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甫生道,“去什么赏心苑?我什么时候说我要去赏心苑了?”

莫砚讶异道,“二爷若是不想去赏心苑,这几日作什么没日没夜地处理公事?难道不是为了匀出时间去寻二夫人?”莫砚顿了顿,长长地哦了一声,“奴才该死,揣测错了二爷的心思,我想着二爷亦许久不曾见玉琴姑娘了,我明儿个一大早就让人去通知玉琴姑娘,让她好好准备着。”

王甫生敲了莫砚的脑袋一下,“得了便宜还卖乖,看来我是太惯着你了,改明儿个,让你到上烧火房待几天好好锻炼锻炼。”

莫砚嘿嘿一笑,“我那点子聪明还不如二爷的一根手指头呢,二爷尽取笑奴才。”

王甫生一大早便坐上了马车,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城郊赏心苑而去。王甫生一路上都在想,她待会儿见着自己会是个什么反应呢?他东想西想的,一颗心越想越不安定起来,恨不得即刻插上翅膀,飞到绣心身边,瞧瞧她见到他是个什么表情。

不管怎样,即使绣心是装的也好,他总希望她见着他时是高兴的。

这么一想,王甫生又有些忐忑起来,哎,他在心底叹了口气,自己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了,真不知为何变得如此患得患失起来。

但是,王甫生千想万想也没想到见到绣心时竟会是这么个情景。绣心骑在马上,旁边站着一红衣男子。绣心一脸紧张地牵着缰绳。忽的那马猛然奔跑起来,绣心惊呼一声坠落马下。王甫生此时与绣心相隔还远,箭步往前跑了几步,一颗心悬在了嗓子眼儿。从这么高的地方跌下来可不是玩的,轻则手上,重则…

王甫生短暂地闭上了眼睛,等再睁开的时候,绣心好模好样地躺在了那红衣男子的怀里。王甫生大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一股绿火从胸口一直烧到头顶,这男人是谁?居然出现在赏心苑?他还抱着绣心!居然抱了这样久都不撒手?

绿云罩顶啊…

王甫生觉得自己的脸都变绿了。

王甫生正待要冲过去抓奸,那男子竟然当着他的面与绣心调起情来,又是摸脸,又是捏胳膊,又是…

简直不忍直视,伤风败俗,实在太伤风败俗了!

怒火之下,王甫生也顾不得许多,想要直直冲过去抓个现行。莫砚好容易才拉住了他,“我的爷,这种事摆在明面上去,丢的可是王家的人呐。”

王甫生的手紧紧地攥了起来,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来,“崔绣心!难怪你当初那般不愿,原来是…”

绣心与战雪两人回赏心苑之后,兰香便迎了上来道,“姑娘,二爷来了。”

他怎么来了?绣心心里打鼓,同战雪道,“你先回房罢,他来赏心苑了。”

战雪眨眨眼睛,“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我瞧着王甫生对你还是挺上心的嘛。”绣心啐了她一口道,“你还是未出阁的闺女呢,说这种话倒是朗朗上口,不知羞。”

战雪笑着推了她一把,“好了,你赶紧去罢我的姑奶奶,要不然你相公该等着急了。”

绣心笑容满面地走进门,王甫生早已等着她了,正仰脖饮下一杯酒。绣心见他脸色不善,心内咯噔一下,脸上的笑容亦散了,低低唤了一声,“相公…”

王甫生重重地将酒杯搁在桌上,抬起头阴冷地瞧着绣心道,“你还知道回来?”

绣心只觉得他这话问得莫名其妙,“我当然知道回来了。”

王甫生见绣心泰然自若的模样,胸口的火越烧越旺,直快将他的理智都烧没了,好容易才止住杀人的冲动道,“你方才去哪儿了?”

绣心想,王家最看重品容,德行了,她若说跑去骑马了,恐怕徒惹是非,故而只道,“才用了饭出去走了走,相公你怎么忽然来了?来之前也不给个信儿?”

王甫生冷哼一声,“我若是提前给你信儿还能看得到那出好戏么?”

