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隽连沈秋芙她们半路住进了客栈的事都详细地向离王禀报了,听得铁纯张大了嘴:“这…花灵霄和他的侍女难道给那些人下了类似泻药的毒药?要不怎么出动沈家的瞎四爷啊?”
“这个毒很好下,我好奇的是他们是怎么让夏雨那个丫头以为自己是只猫的?”
谷隽疑惑:“爷,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神蛊’?如果是,就可以解释这件事了!”
风离听了谷隽的话,蹙眉,明月是和花灵霄对峙后昏倒的,难怪看到她时感觉她有些不对,花灵霄对她做了些什么呢?
“‘神蛊’据说已经失传了,花灵霄是从哪学来的?他到底是不是花老爷子的孙子?如果不是,他为什么冒充呢?他来找爷,想做什么呢?”
谷隽似在问自己,又似在问风离。
离王拿起自己的茶盅,看了看又放了回去,重新换了只手拿起茶盅,送到嘴边,谷隽突然脑中灵光一闪,伸手猛地按住了离王的手,说道:“小心有人下毒!”
铁纯一听跳了起来:“哪里,谁下毒?”
离王拔开谷隽的手,放下茶盅,冷笑道:“你也发现了?”
兔死狗烹
离王拔开谷隽的手,放下茶盅,冷笑道:“你也发现了?”
谷隽迅速拿过茶盅,一边叫铁纯:“门口守着去!”,一边从怀里摸出了一个盒子,打开盒子只见一排银针,他将抽出一根银针放进了茶水中,银针不变色。
难道是虚惊一场?他抬眼看看风离,风离挑挑眉转头巡视自己的书房。谷隽又从自己怀里摸出一个纸包,打开取出一些粉末再抖进茶水中,再用银针试,这次银针微微泛了紫红色的光。
谷隽看看,收回银针擦干净收回盒子里,将茶盅递给离王,说:“这水可以喝。”
风离接了过去,端详了一下没问什么,喝完了茶水。
谷隽很满意风离相信自己,主动说道:“其实爷应该是猜到喝了不会有事吧?”
风离刚才已经拿茶盅喝水了,是他觉得风离的手势习惯有些奇怪,出于小心拦下了,虽然事实证明他的想法没错,可是风离仅凭对人性的揣测就敢喝水,这不能不让他佩服,离王就是离王,胆大始终是胜他一筹。
“他们今天才找上门来,如果是为了毒死我,那个侍女会做得更隐秘,决不会放这样低级的错误。”
茶盅按风离的方向一向都是用左手去端的,他的习惯就是放在左手边,被人一动放在右手边,刚才他一端茶就发现了,所以自然换了右手,谷隽马上发现了。
那个侍女在书房里做了许多手脚都没露丝毫痕迹,怎么可能在茶水上犯错误呢!
所以风离怀疑侍女是故意的,故意让他们发现这个小破绽。
“这个侍女为什么要帮我们呢?她和花灵霄不是一伙的吗?就不怕花灵霄知道后对付她?”谷隽疑惑地问道。
“虚虚实实,真真假假,不到最后你都不要完全相信谁。”
风离在桌边坐下,说道:“让人去神仙谷,把大石全部清开,本王很好奇那条暗河是否真的存在,务必要探个究竟。”
“爷,那么多的巨石,都去搬的话动静会很大,爷不怕打草惊蛇吗?”
谷隽这次跟不上风离的思想速度了,这位爷太睿智,往往想的旁人都猜不到真正用意。
“花灵霄都知道我们当年去找花老爷子的事,证明这事已经不是隐秘,既然人家都知道了,我们又何必藏着掩着。就从这里开始,让他们知道本王这次是铁了心的要达到目的,谁也别想再要挟本王!”
风离挑唇,似笑非笑:“花灵霄来得正好,不管他是不是真的花老爷子的孙子,对本王居心莫测就别怪本王利用他了!”
“爷…”谷隽似懂非懂,风离不再做任何解释,挑眉说:“琼碧的天花南宫家要是无人医就张榜重金悬赏能人医治,本王可不想一个又一个公主都得了天花躲避和亲,这是北宫家的责任,别妄想推给别人!”
