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又廷终于皱起了眉头,又听她说:“我不想朋友撞见了误会我们。”

说完眼角余光里就注意他不悦的神情,她也不等顾又廷回话,就往前小跑。

顾又廷看着她纤细的身影越走越快,最终也没有跟上去。

这边的谨言很快拦到辆出租车,透过窗户望过去,发现车身早已不见。

她抿了抿唇,听到司机的询问,收回视线,轻声回应。

跟着那辆的士,在港城派出所门口停了下来。

顾又廷刚踩下刹车,透过窗户看出去的时候,落入眼里的便是这样的景象——偌大的派出所门前,穿着正装的女人,脚步急不可耐,透着几分不安,只见她走得越远,越显得纤细弱小。

他开了门,靠在银灰色路虎的车身上抽烟。

“你好,请问王婧在哪?”

进了派出所,也不知道找谁,谨言看到正前方坐着的男人,就上前询问。

那男人脸上带着一道红痕,正咧着嘴暗声地咒骂着。

听到声音,抬头看到谨言,皱了皱眉,语气很差地问:“你找王婧?!”

谨言点点头:“嗯,我是她朋友,刚才接到她电话,过来交保释金。”

那人恶狠狠地说:“她现在不能担保!你回去吧!”

谨言不由得问:“为什么?”

“因为——她袭警!再加上之前的故意伤人,起码呆一个月再走!”

谨言愣了愣,犹豫着要出声,就听到那人又粗声道:“你别碍在这!现在这情况,再多钱也担保不出来!先扣押一个月,并且保留起诉你朋友的刑事责任!至于被她打伤的人,还得看看检查结果,如果严重的话,还要照价赔偿医药费,到时候我再叫你过来交钱!”

谨言一时无法。

正寻思着如何是好,手机又响。她走到一边接了起来。

手机那头家瑞问她:“姐,你忙完了没有,在哪里呢?”

谨言简单地说明了下现下的情况,就听家瑞道:“你同事是碰到恶警了吧,这种情况在港城这种地方并不少见,”停了会儿,又说,“要不要我过去找你呀,我正好忙完,在出租车上。”

家瑞来了也无济于事,谨言道:“不用,你先去酒店陪着小熊,等我回去。”

家瑞不免担心:“姐,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啊?”

谨言没出声,想了一会儿,低声说:“我想想有没有别的办法。”

“姐,那你有什么事记得给我打电话…”

谨言“嗯”了一声。

挂了电话后,谨言有些头痛,目光又对上不远处那男人的脸,看着那泛红的指印,忽然想到什么,心下生疑,再去看那警官恶臭的脸,联想到电话里传来的吼声,几乎是感到八九分的了然。

对于王婧的性格,活泼里又带着几分风风火火,从来是人不犯她,她不犯人,人若犯她,她必回之。对于现下的情况,谨言大概能猜测到一点点,看着那面色不善的警察,她思绪复杂,盘算着如何才能妥善解决这件事情。

身边经过两个要去出任务的男人,由于谨言站的位置,正是灯下方,光线打起来照得她脸很白,有一个人看了她一眼,然后压低了声音,带着几分同情地感叹了句:“又来了个倒霉蛋啊。”

一向清冷的派出所门口,一下有许多人来来往往。

要知道,此时倚在车身上抽烟的顾又廷身高一百八十五公分,五官深邃,而且仅着一件灰色毛衣,更看得出身材健硕,由着时间累积出的成熟男人的突出气质,神色间流露出淡然稳重,就那样立在价值不匪的车子上,更显得十足的吸眼。

远远看着,就像是在杂志里看到的男模相片似的。

在这种地方经过的人,鲜少见到这种景像,不时回头去张望他。

顾又廷视若无睹,不紧不慢地抽完最后一口烟,把烟头掐掉。

他没有回到车子里,而是转身进了派出所。

谨言静默片刻,对面前的人说:“对不起,我替她道歉,这事能私了么。”

听到这话那人神色才缓了些,抬眼扫了她一眼,他问:“你想怎么私?”

