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背对着奈何桥埋在他胸口,我想这时候桥上一定挤满了酆都各类八卦人士,抬头在他唇上亲了一口,泪眼模糊地喘了一会儿,想起一件事,“你…你为什么声音会改变?”他低头鼻尖在我脸上蹭了蹭,“南海鲛珠有一种特别的功能,若是放进喉口…”
我轻轻摸摸他的喉结,“是不是很难受?”他眼眸弯了弯,像极了从前的他。
我缓过了气儿又开始哭,又笑又哭,苍音伸手环过我的腰我整个人坐在他怀里了,他俯首柔软冰凉的嘴唇开始吻我的眼窝,极轻极小心地吮净我睫毛上的泪花。
我一时又抽住怔怔,攥紧他的衣袖体味这片刻的蝶吻,心跳几乎停滞了。
“牡丹,”
我眼前只有他极近的眼眉阴影,他将额头贴在我额头上,他低哑呢喃时温暖气息烘着我的双唇,“别哭了,乖。”
我抱住他的背,手掌隔着布料在他脊背上轻轻摩挲,我记得有淋漓狰狞的伤痕,交错在他身体上。
身后是桥上那些男鬼女鬼同僚们轰啦啦的欢呼与唏嘘,我渀佛什么也没听见一样的,依旧吧鼻涕眼泪往他身上抹。
我感觉到苍音身子渐渐放松,他胸膛厚实的温暖一点点熨着我的脸颊,他的鼻尖也蹭进我的颈窝呼吸着,他在我脖子上吻了吻,“回去了,这儿凉。”
我默默摇头,他忽然伸手抚摸我的脸抬起我的下巴对我的对视,我泪眼婆娑看着他,他渀佛遥远深山的隐忍面庞盛满温柔,千年过去他的气息变了,可一如既往地熟悉。我哭得直打嗝地伸手朝奈何桥方向虚指了一下,四周依旧烟幕朦胧除了身前三生石看不清任何,“我一直以来觉得桥的另一端不属于阴间,是另外一个世界,苍音你出现在这里,我怕我和你过了桥,你就消失了。”
他垂下黑眸,过了会儿抬起时眼底的深海慢慢褪去,捧住我的脸密密吻下来,“乖,不是幻觉。”他含着我的唇瓣低低地说,“我是真实的,对不起,牡丹。”
60、外传一期一会【上】一期一会
【壹】
他睁眼的时候,身体一片冰冷,怀中襁褓婴孩正在啼哭。
身旁立着的是天帝父君,神色冷漠而严明,周围排开一列众仙上神,恭敬听命。
他跪在父君面前,怀中的孩子软软的,小小的,嫩嫩的小脸哭得皱在一起,鬼气正在逸散,他一眼便见出是忘川鬼气。
难道这小孩来自忘川么,他默默地想,脑里仍是空白,仿佛有什么生生被挖去一般隐隐作痛,他本以为痛的是头,可又发现痛的是心。
天帝在说话,他却什么都听不清,四周仙神神情悲怆而诡异,这时一名紫衣仙女走出来,朝他一礼,他花了些许时间念起这是司命星君。
“殿下,这是您的孩子,他母亲唤他为苍离。佛祖允您的一炷香时辰快到了。”
他身子一震。
帝君身旁太上老君一身白衣幽幽叹息,走到门口。
“太子重岚,破琼霄殿毁无极阁,弑千神入魔障,**降罚将至,请殿下随老夫去诛仙台罢。”
诛仙台,天谴刑场。
他这才发现这是一间偌大冰室,他望目过去,冰室中央停一口水晶棺椁,他抱着孩子走过去,棺椁中的女子面目苍白而干净。
陌生而美丽的一张脸,胸口殷红漾出了一朵血花。最最脆弱平凡的,凡人女子的尸体。
尸身上魂气消失得透彻,一丝一毫未留住,大抵是魂飞魄散了。已经完全消失了么。
她是…这个小孩的母亲?
冰室寒凉湛湛,他闭上眼,他不认识这个女人,可她的容貌生生刺痛了他的眼,剜进了骨子里。
诛仙台上八十一条金链贯穿琵琶骨,劫火天雷滚滚劈下,浊魔气而清心。
佛祖问他:“可有悔过?”
