目的似乎不能实现了,这位新郎纯粹就是个酒缸,多少酒灌下去脸色都不带变的,反而是那些恶意敬酒的家伙被刘子光的回敬弄得酩酊大醉,一个个缩到桌子底下不出来了。
看到礼堂里闹哄哄的场面,彭厂主捋着胡子呵呵的笑,指着人群中千杯不醉的刘子光对周围几个贵宾道:“老夫的女婿,不光打仗行,喝酒也是一等一的好汉。”周围环座的都是来往的厂商豪族还有徐州府的官员,听彭老头这样说,赶紧跟着拍马:“就是,彭厂主慧眼识英才,挑得如此佳婿,真是令人羡慕啊。”
“镇武伯绝对是当世豪杰,彭厂主得此东床,理应满饮此杯。”
“好好好。”彭建国一连说了三个好字,老头子今天是真高兴了,对于客人的敬酒也是来者不拒,一连干了好几杯,直到彭静薇出来干预才作罢。
刘子光喝烈酒如同饮凉水,就这样走了一圈下来也有点支持不住,不是因为喝醉,而是因为肚子里储存的液体实在太多了,看着端着酒碗还在往这边靠拢的人群,他不免有点着急了,这古代人抬不厚道了,难道想把新郎灌倒不能洞房他们才开心吗?不过碍于面子也不好发飚,只好说道:“用碗喝实在没意思,干脆咱们都用坛子吧。”镇武伯既然发话了,大家不敢不从,可是这十斤装的高度白酒谁也不敢成坛的吹啊,趁众人发愣的片刻,刘子光举起一个酒坛子说我先干为敬,随后咕咚咕咚连喝带洒把一坛子酒灌了下去,亮一亮坛子底道:“谁来?”
众人看他目光炯炯,脚步稳健,根本就不像喝了酒的样子,谁还敢自找难看,于是都讪笑着散开了,各自去找相熟的人喝酒去了,刘子光也赶紧借着尿遁逃离了婚宴现场。
铁厂内宅里,所有人都去喝酒听戏了,月色如水,洒在空荡荡的院落里,刘子光静静的走着,走过每一道门,路过每一间房,多少回忆在心头浮现,他曾经穿着家丁的衣服在这里巡逻,在这里和宋青峰他们打架,在这里遇到彭静蓉….书房里那淡黄色的身影惊鸿一瞥,刹那的惊艳牢牢刻在他的心头,谁又能想到一年后的今天,自己能成为铁厂的乘龙快婿,而这座庞大的厂子也将成为自己的产业,人生就是这样跌宕起伏啊。
刘子光并没有立刻前往新房,他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点着一支烟默默的抽着,今天是他结婚的大日子,不论是古代还是现代,结婚都是人生头等大事,结婚又称小登科,即便寻常人家的新郎在这一天也可以穿锦袍戴乌纱,表示自己的人生进了一大步,对于穿越者刘子光来说,结婚也意味着和这个世界彻底的融合,今后他将繁衍后代,,在这里生根发芽,开枝散叶…
刘子光拿起身旁的酒壶,轻轻将酒水洒在地上,对着月亮默默的念道:“爸爸妈妈,儿子今天结婚了,你们的儿媳妇是大企业家的小姐,人贤惠又漂亮,你们放心吧,儿子在这里活的很好。”说完放下酒壶,慢慢向洞房走去。
当他离开院子的时候,一声叹息才从角落里传出,平日里一副疯疯傻傻模样的彭静薇竟然也坐在这里发呆。目睹自己心爱的人结婚毕竟不是一件开心的事,即使那个人是自己的亲姐姐,不过小女孩就是小女孩,长吁短叹抒发了一阵郁闷之情之后,二小姐还是打了个哈欠回去了。
看到新姑爷走过来,洞房门口的小丫环赶忙过来迎接,开门,倒茶,拿热毛巾,伺候的相当周到,新房里摆着一张小圆桌,上面放着几样精致的小菜和一壶酒两个玉杯,这是供新婚夫妇喝交杯酒用的,一张楠木大床上,彭静蓉正顶着盖头静静的端坐着,两手捏着一块红色的手帕,似乎有些紧张,有些扭捏。
“你们都下去吧。”刘子光对那几个小丫环说,丫环们吃吃笑着退了出去,临走之前还帮着把窗帘放了下来,房间里泛着柔和的电灯光芒,把锦被,绣着鸳鸯的帐幔照的朦朦胧胧,彭静蓉头上的盖头下端缀着无数的珍珠,在灯影下反射着瑰丽的光辉,刘子光拿过一根专门用来掀盖头的陈香木杆,轻轻的将彭静蓉的盖头掀开。
