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四十四章 喜讯

魏小桔瘪起小嘴道,“我爹说前面都是男人,你一个女孩子总是跑来舞刀弄枪的不象样,所以不许我过来。”

安宁笑道,“那其实你马骑得很好,刀枪也舞得很好,对吗?”

魏小桔的眼睛亮了起来,“你怎么知道?我爹背地里也常夸我呢,说我有天分,他老可惜我不是个男孩子。”

安宁笑道,“连大当家的都这么夸你,你一定很厉害,比我可强多了。”

“可你会写字画画,还会做针线活啊。我娘常说,女孩子会几下子功夫没用的,老要我学针线。”魏小桔道。

“尺有所短,寸有所长,物有所不足。我其实会的也有限,这针线活可比舞刀弄枪的简单多了,若是你有空过来,咱们一块儿做,我可高兴得很。”安宁道。

“可以么?可我做针线很笨的。”魏小桔道。

“没关系。嗯,你能教我骑马吗?我学那个肯定也很笨的。”安宁道。

魏小桔想了想道,“好倒是好,但是我爹一定不肯让我常常过来的。”

“那你跟大当家的说要跟我们学针线,你不就可以跟着杨大妈一起过来了?”安宁道。

魏小桔喜得跳了起来,“你真聪明!好啊,就是这样。我马上跟我爹说去!”

到了晚饭时分,杨大妈提着食盒来了,这些天,怕安宁再受凉,三餐都有人给她送来。

“大妈怎么来了?”安宁赶紧上前接过食盒。

杨大妈笑道,“我来陪你一起吃,吃完就走。”摆下碗筷,杨大妈道,“今儿小桔来找你了?”

安宁笑道,“是啊。小桔姑娘性子开朗,我很喜欢,大妈,能让她来给我做个伴么?我答应教她做针线,她教我骑马呢。”

“今儿为这事,大当家的还特意找了我。”杨大妈道。

安宁怔道,“有什么不妥吗?”

杨大妈笑道,“哪有什么不妥,是太妥当了。小桔这丫头从小就顽皮得紧,整日舞刀弄棒的,长这么大,这还是头一回自己说要学针线呢,倒把大当家的唬了一跳,差点以为她闺女也发烧了。后来把我叫了去,我就把你狠夸了一通,大当家的当时就乐开了花,说你三言两语的,就让他闺女开窍了,明儿起就让小桔来你这里学针线。还说若是小桔学得好,再把他家的玉梨也送来。”

安宁笑道,“我哪有什么本事,主要是小桔姑娘自己想学。”

杨大妈道,“那也得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要是别人,我看…”她摇了摇头。

果然,次日一早魏小桔就跟着杨大妈来山寨里学针线了,还带了匹新分到的绸缎。安宁心想,大当家的为女儿学针线可舍了血本了,但山上这点绸缎不易,没的给她糟蹋的,便寻了块剩绸子,裁成四方,描了边,画了几朵小花,教小桔绣块手帕。魏小桔当真不是做针线的料,一会儿就坐不住了,拿着绣花针就跟拿着块砖头似的费力,但看着安宁总在屋里安安稳稳的坐着,便捺下性子,在那一针一针地描画。

白云城,刘府。

这几日,又下了几场雨,一日凉过一日。

青琼这些天早起后总觉得有些不适,恶心想吐。刘良行欲请大夫过来瞧瞧,青琼又觉得没什么大事,不必劳烦。如此闹了几日,到底刘良行仍是请了个大夫回来,把过脉后,那老郎中呵呵笑了起来。青琼心道,这大夫,怎么别人生病他还笑啊。

老郎中起身对刘良行笑道,“恭喜刘公子,夫人并无甚病,是有喜了。”

刘良行愣了一下,刘喜刘庆听了眉花眼笑,忙不迭地打揖行礼,“恭喜少爷!恭喜青琼姑娘!”

刘良行这才反应过来,一把握住老郎中的手道,“真的?真的是有喜了吗?”

