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秀丽的容颜上还有几分迟疑,皇甫酃淡淡一笑。“不急,若儿何时想通,他们便何时起来。”

临王说得云淡风轻,外面跪着的宫人吓得身子抖了抖。这寒冬二月,若跪一两个时辰,这膝盖怕是掰不直了,双腿算是废了。

“…让他们都起来,我不去了。”咬了咬唇,若盈怒视着皇甫酃,道。

“都听见了?”皇甫酃神色慵懒,薄唇一扬。

“多谢袁将军,多谢皇上!”宫人逃过一劫,忙不迭地磕了好几下头,迅速退了出去,独留皇甫酃与若盈两人大眼瞪小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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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四 第一百四十六章 诱饵

某日下午停电了,郁闷,望着殿内发呆了好久…为啥它不素太阳能的呢??

“皇上请回,微臣要休息了。”翻身躺下,若盈用被子把头捂得严严实实。忽而想到什么,探出头来。“既然微臣身子需要调养,皇上不如送臣到玉泉山,听说那里四季如春,集天地灵气,是个休养的好地方。”

“若儿就这么想离开朕?”皇甫酃墨眸一闪,似笑非笑地问。

“微臣也想将莲妃带到玉泉山,兴许那里的环境能够治好她的病。”她低下头,喃喃道。

“朕已经命人将配制噬魂散的后人带过来了,还有各处城镇优秀的药师,若儿亦精通药理,不想一起参与么?”皇甫酃提议道。

闻言,若盈明眸一亮,有些心动。“皇上安排这些人在何处?”

“栖香殿。”

若盈的双眸愈发明亮起来,“那微臣能离开翔凰殿,参与解药的配制吗?”

剑眉一挑,皇甫酃唇边擒着一丝浅笑。“朕会派人将最新的进展状况送来。”

秀丽的面容上的惊喜霎时褪得干干净净,若盈皱起眉,问。“皇上,殿内潜伏的人是怎么回事?”

即使病弱,她的五官依旧灵敏。除了内室,翔凰殿内若有若无的气息逐渐增加。能将自身隐匿到如此程度,怕是只有临王的暗影才能做到。

“当然是若儿不乖乖呆在翔凰殿,朕只好出此下策了。”皇甫酃抿了抿薄唇,不以为然地应道。

若盈直直地看向他,“第一次听见皇上打诳语…最近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皇甫酃一窒。淡淡道。“不必担心,或许是朕多虑了,若儿只要乖乖地留在翔凰殿就好。”

不满地睨了他一眼.若盈冷声道。“我不是要人护着的小花,自保绰绰有余。”

“我知道。”墨眸流淌出一丝暖意。

正因为如此,才不能允许在他身侧,若儿会出现任何一丝意外。

“安心地留在殿内,朕会处理好的。”

说罢,施施然地离开。独留若盈默默咬牙切齿。

“箩儿,过来。”若盈倚着软榻,见箩儿轻手轻脚地捧来茶水,丢开药书,挥手招她走近。

“袁将军有何事要吩咐奴婢?”箩儿上前几步,恭谨地问。

左右瞄了一下,若盈压低声线。“箩儿,告诉我,莲妃娘娘地情况怎样了?”

箩儿面色一白。摇了摇头。“袁将军,皇上有令,不能将莲妃娘娘的消息告知将军的。”

若盈面露焦急。“此处无人,再者我已经大半月没有莲妃地近况了。箩儿你…”

箩儿惊惶地跪在地上。“袁将军,请不要为难奴婢。若皇上知道了。奴婢必死无疑。”

叹息了一声,若盈无奈。“罢了,箩儿先起来,我不再问便是了。”

