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房一楼有八十多个平方,前面是一个铺面,后头有厨房和一个小客厅、卫生间楼梯间,楼上有两层住房。

吴玲玲有一个哥哥叫吴建国,一个弟弟叫吴建业,弟弟在九稻邮政上班,哥哥跟父母住,以前有做建材生意,家里店铺做小百货生意。

当吴嫂子张婧拖着行李箱出现在店铺前,吴妈以为见了鬼,啊啊啊大叫着往里跑,惊得吴爸吴哥跑出来看,因放假,吴嫂带着儿女们去给娘家送东西,要明天才回,因而家里就吴父吴爸吴哥。

吴家父子冲到店门口看到脸肿成猪头的人哑着嗓子在呜呜的哭,第一时眼没认出是谁,看到张婧才知哭的人是吴玲玲。

吴母反应过来,搂着女儿心啊肝啊的叫着:“玲玲,怎么回事儿,谁打的你?”

“呜呜,张科…打的。”吴嫂子抽抽噎噎的哭。

“他好大的狗胆,竟然敢打你,我明天就去教训他,非打死他不可。”吴父气得爆跳如雷。

吴母吴哥也气愤难当,叫嚣着要打死张科。

“呜呜,他知道了…他知道小婧不是他的孩子,他要打死我,我跑得快才跑出来…好痛,呜呜,妈,好痛…”吴嫂子呜呜咽咽的哭诉。

轰,吴父吴母吴哥大脑“轰隆”一声如山塌方,人像冬天放在零三四十度的雪地里,一寸一寸的僵硬。

张婧不知不觉松开手里的密码箱,呜咽着哭出声:“原来我真是野种,我是爸爸不要的野种…”

她的哭声也让傻愣愣的吴爸吴妈吴哥回神,吴妈抱过外孙女搂在怀里,又哭又哄:“小婧不是野种,你的爸爸有不得己的苦衷,不能跟你妈妈在一起,我们小婧有爸爸有妈妈,不是爸爸不要的野种…”

吴爸吴哥对张科有再大的气也蔫了,父子相对叹气,也没功夫废话,先进屋,关上门简单的说情况,都不知该说什么了,吴哥陪妹妹去医院,吴妈哄外孙女。

吴嫂子抹着眼泪跟哥哥去县医院,到医院拍照、检查,初步检查有内伤,先办住院手续入院观察。

吴哥在回家的路上坐在自己车里给外甥女的亲爸打电话,没有说情况,像以前一样约明天有空喝喝茶,当回到家听说老妈子将小婧哄好了,他也不问外甥女什么话,该做啥就啥。

在乐韵家的周村长程五等人在热闹闹的聊天,小帅哥们抽空上楼收拾房间,燕大校和蓝三住一间,美少年和伙伴们住一间,因为后天辛五少可能会来,预留一间客房。

乐同学陪弟弟玩耍一个多钟,配制洗澡水,给弟弟洗个香喷喷的药浴,交给美少年哥哥帮带着玩,自己搬工具到屋后摆开桌子,将醒二个多钟的面团搬出来和面粉,做包子。

燕少跟着帮忙,他捏出来的包子有模有样,受到小萝莉表扬,让萧少罗少李少王二少眼红得跑去打下手,做出来的包子模样很丑,乐同学忍了,凡事要学习才有进步,她不能打击学霸们的积极性。

周满奶奶等人在乐家坐到九点多钟各回各家,美少年帮妹妹去提月饼送一家一包,让他们自己带回,省得明天小乐乐再跑一趟。

一群高邻拎着月饼笑咪咪的家去。

周哥带儿子回到家,将月饼放妥,没理老婆,冷着脸去睡觉,周嫂子抓过儿子问:“你爸又发什么神经?”

“爸说姑来喊你和姐吃饭,你和姐给脸不要脸,以后叫姑和姑爸逢年过节不用再喊你和姐,接奶奶过去就行。”被妈妈抓住,周天明实话实说:“妈,你别总护着姐,得说说姐别老想着打扮啊,配什么衣服啊那些,让她多读点书,我姐考试挂科,马上要毕业了挂盐水连脉在哪都找不着,再不努力,实习也难有好成绩,毕业后说不定乡医院都不愿接收。”

被儿子说教,周嫂子脸涨得通红,想骂根本骂不出口,气得吹胡子瞪眼,因为周夏龙为乐韵的事打周春梅,她心里有气,周秋凤来接她和春梅天明过去吃饭,她冷着脸没去。

没想到一时硬气,惹火周夏龙,让她母女俩以后不要去乐家。

早知道如此,她逞什么能,大不了给春梅打包一点拿回来,现在倒好,以后乐家有什么山珍海味也不会叫她去吃,得不偿失。

看着儿子兴高采烈的上二楼,周嫂子心疼肉疼,悔得肠子都青了。

邻居们走了,周奶奶、乐爸周秋凤轮流着去洗澡;帅哥们陪小萝莉做包子到十点将面团用光才嘻嘻哈哈的去洗洗刷刷。

晚上凉快,帅哥们收拾得整整齐齐,还往小萝莉身边凑,被轰走,屁颠屁颠的跑乐家堂屋向乐叔告状说小萝莉凶他们,不要节操的求安慰。

乐小同学忙到十点半,收拾好家什,洗个澡吹干头发,抱走弟弟去睡觉,周奶奶等人也各自休息。

等各人回房间睡下,乐韵悄悄的点燃安神香放堂屋,抱弟弟回空间,自己打坐到一点出空间用特制的药汤冲奶粉喂弟弟喝,等他睡着再回空间,让弟弟睡觉,自己收药材,种植药材,配药。

小狐狸带着小灰灰守着小丫头的弟弟,小灰灰很好奇,偶尔悄悄的伸爪子去戳小婴儿的脸蛋,讲真,小狐狸并不怎么喜欢婴儿,一个小丫头就够头痛的,再来一个人类小婴儿,麻烦。

乐韵在空间里忙到凌晨四点半才放下活跑出空间,轻手轻脚的到厨房生火烧锅煲鸡汤,用昨天收集的鸡血做鸡血旺,五点时分到屋后大灶生火,等火开,热包子和饺子。

到五二十分,将厨房里的火弄得小些,回房间将弟弟从空间转至床上,自己换一套衣服,背上背篓,将一张纸贴门上,轻手轻脚的开门出去,借着外面微蒙蒙的光亮,沿着路朝后山跑。

乐爸周秋凤每天五点半准醒,收拾整齐,蹑手蹑脚的开门出去,想听听乐善有没醒来吵他姐姐,乍然发现乐乐房间上贴着张纸,凑近一看,乐乐留言说去山里一趟,下午回来,让他们中午不用等她回来吃饭,告诉他们早上的鸡汤在锅上煲着,用小火煲到六点半就可以,还安排帅哥活计。

看到孩子的留言,夫妻你瞅我我瞅你,就一个意思:小浑蛋又偷跑了!

