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莫阳的酒量可不会比父亲差到哪去,虽说之前喝得比父亲稍微少一点,但以这酒的后劲来看,却连半丝醉意都没有,当真是极厉害的了。
“大酒鬼?”听到这个词,莫阳却也不由得跟着笑了起来,长这么大,倒还是头一回听到有人这般形容自己:“这倒不是,只不过我爷爷好洒,打小便让我陪他喝,所以这酒量自然而然的便练出来的。喝再大也没什么大碍。”
“那可不行,酒喝多了伤肝,日后可别再多喝了。”夏玉华一听,却是不由得担心起来,她停了下来,朝着莫阳很是认真地说道:“我是大夫,这一点你得听我的。”
“好”莫阳却是想都没想便干脆的应了下来,心中愉悦无比。就算玉华不是大夫,只要是她说的话,他也都会听的。
“我是说真的”夏玉华见莫阳二话没说便应了下来,下意识的以为莫阳是不想让自己担心,因此才会这般干脆利索的应下来。毕竟酒这东西可不比旁的,好上这一口,那可不是说少喝就能够少喝的。
谁料莫阳却也极其认真的点头再次回道:“我敢是说真的,日后除了特殊情况,每次喝酒都不会超过三杯。放心吧,我说到做到,就算你不是大夫,只要是你说的话,我都会听。”
一句只要是你说的话,我都会听,顿时让夏玉华却是不由得脸颊一红,这也算得上是莫阳头一次对她说的最为直接的话了吧,心中不法掩饰的泛起丝丝甜蜜。
“走吧,我送你出去。”虽说两世为人加起来也不是单纯的小姑娘了,可是她还是头一次尝试这种两情相悦的美好,少女的羞涩让她下意识的回避刚才的话题,抬步便想往前走。
“玉华,等等”可是这一次,莫阳却似乎不愿放过一个这么好的机会,想要将话说得再明白一些,想让他们之间的关系再更进一步。他轻轻的拉位了她的手,没有让她顺利的逃开。
被莫阳拉住手的瞬间,夏玉华的脸瞬间更红了,她赶紧着朝四处看去,凤儿与香雪这两个丫头还跟在后头呢,被她们看到指不定得多不好意思。
“你找谁呢?”见玉华如此神情,莫阳却是不由得笑了笑,而后倒是体贴的松开了手,先前他也并非有心冒犯,只不过见这丫头抬步便走,一时间下意识的便去拉她的手了。
夏玉华看了一圈,却发现这会附近早就没人了,哪里还看得到凤儿与香雪的身影呢,她不由得咦了一声,有些不解地说道:“凤儿与香雪那两个丫头去哪了?”
这两个丫头倒是溜得快,夏玉华虽这般说,但心中却是不由得松了口气,多少先前那般显得有些暧昧的一幕没让旁人看去自是放心了一些。
“她们一早就先走了。”莫阳上前一步,走到夏玉华面前,低声朝她说道:“你不想知道,先前你父亲都跟我单独说了些什么吗?”
“说了些什么呀?”这一回,夏玉华倒是不由得被莫阳的话给吸引住了注意力,连先前的羞涩与不好意思都很快被暂时消退掉了。
见玉华果然一副好奇不已的样子看着自己,莫阳却是微微一笑道:“说了很多,不过,也可以说只说了一句话。”
这一下,夏玉华却是听得有些莫名其妙起来,什么叫说了很多,却也可以说只说了一句话呀?莫阳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她摇了摇头,一幅不明白的样子说道:“我爹爹到底跟你说了些什么呀,你就别跟我打哑谜了,赶紧说吧。”
可莫阳这一次却如同存心要让夏玉华着急一般,偏偏就是不急着出声,只是再次欣然一笑,一脸柔情的看着玉华。
夏玉华被莫阳这般盯得有些不自在起来,连着眨了好几下眼,而后左顾右盼的看了旁边几下后,这才再次看向莫阳道:“莫大哥,你怎么不说话呀?”
