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才落,吴琥烁惨嚎着拉长声音,“他拿刀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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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戳他,要刀的话言语一声,我借给你。”颜融刷的从后腰上抽出颜曦送他的黑色星星铁匕首,锋利的冷光坠满月色的光华。
吴琥烁被人压在身下揍,他也没有上前帮忙的意思,手里把玩着匕首,打定了主意他不张嘴就绝不借出去。
谁理会这个神棍的死活。
装神弄鬼的指点别人家的江山,轮到自己这儿,十次有八次都是错的,今天活该遭了这场血光之灾,若他真的如传言中那么神奇,就该有‘神人’从天而降,救他脱离苦难。
所以颜融等着瞧,若实在没有,他也不介意偶尔客串一把危难之中伸出援手的观自在菩萨,前提是必须得等到吴琥烁受到足够的教训,以后永远都不在他面前做高深莫测状。
刺客甲也纳闷,费力的制住身下的嘶吼的男人,还得分过心来盯着那身穿锦袍,笑的不怀好意华服男子。
同伴受到危险,他也不过来帮忙,远远的看着,仿佛一切都与自己无关。
他肩膀上当麻袋扛着的人,脑袋随着锦袍男子的动作微微摇晃,偶尔露出半边面容,又极迅速的挡回去,一戳扫把似的长发倒垂着。
好面熟啊,好像在哪里见过。
“喂,你别分心,那个神棍可是会武功的,小心他反扑。”颜融‘好意’的提醒。
吴琥烁一听,气不打一出来,心说不帮忙就算了,还倒过去帮别人。于是大叫道,“那位是燕国陛下最在乎的兄弟颜融,你按着我有个屁用,抓住他可是赛过千军万马。”
于此同时,刺客甲终于看清楚了那个异常熟悉的‘麻袋’,可不就是他此次的目标之一嘛。
“教主?”
吴琥烁一脚踢翻他,捂着血流如注的肩膀蹿出老远,“王爷,您可是不地道,路见不平还来个拔刀相助呢,更何况我好歹也算是燕国的二品官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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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融转身,咚,云焰的头磕在距离很近的柱子上。
他浑然不在意。
倒是竹叶瞳慌忙半蹲下检查,抚着云焰后脑勺上的大包,小声提醒,“夫君,你把焰宝宝放下来,这样头朝下他的头都充血了。”
又不真的是破布袋子,不用理会的。
颜融倒是没异议,装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把他仍在一旁,让竹叶瞳扶着靠到柱子后。摩拳擦掌,对着那个盯着云焰的身体眼珠子转不停的刺客甲道,“神棍,你知道这样子出卖一位王爷,将来能定上什么罪吗?千刀万剐,还是抽骨剥皮?”
大燕国的律法对皇族保护甚为严格,血腥的可以,好好给一刀砍了脑袋的还是最幸运的,大多数的规矩是,哪怕是伤了一片脚趾甲,也得送到刑部去,一片片割掉肉玩凌迟。
吴琥烁脖子上嗖嗖的冒凉气,不自然的咽下一口唾沫,异常活跃的从地上蹦起来,抄起他的小砍刀跑到颜融跟前,张开手臂护住,“该死的刺客,不许伤害我家王爷,不然爷要跟你拼命。”
这一个动作扯痛了还汩汩冒血的伤口,不过很具有画面感,把忠义勇猛演绎的跟真的似的。
颜融用指尖戳了戳衣物上嫣红的破损处,“不行的话就退开吧,你又不是侍卫,没义务必须保护我。”
“王爷您这就错了,臣纵然粉身碎骨,也要护卫您周全,只要我在,他想动您,就得先踩着我的尸体过去”
竹叶瞳抚了抚手臂,压下硕大的鸡皮疙瘩。
很久没有一个人,仅仅凭语言就让她有抽剑砍人的冲动了。
颜融收了玩闹的心思,扯着吴琥烁后脊背的袍子拽到身后,对那目露红光的刺客勾勾手指,“喂,还在发呆,你若再不动手,我可要反客为主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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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教主果然在这里,好,这件事我火神教记住了,后会有期!!”从袍袖中抽出一颗药丸,狠狠往地下一摔,正待烟雾大气趁机逃离,颜融已经用极快的速度闪过去,手掌托住那颗未爆的丹珠。
