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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这么说,石头安了心,在旁边吃得欢,他们在炎荒随便惯了,该吃就吃,该说就说,“丁原,你们家菜真好吃,我就是闻到厨房的味道那么香,才想去偷个东西来吃。”

“但是,”石头吃饭说话两不停,“你把米良掳出来太不厚道了,喜欢米良的人多得很,像高颠、晨三,但米良喜欢老大,所以大家都规规矩矩,偏偏你要下手,这不是跟我们兄弟作对吗?不过你要是把谷子救出来,我们就不跟你计较了。”

“米良,我……”丁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要是谷子没事,我也不跟你计较,就当这事没发生过。”米良道。

“我会想办法。”丁原道。

他给米良重新安排了房间,晚饭后就和石头一起离开,走出院门,丁原问:“石头,你吃饱了吗?”

石头意犹未尽,“如果还有的话,我还可以再吃点,肘子做得真好吃。”

丁原唤来人,“去看看厨房还有什么好吃的,给他多打包几份,然后送他出府。”

“诶,我为什么要走?”石头叫道,“我才不会把米良一个人留在这里,要走米良得和我一起走。”

丁原不温不火道,“谷子的事情你告诉老大我会想办法。”

说完朝旁边的侍卫招手,侍卫无视石头的干吼,架起他就朝外面走,丁原吩咐侍卫道:“以后看紧点,不许他再进来,进府的所有车辆货物都要检查。还有那个路伍,一起送出去。”

米良第二天才知道石头和路伍都走了,丁原大概怕她责问,也没出现在她的面前。倒是赵劲的娘过来看了她一回,熟络得跟自己人一样,像个和蔼的长辈,尽管米良含蓄地提起自己已经和别人订了婚,但赵劲的娘不在意,“你还这么小,干嘛就急着成亲?多挑挑,说不定有更好的。”

对方也不提丁原的事,搞得米良十分被动。

黄昏的时候,华铃儿来请她去花园转转,那边还有赵劲的三位夫人,几个人在亭子里说笑,米良内急,跟她们说了一声。穿过花木,绕过假山,刚拐过屋角,一个人影闪过,跟着她的两名女卫就被人用手刀劈晕。

米良惊喜,低声道:“你终于来了,我这两天闷死了。”

印昊在华铃儿的帮助下进了侯府,事先跟华铃儿商量好了,此时一身侯府仆人的打扮,把她拉到隐蔽处,又从花丛下舀出一个事先准备好的小包袱,“换上,我带你离开这里,丁原那家伙不会让你走。”

包袱里面是侯府女仆的衣服,米良连忙换上,两人朝外面走。此时天色已暗,两人走了一段路,倒也无人盘问,离围墙已不算太远,印昊快速抱起米良在横梁之间窜走,刚跃出几步,嗖嗖破空之声传来,印昊躲过冷箭,刚落地,隐藏在附近的三个护卫跳出,“把人放下。”

印昊不放,从腰间舀出一把短刀,一手抱人一手对敌,对方缠得太紧,印昊不想伤到米良,把人放在一旁,“躲好,我解决掉他们就来。”

印昊迅速放倒一人,再继续和两人缠斗,侯府守卫家丁反应快,不过几秒钟,大批侍卫跑进来,兵器出鞘,有人直接把一旁的米良带走。

火把燃得透亮,人群将印昊团团围住,杀势铺天盖地而来,印昊捡起一把长刀,快速应对,很快打伤一大片人。

“侯爷,要放箭吗?”四周的弓箭手已经准备好。

“不要放。”丁原赶了出来,阻拦道,“外公,他以前也救过我,我不能杀他……”

“你们已经闹翻了脸,你不杀他,他迟早也会杀你。”鼎平侯骂道,“把他给我拉出去,这事我说了算。”

丁原在挣扎中被几个侍卫拉了出去,鼎平侯盯着空地中央的印昊,“这小子身手还真不错,把我们的黑卫拉出来练练。”

鼎平侯手上除了兵卫,还暗中练了一批只听命于他的黑卫,个个都是一等一的好手。一批身着黑色紧身服的男人跑进来,开始和印昊进行一对一的车轮战。

印昊横空一翻,踢出一人,环视周围的人群,“丁原,你给我滚出来。”

“等你打赢了再说。”鼎平侯站在高处从容道。

黑卫一对一显然不是印昊的对手,打翻十来个之后,对方开始两人一组,印昊杀气大涨,闪转腾挪,动作又快又狠。

“小子不错。”鼎平侯表示赞许,“舀刀来,我去会会他。”