老郎中笑道,“老夫行医大半生,若连这都看错,干脆自拆招牌算了。”

刘良行喜不自胜,松开郎中的手道,“先生莫怪,实在,实在是在下一时忘形了。”

老郎中笑道,“公子初为人父,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刘良行忙将大夫请到书房,开了个安胎方子,郎中又跟他细述了些怀孕期间应该注意的事情,刘良行一一记下,又送上双倍的诊金,方送那郎中离开。

回到房中,刘良行一把抱起青琼,哈哈大笑,“青琼,我们有孩子了,我们有孩子了!”

青琼羞得满面通红,“你快把我放下,放下!”

刘良行想起郎中的吩咐,忙把青琼放下,“对对对,你快回去躺着。”

“哪有这么娇贵的?”青琼道。

“还是要当心,大夫刚才说了,要好生静养,以后什么粗活重活,你可一点也不许干了,听到没有?”刘良行道。

青琼含羞带喜道,“知道啦。”

刘良行紧紧搂住青琼道,“青琼,谢谢你。”

“你谢我什么?”青琼道。

“谢谢你来了以后带给我的快乐,谢谢你还要替我生孩子。”刘良行满心欢喜,等回过神来道,“这喜讯我得赶紧禀告爹去。”青琼点点头,刘良行大踏步去了他爹的书房。

还没走到书房门口,就听到里面刘有德传来的大笑声,“好啊!好啊!”

刘良行在外面咳嗽了一声。

“哪个没长眼的躲在外面?”刘大勇喝道。

刘良行眉头一皱走了进来,对他爹行礼道,“爹,儿子来给您报喜。”刘大管家怏怏地退到一旁。

“哦?何喜之有啊?”刘有德今日心情很好,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青琼有喜了。”刘良行笑道。

刘有德闻言却一皱眉头,嘀咕着,“她也赶着来凑热闹!”

刘良行脸色一变,他爹这说的是什么话?怎么听见要抱孙子,好象不是很高兴。

刘有德感觉有点失言,干咳了两声,“啊,那个你也是要做父亲的人了,以后更得那个修身养性、谨言慎行。行了,我知道了,你去吧。”

刘良行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爹,虽说青琼是妾室,但她怀的,毕竟是咱家的长孙呀。是不是…”

刘有德不悦道,“知道是妾室生的,就是老大也不算嫡子!”

刘良行想起那位有名无实的公主夫人,心中有些不快。

刘大勇在旁插言道,“恭喜大少爷了,只不知这青琼姑娘,怀的是男还是女,现在说长孙,未免早了点吧。”

“对呀,可能是个丫头呢。”刘有德道。

刘良行强压心中的怒火道,“爹,就算是女儿,毕竟也是我刘府上第一个孙辈啊。”

“知道了,等她生了再说吧。”刘有德道。

“爹!”刘良行看了一眼刘大勇。

刘有德有些不耐烦了,“你还有什么事?”

刘良行鼓起勇气道,“爹,儿子是想,既然儿子都要有孩儿了,更不能在家里只知读书,不务实事了,爹,您能不能,能不能让我到铺子里去做事?或者让儿子学着干点什么?不拘做什么,儿子都是愿意的。”

刘有德怒道,“让你天天白吃饭不干活不好吗?天天想着进铺子管事,怎么着?你老子老了吗,要你管了吗?”

刘良行噎得一句话说不出来,脸涨得通红。

刘大勇瞧见老爷气色不善,上前煽风点火,“少爷,恕老奴多嘴,老爷对您可是爱护有加,一点心不让您操,您瞧瞧左右,哪家有您这么享福的少爷?”

刘良行气得青筋都爆出来了,“你,你!”

刘有德冷冷地望着儿子道,“你回去吧。这样,大勇,通知帐房,从今儿起,每月再给少爷多加十两银子吧。”

“爹,我不是要加什么月例银子…”刘良行还待辩解。

刘有德喝道,“你还不走?我可没这么多闲工夫陪你磨牙!”

