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珊和佩歆主要是想着在家里请客不好邀请沈东豫和诸葛云翔,还要自己花钱,就打着主意将请客的地方设在南宫柏的食府,这位对几个妹妹都极大方的三哥,想着肯定都不会收她们的银子才来的。 

 请了几位公子,如果就只是自己的姐妹作陪,传出去的话多少有损自己的名声,所以晓珊也邀请了沈秋芙和琼碧公主,连带金月韵和其他一两个对自己没威胁的姐妹。 

 沈秋芙一听是和明月和好的宴席,就借口那天黄陵湖受了凉还没好谢绝了,沈东豫和诸葛云翔倒是很捧场,早早就来了。 

 佩歆和晓珊打扮得漂漂亮亮,早在包间中陪着琼碧公主,公主今日是借太子昱轩的帮助才能出宫的,一进门就遇到南宫柏匆匆跑出去。她正是为了南宫柏来的,一见南宫柏要走,哪肯,就急忙让侍卫去拦住他。靚靚小说网 更多精彩小说 

 南宫柏匆匆说了一句:“我有急事,去去马上就回来。”没等侍卫拦,就一溜烟跑了。 

 气得琼碧直跺脚,让侍卫跟了上去,去看看南宫柏到底是有事还是躲着自己。 

 侍卫去了一会,就回来报告,说南宫柏是去离王府接南宫明月。 

 一听又是南宫明月,琼碧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那日在月老庙,她都还没和南宫柏把香囊挂上红豆杉,南宫柏就被明月受伤的事带走了,随后在船上也一直陪着南宫明月,弄得好好一场生辰宴,她都没能和南宫柏说上几句话,更谈不上实现怂恿南宫柏去求亲这个计划。 

 琼碧早对南宫明月一肚子气,等见到佩歆姐妹两,就将火都发泄在两人身上,冲着她们嚷道:“南宫明月算什么东西,你们要和她和好是你们的事,竟然要本宫作陪,是给你们长脸还是让本宫丢人啊?” 

 佩歆机灵,见琼碧不高兴,马上上前哄道:“公主息怒,我们这不是找个机会大家聚聚吗?明月是不算什么东西,可是我们三哥可不这么想,他最疼爱的还是明月,一听我们要和她和好,才肯让我们在这请客。公主你想,其他地方我们也不敢请公主去,就是想着能在这得到三哥的照顾才敢请公主来。公主还没吃过三哥这的水晶虾球吧!一会让他亲自给公主端上来,算赔罪,好不好?” 

 一席话说的琼碧又高兴起来,玩性很浓的她追着问什么是水晶虾球,正聊着,沈东豫和诸葛云翔就一起来了,随行的还有四皇子、七皇子。 

 几人正热闹着,明月和南宫柏也走了进来,明月看到这么多人,有些吃惊,没想到晓珊她们请个客弄这么大的排场。 

 佩歆怕琼碧不高兴,附在南宫柏耳朵上悄悄让他出去点水晶虾球,南宫柏也没其他想法,出去让人上了两份。 

 今日没有太子,沈秋芙,气氛还算融洽,偶尔琼碧讽刺几句明月,明月也没和她认真。一来人家是真正的正牌公主,犯不着为几句无关痛痒的话得罪她。二来她精神不济,只想吃饱了赶紧回去休息。 

 “七妹,伤好点了吗?”四皇子见她话很少就问道。 

 “好多了,已经没什么大碍了!”明月不想说刚才还出血的事,简单地回答。 

 “哦,那就好!后天开始月神节的比赛就要开始了,有些比赛很精彩,你喜欢的话就经常进来看看,要是不方便的话可以找我和七哥,我们都可以帮你!” 