“谢将军,”箩儿抖着身子慢慢站起身,脸色仍旧发白,若盈早早打发她下去了。

她看过近日配制的解药药方,不过是些安神凝神地药,对莲姐姐的病只能减缓其严重,却不能根治,甚至于根本不能令她稍微恢复神志。

着急地来回在内室踱步,若盈一筹莫展。皇甫酃不让她出去,别的人又进不来…她不是没有试过闯出翔凰殿,可刚想踏出,殿内的宫人便跪了一地,以死相逼。不论是否临王授意,亦不清楚真假,但若盈不敢冒险,只好缩回了伸出的脚,继续回内室郁闷去了。

感到一阵烦闷,她走出内室,在外殿满无目地地晃悠起来。所经之处,宫人立刻停下手中的活,跪下行礼。若盈不习惯受此大礼,随意扫了一眼,却愣了一下。

“若儿,”快速处理好手边比较紧急的公务,皇甫酃笑眯眯地抬步走来。“在这里做什么?”

若盈秀眉一蹙,“皇上,翔凰殿内的宫人为何忽然少了几人?”

墨眸闪烁,正欲开口,若盈又道。“若皇上不想说,便罢了,请不要拿别的来搪塞我。”

皇甫酃薄唇一勾,没有接口,两人缓步走入内室,他才说道。“若还记得许久之前,在红叶山庄遇刺之事?”

若盈点点头,“如果不是欧阳公子刚好在,为我抵挡了一阵,仍然沉睡不醒的我怕是凶多吉少了。”

寒眸一沉,又道。“幽军的士兵忽然中毒的同时,临国亦被人在汾河中投毒。”

“这两件事过于巧合,幽军有人怀疑是临军所为,临国怕会认为是幽军下毒,而后作出假象,也遭了毒。”

皇甫酃微微颔首,“确实,当时朝廷大多数官员亦是如此揣测…”抬眸定定地望向若盈,笑道。“可我知道若儿绝不会这样做。”

笃定的语气让若盈一怔,不好意思地撇开脸。

“下手地人算好了方方面面,却是没有想到,我熟悉若儿的为人,导致计划落空。”墨眸一眯,眼底丝丝戾气一闪而过。

“你的意思是…”若盈诧异地抬起眸,眉头一紧。

皇甫酃点了点头,转而含笑道。“如今众所周知,临王对袁斐然宠爱有加,我担心那人会对若儿下手。”

“皇上是想以微臣为饵,揪出这背后之人?”她垂下眸,掩去了眼底地神色。

临王一听,剑眉微蹙,墨眸流转着点点金亮。“…若儿,你当真这样想?”

若盈低下头,没有直视他紧逼的目光,退后两步。“…此事牵连很广,若没有真凭实据,要抓出那真凶着实不易。如果微臣能够为皇上分忧,不仅为临国那死去地五万百姓与士兵伸冤,连上次因中毒死去地幽军将士也…”

尚未说完,俊颜忽然贴近,若盈一惊,急忙往后退。失措之余,不小心被绊了一下,与皇甫酃双双躺倒在软榻上。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脸上,有力地双臂将若盈紧紧圈在怀里,手腕被箍住,她挣扎了几下,却动弹不得。皇甫酃俯下身,鼻尖几乎碰伤鼻尖,默然地盯着她。许久,才轻叹道。“…若儿果真这么想吗?”若盈心下一动,贝齿轻咬下唇,皇甫酃语气中淡淡的怅然…或许,她真的误会他了…

恍惚间,微凉的薄唇已经贴了上来,粉唇一下子滚烫灼烧起来。身子被皇甫酃用力地困在软榻上,他的吻却细密而温柔,即使再硬的心,也不禁变得柔软起来。

抬起头,皇甫酃低下头。艳丽的粉唇,半阖的明眸一片迷离,苍白的面容染了一层淡淡的粉色。墨眸渐沉,倾身又轻琢了一下,笑道。

“若儿这张小嘴总是说出这般伤人心的话,还是堵着得好。”

若盈回过神来,面上更红了,推了推他就要走开。皇甫酃一手将她揽在胸前,低问。“若儿,你还没有回答我…”

见挣不脱他的手臂,她顺从地贴在他胸膛上,闷闷地道。“我…你将人都调来翔凰殿,那含章殿那边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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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四 第一百四十七章 安王

这章有点点b成分,这个,看不惯滴mm见谅呀!