刘良行又羞又怒,心中悲愤交集,转身出了书房。

看他走远了,刘大勇把门关上道,“老爷,您说他方才听见我们说话没有?”

刘有德冷冷地道,“管他听没听见,不肖的东西,哼,想反了!你赶紧着人多送点补品到栖凤楼去。”

“是!”刘大管家自去忙了。

刘良行怒气冲冲的回到自己的小院,忽想起青琼有着身孕,可不能受气,他在院门外长舒了几口气,平复了脸色,方才轻轻推门进去。

青琼象一只快乐的小鸟般迎了出来,“少爷,您回来啦。”

“是啊。”刘良行勉强笑道。

“老爷怎么说?”青琼道。

刘良行只觉心如针刺,哄着青琼道,“当然很高兴啊,还给咱们每个月多加了十两银子的例钱呢,说是给你补补身子的。”

“真的?”青琼笑得一脸满足。

“我几时骗过你?”刘良行道。

“老爷真好。”青琼笑道。

刘良行惟有暗自苦笑。

“差点忘了,刚才有人给你送来封信,放在你书房桌上了。”青琼道。

刘良行心中苦涩,正想避开青琼,一个人静静,便道,“那我先去书房了。”他走进书房,把门掩上,坐在椅上长叹一声,看来他爹是绝不会让他插手家中事务了,自己堂堂七尺男儿,难道真的要象妇人一般,藏首露尾的在家中度日?自己也是要当爹的人了,难道将来自己的孩子也要受自己的待遇?青琼生这孩子若是男孩还好些,若是女儿,爹更不会待见了,想着刘有德方才的话,刘良行真真心如刀绞。他攥紧了拳头,不行!自己绝不能这么下去,实在不行,自己哪怕出去做个教书先生,或是做点小生意也行啊。

刘良行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方才拆开了桌上的信封,信中就一页白纸,上面廖廖几字,“良行表兄:城郊飞云观红叶正好,盼与兄共赏。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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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仁八卦:过节?!圣诞快乐!

第二卷 第四十五章 红叶

是景先!刘良行心中一喜,朱大表弟找他何事呢?不来城中,却约在城外相见,定是不想让人知道。应该是为了上次景亚表弟提到的事吧?那次,景亚露出口风,问他愿不愿意离开刘府出来做些事情,刘良行明白,自己的遭遇朱家肯定知道了。于理,是该答应的,朱家不会亏待他,自己也能学许多东西;于情,他却仍是有些顾念着他爹,不忍离家。刘良行知道他爹在城中口碑不好,招同行忌恨,搞不好哪天就要捅出大篓子,可笑爹还懵懂不知,总以为自己有偌大的本事,才挣回这些金银,殊不知人家全是瞧朱家的面子,否则就凭他爹,人家能卖帐么?可是如今,爹如此压制自己,他再留在刘府,只不过是个“吃白饭不干活”的人,自己甘心这么过一辈子么?

“少爷,吃饭了。”是刘庆敲了敲门,刘良行赶紧把那字条收起。

刚端起饭碗,刘良行脑子里又响起他爹的那句话,“让你天天白吃饭不干活,不好吗?”今日这碗似有千斤重,让他拿不起。

“怎么啦,少爷,你不舒服吗?”青琼问道。

刘良行勉强笑了笑,“我不饿,青琼,你先吃吧。”

“不饿也要吃一点,少爷,你是不是病了,我看你脸色不太好,要不请大夫瞧瞧。”

青琼关切的眼神,刘良行不敢再看,一咬牙,端起了饭碗,“我吃!”

一顿饭,就在压抑沉闷的气氛中完成了,平素总爱叽叽喳喳的青琼一句话也没有了。

当刘良行深夜回到床上的时候,青琼温柔地从后面抱住他,“少爷,你心情不好。”

“你怎么还没睡,都三更了。”刘良行道。

青琼语带哽咽,“少爷,青琼很笨,常常写不好你教我的字,念不好你教我的书,你是不是生我气了?”