“你爹爹说,让我x后好好的待你”莫阳的话很轻、很柔,但同时却又散发出一股坚定不移的力量:“玉儿,你愿意吗?”
那一句你愿意吗,带着无限的期盼与渴望,莫阳比谁都清楚自己的心,可是向来自信的他,在面对玉华的时候却变得有些不自信了。他不是看不明白玉华的心思,只不过却是希望能够亲耳听到那一声紧肯定的答复。
他愿意好好待她,好好照顾她,好好疼爱她,一辈子只要她点头,只要她说愿意,便可这一世,不论要经历什么,不论前方有多少的艰难险阻,他都愿意站到她的前面,替她去扛,替她去挡他不会说太多好听的话,也不会弄出一些多么感人,多么感性而动人的情景画面出来,他只是忠于他的心,忠于心中那份情感。不论多少年,不论发生些什么都不会改变而夏玉华听到莫阳的话后,一时间却是愣住了,爹爹让莫阳日后好好待她,自然就等于是将自己的终生交付给了莫阳,表明着他对莫阳的认可,而莫阳那一声你愿意吗,却是发自内心的在向她表白,在向她完过多全全的表明心迹。
愿意吗?她暗自问着自己,一遍又一遍的问着自己。
其实,她很清楚自己的心。只不过,一时间却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啦,就是如同傻了一般,愣在了那里,半天说不出一句话,也做不出任何的反应来。
见夏玉华听到自己的话后竟然愣在那里,半天都不吱声,也没有什么反应,莫阳一时间也不知道这丫头这会到底在想些什么。
难道是刚才自己的话太过直接,太过简单了些吗?他连忙细细的回想了一下,看看是不是有什么不妥之处,或者有什么漏掉的地方。
片刻之后,莫阳再次开口道:“玉华,我并没有要催你的意思,我也知道目前你肯定还没有时间考虑婚事这些。但是只要你愿意,不论过多久,我都会一直等你的。”
说罢,莫阳伸手从脖子上摸了摸,很快便取下一块羊脂白玉雕刻成的心形玉坠递到夏玉华面前道:“这个,是我奶奶临终前给我的,让我将来送给心爱之人。可这个对我来说,不仅仅是送给心爱之人,同时也是要给自己这一生一世,唯一的妻子所以现在,我想把它亲手给你戴上,你愿意吗?”
他说不出太多动听的话语,就连一生一世一双人这样的话也不曾想到在这样的时候说给玉华听。可他知道,玉华一定能够明白自己的心,这一世,他只愿与玉华一并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这样的承诺,他不会用几句话去反复的说明,而是将会用一辈子的时间去证明。一生一世,得一心人,足矣看到眼前的一切,夏玉华心中早就已经感动得无法形容。虽然莫阳没有说半句情意绵绵的话,没有任何美好的承诺,可是她却完完全全的感受到了那份始终如一的真心,也明白他想要告诉自己的一切心意。
这块玉坠,便是最好的承诺,是他送给心中认定的心爱之人,一生一世唯一的妻子最好的定情之物。这样的时刻,无需更多的语言,就像他所说的这几句最简单、最质朴但却是最发自肺腑的话一般,反倒是让她无比的感动。
能得一心人,一生一世一双人,这又何尝不是她所愿,她所盼的呢?
莫阳的所做所为,早就已经超过了任何美好的言语,看着眼前这个不善言辞,却实实在在的打动着她心的男子,夏玉华不再沉默。
229最细微的呵护2
轻轻一点头,夏玉华朝着莫阳嫣然一笑,一字一字地说道:“我愿意!”