“爷,皇上太子不会真的想让南宫明月去和亲吧,太后那边能交差吗?”
谷隽讽刺地笑道:“那老太婆和南宫锗不清不白,这样把南宫锗最喜欢的女儿送走,就不怕南宫锗恨上她?”
“这次太后可能也伸不了手了!她自身难保呢!”
风离冷笑:“她做的那些事有人也看不下眼了,如果没有什么奇迹发生,本王在五台山清修,她可能要被送到峨眉山静养,也算和本王做伴吧!”
谷隽听得心惊肉跳,离王这是不是在暗示朝中会有重大的变故要发生呢?
是什么事能让只手遮天的太后失势呢?被送到峨眉山,这和离王被遣到五台山是一样的性质,等同于流放了。
离王当年还占了人年轻,有的是翻身的机会。可是太后已经年老,这样被送走,可能就是真的终老于深山了,她会甘心吗?
谷隽见离王已经低头审阅军务,就识趣地退了出来,不再打扰他。
室内,风离合上奏折,有些头疼地揉了揉眉,这奏折是皇兄给的,他那位皇兄一遇到这样得罪人的事就扔给他,这么多年来他已经做了无数次皇兄的挡箭牌,也够了。
奏折是关于太后的,想到那位驻颜有术的太后,风离一阵迷茫,那老妖婆真的如奏折所说采阳补阴,才能驻颜有术吗?
世上真的有这种奇功妙法吗?
这奏折是韩喔等老臣上书的,风离对其他人想扳倒太后的心理都想得通,对韩喔就有点不理解了,按理来说这么多年他能在边关手掌重权相安无事,太后在其中起的作用不可小视,他感谢太后都来不及,怎么就成了这些反太后的领袖呢!
风离相信这些年来关于太后的采阳补阴这决不是第一份奏折。如果这次没有韩喔在里面,这样的奏折可能在皇上那照旧会变成废纸。
可是就因为有韩喔,所以这次皇上不能不正视,因为一个不小心,皇上自己的龙位都保不住,他怎么还会保太后呢!
采阳补阴!风离觉得有点龌龊,一想到太后如奏折中所说养了无数的男子呆在曼音阁,日日做那苟且之事,风离就觉得恶心。
一国之母,怎么可以像勾栏院里的女人与那么多的男人行那苟且之事呢?
这差事还真不是人做的!风离一听到皇上将这事交给他就一口拒绝,他才不愿沾染这样的肮脏之事!
无奈皇上声泪泣下,苦苦哀求,说自己为人之子,怎么能亲自处置自己的母亲,哀求离王想个既能全了他的孝道,又能平了臣怒的两全之策替他解围。
风离看了奏折才发现自己根本不用想,只要做恶人就行了。
这什么两全之策,还不是老规矩,韩喔他们早就替皇上想好了,就是谎称太后年老体弱,需要静养为由送太后到峨眉山。
兔死狗烹!风离一方面厌恶太后做的恶心事,一方面也替太后悲哀。和他一样,太后为北宫做的事也不少。
皇上即位时还小,当时正处北宫最困难的时候,国内天灾人祸,突厥周边的国家都对北宫虎视眈眈,是太后垂帘听政,亲自帮皇上扛起了这些困难。
不但如此,她还乔装出宫,一家一家游说富人拿钱出来赈灾,支持新政。逢春耕,她让宫里所有的贵妃都捐出自己的首饰钱,买种子送给农户,鼓励各地的百姓多种田,自己带头亲自送饭到农田慰劳农户。
这样的事多得数不清了,所以太后在百姓心里的声望远远高过皇上,后面的皇后什么的,都被太后的光芒掩盖了。
在百姓心里,北宫有太后坐镇,有离王护国,只会越来越强大。这次离王兵败对百姓是个打击,如果再传出太后采阳补阴的丑闻,北宫百姓心目中的两座大神被毁了,会有什么后果呢?
风离沉吟着,为这事后面的黑手折服,真是选择的时候恰到好处啊!
这样一举推翻了他们两个,再适时站出来平息一切的人就是新的大神,轻而易举就可以得到百姓的膜拜,真是好计策。
自己做的一切原来只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自以为得利,其实只是为他人铺路,谁得利还不知道呢!