孩子偷跑前还为他们准备好早餐营养汤,他们还能咋的?对着空气吹胡子瞪眼一阵,轻轻的开门开灯,发现小乐善醒了,捧着自己的拳头咬得欢,却没哼哼,乖巧得很。

两口子分工,周秋凤负责照顾孩子,乐爸去厨房管火,依孩子说的从冰箱里取出几盘昨晚烧好的菜拿屋后蒸锅里加热。

乐爸弄出点动静时,楼上的帅哥们也相继起床,一个个麻溜的刷牙洗脸,跑下楼没找着小萝莉,当听说小萝莉清早就偷溜进山,燕大校脸色墨黑墨黑的,臭小萝莉,肯定又做了手脚,要不然他不可能不知道她哪时走的。

小萝莉扔下大家进山去了,帅哥们也不悲伤,看完留言摆桌椅,等周奶奶起床,兴奋的吃早餐,饱搓一顿,麻利的收拾好桌椅,清洗工具,依照小萝莉说的泡豆子,洗磨子,泡发干海鲜。

蓝三不用帮忙,不慌不忙的晃去派出所。

帅哥们起得早,张大奶奶张科也起个大早,母子俩六点钟即赶至乡街停车的地方,搭乘去县城的巴士车,六点半,巴士出发县城。

谭炤星自己开车,从c省广市到e北的拾市有六百多公里,自驾车约七小时多一点,他用导航,找出去目的地的最佳路线,不去拾市和房县县城,直接抄近路去房县的九稻乡。

自己开车,在路中吃晚饭,能走高速时走高速,没有高速走城乡公路,按预计行程时间大概要八个半小时,他对有些路线不是很熟,预计十个小时可至,晚上半夜时分在一个高速路口的休息区睡几个钟,然后继续走。

谭炤星披星戴月的赶路,于凌晨五点多钟赶至九稻乡的行政中心,在街旁停车休息,等街两边的店铺开门营业,找一家卖早餐的店吃早餐,又等到七点半后才开车奔派出所。

派出所楼的门大开,门口站着个面容钢冷清秀,挺拔似小青松的青年,谭炤星停车,抓着装有证件的小腰包下车,想问问派出所办公室在哪,便听到青年先一步出声:“谭炤星先生,我已恭候多时了。”

“是…你?”听到耳熟的声音,谭炤星心头一凛,说话的人就是昨天那位,也是保护某个女孩子的人。

“没错,是我,我是军部派谴保护乐韵小同学的人手之一,”蓝三平静的看着衬衣西裤颇有几分儒士模样的中青年人:“你儿子比较幸运,没遭乐同学厌恶,你姘头手里的资料是谁给她的,我们心里有数,你是用什么方法查到乐韵小同学的资料,我们心里同样有数,以后看管好你的女人,谁再敢给我们惹事,增加我们对小姑娘的保护工作难度,后果自负,还有你儿子,谁若让他碰毒品,后果自负,后面这句是乐家小姑娘说的。”

谭炤星心中的弦咻咻拉直,下意识的屏住呼吸,直至青年转身才敢呼息,默默的跟着青年去接待室,他根本没有机会辩解自己的无辜,也没有理由再狡辩。

王晟轩在派出所呆着,没受半点委屈,昨晚跟警c叔叔们一起吃饭,晚上警c叔叔怕他害怕,搬来席子陪他在接待室一起睡,早上青年叔叔过来和警c叔叔们带他去吃早餐,还陪着他等爸爸。

青年叔叔有事出去了,他和两个警c叔叔坐在接待室等,当青年叔叔回来,看到青年叔叔背后的人,有几分激动,跳起来跑过去:“叔叔-”

跟着挺拔的青年进派出所楼,沿走廊到接待室,跟进去,一眼就看到儿子和两位警c,丝毫不敢露出半丝蛮横之气,安份的当个老实人,看到儿子跳起来,快步往前接住儿子,拉到身边摸头:“轩轩有没吓到?”

“没有,叔叔们对我很好。”王晟轩摸摸自己被摸头的地方,爸爸也会摸头,但是被姐姐摸头时能感受到温柔和喜爱,爸爸摸头就是摸摸头。

儿子很好,谭炤星看到两警员拿着文件过来,让儿子站一边,主动向警员们出示自己的证件,等对方拍照后,自己在身份证空白处签字,又在派出所拿来的文件上签字,摁了指印。

当警员们备案后给自己一份,收起来,再接过儿子的背包,待警员说“可以带孩子离开”,说了谢谢,带孩子走人。

王晟轩跟着爸爸走出接待室,看到青年叔叔也出来了,回头,露出笑脸:“谢谢叔叔们,叔叔,帮我转告乐家姐姐,月饼很好吃,谢谢!”

蓝三点点头:“好好读书。”

王晟轩应一声,扭回头后跟着爸爸往前走,不再回头,走出派出所,跟着爸爸走到车子旁,爬上后排的座,自己系安全带。

谭炤星坐进主驾室,开车,倒车,驶至城乡公路踏上回程,走了超过五百米,远离派出所才问:“轩轩,乐家姐姐有没说什么?”

“乐家姐姐知道妈妈怀着她时就引产了,掐死过她一次,说永远不会原谅妈妈,还知道妈妈经常打我,叫我不要吸毒,让我好好读书。”王晟轩很诚实,简简单单的说明要点。

儿子说得简略,谭炤星心头惊出一身冷汗,乐家知晓王翠凤引产还掐死过韵,是不是还知道王翠凤跟谁跑了?

他装作不经意的又问:“妈妈带你去乐家姐姐的村里说了些什么?有没有见到乐家姐姐的爸爸?”

“见到了,乐家姐姐的爸爸很年青,他也知道妈妈做了什么,说妈妈偷了他家的钱跟一个男人跑了,妈妈说谎,乐家姐姐的爸爸打了妈妈耳光。”

“乐家姐姐在她爸爸打妈妈时,她没有阻拦吗?”

“乐家姐姐没在家,等到下午三点多钟才回来,还有几个长得很好看的叔叔到乐家姐姐家玩。”

“…都是保护乐家姐姐的人?”

“有两个叔叔保护乐家姐姐,”王晟轩详细的说明:“有一个就是在派出所的叔叔,还有一个长得特别好看,很帅很帅,比明星还帅,妈妈要打乐家姐姐,被帅叔叔轻轻一脚踢开,拿出手枪开了一枪警告,把所人都给吓坏了。”

“轩轩有没吓到?”

“没有,帅叔叔很温和,妈妈把毒放我背包里,帅叔叔检查出来时说妈妈利用我运毒,跟我无关,让我不要害怕。”

“乐家姐姐给了你什么东西?”

“月饼,乐家姐姐自己做的,很好吃。”王晟轩抱着自己的包,非常心疼,他还留着两个月饼没舍得吃,不知道爸爸会不会分走自己的。

童言无忌,谭炤星从儿子那里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心头直犯悸,王翠凤这次惹大麻烦,把他也给拖下水,弄个不好他就得栽进去。

他想利用某个人创造机会让自己拿回儿子的抚养权,没想到那个孩子身边会有国家部门的人保护她,早知道如此,说什么也不帮王翠凤查某个人的资料,这一查,自己让人给盯上,简直是无妄之灾。

可惜,说什么都晚了,为今之计是赶紧回去做清扫工作,至少不能让人抓到把柄,表面上要做个正经的生意人。

长途开车很累,将车开至邻县的县城,自己请的代驾也到了,谭炤星与代驾碰头,让代驾帮开车,自己和儿子坐后座。

第七百十九章 张家闹事(2

吴父吴母因为女儿隐瞒多年的事突然曝光,女儿没有明说详细的具体经过,猜着必定经过一场不少的风波,越想心里越不安,晚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直到鸡叫数遍才迷迷糊糊的合上眼。

半宿没睡好,早上也起得略迟,老两口起床见外孙女好像平静下来了,没有受到惊吓才勉强放心些,但心头还是隐隐不安,张家知道姑娘不是自己的,还会跟玲玲过日子吗?

老两口了觉得很悬,就算不离婚,估计以后也会三天一大打,两天一小打,日子不会安稳,可玲玲也没说是不是直接跟张科离婚,人又住院,他们也不好逼得紧。

吴哥到九点钟时让父母和外甥女看店,开车到县城与高速路出口等候,约半个钟后,接到电话下车,过会儿一个微胖的男人往吴哥停车的方向走来。

男人个头挺高,超过一米八,微微发福,一副官相,年约四十来岁,五官端正,鼻子很有特色,是蒜头鼻,皮肤白晳,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穿着短袖衬衣,收拾得十分精神,提着只男士手提包。

吴哥将后座车门打开,等男士过来,笑脸相迎:“黄局,不好意思,让您走这一趟,希望没打挠到您工作。”

走向吴哥的黄振邦,有肉的脸上荡出笑:“哪能,放假轮休,我昨天今天明天三天休息。”

就着吴哥拉开的车门,黄局坐进车后座,等吴哥坐进主驾座发动车子行驶时才慢条斯理的问:“你急急的找我有什么事?”