 “好的,谢谢四皇兄、七皇兄。”明月礼貌地点头。 

 “七小姐,只看热闹未免单调,何不挑一两样擅长的参加呢”!沈东豫微微笑着建议道。 

 明月摇摇头:“不了,我什么都不擅长,我看看就行。” 

 晓珊也不知道什么心理,就笑道:“七妹过谦了,我不是听说你善弈棋,抚琴也抚得很好啊,何不去试试,能夺冠也让人家看看我们南宫家的小七也有过人之处啊!” 

 明月一愣,她会弈棋的事好像没告诉她们啊,晓珊怎么知道?琴的话倒还说的过去,江姨教她的时候巧竹,采春都知道,这两个丫鬟嘴不牢,说出去也很正常。 

 “七小姐也会抚琴?呵呵,那可真是奇迹啊!晓珊,会和抚的好可是有差别的,你可要分清哦,别随便会一点点也叫会,到时惹人贻笑大方就害了七小姐了!”琼碧讽刺道。 

 晓珊才发现自己说错了话,求助地一拉佩歆,佩歆就笑道:“琼碧公主说的对,小七的琴艺自然不能和琼碧公主和沈小姐相比,你们学琴那么多年,小七就算学也就是最近半年的事,哪能叫会呢!充其量就是玩玩而已。” 

 她回头暗示地对明月眨了眨眼,说:“小七,你别不服气,琼碧公主和沈小姐的琴艺在京城里都是大家公认的,有她们在,你就别去献丑了!” 

 琼碧公主虽然琴抚的比一般人好,可是和沈秋芙相比还是差了一截,佩歆知道她要面子,就把她和沈秋芙放在一起相提并论,琼碧听了脸色才稍稍好转。 

 “这个虽然是事实,我却觉得几位不必急着阻止七小姐去参赛。琼碧公主琴艺师学宫廷大师戚挽,走的是南派琴风,华丽而跳跃,技术娴熟的确很少有人能超越。” 

 说话的是诸葛云翔,他轻摇折扇,淡淡地说:“而沈小姐是北派大师王惠慧的弟子,琴风如惠慧大师,轻柔如晚风抚竹林,技巧多于抒情。两位小姐都技艺高超,相信天下能超越你们的寥寥无几,只是这乐曲讲的是意境,你们的技巧可能无法再提升,只有提升意境了。琼碧公主觉得在下说的有没有道理?” 

 换个环境的话,琼碧可能会赞同诸葛云翔的话,因为她的师父戚挽大师也说过她的技巧想更上一层楼的话太难了。 

 可是这话是当着宫明月所说,琼碧就不会承认了。她学琴图的是出风头,能在一些场合表现就行了,并没有想过要做大师什么的。 

 知道诸葛云翔给她留了面子,也不怎么感激,一笑:“这意境是可想而不可言,这世上又有几人能做到呢?本宫和沈小姐争高低已经争的归于平淡了,今年参加只是不想长她人志气,让突厥的人获胜而已,并没有阻拦其他琴师露头的机会。所以诸葛公子不必担心本宫会阻止七小姐去参赛。只要有真本事,本宫欢迎任何能为北宫争光的人都去参赛,” 

 诸葛云翔说道:“在下知道公主大度,这样说也是为了不拘泥一格,能听到不同的风格才鼓励七小姐去参加。七小姐尽可以去试试,能不能夺冠在其次,学琴的人贵在见识嘛!” 

 明月见两人各抒己见,一个极力劝说她去,一个明显看不起她,一想,笑道:“多谢诸葛公子好意,参赛的话明月还不够资格,去见识一下是可以的,明月就等比赛时,亲自去看看,给公主和沈小姐加油了!” 

 南宫柏见琼碧一直针对明月,早有几分不悦,听了明月的话,就笑道:“小七是该去看看,公主今年可能是最后一次参赛了,明年的月神节,琼碧公主身在突厥,想来也来不了,你就无法聆听她的琴音了。明年,想必很多人都会为此而遗憾吧!” 