他定定抬头望着,唇边漾出一丝笑容,他近百年的记忆只有那睁开眼的半柱香,那是被剜去记忆前的自己求来的最后一点时间,半柱香里他有了一个小小的孩子,有了一位死去的妻子,“我已忘记任何,哪里能悔?”
佛祖又问:“她令你至此,你可曾恨她?”他闭上眼睛,耳边雷火轰鸣将佛祖声音隐去了。
【贰】
两百年前。
关于奏折,天上地下人间大抵都是一样的,太平盛世时期无事可报,比如雨师喝酒喝多了些,哪里哪里倾盆大雨,一并划拳的雷公被利落放到,人间又是雷声阵阵,恰巧逢青銮国国君冤枉忠臣大将关进水牢明日午时三刻问斩,这么闹一出打雷下雨失了收**们甚是以为违背天意,那国君又诚惶诚恐将那大臣给放了,规规矩矩地去祭坛祭拜一番烧了高香。
再比如司命星君不甚摔下云端,被捞起来时全然失去了记忆,九阙神君将她弄醒,据说那司命睁开眼时愣了一愣,又愣了一愣,定定瞧着面前蓝袍神仙定定问道:“我这可算是穿越了?”
九阙笑道:“何为穿越?”
司命道:“这是哪儿?”九阙笑:“一十三天伏厝山,司命可是认得?”
司命:“这不是二十一世纪?”再九阙笑:“何为二十一世纪?”
司命将他打量一番,掐一掐自己大腿抱头道:“二十一世纪没你这么好看的汉子,尼玛我这是铁骨铮铮地穿越了。”
这约摸算来近十年天上最最有趣儿的事了,据说那司命星君仿佛换了一个人,最爱干的事儿便是到血枫林那儿找九阙磨叽,“是你将我救起来了,古代都说女子以身相许咩?那我要以身相许。”
九阙摇扇子望了会儿天,低头又对紫衣仙女笑道:“司命,药仙府离这儿不远,咱们去一遭?”
虽是失忆命格这差事却是比曾经耍得顺溜,一份份命格书下来人间便是一出出凄美爱情剧,天上神仙看戏子一般瞧着真真有趣儿,一来二往神仙无事便拨开云层亦或是撩开天水玄光镜来看一出,甚是享受。
比如两人相爱生死离别死去活来最后发现两人乃兄妹,司命管这叫《X色生死恋》。
比如男人是个有名的戏子,姑娘是个演戏子的替身,两人在某一天饮下同一种酸梅汁魂魄交换,这叫《秘密X园》。
比如一出小姑娘如何在宫里出人头地自立自强当上上好的药膳师,这叫《X长今》。
比如未来某位少女穿越到一个朝代,在四爷八爷之间徘徊不定,这叫《宫?锁X玉》。
比如…
闲来无事热衷八卦事业乃天宫妇女联盟盟主西王母对司命甚是满意,随九阙道:“莫叫她恢复劳什子记忆了,此般甚好。”
王母蟠桃会众仙献宝,司命一出跳马减肥操引起轩然大波,众仙娥为求身子娇美纤细争相效仿。司命管这叫“肛男style”。
九阙拿白扇子的手抖了抖,勉强笑道:“何为肛男?”
