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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刘处长亲自来,说明对你是很看重的,这也是我们医学院的骄傲。这样吧,你现在赶紧来我办公室,刘处长他们正在等你呢。”
方媛吞吞吐吐地说:“我……我没想过去政府部门。”
“孩子话!连我这个校长都得听组织部的安排。别说那么多了,你还是赶紧过来吧。”
“好吧。”方媛无奈地说。
去不去政府部门是以后的事,组织部的刘处长亲自来了,于情于理,她都得去见此面。
“对了,这件事情,必须保密。你别告诉其他人。”
“嗯。”
放下电话,方媛怔怔的望着阳台外的校园,心里有些忐忑。
组织部来考察一个医学院的学生,事前又毫无征兆,又是在新病毒感染医学院被严戒封锁的敏感时期,怎么看都觉得有些蹊跷。
胡校长叮嘱她别告诉其他人,更是让她疑心大起。
难道,他知道自己血液有抗体的事?
想想,不会啊。自己血液有抗体的事,只有李忧尘和韦建军两个人知道。她早就感觉到,李忧尘对她有种异样的情愫,绝不会出卖她。
韦建军一发现新病毒就不顾自身安危,废寝忘食投入实验中。方媛虽然和他接触不多,但凭直觉,相信他是个好人。
算了,想那么多做什么!胡校长就算知道自己血液有抗体,又能怎么样?他又没感染新病毒,最多让自己再抽点儿血出来,给那些专家学者研究罢了。
方媛走到苏雅面前,摘下她的耳机,说:“苏雅,我出去一下。”
苏雅问:“你去哪儿?”
方媛犹豫了一下,说:“刚才,胡校长打电话来,说市委组织部的领导来考察我,叫我去他办公室。”
“是吗?那恭喜你了。”苏雅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重新戴上耳机,继续码她的字。
方媛摇摇头,苦笑了一声。
原想让苏雅帮忙参谋一下,谁知她全副心思都放在写作上了。
她对着镜子,略略收拾了下。镜中的方媛,出了脸色有点儿苍白外,衣着还算得体,容颜不比荧屏里的明星差。
漂亮的女生,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有些优势。
52
走出女生宿舍时,方媛突然往后看了看。
身后,是阴暗的楼梯。
这幢楼,如此熟悉,却又如此陌生。
熟悉的轮廓,熟悉的背景,每天在此来来往往,从不曾在意。突然间,有种恍如隔世,斯人不在的沧桑。
初来时,还是懵懵懂懂的妙龄女生,现在已仿佛曾经沧海的老妇人般,坐看云起,波澜不惊,看似稳重成熟,可失去了青春特有的浪漫激情。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成长。
历尽风雨,受尽挫折,方知世间原本不是一帆风顺,不如意事十之八九。
偌大的医学院校园,此时显得空荡荡的。仅有的几个学生,个个戴着口罩,仅露着警戒的双眼,匆匆掠过。
谁都不知道,对方是否感染了新病毒。对于学医的他们来说,更懂得新病毒的危害,也知道新病毒有潜伏期。
这么久了,学者、专家还没有找到终宿主,难道,新病毒真的无法抗拒?
为什么,只有她一个人,感染新病毒后幸免于难?
方媛心头仿佛压了块大石,心情沉重地来到校长办公室。
校长已等候多时,看到方媛进来,向她招手说:“方媛同学,快进来。”
方媛走进办公室,看到里面除了胡校长,还有两个人。
一个是中年男子,国字脸,带着眼睛,头发有些发白,目光阴沉,不苟言笑,颇有威势,显然是常年混迹于官场之人。另一个人是个年轻的小伙子,二十出头,中等身材,脸色黝黑,已是残冬依然穿着一袭单衣,全身的肌肉隐隐鼓出,眼睛精芒闪烁,令人不敢逼视。
那中年男子还罢了,应该就是胡校长所说的刘处长。那年轻男子,怎么看也不像官场中人,倒更像保镖。
一个市级组织部的处长,不过科技干部,怎么会有保镖?
