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昊无视他,把烤鸡全部扔给米良,指了指旁边山崖上斜出的一株寒梅,“我去给你摘一把,放在车里味道不错。”
印昊言罢,身子一动,奔了出去爬上悬崖。
石头嘟囔着不满,“本来就是带我去偷红晶,还不替我说话?现在就会干这种事。”
印昊最近对米良格外地好,米良说今天吃烤野鸡,那绝不杀飞鸟;说吃兔子,绝对不打野猪。路边看到花开,印昊就伸手就折一把,昨天在山间看到一束极漂亮的野花,不料石头抢先一步,先把花摘了来送米良,结果,印昊一晚上瞪了石头十几眼。
进了苍阳城,印昊又带着米良去买了不少衣服,从裁缝店出来,拉着米良在街上闲逛,前方楼门口几个男人吵吵嚷嚷,还有一群人围观。天朝人民最爱看热闹,哪里人多偏往哪里挤,出生天朝的米良也不免如此,直接往那边跑,却被印昊拉住,米良热情极高,“我看看有什么新鲜事。”
“那边是妓院。”印昊不让她去。
米良咂舌,却变得更加兴奋,“是不是几个男人在争美?”
她伸长脖子往楼里面看,印昊望了两眼,“有个□怀孕了,几个常来光顾的嫖客在争论孩子是谁的。”
“啊?□也可以怀孕吗?”米良意外,远远地看着几个争得面红耳赤的男人,“妓院老板想赖上嫖客?”
“他们想要孩子。”由于生育率低,大金从来没有给女人喝药的说法,□也照样可以怀孕,自己负责抚养,老板一般都不管。印昊在旁边解释,“若是能确认孩子是谁的,有些男人为了要孩子会把女人娶回去。”
“还没生出来,怎么能确认是谁的?”米良道。
“他们大概家里子嗣不丰,才希望对方怀了自己的孩子。”印昊拉着米良的手往旁边走,凑在她耳边道:“我也想你怀上我的孩子。”
有个孩子才保险,印昊正在为此积极努力,逛街都是心不在焉,早早把米良拉回了客栈,准备翻云覆雨一番,刚把米良按在床上,米良连忙打他的手,“别,我亲戚今早刚来造访。”
印昊郁闷。
米良亲戚来了,三个人在苍阳城多逗留了几天,把附近好玩的地方都逛了逛。苍阳城百里之外的山下有几十个天然温泉池,此时天寒,正适合泡温泉,米良心驰神往,印昊便把她带了去。
承泽大陆的山峰大多高险奇峻,很少有人工开凿的痕迹,虽然此时是冬季,但山上依然有大片的常绿树,苍翠劲朗。峰顶、山脊、深谷、悬崖,横看侧望风景各不相同,一路看山望水,行了百余里路,果真见山下有水汽升腾之地,氤氤氲氲,辨不清是水还是雾。
印昊让石头自己去玩,带着米良往山上走,找了个偏僻的温泉池,三面靠着岩石,“不要泡太久,我去外面给你守着,有事叫我。”
“嗯,”米良点头,安了心,她事先准备了一条短裙,留了内衣裤,迫不及待地下了水。
水面雾气寥寥,石缝中冒着一串串珍珠似的小泡,冬日疏朗的阳光照在身上,米良坐在水中大石上,情不自禁半眯了眼,温泉水滑洗凝脂,好不惬意自然。
泡了好一会,米良在水中哼着小曲洗刷刷,没注意到水面荡起的涟漪,直到一双手从她背后缠上了她的腰,米良被吓了一跳,还以为是水蛇缠上,当即“啊”地一声叫了出来。
印昊在她背后笑,“是我。”
米良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人吓人,吓死人,你知不知道?”
“见你这么开心,想给你个惊喜。”印昊满面带笑。
“只有惊,没有喜。”米良翻个白眼,“你怎么不在远处守着?万一有人来了怎么办。”
“此处地势甚妙,周围空旷,远处才有树林。”印昊指着远方,“你仔细看,只要有人出现,对方还没发现我们,我们定能看见对方。我何必要在外面守着?”
米良蹬他,“其实,你是想来和我洗鸳鸯浴吧?”