 这话一出,琼碧脸色顿时就变了,瞪着南宫柏,气得直抖,不顾很多人在场,跳了起来,指着南宫柏叫道:“你…你…你就是想着让我去突厥和亲吗?你…你真有那么不待见我吗?亏我还一直想着你,你就是这样对我的?” 

 她说着眼泪就流了出来,哽咽着冲着南宫柏叫喊道:“是男人了不起吗?我喜欢你让你很烦吗?我好歹还敢说喜欢你,你们男人呢?打了败仗,却要牺牲我的幸福,你们凭什么呢?你们凭的不过就是因为我们是女人,是弱者,可以任你们欺负…”

又见离王

琼碧这话说的在座的几个男儿都有点脸红,南宫柏更甚,因为琼碧以前说喜欢他都是私下的,现在当着这么多人亲自说出来,而且还是在琼碧和突厥要和亲的时候。于公于私,他都感觉到了压力。 

 “公主抬爱,在下感激不尽。想着突厥和亲就是事实,有些感伤公主不日就要远去故此叹息,哪有什么待不待见之说。”* 

 南宫柏慌忙站起来,冲琼碧拱手:“对不起,就算在下说错话,还望公主海涵才是。有些牢骚在此发发就行了,别出去乱说,给自己惹祸。” 

 最后几句南宫柏就是发自内心了,被琼碧一哭,他又不是金刚铁石心肠,想想她一个娇滴滴的女子就要离开熟识的亲戚朋友,去一个谁也不认识的地方,那种凄凉无助的确不是人受的,心也软了,发自内心地劝告道:“谁也不是圣人…牺牲你也是不得已,你…保重吧!” 

 琼碧一听这话就更委屈了,无助地大哭起来,边摔打手边的碗筷,发泼地叫道:“为什么是我?为什么不是别人?难道我好欺负吗?还是因为我母妃没权没势就可以牺牲我?我不服!我才不要嫁给那个蛮牛色魔,一天只知道和女人泡在一起…” 

 旁边的四皇子听不下去了,怕她惹祸,站起来上去捂住了她的嘴,低声说:“皇妹,别哭了!这里人多嘴杂,传出去不好!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吧!”* 

 “唔…”琼碧说不出话来,哭着踢打四皇子。七皇子出去,把她的宫女叫进来,大家七手八脚把琼碧拉了出去。 

 四皇子在后面告辞:“各位,我们就先告退了,改日再叙。” 

 琼碧今日是豁出去存心闹大了,被七皇子拉着往外走她还不依不饶,一口咬在七皇子手上,痛得七皇子下意识地放手. 

 她一扭身就跑回来,跑到包间门口叫道:“南宫柏,你是男人的话今天就给我一个回答,你要不要我?愿不愿意娶我?你如果同意,现在就跟我进宫求父皇,否则,明天你就给我收尸吧!我死也不会嫁到突厥去的!” 

 南宫柏怔住了,这让他怎么回答啊!如果是他喜欢琼碧,那不用说肯定是愿意的。可是他对琼碧根本没那个意思,这… 

 “皇妹…别闹了!”一如四皇子所说,这里人来人往,早有人注意到琼碧闹出来的动静,走廊人已经有人纷纷探出头来看,四皇子拖不走琼碧,只好小心劝阻道。 

 “我不闹!我只是要个答案,好死心!” 

 琼碧瞪着南宫柏,叫道:“南宫柏,你是不是男人,是男人的话你说话,要还是不要?” 

 明月看看矛盾的南宫柏,在心里暗叹,琼碧这公主,习惯了高高在上,怎么会知道要和不要此时根本就不是南宫柏说了算的。就算他对她有好感,能斗得过皇权吗?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古时候的公主,看上去高高在上,关系到国家命运的时候,她们甚至不如平常人家的女子。 

 “对不起,公主,柏一直将你当做自己的妹妹,从来没有什么非分之想,所以谈不上要还是不要!作为兄长,柏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南宫柏艰难地开口,看着琼碧诚恳地说道:“除了娶你!” 