方媛心中嘀咕,脸上却没漏出来,笑着说:“胡校长好。”
胡校长将方媛迎进办公室,又走到门口,朝外张望了一眼,将办公室的门轻轻锁上,回到座位上,笑吟吟地充了杯热茶,说:“方媛同学,来,尝尝我的西湖龙井。”
果然是好茶,有种宛若兰花的香气扑鼻而来,沁人心脾。方媛接过杯子,只见一片片新茶呈杏绿色,仿佛一朵朵绿花般,均匀分布,亭亭直立。用舌尖轻轻舔了一点儿,顿时精神立振,齿间留芳。
方媛只是略尝了尝,并没有多饮。
对于咖啡、茶叶,这些能刺激神经系统而上瘾的东西,她一向敬而远之。
“来,我为你们介绍下,这是市委组织部的刘处长。刘处长,这就是我们医学院的才女方媛。别小看她哦,她可是门门功课俱佳,每次考试都排在系里的前三名。”
胡校长的笑容显得过于殷勤。
刘处长看了看方媛,点点头说:“不错。”
胡校长听得这两个字,如获圣旨般,十分高兴地说:“方媛同学,你就跟刘处长走吧。”
方媛惊讶的说:“跟刘处长走?去哪儿?”
“当然是去市委,接受市委领导的面试。”
方媛皱皱眉说:“市委领导的面试?面试什么?”
胡校长笑了,笑得很假:“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总之,这是一次机会,你要好好把握。”
方媛沉吟了一会儿,说:“我不想去。”
刘处长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去,冷冷地看着胡校长。
胡校长有些尴尬,挤着笑脸说:“说什么孩子话!组织考察你,你必须认真对待。”
组织?方媛心里冷笑。现在的官员,动不动就把组织挂在嘴边,好像组织就是他们供奉的一尊菩萨似的,一旦有什么事,就用组织来威吓。
她不卑不亢地说:“我不想去行政部门,我的理想是当个医生。”
刘处长见方媛软硬不吃,冷冷地说:“这些话,你留着跟领导说。我只是个办事的,任务是带你去见他。”
胡校长也在一旁劝解:“我说方媛同学啊,别钻牛角尖。现在想当医生,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再说了,医生又辛苦,薪水又少,哪儿比得上市直机关公务员有前途。”
方媛默然。
她从李忧尘嘴里,了解了医生的一些情况。
现在,博士生中,学医的最多。一般的本科生,想进大中型医院当医生,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就算当上医生,工作强度很高,国家拨付的薪水却很普通。
当然,医疗系统也不是那么高尚,很多医生的主要收入来源是红包、药品回扣。寒窗苦读,坚持医德,只落得清贫孤僻。
试问,将心比心,有几个人能耐得住清寒?这就形成了医疗系统的恶性循环。收红包、药品回扣,渐渐成为医疗系统的潜规则。羊毛自然出在羊身上,一种药品,从出厂,到销售,进入医院,卖给病人,层层加价,不翻个几倍几十倍才怪。
大堤溃于蚁穴。失去了信任基础,医患间的矛盾自然越来越大。一方面是没钱看不起病,一方面是没钱死也不治。所谓医德,在金钱面前早已败退得无影无踪了。
方媛学医,但不是为了钱。
除了救死扶伤外,学医还能让她更清楚的认识人类,认识自己。
所以,她沉声说:“我想清楚了,我学的是医学专业,立志当一名医生。行政单位,我是不会去的。”
刘处长脸色阴沉得可怕。
胡校长气得直跺脚:“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倔!”