她想了想,“先前被打的人,还有被伤的警察的医药费,我们会一律承担。”

听到这,人笑了笑,几乎对这种情况不陌生,驾轻就熟,开口:“十万!”

谨言看着面前几乎忌惮的人,忍不住蹙了蹙眉。

做好心理准备会被索取一笔钱,但却没有想过,对方一开口就是六位数。

“我给你三天。”

那人看着迟疑的她,“大度”地说道:“你把钱凑好,然后再让你那朋友跟对方道声歉,这件事情就能解决。至于袭警的事嘛,可是很严重的刑事责任,但我们不会收你们半分钱,那十万是给被你朋友打伤的受害者的医药费!很公道!”

谨言抓住重题,直接问:“请问那被打伤的人,现在在哪里?”

那男人在这一行做了那么多年,看了一眼她的神色,就能猜到几分心思,听她这样说话的态度,就知道是属于“不见棺材不落泪”的那种人,随即沉下脸,额头随着他皱眉的动作堆起了皱褶。

谨言挺直背脊,镇静地立着。

僵持了一会,始终没有听到声响。

她才发现,他的视线没有锁在自己身上,却是越过她望着身后的方向。

顺着视线的方向望去,不久,先前明明走了的顾又廷出现在她的视线里。他身上的大衣不知何时脱掉了,仅着一件灰色羊毛衣,下面是深褐色的长裤,正从门口走进来,这身随意休闲的穿着令他看上去有种不同以往的魅力,整个人显得特别的俊逸潇洒。

从下午写到现在,删了一千多,最后出来的只有四千字,真的抱歉,没能补上昨天的更新,今天还欠下1000,还有之前欠的1000,就是欠了7000,会找时间补上~~还有,写不上更新,春春保证,我永远是最急的那个人,急得不得了,头发一把把的掉,毫不夸张,真的是变得稀稀拉拉…追过春春文的亲都知道,春春几乎不在文里说这个,但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就这样,希望亲们多担待,春春会努力调整作息时间,让阅读和写作变成一种愉快的状态~

同时让两个女人怀孕,你是不是太高估我了?

他怎么会在这儿?

谨言目光迟疑,有些费解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刚才,他不是——已经走了吗铄?

顾又廷望过来,看了她一眼,没有出声,随即就转开视线,迈进前方瑚。

谨言有些微怔,隐约猜到几分他来这的原因,但看他的神情,又不像。

见他走开了,一下就明白了,并有些对自己的自以为是感到可笑。

正在此时,却见前方走来了一个穿着与其他警察不同的人,看上去五十多岁的年龄,发鬓发白,有些中年男人发福的迹象,十足的憨态,见着顾又廷,立刻上前,与他握手调侃:“顾老弟,今儿是吹什么风,居然把你给吹来了?来来,别站着了,咱们进去聊。”

顾又廷从容地与人握手意思,神情没有以往高高在上的倨傲,还带着几分晚辈该有的礼貌。不得不说,他对不同人的表现出的神情和诚度都掌握得很到位,而往往对方也会十足的受用,那副局往里间走,他望着了眼她水盈盈的眸子,随即,转开脸去。

那目光,有些意味深长。

谨言盯着顾又廷往前走的身影,就见他慢慢消失在视线里。

她很快收回视线,心里头痛地寻思着接下来要怎么办,王婧的家人在国外,这个时候远水救不了近火,所以王婧在S市港城这个地方,就只有她一个朋友,她不可能在这时候离开,又想到那人过来可能是遇到有什么事情需要解决,也有可能是来和上级的人联络感情,反正都不太可能是因为她过来。

在谨言头痛之际,就见顾又廷和那中年男人走了出来。

那副局拍了拍顾又廷的肩膀,中年男音蕴含着浑厚:“放心,不是杀人放火,都不是大事。”

罢了,他看向那脸上有指印的人,声色俱厉:“你这是办的什么事?抓人之前不先看看,就随便把人抓进来?人过来担保了,你怎么还坐在那一动不动,这是什么办事效率啊?!我看局里应该请你当局长!朱局,你坐在那歇一歇,工作交给我来做,你说好吗!”

