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琴儿一脸难堪,“事到如今,你不帮我就算了,还要落井下石。刘议,你有人性吗?这些年,若不是我支撑着这个家,这个家早就垮了。”
刘议揉揉眉心,每次都这一套,烦不烦。
萧琴儿转眼又哭了起来,“你知道母后怎么刁难我吗?她让我下个月十五之前,抄写金刚经百遍。我一个人哪里抄写得完,而且母后特意点明不准找人代笔。表哥,你帮帮我吧。以后做事我会注意分寸,绝不耍小聪明。”
不耍小聪明是不可能的。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萧琴儿从小就爱耍小聪明,这个毛病一辈子都改不了。
看着她哭哭啼啼的样子,刘议叹气,“本王上次进宫,是什么时候?”
萧琴儿破涕为笑,抹着眼泪,说道:“你上次进宫,还是过年的时候。这大半年,你就没想过要进宫请安。”
刘议哼了一声,“你都不乐意进宫,本王当然也不乐意。”
萧琴儿扭捏了一下,“进宫真没意思!现在宫里头冷清得很。也就是长安宫稍显热闹。未央宫冷冷清清,每次进宫母后都拉着我说许多话,我实在是应付不了,这才不想进宫。”
刘议丢下手中的画笔,“宫里头冷清,又不是今年才这样。皇兄登基,后宫遣散了那许多人。以前你不嫌弃,今儿怎么嫌弃起来。”
萧琴儿白了他一眼。
“你想一想,每次我进宫,想去长安宫,三次里面总有一次吃闭门羹。皇后娘娘永远那么忙,忙到闲聊的时间都没有。连着吃了几次闭门羹,我自然不乐意进宫。”
刘议盯着她看,似乎对萧琴儿说的理由感到不可思议,“就因为这个原因,你就不乐意进宫。”
“换李吃闭门羹,你能乐意进宫?”
刘议仔细想了想,“未央宫又没让你吃闭门羹。你进宫,主要任务是给母后请安。长安宫那边都是顺便,吃不吃闭门羹有关系吗?”
关系大了,好吗?
第1049章 委屈(三更)
“世人都是捧高踩低。我接连在长安宫吃闭门羹,你有没有想过这事要是传出去,我没了面子事小,没了里子事大。”
萧琴儿气呼呼的,心情不畅。
刘议哼了一声,“你这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萧琴儿怒了,“我不要面子,这个家怎么支撑?难道能指望你吗?你说说你自己,都颓废了多少年,你已经多长时间没过问过府里的事情。孩子们的婚事,你有关心过吗?婚丧嫁娶,哪样不花钱。
若是没了面子,以众人市侩的嘴脸,能继续和王府来往,那些商家能乐意同王府做生意?早就跑远了,而且跑得比谁都快。”
说着说着,萧琴儿委屈起来。
她眼眶泛红。
刘议叹了一声。
萧琴儿揉着眼睛,说道:“如今不比以前,商家愿意同我们王府合作,肯分润利润,看的就是面子。面子要是没了,府中这么多孩子,一个个陆续都到了婚嫁的年龄,你让我从哪里抠钱。光是靠以前攒下的那点家底,远远不够。
你要是能在朝中担任一官半职,同陛下的关系和解,我也不至于这么辛苦,费尽心思走皇后娘娘的关系。人家看你是陛下的亲弟弟,又得重用,届时不用我来操心,自有人上门送钱。”
“那种送上门的钱,你别收。”刘议郑重提醒。
萧琴儿哼了一声,“你如今这个样子,长期不露面,鬼才给我们送钱。”
刘议蹙眉,“府中真有这么困难?投资皇后娘娘那么多产业,没道理府中没钱了啊!”