方媛笑着说:“每个人都有权利选择自己要走的路。我既然选择了学医,就不会后悔。好了,胡校长、刘处长,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去了。”
“等等!”胡校长真急了,拉着方媛的胳膊,说:“方媛,你再考虑下。”
“不用了,我想得很清楚。”
胡校长还想说什么,被刘处长打断了:“算了,她既然不想去,不用勉强。”
“对不起,谢谢你们的好意。”方媛走到办公室门口,正想打开门,鼻尖忽然闻到一股熟悉的气味。
似乎是酒精的味道,但还带着点甜味儿。
方媛想起来了,是乙醚的味道。
一块浸透了乙醚的白手绢捂到她的脸上,将她的嘴鼻都捂住了。
一只黝黑有力的大手,青筋爆出,紧紧地捂着白手绢。方媛抬起头一看,看到那个年轻男子正毫无表情地看着自己,眼神露出一丝讥笑之色。
方媛挣扎了几下,但丝毫无法撼动那只黝黑的大手。再看胡校长和刘处长两人,都露着狐狸般的诡笑。
天旋地转,头昏脑胀,整个世界都晃动起来。
此时,她已猜到,肯定是自己的抗体血液引来的麻烦。
53
黑暗。
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方媛恢复意识的时候,浑身酸痛,睁开眼什么也看不清,被漫无边际的黑暗笼罩着。
空气中弥散着一股浓浓的霉味,仿佛发酵的臭豆腐般。
身上没有打火机,原本可以照明用的手机也不知道在哪儿遗失了。
她勉强站起来,伸出手,摸索着前行,脚下被什么绊住了,险些摔了一跤。
胡乱摸索着,手指碰到一根竹棍状物体,滑溜溜的,有一股淡淡的凉意。
方媛没敢乱动,把竹棍状物体取过来,双手握住,用力一掰,“啪”的一声轻响,竹棍状物体断成两截。
几点磷火突然冒了出来,微微闪烁着,飘忽不定,不过很快便熄灭了。
原来,方媛手上的竹棍状物体,是人体的一块肋骨。
借着那点儿微弱的光明,她已看清身处一间狭小的旧屋里。
屋子里只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显然,她是被关在这里了。
只是,不知道这里是医学院的地下室,还是刘处长他们的密巢。
现在回想,随同刘处长他们一同前来的那个年轻男子的确可疑,分明是部队习武之人。
胡校长、刘处长所说的市委领导看中她的才能,纯粹是一派谎言,很可能是看中了她身体里的血液抗体。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个道理,方媛还是知道的。
在磷火微微闪烁的刹那间,她已看清身边环境,靠着墙壁,慢慢地摸索寻找出去的房门。
没多久,她找到了房门。
奇怪的是,房门是普通的木板门,并没有反锁,方媛很轻易地打开了门锁。
她没有立即打开房门,而是悄无声息地拉出一条缝隙。
一道惨白的灯光钻进旧屋,大致映射出旧屋里的景象。
让方媛惊讶的是,那个孔武有力的年轻男子竟然也在旧屋里。
只是,年轻男子的身体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像没有知觉般,也不知是死了还是晕过去了。
怪不得房门没有反锁。有年轻男子的看守,根本就用不着锁门。
可是,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此时,方媛可没心情查看年轻男子的死活,她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从这里逃出去。
从缝隙窥视过去,只看到小半间屋子,灯光明亮,摆设极为简单,但没有看到人影。
侧着耳朵,仔细聆听,也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难道,外面没有人?
她踌躇了一下,还是慢慢地打开了房门。
如果那年轻男子突然醒来,或者有其他人前来,她就没办法脱身了。
幸运的是,外面的屋子真的没人。
屋内有一张巨大的手术台、几只实验柜、一些手术器材。
方媛看着有些眼熟。还没等她想起来,一名穿白大褂的医生从另一道门走了进来。
“是你?”方媛惊愕地说。
这名医生,正是附属医院的传染病专家韦建军。
“你怎么出来了?”韦建军也吃了一惊,不敢置信地问。
方媛的心沉了下去。
韦建军不是问她怎么来这儿,而是问她如何出来,分明早已知情。
不用问也知道,是他出卖了自己。
方媛见身旁的手术器材中有几把手术刀,突然冲过去,抓起其中最长的一把,咬咬牙,说:“你让开,让我出去!”
韦建军面露惭色,说:“对不起,方媛,我也不想。其实,我不怕死,既然选择了这行,我早有心理准备。可是,我没想到新病毒会这么棘手,到现在也查找不到终宿主和传染源。我死不要紧,可我的妻子、儿子,还有父亲、母亲、妹妹,他们都是善良的好人。”
“所以,你就出卖我,把我的血抽干,去救你的亲人?”方媛恨恨地说。
韦建军脸部抽搐了一下,叹息着说:“不,我没这么想过。我只是请求政府让他们离开南江市。真正想要你血液抗体的,是某些领导,他们也有子女亲戚感染了新病毒。”
“够了,你让开,我不想杀人!”方媛没时间在这里听韦建军诉苦。
韦建军怔怔地看着方媛,终于还是让开了。
看得出,他对方媛还是有些内疚的。
“别怪我,方媛。找不到终宿主和传染源,所有的人都会死。不仅仅是那些已发作的病人,还有很多很多新病毒潜伏期的南江人。严格来说,不离开南江,只会是死路一条,没有人能逃得了。”韦建军还在喃喃自语。
这些日子,他几乎不眠不休,做了几百个实验,依然无法找出有效的治疗手段。
事实上,他都快绝望了。否则,他又怎么会出卖方媛,想让家人离开南江市。
方媛小心谨慎地从韦建军身旁走过去,正要走出实验室,突然迎面又走来一人。
竟然是刘处长。
“你……你想干什么!”刘处长突然看到方媛,有些慌张地叫着。
方媛迟疑了一下。毕竟,她只是个年轻的女学生,不到万不得已,不想伤害别人。
就这稍稍迟疑的功夫,刘处长已恢复了镇定,堵住了门口。
“放下刀!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刘处长假模假样地说,“方媛,你可要迷途知返,不要一条路走到黑……”
方媛听得头都大了。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来给她上政治课。
“闭嘴!你再不让开,别怪我手下无情!”方媛紧绷着一张脸,作势要将手上的手术刀刺向刘处长。
刘处长吓坏了,赶紧闪到一旁,嘴里忙说:“别,别,有话好说!我给你让开还不成吗?你小心点儿,这刀很锋利的!”