皇甫酃听罢,低笑一声,抬手轻抚着若盈披散的长发。“若儿这是在关心我么?”平常的若盈,如同戴着冰冷面具的小刺猬,满身戒备。而今,搂着柔顺安静的若儿,轻嗅着她颈侧如兰的幽香,临王手臂一紧,仿佛下一刻,这出美梦便会随风消散。

见若盈一声不吭,他也不在意,状似苦恼地沉吟了一下,道。“既然若儿担心,那我也住进翔凰殿好了。”

“不行!”若盈摇着头,一口回绝。“要不然你将暗卫撤走,毕竟他们只听命于皇上。”

“不,他们是若儿的暗影。”修长的指尖挑起若盈颈上的红线,一块乌黑的石子落在他的掌心上。“以后暗影会直接听从于若儿的命令,你可以要他们对付任何人…包括我在内!”

若盈不可置信地看向他,后知后觉地发现,这块不起眼的小黑石,不是什么普通的物事。连忙伸手就要解下,边说道。“这个…还给你…”

皇甫酃拉下她的手,“送出去的东西,又怎能收回。”

“可是…”若盈抿起唇,迟疑道。

“若儿,这是我临王赋予你的权力。”

若盈听得莫名,不由自主地抓紧手中的乌石,他炯炯的眼神让她不安。“…你有事瞒着我。”

薄唇一勾,抬臂就开始宽衣解带起来。若盈大惊失色,急忙抓住皇甫酃的手。“你这是做什么?”

漫不经心地挑了挑眉。临王唇边的笑意更深了。“若儿这不是怨我不够坦诚以待么?”

脸一黑,若盈七手八脚地把皇甫酃地衣衫套了回去.慌乱之际,甚至把衣带打了个死结也不自知。皇甫酃任她折腾。看向她的墨眸却愈发深邃起来。一觉醒来,瞅着枕边的一封信函。若盈抬头往四处扫了几眼,空无一人。自从第一回见到孙利之后,欧阳公子地信函每月就这样被人放在她床头,若盈至今连这送信之人是男是女都弄不清楚。但这人能让她丝毫无法察觉得到,确是个人物。

奇怪地是。向来对翔凰殿事无大小,一一插手的临王,对此事却是视若无睹,甚至没有过问一二。如果不是若盈偶尔提起,亦不清楚这事原来临王早已知晓。

欧阳公子地信筏依然寥寥数句,提及若盈的病与郁结之状,关心之意溢满字里行间,让她甚为感动。

其实欧阳宇匆匆离去,如今每月又送来短短几句的信函。若盈曾猜测。他的病症是否没有预想般痊愈得好,可而今见到这信,心中一直提起的石头终于放了下来。

晚冬渐过。初春将至,噬魂散解药地配制之事。仍旧没有太大的进展。噬魂散是百年前一人为报仇所制。那人从来未想过要配出解药,后人连蛛丝马迹都寻不着。研制之路靠着慢吞吞地摸索,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有所突破。

若盈站在窗前,淡淡叹了口气。她担心即使能找出解药的方子,但噬魂散在莲姐姐的身上太久,到时毒已经深入骨髓,有解药也解不了。

庄显总让她放宽心,否则长此以往,对她的身体大大得不利,但是莲姐姐的状况不容乐观,再者那人的事…安国皇城内,安王寝宫碧萼殿。

轻纱幔帐,宽大的榻上两三名少年慵懒地躺着,修长的腿以及凝脂肌肤隐约可见,阵阵暧昧地呻吟和低笑声传来,殿内萦绕着淫靡的气息。

一灰衣人人笔直地立在不远处,眼观鼻,鼻观心,低着头,脸色如常,似是见怪不怪,毫不动容。

许久,榻上的声响低了下来,一道餍足地声音响起。“钟爱卿来了。”