她的目光不再有先前半丝的羞涩,而是透露出一种无与伦与的认真与欣慰。这一刻,她突然发现,眼前的莫阳与现在的自己其实就是同一类人,即便是再炽热的情感亦不必用多么华丽的言辞,即使是再重要的时刻同样也没有滔滔不绝的情话。
他但问一句你可愿意,她却是一声我愿意,字字真心,字字真情,字字亦是如此的动容。
听到“我愿意”这三个字,莫阳目光之中瞬间迸发出一丝足以燃烧一切的狂喜,那一刻,他无法表达自己心中的激动与兴奋,就连捧着玉坠的手都不可抑制的抖动了几下。他显然有些不知所措,好一会这才重重的舒了口气,继而如同孩子一般的笑了起来。
“谢谢…谢谢!”莫阳终于激动不已的出声了,许是因为太过兴奋,许是因为太过开心,所以一时之间竟然反倒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一个劲的盯着夏玉华连声反复的道着谢。
玉华的这一声“我愿意”,对于莫阳来说,比起世上任何好的东西都要来得美妙,他清楚的明白这一声代表着什么,所以怎么可能不会激动兴奋,这份无与伦与的喜悦让他几乎要幸福得晕过去,同时亦明白从今往后,自己的生命之中将永远充满阳光与希望。
他暗自发誓,绝对不会让玉华后悔今日的决定,一定要给她一个幸福的未来,为了她,哪怕是穷其所有,哪怕是付出一切,也在所不惜。可这一切,他都不知道要如何表达出来,只是笨拙不已的说着谢谢。谢谢玉华带给他有史以来,人生之中最大的快乐与幸福。
看着莫阳如此模样,夏玉华亦是动容无比,她没有半丝取笑莫阳的想法。莫阳那份因为激动与狂喜而显露出来的笨拙与紧张反倒是让她觉得心中感动不已。
“还等什么,难道你反悔了,不愿将这坠子送给我?”见莫阳半天半天激动得都不知道如何是好,夏玉华终于扑哧一笑,好心的提醒着他接下来可以做的事情。
“啊…哦…对,对!”莫阳一听,这才反应过来。很是开心的点头头,而后明显头脑清醒了不少,满脸欣喜的动手将那块玉坠给玉华戴上。
玉许是因为激动,也可能还有些紧张,莫阳费了好半天才将玉坠给玉华戴好,他还是头一次离她那么近,近到都能够感觉到她的呼吸,近到可以嗅到她的发香。近到仿佛这一刻,整个天地之间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好了!”他不由得舒了一口气,看着还挂在玉华胸前衣裳之玉坠子。一脸的满足,而此刻紧张的心情也总算回复了一点,不再那般的显得有些手脚不受控制一般。
夏玉华微微低头看了一眼胸前的坠子,含笑而道:“真漂亮,我会一直戴着它,好好保管的。”
说着,她又冲着莫阳甜甜一笑,而后伸手想将那坠入放入衣裳之中贴身佩戴。
“等等!”看到夏玉华的举动,莫阳连忙喊了一声。
就在玉华满是不解的目光询问之下,他却并不再马上吱声。而是伸出大手,一把将那玉坠紧紧的握在手心之中,好半天都没有松开。
见状,夏玉华倒也不再多问,只是静静的盯着莫阳的一举一动,看着他如此用心的做着这件让她有些不解的事情。
虽然她这会真是看不太明白。不知莫阳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何突然喊停,却又只是紧紧握着坠子不再吱声,但是有一点她却明白,莫阳不论做什么一定都有他的道理,她相信他,所以只需静静的等候便可。
看着眼前不再出声询问,而是耐心等候的玉华,莫阳心中更是满足无比,玉华看向自己的眼神满是信任、耐心,即使是心中充满好奇却也丝毫不会怀疑与退却,这样的信任让他温暖无比。
“好了!”一小会工夫后,他将带着手心余温的玉坠亲自交到她的手中,温柔一笑:“已经捂热了,这样贴身戴着才不会凉到。”
一瞬间,夏玉华只觉得自己鼻子一酸,眼泪都险些忍不住流了下来。那一刻,她完完全全的感受到了眼前的男子将自己捧在手心中的那种呵护与挚爱,完完全全的感受到了一个男人最最宝贵的重视。
说不感动,那是假的,这世上恐怕也没有几个女人能够抵挡住心仪男子这样细致的珍爱,虽然不是惊天动地的大事,但却正因为如此的细小,如此的简单他都能够想到、做到,才会更加的感动人心。
她将玉坠郑重的放到胸前贴身佩戴,顿时便感觉到了玉坠上带着的莫阳的温度,她努力让自己看上去显得平静镇定一些,但却依旧无法抵制眼眶里头那感动的泪星。用力深吸一口气,她笑得格外的甜蜜,冲着莫阳撒娇似的说道:“好暖和,一直暖到心里去了。”
两人彼此相视,皆会心一笑,从些之后,他们的世界因为有了彼此,所以无论如何都将不再冰冷,不再孤独!