方媛心里好笑,不再多说,匆匆从刘处长身旁夺门而出。
身后,传来刘处长的声音:“小于,于得海,你死到哪儿去了。犯人跑了,还不赶快追!”
方媛哪儿还敢多停留,顺着通道一路朝前跑。
很快,就跑到了附属医院 的门口,这里到处都是全副武装的WU JING。
她停下来,喘了口气。
看着医院的大钟,已经是晚上七点,外面一片漆黑,无星无月。
按她的本意,是直接跑出医学院的。可是面附属医院也建在医学院的一角,现在和医学院一样,被WU JING封锁戒严了,只许进,不许出。
转身往后面望去,刘处长已急匆匆的追了出来,正朝这边张望。
方媛叹息了一声,只得跑向医学院女生宿舍。
54
附属医院和医学院女生宿舍只相隔五六百米,对于经常跑步的方媛来说,不过是两三分钟的功夫。
看到女生宿舍的铁门,方媛长长地吐了口气,疲惫的放慢了脚步。
此时,她心里还抱着一丝希望,希望刘处长他们就此收手,不再来打扰她。
毕竟,刘处长他们所做的事,都是见不得光的丑事。
可惜,她还是低估了刘处长他们的决心。
刚走到铁门附近,还没走进去,身后就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方媛心中微惊,急忙加快脚步,从铁门中的小门钻进了女生宿舍区,嘴里叫了声:”许大姐!”
许大姐是女生宿舍区管理员。
说起来,这个位置,还真是让学校领导烦心。以前的张大姐,暗通何剑辉,让他暗中私自进出441女生寝室,引起一系列恐怖事件。好不容易找了个老实的万阿姨,结果她又因亲生女儿被富家女欺负,一努之下,毁了富家女的容。
最后,迫于无奈,学院领导痛下决心,提高了薪水待遇,轻了一个从部队退役的女军官,这便是许大姐了。
许大姐三十多岁,以前在**部队时也算叱咤一时,据说身手不凡,不让须眉,在车队颇有前途。后来因一段感情纠纷,犯了错误,被迫退役。回到地方后,又诸事不顺,干脆辞职离乡,来到南江市,某了这分差使寄糊口。
由于曾是部队女军官,对纪律看得自是十分重要。她又孤身一人,无论刮风下雨,都守在女生寝室区前的小屋里值班。
方媛素日和许大姐相熟,此时身在险境,大喊求救。
许大姐和平常一样坐在小屋里值班,早已看到方媛身后跟着两个五井战士,心生警惕,疾步赶来,大喝:”你们想干什么?”
两个五井年龄不大,显然入伍时间不长,被许大姐这么一阻,不由得愣了愣,停了下来。
方媛趁机溜进女生宿舍区,躲到了许大姐身后。
”我们奉命来抓这名女生。”其中一个皮肤稍黑的五井战士说。
”奉命?奉谁的命?”许大姐厉声问。
”我们中队长下的命令。”另一个五井战士说。
”你们中队长也不过是个连级干部,有什么资格下令抓我们医学院的大学生?”
两个五井战士语塞。
说实话,他们对这个命令也觉得有些古怪。只是,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虽然心存疑虑,但也只得执行。
正犹豫间,中队长和刘处长已赶来了。
”怎么回事?还不把那女生抓过来!”刘处长勃然大怒地说。
中队长看到许大姐,吃了一惊,失声问:”你......你怎么在这儿?”