绣心疑惑地道,“什么好戏?”绣心满心疑惑,今天王甫生怎么阴阳怪气的,脸色也这么难看,还尽说些奇怪的话…

“你…”他原想着直接说出来,但终究是忍住了,他想,绣心表面上这样单纯无邪,怎么会忽然有了情人?而且还青天白日地带到赏心苑来?就算她再无脑,也不至于做这种事情的罢?可是那个男人到底是谁?难道自己的眼睛也会欺骗自己?

“赏心苑里可有什么客人?”王甫生试探道。

绣心脸色一变,不会罢,他才刚来就知道战雪的事了?

王甫生见绣心脸色一变,一颗心便碎成了渣,看来果真是有事情瞒着他了?她竟真的做了有辱风化之事?

“相公,我错了,我不该瞒着你…”

呵,感情有了野男人还应该提前跟我打个商量?

“我下次再也不这样了。”绣心可怜巴巴地道,“你不生气罢?”

我不生气才有鬼了!

“战雪她与我是闺中好友,我嫁了你之后,我与她便很难相见,所以我才邀请她来赏心苑小聚的…”

等等!

“战雪?”

“就是护国公的千金,刘战雪啊。”

王甫生瞪大了眼睛瞧着绣心,“方才和你一起骑马的就是护国公那千金?”

“正是。”

王甫生顿时乐了,“原来是她啊,啧,早听说这护国公的千金最爱做那男儿打扮,在这京城里是独一份儿,我怎么没想到呢。”王甫生一面说一面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看了绣心一遍,仿佛在检视自己心爱的珍宝,“身子可有好转?瞧你气色似乎好了些。”

“好多了。”绣心腹诽道,离了王家能不好么?

王甫生原本就思念心切,方才又经过了那般大起大落的惊吓,此刻见绣心笑盈盈地瞧着自己,心潮难免起伏起来,伸手捏了捏绣心秀气的鼻子,“我近来的公务已处理完了,除了每日要上早朝之外,我便陪着你住在赏心苑好了。”

绣心直觉道,“不要。”

“嗯?”王甫生微微变色。

绣心忙补充道,“战雪也在赏心苑,她还是未出阁的姑娘呢,这样对她的名声是不是不大好?”绣心的意思就是战雪在这里,你也不好呆着,不如回王家罢,慢走不送。

王甫生思忖了片刻道,“无碍的,赏心苑这样大,我避着她些便是了,再者未出阁的姑娘虽则不宜抛头露面,可也不是完全避着男子,要不然那些表哥表妹的风流韵事从哪里出来?”意思就是,我是无所谓,要为了那个刘家小姐好,就让她有多远滚多远罢,别碍着我们夫妻两个。

绣心晓得他说的是谢家女谢玉澜,她同自己的表哥不清不楚,但又有缘无分。前段日子,也就是绣心与王甫生快要成亲的时候,谢玉澜为了回绝与衡阳小侯爷的亲事,竟然毅然断发,去做了姑子。当时,这事的轰动程度不亚于二十年前谢贵妃才选进宫伺君一事。

绣心叹道,“谢玉澜倒是个刚烈的女子,她为了自己的意中人,可以抛却所有荣华,可是她心爱的郎君却可以轻而易举地另娶他人,并且以后也会有更多的女人。可怜可叹啊,那时候的孙佩芳的心里又能为削发为尼的谢玉澜留下多少位置呢?”

王甫生道,“女子最紧要的便是自尊自爱,这谢玉澜身为谢家嫡女与自己的表哥有牵扯,败坏了自己的名节,也是她自作的孽。”

绣心不置可否,其实她在心底是佩服谢玉澜的,她能有此等决心做此事,实在难得。虽然她做出如此牺牲并不值得。

刘战雪身边的大丫头晴雪是她从关外带回来的,除了身上有几手功夫更胜在做事沉稳可靠,有胆有谋,在许多事上都对战雪诸多提点,“姑娘,这王家的二爷回来了,咱们是不是该回了?否则外头若是传出什么风言风语,可就不好了。”

奈何战雪岂非凡人,“怕什么?本姑娘连胡人都不怕,还怕那些个风言风语?”