送走莫阳之后,夏玉华踏着轻快的步子回到了自己屋中,一进去这才发现香雪与凤儿两人皆已经在那里等候。这两丫头先前正说得火热,见她回来了,却是赶紧停了下来不再讨论,而是一脸贼笑的迎了上来,一看就知道刚才说的肯定不是正经事。
“你们两人刚才嘀嘀顺顺的说什么呢,怎么我一回来便都不吭声了?”夏玉华坐了下来,接过香雪递过的炉手炉,很是轻柔的摩擦了几下,发出一声舒服的轻叹。
这两个丫头片子,估计着肯定是在说她与莫阳的事,看那小脸上偷笑的神情便瞧得出来,难怪先前溜得那么快,赶紧这两个丫头是故意的。
香雪却是只笑不语,凤儿倒是心更直,嘴更快,憋了一会,没忍住,堆着一张笑脸,小小声如同讨好 似的朝着夏玉华说道:“小姐,奴婢与香雪都有个问题想问您,可是又不知道到底能不能问。”
“什么问题?”暖了一会手后,夏玉华放下手中的暖手炉,又接过香雪新沏好的茶喝了一口,继续说道:“说来听听。”
凤儿一听,心道看来小姐现在当真是心情极佳,因此更是高兴不已,连声说道:“那小姐的意思是奴婢问了的话不会责备于奴婢了?”
“那可不一定,这得看你问的是什么问题,应不应该被训斥了。”夏玉华却是笑了笑,转而朝一旁的香雪说道:“今日的茶很不错。”
香雪自是连忙谢过小姐的赞赏,又见凤儿听到小姐的答复后一脸沮丧不已,原本想着小姐今日心情好应该极好说话的,却是没想到小姐优哉游哉的,明显是一幅故意要整她的样子。只不过这话都已经扔出去了,小姐也开了口让她说,她自然也是没有抗命不从的道理。
夏玉华倒也不催,边喝着茶边不时的盯着凤儿瞧,一幅不怕她不开口的样子。
果不其然,被夏玉华这般盯了一小会后,凤儿倒也有些招架不住了,左看看,右看看的,最后一咬牙却还是索性壮着胆子说道:“小姐,奴婢就是想问问,您什么时候嫁给莫公子…”
这话虽说是问了出来,不过声音却是越来越小,到最后一个公子时,几乎都快有些听不到了,可夏玉华却自然听了个清楚,心中暗自笑了笑,难怪这丫头要问提前问她会不会责备训斥之类的,原来她也知道这种事不该她理,更不应该她问的呀。
“你还真是胆子不小,竟然敢管起我的事来了!”她故意板着一张脸,语气装出几分不满的样子道:“谁跟你说我要嫁给他的?当真是好没规矩,说,你问这些到底有何目的?”
凤儿见状,这下可算是有些慌了,没想到小姐竟然真的生气动怒了起来,这可如何是好?起先,她一时也不过是好奇罢了,想着日后小姐嫁过去后无论如何她也得跟着一并过去继续服侍小姐,可如今自己这多嘴多舌的,若是让小姐觉得自己还是与以前一般没规矩、没分寸,没心眼的,那肯定会嫌弃她,说不定到时都不会再要她了。那样的话,可怎么办呀!