许大姐看到中队长,亦是面露惊愕之色,颇有些悲伤地说:”我怎么就不能在这儿?”
两人凝目相望,仿佛有千言万语,无法倾诉。
刘处长哪儿管这么多钱,见两个五井战士不听他的命令,转身对中队长说:”何队长,你还不让他们抓人?”
何队长皱皱眉,朝两名五井战士做了个抓人的手势。
方媛虽不明白许大姐和何队长的关系,但也情知不妙。女生宿舍区三面围墙,仅有铁门这边可以出入。
现在,五井战士堵住了铁门,就是想逃,也无路可逃。
幸好,身边已围了不少看热闹的女生。她们被困在医学院,本已心烦意躁,此时间到方媛被欺负,更是愤愤不平。
”你们不过是五井,凭什么来医学院抓人?”
”方媛犯了什么事,不说清楚,就不准带人走!”
”我看,那个老头子是个se狼,看方媛长得漂亮,没起好心!”
”老实说,你是什么人!”
”就是啊,要抓人,也是**局来抓,什么时候轮到五井了?”
四五个女学生挡到了方媛面前,堵住了五井战士。
早有人将消息通报给441女生寝室,苏雅,柳雪怡,凌雁玉也匆匆跑下来了。
刘处长气急败坏地大叫:”都给我住嘴!你们知道你们在干什么吗?是妨碍公务!是在包庇罪犯!”
”请问这位大人,你是哪个部门的?”苏雅冷冷地问。
”我...我是市委的。”刘处长抹了把冷汗。
事情发展到如此地步,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此时,他只有将希望寄托在何队长身上,希望他快刀斩乱麻,调动五井,先把方媛控制住再说。
可是,何队长显然有些犹豫,对他的眼色假装没看到。
苏雅想起中午方媛所说的话,冷笑地说:”你是市委组织部的吧?”
见刘处长没有反驳,心中以猜到几分。
”请问,你们不是考察方媛,想给她安排工作的吗?怎么才一会儿功夫,她就成罪犯了?我倒要问问,她犯了什么罪,要劳烦我们市委组织部的大人亲自来捉拿?”
”她......”刘处长一时语塞。说方媛是罪犯不过是一时口快。这些天来,医学院被封锁戒严,方媛能犯什么事。
不过,毕竟在官场多年,他早已学会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说:”她污蔑市委领导,散布谣言,泄漏国家机密。”
”瞎说!”方媛忍不住叫了一声。
诬蔑罪,散布谣言罪,泄漏国家机密罪,这些罪行,在法律上地认定都比较含糊,也是最容易扣在普通百姓身上的罪行。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别说苏雅,就是那些女生,也已明白刘处长居心叵测,别有用心。
”你说有就有?我还说你贪污,腐败,渎职呢。你敢打开家门,让我们去搜一遍吗?”
”诬蔑领导,散布谣言,泄漏国家机密,证据呢?没证据,我说这些都是你做的。”
”你是不是脑袋锈掉了?抓人?逮捕证呢?”
刘处长暗地里用脚狠狠的踩了一下何队长。
现在,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不仅仅是医学院的女生,连男生,教师都来了不少。
再折腾下去,恐怕就不好收场了。
可是,方媛是肯定要抓走的。否则,事情败露出去,别说前途,就是现在的乌纱帽也不保。
对他这种人来说,乌纱帽可是比什么都重要,甚至比他的生命都重要。
何队长看了看围观的群众,有些为难地说:”刘处长,你看,我还是让工安局的人来抓捕吧。”
这句话,等于没说。
等工安局的人来抓捕,事情还不知道闹成什么样。
再说了,他又有什么权利,去调动工安局的人来抓捕方媛?
”不行,你再调些人手,抓紧时间,将那个女生抓起来,交给我们。这是领导交代的任务,也是防病毒指挥部的命令。你们首长没交代你,特殊时期,你们五井必须听从我们防病毒指挥部的命令?”刘处长气急败坏地说。
何队长为难地说:”可是,这么多人......要抓人,总得有个理由啊......”
理由?