风离起身,将奏折袖在袖中,唤道:“谷隽…”
“属下在!”谷隽小跑着进来:“王爷有何吩咐?”
“备马,本王有事出去一趟,你们不必跟来了,在府上候着吧!”
风离换了一身蓝色的外衣,将一头银发束在帽子中,从卧室里出来,已经换了一张脸,这人相貌平常,眼皮有点耷拉,遮住了那双琉璃色的眸子,也敛去了绝代的光华。
牵了马,他从侧门出去,眼睛一扫就注意到了附近鬼鬼祟祟的探子,他冷冷一哼,径直上马打马而去,后面又出来几个人,都是同样平常的人,一起上马,各寻一个方向走了。
这些人到处转了转,最后都回到了离王府,当然,只有离王没回来,那些探子按人头点,出去八人回来八人,没错,谁也没注意这些人在中途已经换了人。
谷隽听了那些侍卫回来报告被跟踪的事,笑了。奶奶的,这些狐辈想和他玩阴的,哼,他谷爷爷玩捉迷藏的时候他们都还不知道在哪呢,和他玩,玩得过吗?
龙舟比赛
离王一夜未归,第二日一早就有官员来找离王,说今日龙舟比赛,有一场是各路军之间的比赛,让离王务必带兵参赛。
这事之前已经说过,比赛主持官员只是例行通知,谷隽应下了,让铁纯侯着离王,自己先带了人去准备,约会在黄陵湖等,谷隽就先走了。
铁纯等了半天,离王没来,倒把花灵霄等来了,花灵霄的几个侍女都女扮男装,都说要跟着铁纯去看黄陵湖看龙舟比赛。
铁纯暗暗叫苦,不知道该拿这几个祖宗怎么办,正着急,离王帐下的一个副将时文来了,说奉离王的命令,来带花灵霄他们都去黄陵湖。
铁纯如释重负,赶紧把人交给时文,自己先赶去黄陵湖。
龙舟比赛分为两种,一种是各个村镇自发参赛的民间团队,另一种就是朝廷用来检验几支军队的各路军之间的比赛,今年加上突厥等国的队伍,一共有十二支队伍。每轮比赛有六支参加,取前两名进入下一轮,最后只有一个魁首。
平民之间的比赛讲究的是速度,大家各凭实力掌握好龙舟的进度先到达终点就能夺得魁首。
可是军队之间的比赛包涵的就不仅仅是速度了,这是一种竞技,是力和智谋的竞技,参赛者可以用竹竿船桨进攻对方,利用技能障碍等给左右对手造成影响,从而使自己领先对手而获得比赛胜利。
以前这项比赛是在洼处河道中举行。有宽有窄,曲折流淌的河道容易形成障碍,后来考虑到与民同乐慢慢就改到黄陵湖举行,为了减少血腥,竹竿和船桨,龙舟上都禁止夹带兵器利器,违规者取消比赛的资格。
虽然竹竿和船桨都能置人于死地,这也是无法避免的事,只能怪自己技不如人,加运气背了。就这样不管生死的比赛还有很多能者士兵主动参加,不为别的,就为丰厚的奖金。
这笔奖金一是主持比赛的礼部给的,另一部分就是兵部给的,两者加起来数目很可观,除去孝敬自己头目的分到每个人头上都是很大的一笔,所以每年都有很多士兵踊跃地报名参加。
铁纯他们跟着离王常年在外,这龙舟比赛也就是听说,根本没参加过。礼部,兵部却不管这些,按人头收了他们的报名费,就将他们挂在了比赛的名单中。
离王将这事交给了谷隽,谷隽没办法,在队伍中挑了些水性好的士兵,拉着他们熟悉了黄陵湖和龙舟后任命了一个表现很好的士兵张莘做了龙头,统领他们操练自己就不管了。
反正离王的意思就是只参与,能不能夺魁在其次,谷隽给他们贯彻了离王的意思后擅自加了几句话:“爷说银子重要,命更重要,别为了这点点银子把命送掉,留着命,咱们以后会有更多的银子!”
