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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儿,我无家可归了…”拥着我,他轻轻道。
“唉,我捡了阿福,阿旺,不差再捡你一个回家…”笑,我一脸委屈道。
“阿福是谁?阿旺又是谁?”夫差看向我,不满道。“呵呵,阿福替我砍柴…阿旺嘛…替我看家…”
“看家?为什么看家?”
“笨啦,因为阿旺是条狗!”
“宝儿…”
“哈哈…
美人劫终
回到盼君归的时候,卫琴竟然不在。听阿福说,是随一个漂亮的黑衣女子离开的。是越女吗?
夫差看到歌舞坊上“盼君归”三个金光灿灿的大字,笑得像偷了腥的猫。我肠子都悔青了,当初干嘛取那么傻冒的名字啊…
莫离仍是每日傻傻地坐在盼君归门口看着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见人就问,“见过我妹妹吗?有见过我妹妹吗?…”劝了几回,仍是不听,只得吩咐了阿福看着她。
“好梦由来最易醒,一梦已是三生过…”对面的大街上,有一青衣老头开坛说书,“老夫梦三生,今日来给大家讲一段吴越之争,说一说那因美人而亡国的帝王夫差!…”底下渐渐有人开始围观。
“馆娃初起鸳鸯宿,帝王无奈是多情…话说那夫差三千宠爱于西施…”那说书先生站在对面的大街上说得唾沫横飞,神彩飞扬。底下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我趴在柜台上,睡意朦胧地看着对面大街上,听那说书先生手摇羽扇,指点江山,说得好不尽兴。
“叹君甘入瓮,长与痛相拥,那一代枭雄吴王夫差不爱江山爱美人,终是火烧馆娃宫,兵败笠泽…”
心下微微一愣,看着那说书先生,我突然竟是觉得面熟。大堂里突然没了声音,我懒懒抬头。夫差单手撑着下颌,正细细地瞧着我。狭目微眯,薄唇轻扬,却是带着三分暖,一身明黄的长袍依然嚣张。看了看盼君归越来越多的女客,看来夫差这张脸,行情比我好。
“说得那么好听,不就是一亡国之君嘛!”下面有人起哄。
“就是啊,听说那夫差昏庸至极,听信西施那祸水的谗言,斩杀了忠心耿耿的伍相国…”
夫差犹自看着我,充耳未闻。
“那个昏君,为了一个女人搞得天怒人怨,终于有报应了…”
“是啊是啊,听说他以布蒙面,拔剑自刎了啊…说什么九泉之下无颜见伍相国之类的…”
“唉,昏君啊…”
我咬了咬唇,看他,“一世英明毁于一旦呢,甘心么?”
夫差扬了扬眉,弯唇,“英明?我从未英明过,昏君一个,国亡了又怎样?”
眉带笑,唇带笑,眼带笑,我笑得一脸阳光灿烂,狠狠赏了他一个香吻。“当时勾践文有文种,武有范蠡,话说当日范蠡得知了西施的死讯后心如已水,但生未见人,死未见尸,遂待勾践复国之日便功成身退,辞官归隐,带了一枚竹简,一只木钗,寻访天涯,只为再博那美人欢颜…”
夫差看着我,笑,“在找你呢。”
我低头狠狠一口咬上他的唇,“我死了。”呵呵。原本那样痛彻心扉的感觉,在不知不觉中,竟已烟消云散…
“而那为勾践献上灭吴九计的文种不听范蠡劝告,继续留在勾践身旁,终是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一口宝剑,自我了断了去…”
那说书先生说着,竟是向我的方向看来。我微微一愣,愈发觉得他面熟。
“文种…”一声低语,我侧头,是莫离,她坐在门口听那梦三生说书,此时已是泪流满面,神智清明。不知何时,那些人已经散了。那自称梦三生的说书人竟是走向这个盼君来。
“姐姐,给我吃的吧!”眨眼间,那青衣老者竟然化作一个孩童,冲着我甜甜一笑,道。他大约只有五、六岁的模样,长得粉雕玉琢似的,十分惹人怜爱。微微一愣,是那一日出现在小屋暗寓我未来的神秘小童!我看了看四周,大家竟是毫无所觉,连夫差仍是笑眯眯地看着我,没有异样。
“美人劫,美人劫,劫数已过,千年穿越,只为此刻。”摇头晃脑着说着童谣一般,笑着冲我眨了眨眼,那孩童竟是消失了。