司命眸子晶晶亮,她晓得他念不好英文,“这是为你跳的九阙神君,”她莲花般的小脸有些泛红,娇羞扭捏道:“人家做梦都想爆你菊花呢。”
九阙手中的扇子差点掉下来。总之总之,天上的生活算是悠闲…且欢乐的。
关于司命一事儿九重天太子重岚或多或少听说过,九阙来这儿长吁短叹时他正坐在白檀木小亭子里将最后一沓折子审完,水帘子幽幽落下玲珑细碎,菩提花纯白盛开正好。
湖面十里波光,九阙摇扇子叹道:“赶个时日带她来见见,三十六天属这里菩提开得最好院落最属雅致,帝君都不甚如此殿下倒是奢侈。”
他对面的太子饮口茶,黑袍衣袖的龙纹泛出细细金光,“你倒是对她上心。”
九阙笑了一笑,“自从她从云端掉下去,回来便缠人得紧。”
“那不正合你的意么,”太子声音清清冷冷的平淡,“以前你百般盛情,她可算是冷冰冰千般推脱。”
九阙摇扇子,嘴角噙着笑意,“殿下言重了,百般盛情…倒也不至于。”
说着目光闪了闪放向湖面,毫不避讳地说,“一直以来天上仙娥繁华缭乱,她那般清冷的性子和容貌倒是合我胃口,如今她变了…
你我都晓得她不是以前那个司命,若是她不再离开,如今这般也是好的。”太子提了提嘴角,九阙笑道:“这天上倒是没殿下瞧上的,殿下若是尝了情思,便晓得其中滋味了。”
【叁】
天君太子重岚,独居重华宫,身十八万岁,五万岁历天劫封为上神,老仙掐指一算,那时算是万万年间天族最年轻的上神。
他知晓人间一处世外桃源全然因土地上仙一枚折子,他瞧了微微抬了眸,这事儿,九阙约摸也当饭后闲谈与他讲过。
九州之北一处桃源,方十里,桃乃春之芳菲,三月那么清清落落地一开,喧闹温暖的烟粉如少女娇俏胭脂,将这片村落晕染得光华美好。
土地仙道,这儿出了一位花神。
花神之说未免儿戏,仙神毕竟有别,神哪里是**可抵达的上界,能被唤一声上仙已是尊敬之至。
他未曾记得最近有神族下凡投胎,可一代代这里的桃花镇居民一并如此尊称她,花神。
这名头取得,瑶台百花仙面子哪里搁。
闲来无事他便下凡调查,桃花木寂静绵密,葱茏勃发生长,粉嫩的花瓣落满他的肩头和衣裳,往里走了一些时一声娇嗔打破了平静。
“哎呀,重死了。”
他循声望去,重重桃林之外一名少女吃力地将水从井口打上来,她穿着窈窕窄袖束腰的粉红衣裙,而她挽起的长发竟然也是粉红的。
重岚微微压了眉停下,这般颜色的发,约莫只有未定仙根的妖了。
若是她施展妖法蛊惑百姓尊神,念此他眸中冰凉,手指微抬。
一阵神息吹过,少女抹抹汗抬起来,在他眼里抬起了脸,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她微笑的容颜宛如十里桃林绽放。她漫无目的地张望,最后精光一闪秀眉一挑紧紧盯住了他,“哎,你过来!”…
后来重岚想起,十八万年来如此无礼对他说话的,第一个。
在他面前笑得如此张扬耀眼的,也是第一个。
他看着叶清花,她蹦蹦跳跳朝他跑过来,发丝飞扬,一双清澈秀丽的眸子,一张白皙精致的小脸,还有细巧的鼻子与粉嫩的双唇,她在笑,眸中有光。
春之芳菲朝花尽,也不过如此了。古往今来,妖有两样是碰不得的。
狐妖与花妖。生得太美,媚而芳,烛色香红软玉,美目盼兮轻轻一笑便是断肠。
【肆】他未道出身份只说自己是外乡流浪人暂居在此,却神是鬼差将自己真名说与了她,可惜她全然不觉,每日小黑小黑地叫唤,支使他干这干那,晚上收摊还请他喝酒,大大咧咧和镇上的猎人划拳,她喜欢喝酒量又差,每每只能他将她扛回去。
他看着她故作老成却天真的脸,觉日子无趣,偶尔换换口味也是好的,于是她支使他干活也未有否认什么。心里一琢磨,若是哪天土地仙看了大抵是会掉下巴的。