印昊笑而不言。
他身上留了一条短裤,宽肩窄腰,身上肌肉线条流畅,每一块肌肉下蕴藏着男人的魅力与力量,蜜色的肌肤在氤氲的水汽中更加性感,剑眉斜飞入鬓,双目亮如星辰,看着米良口干舌燥,也忘了跟他计较。伸出手在他结实的胸肌上拍了两下,带着水发出质感的声音,“你身材还真不错。”
“又不是第一天见。”印昊笑得得意,搂她入怀,米良身上虽有内衣,但皮肤在水中接触起来滑滑的,印昊直接把她的腿架在自己腰上。米良也没阻拦,像条蛇一样缠住他,手挂在他脖子上,在他身上蹭了几下。
印昊哪里经得起如此撩拨,裤裆里的东西昂扬挺立,他把她的臀放低,隔了布料在水中蹭着她双腿之间的幽谷,“你在引诱我。”
“我才没有。”米良还不想大白天打野战,松开手想从他身上下来。
印昊不放,手沿着她的脊椎骨一节一节摸上去,在她背后轻轻按摩,他笑得有点无耻,“引诱也无妨,我想和你做能生孩子的事情。”
说着还在她唇上啜了一口,也不知道是不是温泉泡久了,米良有点晕,印昊的手在她胸前揉捏,让她觉得意识更迷糊,靠在他身上软软的,似乎要和温泉水融在一起。
印昊唇线微扬,啃着她腮边嫩肉,自己率先把内裤褪了,一只手紧紧地搂住她,另一只手已经拨开她的内裤,往双腿之间探去。米良一个激灵,双腿一夹,“别,回去再做。”
印昊的手被她的双腿夹住,他也不急着抽出来,笑得邪气,“我知道你喜欢。”
说着要扒她的内裤,还义正言辞道:“反正你还有裙子,穿这么多,多碍事。”
裙子漂浮在水中,像朵盛开的花,米良看到水下他的腹下之物,心头忍不住颤了颤。既有几分害羞,又有几分期待,加上温泉水一蒸,面色红得像熟透的水蜜桃。
米良觉得又热又闷,任凭他乱摸乱捏,才觉得更好受,攀附在他身上发晕,还未来得及挣扎,内裤已经褪了一只脚,勾在另一只脚上。印昊随即扶住她的腰,重重的一撞,米良全身一抖,“啊”地一下叫出了声,忍不住全身缩了一下,听得印昊发出粗重的呼吸声。
“不要。”阳光透亮,米良还是拉不下脸在露天干这种事。
“好吧。”印昊又在她体内磨了两下,缓缓地抽出来,动作极缓极慢,刚出来,米良又觉得身体空虚难耐,忍不住又贴了过去。印昊忍不住笑,“女人,果然口是心非。”
说着抬起她的腿,缓慢又狂猛地深入进去,米良再度惊喘出声,身体被撑满,又害羞又愉悦。空旷的环境让她倍加敏感,印昊随便动了几下,米良觉得又软又麻,咬着唇想叫又不敢叫,忍得十分辛苦,到了后来,实在受不了,叫了出来。
“轻点……”伴着女人嘤嘤的呻-吟。
“再快点……”女人觉得不满,甩着湿漉漉的头发。
“我还想要……”节操碎了一地。
等到激情退却的时候,米良真要晕了,印昊也知泡温泉的时间过久,看周围无人,也顾不上自己没穿衣服,连忙把她抱了起来,替她擦干身体穿上衣服,放在旁边的空地上。
米良有点缺氧,躺在地上有气无力道:“印昊,我要喝水。”
印昊套上一条裤子,上身赤-裸,他也不觉得冷,直接跑去找两人之前的东西,他的衣服也在那边,找到水壶跑回来,扶着米良起来喝水,也没注意到有人往这边走来。
给米良喂了水,他正准备回来穿衣服,差点和大石后方的人撞到,印昊侧开身体,连忙往旁边闪,。
那是一对准备来泡温泉的男女,也想找个偏僻的地方寻点乐子,女人也没料到此处有人,连忙说“抱歉”;男人年约三四十,看着印昊跳开,他目光倏然收紧,若有所思。
印昊也不看他们,三步并作两步,捞起一件衣服披上,微低头,头发遮住了大半张脸,戴上风帽,回来抱起米良就走,下山去找石头。
71
作为一个贼,而且是年少轻狂以自己技术为傲的职业小偷,最怕别人怀疑他的能力,所以当米良不断露出怀疑的眼神时,饶是对她言听计从的石头,也忍不住不断跳脚,“跟你说过多少次,不就那么点大的红晶吗?我绝对是手到擒来,保证一点痕迹都不留。”
米良翻了个白眼。
“在炎荒呆了五年,我也没闲着,老大路伍铁头谷子,他们经常考验我,我在他们眼皮下拿东西从来没失手过。”石头腮帮鼓鼓,“我的技术绝对在大金排名前三,你知不知道?”