吴哥开着车,故作悲伤的叹口气:“黄局,纸包不住火,玲玲和小婧的事曝光,张家都知道了,玲玲昨天带着小婧回来,被打得一身是伤。”

“你说张家知道了小婧不是张家的孩子?”黄局微微一怔:“怎么可能嘛?玲玲那么机灵的人,姓张的翻不出她的手掌心,想捏圆搓扁就捏圆搓扁,玲玲瞒张家十几年都没事,怎会突然被张家发觉?”

“被一个小短命鬼坏了事儿,小短命鬼不知道从哪得悉小婧的秘密,直接当着村里几百号人的面捅了出去,玲玲和小婧在村子里也呆下去了。”

“是被别人捅出去的?那人是谁?他怎么知道玲玲的秘密?”黄局一惊非同小可,有人知道吴玲玲的女儿不是张家的孩子,那么,知不知道孩子的亲爸是谁?

“黄局,我不知道别人怎么知道秘密的,但是,那家人跟我妹妹有宿怨,而且,那个人你应该也听闻过,她是去年本省的理科状元,全国运动会上连破纪录,出尽风头的女运动员,也是本县唯一的独姓,姓le,快乐的乐。”

“姓乐?”黄局骤然大惊:“你说的乐韵?全运会上的黑马,去年全国理科第一的乐韵,十四岁的那个理科状元乐韵?”

“是了,就是她。”吴哥心中震惊,看样子,黄局对乐韵不陌生,好像还颇有了解,是不是妹妹还瞒了他什么事没告诉他?

“完了!”得到吴哥确定,黄局脑子上渗出一层密密麻麻的汗。

“黄局,怎么了?乐韵很了不起?”吴哥大吃一惊,能让黄局心慌,该是多大的事儿。

“岂止是了不起,简直是了不得,”黄局抹把汗,心神不宁:“昨天九稻派出所给县局打电话汇报一件工作,县局报到市里,就是跟乐韵有关,乐韵昨天从首都回来,身边有几位首都权贵家族的青年,还有两个军部派谴的保镖,是带枪的军官,一个是少校级别,另一个不知是什么级别,目测比少校只高不低。

乐韵有军人保护,你知道代表着什么吗?你没打电话给我前,我已经决定来县城一趟,你打电话给我,我今天才先跟你见面。如果没猜错,小婧的事被捅出去时可能就是当着从首都来的那几位人的面。”

“黄局,还有一个不太好的消息,我从我妹妹说的话里猜测,乐韵知道小婧的亲爸是你,还知道四年前小婧和黄诗诗黄雅莉叫人打乐韵的事是被你压下去的。”吴哥脑门子上也渗出汗来,原本昨晚他还没当回事儿,如今,目测麻烦大了。

“…”黄局心尖一颤,后背直冒寒气,完了!乐韵今非昔比,她知道张婧是他的私生女,知道几年前他滥用私权掩盖打人事件的真相,岂不等于京中权贵们也知道了?所以乐韵回乡,也有专人保护?

后背冷汗泠泠直下,黄局不停的抹额,过了半晌,才勉强平静一点:“玲玲在哪?我必须去问她些事情。”

“玲玲在医院,我送您去。”吴哥没敢多问被人知道小婧是谁的孩子该怎么办,赶紧提速,驱车去医院。

到达医院,将车停去医院的停车场,吴哥陪黄局去住院部,乘电梯到达楼层,找到病房。

吴玲玲住的是双人间,吴哥帮妹妹包下病房,只住一个人,吴玲玲还在挂消炎药水,一张脸肿得比昨天更严重,眼睛就只余下条细缝。

她的视线不清,看人视物很吃力,听到门响,努力的睁开眼睛,隐约看到有两人进病房,看不清人的脸,也不知道是谁。

“玲玲?”黄局走进满是消毒水的病房,看到坐在床上那个脸肿成猪头的女人,吃惊的喊了一声,心头反感的想呕,还是强忍着没表现也丁点异色。

吴哥将黄局带到病房,将地方让给妹妹和黄局,自己退出将门关上,自己守在外面,免得有人跑来偷听。

听出声音,吴玲玲心里委屈涌上心头,呜哇放声大哭,嗓子又破又哑,十分刺耳,眼泪从青肿的脸上滑落,留下一道油亮的痕迹。

看到吴玲玲流泪的丑相,黄局心中不喜的感觉更强烈,还是忍着,走到病床边坐下,面对着女人,伸手轻抚女人的脸:“玲玲,委屈你了,检查结果怎么样,有没内伤?”

“呜呜,邦哥,好痛,片子出来了,说胸内有淤血,脾有损伤,要住院。”吴玲玲找到依靠,扑到情人怀里,靠着男人的肩膀肆意的宣泄委屈,眼泪像泉水呼啦啦的往外冒

“乖,不哭了啊,哭对伤不利,”黄局搂着女人,轻抚女人的头,小声的哄:“我知道你受委屈了,现在最紧要的是养伤,将张家的事情处理,乖,不哭了啊,你先跟我说说具体经过,我分析一下,尽快处理麻烦。”

“嗯,”吴玲玲拿纸巾擦眼泪鼻涕,委委屈屈的说起梅村的事,从跑去看热闹说起,再到自己碎嘴说了一句招来乐韵秋后算帐的经过说给情人听。

黄局的脸色越听越阴沉,恨铁不成钢:“你糊涂啊,你明知道你对她做过什么,还不停的刺激她,泥人还有三分性子,何况人家现在有人撑腰,哪有不发火找你算帐的?你上次还说很多首都官后代到乐家做客,知道那种人不能惹,你还跑去看她的热闹,你不是自找麻烦?”

“呜,你也怪我,半个村的人都去看热闹,我去凑热闹也没什么啊,她本来就是个讨人嫌的短命鬼,谁会想到她会有走狗屎运的一天,我只是在她小时候拿针扎了她一顿,让她呛水,又没把她弄得缺胳膊少腿,就那么点事还记仇十几年。”

吴玲玲委屈得又嘤嘤嘤的哭,她在小短命鬼小时候拿针扎了她一顿,拿水呛她,不就是感染风寒几次,又没死也没傻,过去十几年的老事,犯得当着全村人的面说出来吗?小短命鬼是故意那么做的,让全村人骂她恶毒,骂她是坏女人,让她在村里呆不下去。

“玲玲,有些话你自己一个人说可以,被人听到了就不行,谁也不能保证别人会不会暗中记恨,唉,算了,现在怎么说都晚了,要紧的是怎么解决。”

要是换个人,黄局一定骂得他狗血淋头,这个女人现今骂不得,谁叫她生的孩子真是自己的种,一旦捅出去,自己也别想再有好日子过,所以,就算她捅出篓子,自己不能骂,还得解决。

吴玲玲不敢哭太声,抽噎着问:“怎么解决?”

“你和姓张的事好办,直接离婚,顶多再赔偿他一笔损失费,宁事息人,重要的是乐韵那里…难办啊,她怎么都知道,随时能举报,一旦上头查我,就算能想办法遮掩过去,也必定会迁职,以后也不可能再升得更高,本来我还有望上升一级,到达厅级,这下没指望了,能不能保得住现在的位置都难说,我保不住事少,万一牵连黄家其他人,莫说袒护你们,黄家老爷子们非得扒了你们母女俩和你家人的皮不可。”

黄局心里比猫挠还难受,坐卧难安,乐韵知道他有私生女,知道他几年前打压过她,一旦举报,他就玩完了。

坐不住,站起来踱步,越踱越急燥,反复几回,拧着眉问:“你真的做过害得姓乐的摔下山岩的事?”