一般来说,古人结婚之前,夫妻俩人是从未谋面的,全凭三姑六婆媒妁之言,只有在洞房花烛夜之时才能见到庐山真面目,头上顶着盖头纯粹是为了增加神秘感,在掀开盖头的一霎那,新郎的感觉和赌场开盅,彩票摇号时的感觉是完全一样的,看到盖头下面是一张漂亮的脸就说明自己中大奖了,如果是一张丑脸,那就说明这一宝押错了,男人还好说,如果找个丑老婆,以后还可以娶几方小妾来补偿自己,新娘子就不同了,盖头掀开之后看到的那个人不管是白马王子还是青蛙哥哥,横竖都是这一个了。
刘子光和彭静蓉自然不同于以上所说的情况,他们是早就认识,并且一起经过患难的,现在自然少了几分神秘,多了几分甜蜜,盖头掀开之后,刘子光看到的是一张陌生而熟悉的脸,陌生是因为彭静蓉脸上浓重的晚妆,可是彭静蓉微微抬头对自己嫣然一笑的神韵又是那么的熟悉,宛如当初铁厂内宅书房里第一次见到她的样子。
“娘子。”刘子光说。
“相公。”彭静蓉答道,四目相对,眼波流动,一片柔情蜜意从彼此心头涌起,用了整整一年的时间两人终于走到了一起,这期间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铁厂兵变,满清入侵,京师讨债,远征山东,宫廷政变,经历了多少次的生离死别,惊心动魄,现在总算修成正果了。
刘子光搀着头戴凤冠的彭静蓉站起来,慢慢走到桌旁坐下,彭静蓉端起酒壶倒了两杯酒,和刘子光对饮了交杯。
“娘子,咱们安歇了吧。”刘子光咽了一口唾沫说。
“嗯。”彭静蓉羞答答的点了点头,毕竟是黄花大闺女头一次结婚,马上就要结束十九年的姑娘生涯了,哪有不害羞的道理。
“我来替你宽衣。”刘子光说着就要动手帮彭静蓉摘下沉重的凤冠。
“别,奴家自己来。”结婚以后两人的身份就不同了,以前刘子光总归顶着一个铁厂副将的头衔,算是彭家的下人,可是现在下人翻身坐了主人,夫为妻纲,以后彭静蓉就是老刘家的小媳妇了,做什么事情就要以夫家的利益为出发点,而且以后她的称呼也会改变,大名叫做刘彭静蓉,官方称呼为刘彭氏,对外则从彭大小姐改成了刘夫人。
彭静蓉自己将凤冠摘下,又取下耳朵项链手镯能首饰,这才帮刘子光宽衣解带,先把刘子光的纱帽摘下来,再解开他那件酒气熏天的红色锦袍,然后请刘子光坐在床沿上,彭静蓉帮他脱靴。
享受着老婆的服务,刘子光幸福的几乎眩晕,原来在古代当男人这么舒服啊,几千年的封建礼教还真不是盖的,就是彭大小姐这样强势的女人结婚以后也得当个乖巧的小媳妇啊。
白铜的暖气片散发着充足的热气,房间里温暖如春,刘子光被脱的只剩下一件班尼路的T恤了,随后彭静蓉让刘子光转身朝着床里面别看,开始自己宽衣解带,听着稀稀梭梭解衣服的声音,再看见床单上铺着一块洁白的绸布,他知道这是为处女落红准备的物件,还是处男的刘子光心潮起伏,忍不住回头去看,哪知道就在他回头的瞬间,彭静蓉正好把电灯关上,顿时房内一片漆黑。
刘子光的眼力自然可以穿透黑暗,他能看到彭静蓉身穿小肚兜害羞带怯的坐在床沿,正摸索着把帐子放下来,随后缩到床上,钻进了被窝,象牙床非常之大,帐幔放下来之后就形成了一个完全封闭而私密的空间,此时,空气好像都凝固了,时间也仿佛停滞了,万籁俱寂,只能听见两人的呼吸声。
刘子光还傻坐在床沿上发愣,彭静蓉低低的喊道:“傻坐着干什么,进来。”
第六卷 大海 第四章 婚礼和葬礼
刘子光飞快的将班尼路的T恤脱下,麻利的钻进被窝老老实实的和彭静蓉并排躺着,两个人都没有动弹,就这样静静的躺着,虽然刘子光是身经百战的大将,彭静蓉是执掌大权的女强人,可是两人在床第之事上都是雏儿,谁也不敢先动手,到底是刘子光有点看过日本AV的经验,装着胆子摸了过去,先摸到的是彭静蓉柔软的小手,顺着小手往上摸,是细嫩的玉臂和浑圆的香肩,再往上是一张火烫的小脸,还在微微颤抖着。