“是,皇上。”灰衣长袍一撩,恭谨跪下。

“爱卿请起。”

几名穿着薄纱的俊美少年缓缓拉开幔帐,榻上地状况一览无遗。安王洛笙赤裸着全身,倚在一名少年身上,一手轻轻在少年胸前游移,少年面色潮红,不时朝安王抛了几个媚眼。另一少年跨坐在安王身上,纤细地蛮腰扭动着,媚态尽露,白皙的背脊上满布着斑驳青红。

张口咬下身后地少年送来的葡萄,安王舌尖不经意地舔了舔少年敏感的指尖,引得少年身子不由一颤,嗔怒着瞥了安王一眼。

安王低低一笑,道。“钟爱卿这几个新进的孩子倒是可口,寡人欢喜得紧,得好好重赏爱卿了。”

“能得皇上赞赏,便是在下最大的赏赐了。若皇上喜欢,在下再寻几个乖巧的孩子过来好好伺候皇上。”钟离垂首淡声应道。

洛笙不过而立之年,精力旺盛,每日均要数个少年一同伺候。好几名少年便活活被折腾得死在龙床之上,但钟离总有办法从各处寻来容貌极佳的孩子,又极对安王的胃口,让洛笙欢喜不已。

“爱卿喜好男色之名众所周知,不想这调教之术也是一等一的厉害。难怪那连旭这般厚待钟爱卿,怕是也如此欲仙欲死,食髓知味了罢。”

钟离垂下眸,对安王的调笑无动于衷。洛笙熟知钟离这淡漠寡言的性子,也不恼,抓住身上的少年用力往下一压,少年面露痛苦之色,片刻后竟疼得晕了过去。安王皱起眉,厌恶地瞥了眼,冷声道了一句“拖出去”,便扯过身后的少年压在身下。

那晕厥的少年被宫人抬出了碧萼殿,地上滴下一行斑斑血迹。钟离低下头,恭敬地告辞离开。安王头也不抬,含糊地应了一声,便让他走了。

缓步踏出碧萼殿,走廊上的宫人纷纷退开两边,连不少官员也躬身向他行礼,谁不知道钟离如今是安王面前的大红人,怎敢无礼。钟离冷漠地抿着唇,一言不发地往前走着。

一道身影有远至近,金冠蓝袍,袍子边上的金线龙纹在阳光下褶褶发亮。钟离脚步一顿,朝来人一拜。“参见狄王。”

“钟大人不必多礼,”狄王虚扶了一把,含笑道。

其实钟离在安国没有一官半职,但安王洛笙不但赐予他等同于一品大员的待遇,甚至给了他自由出入皇城的亲笔手谕。朝廷中虽有人不满,然而钟离丝毫没有影响到他们的利益,也就一只眼开一只眼闭,任由钟离胡闹去了。

不少官员为了巴结他,尊称钟离一声大人。然,这狄王的这“大人”两字,却有些重了。钟离面上略带惊惶。“狄王这一声大人,在下可不敢当。”

“如今钟大人倍受王兄重用,这大人两字,钟公子又怎会担当不起?”狄王唇边勾起,似笑非笑。

“皇上抬爱,大人两字,在下受之有愧。”钟离垂着头,看不清面上的神色。

狄王笑了笑,没有再纠结在这问题上。“听闻钟公子上贡给王兄娈童,都是亲自挑选,亲自调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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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四 第一百四十八章 颠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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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睫毛一颤,淡淡应道。“确是在下一手挑选并分别调教的,狄王可是觉得有何不妥?”