“小姐,奴婢当真没有旁的什么目的,更没有安任何不良居心!”凤儿连声上前一步,一脸焦急地解释着:“奴婢也没听谁说,都是奴婢自个瞎猜的,奴婢就是想着日后等小姐嫁人之后能够带上奴婢。不论小姐去到哪里,奴婢都要跟着小姐,一辈子服侍小姐。”
“小姐,奴婢知错了,日后再也不会逾越本份,再也不会如此没规没矩的,您可千万别生奴婢的气,千万别不要奴婢了呀!”凤儿也不知怎的,一想到小姐日后嫁人时有可能不带上她,这心里头可是难过得无法形容,眼泪吧嗒吧嗒的便流也下来,那个快法却是连夏玉华与香雪都不曾想到。!
230五皇子府的新面孔
夏玉华原先只是想戏弄一下凤儿,谁让这丫头背地里跟凤儿瞎议论她的婚事呢?可是却不曾想到这丫头竟如此当真了,眼泪说来就来,伤心害怕成这个样子。一时间这心里头也不由得升起了股罪恶感,也不知道如何说才好,只得朝一旁的香雪示意了一下,让凤儿别太当真了。
香雪却是一早便知道自己是故意逗凤儿的,因此也不吱声,笑笑地在一旁跟着看着,就是凤儿这丫头竟然脑子一根筋,弄得夏玉华心里头是又好笑又心疼的。因为最在意,所以才会如此的担心,自己却也是一时给疏忽了这一点,三两句话硬是将这丫头给弄得急成这样了。
见状,香雪自然马上明白了夏玉华的意思,赶紧着上前替凤儿擦了擦眼泪道:“傻凤儿,怎么这就哭了呀?你没瞧出来小姐这是在逗你玩的吗?”
连香雪都对凤儿突然而来的焦虑与伤心意外不以,没想到平日里最是活泼开朗的性子,而这一回却如此的敏感,小姐也没说旁的什么呀,不过一句最普通的话却是将这个丫头给吓成这样,看来这丫头还真是单纯得可爱。
而听到香雪的话,凤儿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赶紧朝夏玉华看了过去,紧张不已地问道:“小姐、香雪、香雪说的是真的吗?”
见状,夏玉华却也只能是一脸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道:“你这丫头平日也没见这般胆小,怎么越大反倒是越不如从前了。放心吧,日后不论我去哪里,只要你们愿意都可以跟着一起便是。”
听到小姐这般说,凤儿却是破涕为笑,一把抢过香雪手中的帕子将脸上的眼泪呼拉拉擦了个干净:“小姐真好。奴婢就知道小姐不会扔下奴婢的!”
凤儿又是哭又是笑的,香雪也跟着在一旁打趣了起来,很快屋子里便不再有先前的那种伤感。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股温馨与快乐。得到了小姐如此肯定的答复,一切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没有了这样那样的顾忌,凤儿自是过得愈发的开心自在。抢着帮香雪一并准备过年的各种事宜,在她的心中。夏家便是她自己的家,不单单只是因为她自小便进了夏家,在这里生活了这么多年,更重要的是,在这里有她最最在意又对她好的小姐。
虽然只是一个奴婢,可是小姐与老爷夫人他们从来都没有将她当成下人看待,她自小跟着小姐一并长大。早就已经将小姐与夏家人当成了自己最亲的亲人。她的心思与想法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什么也不求,什么也不想要,只要能够一直这么跟在小姐身旁服侍小姐便好。
如果说香雪的忠诚还有着报恩的意味在里头,而凤儿的忠诚则是一种发自骨子里头的东西,没有任何的原因,也没有旁的理由,有的只是一种最自然而然的感情,一种不能割舍的情义。
夏玉华有时不由得觉得自己对凤儿是不是太过严苛了一点,虽然也是为了这丫头好。可是想想看,让这丫头保持一些最本质的简单与快乐未尝不是件更好的事。
罢了,顺其自然一些吧,夏玉华突然觉得有时自己的想法也未必完全正确。凤儿永远只是凤儿。不论自己如何要求,如何教导,她永远都成不了香雪,永远不可能与香雪一般那样沉着、冷静、机敏而不需半点的操心,但是这样的凤儿却也有香雪永远无法比得上的特质,比如说纯真,比如说那份认死理的倔强。
凤儿永远都是凤儿,而香雪永远都是香雪,不论她如何调教,都无法将她们变成对方,而她们也都有各自没有的优点。细细想来,让她们变得尽善尽美那是根本就不现实的,倒不如让她们各自保持本心,让她们能够过得快快乐乐的,如此便以足矣!