“怎么会?”刘良行道。

“那你为什么不高兴?你是有心事吗,你愿意告诉我吗?”青琼道,

刘良行故作轻松道,“真的没事,早点睡吧。”

青琼埋下脸,刘良行转回头,见她默默地流着泪,刘良行心疼地捧起她的脸,“你怎么哭了?”

青琼呜咽着道,“是我没用,我不能帮你。”

“真的不关你的事。”刘良行道。

“少爷,你不用骗我了。老爷,老爷是不是不喜欢我?”青琼道。

“你怎么会这么想?”刘良行道。

“虽然我只是一个丫头,可是我知道,我进府这么久了,老爷从来没有见过我。我,我有时想去给他请安问好来着,可是他一次也没有见过我。”青琼道,

“你去给他请过安?”刘良行道,

“少爷,你不会生气吧?我想着,虽然我只是个丫头,但我既是你的人了,也是他晚辈,是该常常去给他请安的,可是,可是…”青琼道。

刘良行搂住了青琼,不知说什么好。

沉默了半晌,青琼道,“少爷,有句话,我闷在心里很久了,怕你生气,一直不敢说。”

“有什么不敢说的?要是对我都不能说,你又能去对谁说?”刘良行道。

“少爷,青琼知道你很有本事,又聪明又勇敢,在我们来府的路上,我都看见了。可是,为什么一回到家里,你却什么事也不能做呢?”青琼道,

刘良行长叹一声,“连你都看出来了!你还看出来了什么?”

青琼低下头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呆在府里,就在这个小院子,哪里都不能去,咱们府里来来去去好多人的,这里却只有刘喜和刘庆。他们说,过世的老太爷和夫人在时,你这里不是这样的。”她顿了顿才道,“我知道你一直是想做些事来着,可是,为什么老爷不肯呢?你不是老爷唯一的儿子吗?”

刘良行苦笑着,“我算是什么少爷?在爹心中,我又算是什么呢?我只不过是个‘白吃饭不干活’的废物罢了。”

青琼惊呼一声,瞪大了眼睛道,“少爷,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你明明就是青琼见过最有本事的人了,比刘大人还有本事的。过难过谷的时候,要不是有你,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不许你这么说,我也不许别人这么说!”

刘良行语带悲怆地道,“可我确实什么也没做!我确实什么也做不了!”

“少爷,你去求求老爷,跟他好好说说,这家是老爷的,也是你的,哪有老子拦着不许儿子做事的呢?”青琼道。

刘良行摇头道,“没用的,我已经跟爹提了许多次了,可爹一直不允。”

青琼低头想了想,“若是,若是真的是老爷不让你做,那,少爷,我们可以自己做点什么吗?”

“你说什么?”刘良行诧异地望着她。

青琼道,“少爷,我觉得我们是不是可以自己做点什么,你喜欢做什么呢?若是你想去做什么,那就去做啊!青琼一定会帮你的。虽然我没什么本事,但我会烧饭、洗衣,什么粗活我都可以做。”

“你不怕辛苦吗?”刘良行道。

“我什么苦都不怕!以前在宫中,过得也很苦,公主和我们都常常被人欺负。现在我有少爷了,只要在你身边,我什么辛苦都不怕的。”青琼道。

“青琼!”刘良行握住她温暖的手,心中无限感激。

“我只希望少爷你过得开心。只要大家在一起过得高高兴兴,比什么都强。”青琼道。

“好青琼,谢谢你!我们可能真的要离家一段日子,到外面去做事了,开头会有些辛苦,你愿不愿意?”刘良行道。

青琼喜道,“真的吗?我当然愿意!少爷,那你以后不要再不高兴了,好吗?”

