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布摇摇手指,一副小媳妇的表情:“师兄不想我!”
“没,我都想死你了!”为了表达自己的想念,耶律千洵咬着牙任她抱,肩膀差点脱臼:“现在你可以去赶马了吧?”
阿布小脸一笑,又缓缓垮下来:“可是我好饿喔,而且殿下让我乖乖在这里等他。”
“你都不知道,殿下那人有多可怕。”
“笑起来和咱家后山的小白一样。”
耶律空恋坐在地上,以背抵门,无力的问:“小白是谁?”
“就是一头白毛老虎啦。我小时候经常和它一起睡一起玩,而,啊!”阿布猛地一跳,小腿跺了跺,双肩微抖:“殿下,你怎么在这!你,你,我没有说你坏话!”
“本王一直都在,你眼里除了你师兄,还能看见谁。”耶律空恋冷哼一声,双瞳微眯:“之前也就算了,日后让我再看到你占他便宜,本王就将你眼球挖下来!”
吓!阿布捂住双眼,小手抖啊抖的:“我,我不敢了。”她的眼还要用来看吃食呢,虽然她也很喜欢看师兄啦,可是,呜呜,她好饿!
“算你聪明。”耶律空恋颇有杀气的看她一眼,凉声道:“去赶车。”
“呃,是,是!”
啪!一把推开抱住的手臂,阿布一溜烟的跑出破庙去,速度之快,让倒在地上的耶律千洵褶了下浓眉:“这丫头的力气越来越大了,不过。”他站起身来,踱步走到门外:“她好像很听你的话,可恶!我平常差她上街买个物什,她都推三阻四,用蛮力制伏我。”
“嗯~果然古怪。”
“除了师傅,很少有人降的住她。”
“你不会~”
书友上传 声誉没了
耶律空恋打坐运好气,收回双臂,皓齿一露:“放心,除了你,没人能入我的眼。”
“而且,我对小孩子没兴趣。”
耶律千洵脸上爆红,嘀咕了一句:“我又不是在说这个。”
“我都懂。”耶律空恋一副我很了解你在吃醋的表情。
眸低沉了沉,耶律千洵偏过脸,说不过他,只能背起人上车。
“呀!师兄,你怎么背着殿下呢?”阿布惊叹一声,附在他耳边细语:“殿下这人最讨厌男子了。”
耶律千洵一愣,哑着嗓子说:“赶你的车!”
“哇,师兄,你的脸好红喔!”阿布拉住他的手臂,左瞧右看,再瞅瞅自家主子,小脸布着好奇。
车内一动,邪笑的嗓音慢条斯理的传来:“阿布。”
“啊啊啊啊,赶车,赶车!驾!”也不管耶律千洵有没有坐好,阿布便犹如打了鸡血般,腰杆一挺,长鞭一扬,绝尘而去。
哐当一声!
耶律千洵的额头撞到了木榻上,他忍着一口气,吊到嗓子刚想喊,便见某人看着他一脸玩味。
“你笑什么?”
“没有。”
“可恶,你明明在笑!”耶律千洵就搞不明白了,自己平常一个挺精明的爷们,怎么在他面前就老是出糗。
耶律空恋看着他的额头,轻褶了下眉头,微勾下食指:“过来。”
耶律千洵不动,只是盯着他说了一句:“你多休息会,留着些力气。”他眼睛不瞎,看的出来这男人有多疼,逞强!
“想要我休息,就先过来!”耶律空恋的声音很轻,却夹在着不容抗拒的气场。
于是某个人很没种的凑了过去,直到感觉到额上冰冷的触觉,耶律千洵才回过神来,一脸的燥热:“你摸够了没有!”
耶律空恋丝毫不将他的怒气放在眼里,邪乎依然:“得上药。”
“爷没那么娇弱,别把我当女子看!”耶律千洵俊脸冷了几分,独自闷着头闹别扭。
耶律空恋轻笑一声:“你就是你,没有男子女子之分。”语落,大掌按下他的头,性感的薄唇微扬:“对了,亲亲就不疼了。”
“龙藤,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动大爷一根手指头。我就,我就,你怎么了?”只因一声闷疼,耶律千洵脸上一惊,反抗的手微松,急忙的问道:“是不是很疼?我都说了让你休息,你偏偏,你大爷的!”这人有没有羞耻心啊,居然来阴的!
似是听到了马车上的响动,阿布疑惑的住了鞭子,一把掀开车帘,眨巴着大眼睛,看着交缠不清的两个人影,一上一下,红衣配青锦,说不出的暧昧。
“你们在做什么?”
软绵的嗓音一出,耶律千洵只觉得眼前一片乌鸦飞过,他后背靠着马车,用手臂抵住身上的男人:“阿布,绝对不是你看到那样,我是清白的!”
“嗯~”阿布微眯了下眼,小手抚着下巴:“奇怪。”
“难道你不相信师兄吗?”耶律千洵心想这下玩完了,他的声誉啊!