“一个娈童从挑选到调教好,送入宫内,之间需得月余。”狄王眸色一深,浅笑道。“钟公子所有事皆是亲力亲为,果真尽心尽力。”

钟离眉不着痕迹地一挑,淡然应道。“能为皇上做事,是在下的福分。”

两人正说着,几名侍从又抬着一名奄奄一息的少年往一处走去。狄王漠然地瞥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看来王兄又需换一批娈童了,得劳钟公子多费心了。”

“是,谨尊狄王教训。”钟离躬身一拜,恭谨地答道。

“钟公子事忙,本王就不再打扰了。”说罢,一甩蓝袍,转身离开。

“恭送狄

钟离有些奇怪狄王为何突然走来和他扯些无关紧要的事,狄王虽说刚刚久病痊愈,但一看便知身强力健,分明没有丝毫病态。眼珠一转,回想着方才的闲聊,微微蹙起眉…

这狄王莫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神色一瞬间凝重,转而又释然,暗暗低笑。

若这狄王真的知晓了什么,却绝不会插手阻止他的。毕竟结果对他百利而无一害,狄王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会阻碍钟离,更不可能将事情告知安王了。

钟离余光瞥见墙角消失的黑影。双眸一眯。他与狄王相遇交谈之事,这安王怕是已经清楚了罢。

钟离深知安王洛笙仍然没有全然相信他,换句话说。他亦从来没有完全相信过什么人。作为帝王,确是除了自己。谁也不得相信。钟离若无其事地往宫外走去,无视身边一个又一个明的暗地眼线,以及他们紧盯的目光。

冷然一笑,如今他除了去奴隶市场或穷人密布的区域买回适合地少年,便再未与他人有联系.手上的兵器大部分给了那个叫若盈地女子。剩下的小部分,被他悉数悄悄毁掉了。

刺眼的阳光射了过来,钟离眯起眼,转头往碧萼殿望去。果不其然,又一名少年被人抬了出来。冷然一笑,看来他又得忙了…

安国皇太后皇甫澜侧躺在软榻上,一派悠然。虽已年过四十,风韵依旧,一张白皙的瓜子脸。柳眉凤眼,一颦一笑风情万种。青葱五指优雅地端起香茗,红唇轻抿一口。神色淡然。殊不知一旁彻茶的小宫女,惊恐地瞪大眼。袖里地小手颤抖着。先前彻茶的宫女便是因为茶水的温度不适宜。平白丢了性命。

艳唇一张,正要开口。宫女瑟缩了一下,见一蓝袍身影大步走来,立刻跪下。“奴婢参见狄王。”

皇甫澜面上一喜,放下茶盏,随意挥手让那宫女退下了。

“炎儿,今日怎有空来母后这?”

狄王微一躬身,坐在离她不远处的下首,淡淡应道。“本王特意来问候太后金安。”

凤眼半阖,皇甫澜神色渐转凄然。“炎儿还是不能原谅母后吗?当年母后将你留在临国,亦是经过一番挣扎,母后的苦衷皇儿你可知晓?”

“太后言重了…太后所作之事,哪一件没有深思熟虑。将本王放在临国,定然有太后的一番思量。”狄王睨了眼她阴晴不定的面色,忽而浅笑。

“方才从王兄的殿旁经过,看得数个美貌少年被抬出…王兄啊,还真不会怜香惜玉。”

皇甫澜凤眼一凝,“这不成器的不肖子,整日沉迷在这美色中,引来朝廷大臣非议。不仅冷落后宫三千佳丽,而今连个继承人都没有,哼!”

纤纤玉手重重地拍在桌上,一脸气愤。

“太后也不必动怒,王兄宠爱娈童,却也没有荒废朝政。再说他还年轻力壮,继承人之事,晚些再议亦不迟。”狄王淡声安抚了几句,皇甫澜这才面色稍缓。

“且王兄对那些娈童并没有特别宠爱,不过床第之间尝尝新鲜,太后不妨由得王兄去了。近两年哪个王孙大臣家中不是养了那么几个姿色上等地娈童来把玩,只要没有在王兄耳边妖言惑众、造谣离间,倒也不碍事。”

皇甫澜柳眉一挑,冷声道。“这饲养娈童的风气,都是那西城的叛徒钟离带来地。他喜好男色众人皆知,但竟然怂恿皇上和一票大臣沉迷男色,真是该死!”