特别是凤儿这个傻丫头,上一世若不是这个只认死理的丫头在自己身旁不离不弃,恐怕她也根本没办法在那破宅子里头熬过那么多年,若不是没这个傻丫头一直鼓励照顾着自己,怕是她早就如同陆无双一般疯掉,活得毫无尊严。
那样的处境下,这个小丫头尚且能够做得那般好,现在,她又何必太过替这丫头担心呢?人总是这样,一旦遇到险境才可能爆发出身体内最大的潜质与本能,让其保持本心吧,这应该比什么都更可贵吧!
想到这些,夏玉华倒也释然了,自己无法永远保持那份可贵的本心,那么便让凤儿代替她保持着吧。
五天后,莫阳那边还没有消息过来,夏玉华知道应该没那么快,因为上次莫阳走时说了查实账本一事大约需要十日左右的功夫。可是,她也不知道这两天是怎么回事,总觉得有些不太心安似的,越是时间临近,便越是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一样。
她的预感向来都比较准,特别是一些不太好的预感更是如此,因此这两天她更是有些心神不宁的,这眼看着就要了结的事,可别再生出什么风波来才好。
去父亲书房转了一圈,她再次嘱咐父亲将上次莫阳带过来的那些东西藏好一些,莫弄丢了,或者走漏出什么风声来。夏冬庆倒也看出了女儿心中的不安,于是便好生安慰了几句,又当着女儿的面将那些藏在书房秘阁里头的东西检查了一遍。
“放心吧,这东西只有你我才知道放在哪里,不会出什么事的。”夏冬庆安抚着女儿:“再者,你得相信莫阳的能力,再过几天一切确定之后便可以行事,到时什么事都没了,你也不必如此担心了。”
“爹爹说得对,是女儿多心了。”夏玉华微微点了点头,不想父亲太过担心自己,因此笑了笑,却也不再多提此事。
下午的时候,五皇子府派人过来了,说是这几天他们家主子身子又有些不太舒服,要请夏玉华马上过府一趟,给五皇子诊治一下。听到这个消息,夏玉华自是没有耽搁,马上便让香雪带上药箱跟着来人一并去五皇子府。
因为上一次太子有过口谕,所以,现在她等于就成了郑默然的专用大夫,因此以看诊为由随时出入五皇子府并没有任何的不妥之处。而她心中也清楚,郑默然的身子早就没有任何问题了,之所以这么急的派人叫她过去,看来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
坐上五皇子府一并派过来接她的马车,夏玉华心中不由得闪过一丝不安,难怪这几天总觉得有些怪怪的,莫不是真的要出什么事了吗?郑默然每次这般急的找她,总没有什么好事,这一次又不知道会生出什么事端来。
马车驶得很快,一会功夫便停了下来,下车之后,夏玉华听管家说郑默然此刻所呆的地方后也不必再让人引路,让香雪按五皇子府的规矩在些等候后,直接接过药箱自己拿着,而后便快速往他的寢房而去。
进到郑默然所住的院子,夏玉华突然发现这里头与平日似乎不太一样了,时头候着的奴仆比以前多了好些,连守卫都明显多了起来。最主要的是,这些奴仆都显得面生不已,神色有些古古怪怪的。夏玉华来五皇子府也不是一次两次了,郑默然身旁那些近身服侍的人也都见过了,可这一眼扫去却是连半个眼熟的都没有看到。
“什么人?”刚进院子没两步,便有一个十五六岁的婢女上前朝着夏玉华上下打量,语气颇为不善的询问着。
那婢女的穿衣打扮,应该是一等奴婢的身份,一脸的嚣张气焰,显然有种有侍无恐的感觉。
夏玉华还没来得及出声,却见正屋里头刚好有人开门走了出来,那人一见是她,便连忙朝那嚣张不已的婢女说道:“不得放肆,这是专门来给殿下诊治的大夫!”