我怔忡了许久,一抬头,看到卫琴站在门口。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夫差,终是笑着走了进来。我盯着他看了许久,终是在他手腕上发现了一处血迹。
“越女呢?”声音微颤,我轻声问。
“被我杀了。”卫琴低头擦了擦手腕上的血迹,“那一日我找到莫离的时候,莫离正被她关着,回来发现你不屋内,便去找她…”他低低地道。
“然后?”我的声音在打颤。
卫琴没有开口,只是抬了抬手,他的手右里握着的,是一只染血的发钗,我的发钗。
“所以你杀了她?”有些悲凉地,我看着卫琴,轻问。
“是。”卫琴点头,微微咧了咧嘴,只是那竟不像是笑,而是在哭。
越女,这就是你所说的,为自己所选择的未来么?
致诸位看官
铛铛铛!虐完收工鸟…
《美人劫》放送完毕,无论你是从潇湘追来的老读者,还是JJ的新读者,某生总算给大家一个交代,不辜负大家一路对某生的支持,先不管这结局大家是否满意,总之,某生终于可以摆脱“坑王”的响亮名号鸟…
某生06年4月份开始《美人劫》的构思写作,以每晚两千余字的龟速在网上连载,真的很感谢一直在网上支持小生的朋友,多谢大家的催文和“鞭策”(笑一下下,记忆犹新哇…),更令小生感动莫名的是在为了防止盗版而停止在网上更文时,大家给予的支持和谅解,《美人劫》一路波澜不断,劫难重重,真的很感谢那么多一直支持某生的朋友,如果不是大家一如既往的支持和肯定,某生一定无法继续坚持下去。
在本文的最后,小生化身为青衣说书人梦三生闪亮灯场(笑),客串了一把,充当了纵观全局的一“神人”,汗。其实此处尚有一由来呢,话说某日小生更新完毕,便看到文下有人留言,“三三(读者对小生昵称,有三三、梦梦、生生、阿三…汗,就差印度阿三了…嘿嘿),你就是一说书的!每回到了紧要关头,都是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瞧瞧,多么恨铁不成钢的口气啊…笑。于是乎,小生从善如流,闪亮登场!真成说书的了…果然不负众望啊,某生顶锅盖爬走…
虽然一路虐得哀鸿遍野…但最后强大的事实证明,某生果然不是后妈…嘿嘿。(众人狂PAI之…某头抱头鼠窜ING)
至于美人的番外嘛…日后某生有空一定乖乖奉上…先表PAI偶,因为小生正在赶《笑倾三国》的稿,编辑下了通牒,缓刑至月底…
那么月底之后捏…“四美”系列,目前完成了《美人劫》和《美人殇》,某生准备暂时先放一放了,如果某生的小宇宙爆发,月底果然能够交稿的话,那么预计十二月,某生将会开始填《以父之名》,一个关于血族的…凄美…故事(众看官:还“凄”美?!果然欠扁!),这个构思某生已经想了N久了,因为这个坑挖在《笑倾三国》之前,所以在写《笑倾三国》的时候,某生常常憋不住…手痒痒,如今终于可以开动了…
总之…谢诸位看官捧场…
[三千宠爱:番外 不该遗忘的人]
香宝是莫离的妹妹,莫离是文种的女人,而文种,是我的好友。
几年之前,香宝这个名字对于我的含义不过如此而已。
是从什么时候,那份关系开始变质,开始变得模糊了呢。现在想来,大概是在那一个午后,在那个名叫留君醉的酒坊,在见到她躲在门外“偷窥”的时候…开始的吧。
某天,一个名叫阿福的少年满面惊慌地跪倒在我府门前,说,香宝被留君醉的嬷嬷毒打了。
匆匆赶到留君醉,推开门,在有些阴暗潮湿的柴房里找到了蜷缩着的她,满面脏污,衣裳破烂而凌乱,身上竟隐隐带着血痕。她抬头看我,那一刻,背着阳光,看着狼狈不堪的她,我一向平静无波的心,竟隐隐泛起一层怒意。不敢深究这隐藏的怒意,留下一瓶伤药,嘱咐了留君醉的人,我半刻未敢停留。
我是楚人,却是越国的大将军。
一场携李之战,我与大夫文种共同助越王大败吴王闾阖,从此名动天下。
再见她的时候,是在留君醉的后院,似乎是病了一场,瘦削了许多,却更见清丽了,甚至于…可一笑倾城。
只是我,似乎更喜欢她胖胖的模样,至少,不会这么惹人心怜…更何况,在这乱世,美貌对于一个女子来讲,究竟是幸或不幸?