萧琴儿呵呵冷笑,“刚才和你说的话,敢情你都没听进去吗?投资皇后娘娘的产业,的确每年都有分红进账,足够府中的开销。可是你别忘了,孩子们大了,花钱的地方比过去多了十倍。
姑娘家的嫁妆,哥儿们的聘礼,要不要钱?迎娶媳妇,要不要修缮院落,重新布置?人情来往,要不要钱?亏得宫里人口少,替我们节省了一大笔。否则,光是宫里的人情来往,一年下来少说也要两万两银子。”
听着萧琴儿算账,刘议脑袋都大了。
他忙说道:“行了,行了,明儿我就进宫给母后请安,顺便给你求情。”
萧琴儿提醒道:“一定要让母后免了抄写金刚经的惩罚,你告诉母后我已经知错了。以后但凡宗室有点风吹草动,我就派人转告文公公。”
“你早这么做,母后又怎么会罚你。”刘议吐槽她。
萧琴儿哼了一声,“还不是因为母后越发唠叨,每次进宫总要数落我一顿。还说我苛待庶子庶女。你凭良心说一句公道话,我可曾苛待过你的庶子庶女?我对他们的确不假辞色,谈不上好,但绝对谈不上坏。该给他们的,我一文钱没少。”
刘议呵呵两声,“你也没少罚跪,罚他们抄写经书。”
萧琴儿冷笑,“谁叫你的庶子庶女不守着规矩,在外面丢人,我自然得罚他们。”
“别一口一个‘你的庶子庶女’。他们也是你的庶子庶女,也得叫你一声母亲。”
“敬谢不敏!你那几个庶女,早该好好管管。上次被汝阳打了一顿,老实了半年。最近瞧着,又有点故态复萌的样子。”
“管教子女,本是当家主母的责任。”刘议提醒萧琴儿。
萧琴儿不客气地说道:“我的确可以帮你管教他们,但是我不乐意。管教严格,别人说我苛待庶子庶女。管教松散,别人又该说我放任不管,把庶子庶女养废了。
总而言之,我是里外不是人,怎么做都是错。既然怎么做都是错,那我干脆什么都不做。只提供衣食住行,其他方面他们有生母管教,轮不到我操心。再说了,你做父亲的都不操心,我一个嫡母操哪门子心。”
这话说得可真够难听,也足够直白粗暴。
刘议揉揉眉心,“我知道这些年辛苦你了,你就别一个劲的抱怨。”
“那你也别对我提要求。”萧琴儿板着脸,寸步不让。
刘议投降,“我不提要求,你也别抱怨。”
几年宅男生活,刘议已经不擅长同人争执。
他甚至都懒得说话。
宅男生活,快把他给养废了。
然而,他自我感觉很好。
可是,不能一直这么下去。
心头隐约有个声音,如此告诉他。
刘议很苦恼。
次日一早,他穿戴整齐,准备进宫请安。
他问萧琴儿,“你真和我一起进宫?”
萧琴儿摇头,“你先替我求情,母后原谅了我,我再进宫请安。”
刘议笑了笑,“没想到你也有认怂的时候。”
萧琴儿龇牙咧嘴,只恨不能在刘议身上咬一口。
刘议乘坐马车前往皇宫,递牌子,顺利进宫。
一路来到未央宫。
大殿内传出说笑声。
刘议问内侍,“谁在里面?今儿莫非有人进宫给太后请安?”
“启禀王爷,皇后娘娘制定了一个排班表,太妃们轮流进宫请安,陪太后说话解闷。今儿进宫请安的是萧太妃。”
“萧太妃?”刘议皱起眉头,很想掉头就走。
他不愿意看见萧淑儿,先帝的萧昭仪。
奈何文公公已经走出来,请他进去。
刘议深吸一口气,只能硬着头皮走进大殿。
“儿子给母后请安!”
“你总算舍得进宫看望本宫。”裴太后又是抱怨,又是心酸,又是伤心。
生了两个儿子,一个是皇帝,一个是王爷,人人都当她命好。
谁能想到,皇帝儿子同她离心离德,一个月也就固定那么两天才来未央宫请安。说不到几句话就走。
王爷儿子,整日萎靡不振,宅在王府大门不出,郁郁不得志。
裴太后每每想到两个儿子,心里头就难受。
加上湖阳不在了,再没有人敢和她斗嘴,裴太后真的感觉到了孤独寂寞,心中越发冰凉。
即便有宗室女子陪伴,有先帝的妃子进宫说话解闷,她依旧抉择孤独。
“儿子不孝,让母后担心。”刘议恭恭敬敬,始终没看萧淑儿一眼。
裴太后朝他招手,“过来,让本宫好好看看。”
刘议上前,任由裴太后打量。
萧淑儿趁机告辞,“太后和王爷一定有许多话说,妾身先告退。”
裴太后自然不会挽留她。
刘议目送她离去,眉头微蹙,“母后若是不乐意看见她,直接叫人打发了她就是。不必同她浪费口舌。”
“没你想的那么严重。她进宫是给本宫请安,顺便说说话解解闷。先帝留下的那些小皇子小皇女们都长大了,还指望着宫里给说一门好亲事。”
“这事自有皇兄和皇后操心,母后不必管他们。”
裴太后乐呵呵的,“本宫听你的,不管他们。今儿怎么想通了,肯进宫给本宫请安?”