张莘他们听了就大笑,都不相信是离王说的,张莘说:“谷将军你就瞎掰吧!咱们王爷怎么可能这么俗,爷最多说‘让他们小心点…本王不要他们拼命赚银子孝敬爷,只要他们不给爷丢脸就行!’”
“哈哈…”其他士兵被张莘模仿离王的样子逗得大笑,张莘还一本正经地说:“谷将军你就回去告诉爷吧!我们一定不会给他丢脸,更不会再让突厥那帮人将我们看低。”
谷隽当时听了勉励了几句就走了,并没把夺魁的事放在心上。他们一向只擅长在陆地上作战,很少打过水战,所以并不指望能赢其他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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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纯是将领,也没在参赛的队伍中,他兴冲冲地赶过去,只是想为自己的军队助威,他赶到时看到离王已经在了,和都蓝、太子,几个皇子等坐在水中搭建起来的码头上。
离王的银发很显眼,衬着紫色的王袍坐在当中,引得很多百姓都纷纷探头看他,指指点点。
离王面无表情地坐着,似乎没发现那些指点都是针对自己的,听礼部的官员介绍了比赛的规则,才转头看向穿着桔色服装,背后有个大大的‘离’字的自己的队伍,他们是第二轮,和他们一起比赛的除了三皇子的御林军外,还有突厥和金国、高丽,外加魏庆成的队伍。
魏庆成的队伍是海防军,熟悉水性,风离比较看好他,比起其他人夺魁,他更愿意魏庆成进入下一轮。
魏庆成喜得二儿一女,心情极好,站在一边鼓励自己的龙头,说夺了魁请大家去杏花飞喝酒。
风离听到杏花飞,不由自主抬眼,扫向了另一面看台,那边的看台是礼部为有钱人搭建的,这不是白白就能坐的,这些人相应要出些银两买座位,官面上这些银两就算赞助比赛入了礼部的库房。
看台上坐了沈东豫,诸葛云翔,沈秋芙等,风离看到南宫晓珊,佩歆都来了,这次不见那个爱凑热闹的南宫明月了。想起昨天她蹒跚离去的背影,风离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那丫头在和花灵霄的对峙中到底有没有受伤?要不要紧?
这样一想,脸色一沉,调开了目光,那个没心没肺的丫头你惦记她干嘛,都说不喜欢你了,你管她受不受伤…
风离无意识的目光落在了都蓝身上,看到他正皱眉,不由疑惑地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就见花灵霄正走上台来。
这个台子是官家的,可不是任何人都能上的,礼部的官员赶紧去阻拦,花灵霄却展开了一个媚人的笑,抬起修长白皙的手指向风离:“我是离王的侄子,离叔让我来见识见识…”
风离蹙眉,花灵霄这也太张扬了,是不是唯恐别人都不知道他们的关系啊?
“离叔…你倒说句话啊!”离王不出声,礼部的官员也不敢放他进来,花灵霄等不及,就叫道。
太子昱轩看了看花灵霄,又看看离王,再看向那边的沈东豫,见沈东豫点了点头,立刻知道这是昨天为难夏雨的白衣少年了,在没弄清对方的来历之前,他决定遵照沈东豫的意见,先和对方做朋友。
“小皇叔,这位小弟是哪的侄子啊,怎么昱轩从来没见过呢?”昱轩冲少年一笑,态度极其友好。
“放他过来吧!”风离招了招手,礼部官员就放花灵霄过来了,还好他识趣,知道这台子上位置有限,没把他几位侍女带过来,否则礼部官员可要为难了。
“这是花灵霄,我一个故人的孙子,进京看热闹的。”风离给大家介绍,并把太子,都蓝一一向花灵霄介绍了。
太子好奇地问道:“花小弟的故乡是哪啊?离这里很远吗?”
花灵霄笑道:“我家住在五台山下,离这当然很远,太子哥哥没去过五台山吧!以后去告诉我一声,我一定邀请你去我家做客!”
都蓝在旁哈哈一笑:“没想到离王爷有这么一个长得如此精致的侄子,真是令人羡慕啊!孤也没去过五台山,可是孤手下有两个从小在五台山下长大的幕僚,他们怎么和花公子的口音完全不同啊?”