看他像只气鼓鼓的小蛤蟆,米良敷衍着点头,“知道,知道,快吃饭。”
石头郁闷,看着满桌的大鱼大肉一点食欲都没有。
天气越来越冷,丝毫不影响三个人的兴致,一路边走边玩,现在到了距离王城三百里外的一个县城。饭毕,三个人继续逛街,这个县是去王城的交通要道,甚为繁华,路边摊贩吆喝声不断,行人如织。米良兴致勃勃地拿起小摊上的东西一件件看,石头在旁边闷着一张脸,米良的敷衍和怀疑就是对他能力和职业技术的最大侮辱。
有骏马飞驰而过,在闹市依然速度不减,惹得路上行人一阵惊惶纷纷让道,印昊连忙抱着米良闪开,两人对着飞驰而去的马匹皱了皱眉。
“米良,你信不信,就算他在马上,我也能把他身上值钱的东西偷出来。”石头兴奋道。
说完跑着追了上去,那马儿跑得快,果不其然在前方撞了挑着担子的小贩,小贩扁担一横,把马拦下要求赔偿。
骑马的男人正居高临下和小贩骂骂咧咧拉拉扯扯,石头已经在他旁边走了一回,很快就回到了米良身边,摇晃着手中的钱袋,从里面掏出几锭银子和若干铜板,豪气干云地放在米良手中,咧嘴笑道:“一个人都没发现。”
米良把东西扔回给他,“你把他的钱袋偷了,他拿什么赔给小贩?”
石头等的就是这句话,“我还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还回去。”
说着又跑远,从那马背男人身边又过了一回,果真把钱袋还了回去。
马背上的男人找到钱袋总算松了一口气,没看到远处的石头扬着脸从袖兜里拿出一封信,“这是从他怀里摸出来的。怎么样?我很厉害吧?”
远处男人不耐烦地和小贩结算完损失,又快马加鞭而去。米良瞪着那封火漆封口的信,“难道你现在还能还回去?”
石头回头看了看,早已不见了人影,“他差点撞到你,丢了东西活该。”
印昊把他手上的东西快速塞进包裹中,“那个人是官府中人,偷了人家东西,还不赶快藏好。”
米良可不想沾上官家的东西,和印昊走到湖畔大树边,正欲将信扔进水中,好奇心起,又拆开来看了看。
幸好她拆开看了,米良蹙了蹙眉,“我觉得好像在说你。上面说在苍阳城以东的温泉乡,有部下发现一个胸膛纹身的男人,纹身线条清晰,形似穹方。男人年约二十四五岁,身强体壮。吾等怀疑此人尚在人间,特请丞相大人定夺。”
米良担心地看着印昊,“好像你被发现了。”
印昊眸光微动,拿过来瞧了瞧,“发现就发现,上面也说了,面目看得不甚清楚,无法描绘相貌。虽然我是个逃犯,但在炎荒呆了十年,基本上没人能认出我,我们以后小心一点就是。”
米良把信拿过来,撕成碎片挖了个坑埋了进去,“好像那天我们是遇到人了,以后你不要随便脱衣服。”
三人继续前行,再往前就是柳安县,定总管全名定一鹤,家中宅院不小。
印昊等人在距离他家不远的地方找了家客栈,准备先收集情况,最好的地方莫过于酒楼茶肆,简直就跟情报中心一样。
米良装作无意地指了指定一鹤家的宅院,“果真是靠近王城,柳安县富人应该不少,看这家院子修得还挺大。”
立即有人道,“这外面看着还不算什么,里面园林修得那叫漂亮……”
很快,米良就知道定一鹤不娶女人,他只买女人,两者的差别在于,买来的女人在家里地位低一等,比仆人好不了多少,不能去官府申请离婚,除非她能赔得起一起相当大的钱财。定一鹤前前后后买了三十几个女人,算得上是大手笔,组建了属于他的后宫。他死后,几个兄弟开始到他家里来抢财产,霸占了他的女人,几个兄弟为了争财产吵得不可开交,成了柳安县人的笑柄。
有位老者道:“定一鹤不过是个芝麻小官,没想到就捞了这么多钱,还不知道上面的人能捞多少,贪官横行!”