看到情人也急得团团转,吴玲玲睁着只有一条缝隙的眼睛看着他烦燥的走来走去,本来就紧张,听说如果他丢官职黄家会扒了她的皮,吓得眼泪啪哒啪哒的掉。

听到问她乐家老东西摔死的事,惊惶不已:“他看到的就是我和你在一起,我…我害怕他说出去,所以一时冲动,就想着让他摔死…”

“你,唉,你做就做了,怎么不做得干净点,现在还有证人,乐家告你谋杀你就得坐牢,姓乐的有后台,肯定会插手,我现在什么也不能做…”黄局气得肝都在疼,蠢女人,想做谋人命的事就做干净点,偏偏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坐牢?吴玲玲傻眼了,她不要坐牢啊,坐过牢以后还怎么见人?

黄局没心情安慰情人,烦燥得很,点燃根烟,到窗口去思考。

而当黄局在病房和吴玲玲窃窃私语时,张大奶奶张科也终于到达县城,母子俩下车,打个密封的电动小三轮车去目的地,路上不停的打电话联系女儿们。

不出十分钟,母子俩到达一条街下车,那儿等着七八个人,是张大奶奶的三个女儿和女婿,还有她的两个内侄儿。

张科的三姐夫是杀猪的,在邻县卖肉,二姐夫家开农用车帮人运砖运树木的,大姐夫是九道邻乡上庄乡人,家里以前养牛,现在种田,帮人打零工。

张家三姐妹都是厉害的,见着弟弟,气愤填膺的一顿骂,骂姓吴的,还不忘记数落弟弟以前懦弱,什么都听老婆的,钱都在老婆手里,这下人财两空。

张科被骂得抬不头来,一声不吭,张家姐妹骂了一顿,大家出发,十来人气腾腾的杀向吴玲玲父母家。

他们会面的地方离吴家不远,不到三分钟的路,一帮人气势汹汹的杀到吴家,看到吴母在店子前,张家三姐妹往内里冲,边冲边喊:“狗日的吴家人,叫吴玲玲那个卖匹的烂货和她生的野种出来。”

店里有两人在找东西,看到人叫骂着冲过来,吓到了,东西也不找了,急急忙忙的跑出店子,吴母看到张科和一群人便知大事不好,想躲,一边大叫:“你们要干什么?影响我做生意,我要报警了!”

“不要脸的老东西,你报啊,你报警啊,闹得越大越好。”张家姐妹冲进店里,一把抓住吴母,不管三七二十一,抡起巴掌就扇,你一巴掌我一巴掌的甩耳光。

吴父在里头听到声响,跑出来看到是张家人,立即大喊:“不要打人,有话好好说。”

“好说个屁,你们一家子老少帮着吴玲玲打掩护,让吴玲玲跟野男人幽会,一家子不要脸…”

张家姐妹们在骂,张家女婿冲进店里,一把抓住吴父“噼啪啪啪”的打脸,一边喊:“让吴建国出来,不要脸的货,自己妹妹给人当小三,他还帮着妹妹和野男人幽会,背里坑张家,真当张家人是死的是不是,叫他出来,你们一家子狗日的!”

“你们打人是犯法的,抓你们坐牢。”被打了几巴掌,吴父挣扎着边挡边推。

“你们就是因为吴玲玲的野男人是当官的,所以有人帮你撑腰,你们不怕是不是,报警啊,看看这次当官的敢不敢出面来罩你们。”

张家姐妹叫骂着,张家三女婿被推得撞到腰,立即大吼:“你他n的还敢打人!姑娘给当官的当小三当情妇了不起是不是?狗日的,老子跟你拼了!”

张家三女婿气冲冲的找东西,看到锅,顺手抄起一只锅就砸,一抡扫过去,一个柜架上的东西哗啦扫倒,他抡着锅乱扫,扫向碗碟,那一片碟啊碗顿时遭殃,噼噼啪啪的被砸得稀巴烂。

有一个人砸东西,其他几个也帮忙,弄不坏的打倒,能打碎的直接砸,能踩的就踩,见什么就弄倒什么,就只听见乒乒乓乓的各种响声。

“不要砸不要砸啊,啊啊-”吴父吴母看到张家人在砸店,心疼的在滴血,钱啊,都是钱啊!

张家妹们看到自己的人很给力,推推搡搡的将吴父吴母推出店子,喷着口水大骂,杀千刀的,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什么的,各种骂人的话,骂娘的话不要钱似的往吴父吴母身上扔。

吴家铺子有人闹事,附近的人也全跑来看,一见有人来捧场,张大奶奶一屁股坐地,扯开嗓子嚎:“快来看这天杀的吴家人啊,这一家子人不要脸,吴家老东西养的姑娘是个婊子,给当官的做地下情人,当小三,欺负我们家是老实人,生个野种让我们家养了十九年,

吴家养的婊子十几年来一直背着自己男人给当官的当情人,每次回娘家来不是走亲,是回来跟当官的野男人睡觉,吴家一家人帮姑娘和野男人打掩护,让吴玲玲和野男人幽会睡觉,当官的给吴家钱买地买房子做生意,给吴家小儿子走后门弄进邮局。

吴家老不要脸的送女儿给当官的睡,吴家儿子让姊妹给当官的睡,自己拿好处,吴家男女老少不要脸,一家子享受着当官的给的好处,吴家婊子她跑去做了绝育手术,让我儿子帮养野种就算了,还要绝我家的后,吴家人做出这种断子绝孙的事,丧尽天良,天打五雷轰,全家不得好死…”

老太太扯开嗓子又数又哭的将事情数落给人听,附近相邻的店家和看热闹的人都听呆了,这简直像演电视剧好吗?

吴母内心惶恐不安,大叫大喊:“你胡说八道。你血口喷人,你坏我家名誉,我要告你。”

“你告啊,你报警啊,你有种报警,我们打官司啊,”张大奶奶嚎哭起来:“大家评评理,这一家子老少做了那种事还狡辩,把女儿和野种藏起来,吴家老大也不敢见人躲起来了,让两个老不死的顶场,吴玲玲臭事败露,逃跑回娘家找当官的撑腰,卷走我家的存折存款,还说要分我家的一半败产,叫那被野男人睡烂了的烂货出来,吴家不要脸…”

吴母快气疯了,想骂街,被张家姐妹抓着“啪啪”几个嘴巴,嘴巴火辣辣的疼,眼泪都疼出来了。

第七百二十章 闹个地翻地覆(1

老婆被人打嘴,吴父被抓着也不敢再喊,听着店铺里传来东西破碎的声音,气得直哆嗦。

吴家店前的看客看到吴家人不敢报警,也小声的交头接耳议论。

“我也见过吴家女有好几次跟人从酒店出来,那人不是吴家女婿。”

“听说吴家以前很穷,突然有一天就跑城里来买地建楼房做生意,那些钱哪来的啊?当然是来路不正呗。”

“吴家小子屁本事没有,也没有邮局专业的文凭,却进邮局,听说还拆别人的包裹,被发现被举报还好好的在邮局上班,要不是有人罩着,早开除了。”

“吴家人自己也说认识大官,谁敢跟他们作对就搞倒谁。”

“我总算明白了,难怪以前我们开店总是被查,说我们这里不合格,那里不好,有安全隐患,吴家店子比我们还乱,从来没要求整改过,原来是当官的罩着他们。”

邻近的居民和做生意的店主们越来越觉得吴家人真有问题,议论声越来越大声。

吴母吴父慌了神,想打电话给儿子,手机根本不在身边,心急如火,直冒汗。

张婧在三楼听到楼下乱糟糟的声音,忙下楼,跑到二楼,听到是奶奶和姑姑们的叫骂声,吓得冲进二楼一间房间以背抵着门,腿像打摆子似的抖个不停。

她半天都平静不下来,听着奶奶告诉别人她妈妈是别人的小三,说她是野种,气得眼泪直掉。

楼下噼喱啪啦声不绝,她心惊胆颤,过了好久才哆哆嗦嗦的将抓在手里的手机捧高,划开屏找到妈妈的电话打出去。

男人在思考,吴玲玲不敢打扰,手机铃响,唬得心头一跳,抓过放枕头边的手机,艰难的睁着眼看来电显示是女儿的电话,接通:“小婧?”