凤眼瞪圆,怒不可遏。“最可恨,皇上对这叛徒极为维护。身边守卫众多,连皇家影卫亦被派去他身边!”

狄王眯起双眼,难怪她早有了杀机,却至今迟迟未对钟离下手。

“钟离此人倒是个人才,若果不是这般韬光隐晦,怕是早就给多疑的王兄给杀了。不然他为何放弃名誉天下地兵器商人地身份,去做这调教娈童的闲事?”

皇甫澜转念一想,亦觉得有些道理,却反问道。“如果这钟离真如炎儿所说,尽力遮掩光芒,其人机心不少啊。”

“太后明鉴,难道就不想招揽了这人?听闻钟离对兵器地造诣极高,若能收复此人,对安国定然有利。”

见她有些动摇,狄王趁热打铁。“当年临国与幽国那一战大败,钟离曾为那袁斐然送去了一大批兵器,幽国才得以起死回生。听罢,皇甫澜妩媚一笑,眸底精光一闪。“炎儿怎地对钟离这人百般维护起来了?”

狄王似笑非笑,“太后要完成霸业,这能人当然是越多越好,不是么?”

“还是炎儿贴心,母后甚感安慰。你王兄有你一半才能,母后可就谢天谢地了。”掩唇娇笑了一声,皇甫澜波光流转,眉梢间染了一分喜意。

“太后过奖了,”狄王淡淡应道,起身告辞。“本王就不打扰太后了。”

“嗯,这拉拢钟离之事…”凤眼一挑,红唇一张。

“太后放心,此事就交由本王去办。”

“炎儿真是见外,你办事母后又怎会不放心,去吧。”玉手一扬,皇甫澜一脸慈爱。狄王应了一声,缓缓退下。

待狄王走远,一道身影从屏风后走出,低声道。“太后娘娘,这狄王怕是信不过啊。”

“那又如何,不过是一枚弃棋,能有多大能耐。”凤眼一冷,方才的慈爱犹如镜花水月,转眼即逝。

“太后娘娘,话可不能说得太满,毕竟这狄王在那临王身边可呆了十多年啊。加之这临王城府极深,不得不防。”那人笑眯眯地提醒道,一双大手轻佻地揽过皇甫澜的香肩。

“死相!这还是大白天呢,就这么猴急了?”皇甫澜作势推了两下,娇躯反而娇喘着贴向他。“临王的后宫一团乱着呢,哪有时间顾及这边。”

“还不是咱们的太后娘娘英明,先下手为强。”来人的手探入她的衣襟内,熟练地抚摸起来,皇甫澜低喘着,娇颜渐红,一双玉手不由攀上男子的脖子。

“…嗯嗯…看你这嘴甜的…嗯,象抹了蜜似的…”

“啧,这不是太后娘娘最喜欢的…”男子毫不怜惜地一把撕下她华贵的衣裙,邪笑道。皇甫澜修长的双腿圈住男人的腰,难耐地贴近,磨蹭起来。

“那临王的事…还得仰仗你…啊…”

男子忽而撩起长袍,褪下皇甫澜的亵裤,一个挺身,长驱而入。皇甫澜娇媚地低呼一声,媚眼瞪了男子一眼。这似嗔似怒的一瞥,让男子立马心神荡漾,抓住她的蛮腰,便开始重重地冲刺起来。

皇甫澜的后脊一下又一下地撞向椅背,红木椅仿佛吃力地承受着两人的重量,不时吱呀作响两人也不怕有人闯入,便在这大殿内颠鸾倒凤起来。皇甫澜越发尖锐的浪叫声,让殿外的宫人脸上一阵青一阵红,却大气也不敢喘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