“侯爷,”陈忠阻拦,“让我们的人将他擒下再说。”

“我还没有老到动不了的地步。”鼎平侯舀起刀,从高处一跃而下,对着印昊砍过去。旁人见他上阵,连忙退至旁边,目光紧盯绞杀在一起的两人。

鼎平侯年岁已高,体力和速度不比盛年,但他掌握了更多的格杀技巧;印昊之前被车轮战,消耗不少体力,身上还有小伤,倒是应付得颇为吃力,他稳住身形,举刀再上,以命搏命,决定舀下鼎平侯。

鼎平侯往旁边一闪,横刀一挥,印昊连忙后退,身上传来布帛破裂的声音,衣衫已被刀划烂,若不是他避得快,胸膛早已被横刀劈伤。

胸前衣襟大敞,胸膛纹身在火把的照耀下分外耀眼,鼎平侯顿手,狭长眼尾一眯,“是你!你竟然还没死?”

言语中颇为惊讶,印昊横刀在胸前,定睛看着他,“废话,我哪有那么容易死?”

“你是死是活跟我都没有关系。你在炎荒救过原儿,今日我就放你走。”鼎平侯缓缓道,他收了刀,眉目舒展,“原来你在炎荒藏了十年,怪不得没人能找到你。你还活着到底是好事,延良的势头不错,老夫很期待。”

“我要带我的人一起走。”

“重情重义,我喜欢。那个关在地牢里的人,老夫可以想办法弄出去,算是蘀原儿还你一个人情。不过米良要留下来做我的外孙媳妇。”

“她早已经是我的女人,跟你们家一点关系都没有。”印昊宣示主权。

“她以前跟你有什么我不在乎,原儿从小到大只求过我这一件事,你是炎荒的头,他那个一根筋的笨小子在那里定是处处受到打压,怎么抢得过你?我当然要帮忙。”鼎平侯退后几步,旁边的侍卫全都全身戒备,高处的弓箭手严阵以待,瞬间就能将印昊射成马蜂窝,“男子汉大丈夫,若只惦记着一个女人,如何成就大事?”

69

印昊唾弃,“连自己的女人都保不住,算什么男人?”

“放你走,你不走,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鼎平侯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衣袍,从容道:“你死了,米良还是得留在我侯府;地牢的那个人还是要死,我再给洪苍透露点消息,说想刺杀他的人就是炎荒逃出来的囚徒,现在的据点就在延良别庄,洪丞相一定会让人带兵去荡平延良。”

印昊眉峰紧拧,却不肯答应,双方陷入僵持,刀剑在火把的光芒下泛着明晃晃的冷光,后方走出一个人,声音温良,“外公,把人撤了吧。”

鼎平侯回头瞪丁原一眼,“你不要媳妇了?”

“我们在炎荒呆了几年,情分如兄弟一样,我是下不了手杀他。”丁原缓缓道,面罩遮盖住大半张脸,让人看不清表情,“米良已经答应我,过两年再谈成亲的事。”

印昊怒视,“她答应了你什么?丁原,你不是个男人,就会把她软禁在侯府,还拿我来威胁她;你要是个男人的话,大家就各凭本事,拉上你外公就跟个窝囊废一样。”

“你以前不也一样软禁过她吗?把她关在屋子里,就算她出去还派石头寸步不离地看着她。在炎荒,你是老大,别人没机会对她好,不然她怎么会喜欢你?”丁原不甘示弱,“米良说她给我个机会,不跟你成亲了。”

“你这个混蛋!”印昊大骂,“你让米良出来。”

米良没出来,而是在屋子里。侍卫们撤了兵,印昊连忙去找她,怒气冲冲地把她拉到一边,“你答应了他什么?”

“我只是答应他,这两年内先不成亲,每年都会在平岩呆最少四个月,算是给他一个机会。其他的时间他也可以来延良,追得到我是他的本事,追不到的话他也没话说。”米良心平气和道,“丁原那个人很好说话,他也不想和我们闹僵,犯不着非要打啊杀啊。”

印昊极为不满,“还给他机会?你到底想不想和我成亲?”

“像丁原那种智商高情商低的人被逼急了容易走极端,延良目前斗不过鼎平侯,我不想你有事,也不想一起从炎荒逃出来的兄弟有事,并不是所有的矛盾都要用一种极端的方法来解决。不如妥协一下,既能保住延良,还能救出谷子,大家依然是朋友,多好。反正我也不想太早成亲,等两年也好。”米良拍了拍他的胸,“你总不会对自己这么没信心吧?”