 “谎言…”琼碧绝望地叫道:“别拿这种话来搪塞我,我有的是兄长,你看看他们谁为我做了什么事?他们有谁关心过我们的命运,他们成天想的只是怎么争权夺位,想的是我父皇…” 

 “咳…”一声不轻不重的咳嗽声响起,琼碧的话就被哽在了喉间,她软软地倒了下去,被七皇子眼明手快抓住了。 

 两位皇子一抬头,看到离王站在前面不远处的楼道中,正不悦地看着他们。 

 “小皇叔。”四皇子、七皇子赶紧见礼,心里紧张起来,离王在此他们都不知道,要是还有其他人在此,听到琼碧的话不知道会不会惹出什么麻烦。 

 离王轻颌首,冷冷地说:“本王说吃顿饭怎么如此吵闹,原来是你们…难道出了宫就可以毫无规矩了吗?”? 

 “是…小皇叔教训的是,我们知错了,这就回去反省。” 

 四皇子抱着琼碧,和七皇子匆匆退着就溜了,其他宫女赶紧给离王行了礼也跟着走了。 

 离王看着他们消失,才转眼看了一眼南宫柏,微微蹙眉,不发一语地回房了。 

 明月没想到风离也来了,看他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走了,有些失望。 

 诸葛云翔拉了拉南宫柏,小声和他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南宫柏起身出去了。 

 沈东豫也跟着起身走了出去,不一会进来,说有事告辞了。佩歆很失望,她都没能和沈东豫说上几句话,沈东豫就要走了,只好借送沈东豫,跟了出去。 

 “真扫兴,这样一闹,大家都没能吃东西。现在就剩我们几个了,来,云翔哥哥,我们吃吧”! 

 晓珊主动给诸葛云翔夹菜,讨好地问道:“云翔哥哥,你会参加琴赛的吧?我今年参赛的曲子是《望江南》你觉得怎么样?” 

 诸葛云翔明显心思已经不在这个上面,敷衍了几句随便吃了点就告辞了,弄得晓珊一肚子气,直埋怨佩歆多事,不把琼碧请来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 

 明月倒没受影响,捡着合自己胃口的菜肴一一品尝,尽量不亏待自己。晓珊见她吃的高兴,有些不屑,觉得她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自己吃饱了就说去找南宫柏走了。 

 房间里就只剩下明月,她把碧雁叫了进来,两人把没动过的菜都打包,带回去给巧竹她们吃。 

 到走,南宫柏也没来露面,明月和碧雁也不知道要怎么回去,乘坐来的马车被晓珊和佩歆坐回去了,连轿子也没有,难道要她们自己走回去啊! 

 两人站在食府门前,让小厮去找南宫柏,小厮去了半天回来,说不知道南宫柏去了哪。两人没法,想着医馆离这也不远,干脆去医馆住一夜算了。 

 碧雁和小厮要了只灯笼,就搀着明月往前走,两人走出去不远,听到后面有人说话,回头一看,看到离王和几人一起走了出来。 

 一个有些瘦高的老汉冲离王拱了拱手,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就翻身上马,扬长而去。另外一个老人摇了摇头,拉着离王絮絮叨叨地说了半天,明月看到风离一直倾听着,时不时轻轻点了点头,最后亲自帮老人拉开轿帘,扶老人上轿。 

 等目送老人走远,回头看到明月她们站在路边时,他怔了怔,似乎没想到她们还没走。 

 明月看到铁纯已经拉了他的马过来,本来还想着最起码他会过来打声招呼,没想到北宫风离只是将头转开,拉了马绳一翻身就上了马。 

 眼看他就要打马而去,明月突然生气了,甩开碧雁,几步跑到路中,伸手一拦,叫道:“小皇叔,我没马回家,能不能把你的马借给我?你就住在城里,几步路走走好了!我住的远,没马不行!” 

