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甫生笑了一阵便止住了,因为绣心扁着嘴巴,眼睛里都含了点点泪光。活宝贝的意思在俗语里是形容一个人呆笨的,她觉着自己被嫌弃了,跟旁人比起来,她是有些迟钝,可是她也不想的啊。

“你怎么了?”王甫生急了,“我方才只是说笑的。”

绣心伸手抹了一眼泪,可怜巴巴地瞧着他。

美人含泪,珠光点点。王甫生再也忍不住了低头重新吻住她,这次他极尽克制,吻得温柔又缠绵,就连绣心的手都渐渐松开了床单,意乱情迷地揽住了王甫生的腰。王甫生自然感觉到了,眼底迸发出一阵欣喜的光,狠狠啜了绣心一口,一边伸手去解绣心的腰带一边低头吻着她雪白的脖颈。

如此这般,待两人衣衫褪尽之时,绣心低头瞧见那庞然大物,那一夜的骇人场景再一次闯入脑海,这样大的东西怎能入得进去?难怪会这样疼了。

“相公…”绣心害怕地往后缩了缩,“会疼的…”

王甫生哄道,“乖乖,第一次会疼是自然的,这次不仅不会再疼,而且会很舒服。”

绣心哭着摇头,“我不相信。”

“不相信?试一试不就相信了?”说着便要提枪而入。奈何,王甫生一时大意,不曾抓着绣心,让绣心寻了个空隙,一翻身钻了出去,光着脚跳了下去,一边哭一边发抖地缩在墙角,“不成,我怕。”

王甫生低头瞧瞧自己昂扬的小兄弟,又瞧了瞧绣心那可怜的小模样,叹了口气,朝绣心招了招手,“你过来,我保证不碰你。”

绣心怀疑地看着他。

王甫生又道,“你若再不过来,我就要生气了。”

绣心这磨磨蹭蹭地走了过去,怯怯地瞧了他一眼,蜷缩在床脚。

王甫生抓住她的手腕一拉,她便再次跌入他怀中,两人重新躺了下来,他抓着她的手覆盖在自己灼热骇人的那处。对于这个绣心是有经验的,心内安慰自己,就当握着一个棍子好了,上下摩挲起来。

如此这般,总算度过了混乱难熬的一夜。

次日一早,两人起身,兰香琴香两个进来伺候绣心起身洗漱。琴香走过来想伺候王甫生穿衣,王甫生看了旁边的绣心一眼,淡淡道,“罢了,我自己来便是了。”两人穿戴整齐,之后琴香开始给绣心绾发。王甫生瞧着绣心那一头乌黑油亮的的发,微微一笑,对两人道,“你们先下去。”

“是。”

两人退下之后,绣心转过身对王甫生道,“我还没绾好发呢。”

王甫生拿起桌上的梳子,“今儿个,我替你绾发。”

绣心大大吃了一惊,“你会绾发?”

王甫生并不答言,那双手却开始在绣心的乌发见穿梭,最后绣心一照镜子,是个飞云髻,虽说没有琴香弄的那样漂亮齐整,但也还过得去。

“你什么时候竟有了这样一门好手艺?”绣心心底这么想的,也就这么说出来了,看他这熟练的样子,恐怕给不少女人绾过发罢。

王甫生一听只觉通体舒畅,看起来这小丫头吃起醋了,“你放心,从今儿个起,我只给你一个人绾发。”

绣心在心底哼了一声,谁稀罕!

王甫生伺候起女人来倒是一套一套的,接着又拿起螺子黛给绣心描眉。绣心的眉不细,有一点粗,但生得很整齐。王甫生一边给绣心描眉一边想,原本他最喜欢的是一对柳叶细眉,这一对眉若生在旁人身上,他恐怕看都不会看一眼。偏生这一对眉生在了绣心的身上,那就怎么瞧怎么顺眼,怎么瞧怎么好看。