夏玉华抬眼看去,总算是看到了一张比较熟悉些的面孔,这姑娘她以前见过,是郑默然身旁服侍的近身侍婢月如,好几次离开时,都是这姑娘亲自送的她,因此她心中清楚,这月如绝对是郑默然的心腹之人,不比院子外头这些古怪又面生的人。
一听夏玉华便是专门请来替五皇子诊治的大夫,那嚣张不已的婢女自然也马上明白眼前之人就是京城传得沸沸扬扬的夏家小姐夏玉华,也知道此女是太子专门指认给五皇子诊治的大夫,所以却也没有再对其身份与到来有任何的怀疑。
又看了两眼,心中暗自想着也不过如此吗,还以为是什么特别的神仙人物呢!不过那婢女这会自然也不再多嘴什么,朝着已经快步迎了上来的月如微微笑了笑,当下便一改先前的姿态,退到了一旁去了。
“夏小姐,不好意思,这些日子府中来了一些新奴才,她们也没见过您,所以失礼之处还请见谅。”月如边一脸恭敬的说着,边朝夏玉华做了一个请的动作道:“夏小姐,快请进吧,五皇子这两天身子很是不适,正在里头等着您呢!”
231原来如此!(六千)
跟着月如一并进到郑默然的寝室之后,夏玉华这才发现里头竟然还有两名面生的侍女在屋子里头的候着,与先前院子外头那名气焰嚣张不已的婢女一样,均都是一副一等丫环的打扮,而且这两人还生得貌美如花,眉眼之间皆是风情万种。
而此刻的郑默然正有气无力的歪坐在一旁的睡榻上,神色之间满意是病容,对着身旁那两个娇滴滴的小美婢是视而不见的,弄得那两个婢女看上去神情委屈不已,愁容满面的。
看这情形,夏玉华倒是猜到了个七八分,看来郑默然最近是艳福不浅,他那些哥哥弟弟们还真是好心,这样都不忘记给这个还未曾成亲的兄弟操心一下男女之事,怕他把身子给憋坏了还是怎么的,所以特意替他挑了这么些美婢过来近身侍奉。偏生这主成日病病怏怏的,弄得这些美婢一个个也都只有看着的份,无怪乎满脸都是怨念了。
“殿下,夏小姐来给您看诊来了。”如月将夏玉华引到了郑默然面前,先行通报过后,而后朝着那两名美婢吩咐道:“你们两个先下去吧,夏小姐看诊不喜欢人这么多围着,到外头候着就行了,有什么事自然会叫你们的。”
看个诊而已,有什么不能让她们在一旁候着的呢?两名美婢心中可是不情愿,来这五皇子府后,这如月仗着自己是五皇子身旁的老人,所以成日里如明里暗里的排挤她们。总是借着各种理由不让她们多呆在五皇子身旁,不让她们有更多的机会能够得到五皇子的青眯。这会又趁机要将她们撵走,实在是让她们心里一万个不痛快。
可是,偏生五皇子眼睛都没朝她们这边看一下,压根就不理会她们之间的这些琐事,而是挥了挥手让那月如扶他起身稍微靠坐好一些,准备让那夏家小姐开始诊治。见状,这两个美婢却也不好赖着不走,只是小声应了一下。而后一脸不甘的退了出去。
“夏小姐,您请坐。”如月扶郑默然坐好之后,又取了一个小凳放到睡榻边上请夏玉华坐下:“我家殿下这几日老毛病又犯得厉害。还请您给好好诊治诊治。”
月如说罢,也不必吩咐,自觉地朝着郑默然很快行了一礼,而后便退出内室,到外室门边上守着去了,显然是怕先前出去的那两名美婢或者旁的什么人突然进来打扰到自家主子与夏小姐谈重要事情。