始料不及的当头一喝,朱成见他神情一改以往的和气,被吼得有些不知所以然,看了眼立在那神色不动的顾又廷,又看了眼眼神飘然的白谨言,他面露诧异,反应过来,脸色大变,“头儿,可是那人她打伤人,还袭警…”

听到这番话,谨言又觉得十足的头痛。

顾又廷抬了眸,扫了神色不平的朱平一眼,狭长的眼眸微顿后,缓缓道:

“被一个拎不起几斤东西的女人唬住,S市警察的本事不如以前。”

“我…可是——”

看着男人冷漠间又带着鄙夷的神色,朱成一下红了脸,语气已经有些变调。

“可是什么!还不赶紧把人放了!朱局!”

王副局皱眉冷斥,刻意加重了最后两字的语气。

朱成心里立时咯噔一下,再不敢出声,闭上了嘴。

不甘地扫了眼那神情自若的男人,仍还是从位子起来,去办理手续。

王副局再看向顾又廷,神色又恢复成长辈的慈祥感,温声道:“你小子,自从你爸不在后,这几年愈发的有出息了,但也越来越见不到人,我都记不起上回和你们一起吃饭是什么时候了。”

顾又廷神色缓和,对他点点头:“这几天找个时间一起吃顿饭。”

王副局看他一副受教的模样,感触略深地拍了拍他肩膀。

“行了,我知道你小子存着什么心思,我也不打扰你,领人去吧。”

顾又廷薄唇微抿,不言语。

那王副局没有再多逗留,往前走了两步,忽然转过头瞧了谨言一眼。

瞧得谨言平白有些不自在,半晌,他才收回视线,就看到谨言刚松了口气,顾又廷一双利眸扫过她神色异常的脸,看着她,开腔,沉声道:“还愣着做什么,不走?还是你想继续留在这?”

谨言闻言,没有多想,赶紧拔腿跟上他。

“是啊,给副局订的餐——”有个人走过来,“太烫了,你别碰到——啊。”

两个人正从门口进来,只顾着说话,没注意到面前匆匆走过的谨言。

待说完话,转过头时,就见面前横然出现个女人,始料不及,和她撞了个满怀。

手里的那碗鸡汤直接被撞开,滚烫的液体喷洒开,有一半淋到谨言身上。

鸡汤还冒着热烟,谨言后退了一步,躲开了,却还是被浇到不少鸡汤。

“不好意思,我没有看到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哪里被烫到?”

那男同志手被烫到,正泛着红,一时顾不上,连忙去关心白谨言。

话音刚落,就见一个男人横进了他们中间,手掌握着谨言的手翻来覆去地看。

谨言穿着高领毛衣,那汤不过是淋到身上,没有什么问题,就是手掌被溅了几滴。由于肌肤太白,很快泛起的红点显得特别鲜眼。见那人宽大的手掌正无半点顾忌地握着她,想缩回,却被紧握住,竟比先前应付那黑脸警察时还要觉得紧张几分。

顾又廷她低着脸,耳根晕红,语气不觉温和了几分,“疼吗?”

“还行。”白谨言尴尬地摇头,脸上微红,直觉地否认。

顾又廷没话说,可跟她比起来,他的表情却稍稍有些严肃。

那个男同志***他们之间,说:“得用冷水冲一下,不然等会要冒水泡了。”

“哦。”谨言皱皱小脸,就跟那同样烫了手的男同志一起往洗手间方向去。

手掌上溅的油太烫,有一两处已经有冒水泡的迹象。

她开起水龙头,冬天里,那水格外冰,淋在手掌上,减轻了伤口的痛意。

想到刚才的事情,那人的异常举动,心跳有些不稳。

她叹息,先前在一起的那两年,却也从未见过他这有举动。

又想,他们居然已经离婚,他恢复单身,就算是脱去上市集团总裁的称号,

凭他的外形,也多的是艳遇的际遇,这样三番两次的究竟是图什么?