其实,王甫生若是不来,绣心与战雪两个原打算着去赏心苑不远的一个小镇上逛逛。绣心久居深闺,轻易不得出府门一步,虽则也知道外头的热闹,但那大多是从轿帘里的缝隙里瞧见的。战雪却无这样多顾虑,想要出门,换一身男装便是,反正她身上一股男人都没有的飒爽之气,就算皮肤白皙了些,身量纤细了些,旁人也不会忘女人上头想。然,绣心若是扮上男儿,那就十分不像了。战雪干脆便道,“你不如穿着女装,蒙上面纱好了,跟着我出去,旁人自然只以为你是我娘子。”

绣心一想,这小镇上大约也遇不上那些达官贵人,没人认得,故而欢喜地答应下来。

哎,想到这,绣心在心底叹了口气,好容易有个出去的机会也没了。都怪这个王甫生…

两人用过早膳,王甫生便又拿着那本围棋孤本坐在竹林下钻研。他为人霸道,又一定要绣心陪着。绣心实在无聊得要打瞌睡了,干脆让人搬来书案板凳,笔墨纸砚等一应用具,坐在王甫生旁边作起画来。

按说,绣心在画这上头着实有些天分,她天生性懒,又因在家中颇受宠爱,行为处事都是按着自己的喜好来,并不强逼着自己做什么,这画上头,她跟着师父学了一段时间便放开手了,让师父大觉可惜。绣心倒是看得开,“我又不求闻达,这作画也只是图个乐子,有这样的水平也就罢了。”

王甫生侧头去看,见那雪白的画纸上没一会儿便初具规模,竹竿,竹叶,稀疏有致,很是雅致。王甫生便彻底将视线从书本上移开,目光定在了绣心的身上。他虽则早知道绣心的画不错,却没想到不只是不错。这样的水准,虽则跟现下的国师之流有一定的差距,但拿这画出去卖,也能换个十几两银子。

一个时辰之后,绣心终是完成了竹林图。绣心笔下的主子,劲瘦有力,笔直不弯,竹叶锋利,稀疏有致,再加上旁边的几颗乱石,实在是相映成趣,颇有意味。王甫生道,“你既画了,不如让我来替你题词?”

绣心画也只是为了解闷而,倒真没想到题词一说,但王甫生这样说了,便将笔递了过去。

王甫生虽不擅画,但书法在华朝文臣里称不上天下第一笔,也算得上独树一帜。王甫生拿起笔洋洋洒洒写了一首词上去。绣心凑过去瞧,只见他的字写得遒劲有力,横折之间颇有风骨。

绣心叹道,“写得真不错。”

王甫生扬眉,“就这样?”

绣心点头,“就这样。”

王甫生:“…”这赞美也太简洁太通俗了罢?

两人一齐用午膳之后,王甫生忽然道,“赏心苑不远好像有个小镇,名唤宁安的,听说那里的别传寺颇为灵验,今儿个既然有空,待会儿咱们不如去一趟如何?”

绣心喜出望外地抬头,“这自然好。”

宁安镇虽则里离京城不远,但同京城却大不一样,绣心偷偷将轿帘掀开一点,偷偷往外瞧,外头鳞次栉比的都是青色的屋瓦,小小的瓦屋不大,但却个个精致。街上三三两两地摆在几家摊子,有人吆喝着,“馄饨,热腾腾的馄饨喽…”绣心馋得咽下一口口水。

王甫生斜眼看她,低低笑了一声,“咱们不如下去逛逛?”

绣心拍手叫好头点得小鸡啄米似的,“嗯嗯。”

王甫生便牵着绣心的手下了马车。馄饨摊就在不远处,绣心都闻到阵阵肉香味还有葱花的清香了。可王甫生牵着绣心就是往馄饨摊相反的方向走,急得绣心差点跺脚。偏生王甫生走得慢悠悠的,不急不缓,最后进了一家绸缎庄。

那掌柜的也是人精,一眼就瞧见了这两人身份不一般,忙乐呵呵地迎上来道,“二位客官,想买点什么布料?”

王甫生见绣心站在那里心不在焉的,显然心思已经飞到了馄饨上头去了。他偏偏慢悠悠地坐了下来,“掌柜的,把你们店里的好东西都拿出来,爷要慢慢看。”

绣心一听王甫生居然还要慢慢看,苦着脸道,“咱们家什么没有?”