刘议难免有点心虚。
好在是亲母子,裴太后得知刘议替萧琴儿求情,的确有些生气。不过只气了一会。
“萧琴儿怎么不自己进宫赔罪,竟然指使你。”
“一来,他知道儿子大半年没进宫,母后甚是想念。二来她也是胆小害怕,怕母后责骂她。”
“她也有害怕的时候啊,可真难得。当初她对本宫阳奉阴违的时候,怎么不见她害怕。她不就是瞧着本宫老了,精力不济,就开始耍小聪明。”
“琴儿的确爱耍小聪明,但她没有坏心。她对母后一直尊敬孝顺,之前不肯进宫,并非是敷衍母后,而是怕丢面子。”
“她能丢什么面子,本宫莫非能吃了她吗?”
裴太后哼了一声,极为不满。找借口都不知道找个像样点的。
就不知道说生病了怕过了病气,所以连着数次该请安的时候都没进宫请安。
刘议也没隐瞒,“琴儿在长安宫吃了几次闭门羹,深觉丢脸,后来才没有进宫。”
裴太后轻蔑一笑,“哦!这事啊,本宫听说了。皇后忙,没空和她闲聊,叫她吃了闭门羹,她心头不舒服吧。怕宫里有人闲言碎语,就敷衍本宫,不肯进宫请安,瞧她这点出息。”
刘议笑道:“她本就是个没有大出息的人,母后不必同她计较。不如就免了她抄写金刚经。”
裴太后斜了眼刘议,心头老大不满。
“你和琴儿,何时感情这么好,还特意跑到本宫面前替她求情。”
“老夫老妻,有再多的矛盾,也说开了。”
“果然长进了。罢了,罢了,本宫就免了她的责罚。你回去告诉她,下个月初一,必须进宫给本宫请安。否则本宫还要罚她。”
“多谢母后!母后放心,下个月初一儿子同她一起进宫请安。”
“下个月你也进宫啊!”裴太后乐坏了。
自从湖阳过世,她第一次这么高兴。
刘议又陪着她用午膳,直到午睡后才离去。
裴太后这一觉睡得是心满意足。
刘议出宫,宅男属性,打算直接回府。
却没想到,萧淑儿会在半路上堵他。
“端王爷,有空吗?本宫有些话想和你说。”萧淑儿挑起马车帘子,一副笑盈盈的模样。
虽是询问,态度却很强硬,不容刘议拒绝。
第1050章 萧淑儿的报复
茶楼静室。
红泥小炉上的陶瓷水壶,正在咕咕咕冒泡。
茶水开了。
一双纤细的手提起水壶,洗茶烹茶,姿态说不出的优美。
她嘴角边含着笑,明明孩子再过几年就该成亲,她却依旧美艳不可方物。
此人正是萧太妃萧淑儿。
坐在她对面,是一脸不耐烦的刘议。
“你找我何事?”
他不愿意赴约,可是萧淑儿咄咄逼人,他不想在宫门口闹起来被人瞧见,只能跟着对方来到茶楼静室。
看她烹茶,若是换做别的时候,或许是一种享受。
然而此时此刻,刘议只嫌她多此一举,浪费时间。
“王爷很着急吗?”
“本王还要赶着回府。”刘议不假辞色。
萧淑儿挑眉一笑,将茶杯放在他面前,“王爷喝茶!”
刘议坐着不动,“你找我到底何事?何不开门见山。”
“据我所知,这几年端王府上上下下都是琴儿姐姐在打理,王爷不是沉迷喝酒,就是沉迷作画。总之是不过问任何事情。就连外甥外甥女的婚事,王爷也不曾过问一句吧。敢问,闲散如斯的王爷,急着回去喝酒吗?”
萧淑儿似笑非笑,嘴角隐含一抹讥讽。
刘议斥道:“本王做什么,何时轮到你来管?你是太妃,我是王爷,辈分上你比我高。同时我们还是表兄妹。论理,就不该坐在这里喝茶说话。”
萧淑儿眉眼弯弯,笑道:“可是王爷还是来了。”
刘议大怒,“若非你逼迫,本王岂会跟你来这里。”
“哦!我拿什么逼迫王爷,王爷你倒是说清楚啊。”萧淑儿一副掌控一切的模样,越发肆无忌惮。
刘议胸膛起伏,怒火中烧,却始终没有发作起来。
他端起茶杯,喝了。
还将茶杯亮给萧淑儿看,证明他喝光了茶水。
萧淑儿掩着唇咯咯咯的笑起来。
刘议板着脸,问道:“现在可以说了吗?我只给你一炷香的时间,不管你说不说,过时不候。”
萧淑儿笑过之后,态度也端正起来,不再过多逼迫刘议。
她轻咳一声,“今儿请你过来,只为了一件事。”
“小九一天天长大,已经到了该说亲的年龄。我需要你帮忙。”
“帮什么忙?”