谨言不敢再往深处想,就怕自己道行不够,回头又陷入了死胡同里。

这回,不止水,连带着脸也浇了些冷水。

好半晌,谨言从洗间出来,就见男人正靠在墙上,蹙着眉吸烟,毛衣长袖已被折到臂膀上,目光平视前方,深邃而悠远,神情沉静而讳深,不知在想些什么,听到声响,转过眸扫了眼她。

谨言走过去。

他没说话,就站在那看她。

谨言忍了一会,没能忍住,神情微顿,“刚才的事情,谢谢你。”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这里是陌生的地方,有着复杂的人际关系,如果对方铁了心要扣押王婧或是开天价勒索,她一时也无它法…所以,这个时候,其实他的出现,还是让她感到了些许安心。

这阵子,和面前的小女人几乎都是僵持的状态,像这种平静温情的时刻,严格来说是第一次,盯了一会柔眉顺眼的她,他坚毅的脸不觉柔化了几分,忽然看着她,嗓音低和道:“昨晚我说的话,估计你还是有一些误会,要不这样,我明白一点跟你说?”

对于他要说的话,谨言忽然有些不知所措。

“单单在床上应付一个你,就已经倾注了我全部的精力…”

他上前,双手揽着谨言的腰,“同时让两个女人怀孕,你是不是太高估我了?”

他话一出口,单单听到几个字,谨言就觉得不对劲,再看他面不改色,用着色情的语气说完后半句话,她脸涨红,深觉得这人永远是死性不改,不说话,举起胳膊就要推开他,双手早一步被人抓住,她挣不过,用脚踢他,“走开。”

对付她一个她,对顾又廷来说不过是轻轻松松的事,他身子沉沉压制住她。

谨言身子被压在墙壁上,上面还压着一具沉重的躯体,无法挣脱。

她深吸一口气,碍于此时的环境,又生怕等会惹恼了这人,还害得王婧的处境更加麻烦。

她不能去喊,只能被制住,不得不咽下这口气。

顾又廷弯着身子,双臂撑在她身子两侧,半低着头看着她,神情似笑非笑。

用餐时间,大多集中在用餐,洗手间的路上没人经过,不远处却仍有说话声。

谨言视线望向男人的潭底,忽然觉得脸有些发热。

陈铭生瞧着她有些被打湿了的长发,白腻中透着红的脸,脸上犹有水滴,

一双眼带着戒备又羞愤望着自己,不是不勾人的,缓缓低下头,吻住她。

谨言料不到这人胆子大成这样,身在警局就敢乱来,喊道:“会被人看到的。”

她神色认真,向来淡泊的语气也显得有些急促。

顾又廷一手绕到谨言身后,隔着毛衣,手掌贴到她的腰身上,使劲地按,让她更紧贴到自己的身上。

他俯在她耳边低声说:“你是怕被人看到呢,是觉得羞耻,还是厌恶?”

听到他的反问,谨言微怔,闻着他身上那淡淡的烟味,还有掺杂着成熟男人的体味,

觉得谈不上厌恶,甚至也不抗拒。

想到这,刚才在洗手间被压下的心思又开始涌上来,她心里乱成一团,又被人揉着身子,一下忘了处境,那点浅薄的经验被勾了起来,细碎的呻吟从嘴里溢出来,最后她被人抱起,拐进了一间杂物室里,转而被压在了箱子上。

在黑暗里,吮吸间发出暖昧的津液“渍渍”声。

谨言不由地感到一股来自身体的刺激感。

响亮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谨言一个激灵,从浑浊的思唯里醒来,去推开他,想要推开些距离。

他抓牢她的一只手腕,她用另只手抵住他逼近的胸膛,却发现另只手被执住,慢慢向下…

隔着棉料的裤子,覆在了他那处上。

那里已经涨得很大一团,触感十分惊人。

她红了脸,立刻就要扔开,却没办法,咬牙切齿:“你想干什么…”

他低声说:“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