风离冷冷地看向花灵霄,他却神色不变,笑道:“这有什么奇怪的,可汗的家乡突厥,隔了一条河,河这边的人口音和河那边的人口音都不一样,我们这山上和山下的不同又有什么可奇怪的!还有,可汗和座下的大力士力图据说是同一个部落里的人,你们的口音不也相差很多吗?”
都蓝被他将得说不出话来,眼神有些异样:“花公子倒是很了解孤啊!”
风离的眼神更冷,他和都蓝做对手多年,他都不知道都蓝和力图是一个部落长大的,花灵霄怎么知道的?
花灵霄呵呵笑道:“这个可汗别见怪,灵霄不只知道可汗,还知道太子哥哥,离叔,完颜殿下很多事呢!因为灵霄从小就很佩服英雄,很喜欢听英雄的故事,所以就收集了你们很多的资料,希望能认识你们,亲眼看看你们是什么样子的!今天真是太高兴了,一次就见到了好几个我心目中的英雄!”
都蓝看看离王,笑道:“能被离王爷称为英雄,孤也很高兴,完颜殿下,你也该感到光荣才是。”
一旁被点到名的金国太子完颜中是此次金国的使者,队伍都是他亲自带队,从花灵霄一上台,他就目不转睛地盯着花灵霄看,此时被都蓝重点推出来,他也不怯场,大大方方地说:“离王爷才是大英雄,他称赞本王愧不敢当…但是能蒙花公子赏识,本王也是很‘高兴’的…”
对手资格
完颜中说笑着,指了指自己身边的位置:“花公子,不嫌弃的话过来坐吧!”
与此同时,太子昱轩也说道:“花小弟,来这坐吧!”
两人同时开口,说出后才发现是同一个意思,两人又很有默契地停下,也不推诿,等着花灵霄做决定。
花灵霄看看太子,对完颜中笑道:“我就坐太子哥哥这边吧!一会好给完颜殿下加油。”
完颜中笑笑,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坐下了。
花灵霄走到太子身边,笑道:“太子哥哥对我真好,我看这躺京城没来错,否则就没机会认识你们了。”
他在太子身边理好自己的白衫,弯腰坐下。台子上的位子因为位置有限,都靠得很近,昱轩只觉得他坐下时一股淡淡的幽香随着他柔软的衣服袖子抚过了自己的脸,令他莫名地心一跳,有点沉醉于这种奇妙的感觉。
花灵霄坐下,抬眼看前面的湖面,说道:“太子哥哥,我不是很看得懂,你要给我详细讲讲啊!”
他的声音很好听,清亮中不失甜美,而又不会像沈秋芙她们柔得发媚,恰到好处地让人觉得舒服,心旷神怡。
太子礼貌地笑道:“贤弟别客气,不懂的就问为兄吧!”
他随意地扫了他一眼,本意是想看看对面的沈东豫兄妹,可是一侧脸,就看到花灵霄近在咫尺的侧脸,还有那白衫中修长优美的颈部。
花灵霄的正面已经很美,可是那种美太惹眼,反而让人生了敬畏之心,可是他颈部的美却很自然,那种白皙很自然,令人感到很舒适,细细的绒毛像婴儿般轻柔,在自然的光线下让人只看还没摸到就感觉到了那种脆弱的柔软。
这颈部的线条真的很美,昱轩莫名地起了亲近之意,极想极想单纯地在这颈部上轻柔地印上一个吻,不是亵渎,纯属想感受一下那柔软,那上面一定有他身上那种很淡的,却让人很舒服的香味吧?
他一时失神,沉浸在这种感觉中,远处的沈秋芙敏感地发现了,嘟了嘴有些闷闷不乐地抱怨道:“昱轩也是,明明知道那妖人害了夏雨,怎么还和他那么亲近呢!应该叫侍卫将他拿下,逼他把夏雨恢复原状。”
沈东豫蹙眉看了她一眼,两个看台离得有些远,他们听不到对面说什么,可是从礼部官员将那白衣少年请上去时,他们就觉得这少年不简单。
沈东豫是知道少年去找过离王的,所以也不是很惊讶,诸葛云翔和沈秋芙他们并不知道,一见之下就有点恍然,难怪少年嚣张,原来后台是离王啊!