等相处一段日子之后,重岚甚是觉得,这姑娘**成妖那当儿她的原身桃花木定是连遭暴雨脑子浸了水,否则哪这般不靠谱。
一问她还是桃花镇镇长,兼任镇上桃花藕糕作坊铺子,她做出来的桃花藕糕卖得不错,淡淡的粉色软糯糯的米香,咬一口又有嫩嫩莲藕的清甜,成为了镇里早膳与孩童玩耍闲时零食之一。
天上也无事,他住了一阵,觉得她与一般凡人未有区别,若是定要说上什么,大抵是她那鲜艳的发色和那种不似女孩子家的作风,前阵子山熊出没伤了不少镇上男丁,她袖子一捋露出白嫩嫩细条条的两只胳膊上山,一个时辰后下山将一只二人多高的大黑熊五花大绑牵进村子道大夫诊所里。
众人强势围观,她个子小小,转头对大熊说:“被你抓伤的兄弟都在里面,你自个儿去道歉去。”
熊低下头泪汪汪瞅着她,嗷呜一声。
她又说:“别假哭,他们落下的活你一个自己干。”
熊又嗷呜一声,委委屈屈缩着庞大的身子进去了,至此之后经常可见一黑熊在村子里进进出出拖车拉货好不快意甚是一道明媚风光。重岚默了一默。
和叶清花一起住的有两位姑娘,一位白裙束发的名唤怀月,性子倒是稳重道行却比叶清花浅一些,怀月仍是唤她一声姐姐。
另一个则是名为玛嘉的小姑娘,不知名的小妖,法力微薄连人形都是叶清花点化的,名字也是她取的。
玛嘉为佛语,他偶尔问起她只是说:“因为这是她下一世的名字。”
那时她正在擀面,灶上滚滚烧着开水,他被她勒令强迫做苦力坐在一边煽火,叶清花觉得他看起来柔柔弱弱干不了什么活,每每交给他也只是件悠闲小事,重岚心里知道这是她收留他的幌子,好让他名正言顺住在这儿又莫让他觉得过意不去。出发点是好,可他压根没觉得过意不去。
“玛嘉是个小妖,她的寿命活不了多长,再投几世草木道便可**,这是她第一世为人的名字。”
重岚一旁面无表情,“你看得到是清明,什么都料得准。”少女粉红的长发全部挽起来,露出一截雪白细嫩的脖子,因为擀面肌肤上熨上薄汗如浸了雾的玉,他默默看了一阵她,忽然转过了目光,喉口有些发紧。
叶清花浑然不觉地对他笑,面前的男子一身黑衣面目沉静苍白,下午窗外阳光细细描摹他清淡英俊的眉目,他垂眸煽火,指节与手腕也是苍白骨节分明的,叶清花想她可真是好福气,竟然拣到了这么好看的男人,免费包养她都愿意。
“是啊,因为活了很久嘛,所以镇上的人都说我料事如神。”重岚沉声,“这不可乱说。”
叶清花又笑,“怎么,会遭雷劈吗?那些神仙将自己摆的挺高,我们是妖,再强大也是妖,仙啊神啊什么的,就算有那种力量也会被唾弃抹杀掉的吧。”
她话音刚落背脊一阵寒凉,望过去,男人的眼神阴沉而安静。叶清花灿灿笑了笑,“你别生气啊,就当我瞎说的,水烧好了呀赶紧提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前传不会很长,毕竟不是重点,那只是以前的事儿了,但是有些还是有必要写出来的。
这一章主要就是司命和九阙闹腾了,这个外传里有肉来着,哈哈,苍音告别的处男生涯==+。
继续千里的专栏为了新坑求收养,不晓得为什么新坑总有一种会冷死得赶脚【泪还有新写的小短片来着,以前锁住的一篇文也解锁了
ps:谢谢carmi301,cici的地雷哦~~~谢谢你们~~
61、外传一期一会【中】
【伍】
她叫叶清花。
这是她给自己取的名字,她成型的时候还没有家人,没有谁给她取名字。在后来一个个桃花妖****形,她就给他们取名字,比如怀月,比如玛嘉。
作为一只妖,她活得的确很久了,遇见其他的妖,他们建议说,你这般修为,成仙岂不更好?