刺客甲最后的意识里现出的是颜融白的异常阴森的牙齿,便后脑传来剧痛,直直的栽倒下去。
蒙着黑色面巾的侍卫现出身型,恭敬的略一颌首,“二爷?属下来迟。”
“倒是没多晚,只不过你下手是不是太重了些,瞧瞧,也不知道醒过来后,脑子还正常不。”颜融略带惋惜的弯下腰来,揪起一缕乱糟糟的头发,现出刺客甲刀疤满面的脸,“脑壳里装的可是豆腐,已要就成豆腐脑了,记得下次动作温柔点。”
这侍卫也是睿王府的老人了,闻言只是直板答应,“属下知道了,下次一定会小心,还有,刚才属下切得是他后脖颈的动脉处,没碰到他脑袋。”
颜融未现出窘色,吴琥烁已经没心没肺的大笑起来,那侍卫迅速退下,临走时的一瞥,分明是无奈中带了几分同情。
睿王府之内哪个人不晓得,万不得已时,宁可招惹皇上,也不能和这位二爷有任何冲突,这位爷大部分时间是面带
微笑没错,也不太会记仇,但他那种忠诚信仰现世报的精神,真是令人毛骨悚然外加上心生敬畏。
吴琥烁是新来的,与颜融的接触还是太少了,还不了解他正在挑衅的可是大家膜拜的‘神’。
能让睿王府这群刺头儿侍卫都俯首帖耳恭敬有加的颜融,与生俱来的尊贵地位反而是其次,他那令人森寒的个性每每长时间的爆发一次,必定令人印象深刻的反省数年。
掰开指头算算,已经很久很久没亲眼目睹二王爷颜融的赫赫风姿,这回儿,天下第一神算能否能察觉出潜藏的危机而躲过这场预料之中的劫难呢?
拭目以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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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儿摇摇,船儿晃晃,夜色本就撩人,惹人睡意,再配合上这静谧的氛围,愈发深沉。
九鼎伏在船尾,令船老大转了方向,小心控制颠簸,以免影响到主子们休息。
湖色的暗光中,偶尔几点闪亮,在若隐若现的地方出现,每当如此,九鼎就会下令回以同样的讯息。
说是下令不带侍卫出来,九鼎又怎么敢有半点马虎。
船上的主子,一位是皇帝,一位是皇后,他们自己不在意安危,当下人的若还如此,真若是出了差错,这群侍卫们全部提着脑袋撞墙都不够填补懊悔的。
所以九鼎不只在船周围布置了暗哨护卫,就连船舱和不起眼的甲板上,也都堆满了善水战的侍卫,务必求的万中无失。
过了三更,湖面上的花船都驶回岸边,空荡荡的水路,视野辽阔,可以望出老远。
九鼎缓缓从紧绷中放下心来,周围的‘闲杂人等’已经散的差不多了,接下来即便再发生危险也会被早早的发现控制,这一夜,八成可以平安度过吧。
才想着,忽然不远处急促的闪烁几下亮光。
所表达的含义该是:快回头看。
于是他迅速的回头,只见远处火光冲天,浓烟滚滚,最重要的是,那个方位刚好是皇营的方向。
坏了,出事了。
九鼎顾不得擦拭额头瞬间冒出的汗珠子,叫人把‘鹰眼’取过来,这种可远视的器物在黑暗中完全不管用,只能让九鼎更加清晰的看见火光而已。
一时间,他倒十分庆幸,今夜帝后神来一笔的微服夜游,不管那边发生了什么事,至少,主子们的安全是可以暂时保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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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营无故起火,颜融和竹叶瞳还在其中,桃小薇被九鼎低声唤醒,只听到一半就赶跑了剩下的睡意。她忙七手八脚的把衣服穿好,扭头一看,颜曦竟然还没睡醒,呼吸间全是浓重的酒气,拉长的口水丝流在枕头上,晕成大片的潮湿。
“夫君,快醒醒,皇营起火了,我们要赶紧回去”桃小薇拎起他耷拉下去的耳朵大声道。
颜曦坚实的臂膀下意识的一伸,把桃小薇整个人勾进怀中,嘟囔了些什么,又昏昏沉沉的睡过去。
没醒?