“妈-”打通电话,张婧几乎要哭出声:“妈,大事不好了,奶奶和爸爸姑姑们来了,在砸店里的东西,奶奶在骂街,好多人围在外面…”

“你说什么?张科他们来砸店?有没有报警?快报警,让警…”吴玲玲惊得险些蹦起来,张科妈和他姐姐们也全不是省事的,闹起来还不得把家里闹个底朝天。

在阳台吸烟的黄局,听到吴玲玲和女儿说话,转头,听吴玲玲喊报警立即阻止:“不能报警!”

吴玲玲吓得一把捂住手机,发觉捂也没用,心惊胆颤的继续听:“小婧,小婧-”

张婧听到妈妈身边有男人说话,像遭雷劈,那个男人一定就是奶奶说的妈妈的野男人!

吴玲玲喊几声没听到回应,急得挂断电话:“邦哥,怎么办,张科家里人来我家砸店,不报警怎么办?”

“让他们砸,等他们砸够再谈,他们无非是要跟你离婚,你不要财产,带走小婧,再赔他们一笔损失费就是了。”

“还要赔他家钱?”吴玲玲下意识的想反对,不分财产就很好了,为什么还要赔钱?

“不赔钱,你以为他们能消停?现在他们知道小婧不是他们家的,等闹上法庭做亲子鉴定,同样要赔钱,万一姓乐的在背后再掺一脚,让他们知道是我的孩子到我单位去闹,你知道后果有多严重?现在速战速决,在他们不知道孩子是谁的之前私下解决,拿钱消灾。”

他后悔了,这些年爽是爽了,也留下个大麻烦,要是没孩子,给吴玲玲一笔钱了事,偏偏弄出个孩子,有私生子的事曝光,他乌纱帽难保,家族也会舍弃他,他得夹着尾巴做人。

黄局越来越烦燥,吴玲玲自己做了什么就没个数吗?明知道姓乐的在首都混得风生水起,不收敛些还去招惹,她脑子里装的是草还是装着豆腐渣?

男人说话的语气非常不好,吴玲玲害怕,结结巴巴的问:“要赔…赔多少?”

“三十万以内好商量,能压低价尽量压价。”黄局恼得声音加大,自己发觉不妥又将声音降低:“打电话给你父母,跟他们谈判。”

“三十万?”吴玲玲目瞪口呆,三十万啊,那是多大的一笔钱啊!

受了惊吓,也不敢有异议,手指僵僵的打父亲的电话,无人接听,母亲的电话也没人接听,只好再次打电话给女儿,几十秒后接通:“小婧,你下去,跟他们说让他们不要闹了,我跟他们谈谈离婚的事。”

“妈,我怕,他们会打我的。”张婧吓得发抖,那些人那么凶,会打死她的。

“你在楼上喊,等会开外音,我跟他们谈。”吴玲玲被逼得没办法,只好改变战术。

张婧嗯嗯应了,开门出去,进朝着路的一间房间,将门反锁上,跑到阳台将手机开外音,朝下面喊:“爸,我妈说让你们别闹了,她跟你谈离婚的事。”

张家女婿们还在砸东西,姐妹仨和老太太在控诉吴家女人不要脸的行径,听到上头喊话,张大奶奶大喊:“小野种,让你不要脸的妈出来,不要以为躲起来就没事,自己偷野汉子生野种,赖我家养十九年,平日里把我儿子当牛马使唤就算了,竟然做绝育手术要断我张家的香火,恶毒的女人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被野男人操烂的女人,脸跟下面一样烂,赶紧滚出来,我们当面算帐。”

老太太骂人不留不口德,吴父吴母气得被人扇肿的脸变成猪肝色,死盯着张家老太太,愣是只有喘气的份。

看热闹的人离远点,免得无故挨喷。

听到电话里传来的骂音,吴玲玲气得“呼哧呼哧”直冒火,还不能骂街:“我在医院住院,张科,是个男人你出来说话,日子没法过了,离婚!”

“你他娘的当小三,和当官的搞地下情的事曝光,自己逃跑还带走我弟家所有存款,只离婚就想算了?想独吞我弟辛辛苦苦赚的钱,拿去买东西洗你下面讨你野男人欢心是不是?”张秋香抢在自己老妈前开口:“烂货女人,叫你野种的亲爹滚出来谈谈,让我弟给他养十九野种,让我弟帮他养十几年的情人,当缩头乌龟不出面,只让你离婚就算了,我呸,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我告诉你们,大不了我们全家回村里去给乐家磕头,求她告诉我们你姘头是谁,我们去他单位跟他算帐,看看他给不给个说法。”

黄局挨着吴玲玲听,听到张家女人的威胁,一张脸泛绿,没想到有一天他会被乡下村妇骂成乌龟。

“你们究竟想怎样?”吴玲玲快气疯,张科的三姐粗俗不讲道理,最霸道最凶,若不是她以前掌控住张科,还不知会要受他三姐多少欺负。

“这句该问你,我们没想闹事,是你自己不要脸,自己做的事曝光,你卷走我弟的存款逃回娘家找你当官的姘头撑腰,还叫嚣着要分我弟一半家产,我呸,你哪来的脸分财产,是你姘头的屁股给你当脸是不是?”

张秋香双手插腰,朝上大声骂:“不要脸的烂b,欺负我们张家是老实人,我弟讨你做老婆是倒了八辈子霉,不对,不是我弟讨你的,是你倒贴我弟的,当年你死皮赖脸的追乐清,人家不要你,我知道了,那个时候乐家应该是知道你怀了野种,乐家才坚决不肯要你当儿媳妇。

我说呢,为什么你刚嫁我弟七个月就生孩子,原来是怀着野种怕嫁不出去,见我弟老实才赖我弟头上,你们吴家从一开始就是骗婚,骗我弟娶你,帮你养野种,你和你当官的姘头风流快活,你吴家一家子人都在帮你打掩护,一家子的男娼女盗,猪狗不如。

王八蛋养的婊子,让我弟给你养十九年的野种,让我弟给你养十多年的b,把我弟的存款还回来,赔我弟养野种的钱,赔我弟的青春损失费,赔我弟的精神损失费,一口价六十万,然后你他娘的带着你的野种滚回吴家,到时随你跟你姘头相亲相爱,还是你们母女和你野种的有钱男朋友一床睡都跟我们张家没关系。”

张家三姐一张口就是六十万,把吴父吴母吓得差点吐血:“你们是抢劫!”

“老狗,闭上你的鸟嘴,”张秋香一口唾沫喷过去:“你们老不要脸让姑娘给当官的做小,你们拿着当官的给的钱买房子买地做生意,当官的帮你们把小儿子走后门进邮局,你们全家老少高高兴兴的用着你们家姑娘卖b换来的好处,我们张家是要脸的,不用那种脏钱,只要应得的赔偿,烂女人在张家二十个年头,赔二十万养野种的花费,二十万青春损失费,二十万精神赔偿费。”

黄局听到女人狮子大开口的喊要赔六十万,差点没骂娘,姓张的一辈子能嫌几个六十万?他们也敢那个口!