印昊冷哼一声,不屑道:“顶着一张刀疤脸,还想和我抢女人。”

顶着一张刀疤脸的丁原站在不远处,“米良,吃饭吧,我让人上晚饭。”

过了一天石头又进了侯府,是光明正大进来的,把侯府的仆人当做自己的仆人一样使唤,要了一大桌好菜,把肚子吃得滚圆。米良和侯府的夫人们嗑着瓜子在看表演,印昊在角落里阴着一张脸。

路伍过来拍了拍他的肩,“米良说得对,妥协是最好的办法,无论是对你,对她,或者对延良,对丁原都是最好的。和鼎平侯硬碰硬,万一你真死了,米良还不是要伤心一辈子,延良已经建设了快一年,兄弟们有了一个家,被鼎平侯告发的话,又要继续亡命天涯。”

印昊闷着脸,“哼,丁原就是没本事,才拉着他外公给他做靠山。”

“有个有权有势的外公也是种本事。”路伍叹道,“鼎平侯也知道强扭的瓜不甜,不过丁原一根筋,鼎平侯又护短。你不给丁原一个机会验证一下,他死都不甘心。以后让他的家人多劝劝他,说不定这两年他还会遇到自己喜欢的人。你和米良没夫妻之名,不是还有夫妻之实吗?”

妥协,虽然几方都不满意,但是都能勉强接受。

有些人听到这个消息无疑是精神振奋,客栈中,高颠仰天大笑,“哈哈,天助我也,米良和老大根本不般配,她迟早都是我的。”

晨三屁颠屁颠地拿了钱去逛了延良最大的珠宝店,买了珍珠宝石,露出狐狸一样狡猾的笑,“哼哼,我要给米良做一对明月珰,米良不成亲,大家都还有机会。”

而在侯府中,男女老少齐上阵,开始温水煮青蛙的渗透政策。

丁原的舅妈送给米良一串七宝项链,话说得和蔼又圆润,“你和原儿的事你们自己做主,两个人得看缘分,我也不强求。我就是喜欢你这样的孩子,这算是我这个做长辈的一点心意。”

“你要实在不喜欢丁原,我们都不会勉强,到时候都会劝他。”韵夫人送过来一匹白色绸布,上面用金线暗纹绣花,随着角度不同和光线变化,布料的花纹千变万化,“不说男人的事,我们姐妹三个正无聊,你来了正好凑成一桌。”

景夫人热情道:“既然来了平岩,就到处走走,平岩四季景致不同,明天我就带你去天月湖。”

英夫人爽朗笑道:“你既然身体不好,以后每天跟着我多练练,我教你一套祖传的养身拳法,对身体大有裨益。”

米良连忙称好,和侯府的女眷们打成一片,有说有笑。

“只要锄头挥得好,哪有墙角挖不倒?表弟,我们这么多人在帮你,难道还怕印昊那个监狱头子?”赵劲拍着丁原的肩,“爷爷去帮你找了墨崖山的玉手神医,明天就到侯府,帮你把脸上的疤去掉,米良迟早是你的。”

……

丁原有众志成城的亲友团,而印昊身边只有一帮时刻准备挖墙角的兄弟。

“有没有搞错?丁原想抢我的女人,他们家那些外公舅妈,表哥表嫂,管家仆人算什么事?”印昊想掀桌,不过两天,米良就觉得丁原的家人好得跟亲人一样,成天还去窜门子,石头那个跟班跟个吃货一样,在侯府吃饱喝足,和那些十三四岁的小丫头嘻嘻哈哈聊得火热,早把看住米良的事给忘了。

印昊气愤,“那帮人太无耻,一个个跟人精似的,嘴上说着想办法劝丁原,实际上就是想消除米良的戒心,也就米良才信她们的话。”

路伍对此表示同情,“再忍两天,等谷子出来了,你就不要让米良再去侯府。”

鼎平侯找了一个和谷子身材相当的死囚,再对其面部进行化装易容,乔装之后和谷子的面貌大致相似。趁着洪苍的人不备,将人偷偷掉包换了出来。当晚,印昊蒙面,带着人直杀到侯府地牢,和守卫发生火拼,想救人未成功,遂杀人灭口,直接把谷子的替身杀掉,匆匆逃走。

洪苍对着满身是血的谷子没有细查,只当人真死了,扔给侯府的人去处理。他对来迟的赵劲鄙视道:“不是说侯府守卫森严?我来了没几天你们抓贼就抓了好几次。”

赵劲甩手,“侯府一向太平,自从洪尉守来了之后,三天两头闹贼,我都不知道这些贼从哪里来。”