 她的话让铁纯和碧雁都倒吸一口冷气,谁也没想到她冲出来竟然是提这样无理的要求。离王的马是宝马,也是地位的象征,她可知道她在要求什么? 

 风离看着她,琉璃色的眸子在月光下有点冷,一如他的声音:“谁告诉你本王要住城里的?” 

 “不是吗?难道你要去宝泉寺?那更好,顺路,麻烦小皇叔去找辆马车好了,让我和碧雁坐,正好你们可以把我们送回家。我刚才还担心天晚了回去不安全,没想到这么巧遇到小皇叔也要回去,我们还真是有缘!” 

 明月故作看不见离王黑了的脸,叽叽喳喳一口气说完。 

 “本王也不去宝泉寺,不顺路,也没有马车,所以,你们自己想办法回去吧!”离王一调马头,就想走。 

 明月真生气了,冲上前一把拉住马头的缰绳,叫道:“小皇叔做人怎么可以这样,没看到我们是两个女子吗?让我们这样回去,要是遇到坏人,小皇叔于心何忍呢?” 

 离王垂眸,自上往下看她,唇角带起一抹讽刺:“你想多了,京城天子脚下,一向太平,哪有坏人…”

同乘一骑

“怎么没有坏人,那天不是还有人刺杀太子吗?”

明月没等他说完就抢着堵住了他的话头。

风离一时说不出话来,明月可怜兮兮地看着他说:“小皇叔,此时天色已晚,明月的伤还没痊愈,就算路上没遇到坏人,明月也不知道能不能坚持走到家。如果路上出了什么事,小皇叔难道忍心看着碧雁呼救无门吗?”

风离蹙眉有些不耐地说:“不是还有你三哥吗?让他们找个人送你们不就行了!”

“我们已经等了半天,就是等不到三哥才向小皇叔求助,小皇叔你就帮帮我们吧!大不了你少请我两顿如何?或者下次再下棋我让你几步?”明月不怕死地冲他傻兮兮地笑。

风离瞪了她一眼:“谁要你让!…上马吧!麻烦精!”

最后几字他说的很小声,说着还向明月伸出了手,随即想起她的伤,手又缩了回去,跳下马搂住她的腰就将她抱上了马,头也不回地对铁纯说:“碧雁你带吧!本王可不想为找马车耽误半天时间。”

他说完跃上马,一扯马绳就放开马蹄狂奔起来。

明月被他放在前面并不好受,虽然后面有他宽厚的胸膛可以依靠,看似很浪漫的样子。

可是这骑马可不像坐车,被风吹得难受时可以有遮挡,而且风离的宝马速度很快,风就全部灌到了她脸上脖颈里。进入秋天的夜风很凉,一会就让她冷得受不了。

不自觉打了几个寒颤,风离就感觉到了,低头一看,她缩成了一团,他冷冷说道:“不是很厉害吗?这就受不了啦?”

明月委屈:“你以为我是你啊,皮粗肉厚的!不知道冷,不知道痛,你什么都不知道…因为你不是人!”

正常的人有七情六欲,有美女在怀至少懂得怜香惜玉,这个大冰块,只顾自己骑马,一点都没想到自己怀里的是女人。

虽然不是倾国倾城的女人,至少该凸的地方凸,该凹的地方凹吧!他就没感觉吗?

这样一骂,风离愣了愣,绷了脸不说话。

明月赌气坐直了身体,存心不想和他的身体过多接触。只是这是骑马,可不是坐车,怎么可能不碰在一起,坐直了不只自己受罪,对方也受罪。

“咚…咚…”一连几下闷响,也不知道撞到风离哪,只听他低低,恼怒地叫了一声后,伸手揽住了她的腰,强硬地按进了自己怀中紧紧地搂着。

一瞬间,明月敏感地感觉到他怀抱的火热温度透过了衣服贴在自己背上,似乎随着这温度,又闻到了属于他身上淡淡的竹叶清香。明月恍惚间觉得一天的暴躁烦闷这一刻都消失了,心跳得砰砰砰的,耳清目明起来,觉得自己也感觉到了风离同样激烈有力的心跳声…

这是一种很微妙,很微妙的感觉!