当听到女人们叫骂声中说是吴玲玲的野男人帮房子买地给钱做生意给吴家小儿走后门的事,脸都气绿了。

事实是那样的,但是真相却能要人命,一旦他被人举报,就得挨从头到脚的调查,即会挨调查与妇人不正当的男女关系,还会查经济来源。

沾上一个吴玲玲,简直就等于粘上了一泡屎,弄得一身臭,黄局气得要命,脸上青筋在突突的跳。

吴玲玲惊呆了,六…十万?她要是有六十万,早跑大城市去买个房子,舒舒服服的当阔太太,哪用得着在乡下做泥腿子?

张婧差点扔掉手机,赔六十万?!

吴父吴母听到女人骂他们全家享受用姑娘卖身换来的好处,又羞又恼,血往上冲,当时眼前发黑,吴母一口气没顺过来,朝下一倒软坐下去。

站在吴家夫妻身边的张家姐妹腾的跳开,吴父吓了一跳,跑去扶老婆:“老太婆,老太婆—”

“果然是不要脸不知羞,全家帮姑娘和野男人打掩护偷情幽会,现在曝光了怕人戳脊梁骨装晕,装得有模有样,骗谁呢?”

“真那么容易气到,以前姑娘跟野男人睡觉,怀野种的时候,以前姑娘给人做地下情人的时候早就气死了,哪等得到现在,一家男女老少都是没羞没臊的货色,脸比墙厚。”

“贱人就是会装,他们不会装的话哪会将吴家女儿送给人做三生野种的事隐瞒十几年,一家子比电视里唱戏的还会演,表面装得老实装好人,背地里尽做见不得人的勾当。”

张家姐妹们才不管吴老女人晕还是不晕,一人一句,骂吴老太不要脸不知羞,骂吴家会装会演戏。

吴母栽坐地上,被吴父拍了几下好不容易喘顺口气,又听到张家姐妹骂骂咧咧的指着鼻子骂吴家全家,气得人直哆嗦,脑子里连回嘴的话都找不出来。

吴玲玲被张家人提出的赔偿数字吓得反应迟钝,转而从爸爸的声音猜可能妈妈被气到了,吓得心口砰砰跳,没来得喊就被张家姐妹们的讽刺嗘骂呛得气冲大脑,大脑空白。

被气急,哪说得出话,待大脑稍稍清醒点,忍不住骂街:“日你m的,操你nn个b的,跑我家打砸东西,还在bb个不停,不赔,一分都不赔,我也不离婚了,就拖着,拖死张科,看谁熬得过谁。”

头上传来气极败坏的叫喊声,张大奶奶气得正要爬起来回话,张秋香“噗”的冷笑:“你mb的,你姘头在你身边吧,是不是又抱在一起干起来,打断你好事儿你得不到满足急得上火,不离就不离啊,不赔就不赔啊,这是你说的。”

讽刺一顿,张秋香挥手:“妈,姐,我们回九稻,从村口开始三步一拜,九步一叩的拜到乐家,求他们告诉我们吴玲玲姘头是谁,我们去女人姘头家找他老婆找他家长辈说理,不行就去他单位堵他。”

“走,回家,反正我的老脸都被吴家不要脸的烂货丢光了,我不怕给人磕头,莫说三步一拜九步一叩,就是一步一叩头我也愿意。”张大奶奶手脚并用爬起来,拍拍屁股就走。

张家姐妹和两老表呼啦啦跟上,张家女婿和朝吴家二老唾一口,说了句“晦气”,追着自己的老婆撒退。

第七百二一章 赔到吐血(2

张家人来得突然,走得潇洒,根本没有磨叽,吴父吓坏了,张家真的去跪求人说出玲玲的老相好是谁,到时张家还不得更加变本加厉的闹?

眼下最紧要的是宁事息人,也不顾得老婆,慌手慌脚的追:“亲家母,我们好歹做了十几年的亲家,有话好好说,我们坐下谈。”

“谁是你亲家母?吴玲玲姘头的妈才是你亲家母,就是不知道那女人愿不愿意跟你们这种不要脸的人家做亲家。”

张大奶奶呸了一声,没有停,张秋香边走边骂:“谈个屁,你养的婊子姑娘说了不赔偿不离婚,她姘头了不起,想来官特别大,根本没把我们放眼里,让你婊子姑娘不离婚,他味口重,就喜欢干别人的老婆,不喜欢干离婚的老女人。”

“切,烂货的姘头一定是眼瞎,喜欢吴玲玲那种浪货,吴玲玲都不知道和多少男人睡过,比做鸡的还烂。”

“大概是浪货的b跟别人不一样,让他特别爽,睡了十几年还没腻。”

张家姐妹还顾忌着看热闹的人,没把农村骂街的粗俗不堪的话全搬出来,只偶尔说说也同样不堪入耳,让旁听人员都觉得面红耳赤。

吴父再次受辱,一张老脸涨得发青,嘴唇直哆嗦,张了张嘴,愣是喊不出“有话好说”的话。

吴玲玲气极之下才叫嚣着不离婚不赔偿,想威胁一下张家人,让他们心急,再谈判压价,没想到张家人竟然不买帐,说走就走,她一时吓傻了,尤其看到近在咫尺的男人脸色难堪,吓得不敢出大气。

在女人喊出不离婚不赔偿时,黄局就知道要坏事,果不其然,张家人根本没顾忌,张家人粗俗归粗俗,却不蠢,抓住了把柄,百无忌惮。

而他,有忌惮,还是非常忌惮,不是忌惮张家人,是忌惮乐韵,以及乐韵身后的后台。

女人们粗俗的话不堪入耳,黄局的脸色涨得青紫,暗恨自己当年鬼迷心窍才会和吴玲玲睡觉,睡一次就算了,不知道哪根神经错乱,觉得很刺激才一直没断,现今报应来了。

气得肝都在冒火,还不能当场破口大骂,死死的忍着,手背上青筋鼓得老高,太阳穴也在一突一突的暴跳。

张家人不买帐,男人的脸色阴沉,吴玲玲慌了神,气极败坏的大喊:“我赔,赔偿张科二十万,张家的存款我也不要,然后离婚。”

从吴家楼上传来女人的喊话声,围观的人群便知张家说吴家姑娘给当官的做小三的是真实的,而且现在有把柄落在张家人手里,吴家女人原本还想赖帐,因为怕闹大,对她姘头不利,所以不得不妥协。

吴家婊女一开口,张家人笑了起来,却并没有停,张秋香扯开嗓门喊:“你不是说不赔不离吗?二十万,你留着买香水洗下面吧,洗得干干净净的,给你姘头舔,把你姘头哄舒服了,你姘头一高兴再想办法来打压我们,反正你生的野种几年前买凶打人,你姘头都将事情压下去了,让被打的人白挨一顿打,你野种连点屁事都没有。

你姘头就好你这口,你将你姘头侍候得爽了,他肯定也愿意用权利把我们张家要讨还公道的事压下来,我们到法院起诉的话,你叫你姘头买通法官记者律师们,判你胜诉。或者直接安排打手,在我们回家的路上或者去起诉的路上制造车祸,或者让人打我们,打得我们都住院,到时我们家的人不能出庭,判你胜诉。”

不明真相的人:“…”感觉好像还有很多内幕?

黄局气得头上隐隐冒青烟,吴玲玲究竟是做了什么事才惹得乐韵连几年前的事都记得,还全部给翻出来让全村人知道?