刘子光轻轻捧过彭静蓉的小脸吻了过去,花瓣一样的嘴唇柔软香甜,上面油腻腻的是唇膏忘了擦掉,往日里心细如发的彭静蓉这次却因为紧张,上床之前居然忘记了卸装。
但是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再爬起来点灯卸装未免太杀风景,于是她也不管那么多了,笨拙的回应起刘子光的热吻,两个人都不会接吻,嘴唇牙齿舌头碰在一起很是狼狈,过了片刻才找到感觉,两人的身体慢慢缠绕到了一起,隔着一层薄薄的肚兜,刘子光能感觉到胸前顶着两团柔软的东西,伸手抓过去,感觉更加美妙,两人的呼吸变得更加急促,刘子光索性一把将肚兜扯下,把头埋了过去。
“不行吗?”彭静蓉问。
“还是不行。”刘子光沮丧的摇摇头,不知道为什么,每当他的欲望上来的时候,总有一种怪怪的感觉穿过脑子,然后好像被泼了冷水一般,全身的激情都消退了,本该坚硬如铁的部位也变得软塌塌的,活像条死虫。
大好青年怎么会这样,刘子光百思不得其解,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自身已经注射了消退性欲的药物,面对玉体横陈的佳人只能干瞪眼了。
“听说徐州府有个专治这种…怪病的老郎中,要不要请来给你看看?”彭静蓉吞吞吐吐的说,黑暗中能看出她也沮丧的很。
“不用,我再试试。”刘子光刚想再次压上彭静蓉的身体,忽然听见二门处传事云板重重的叩响了四声,这是厂子里有大事发生的信号。
大事不好,刘子光第一个反应是有敌人偷袭,他急忙一个翻身从床上跃下,没有开灯,先将床头衣架上挂着的手枪摘下丢到床上,抓起皮毛大氅披在身上,迅速套上靴子,低声对彭静蓉说:“快穿衣服!”
彭静蓉也是一惊,随即反应过来,沉着的抓起衣服往身上穿,一边说:“你先出去看看。”刘子光点点头,拿起佩刀转身出去了。
片刻之后,刘子光沉着脸转回新房,彭静蓉已经把衣服穿了起来,正在往脚上套鞋子,看他进来赶忙问:“出了什么事情?”
“岳父大人走了…”刘子光低声说。
“啊”彭静蓉手中的鞋子落到了地上,一脸的惊愕,“不是冲喜了吗?怎么还…”
“老人家的身体经不起折腾了,又多喝了几杯酒…”刘子光话还没说完,彭静蓉已经泣不成声,大颗的泪珠噼里啪啦落到地上,刘子光赶忙轻拍着她的背心安慰道:“老人家是笑着走的,一点也不痛苦,人死不能复生,你也别太难过了。”
喜事变成了丧事,礼堂改成了灵堂,红灯笼换成了白灯笼,大红的双喜字撕下去,黑色的“奠”字贴上来,一夜之间,利国铁厂从红色的海洋变成了白色的城堡,满城披麻戴孝,一片素缟。
老厂主去世之后,彭静蓉顺理成章的接过了铁厂的大权,新婚之夜就遭受丧父打击的彭大小姐两眼苦的好像桃子,哪还有精力去管那些琐碎的事情,一时间所有的责任都落到了刘子光肩膀上,现在的刘子光和以前已经不可同日而语,毕竟是掌管过成千上万人马的大将,当过济南上海那样大城市的一把手,说话做事就是不一样,雷厉风行,不怒自威,铁厂上下在他的协调下井井有条,丝毫没有因为彭厂主的离世而发生混乱。
那些前来喝喜酒的宾朋们到省了来回奔波之苦,这回直接连丧事一起参加了,喜钱刚刚掏过,又要再拿一份烧埋银子,这种感觉让他们觉得怪怪的,一个个摇头晃脑,低头哀叹彭家的不幸。
刘子光这次结婚是向皇上请了假的,巡行江南的钦差差事还没来得及交旨呢,本想婚后在利国盘桓一日就立刻进京再操办一场规模更大的婚礼,可是眼下是不可能了,身为铁厂的女婿,两个女孩的主心骨,他是一刻也离不开了。
离开常州的时候,刘子光写了一封信让孙纲带给皇上,信上说了自己赶回利国结婚的事情,并且请了半个月的假,想必这时候皇上已经收到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御赐的东西也快到了。