明月无法分清它是居于什么情绪上的一种感觉!

是男女间异性接触的正常反应?最新章节请登陆-靚靓女生小说网

还是仅仅是自己太久没这样亲密接触一个男人的正常反应?

或者只是自己的一种错觉,荷尔蒙分泌的不恰当表现?

忘记去想这样的姿势有多暧昧!也忘记她此刻的身份和对方的身份,此刻能记起的只有身后火热的怀抱和有力的心跳声,伴着马蹄的疾驰越来越响。

以往很长的路一会就到了,当风离在坡下勒住马时,明月才猛然醒悟过来,回头,铁纯和碧雁还没跟上,风离的马实在跑的太快了。

“到了。”风离淡淡地说道。

“到了。”明月喃喃地重复道。

窝在他怀中的身体却没意识想离开,奇怪的是风离也没主动将她推开,也没主动下马将她抱下去。

她仍然在他的臂弯中,小脸在月光的照射下更显白皙,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睛盯着他的手指,那枚红玛瑙的玉扳指还套在他的手指上。恍惚记得他在床前扔下这枚玉扳指说他会对她负责,玉扳指虽然最后被南宫柏还给了他,他说的话却让她记忆犹新。

“你说是做‘抢羊’的英雄好呢?还是做被抢的那只‘羊’好?”明月突然问道。

风离面无表情:“好与不好不是我们说了算,被抢的羊是死的,英雄最后也会死的,都逃不了死这个结局,谁又能说谁更好呢?”

“悲观主义。”明月白了他一眼,讽刺地问道:“即如此,当日你为什么要救那小孩呢?你不救他,他可能会被马踏死,会饿死,摔死,反正都逃不出死字…可是你还是救了他!你的做法和你表现出来的总是大相径庭,你不觉得你很矛盾吗?”

“不觉得。”风离一提,将明月推离了自己的怀抱,下一刻已经将她扔下了马,当然是轻轻的。

“南宫明月,不要自作聪明!如果你不想做那只‘死羊’,本王劝你还是继续扮演你以前的角色,那个傻傻的角色其实很适合你,最起码能保证你的安全…”

北宫风离自上往下俯视她,琉璃色的眸子有种悲天悯人的青色:“当然,如果你喜欢做‘羊’,那就继续这样上蹿下跳吧!”

他调转马头,离开了。

明月怔了一会,冲着他的背影叫道:“北宫风离,琼碧说的没错,战败的结果不该由女人去承担,你如果是男人,你就想办法去帮助她,否则,你就是在为北宫树立敌人!”

一个看破了情爱,看破了亲情道义的女人,她的报复力绝对是惊人的!明月与其说是在担心北宫,倒不如说是在担心风离。

风离头也不回:“你别忘记自己的身份,别引火烧身就行,先把自己管好了再说吧!”