王甫生存了逗她的心思,故意道,“咱们家是什么都有,可偶尔瞧瞧外头有什么新货色也还不错啊。”一面又对掌柜的道,“快去,快去,把你们最好的货色拿出来。”

掌柜的道,“好咧,两位稍等。”

绣心坐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了,“相公…”

“嗯?”

“我饿了…”

“哦?”

王甫生故意装傻。

“咱们去喝一碗馄饨吧?”绣心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怎么样?”

王甫生终是忍不住了,伸手捏了捏绣心的脸蛋,“你啊,以后有什么直接同我说便可,我是你相公,你若连我都瞒着,咱们又算什么夫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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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甜蜜

第五十五章甜蜜

原来这厮是逗她的,明明晓得她的心思却装作不知,实在是太过份了!若是照着以前的性子,绣心早甩脸子给他瞧了。但这会子今非昔比,绣心只得忍耐着道,“相公…我知道了。”说着抓着他的袖子摇了摇,“咱们走吧?”

王甫生宠溺地点了点她的鼻子,笑道,“馋嘴猫。”

刚好这时,掌柜的以及几个伙计将店里最好的丝绸都拿了出来,“客官,您瞧瞧,可有中意的?”

王甫生扫眼过去,倒也有几个花色不错,故而随意用手指了几个,“这些全要了。”说完,王甫生便一齐往外走。后头早有小厮进来掏银子,将那几匹布扛进宽大的马车里头。

不一会儿,两人便至了馄饨摊前。馄饨摊的摊主是一对老夫妻,身上穿着粗布衣裳,头发已经花白,一个擀着馄饨皮儿,一个包着馅儿,配合得默契极了。

“来两碗馄饨。”

“好咧。”那老伯乐呵呵地应了一声儿,“客官稍等,马上就好。”

兴许这会儿还不到时候,来吃馄饨的客人不多,只三三两两地坐着几个人。桌子凳子擦得很干净,但王甫生就是觉着有些膈应,直挺挺地站在绣心边上,怎么都不愿坐下去。绣心也晓得他恐怕从未在这样的街边小摊停留过,便将自己宽大的裙摆摊开来,抬头看他,“你要不要坐?”

王甫生低头,见绣心那淡绿色的裙摆在凳子上摊开来,足够两个人坐的位置。

绣心见王甫生不作声,且神色奇怪,生怕他不让她留下吃馄饨了,讨好道,“坐罢。”

王甫生矜贵地嗯了一声,坐了下来,努力地克制着扬起的嘴角,摆出一副很将就的模样,“咳咳,我就勉强坐一坐罢。”

这一幕让煮馄饨的老伯看在了眼里,低声笑了笑对身边的老婆子道,“你瞧瞧,那一对夫妻可真是有意思。”

老婆子笑着道,“嘿,可不是嘛,那位公子瞧着那位娘子的眼神里都浸着蜜呢,可小娘子眼里却没他,也是一对小冤家。”

老伯嘿嘿一笑,“总会圆满的,当初你不是也不愿意嫁给我?”

老婆子呸了一口,“你还好意思提。”

“馄饨好了。”老伯将两碗热腾腾的馄饨端了来,笑道,“两位客官,请慢用。”

这一碗馄饨汤色清透,最上头浮着细细的葱丝,饱满的馄饨色泽鲜亮,让人一看便食指大动。绣心拿勺子舀了一个,送入口中咬了一口,馄饨皮柔滑,肉馅儿鲜美有弹性,实在是好吃得不行,比在府里头吃的还要好吃。

王甫生见绣心如此表情,也试探着咬了一小口,果然味道不错,便也将一碗馄饨慢慢地吃下了肚。

另一边的莫砚却是看得目瞪口呆,用手肘碰了碰旁边的云护卫,“哎,你瞧,那还是我们主子么?”