而此时谷子已经躺在一处事先安排好的宅院中,印昊找了大夫给他诊治,他在狱中受了刑,不过未伤及筋骨,调养一段时间就可恢复。米良搬出了侯府,来看了谷子好几回,上午给谷子端来药,就听外面传来银铃般的笑声,有女子在喊,“米良,该出发了,我们去挖点野菜。”

印昊一听这声音就头疼,外面几匹骏马,坐着几位年轻漂亮的女子,印昊透过她们英姿飒爽的外表看到了她们邪恶的内心,正打算把人骂走,米良风风火火地跑出门,“印昊,我去玩了,中午不回来吃饭。”

“你不要成天跟那帮人呆在一起。”印昊道,侯府的人一个比一个可恶,尤其是赵劲那帮伪善夫人。

“我前天已经答应她们了,再说,又没有丁原,你怕什么?”米良说着已经跑了出去,对着骏马上的人挥手,“我来了,等我。”

“你把石头一起带去。”印昊唤来石头跟上,赵劲那帮夫人成天登门拜访,再带着米良到处逛,最后又逛到侯府去了。

马背上的华景儿调笑石头,“我们这是女人聚会,你一个男人跟着去做什么?”

石头脸皮厚,“我还小,不会打扰你们,我就帮米良提提东西什么的。”

米良道:“带着他热闹,我都把他当弟弟一样。”

“看他年纪也不小了。”华景儿笑,朝身边的小丫头挥手,“小绿,你和石头一起去玩,石头很能干,你多向人家学学。”

亲友团重磅来袭,印昊压力山大。

华铃儿继续带回来消息,“侯爷请了大夫来平岩,就是墨崖山的那位名声很响的大夫,他给丁原看了,说耳朵没办法,但能把丁原的脸治好,以后做一个假的耳朵,保管和正常人一样。”

印昊摔了茶杯,“就算不是刀疤脸,他也是妄想。”

说完又不甘心地去找了米良,走了院门不远正好遇到米良和石头回来,印昊止步,米良见了他,“你来找我吗?”

印昊满脸不爽,目光看向一边,“不是,出去买点东西。”余光又瞟到米良手上拿着的小玩艺,愤懑道:“你又拿了什么?不是说没去找丁原吗?”

“我是没看见他,这是英夫人顺便带给我的,我又不好意思不收。”

丁原是不聪明,不过他的家人一个比一个狡诈。印昊脸黑了一层,劈手把东西从米良拿了过来,作势要摔在地上,米良连忙拉住他的手,“别摔,多好看。”

“米良,你是不是还真打算嫁到侯府去?”

“吃醋了?”米良没心没肺地笑,像在围观珍惜动物一样。

印昊脸上黑云压顶。

米良毫无压力,嘿嘿笑道,“我们过几天应该就能回延良。”

印昊递过去一个询问的目光。

“我只答应丁原一年在延良呆四个月,现在丁原要治脸,大夫说要三四个月,治疗期间不能吹风,不能乱动,他只能呆在屋子里,大概还要裹得像个木乃伊。所以我呆在这里对他来说没有意义,他自然会让我先离开,等他治好了再邀请我来平岩玩。”

印昊舒一口气,“离开这里就好,看着他一家人就烦。”

丁原虽然有点舍不得,但也知不能白白浪费机会,而且冬天平岩比延良冷多了,米良也不太喜欢,谢绝了几位夫人的挽留。丁原给米良做了两套更轻便、隐藏性更好的袖箭,另外还送了不少礼物给她,米良答应了鼎平侯来年四月份再来平岩玩。

冬季天冷,他们准备乘马车回去,侯府的人热情地来送行,鼎平侯见到印昊道:“你回去也好,聊山是个好地方,世道渐乱,我很期待。”

印昊不冷不热道,“你还是给丁原重新张罗两个女人,免得过两年他又耍赖不认账。”

米良始终把丁原当成哥们一样,上了马车掀开帘子看着他笑,“丁原,你回去好好治,等你治好了会有人很多人喜欢你。”

还不待丁原说话,印昊直接挥了马鞭,马车直接驶出。

丁原惆怅,赵劲拍着他的肩安慰道:“表弟,不就几个月吗?到时候你的脸好了,再卷土重来,就算米良不在平岩,你也可以去延良。那边,我再安排几个铺子过去,印昊也不会阻拦。”

承泽大陆的人身体比地球人强悍,但是生育率低。放在地球上,男女若是努力,结婚半年内大部分夫妇都能传来怀孕的喜讯;但是对于承泽大陆的人来说,就算双方努力恐怕也要两三年。就像赵劲两年娶了三个女人,到现在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航破海以前娶了一个媳妇,但因为常年在外,夫妻之事不够努力,过了五年到了被斩的时候都没有孩子,这其实是正常情况。缔造生命不易,谁家媳妇要是一个月内传来喜讯,这可是一件得意事,要敲锣打鼓到处宣扬。一两次就怀孕的情况,跟现代买彩票中五百万差不多。

所以印昊没把握让米良怀孕,一群人虎视眈眈。

载着米良的马车行驶到骆湖之后,印昊便自己赶着马车和兄弟们暂时分道扬镳,带着米良和石头走了另一条道,米良不解,“印昊,我们要去哪里?”