晓珊和佩歆昨天跑茅厕跑的差点脱力,今日本来要卧床休息,实在是舍不得放掉接触沈东豫和诸葛云翔的机会,才强撑着来。
她们也猜到自己跑茅厕和白衣少年那群人有很大的关系,心里早恨死了他,还想着要找机会报复回来,没想到今日再见,他竟然和离王有关系,两人一时无法报仇,就在这边诋毁少年。
晓珊不屑地撇撇嘴说:“我说是什么人竟敢在京城撒野,原来的离王的人,哼,难怪谁都没放在眼中,和离王一样猖狂啊!”
佩歆眼珠一转,笑道:“五妹,休得乱说,什么叫是‘离王的人’,被人听到了可会误会的!要是传出什么离王是断袖…五妹不是罪过了?”
晓珊被佩歆一提醒,惊得捂住嘴,轻叫道:“不会被我说中吧!这妖人还真的可能就是离王的…那个!民间不是传说离王不近女色吗?会不会就是…”
旁边的人看过来,她点到即止地停住了,可是她话中的意思大家都明白了,一起看向那绝色的少年,还真有点被她说对的感觉。
离王本身除了一头银发怪异点,一张脸可是得了当年母妃的大多数遗传,生得非常俊美。这白衣少年也是同样的俊美,两人在一起,还真是绝配。
于是,没等龙舟比赛开始,关于离王和白衣少年断袖的传闻就不胫而走,在这边看台上人尽皆知。
诸葛云翔愕然,他是不太相信这些传闻的,可是人云亦云,他也抱了几分怀疑,细细打量离王和白衣少年,发现比起离王,白衣少年还更亲近太子。
沈东豫听众人窃窃私语,一张脸神色如常,心里却翻江倒海,真是这样吗?
太子曾经和他讨论过离王的可用性,两人就是拿不准离王为什么不娶亲这一点才不敢和离王过多的接触。
太子昱轩动用了很多关系调查过离王,得到的线索都是模棱两可,似是而非的。
有人说离王不娶亲是因为他得了不治之症,所以不想自己死时有所牵挂。
有人说离王是中了一种慢性毒,不能人道才不娶亲的。
更有离谱的传言说离王是恋兄,喜欢皇上才据不娶亲。
这种传言太子是嗤之以鼻的,沈东豫却怀疑过可能性。因为离王每次回京,首先去见的人就是皇上,要是离王时间长了不回京,皇上都会托人给他送礼。
表面上看他们的感情并不好,可是这些行为揣测的话就让人想入非非了。
怪事年年有,今年何其多,在听说太后采阴补阳的传言后,离王断袖也不是什么离奇的事了。
沈东豫冷哼,这北宫一族,还真糜烂,幸好昱轩没有什么恶习,否则他才不会将沈秋芙嫁给他。
正想着,只听到高台上擂响了开赛的鼓,比赛开始了。
第一轮的参赛者是三皇子和韩喔等的队伍,韩喔的队伍是边防军,也不擅长水战,才前进了几百米就被旁边大理寺的队伍打下了龙头,龙头掉入水中,其他的人失去指挥被三皇子的人用竹竿又挑落了掌舵的,龙舟在水中打转,没挣扎几下就翻了。
还好挑出来的人都多少会水性,在赶来帮助的人相救下全上了岸。韩喔是老将,对这样的输赢根本不会放在心上,笑着照样坐在台上喝自己的茶看自己的热闹。
京畿处的徐老笑着安抚他说:“没事没事,咱们后面马术骑射什么的让他们给你把面子争回来就行了。”
韩喔笑着看看离王和都蓝,说:“有他们两个参加,我老韩的人还是没戏!权当陪练吧!过节大家高兴就是!”
都蓝一听笑道:“孤和离王还没较量过,这次就下场较量一番怎么样?”
风离挑了挑唇:“骑射马术自是可汗厉害,本王败军之将,甘拜下风!”
都蓝横了他一眼,说:“离王爷这就不爽快了,一时的失利代表什么呢!何况还不是和孤对决而败。孤对友勒说‘这次离王爷败给你不是你的骄傲,只是意外,如果你能再赢一次离王爷,那孤才会承认你的战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