书友上传 在好看的人面前,讲什么节操?
阿布摇摇手指:“我说的奇怪是指应该你在上面,殿下在下面才对啊!”
“龙藤!”耶律千洵一下抓起红衫,瞪圆了双目:“你平日都教了阿布些什么!”他的阿布,他的小师妹,竟会变得这般邪恶!
耶律空恋凝下眉,表示他也不晓得这丫头从哪学来的想法。
“师兄!”阿布嘟着脸颊,一脸正经的说:“殿下长的这般好看,你肯定会扑上流口水,这个我都懂!”
“喔啦!我知道了,是不是你扑上去的时候,被殿下反攻了,毕竟他最厌恶男子。”
“殿下!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就饶过师兄吧!”
“他若死了,呜呜,阿布就又变成孤儿了。”小丫头说到最后,脑袋都耷拉了下来。
耶律千洵半坐在一侧,还维持着那个姿势,想必已经石化了。
唯一正常的耶律空恋温润勾唇,很大方的丢出一个好字。
“好你个头啊!”耶律千洵炸毛的推开他,一把拽过阿布的衣领:“师妹,我在你眼里就那般没有节操?”
阿布偏偏头,不懂他为啥要发火:“师兄不是说过么,在好看的人面前,节操都是没用的。”
“我什么时候说过!”
“你抱着我坐在树上偷吃师傅点心的时候。”
“我没说过!”
“呜呜,师兄你不承认,你说凰都有很多好看的人,穿的衣服好看,吃的东西好看,就连洗澡用的木盆都很好看。”
耶律千洵眨眨眼,轻咳了几声:“好像,有这么回事。”
“呜呜,你嗝!”阿布抽了下肩膀,哭的好委屈:“你还说等我长大了,就带我去看,结果把我自己一个人走了,呜呜,你不要我了,我好饿好饿。你怎么舍得把一个黄花,那个菜?”
“黄花大姑娘。”耶律千洵嘴角微抽。
“对对,就是!你怎么舍得把我一个黄花大姑娘丢在荒城!难道你一点都不担心?”阿布愤慨了,抖着小手指啊指啊的。
耶律千洵干笑了一声:“你才十三岁。”
“呜呜,不管多少岁啦。我个头这么小,长的这么娇弱,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或者被卖到窑子里怎么办啊!虽然窑子里的姐姐们长的很好看,东西也很好吃,可是,呜呜!可是我不喜欢啦!”阿布抗议起来根本没完没了,就差赖在人身上撒娇了。
耶律千洵的俊脸黑了又黑,嘀咕了一句:“有人敢买没人敢卖,进了窑子定会砸了人的招牌。荒城方圆百里的温柔乡没有哪个老鸨会收你。”
“为什么?”阿布停住了抽咽,大眼迸出光。
耶律空恋看着凑在一块唧唧喳喳的两个人,俊脸一沉,忍着痛上前拽住耶律千洵,继而冲着阿布眯起狭长的桃花眼,笑的迷人:“因为你力大无穷,食量惊人。”
“就算那窑子不被你吃垮,去寻欢的客官也会被你弄的断手断脚。”
“虽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但你连胸都没长全,有哪个男人会冒此风险?”
书友上传 耶律千枭的弱点
阿布听后,长大了嘴巴:“好像是喔。”
“还有什么问题?”耶律空恋笑意愈发的浓,仅有的一点时光,都被这个偌大的“油灯”破坏了。
阿布用野兽般的直觉迅速的摇摇头。
“很好,去赶马车,天黑之前找到义军营帐。”也好早些让千洵死心,耶律空恋比谁都了解那个男子的无情。
阿布立马隐了下去,呵斥声饱满圆润,一点都没有哭过的痕迹。
耶律千洵呆了呆,抓抓头:“那丫头不会是在玩我吧?”
“她同你一样,都少根筋。”耶律空恋不着痕迹的抚上他的肩,那丫头方才摸过。
耶律千洵叹口气,双肩微塌:“我本来想把她养成一个大家闺秀的。”
“她比较适合巾帼英雄。”耶律空恋翻翻白眼,暗自运着气。
长腿一收,耶律千洵用手支着侧脸,烦躁的说:“我知道啊,我都知道。”
“可是那丫头,其实很可怜的。”
“我和师傅发现她的时候,是在后山。”
“那会她才六岁,吃喝都同老虎一起,就连动作也和野兽没有区别。”
“城内的人都叫她杂种。”
“好听点就唤她虎妹。”
“她每次都蹲在城墙上,眨巴着眼睛看着来回走动的人。”
“我想她大概是想同人们接触的。”
“有一次城内有个小孩在山里遇险了,还是她驮着回来的。”
“但那些人却误会了,对她又打又骂。”
“她刺着牙,不会说话,就在原地嗷嗷乱叫。”
“后来,师傅将她救下了,发现她身上有梅花烙印。”
梅花烙印!耶律空恋瞪大了瞳孔:“你是说她,她。”
“很有可能是落家的人。”耶律千洵接下话,看了一眼窗外的烈日:“龙藤,那个皇位毁掉了很多东西,所以我不喜欢。”
“母后的意思我都懂,她不肯跟我走,我也不会再回去。”
耶律空恋向后靠了靠,疲倦的合上双目:“我知道了。”
“不,你不知道!”耶律千洵懊恼的抬起头,瞳里布着决意:“只要有一天那个人还在龙椅上,这种事就会不断发生。”
“他残暴伤民,为了一个女人丧心病狂!”