云护卫是王甫生的贴身护卫,平日里就总冷着个脸,这回也不例外,言简意赅地应了一句,“是。”

莫砚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真是个木头。”

别传寺虽则在小镇之上,但因临近京城,周遭风景又美,故而香火很旺,许多达官贵人甚至皇亲国戚都会专程来别传寺上香。

别传寺位于钟灵山山顶,爬上去足要一个时辰。在山脚下的时候,王甫生便问绣心,“可要坐轿?”绣心见周遭景色甚美,若是坐轿便没什么意思了,故而摇头,“不要。”

王甫生摇了摇手中扇子,没说什么,道了一句,“那咱们走罢。”

钟灵山通向别传寺只有一条山路,铺着长长短短的青石板,头顶树木葱郁,鸟鸣声不断。行至半途甚而偶遇一小小的瀑布,斜斜地挂在山间,仿若一条银带。

绣心惊叹一声,兴奋不已,摇了摇王甫生的袖子,“你瞧,你瞧,真美,是不是?”

“美,自然是美。”王甫生嘴里这样说,眼里可没有风景,他的眼睛看着的是绣心的侧颜,她的眉眼,鼻子,嘴唇,无一不精致可人,比这钟灵山的风景都美。

再往前走了一段时间,绣心已累得出了一身的汗,腰酸背痛不说,脚尖部位传来一阵阵尖锐的疼痛,“不成了,脚疼,我走不动了…”

王甫生虽则是个文士,但体力再怎么也比绣心强,“我在山下的时候可问过你了,可是你说不要轿子的。”

绣心干脆往旁边的大石上头一坐,喘着气道,“真的走不了…”

王甫生无奈地看着她,过了半晌之后,叹了口气,“那便歇一会儿再走罢。”歇了一会子,天色渐渐黑了下来,王甫生问道,“如何,有力气走了么?”

绣心摇头,眉头皱得紧紧的,“还是脚疼。”

王甫生这才紧张地站起身,“怕是脚磨破了罢?”说着便冲莫砚使了个眼色,莫砚哪有不明白的,当即便支使几个护卫背对着两人围了一圈。

王甫生这才在细心面前蹲了下来,伸手握住了绣心的腿。

绣心惊诧不已,“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王甫生回头,哭笑不得地道,“看一下你的脚,若是伤得严重了岂不坏事?再者,马上便要天黑了,难不成你要在这山里过夜?”

绣心是真真没想到王甫生能这般作为,最开始,她觉得他是个伪君子,顶着当朝首辅的头衔满口仁义道德,实际上却是个风流浪荡年纪还不轻的爷。后来,她觉得他也许并不是当初自己以为的那样,他的笛子吹得很好,书法写得很好,肚子里很有文采,似乎还有那么一点忧国忧民的意思。

可是,她万万没想到他能蹲在她面前,居然要替她拖鞋!这实在是让她有些受宠若惊。

“这…是不是不大合适?”绣心犹疑着想把腿收回来,“我…可以…啊!”

说话间,王甫生一用力将绣心的鞋子给脱了下来,只见绣心的袜子尖上染着几点血丝,显然是受伤了。他继续将袜子退了下来,果然几个脚趾头都磨破了,还有一个很大的水泡。

“怎么会这样?”王甫生心中生疑,将手往鞋里一探,摸到一个硬硬的东西,好像是将瓷器的碎片给缝入了鞋子里头!

“到底是谁?竟然有这样歹毒的心思!”

绣心疑惑道,“怎么了?”

“你啊,鞋子里被人缝入了瓷器的碎片你都不晓得?这碎片给缝入了鞋子里头,初穿还不觉得,等穿得久了,路走得多了,便会浮起来,割伤你的脚。”

“难怪…”绣心只觉心惊无比,“谁要害我?”

王甫生道,“回去之后我会细细查一遍。”说着便将袜子替绣心穿上了,整个将她打横抱起,“离山顶也不远,我便抱你上去,莫砚,拿一件披风来。”

“是。”莫砚忙从行李里头将披风拿了出来。兰香接过披风将绣心整个身子都盖上了,将脸都遮了大半,只露出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

绣心轻轻拉住王甫生的衣襟,脸上有些灼烫,“那个…相公。”

“嗯?”