果然不出所料,没两天功夫,满载着御赐之物的官船就到了,大量精美的皇宫专用日常生活品满满当当装了好几船,水晶琉璃灯、楠木家具,镏金器皿,官窑出品成套的瓷器,还有一辆皇上亲手打造的风火四轮车,除了这些礼物,还有两道圣旨,一道是加封刘子光的夫人彭静蓉为诰命夫人,一道是加封刘子光的老岳父彭建国为二品工部侍郎。正所谓水涨船高,彭家人都跟着刘子光沾光了。
刘子光夫妇从铁厂赶到运河岸边迎接,接旨谢恩之后,刘子光赶忙拿出一道写好的奏章让前来传旨的太监带给皇上,说明了这边发生的突然情况,要求延长假期,以便处理丧事,古人的丧事办起来很麻烦,至少需要七七四十九天才能办利索了,然后的一年时间里,儿女们也能穿大红大绿的衣服,不能吃肉,不能同房,以此寄托对死者的哀思。
传旨太监很为难,因为他还带了一条皇上的口谕,让刘子光尽快赶回京城,朝廷还有重任给他,刘子光听了口谕,和一同前来接旨的彭静蓉面面相觑,这个节骨眼丢下彭家姐妹回京,显然是极不合适的。刘子光只好先招待传旨太监住下,自己去发了一份电报给皇上,陈述这里发生的一切。
不到一个时辰,京城的回信就到了,只有简单的两个字“夺情”。作为古代官员,不管你的位子做到多高,只要家里死了人就得回家奔丧,一年两年不能处理公务。为了不影响朝廷大事,皇上往往会拒绝出于这种理由的辞官或者请长假的理由,此举称作“夺情”。而刘子光只是死了一个岳父,皇上当然不会答应他的长假要求。
皇上没有说京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需要刘子光去处理,刘子光也没问,他有自己的消息渠道,一封密码电报拍到南厂,不大工夫回信收到,电报上说京城最近的事还真不老少,先是秋闱出了舞弊案,那些北方出身的举子竟然没有一个上榜的,由此闹出一波学潮,至今没能弹压下去,然后是朝廷和台湾郑家的密谈已经达成了协议,出兵助战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再有就是一些八卦新闻,诸如长公主又生病了,钱阁老的夫人又开了一家妓院这样的小事。
“看来朝廷招我去是要在海上用兵了。”刘子光对彭静蓉说。运河岸边,北风呼啸,已经是初冬的天气,天色阴沉的如同灌了铅。大风卷起官船上的杏黄色龙旗,哗啦啦的作响。
“你去吧,这边有我,没事的。”彭静蓉懂事的帮刘子光把披风的领子支起来,温柔的说。
“这边就辛苦你了,岳父大人的丧事我不能参加,你和妹妹要多担待些。”刘子光爱怜的望着新婚妻子说。
“放心吧,我十六岁开始就帮着爹爹打理厂子,这点场面还镇的住,再说不是还有你嘛,我现在可是沾你的光成了堂堂的镇武伯夫人,这天下还有谁敢和咱们家为难啊。”
“嗯,回头我给徐州知府打个招呼,让他们机灵点,有事没事多来拜见,我这个镇武伯再厉害也是远水不解近渴,有什么事情还是地方官府管用。我走以后,山东那边咱家的产业你也要多担待点,济南的酒楼,青州的田产,登莱的油井都有帐目送过来审核,你把把关吧,干这个你在行。还有,天冷了记得多穿衣服。”刘子光细心的交代着,目光温柔,温言细语。
“知道了,大男人家家的这么罗索,你现在是朝廷的重臣,军国大事才是你要考虑的,家里的事情你全交给我就可以了。你老婆我的本事你还不了解吗。”彭静蓉轻轻捶了刘子光的胸膛几下,虽然话说得很硬气,其实小媳妇心里还是很难受的,父亲新丧,丈夫又要出征,饶是她性格坚韧,也只是在硬撑着不哭出来而已。
刘子光没再说话,只是将披风抖开,把彭静蓉较小的身躯包了进来,两人在寒风凛冽的运河边静静的肃立着,夕阳将他们的的剪影在地上拉出好长的一道。
第六卷 大海 第五章 南北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