他已经不敢再多想,如果张家人再将吴玲玲对乐韵爷爷做手脚间接害得乐家老人摔死的事搬出来,到时吴家旁边的谁传上网络,到时引起公愤,公家想不介与都难,再加上乐韵的关系,甚至有可能惊动更高层次的关注。

气得要命,对着吴玲玲伸出四个指头,示意她加价,压价到四十万都可以接受,花钱消灾总比闹得网民爆动要好。

吴玲玲也吓六神无主,快哭出声:“我赔三十万,你们打砸了我家,损失起码也得有十来万,我们不要你们赔偿,倒赔三十万,不要再吓我爸爸妈妈,他们年纪大了,经不起吓。”

“呸,你娘老子年纪大,我娘就不年纪大?我娘比你家老东西还年长二岁,你不要脸的偷汉子,还活活气死我爸,你怎么没脸说出来?”张秋香大骂一句,转头又吆喝:“妈,走了,赶紧包车回家,趁着村里乡里人没出工时赶回家,让大家给我们去乐家的路上捧场做证。”

张家人“嗯嗯呀呀”的点着头回应,骂骂咧咧的继续走。

吴玲玲还气死了她公爹?黄局气得脸上肌肉都在颤,他究竟有多瞎,才没看清蠢女人,还相信她说没惹乐韵,是乐韵记仇跟她过不去的枕头风?

“四十万,这是我家所有的钱。”吴玲玲唯恐张秋香再说出什么来,自己说出赔偿的价,哭出声来:“我家就这么多久,你们再逼我,我一头撞死,你们什么也得不到。”

“你死不死跟我们没关系,说了一口价六十万,一分都不能少,你自己睡了不知多少男人,现在全村全乡人都在戳张家的脊梁骨,我们姐妹家也受你连累在全乡抬不起头来,我们没找你要精神损失费就已经是对你宽宏大量,你他娘的还不知好歹,和我们哭穷,你哭你爹妈的丧,还是哭你姘头家的丧?

你们吴家从一开始就在骗婚,你死了,同样也要赔,你姘头让我们家养十九年的野种,你姘头必须赔偿,你死了,以为我们就不能找你姘头了?你他m的以前动不动就闹死闹活的欺负我弟,找理由回娘家跟你姘头幽会睡觉,现在还用要死要活来威胁我们,我呸,你有种就死个给大家看看。

你说吴家没钱,鬼才相信,吴家的大孙子在汉市买房,少说也要一百多万,别说你吴玲玲的姘头没有给钱,吴家享受着你卖b得来的好处,让我弟帮养野种,帮你姘头养女人,现在还在我们这些苦主面前装穷喊苦,你当我们还是以前那样好拿捏是不是?妈,我们走,别跟她在这浪费时间。”

张秋香嘴皮子利,是张家讨债大队的顶梁柱,有她一人,团队只需摇旗呐喊,跑跑龙套,不需要跟吴家对骂打嘴仗。

吴父吴母气得脸青了又紫,紫了又青,气得死去又活来,看到看热闹的人对自己指指点点,恨不得找地缝钻进去。

吴玲玲被张秋香驳得嘤嘤嘤的哭,正当她气得谈不下去时,吴哥推开门病房,黑着一张青筋爆跳的脸走到床边:“玲玲,按他们说的六十万赔偿价赔偿他们,必须写合同,办完离婚证后付钱。”

哥哥进来谈判,同意接受六十万的赔偿,吴玲玲目瞪口呆;妹妹傻了,吴哥从妹妹手里拿过手机,自己来谈判。

黄局冷着脸,没有任何表示。

张婧听到大舅舅的声音,吓得差点扔掉手机,六十万,大舅竟然同意赔六十万给爸爸他们?外公家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有钱?

张大奶奶等人听到有男人说话同意赔偿他们家提出的赔偿数目,满意的停下脚步,也特别佩服张秋香,他们原本以为能让吴家赔二三十万就不错了,是张秋香将赔偿款提高一倍。

听到吴玲玲哥哥的声音传来,张秋香插腰大骂:“啊呸,吴家老大你mb的打得好主意,是准备等我弟跟烂货办完离婚证,你们全家马上就在烂货姘头的帮助下举家逃走是不是?到时让张家连鬼都找不着半个,让我们吃哑巴亏,对不对?”

吴哥咬牙切齿的问:“你们究竟想怎么样?我只同意先付一半钱,另一半等办完离婚证再付,我不信你们,在我妹妹办离婚证前将钱全付给你们,你们拿到钱不办离婚证又会敲诈我吴家。”

“呵呵呵,我们张家不像你们吴家那么不要脸,你们吴家全家老少帮着吴家姑娘给当官的做情人当小三,我们张家做不出让姑娘卖b自己享富贵的事儿来。”张秋香先骂一句再谈正事:“先把吴玲玲偷走我弟的存折和现金还回来,先付给我弟五十万,余下十万可以等办完离婚证后再付,最后十万也必须在办离婚证后当场付清。”

张家人左一句右一句骂街,左右都是骂吴家因吴玲玲给当官的做三不知羞耻,吴哥气得手臂肌肉都在抖,还是控制住想砍人的冲动,咬着牙谈:“我妹妹管着的张家的存折我们不会要,我妹妹不要你们张家一分钱,先赔偿你们四十万,这是我能接受的极限,你们要我家先付五十万,你们也想拿钱就逃跑,以后再继续敲诈吴家是不是?”

“呸呸呸,你现在说得好听,说什么不要我弟家一分钱,之前吴玲玲那烂货卷走我弟的存折,还说要分一半家产,欺负我弟老实是不是?也不想想她一个骗婚偷野男人生野种的女人,有什么脸要我弟的家产,她以为她的脸在张家面前跟她的b在她姘头面前一样值钱?现在没道理了就装大方说不要我弟家一分钱,好话横竖由你们说,好人由你们做,你们的脸比屁股还大。”

张秋香先讽嘲吴家老,插着腰:“吴老大,你帮你妹打掩护让你妹妹卖b,你得到了多少好处你自己清楚,别跟我们说极限,先付五十万,这是我家的能接受的极限,要不然必须先付完,付了赔偿款,再去离婚。”

“你…”吴哥气得血液冲脑,大脑都在嗡嗡响,眼前冒星星,连气都喘不顺,别说回嘴骂人。

“怎么的,喘气那么大,是你妹妹跟她姘头又干起来了是不是?不要脸啊,你妹妹和野男人睡觉你还在旁边看,是不是本来就是三人一起睡的?吴玲玲那女人背着我弟叫自己公爹和别人一起睡她,她不知羞,生生气死我爸,你们兄妹不要脸,一起睡觉也不会觉得丢人。”

看热闹的人也听到了人喘粗气的声音,当时没往歪路上想,再听某个女人叽喱哗啦的嚷嚷,顿时全歪楼,各种yy,很多人看向吴父吴母的眼神也带着玩味。

嗤鼻声此起彼伏。

吴父知道从今往后无论在街上还是在九稻乡,他们吴家人再也抬不起头来,心头颤痛着,抱着头蹲下去,肩膀一抖一抖的颤,过了几秒,才从喉咙里挤出撕声裂肺的叫声:“造孽啊-”

他喊了一声,抱着头呜咽。

吴家的颜面被张家踩在脚下辗成泥,吴母捂着脸,嗷呜嗷呜的流泪。

听到父亲痛苦的叫喊声,吴哥如触电似的打了个颤,有气有怒有怨有恼有火,却无处宣泄,憋得胸口急剧的起伏着,脸上肌肉一片抽搐,咬着牙,恨声吼:“女人,我妹妹有错,我家承认,愿意承担过失赔偿张科,你们不要太过分,兔子急了还咬人,逼急了,我们谁别想好。”

“狗急跳墙是不是?你跳啊?你们家一家子老少连那种事情都做了,还不让人说?你们全家合伙帮吴玲玲和她姘头幽会乱搞,骗我弟骗我家二十个年头,让我弟受了二十年的苦,戴了二十年的绿帽子,你们在背后享受吴玲玲姘头给的好处二十年,现在还说我们过分?我们哪里过分了?我们是睡你老婆让你戴绿帽子了,是让你帮养野种了?还是让你姑娘卖b,让你家儿子做鸭,我们在背后享受好处?”