“帮小九弄个郡王爵。”
“不可能!”刘议想都没想,直接否认,“我们兄弟所有人的爵位都是父皇临终前定下来的,皇兄只会夺爵,不可能另外封爵。”
“换做别人不可能,换做皇帝的亲弟弟端王爷你,未必不可能。”萧淑儿态度很坚决,不容拒绝。
刘议呵呵冷笑,“你也太看得起我。我何德何能,能说服陛下。我连自己的事情都解决不了,还帮你解决小九的爵位,你真是太看得起我。”
“不试一试,你怎么知道不行。”
刘议讥讽一笑,“你不会真的认为我和陛下兄弟情深吧。你别忘了,我已经闲散四五年,宫里头从未有要用我的意思。我现在就是人们口中的闲散王爷,诸事不管,无权无势,空头架子。你想让小九得封王爵,不仅是痴心妄想,更是找错了人。你该去找皇后娘娘,她才是唯一那个能说服陛下的人。”
萧淑儿缓缓摇头,“我不找皇后娘娘,我就找你。”
“姓萧的,本王不欠你。”刘议大怒。
萧淑儿咯咯咯笑起来,“你不欠我,可是你欠琴儿姐姐啊。当初你可没有拒绝我的喜欢,也没有拒绝同我联手。”
刘议胸膛起伏,转眼他又笑了起来,“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萧淑儿脸色微变。
刘议讥讽道:“当年,我可是皇后所出的嫡皇子,你不过是区区昭仪娘娘。同你联手?你认为你配吗?自从你生下小九,父皇就没怎么宠幸你吧。”
萧淑儿双手拍着桌上。
“姓刘的,你别太过分。”
刘议反客为主,嘲讽道:“你以为你手头上有我的把柄,所以可以为所欲为吗?真是愚蠢!那点小事,算得了什么。就算你现在进宫告诉皇兄,说我当年觊觎皇位,私下里搞各种小动作,你看看皇兄会不会搭理你。身为皇子,不觊觎皇位,才是真有问题。”
萧淑儿气得胸膛起伏不定,神情绷紧,眼神怨毒。
刘议面色冷然,说道:“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不欠你。当年大家也只是各取所需,才会互相合作一把。父皇病重,前往行宫,我们之间的合作在那个时候就已经终止。你现在纠缠不休,我是没办法帮小九弄个王爵,但是将他贬为闲散宗室,我还是办得到。”
“你威胁我?”萧淑儿不敢置信。
刘议讥讽一笑,“本王为什么不能威胁你?你算什么玩意。”
一杯茶水直接泼在刘议的脸上。
幸亏茶水温度已经降下来,刘议只是狼狈,没有被烫伤。
他闭着眼睛,任由茶水从头顶滑落。脸上的肌肉,正在一下接一下的抽搐。
他拿出手绢,缓缓擦拭脸颊,冷哼一声。
“果然是个泼妇!”
“你骂谁?”
“难道不是泼妇吗?”刘议睁开眼,目光森冷。
萧淑儿气得大叫一声,“刘议,你别欺人太甚。你别忘了,琴儿姐姐是我亲姐姐,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家宅不宁。”
刘议面色一冷,“你可以试试看,看看本王会不会给你机会。死的时候,千万别后悔。”
说完,他起身,拂袖离去。
萧淑儿无力阻拦,眼睁睁看着对方离开。
她气得将整张案几掀翻,茶杯茶壶全都砸了。
好好的静室,转眼间变得一片狼藉。
刘议乘坐马车回到王府。
萧琴儿正等着他。
“事情办得如何?母后原谅我了吗?”
刘议点点头,“下个月初一,你和我一起进宫请安。母后答应免了你的惩罚,你不用抄写金刚经。”
萧琴儿长舒一口气,心情不错。
到这个时候,她才注意到刘议的衣衫上似乎有茶渍。
“怎么回事?喝茶水喝漏嘴了?”
刘议斟酌了一下,“今儿在宫里碰见了萧太妃。”
萧琴儿急忙问道:“然后呢?”
“她在宫门堵我,约我去茶楼静室谈事。”
萧琴儿蹙眉,“然后你就去了?”