“可是,姑娘毕竟未出阁,若是在赏心苑内碰见了,岂不难堪?”晴雪见战雪似乎有些动摇,继续道,“再说了,姑娘心中不是已经有一个男子?料想那男子也是世家的公子,这些世家最重这些繁文缛节了。”

战雪终于被说动了,“得了,咱们用了午膳便去向绣心辞行好了。”

晴雪这才笑了,“得咧,奴婢这就去收拾行李。”

绣心陪着王甫生用完午膳后,晴雪便在门外敲了敲道,“王夫人,我家姑娘要向你辞行,烦请出来一下。”

绣心忙起身开了门,“怎么就要走?”这才住了几天啊,都怪这个王甫生,没事儿作什么追来赏心苑,难得和战雪聚几日。

晴雪笑道,“我家姑娘叨扰夫人几日了,也该告辞了。”

绣心只得道,“也罢,也罢,你让她再等我会儿,我收拾一下给她送行。”

绣心统共就战雪这么一个闺中姐妹,战雪亦难遇知己,故而两人很有些难分难舍的味道,在赏心湖旁拉着手依依不舍地说了好一会儿话。

王甫生站在远处看得很有些吃味。绣心对他难得露个笑脸,动不动就躲他远远的,即使现在对他的态度稍微缓和了些,单页从未见过她对着自己笑得这样开心。更何况…王甫生恶狠狠地盯着战雪,这个刘家小姐压根就没个姑娘的样子,这么远远看去跟男人有什么分别…

慢着…

一个念头撩拨了一下他绷紧的神经,这个战雪这么像个男人,而绣心又…

他正胡思乱想着,却看见那头的战雪一把搂住绣心,而绣心既不挣扎也不惊讶,就这么任凭她搂着,两人过了好一会儿才放开。

王甫生头疼地扶了扶额,“不成,我头疼…”

莫砚担忧地问道,“爷你怎么了?可要请大夫?”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有更。

第53章 庖厨

第五十三章庖厨

绣心自战雪走后便有些神思恍惚,不为别的,只因为当初战雪瞧上的男子不是旁人正是自己的“儿子”王朝宗。但显然王家又无结亲的意思。故而,绣心便一直推脱说不曾找见她要找的人,免得她伤心难过。方才战雪又将那事同她提了提,照她那意思,倘若嫁的夫君不是他,她宁愿终身不嫁。一想到这个,绣心便在心底哀愁地叹了口气。

“绣心!”

“啊?”绣心被王甫生这么一叫,猛然缓过神来,“什么事?”

“在想什么呢?一下午都心不在焉的。”王甫生将手中的书搁下来,“瞧瞧你,袖子都沾上墨水了,你没瞧见?”

绣心停了磨墨的手,低头一看,果然,粉色的袖口沾上了一大片黑色的污迹,哎呦了一声,“怎么会这样?”

王甫生心里酸意渐起,自刘战雪那丫头走了之后绣心便是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难不成真与那丫头…

闺阁之中,常有那寂寞的女子互相抚慰,排遣寂寞。可那是寡妇之间的龌龊事啊,绣心这样未出阁的姑娘照理应该不解这些事才对。再者,崔家家教甚严,先前绣心就连男女之事都不通,更何况是这等事?

可是,她们两个那等出乎寻常的亲密又该如何解释呢?

王甫生想到这里,就觉着像有一根小刺扎在心里头似的,想把它□□又因为太小了捏不起来,放着它不管罢,心里头又不舒服,竟落得一个两难的境地。

“相公,我去换身衣裳,你稍等我一会儿。”绣心道。

王甫生道,“得了,我瞧你陪着我坐了这样久也闷了,咱们一齐去赏心湖边上逛逛,摘些桂花来,你不是最爱吃桂花糕了?”