绣心将脸埋在披风里头闷闷地道了一句,“谢谢你。”

这几日绣心在他面前都是做戏,只有这一句是真心实意的。

虽则绣心并不算重,但毕竟是上山,没一会儿王甫生便累得汗湿了衣襟。好在卫护卫早已飞奔到山顶去请了轿子来,绣心便坐上了小轿,由人一路抬着上了山。

几个人在别传寺安顿下之后,绣心与王甫生分别在相邻的两个客房内歇息。莫砚伺候王甫生洗漱时挤眉弄眼地道,“爷,你今儿个明明可以等到轿子来了再启程,可您却硬生生地抱着夫人走了一段,恐怕是故意做着讨夫人欢心的罢?”

王甫生狠狠拍了他的脑袋一下,“就你聪明,不过这话你在背后同我说说可以,可不要乱嚼舌根,晓得么?”

莫砚摸着脑袋道,“哪儿能呢,奴才的嘴是最严实的。”

另一边绣心沐浴完后,穿着里衣坐在床上,兰香亦脱了外头的衣裳坐在了床上,主仆两个亲亲秘密地说着话儿。

“姑娘,爷对姑娘可真是好,旁的不说,但就这抱着姑娘上山这一件事上说,放眼京城,也没几位爷能做得到。”兰香笑道,“还有,今儿个上午的时候,爷见你神色闷闷,便来问我,我便随口将你原本想同战雪姑娘一同去宁安镇的事儿说了,谁曾想,他竟下午便带你来了。”兰香捂着嘴巴咯咯地笑了几声,“在我看来,只要姑娘能在二爷面前软下来,二爷还不对姑娘百依百顺?”

绣心白了她一眼,“兰香,你还是个没出嫁的姑娘呢,说起这些来倒是一套一套的。”一面说一面自己抿嘴笑起来,“好了好了,咱们别说他了,怪无趣的。”

兰香嬉了绣心的咯吱窝一下,“不说他?不说他咱们说谁?现下可不就他有点说头么?”

绣心往后缩了缩,语气正经起来,“别闹了,哎,说正经的,你说到底会是谁害我呢?”

作者有话要说:为毛线大家就是没有耐心看看接下来的发展呢?男主渣吗?不觉得。女主没心计倒是这文的设定。所以文章名字才叫何为宅斗,意思是女主迷迷糊糊的,别说成为宅斗女王了,连什么是宅斗都要问一问…

第56章 酣睡

第五十六章酣睡

兰香沉思片刻,表情亦严肃起来,“王家宅门复杂,有理由害姑娘你的人实在是很多,不说别的,这二爷房里的周姨娘,褚姨娘,成碧姑娘,甚而还有王嬷嬷等,焉知她们哪个会对姑娘你下手?”

绣心蜷在床上,沉默地点了点头,过了片刻才道,“可是,能在我的衣物上下手的却不多。”

兰香眼睛一亮,“姑娘说的是。咱们从崔家带来了两个绣娘,姑娘的衣裳鞋袜大多是她们做的,难不成是她们做下的?”

绣心慢慢地摇了摇头,“不一定。那几个绣娘跟在我身边也好些年了,总不至于这样快就背叛我这个主子,这样于她们又有什么好处?再者,你方才也说了,我的衣裳鞋袜大多是她们做的,可也不全是她们做的,我记得端懿长公主不是让王家绣房里的人替我做了好些东西么?”

“还是姑娘考虑得仔细些。”

绣心眉目里带了些坚毅之色,“这事,咱们回去之后再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无论是谁害我,我绝不会给她好果子吃。”

两人正说着话呢,外头响起几声轻轻的叩门声,“绣心,可歇下了?”

绣心与兰香对视一眼,兰香抿嘴笑了笑,起身去开了门,行了一礼,“二爷。”

王甫生矜贵地点点头,“嗯。”

兰香低头抿嘴一笑,转身走出去,还顺带将门关上了。

王甫生在床榻边坐下,将手中的药瓶子搁下,“给你带了伤药来,我替你抹上罢。”说着便要去抓被窝里绣心的腿。

绣心将腿往里缩了缩,有些羞赧,“相公,我自己来便好了。”

王甫生却早已精准地抓住了她的左腿脚踝,一用力便将一只玉足从被窝里拉了出来,“我是你相公,羞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