很明显,她不高兴。
刘议点头,“对,我赴了她的约。她咄咄逼人,我担心她在宫门口闹起来,所以只能妥协。”
“她找你做什么?”萧琴儿一边问话,一边掐着手绢。
她没忘记,萧淑儿一直觊觎刘议。
谁让刘议长得好,身份又高贵。
真是太过分了,竟然在宫门口堵人。
萧琴儿咬牙切齿,心头一股火在燃烧。
刘议很平静地说道:“她想让我帮忙,给小九弄个郡王爵。”
“她是在做白日梦吗?她当王爵是大街上的白菜,可以买卖吗?”萧琴儿怒气冲冲,“你没答应她吧?”
刘议摇头,“你放心,我已经拒绝了她。不过她很不甘心,估计要从你身边下手。你可要防着她,别被她三言两语给拐带了。”
“你当我是傻的,还会被她拐带。”萧琴儿冲他翻了个白眼。
刘议笑起来,“我当然知道,你不会被她蛊惑。但是我们得以防万一。萧太妃这人,我们都清楚,很能搞事。”
萧琴儿咬着牙,“以后你不准和她见面,我来对付她。”
姐妹之间的账,是时候清算。
她摩拳擦掌,已经迫不及待要和萧淑儿摊牌。
然而,萧淑儿那边却安静如鸡,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不对啊!
这不符合萧淑儿的脾气。她是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女人,怎么可能轻易放弃。
萧琴儿疑神疑鬼,不料,王府摊上了大事。
先是人命官司。
有人报官,说是端王府逼迫良民,迫害人命。
这事还没查清楚,朝中又传出风声,说端郡王有不臣之心,要造反。
御史来势汹汹。
金吾卫也是磨刀霍霍。
萧琴儿一下子慌了。
“怎么办?怎么办?到底是谁在害我们?没做过的事情,全都栽赃在你我头上。”
对方并非全是栽赃。
偌大王府,总有人那么几颗老鼠屎。
打着王府的名义,在外面干坏事,不稀奇。
至于说到不臣之心,正儿八经论起来,刘议整日宅在王府不进宫请安,逢年过节也不上表称贺,身为一个王爷该做的不做,真要追究起来,按一个大不敬的罪名完全没问题。
腹诽皇帝,对皇帝不满,是不是罪?
皇权之下,这就是罪,就是有不臣之心。
至于说到造反,完全是莫须有。
但是御史朝臣不这么看。
有了不臣之心,还能不造反吗?
完全是以心论罪,而非以行论罪。
你心里头想了不该想的,无论做没做过,反正就是有罪。
御史们跟打了鸡血一样,逮着刘议深挖。
将刘议过往的事情全都翻了出来,内容越来越多,罪名也随之增多。
总结起来,造反之心,昭然若揭。
“请陛下严惩端郡王!”
“请陛下夺端郡王王爵,以儆效尤。”
“端郡王分明是乱臣贼子,早有不臣之心。逆贼不除,天下不安。”
第1051章 大家都去死吧!
“萧淑儿,你给我滚出来。”
萧琴儿带着人冲入府邸。
下人阻拦。
“出去!你们干什么的,不准进来。这里是…”
“给本王妃打!”
萧琴儿一声令下,王府侍卫提起棍棒,朝着府邸众多下人劈头盖脸的打过去。
一时间,门口,院落,全都是砰砰砰,外加嗷嗷嗷的动静。
萧琴儿可没有遮掩自己的行动。
她这里一闹起来,住在附近的宗室纷纷跑出来看热闹。
这种直接带人打上门的戏码,多少年没见过,真是令人怀念啊。
想当年,湖阳公主还活着的时候,那才是真的热闹啊。
没想到端郡王妃竟然也有湖阳公主的魄力,敢带着人打上门。
“端郡王妃同萧太妃,我要是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亲姐妹。怎么打起来了。”
“管他为什么打起来,看戏看戏。”
选一个黄金位置看戏,才是最重要的。
旁枝细节,不必计较。
“端郡王最近被御史弹劾,端郡王妃怎么还有空带人打上门来。”
“不会是萧太妃害了端郡王吧。”
“萧太妃有这本事?”
“先帝的女人,肯定不蠢。”
不蠢也不等于有本事挑唆御史弹劾端郡王吧。
如果真的是萧太妃的锅,这女人未免太厉害了点。
别的女人害人,都是走内宅阴私路线,诸如立规矩,下毒,打板子。
总归走不出深宅大院。
萧太妃厉害了,玩起了朝臣玩的手段。
一出手,就将端郡王打入了万劫不复的地步。
牛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