“而那个女人确实我母后。”
他痛苦的眯眯双眸:“我要助皇兄夺回敦煌,不管是谁阻止都不行,就连母后也不行!”
“千洵。”耶律空恋揉乱他的发,将他拉近怀里,担心拧眉:“你有没有想过千枭殿下或许也同那人一样?”
“不会的!”耶律千洵猛地摇头,十指攥的紧:“皇兄比任何人都善良,将来也会是个爱民如子的好大王!”
耶律空恋叹口气,食指流连在他的墨发里:“千洵,单单靠善良,他是赢不过那个人的。”
“他要够狡猾,够冷血,够不择手段才能将敦煌夺回来。”
“最是无情帝王家,你明明比谁都懂的。”
而且若有一天耶律千枭知晓了那个秘密,怕是连这天都会毁了去,还谈什么治国天下,安抚民生,血脉毕竟是难改的。
罢了,这事还是永远都不让任何人知道好。
先想办法救回自己的命再说。
仔细想想那只狐狸的弱点,也唯有桃北少了。
就从她入手吧。
书友上传 墨北,他的墨北
“阿嚏!”墨北揉揉鼻尖,持扇子的玉手变得迟缓起来,谁在说她的坏话?
耶律千枭布着军事图,抬头看了她一眼:“你,去睡觉!”
墨北不理他,上次吸毒后说了一大堆话,到现在她的喉咙都会隐隐做疼。
“你不是喜欢朕吗,喜欢朕,就去睡觉!”
又来了!墨北翻翻白眼,这家伙就吃定了那句喜欢,讲到整个军营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还不公布她是女儿身,弄得每次列兵晨练时,虎子他们的目光都跟机关枪扫射似的尖锐无比。
“我不困,你布你的图,我帮你扇着风。”
耶律千枭拿她没办法,转过身去,继续思考计谋,如刀刻般的侧脸在黄昏下显得格外刚硬。
墨北仔细看着他,嘴角笑的得意。
这是她的男人。
比谁都努力认真。
自从破获沙城后,他比以前更累了,整日都在忙,合眼的时间都少到可怜。
他不准她战场,也不准她舞鞭弄刀,她就乖乖的跟在他身边。
墨北心想,能替他磨下墨,煮个粥也是好的。
所以他不睡,她就跟着不睡。
现在天热,扇着风,他脑子会清楚些。
一刻钟过去,两刻钟过去,三刻钟过去,直至外面明月高挂,耶律千枭才布好军事图,双瞳布着血丝,大掌抚上僵硬的脖颈。
“笨女人,帮朕揉揉。”肩字还没说出口,他便一笑,小心翼翼的拿去墨北手中的纸扇,弯腰将她从木凳上抱起,指腹轻轻划过沉睡倔强的脸颊,眷恋着上面的柔情。
“坐着都能睡着,果真笨!”呵斥的语气里含着宠溺和心疼,这些天,他累,她或许比自己更累。很多时候,他总觉得她简直就把自己当成个小孩养了。
军营里吃东西一向随意,她却把蔬菜野果搭配的巧妙,皮籽都去掉,只要他空下来吃饭,就会被她强迫着喂下那些甜腻腻的东西。
以前他讨厌让人控制的感觉,就连母后的话都是左耳进右耳出。
可是墨北不一样。
他喜欢她冷冷的语调,喜欢被她左右,更喜欢他吃下野果后得到的浅吻。
墨北,他的墨北。
擦去小脸上的汗,耶律千枭将她放置在虎皮上,执起纸扇轻柔的摇:“就没见过你这般怕热的人,有扇子不给自己用,偏生要替朕去暑。”
“唔,枭.”墨北憨厚一笑,眼睛都没睁开,身子自动的窝在他怀里,1米68的身高却显得格外娇小,宛如一只讨爱的黑猫。
耶律千枭知道她没醒,大掌扶住她的腰,轻嗅着她的长发,没有清香,甚至有些汗水味,可他却觉得很好闻,像个主人般替她顺顺墨发,薄唇微扬:“朕在。”
似乎是听到了回应般,墨北抓紧他的衣衫,小脸来回磨蹭了几下,睡的越发安稳。
“咳!咳咳!咳咳咳!”突的,帐外传来一阵故意的轻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