“王上又要大兴土木,勒令各城县进贡,这几年年年水灾,还要加税赋,流民到处都是,日子越来越难过哦……”
“骄奢淫逸,昏庸无道,他能算什么王!”有人把酒杯重重地搁在桌上。
米良回头一看,是个二十四五岁的年轻男人,眉目俊朗,米良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那人脸型眉眼倒和印昊有几分相似,不过气质迥然不同,此时眸子中诸多怨愤,“本来就轮不到他。”
“若不是王族出了一位爱美人不爱江山的太子,的确是轮不到他……”
之前的男人更气愤,“目光短浅,被狐狸精迷了眼,不然怎么轮得到什么逸王,这名号取得就跟酒囊饭袋……”
和他同桌的人连忙相劝,“不要乱说。”他们大概怕惹事,左右看了看,扔给老板半两银子,拉着人匆匆走了。
老板收了银子,打着哈哈道:“莫谈国事,莫谈国事。”
米良倒来了兴趣,细声问起,“那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是怎么回事?”
印昊兴致缺缺,石头握着筷子,“哦,原来你还不知道。现在大金在位是逸王,全名东方允,那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是他叔叔东方俊。”
东方是王姓,这个米良知道,又听石头道:“东方俊以前是太子,喜欢上了一个叛将的女儿,那个叛将本来被抓住,他却为了那个女人把人偷偷放了,当时他的父亲荆王忍了;后来叛将卷土重来,东方俊又三番两次故意贻误军情,荆王忍无可忍,最后废了他的太子之位,把王位传给了第四个儿子,就是先王辽王。”
“现在的逸王就是辽王的儿子?”米良问。
“对。”石头点头,“就像刚才那个人说的,其实轮不到他。荆王特别喜欢孙子东方澈,据说东方澈天资过人,几岁的时候就能文擅武,荆王认为东方俊本来当王,那接下去孙子东方澈也可以当王。他虽然废了东方俊的太子之位,但有意让孙子东方澈接替王位,不过那时东方澈只有几岁。荆王死前把王位传给辽王的时候,同时立了一份诏书,要辽王死后,把王位传给东方澈。辽王登基的时候遵照遗命,让御王监的人给东方澈纹了穹方,立了东方澈为太子。”
“不过过了几年,东方澈死了。”石头悄悄道,“有脑子的人都知道,辽王不想把王位传给侄子,他要传给自己的儿子,肯定会整死东方澈。”
石头为自己的聪明沾沾自喜,又惆怅道:“不过现在的王也太昏庸了,辽王除了会整死自己侄子,也是昏庸无道,搞得大金七零八落。”
米良低头吃饭,不再谈论此事。
早早回了客栈,进了房间,米良打了水洗澡。出来看见印昊摆弄着一堆瓶瓶罐罐,被他左弄右弄在碗中调成一种肉色的粘稠物,他脱了衣服,把那些东西涂在胸膛,就像旁边的肉一样,慢慢盖住胸膛上的纹身,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米良走过来,“我帮你涂。”
她端过小碗,一点一点替他仔细涂上,“这个能管多久?”
“一个月左右。”印昊答道,他看着她额上垂下来的发丝,“你早就知道这个与众不同,为什么不问?”
“你想说你肯定会说,不然我问了也是白问。”米良淡淡笑,“你以前在炎荒也做过这个吧?石头都不知道你身上有纹身。”
印昊点头,又笑了,“其实没什么好说的,我也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才读书不才看书、efptt的霸王票。总要晚上才能写出来,无奈啊
72
月黑风高,最适合杀人放火偷奸行窃,石头悄无声息地潜入定一鹤的宅院,不出所料在书房找到了一间密室。里面不但有红晶,还有珍珠玉石,另外还有两百多两紫晶,都是这些年定一鹤从炎荒监狱收取的贿赂,石头坚定地认为这都是他们的血汗所得,把红晶装进怀里,拿出一个袋子乐颠乐颠把紫晶往里面装。
石头毕竟年轻,技术虽然不错,但也容易犯错误,他非要把定一鹤搜刮的紫晶全部搬走,小偷靠得就是身体轻捷,十五岁的少年力气有限,紫晶又沉,逃跑时直接拖累了他的速度。跳屋顶时摔了下来,他虽然没事,但紫晶撑破了袋子,哗啦啦落了一地,这么大的动静自然引起了房中人的注意,立即有人警觉道:“谁?”
石头还不肯放弃,又拿出腰上的袋子慌忙捡紫晶,还没捡完屋中已经出来人,石头偷窃技术不错,但硬碰硬的功夫不行。主人家丁将他包围,大喝:“哪里来的贼人?”