有几个痞子拦住了她的去路,我饶有兴趣地看她一脸不耐地打发着。
“我是范蠡的未婚妻。”眉也不曾皱一下,她对着那般痞子如此这般道。
呵呵,看来我这大将军的名号似乎很管用,那班痞子悻悻然离去。
扭头,她看到了我,瞬间红了脸。
看着她大窘的模样,我忍不住的嘴角上扬,转身离开。
或许那个总是一脸慵懒的女子永远不会知道,在留君醉的后院,在那些痞子面前,“我是范蠡的未婚妻”这一句话,令我永生难忘。
呵呵…永生难忘啊永生难忘…我的话,似乎是说得太满了…
那一场战争,那一片悬崖,那一个红衣如火的少年杀手…我,竟然忘了她…永堕深渊。
苎萝山苎萝村的浣纱溪畔,醒来第一眼所见的,便是一个眉目如画的女子,她说,她是西施。
是救命恩人呢。
只是,我是谁?
我是谁?
我从何而来?又要往何处去?家中可有父母年迈?家中可有娇妻含泪?
几日过去,竟有人来寻我,那个人,自称“寡人”。
他是越王,他是君上。
他告诉我,我是越国的大将军;他告诉我,我无父母妻儿…他告诉了我许多。只是,似乎,他独独漏了一件最重要的事…
回到君上的身边,在之后的那一场宴会上,见到一个奇怪的女人,化了浓浓的妆容,几乎分辨不出本来面目。
只是…她看着我的神情,却为何那样的奇怪?惊异?狂喜?不解?失望?哀戚?只一瞬间,她看着我的表情却仿佛已经历了一个沦回…
那样的眼神,令我的心,莫可名状地疼痛起来。
那个奇怪的女子,听说,她叫香宝。
再见她,是个雪天。
天空中,晶莹的雪花纷纷扬扬,站在她的身后,看了她许久,她裹了一件厚厚的大氅,似是很怕冷的样子,只是她的背影,却为何孤寂得令人鼻酸?她一直抬头仰望着天空,许久许久…都未曾动一下。
“香宝。”下意识地,我上前一步,便已开口,意识到自己有些唐突时,她已经转过身来了。
她回头,望着我,隔着飞扬的雪花,就那样怔怔地看着我。
“天很凉,回屋吧。”心下一颤,我脱口而出。
她仍是看着我,一动也不动,仿佛一樽雪人一般,就那样看着我。
“我…之前见过你吗?”稍稍迟疑,我忍不住开口,脑中那一片空白的部分仿佛隔了一层迷雾一般,怎么都想不起来。
“嗯,见过。”她轻笑,终于开口,只是那笑容,令我说不出的难受。
“难怪如此面熟。”嘴唇动了一下,忽视掉心底异样的感觉,我有些释然地开口。
“只是面熟而已啊。”她自嘲一般轻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