“好,我以后一定每天都开开心心的。”刘良行坚定了决心,既然自家不容,那么另谋出路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至于家里这摊子,只能以后再说了。

“少爷,我还有一事想跟你说。”青琼道。

“说啊?”刘良行道。

“我明日想去栖凤楼,虽然不知公主见不见我,但我觉得我有了身子,是应该要跟她和红姑讲一声的。”青琼道。

“嗯,我明日要出去一趟,你自己去当心点。”刘良行道。

天一亮,刘良行便出了刘府,也没带小厮,反正刘府也没人关注这位少爷的去向。

出了城,刘良行打马直奔飞云观,迎客的小道童听说是来找朱公子的,乐呵呵的道,“朱公子用过早饭,就到后山观景台赏红叶去了,你去后山找他吧。”

刘良行把马交给小道童看管,自去了后山。深秋的清早,树叶上仍挂着白霜,颇有些寒意,行了一阵,刘良行不觉神清气爽,胸中抑郁之气大减,来到观景台,远远的,就看见一个蓝衣少年在那儿独自舞剑,正是朱景先。朱家网罗了不少江湖奇人,刘良行少时在朱家也跟着他们学过几年功夫,虽不清楚那些师傅的来历,但也知道绝非凡人。他见表弟剑似游龙,人若翩鸿,剑光所至,美妙之至,心中又羡又叹,不知何时自己也能如此快意人生,等朱景先收了剑,刘良行方才现身赞道,“表弟这剑法,又进益了。”

朱景先抬手擦了擦汗,笑道,“表哥来了多久了?小弟真是失礼,快请进屋。”

进了房,小道童奉上茶水退下后,刘良行方道,“不知表弟相邀,所为何事?”

“表哥大智若愚,应该不难猜到小弟的来意吧?”朱景先道。

“表弟请我登高赏叶,当然是想为兄一舒胸臆。”刘良行道。

“表哥果然是一语中的。只不知表哥匣中的宝剑,可愿出鞘?”朱景先笑道。

“愚兄的剑,封匣已久,不知可堪任用?”刘良行道。

朱景先正色道,“表哥怎可如此自贬?实不相瞒,此次前来,确有件事需要表哥相助。”

“哦?”刘良行道,“何事?”

“表哥不是外人,有些话,小弟当讲便直须讲,请表哥不要见怪。”朱景先道。

“但讲无妨!”刘良行心中隐有不安,他心知这表弟为人处事极有分寸,他既说这话,定是有些不堪之事,他爹难道又惹了什么事?

“如此告罪了。表哥前些日子大婚,小弟因故未曾前来道贺,先以茶代酒,敬表哥一杯。改日定当备席,向表哥表嫂赔罪。”说着,朱景先拿起桌上的茶杯,敬向刘良行。

刘良行微笑道,“表弟身份非比寻常,愚兄甚是明白,何来赔罪?在此先多谢表弟了。”

两人对饮一杯,朱景先又替表哥斟了杯茶道,“景先冒昧说一句,表哥此次大婚,据说费用不菲。”

刘良行苦笑道,“表弟不是外人,这婚姻大事全由父亲作主,愚兄虽心知不妥,但总不好忤逆父母。”

朱景先缓缓道,“那表哥可知道你刘府的三十万两银子从何而来?”

刘良行心中一惊,“愚兄向来不管家事,莫非这些银子有什么不妥?”

朱景先叹道,“表哥你可知道,你府中花用的六万八千两银子现已逼得白云城四十二家丝绸商铺向朱家递交了份血书!”

第二卷 第四十六章 打击

刘良行惊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朱景先道,“就在表哥成亲前几日,令尊以准许其他商铺在白云城售卖朱家新式布匹为由,向这四十二家收取了定银六万八千两。随后,贵府在我家共订了总价二十余万两的布匹,这些布匹运到白云城后,令尊倒是依着事先的协定分给了那些商户,但在那些商户把银子付给他后,他却违反协定,在白云城中,以低于行规的价格出售自家的布料,逼得那四十二家商户一匹布也卖不出去。那些商户无法,去找你爹理论,却被乱棒赶出了门。有几家带头的商铺还惨遭城中无赖砸抢,损失惨重,几乎倾家荡产!”

刘良行脸色立时白了,他委实想不到,自己的爹竟能干出如此伤天害理的事情,简直是丧心病狂了!

朱景先见他神色不对,忙唤道,“表哥,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