“九鼎,叫醒他!”桃小薇把这个艰巨的任务推出去。
九鼎闻言苦笑,“娘娘,属下也没办法,爷的起床气大的很,除了您之外,谁敢靠近呐。”
多少次的惨痛记忆了,九鼎还记得小时候脸上经常带伤,都是因为叫颜曦起床得到的‘奖赏’,虽然已经多年没有挨过揍了,那段记忆却分外清晰,除非万不得已,九鼎绝对不会去打扰在休息的主子。
她鄙视的瞪了畏缩的侍卫一眼,气哄哄的爬上床,凑到另一边的耳朵,“快醒醒,咱家后院起火了,有小偷来抢东西了。”
“你的那些宝贝疙瘩古书,还有喜欢的武器都要被人拎跑了”
“儿子女儿也被人掳走了”
。
颜曦翻了个身,把桃小薇整个人压在身子底下,细碎的额发扎的她玉颈刺痛,他往里拱了拱,睡的更深沉。
还微微的打着鼾,甚至,一只大手还习惯性的探入她的衣襟罩上了浑圆高耸的胸脯,在草莓突起处,捏了几下。
九鼎困窘的扭过脸去,装作没看见桃小薇的羞愤交加。
“颜曦,嫦娥下凡啦!”随着她粗鲁的巨喊声,小腿对准他臀部大力的踹下去,以至于颜曦那么高大的身子也迅速翻转,在喧嚣的巨响之中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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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条船似乎都跟着摇了摇。
桃小薇懊恼自己居然没有控制住情绪,她刚才明明是想更温柔的将他唤醒。
可是,这条腿偏偏不受控制。
而颜曦,也没有醒。
剧烈的天摇地晃后,他平趴在厚重的地毯上,再一次睡的深沉。
“九鼎,该怎么办?”桃小薇是真没辙了,顶着一脑门汗,想不出更行之有效的办法。
她开始后悔,为什么要让颜曦醉倒呢?
“娘娘,凭爷的武功,酒水是无论如何也不会醉的,所以属下之前也没处理过这种情况。”九鼎无能为力的耸耸肩,方才那种‘强度’的唤醒法他可不敢尝试,但就连那样子爷都不醒,换了他来也是不成。
窗外是黝黑的深水荡漾月色,“不然你把他扛出去丢进湖水里。”
她就不相信这样都不会醒过来。
“娘娘,属下不敢,爷会宰了我的。”一刀砍了都算他捡了个便宜。
“那你扶着,我来踹!”她可不怕。
“娘娘,还是另想他法吧。”九鼎瑟缩着,很没骨气的往墙角里退,他宁可自己开窗子跳进湖水里,也不敢打这种主意。
皇上怎么舍得责怪皇后娘娘,那么最后倒霉的必然是他。
呜呜,上次被踹到的肋骨才刚好,若是再来上一脚,半年都爬不起。
船沿码头方向前行,距离火光处越近,隐隐听到了慌乱嘈杂的叫喊声,在搞不清楚状况的情况下,单看这番景致是很恐怖的,只知道有刺客来捣乱,具体的多少人,造成何种损失却全然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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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曦若不醒过来,绝对不能回去。
可是颜融和竹叶瞳还在那片火海之中,真不赶回去看看又怎能安心。
一筹莫展之际,船已经快近岸边,九鼎当即提议,“娘娘,陛下未清醒之时,最安全的地方还是要呆在船上。”
不然,真的这样回去了,还是个更大的拖累。
紫浩帝目标明显,没准这刺客就是冲着他来的。
桃小薇还是在试图让颜曦醒过来。
不知为何,心里就是笃定,只要他张开了那双冷淡的没有一丝情感的眸子,一切难题将迎刃而解。
“娘娘?船已靠岸,不如属下先遣一队人回皇营探查,而皇上和您则留在船上,等事情明朗了再做打算?”
桃小薇并没有过分坚持自己的想法,“既然如此,就按照你说的吧,记得吩咐下去,一定要寻到二王爷和王妃,派人把他们都安全的送到安全的地方。”
九鼎领命而去,船身一阵巨力停顿后,十几条灰蒙蒙的影子激射而去。
复尔静止片刻的船体又晃晃悠悠的飘荡返回湖中央,没有目的地的乱逛,藏在甲板下的侍卫都现出身影,威风凛凛的围住帝后的船舱,哪怕是只苍蝇也不能让它飞进去。
桃小薇仍旧试图让颜曦尽快的醒过来,有巧手的宫娥送来了醒酒汤,颜曦喝不下,桃小薇就一小口一小口的以唇度过去他口中,偶尔颜曦会下意识的吸住她的舌头纠缠一番才肯放他离开,桃小薇喂他喝完时,汗水已经将轻薄的夹袄润湿。
“夫君,快醒过来吧,薇薇错了,再也不敢让你醉了,呜呜,我好担心嫂嫂他们,皇营的火光好大,真怕他们会有危险。”桃小薇在他耳畔嘀咕不停,心里琢磨着要不要等会再以同样的方式灌些醒酒汤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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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面上飘荡了整晚的大船早已经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船体侧面的标记虽然不大,但是挡不住数十双窥视的眼神。