她想,成仙有什么用呢,和妖有什么区别。
直到在桃花林里遇见了一个男人,他总是一身黑衣,沉着眉眼辽远如山黛,永不知他在想什么。
神仙。
她一眼看出来,还是没心没肺地笑着走过去。
这是她见过的第二个神仙,第一个是土地仙,肥胖胖身子矮小却慈祥的老人,总是呵呵笑着,她很喜欢他。
第二个神,她也很喜欢,虽然她也有点明白这种喜欢是不一样的。
草木妖修**形比畜生更为艰难,就算成了人形,心性还是隔了太远,她活了很久很久,内心与真正凡人相比相差太多,怀月说这是她本性太纯,她比她道行浅那么多,却是相当稳重有担待的女子,桃花镇里许多都是她打理的。
她收留了这个莫名出现在镇里的男人,她叫他小黑,虽然她觉得苍音是个很好听的名字。她还记得相遇那一天,粉红的花瓣在他身后流泻飞舞,男人的眼眸漆黑如万万年来无欲无求的尊贵上神。
相处久了熟了,她总是忍不住调戏他,看着他抿着唇的模样她有些小满足,又比如总是告诉他,玛嘉喜欢他。玛嘉是真喜欢他,一眼就喜欢了,看着他的时候脸红红眼怯怯往怀月身后躲。
“哎呦,你就收了她吧,我免费给你包吃包住!”她和镇上猎人喝高了,一杯酒砰地搁在他面前,“来来啊,喝!”
他冷冷望着她,最后将酒倒掉,最后又将她手中酒倒掉,“你干什么呀,我还没喝够呢!”她胡乱撒酒疯,男人一左一右捉住她的手一拉,她就在他怀里了,那时她特别害怕,害怕自己的心跳全镇的人都听得见,怦咚怦咚,如同一群马儿在草原上激烈奔跑。
男人的胸膛很温暖,有一种独特好闻的气息,他抱着她抚着她细瘦的背,低低开口:“再喝身子不舒服,你一直这般的么?”
姿势倒是温柔,她在他怀里睁着眼睛,以前也喝,没喝得这么厉害,她在寻找良机吃掉他。
嗯,吃掉他,她是花妖,她知道他对她还是有意思的,否则不会一直留在这儿,总有一天她得成功扑到他。
她翘起嘴角,朝他怀里蹭了蹭,他没推拒,她更是得瑟了。
终于有一天机会来了。
怀月说想出去走走见见世面,她想了想答应了,给怀月开了一场欢送会。世外桃源里人妖和平相处没觉得有差别,镇子本不大却也是温暖安宁,那夜全镇的人都喝高了。
“外面不是桃花镇,别被臭男人骗了。”
“姐姐以为怀月是姐姐那般短纯的?”怀月痴痴地笑,“咱们是花妖,只有男人被咱们迷倒的份儿。”
叶清花伸手到脑后一抽,长发落满肩头,掌心躺一支精致桃花簪,“这个送给你算是离别礼物了,它能破开世上任何仙法结界。”
怀月只见这簪子漂亮,“姐姐说笑呢,哪里有这么厉害?”
叶清花也笑,“好好留着,弄不见了找你算账。”
等怀月走了露天篝火宴会还在进行,人们又唱又跳的,苍音默默坐在一边火光映着他的脸,她走过去他便静静道:“你将半生修为送给她了。”
她一愣,这簪子里确实存着她一半修为,“好厉害呀,这你都看得出来?”
他又不动声色道:“你一直以自身开结界守护这里免受朱雀一族侵略,如此岂不是大幅削弱。”
清花坐到他一边抱着膝盖,“怀月她出去了不晓得会出什么事,她是我妹妹,我没有家人,只有她们,这里的结界我撑得住没有关系,我可是世上最厉害的花妖哦。”她转过脸水眸亮亮的,心中再是忐忑也假装随意地问道:“况且真出事了,你也可以保护我吧?”
他淡淡凝视她,没有回答。
火光灼灼,人们笑闹声远去模糊,她很想听他一声回答,心里一阵空落难受,捏紧裙角眨眨眼睛补充道:“哎呦,再如何我也好吃好喝供你嘛,要是真出事首先拿你垫底。”
他眸光闪了闪,正想开口,她被当地居民拉去跳舞,音乐节拍中她在人群里放声大笑,烟粉色的裙角水波荡漾,花妖向来容貌惊艳身子曼妙,她跳舞时纤细的腰肢与涟漪的裙摆绽开了一朵朵花,眼波流动。
她时不时看他,却发现他一直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