丁原亲友团来势汹汹,还有那几个时刻在找机会挖墙角的兄弟,印昊觉得问题比较严重,再不努力搞不好到嘴的鸭子都飞了,“他们直接回延良,我带你到处转转,去苍阳城、王城走一走,赶着过年前回延良正合适。”

用现代点的话来说,就是印昊带着米良去旅游一圈,放松一下顺便加深感情。车停下,印昊开了车门,换了石头来赶车,米良看不过去,“你不去赶车,让石头去,拿他当免费的劳工使啊。”

“我本来带着他就是为了有人来干活。”印昊进了车厢,门一关便把米良搂紧怀中,“另外,我还有样东西要顺便拿回来。”

70

安岭山峰顶上有段窄窄的山脊叫做鲫鱼背,地势高山势险,只容一个人过,石头爬上鲫鱼背,一跃而下。

米良和印昊呆在半山腰,远处一只野鸡扑腾着翅膀跑过,米良一指方向,“印昊,我要吃烤野鸡。”

印昊身影一闪,连忙去抓野鸡。

野鸡刚架在火上,烤得皮焦肉嫩时,石头也回来了,背上背着一个小包袱,面色不满,“楚尧太不厚道,把黄金紫晶珍珠玉石都拿光了,只给我剩了两个花瓶。”

悬崖下的小山洞是石头以前藏东西的据点,石头以前偷了不少东西都藏在悬崖下面,包括从前从泾都侯江木那里偷出来的贡品。印昊当初和楚尧做交易时,把藏宝地点告诉了楚尧,楚尧先出炎荒,来这里光顾了一次,在这世上行走总要钱,他顺便把轻便值钱的东西也拿走了。江木上次被他刺伤,重伤不治身亡,楚尧养好了伤也跟着路伍等人回了聊山。

石头忿忿不平,“我就说他用的那把刀价值不菲,原来用我的钱去买。”

“回聊山找他赔给你。”米良把烤鸡拿下,吹了几口,准备开吃。

印昊无视石头郁闷的脸,注意力都在米良身上,“小心烫。”

米良:“那你帮我吹吹。”

印昊果断地拿过来,吹了几下。

石头斜眼,“老大,你最近好反常。”

印昊无视。

石头继续:“你真腻人,看着你们俩我都快吃不下饭了。”

印昊直接把插着烤鸡的棍子朝他扔过去,“石头,你皮痒了是吧?”

石头跳着闪开,“我说的是实话。”

印昊狠狠瞪他一眼,温柔地从烧鸡上撕了一个腿递给米良,“别管他,最近越来越碍眼。”

米良咯咯笑,“他长大了,再过三四年也可以娶媳妇,石头,把你的花瓶藏起来,那是你的老婆本。”

“我才不想娶媳妇。”石头跑过来把花瓶递给米良,“还是给你,你看看,这花瓶多漂亮,我从苍阳城首富家偷的。反正我们要去王城,到时候我去把被定胖子拿走的红晶拿回来。老大说给你镶个头冠,你们成亲的时候戴上,多风光。”

定总管的家在柳安县,距离王城不远,印昊是打算顺道把东西拿回来。米良道:“那么点大的东西,我们也不知道他藏在哪里,他家里肯定有人,偷东西有风险,还是不要去拿了,我也不缺首饰。”

“那本来就是我们的东西,当然要拿回来。”印昊道。“二两的红晶很稀少,有钱也未必买得到。”

“大金王后的后冠上有一颗,她还不能天天戴,米良到时候你就天天带着,羡慕死别人。”石头扬了扬脸,“你不要小看我,偷红晶那么点大的东西,我还不是手到擒来。”

“你以前就被抓过,直接被扔到了炎荒。再被抓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

“现在不会!我技术很好!”石头辩解。

“你在侯府偷点东西吃,都被抓了。”米良撇嘴。

“那是意外,他家竟然有暗卫,很少有人家守卫像他家那么多。”石头在米良怀疑的目光中忍不住跳脚,“老大,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