燕国皇室的标记,隶属于七皇子,是一只将身体拧巴成麻花状的,把脑袋垫在大腿上沉睡黑凤凰。
雕刻的不算精美,却杀气凛凛,令人不敢直视,尽显皇室的威严。
紫浩帝登基后,这枚标记已经许久不再使用,只有内侍营还延留了这个图腾,且都低调的不肯轻易让人家瞧见。
没人知道是为什么,熟知的内情的人都再三缄口保持沉默。
巨大的危机,笼罩住湖水的上空,将这漆黑如墨的空气渲染出更多难以忽略的紧绷。
九鼎在甲板上来回转悠,不断的督促侍卫们提高警惕,观察到任何可疑的状况都要立即向他报告。
这个夜晚,纷繁杂乱,绝不会如此轻易的结束。
九鼎心头盘旋的是巨大的压迫感,仿佛有某种东西在无言之中靠近,强大的气场令整片湖面都异常宁静,飞禽走兽都不知道躲到哪里去,徒留枯燥的湖水声,一波一波。
他手心攥紧了汗。
“营主,快来看,好像有船。”一名站在塔尖处观察的侍卫疾声厉呼,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九鼎果然隐约瞧见从岸边似乎有什么东西裹着黑雾缓缓驶来,并且没有任何灯火,船体亦不反光,看不真切。
“把灯全部”
一只大手缓缓搭住九鼎的肩膀,在他全身高度紧张的情况下,竟然没有察觉出有人靠近,禁不住又惊又恼,猛一回头,却见到颜曦紧皱着眉,一双冷眸尽显不耐,冰凉凉的神色让夜的温度又将几分。
不过,这并不妨碍九鼎心情忽的上扬,立即改变了主意,挥手豪气命令,“就保持这样。”转过身,单膝点地,欣喜道,“爷,您睡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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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手指的骨节顶住疼痛不止的眉心,颜曦的脸色看起来很是苍白。
桃小薇乐呵呵的抱着双臂凑过来,才到他身后,已经被一只手臂收入怀中。
“夫君,还在痛吗?拜托,只是宿醉而已,大多数男人都习以为常吧。”瞧他脸色那么臭,一簇火气将那双狭长的眼映的有些狰狞。
他冲九鼎摆摆手,无需多言贴身侍卫就明白了主子的意思,于是立即转身回船舱,不多时抱着一捧披风回来,恭敬的交给颜曦。
他立即把桃小薇裹成粽子状,连略大的兜帽也不忘记罩在头顶,完毕,重新拉回怀抱里拥着。
桃小薇的心和身子一样热。
整艘船上,唯一能保持正常的心情,除了颜曦之外就只有她。
颜曦在冷笑,他等着送上门来帮他发泄怒火的人靠近,无论是谁都没关系,反正对他来说,练拳头的靶子长的是方是圆,是哪家出产都不要紧,只要不影响‘使用功能’就成。
桃小薇则根本就是没心没肺不晓得什么是危机,过于遇到这种事情她还跟着担心下,现在则根本就不废那个力气多余操心。
她是出来看热闹,外加监督的,以防自家夫君玩上了瘾。
皇营那边还有事情呢,这边还是速战速决的比较好。
“这条内湖的水路与鲁国相连,九鼎,发信号叫人把另一边的去路封锁,不许在那里跑掉一只苍蝇。”
九鼎疑惑的遵从命令,等对方的船靠的更近,在可视范围内,他也能清楚的瞧见船身的标记,不禁钦佩的偷瞄了主子一眼。
熊熊怒火朝天冲,寥寥几笔简单的勾画出升腾的火焰,那嚣张的齐延,到了别国境内也不知道收敛,完全没意识到现在还是战时,大半夜在燕国的水路之内横冲直撞,即便人少,也总有遇到人的可能吧。
这不,直接就撞到大BOSS的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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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的船上,一干人等无不惊诧郁闷。
就为了等这个天黑,在漆黑的水道里藏了五个时辰,冻得手脚都僵硬了,湖面上才总算是恢复了宁静,摸着黑出来,没行出五水里,就与一艘船撞个正着。
这种材质的船身与先前湖面上纯观赏游玩用的还不大一样,那圆润的船身,却藏着棱角分明的武器,船身用来装饰的夹角处,暗闪幽光,里边究竟藏了什么致命的武器,也许只有亲自‘品尝’过滋味后才能知晓。
“教主?我们是要避开,还是就这么迎上去?”
一丛竹帘后,略显沙哑的女声毫不迟疑,“直冲过去,我们没时间了。”
派出去的人马完成使命后,会迅速离开鲁国,出逃的路线选择的就是这条水路,原本不该由她亲自来接,却因为心里惦记着哥哥和那冤家,便冒险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