张秋香才不管吴家人有没气死,唾沫狂喷:“姓吴的,你在你妹妹姘头的关照下赚钱赚得腰包鼓鼓,拿着你妹卖b得来的好处买车买房,过足了风头,现在被别人知道了,你们吴家没了脸,你他n的不敢朝你妹妹和你妹的姘头发火撒气,怕你妹的姘头以后不罩着你,你拿不到好处,所以朝我们撒气,欺负我们没后台,欺负我们家没人给当官的做小,你跟你妹妹一样的不要脸,搞不好你妹的姘头男女通吃,你和你老婆都被当官的睡过了,指不定连吴家的孙子孙女也不一定是吴家的种,要不然就吴玲玲那个老女人哪能拴得住当官的,兄妹姑嫂全家侍候一个当官的,所以当官的护着你们,当你们的保护伞,拿钱养着你们一家子。”

女人脑洞大开,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哗啦啦的喷口水,围观的男女们都震惊了,吴父吴母慢慢的坐下去,哭得鼻涕眼泪一直流,声音悲切。

吴哥拿着妹妹的手机,气得胸口有东西往上涌,想使劲的压住,压也压不住,热热的热流冲上嘴巴朝外涌,眼前一阵天晕地眩,身子晃了晃,一头栽下去。

啪,手机脱手,砸到地板上。

吴哥人朝后仰,碰到另一张病床,撞得床“咣当”朝一边歪着,他的腰撞着病床再坐地,手下意识的抓扶着医院的病床,人还在发颤,嘴里涌出一口血。

哥哥扔了手机歪倒时,吴玲玲先是睁着眼睛发傻,转而哭叫着扯掉手上的消炎针,连滚带爬的翻下病床扑到哥哥身边,看到哥哥嘴角有血,吓坏了:“哥,你怎了,哥,你别吓我,呜…”

黄局本来是坐着的,看到吴哥气得倒地,腾的站起来绕过床去看情况,看到吴哥嘴角涌出血来,也唬得不轻,慌忙去拿纸巾帮吴哥擦血迹。

手机里传来大响,张婧吓得手都僵掉,听到妈妈慌乱的声音,紧张的大喊:“妈,妈,舅舅怎么了,舅舅怎么啊…”

没有听到回音,她抓着手机“哇”的大哭。

吴父吴母本来被啪的破裂声惊得心惊胆寒,听到女儿的叫喊声,外孙女的哭声,呜呜的哭成一团。

围观群众惊悸了,感觉好像出事了?

张家人也面面相视,吴家人不会那么不经事儿吧?

张秋香愣了愣,哧哧的冷笑:“不会是真的全被我说中了吧,真那样的话,我只能说吴家真乱啊。”

吴家乱成一锅粥,张家人也不走,站着看戏,看着两老东西哭得稀喱哗啦,张家姐妹笑得格外开心。

吴哥气得坐在地上,好一阵没反应,待浑浑噩噩的大脑清醒些,自己松开紧咬的牙关,将含着的血吐出来,不顾嘴巴里还冒着一股血腥味,催自己的妹妹:“我还死不了,先回去和张科写离婚协议和赔偿协议,给赔偿,打发他们走。”

“我听哥的。”吴玲玲六神无主,哪还有什么主意,哥哥说什么就什么。

黄局拾起手机,手机屏幕开裂,还能用,而且还保持通话状态,递给吴哥;吴哥接过手机,对着喊话:“张科,你等着,我妹妹马上就会来,你们写离婚协议。”

喊了一嗓子,挂掉电话,无力的靠着病床,脸上的肌肉还在颤:“我银行只有二十万。”

“我给小婧预备三十万,原本是想等小婧毕业买房付首付或者给她当嫁妆,这下全赔进去,缺的部分我找家族老爷子们拨点钱凑数,我一会就转给你们,你们先去稳住张家人,以后家族怕是再也不会拨钱给我私用,也不可能再另外买房给玲玲和小婧,你们卖了这里的房子,换去其他县买房吧。”

黄局脸色阴晦:“乐韵今非昔比,我家族老爷子也奈何不了她,不敢也不能再对她做点什么,我家族老爷子最多帮着将这件事圆和一下,不可能包屁玲玲,以我家族老爷子的脾气,不会轻饶了玲玲和小婧,你们处理好玲玲和张科离婚的事后离开拾市去其他地方避避风头。”

吴玲玲“哇”的哭起来,邦哥家不罩着她,她岂不是要去坐牢?邦哥不给她钱买房,她和小婧住哪,日常花费从哪来?

吴哥咽下所有屈辱,点点头,扶着床试着站起来,腰钻痛钻痛的,胸腔也好像空了似的,他已经顾不得去拍片检查,拖着飘浮的脚步跟护士说xx病号床家里有急事,先回去处理一下再回来打针,跟护士交待清楚才转身下楼。

吴玲玲呜呜哭的几声,手忙脚乱的抓自己的手提包,慌慌张张的去追哥哥,跟着一起下楼回家。

黄局没有出去,先在病床里呆了几分钟再出去下楼,先去银行,将自己一张私人卡上的钱转往吴哥吴建国的卡里,转完帐,匆匆去县公安局询问昨天某件事的具体细节。

张大奶奶和儿女侄儿们听到吴家老大喊着要立即写离婚协议,也乐得等上一等,走回吴家店子外面,随意的找东西当板凳坐着等吴玲玲回来。

张家姐妹们坐下就拿出手机跟儿子侄儿们对话,让年青们帮说说离婚协议要怎么签等等的问题。

围观的人也没离开,三五成群的凑到一边议论纷纷,旁人对吴家指指点点,吴父吴母无颜见人,捂着脸躲进屋。

张婧生恐张家人跑上楼打自己,轻手轻脚的开门出去,爬回三楼缩在自己住的房间里当缩头乌龟。

吴玲玲住的医院离家里也不是很远,县城街上虽热闹,没有大城市那么堵车,兄妹妹俩几分钟就到家。

吴哥怕张家人砸自己的车,将车停在很远的地方,还特拿根钢管,带着妹妹走向自家,见到屋外站着看热闹的人,脸色阴沉沉的。

张家人看到吴玲玲回来,嚯嚯站起来,凶狠的盯着吴玲玲;张科抿着嘴巴不说话,只死死的盯着吴玲玲,拳头攥得紧紧的。

吴玲玲看到张科的样子,害怕得躲在哥哥身后,吴哥看到张家人又有要骂架的趋势,气得心脏发抖:“还想要赔偿就别闹,和平解议,再骂街,大不了大家鱼死网破。”

“切,你以为我们闲得没事爱骂街啊,大十五的,又是中秋节,我们还想过节呢,是你们不让我们家好好过节,吴玲玲不做得那么过分,也不会将我们逼得来吴家讨公道。”

张秋香气势不弱,并没有开骂,只对看不到五官、肿成猪头的吴玲玲翻了个白眼:“m的,看到烂货我心里就觉得恶心,大中秋的和烂人说话,晦气。”

张家人也嫌恶的啐口水,旁观的人看到脸肿成猪脸的女人,那叫个惊奇,指指点点,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

那么多人在骂自己不知羞耻,吴玲玲气得直哭,紧紧的抓着哥哥的手,被带着进吴家,看到百货被砸得稀巴烂,兄妹气得眼珠子发赤,那么多货起码得十来万,全毁了!毁了还不能让人赔,只能自认倒霉。

吴哥脸黑得能挤出墨,越过店铺间,到后头上二楼去取银行卡,也叫妹妹去拿她手里的张家存折。

吴玲玲抽噎着上三楼,回自己住的房间,找出从张家带走的银行卡和一点现金,拿在下手里下楼,到二楼见哥哥在等自己,跟在哥哥后面。

吴哥将着妹妹走出家楼到店外,当着人的面让妹妹将存折还给张科,张科接收存和现金,张秋香可不好说话:“存折里的钱有没被取还不知道,密码是多少也不知道,手机也是绑定吴玲玲烂货的,必须去银行查验过数目,还要另外联系换手机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