这会子,绣心倒是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出来,“好,我这便去准备一个布袋儿。”

王甫生见绣心笑得眉眼弯弯,心情亦舒畅起来,“我在湖边等你。”

赏心湖虽没有王家的漾湖那样大,但胜在精致小巧,加之两岸风景绝佳,别有一番江南小调的风味。

“这赏心苑的格局和陈设与江南的亭台楼阁很像,虽则这些在燕州等地很是寻常,但在京城却是很难一见。”王甫生道。

“那是当然的,这是我父亲当年仿着我母亲未嫁之前所居的素园所建。”

王甫生笑道,“也是你母亲疼你,连这样好的别院都舍得给你陪嫁。”

“我母亲当然是疼我了。”绣心道,“自小到大,我每回病了,母亲都亲自照料我,从不假人手。”

王甫生听了不禁有些唏嘘,自己的母亲对他很严厉,稍有差错便要被罚跪,现如今,他对她有敬爱亦有感激,但却甚少亲昵。他一面这样想,一面摇头失笑,自己的儿子都到了娶亲的年纪,这会儿却在感叹这个,实在没意思。

绣心没一会儿便摘了一小口袋的桂花,“咱们走罢,这次我要亲自做这个桂花糕。”

王甫生颇为惊异,“你会做?”

绣心嗔了他一眼,“我当然会了,我在琴棋书画上都不甚通,你以为我把时间都用在哪儿了?”王甫生失笑道,“你倒是实诚。”

桂花先用井水洗净,放入清水中煮一会儿,捞起来后放入蜂蜜中。另一边,将凝粉放入锅中煮沸搅拌,然后再加入桂花蜂蜜和红糖。

兰香早在边上备好了花朵图案的模具,绣心将滚烫的汁水舀起倒入模具中。

这时,门外响起琴香的声音,“二爷,你怎么来了?”

绣心抬头一瞧,果然见王甫生大踏步地走了进来,登时便有些傻了,手里握着一个大汤勺不知所措地瞧着他,“相公?”

王甫生见她呆得可爱,笑道,“怎么了这是,吓住了?”

绣心摇摇头,一边拉着王甫生往外走一边道,“古语不是有说君子远庖厨,但凡是个秀才都不会到这里来,怎么相公你却来了?”

“古礼虽则要遵,但也不可盲目,倘若事事都遵旧例,岂不是裹足不前了?”王甫生笑道,“就以这君子远庖厨一事来说,难不成君子近了庖厨就不是君子了?反过来说,远了庖厨的就是君子了?君子和庖厨之间原本就是两回事。”

绣心还是有些糊涂,“相公的意思难道是君子不必远庖厨?”

王甫生摇头道,“这只是其中一个意思。就好比现下,朝廷之内处处墨守陈规,许多东西蒙蔽了他们的眼睛,只固执地守着祖宗礼法。”

“存新求变?”

王甫生讶异地瞧着她,“你知道?”

绣心摇头,“战雪同我讲的。”绣心虽则不关心政事,但基本的还是知道的,比如以王甫生为首的力图改革,推行新政,而以崔进易为首的则强烈反对,在新政的推行上多加阻挠。王崔两家之争到如今已逐渐激烈起来,朝堂之上的争锋日益增多。

王甫生点头,“正是如此。只是虽然这四个字说起来容易,要往前走一步,怕都是难上加难啊…”

绣心看着王甫生,第一次觉得原来他不仅仅是沽名钓誉的王家嫡子,风流成性的公子哥儿,他其实有很多她不能理解的深沉的思想和抱负。

“相公,你的新政会让大家过得越来越好吗?”

“这是自然。”王甫生道,“否则推行新政也全无意义了。”

绣心停住脚步道,“我虽然不懂,但我相信你,你的新政一定比那个崔进易好。”

一时间王甫生百感交集,自推行新政以来已经三年,但是其中遇到的阻挠无数,步步维艰。许多时候,就连他都想过放弃。因为放弃之后,活得实在轻松很多。很多时候,倘若他不是王家嫡子,这右丞的位置恐怕早就易主了。但是,此时此刻,绣心竟然能这样全然地信赖他,让他感到无比地欣慰和欣喜。

王甫生暗暗捏住绣心藏在宽大袖中的手,轻轻捏了捏,“有你这句话,我也不能轻易放弃,否则岂不是辜负了你的信任?”