他一打马,驶向了宝泉寺的岔道,明月闷闷站在路上等碧雁。

等了很久很久,才看到碧雁被铁纯押着来,她横躺在马上,嘴上堵了布,手脚都被捆住。铁纯面色铁青,将碧雁丢下来什么也没解释就走了。

等明月慌忙解开碧雁时,碧雁委屈地哭了,任明月怎么追问,碧雁也不说怎么被铁纯绑上的。明月只好猜测一定是这位快嘴的丫鬟说了什么惹恼了铁纯才受到了这样的‘惩罚’。

想想碧雁的遭遇,明月突然暗幸自己遇到的是风离,那人虽然铁石一样的心肠,可是真的惹到他,却不会这样没风度地将她绑起来。

事实证明南宫明月这样的想法纯属不了解北宫风离,有什么样的主子才有什么样的奴才,这个,以后明月慢慢就会知道了。

****

当晚,回到宫中的琼碧公主突然生病了,而且生的是百年难遇的‘天花’,当御医做出这个诊断后,皇宫里陷入一片惊慌。

天花是不治之症,为避免传染其他年幼的皇子公主,琼碧立刻被送出宫去养病。

琼碧坚持要住南宫山庄,说是求医方便。皇上太后体恤,说服了南宫锗允许琼碧进驻南宫山庄,在离明月的清风院不远的地方临时搭建了一个两层高的竹楼。

这事办的神速,明月夜间只听到外面杂乱声,等早晨起来,看到对面的竹楼时,呆住了。

碧雁赶紧去打听,等知道这位公主竟然神速地得了‘天花’后,明月陷入了沉思中。

她是医生出身,自不相信短短几个时辰天花会如此突然就让琼碧得上了,她更愿相信的是来者不善。

琼碧在这样紧要的时候住进来是什么意思呢?

这是一个有步骤有计划有目的的行动!

而关键是,谁在后面指使她做这样的事呢?

明月不相信南宫家有吸引琼碧住进来的理由,她觉得琼碧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南宫家有了个假公主已经够出名了,现在又住进一个真公主,还真热闹,就在众人不知道如何侍候这个真公主时,都蓝亲自带人上门求亲了!

这一来,明月知道琼碧和她后面人的真正目的了,醉翁之意不在酒!

想起北宫风离的警告,明月有些恼怒,这一切明明就在他的估计中,他为什么不肯明示呢!非要让她猜,是在考她,还是在算计她呢?

婚姻姿态

突厥可汗来求亲的时候,明月正欣赏着魏夫人派人送来的谢礼,一套凤冠霞帔。

大红色的喜袍红的相当正气,做工很考究,绣工也很精湛,绣的珍珠颗颗饱满,一打开,红的满堂生艳,明月就算在现代见多识广,也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喜袍,被‘惊艳’住了。

喜袍是魏夫人的奶娘亲自送来的,说是自家小姐感谢明月的救命之恩亲自挑选的礼物。在她的解释下,明月才知道魏夫人为什么独独送了这一件特殊的礼物。

原来是魏夫人在医馆修养的期间,听到那些产婆私下里议论七小姐剖腹拿娃心狠手辣,难怪太子要退婚什么的言词,魏夫人听了很为明月气愤,想了想,就让奶娘把她结婚穿过的喜袍拿来送给明月。

她让奶娘告诉明月,说:“这喜袍是我成亲时穿的,我们家乡有个传言,说穿了婚姻美满,多子多女夫妇的喜袍,会沾染上这对夫妇的福气,也会夫妻幸福,多子多女。这嫁衣是我奶奶留给我娘的,我娘又给了我…我虽然不敢说自己嫁得非常非常美满,可是成亲后夫君对我也算百依百顺,夫妻间相敬如宾,虽然有口角也是很快就过去了。现在有二子一女,也可谓多子多女,我自觉已经满足了!希望明月妹妹也可以像我一样嫁得美满合心,希望借这喜袍让她沾点喜气,嫁个好人。”

奶娘还说魏夫人说了,如果明月不嫌弃的话,她愿意和明月结拜金兰,以后姐妹相称。结拜仪式等她月子完,孩子满月宴席上一起举行,让来宾们见证她们结成姐妹。

明月听了奶娘的转述,被魏夫人的这份真情感动了,类似的传言她以前也听过,只是是另外一种说法,有的人说喜袍不能转送,因为会把自己的福气送走。

不知道魏夫人有没有听过这样的传闻,不管听没听过,能在众人都非议她的时候站在她这边,也证明了魏夫人不是怕事的人,这样的人可结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