又看见地上亮闪闪的紫晶,傻了眼。
石头抓起一把紫晶扔过去,拎起袋子慌忙逃窜,若不是印昊过来接应,小贼石头说不定又要被抓。回去又被印昊骂:“你没长脑子啊!一次拿那么多东西,怎么逃得掉?活该被人打伤。”
“我把密室的机关破坏了,明天肯定会被他们发现密室,到时候紫晶被人搬走就没了。”石头灰头土脸,一瘸一拐地走到桌边坐下,不但自己被打伤了,紫晶也丢了一大半。
“还说不会被发现,现在整个柳安县都在喊抓贼。”米良不满道,拿来药酒递给他。
出师不利,石头郁闷。
丢的紫晶不是小数目,定家人立即报了官,又找了不少人四处打探,印昊第二天一早就带着石头和米良离开柳安县,去往王城。石头路上闷闷道:“定家的那群人应该感谢我,没有我,他们根本找不到定胖子藏起来的钱财。现在居然报官要抓我,太没天理了……”
米良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以后不许再去偷东西。”
石头撅着一张嘴。
离王城越近,路边的村落越多。王城是大金的经济和政治中心,繁华远非其他城市能比。在最繁华的街道,拱形门面前面是两级青石台阶,店门垂着五彩珠帘,窗户挂着垂缎窗帘,进出的客人个个穿着锦缎绸布。石头的眼睛又开始放光,看着别人腰间的镶着宝石的短刀或是身上鼓鼓的钱袋,搓着手开始物色目标。
米良叱责,“你腿伤都没好,能不能安分点?”
石头的脚踝昨晚逃跑时扭伤,虽然擦了药酒,但今天还没消肿,一瘸一拐在客栈走来走去,在桌边坐下的时候一位女小二问道:“这位小哥可是扭伤了脚?”
他们在繁华地段选了一家装修不错的客栈,前楼是酒楼,后院是客栈,是这个时代的五星级酒店。小二男俊女俏,倍加热情,印昊答道:“他昨晚扭的。”
“城东井福巷子有家药铺,他家的跌打损伤药是祖传秘方,上回我家夫君扭伤了脚,肿得像馒头一样,我去买了一剂药,用了一回第二天就消了肿。客官不妨替你家弟弟去买上一剂,保管明天就能好。”
印昊让米良和石头先点菜,菜上了先吃着,自己速去速回跑一趟,省得看着石头一瘸一拐,碍眼得很。
米良点了一个小火锅,小火炭炉子端上来,她和石头不紧不慢地涮肉片。不过肉片没吃几片,桌子就被砸了个稀里哗啦。
砸过来的是个人,原因无他,旁边的一桌人打了起来,这个人直接被扔了过来,屁股着地,桌面开花,连带把米良和石头都掀翻在地。
也不知道那个砸过来的人是不是做平抛运动的时候昏了头,拽着身边的东西准备爬起来,却拽住了米良的衣服,一扯一拉,把米良怀里的小香囊拽了出去,小香囊里装的可不止是香料,还有那颗二两重的红晶。
红晶滚出了香囊,火红色的圆球像跳跃的火焰,咕噜噜在地面滚远。待周围人看清,人群出现瞬间的安静,甚至打架的人都停了下来。
俗话说,财不露白,何况是这么一颗价值不菲的红晶。
米良慌忙爬起,声音不大,“那是我的。”
石头也爬了起来,跑过去捡,却出来一个彪形大汉,推开石头,“胡说,分明是我掉下来的。”
他说着自己奔向红晶,刚捡到手,旁边一个瘦削的男人对着大汉的手腕一脚踹了过去,红晶又被踢飞,紧接着又有别人去抢……
这家客栈不愧为王城五星级客栈,人高马大的保安立马拿着扁担跑了出来……
印昊回到客栈的时候,官差已经将客栈包围,米良和石头也被押了出来,石头愤懑,“这帮不要脸的人,非说红晶是他们的,打得太厉害惹来了官府。”
印昊蹙眉,只好跟着去。
大堂上,印昊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正是洪苍。
洪尉守管理者整个王城的治安,这事本来无需劳烦他来处理,不过洪苍正好来此督查。他捏着那颗二两重的圆球状红晶,眸色沉静,“你们都说红晶是你们的?”
刚才还打得不可开交的人都垂着头。
“王掌柜,难道这颗红晶是你的?”洪苍问的正事客栈老板。
客栈的老板和其他人员都挺实在,都作证红晶是米良掉出来的,其他人此时都不敢嚣张。案子很简单,事实很明白,洪苍看了几眼印昊,“再报一次名姓。”
印昊垂首,“小民姓引名鸿,祖籍未安,因陵江连年发大水,举家搬迁,现居聊山延良别庄。这颗红晶是小民给未婚妻的聘礼。”
“聊山……延良……”洪苍目光深沉,“原来你就是延良别庄的庄主,听说你们一乡人都过来了,把聊山发展的还不错。”
“不过是想安个家。”印昊敛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