罪犯的理由肯定是不行了。别说方媛没犯这些罪,就是真犯了这些罪,也没理由让五井来动手抓人。
刘处长脑袋飞转,很快就有了主意,说:”找个理由还不容易,就说她有精神病,会危及他人生命,必须抓起来入院治疗。”
见何队长还在犹豫,他脸色一寒,说:”难道做这点小事儿,还要我们市委领导给你的上级打电话请示?”
何队长只得无奈地说:”那倒不用。”
挥挥手,叫来一个五井,调来十几个五井,将群众分开,径直来抓方媛
55
女生宿舍区乱作一团。
几十个学生和十几个五井挤在一起。教师,男生们和五井战士们拉拉扯扯,泼辣些的女生偷偷用指甲去抓挠五井战士的脸。
方媛没有躲。
事实上,她也没地方可躲。更不想因为她,而让手无寸铁的同学们和五井们冲突。
她从人群中挤了进来,径直来到五井面前,说:”不关我的老师跟同学们的事。”
五井战士们反而愣住了,不知道如何是好。
何队长朝两个战士打了个眼色,让他们上前把方媛抓住,架着她的胳膊离开人群。
许大姐没有阻拦,在一旁冷笑地说:”长本事了,懂得和地方部门勾结了,怪不得能爬得这么快。”
何队长脸上微红,只当没听见。
他和许大姐原本有段乱麻理不清的感情纠葛。许大姐也是因为他,不得不从部队退役。
”住手,你们抓人,总得有个原因!”一名医学院男老师叫了起来。
”好吧,你们既然想知道,我就告诉你们。方媛患有严重的精神病,发作起来会伤及无辜。我们把她抓起来,是把她送到精神病院进行治疗,既是为了她好也是为了你们好。”见方媛被五井抓住,刘处长这才松了口气,解释道。
”精神病?你说有就有啊。我还说你有精神病呢,你们全家都有精神病,怎么不全抓起来送精神病院治疗?”一个女生愤愤地说。
刘处长看到胡校长迎面走来,心中已有了主意,板着脸说:”这话,不是我说的,是你们胡校长说的,他可是精神病专家。他亲自检查过了,结论也是他下的。不信,你们问他。”
有人忍不住问:”胡校长,是真的吗?”
胡校长心中苦笑。他可是忍了好久,故意姗姗来迟,还以为事情已经了结,没想到会这么难缠,更没想到刘处长会毫不犹豫的把他扔到火上来烤。
势若骑虎,上了贼船,想下却不是那么容易了。此时,他也只得含糊地点点头,算是回应了众人的疑问。
”怎么可能起,方媛有精神病?”苏雅气的直翻白眼,”胡校长,你是不是喝多了?”
”我说是就是!”到了这种地步,胡校长也只能强撑着,”都散开,别惹事。现在可是非常时期!”
苏雅上上下下打量着胡校长,好像在大量外星人般:”恩,我错了,你没有喝多。原来,你患了失心疯,本身就是精神病人。否则,怎么串通外人捏造事实来抓捕医学院品学兼优的女大学生?也只有精神病人,才会把正常人看成精神病,把精神病人看成正常的人。”
胡校长沉下脸来:”你怎么说话呢?”
苏雅冷笑着说:”你问问大家,这里,谁是精神病人?”
”他!”众人纷纷指向刘处长。
”方媛,是不是精神病人?”
”不是!”声如奔雷。
”是不是轮不到你们说!”胡校长恼羞成怒,挥挥手,便想和刘处长,五井战士们一起脱身而去。
”那我有没有资格说?”一个冷峻的声音突然响起来。
胡校长抬眼一看,原来是附属医院著名的脑科和精神科的医师李忧尘。
”本人是中国精神科医师协会注册执业医师,从事脑科和精神科医师行业七年,应该有资格说话吧。前两天,方媛在附属医院检查过,身体一切正常,更不存在所谓的精神病。”李忧尘大声地说。
”你来这儿做什么,还不赶紧回到你的工作岗位上去!”对于李忧尘的突然出现,胡校长隐隐感到不妙。
”哦,还有一件事,忘记告诉大家。这位胡木成胡大校长的精神科研究生硕士学位,是我代读拿到的,他的毕业论文也是我代写的,注册资格考试更是我代考的。所以,他这个精神科医师,是个不折不扣的山寨版。我说的对不对?胡校长?”李忧尘一脸冷笑地望着胡校长。
”你......你......你瞎说!”胡校长指着李忧尘,气的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