晚间的时候,兰香便将绣心白日里做的桂花糕端了上来,一块块花朵形状的,晶莹剔透的藕花糕盛在精致的青花纹碟里头,凑近一瞧,还能看得到一小朵一小朵的桂花。凑近了一闻还能闻到淡淡的桂花香,实在是色香俱全。

王甫生原本在桌案前拿着一本围棋的孤本细细钻研,闻着这个味儿也不禁抬起头来。绣心哪里还忍得住,早拿起一块微热的桂花糕塞入口中,嗷呜一声咬了一口。王甫生见绣心吃得如此香甜,也动了食欲,走过来坐在绣心身边,默默地瞧着她。

绣心将整块桂花糕都吞入腹中之中,才将目光移到王甫生身上,“怎么了?相公你不看书了?”

王甫生有些窒闷,总不能直接说自己也想吃罢?这个绣心也太迟钝了些,换了其他女子恐怕早凑过来千娇百媚地偎在他身边亲自喂他了。

好在绣心还不算太呆笨,给他拿了一块,“相公你也尝一口?”

绣心的手生得极好,她肌肤原本就白皙,一只素手更是白得仿佛上等的瓷器,再加上十指纤长,指甲上没有那些颜色鲜红的蔻丹,此刻手里又握着晶莹剔透的桂花糕,只一瞬间,就让王甫生有连着那块桂花糕一齐吞咽下去的冲动。

“你喂我啊。”

绣心眼眸微微睁大,微张着口瞪着他。

“嗯?不愿意喂你的相公?”

绣心到底不敢明目张胆地回绝他,只能硬着头皮将桂花糕递到他嘴边。

王甫生便就着绣心的手一口一口地吃着桂花糕,吃到最后一小口时,王甫生低下头,邪气一笑,连着桂花糕和绣心的手指一齐含入了口中。

绣心彻底呆住了,脸红了个透。王甫生却并不打算轻易放过她,咽下桂花糕后,舌尖在绣心的指尖微微扫荡了一圈。

绣心赶忙将指头抽出来,可是两指微微濡湿,让绣心有一种难言的难堪。

王甫生低低笑了一声,“瞧你,脸红成这样。”不过,她低着头,脸颊微红的模样,实在惹人怜爱得紧。王甫生心痒难耐,起身直接将绣心打横抱起,往床榻上轻轻一放,整个人已欺身压了上去。

绣心顷刻间便白了脸。此时此刻,绣心怎能不明白即将发生的事,可是上次的痛苦让绣心现在想起来都骇得瑟瑟发抖。

身下的人这般模样,王甫生怎能不明白?不由得在心底叹了口气,低头吻了吻绣心的额头。绣心紧紧地闭上了眼睛。感觉到他细致绵长的吻从额头一直蔓延到鼻子,然后是脸颊,最后才温柔地含住了她的唇。

绣心的手紧紧扣住了床上的被单,仿佛这样便可以成为她唯一的依靠。然而王甫生的右手却缓缓而下,握住了绣心的手,与她十指相扣。

绣心的唇舌间有淡淡的桂花的香味和甜味,这股子味道让王甫生的动作变得急促起来,不复最开始的轻柔,舌头强硬地抵入,在绣心的唇舌间来回地摩挲。王甫生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绣心的脸越来越红。

最终,绣心忍受不住,软绵绵地推了推他。王甫生这才松了口。绣心得了间隙,大口大口地喘气,“我…我快憋死了…”

这话让王甫生扑哧一声下了出来,伸手捏了捏绣心的鼻子,“你难道不会用鼻子呼吸的?”

绣心愣愣地瞧着他,好半晌才呆呆地道,“我忘了…”

王甫生闻言更是大笑不止,搂着绣心的唇亲了一口,“你真是个活宝贝。”

作者有话要说:男人和女人之间原本就是由最原始的冲动开始的。男主对女主有*,才会忍不住。这说明女主对他已经形成了致命的吸引力。有句话说得好,不怕男人好色,只要他好的是你的色就好了。

第54章 馄饨

第五十四章馄饨