如今这五皇子府可不比以往了,里里外外不知道被太子、二皇子、七皇子他们塞了多少耳线进来,而且还是明着送进来的。虽说自家主子自从上次突然“犯病”进而打消这些人的疑心,不过对于那些人来说,只有嫌疑太少却永远没有绝对的安全。堤防什么的哪怕是再没有可能性的人也不可完全忽视掉。
放个眼线 ,塞个自己的人在此看着也好,不论有任何的异样都能够及时知情,如此也不费什么力气,有则马上下手。无则自然安心。这样的方式对于每一个喜欢玩权谋的人来说都是常有之事了。
月如亦知道自家主子对这些人肯定是不可能放得下心的,所以根本不需要任何的吩咐便清楚她应该做些什么。而主子的身体状况她亦清楚,所以夏家小姐被主子请了过来,肯定不是为了诊治而是有其它更加重要的事情,因此她是万万不能让那些有心之人知晓。
等月如退出到外室守看之后,郑默然却是无比神速的从睡榻之上挪下身子直接下地站了起来。也不避讳夏玉华的目光。大大的伸了个懒腰,而后边舒展手脚边小小声地朝夏玉华说道:“总算是可以下来走动走动了,看来我真得想点办法了,否则日后这日子还真是难过得紧。”
见状,夏玉华却也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反倒是略显好笑地说道:“美人在侧花满堂,五皇子对于这样的日子还不满意的话那可就真是难侍候了。”
一句美人在侧花满堂让原本还在一旁“动手动脚”的郑默然不由得停了下来,他摇了摇头,一副极其认真的模样看着夏玉华说道:“这话听着怎么有股子酸味呀?放心吧,你可别多想,她们都是太子与其他皇子强行塞进府的人,表面是服侍照顾我,实际上也就是替他们看着我的眼线罢了,我又怎么可能对她们动旁的什么心思呢?”
郑默然故意暧昧不明的解释着,如同夏玉华刚才是真的吃醋了一般。好些日子没有见到这丫头了,他突然间怎么觉得这丫头好像与以前有些不太一样的地方了呢?
“酸味倒没有,就是觉得您这宅子里有股子危险的味道,五皇子也不是什么任人捏拿之人,难不成就任由旁人把你当成犯人一般看管监视起来?”夏玉华听到郑默然的话却也并没当真,如今她早就是摸准了眼前之人的脾性,越是听到这样敏感的话便得越是当做没听见,不理会就行了。否则你越是答理他便越是来劲,没完没了的不说,也把自己给搭进去弄得说不出来的窘迫。
见夏玉华这会可是比以前更利索干脆了,索性就不上自己的套,郑默然倒也不在这种时候再多费那些心思,转而笑了笑后说道:“果真是个聪明的姑娘,一进来便闻到我这宅子里头不太平了。那你说说,我倒是应该如何是好?”
“如何是好?五皇子今日找我过来应该不是要听我这种闲杂人等的意见吧?以您的能力这样的事不过是小菜一碟,哪里还用得着听我的意见?”夏玉华自然不认为郑默然是真想让她来出什么主意。看这主的样子,估计着是早就有了安排。否则的话也不会敢当在这样的时候还让人把她给叫过来。
“说来听听也无妨,看看咱们两人的想法能否一致,看看这默契度到底有多高总可以吧?”郑默然边说边结束了松筋动骨的小活动,转而重新坐了下来,直勾勾的盯着夏玉华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